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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显贵的主顾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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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来,当我第十次要求披露下面这个故事时,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这样答复了我:“现在可以了。”于是我终于得到允许,将我朋友这段人生重要的经历公之于众。福尔摩斯和我都特别喜好土耳其浴。我发现在蒸气弥漫的浴室里,那舒坦懒散的气氛,让他比在其他任何地方都更随和、也更善谈一些。在北安普敦街浴室的楼上一个安静的角落,那里并排放着两只躺椅。1902年9月3日,我们的故事就从这躺椅上开始了。

我问他有没有让人兴奋的故事。他从裹着身子的浴衣里伸出那瘦长灵敏的胳膊,从身旁的上衣内袋里掏出一个信封来:“这也许只是一场神经过敏,虚张声势的愚弄,但也许是关乎生死的事情。我所知道的也就是信上说的这些。”

信是头天晚上从卡尔顿俱乐部发出的。上面写道:詹姆斯·戴默雷爵士向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致意:因有十分棘手的要事请教,明日下午四时半将登门拜访先生,如您同意会面,请电话至卡尔顿俱乐部示知。当我把信递回去时,福尔摩斯说道:“华生,我已经同他约好了。你知道戴默雷这个人的情况吗?”

“我只知道这个名字在社交界是无人不知的。”

“我可以告诉你多一些。他因善于处理那些不多见的棘手案例而出名。你或许记得在办理哈默福特遗嘱案时,他与刘易斯爵士的谈判吧。他是一个相当有外交天赋的人。所以,我相信这不是假模假式,他确实是需要我们的帮助。”

“我们?”

“是啊,华生,如果你愿意的话。”

“我感到很荣幸。”

“那么记得时间是四点半。那之前,就先把这个事情放在一边吧。”

当时我住在较远的安妮女王街,但在约会时间之前我就以已经赶到了贝克街。四点半整,詹姆斯爵士来了。不用过多描述他的外表,因为很多人都会记得他那爽朗直率的性格,宽阔而剃刮得很干净的面颊,特别是那悦耳成熟的声音。灰色的爱尔兰眼睛流露着坦率与真诚;灵活且含笑意的双唇挥洒着幽默。他那发亮的礼帽,黑色的礼服大衣,总之每一处细节,从黑色绸缎领结上镶嵌的珍珠别针到漆皮皮鞋上淡紫色的鞋罩。都在彰显着他那出了名的衣着品味。这位高大雍容的贵族主宰了整个房间的气场。

“当然,我是准备好要见华生医生的。”他彬彬有礼地鞠了一个躬说道,“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很需要华生医生的配合,因为这回我们要对付的是一个惯用暴力、对什么都无所顾忌的人。可以说,他是全欧洲最危险的人物。”

“我过去的很多对手都曾用过这个名号,”福尔摩斯微笑着说,“你不抽烟?那抱歉我要来一支。如果你说的这个人比已故的莫里亚蒂教授,或现在还活着的塞巴斯蒂恩·莫兰上校还要危险的话,那倒真是值得见一见的。敢问他的大名?”

“你听说过古纳亚尔男爵吗?”

“你说的是奥地利的那个杀人犯吗?”

戴默雷上校举起戴着羔皮手套的双手,大笑着说。太厉害了!真是没有什么事能够瞒得过你,福尔摩斯先生!这么说,你已经把他确定为杀人犯了?

“关注犯罪案件是我的工作。知道布拉格事件的人,怎会不怀疑这个人有罪呢?只是由于一条生硬的法律条款和一位目击证人的可疑死亡,这才让他得以逃脱!当施普吕根通发生那起所谓的‘事故’时,我就像在现场一样可以确定,就是他杀害了他的妻子!我也知道他来到了英国,并且有预感他早晚会给我找点事情干的。那么,古纳亚尔男爵现在怎么样了?这次不会是悲剧又一次上演了吧?”

“不,这回远比上次严重。预防犯罪比惩治犯罪更重要。眼睁睁看着一件残忍可怕的事情即将发生在自己眼前,清清楚楚知道结果却无力阻止,这真是太可怕了!人活在这世上还有比这更艰难的境遇吗?”

“恐怕没有了。”

“那你就会同情这位主顾了,我在为他办这件事。”

“我不知道你只是中间人,那谁是这位委托人?”

“福尔摩斯先生,我恳请您不要追问这个问题。我必须确保他尊贵的姓名不被牵连到这个案子里。他的动机绝对是高尚且正义的,但他不希望透露姓名。您的薪酬绝对是没有问题的,并且您可以完全自主行动。主顾是谁其实无关紧要吧?”

“很抱歉,”福尔摩斯说,“我只习惯自己的案子一头有谜团,如果两头都是谜的话,那就太让人混乱了。詹姆斯爵士,我恐怕不能接这个案子。”

我们的客人感到十分的不安。他那开朗、敏感的面颊因为激动和失望一下子阴沉起来。

“福尔摩斯先生,您很难明白这样做意味着什么。您把我置于左右为难的境地。我可以确定,如果告诉您真相,您一定会为接手这个案子而骄傲,可是承诺不允许我透露半点。那么好吧,至少我将能说的都告诉您,好吧?”

“好的,但是有一点,我并没有承诺什么。”

“我明白。首先,您一定知道德·梅尔维尔将军吗?”

“在开伯尔战役出名的梅尔维尔吗?是的,我听说过。”

“他有个女儿叫维奥莱特·德·梅尔维尔。年轻、富裕、美丽、有才,从各方面说都是一个非常出众的女人。我们竭尽全力从魔掌中营救的就是这个可爱纯洁的女孩。”

“古纳亚尔男爵控制住了她?”

“对一个女人来说最强有力的控制,是爱的控制。这个家伙——您应该听说过,非常帅气、举止优雅、声音温柔,还具备女人所喜爱的浪漫神秘的气质。据说女人都甘心被他摆布,他也充分利用了这个优势。”

“但是他这样身份的一个人,怎么能够遇见维奥莱特小姐这样出众的女郎呢?”

“他们是在地中海乘游艇旅行时见的面。虽然对来宾有所限制,但客人都是自己负担旅费的。显然,等组织者知道这位男爵的品性时早已晚了,这个恶棍已经缠住了小姐。他完全赢得了她的芳心——仅仅说她爱上了他是不够的,她陷进去了,除了他,这个世界再没有别人了。不利于他的话,她一句都听不进去。我们做了所有能做的事让她摆脱疯狂,但是没有用。简单说吧,她打算下个月和这个恶魔结婚。她已经到了年龄又铁定了心,我们真的不知道怎么做才能阻止她!”

“她知道那个奥地利事件吗?”

“那个狡猾的魔鬼,已经把过去所有的丑闻都告诉她了,但他把自己说成是一个无辜的牺牲品。她完全相信他说的一切,根本不听别人的。”

“天哪!但是你已经无意中泄漏了那位主顾的姓名了,毫无疑问,就是梅尔维尔将军了。”

客人坐立不安起来。“福尔摩斯先生,我本来可以顺着你的话说的,但这不是真实情况。梅尔维尔将军已经垮了。这位坚强的军人因为这件事情绪低落。他已经丧失了战场上那所向披靡的斗志,变成了一个老态龙钟,萎靡不振的老头。他再也没有精力去和这个狡猾强壮的奥国恶棍较量了。我的主顾是一位将军的故交,从将军女儿小的时候就像慈父般地关爱着她。他不能眼看着这个悲剧发生而不设法去阻止它。苏格兰场对这件事无能为力。请您办理这个案子是他的提议,但是,正如我已经提的,他特别要求不要让他的名字和这个案件有什么牵连。我知道,依您的能力知道我的主顾是谁很容易,但是我请求您以名誉作担保,不要这样做。”

福尔摩斯笑了笑。“这个我可以保证。”他说道,“而且我对这个案子很有兴趣,我准备着手开始了,怎么和你保持联系呢?”

“可以在卡尔顿俱乐部找到我。万一有紧急情况,这有一个私人的电话号码‘XX。31’。”

福尔摩斯记下电话,带着微笑坐下,打开的通讯录铺开在膝盖上。“男爵现在的住址是在哪儿?”

“金斯敦附近的弗尔诺宅子,那是个大房子。这家伙不知靠什么投机的勾当走运发了财,这样他就成了更危险的对手了。”

“他最近在家住吗?”

“是的。”

“除了这些,你还有什么关于他的信息能透露给我的吗?”

“他有一些奢侈的爱好,他喜欢养马。他经常在赫林汉打马球,后来他那个布拉格事情传开了,他不得不离开。他还好收藏书籍和名画。他有一些艺术细胞。据我所知,在中国陶瓷方面他是公认的权威,还在这方面写了一部著作。”

“头脑复杂的家伙。”福尔摩斯说道,“所有厉害的罪犯都是这样。我的老相识查理·皮斯是一个小提琴演奏家,文莱特也是个不寻常的艺术家。我还可以说出很多。好的,詹姆士爵士,请你通知你的主顾,说我这就着手调查古纳亚尔男爵。我能说的就这些了,我还有一些自己的信息渠道。可以肯定的是,我会想办法找到案子的突破口的。”

客人离开之后,福尔摩斯陷入深深的沉思之中,仿佛已经忘记了我的存在。终于,他回过神来,问道,“华生,你有什么看法?”

“我认为,你最好亲自见一见那位女士。”

“亲爱的华生,如果她那可怜心碎的老父亲都说不动她,我一个陌生人能行吗?当然,如果其他的办法都行不通,那也只能这样。但是我认为我们应该从另一个角度入手。我倒觉得欣韦尔·约翰逊可能会有点帮助。”

在我的福尔摩斯回忆录里,我还没有提到过欣韦尔·约翰逊这个人,因为我很少涉及我朋友的后期生活。最早,约翰逊是一个出了名的恶棍,并在巴克赫斯特监狱两度服刑。在本世纪初,约翰逊悔过自新,投靠了福尔摩斯,成为福尔摩斯很有价值的助手。他在伦敦黑社会里充当耳目,他提供了非常重要的情报。如果约翰逊当了警方的“内线”的话,那他早就暴露了,不过他参与的案子从来不直接上法庭,所以他的活动一直没有被同伙识破。由于他有过两次判刑的名声,他可以随便出入伦敦的每一家夜总会、小客栈和赌场,此外,他眼疾脑快,很快便成为一个收集情报的理想密探。现在福尔摩斯要找的就是他。

紧跟我朋友的步伐是不太可能的,因为我自己还有事情要处理。不过有天晚上,我应约在辛普森餐馆见了他。我们坐在临街窗前的小桌旁,俯瞰斯特兰德大街上涌动的人潮,他告诉了我最近的一些情况。

“约翰逊正在四处打探。”他说,“他在黑社会的黑暗角落找寻线索,因为只有在这种黑暗深处,才能探听到这个人的秘密。”

“可是,如果这位小姐连已经发生的事实都不信,任何新的发现又怎么能让她回心转意呢?”

“谁知道呢,华生?女人的心思和想法对男人完全是个谜。杀人犯或许可以得到宽恕和谅解,但是小小的冒犯却可能招致怨恨。古纳亚尔男爵提醒我……”

“他提醒你?”

“哦,对了,我还没告诉你我的计划。华生,我喜欢和对手近距离较量,我喜欢亲眼看一看他到底是什么货色。当我给约翰逊交代一番之后,我就坐上马车直奔金斯敦,见到了这位态度和蔼的男爵。”

“他认出你了吗?”

“那不难,因为我递上了名片。他是一位出色的对手,冷静如冰,声音温柔,和蔼得就像是你的一位顾问,但其实像蛇一般阴险毒辣。他是有教养的,是个真正的犯罪贵族。在肤浅的社交礼仪下,掩盖着坟墓般的阴冷残酷。是的,我很开心能和古纳亚尔男爵交手。”

“你刚才说他和蔼?”

就像一只抓到了老鼠的猫在那儿喵喵叫。有些人的和蔼远比那些粗暴者的残酷可怕得多。他的寒暄很有特点。‘福尔摩斯先生,我知道早晚都会见到你的。’他说,‘毫无疑问,您一定是梅尔维尔将军请来阻止我和他女儿结婚的,对吧?’我没有否认。

‘先生,’他说,‘你会毁了自己鼎鼎有名的声誉的,这个案子你绝没有成功的可能。你只会白费气力,更不必说会招致危险。所以,劝你还是尽快抽身吧。’‘真是巧啊,’我回答道,‘这恰恰是我本打算劝你的。我很尊重你的才智,男爵,而且今日相见这种尊重更是丝毫未减。坦诚地说吧,谁都不想揭开你的旧疤,让你不舒服。过去的已经结束了,现在你顺风顺水。可是如果你执意要结这门亲的话,你就给自己树了大群劲敌,他们绝不会让你舒服,直到你在英国待不下去了为止。这值得吗?如果你过去的事情传到她的耳朵里,那是很不愉快的。’男爵的鼻子下面长着两撇黝黑的胡须,活像昆虫的两个触角。在他听了这番话之后,这触角消遣似地颤动着。终于他笑了出来。‘福尔摩斯先生,请原谅我的失礼。’他说,‘但是看见你手里没牌却还要赌钱的样子,这确实让人发笑。我认为没人能办成这件事,因为那确实让人同情。福尔摩斯先生,你连一张赢牌都没有,只有小之又小的牌。’‘你这么肯定?’‘我很肯定。因为我的牌好极了,告诉你也没关系。我幸运地获取了这位小姐全部的感情。尽管我把过去所有的不愉快都告诉她了。我也告诉她会有一些邪恶的小人——我希望你能知道这指的是谁——会来告诉她这些事情,我告诉她怎么应付这些人。你大概听说过催眠术暗示吧,福尔摩斯先生?你会看到它的功效的。对于有个性的人可以使用催眠术,而不必用那些粗俗愚蠢的作法,所以她对你们是有准备的。可以肯定的是她会见你的,因为她对她父亲还是顺从的——除了那件小事以外。’华生,没什么可说的了。我尽可能保持理智地准备离开了,但是,当我把手刚放在门把上的时候,他叫住了我。

‘顺便说一下,福尔摩斯先生,’他说,‘你知道勒布伦吧,那个法国侦探?’‘知道。’我说。

‘你知道他发生什么了吗?’‘我听说他在蒙马特区被流氓打伤,成了终身残废。’‘很正确。也是个巧合,那周之前他就是侦查我的案子来着。福尔摩斯先生,不要插手这件事,这不是件好事,好几个人都已经尝过滋味。我对你的最后忠告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再见。’“就是这样了,华生。现在你已经知道事情的进展了。”

“这个家伙看来很危险。”

“非常危险,我不怕他的威胁,但是这号人做的往往比说的更歹毒。”

“你一定要管这件事吗?他和不和那个女孩结婚真的那么重要吗?”

“想想他果真谋杀了他的前妻,那这件事关系就非常大。除此之外,我们显赫的主顾!好了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喝完咖啡,你跟我回家,因为约翰逊在家等着汇报呢。”

我们果然见到了他,一个高大、粗糙、红脸、患白血病似的男人。只有那双黑黑的眼睛,表露出他那不寻常的狡猾头脑。看起来,他像刚刚还潜伏在另一个世界。在他身边的长椅上是一位身材苗条、焦躁的妇女。她面容苍白憔悴,虽然年轻但却颓废忧愁,一看就知道历经岁月的沧桑。

“这是吉蒂·温德小姐。”约翰逊晃晃他的肥手介绍道。

“没有她不清楚的,好吧,还是让她自己说吧。接到你的口信不到一小时,我就抓住她了。”

“我很容易被找到。”年轻女子说道,“我每秒都在伦敦的地狱里。胖约翰逊也在那儿,我们可是老伙伴了。胖子,可是有一个人比我们更应该下十八层地狱,如果这个世界还有点公平的话!这个人就是你们要对付的,福尔摩斯先生。”

福尔摩斯笑着说,“愿意得到你的祝福,吉蒂·温德小姐。”

“如果我能帮你们让他得到惩治,随你们差遣。”这位女客人咬牙切齿地说道。在她那张苍白焦躁的脸上和冒着火星的双眼中,充满着仇恨。这是极少数女人才有的愤怒,男人甚至永远达不到。“福尔摩斯先生,你无须打听我的过去,那毫无意义。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我今天这幅模样完全是拜古纳亚尔所赐!我真想让他去死!”她双手发疯似地在空中乱抓,“老天啊!要是我能把他打入那个他已经推进去无数人的深渊该有多好啊!”

“你知道现在的情况吧?”

“胖子已经告诉我了,他正在对一个愚蠢的女人下手,还准备和她结婚。你想阻止她。你这么了解这个魔鬼,一定要阻止他和任何清白理智的女人在一起。”

“她已经不理智了,她疯狂地爱上了他。她知道关于他的一切,但她根本不在乎。”

“知道那件谋杀案吗?”

“知道。”

“主啊!她一定是疯了!”

“她认为那些都是诽谤。”

“为什么不把证据摆在她那拙眼前,让她瞧瞧?”

“你能帮我们这样做吗?”

“我不就是活证据吗?要是我站在她面前,告诉她那个恶魔是怎么折磨我的——”

“你愿意做这些吗?”

“为什么不愿意?”

“好的,这值得我们试一试。但是他已经忏悔了大部分罪过并且得到了她的原谅,我想她是不会再谈这个事了。”

“我会告诉她不知道的事情。”温德小姐说。“除了这件轰动的谋杀案,我还知道他的其他几件谋杀案。他总是用一贯的温柔腔调跟我说起某人,然后直勾勾地盯着我的眼睛说,‘一个星期不到,他就死了。’这也不是小事,但是,你看,那时我一点也不在意。那时我也爱着他,就像现在这个傻瓜一样!但是有一件事情惊醒了我。是的,我的上帝啊!要不是他那上了魔咒、善于说谎的舌头拼命地解释安抚我,当天晚上我就离开了。那是他的一个本子——棕黄色,带着锁,外面有金色的家徽。我想那晚他是醉了,要不然是不会给我看那个本子的。”

“那是什么?”

“让我告诉你,福尔摩斯先生,这个男人收集女人的东西,并且以此为荣。就像有些人收集飞蛾或是蝴蝶标本一样。他把什么都收在那个本子里头了,照片,姓名,细节,关于这些女人所有的事都记在里面了。这是一本该死的书,毫无人性可言,即使是再贫苦低级的人也干不出这种勾当。可是阿德尔伯特·古纳亚尔却有这样的本子。‘我所毁灭的灵魂’,他可以把这个写在本子封面上,只要他愿意。不过,这都是题外话了。这个本子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即使能帮得上,你们也得不到它。”

“它在哪儿?”

“我怎么能知道它现在在哪儿呢?我已经离开他一年多了。我只知道以前它在哪儿放着。在很多方面他都是猫一样的男人,精细、整洁。所以,或许它现在还在里间书房,一个旧书柜的格挡里。你知道他家吗?”

“我去过他的书房。”福尔摩斯说。

“你去过?如果你早上才开始的话,那进展还真是快呢。我看古纳亚尔这次是遇见对手了。外间书房摆满了中国瓷器——在两扇窗户之间的一个大玻璃柜子上。在他的桌子后面有一个门通往内书房——一间小房子用来放文件和小物件。”

“他不怕强盗吗?”

“古纳亚尔不是懦夫,最恨他的敌人也不会这样问他。他能自我保护,晚上他有报警系统,再说,除了陶器他还有什么值得可偷的呢?”

“是没有什么值得可偷的。”欣韦尔·约翰逊像一个专家一样肯定地说。“没人会要这种东西,既不能熔炼也不能卖。”

“确实是这样。”福尔摩斯说,“如果明天下午五点你能来这一趟的话,我会考虑采纳你的建议,安排你和那个女人见一面。非常感谢你的合作,毫无疑问,我的主顾也会大方地考虑——”

“不是为了这个……,福尔摩斯先生。”这个年轻女人大声喊着,“我不是为了钱。让我看见他掉进烂泥里,就是我最想得到的了。掉到烂泥里让我的脚在他的脸上践踏,这就是我想得到的。只要你们对付他,明天或者任何一天我随叫随到。胖子会告诉你们在哪儿能找到我。”

一直到第二天下午晚饭,我才在斯特兰大街的餐馆里又见到福尔摩斯。我问他见面有何进展,他耸了耸肩,然后把经过讲给我听。他生硬简略的叙述让我只能先这么记下来,这需要一些编辑才能重现当时的情景。

“安排见面一点困难都没有。”福尔摩斯说道,女孩想弥补在订婚大事上的违抗父命,所以在这件事情上尽力表现得顺从。将军打电话说一切都安排好了,小姐也准时出现了。于是在下午五点半,一辆马车就把我们送到了老将军的住所——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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