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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威斯特里亚寓所历险记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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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翰·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的离奇经历

我从笔记本的记录里发现,那是1892年3月底凄凉、寒风凛冽的一天。我们吃午饭时,福尔摩斯收到一封电报,他匆匆写下回复。他虽然没有说话,但一直在思考,因为他一直站在火炉前,吸着烟斗,若有所思,时不时瞅瞅电报。突然,他转向我,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目光。

“华生,我们都视你为学者,”他说,“我想知道,你是如何解释‘怪诞’这个词的?”

“奇怪的、与众不同的。”我解释道。

听了我的解释,他摇摇头。

“肯定不止这层意思。”他说,“某种深层的意思就是悲剧、恐怖。如果你回想一下那些使公众饱受折磨的文章,你就会认识到‘怪诞’这个词的深层意思就是犯罪。想想‘红发会’的事,开头相当怪诞,结果却是孤注一掷的抢劫企图。还有最怪诞的事,比如‘五个橘核’那件事,结果直接引出谋杀阴谋。所以,这个词使我很警惕。”

“电报里有那个词吗?”我问道。

他大声读着电报。

我遇到最难以置信且怪诞之事。可否向您请教?

司格特·艾克尔斯查林十字街邮局“男的还是女的?”我问道。

“噢,当然是男的。女人是不会拍这种先付回电费的电报,她会自己来。”

“你愿意见他吗?”

“亲爱的华生啊,自从我们关押了卡鲁塞斯上校以后,我感到多么无聊啊,这你是知道的!我的大脑就像一部空转的引擎,由于没有和它所做的工作接轨,都快被打成碎片了。生活平淡无奇,报纸枯燥乏味,胆大妄为和风流韵事似乎已永远从这个犯罪世界上消失。这样的话,不管新的问题是多么微不足道,你还会问我是否准备研究它吗?不过现在,要是我没有弄错的话,我们的当事人来了。”

楼梯上传来一阵有节奏的脚步声,过了一会儿,一位又高又胖、满脸花白络腮胡、令人敬畏的人被引进房间。他那阴沉的脸和自负的态度表明了他的身世。从鞋罩到金边眼镜,可以看出他是个保守党人、教士、良民、正统守旧的人。但是,某种奇特的经历打乱了他本有的沉着:竖起的头发、愤怒且通红的脸、慌张而激动的神色使之暴露无遗。他开门见山地谈他的事情。

“福尔摩斯先生,我遇到了最奇异且令人不悦的事。”他说,“我还从未陷入到如此境地。这是最卑鄙,最骇人听闻的事。我坚决要求做出解释。”他怒气冲冲地说。

“请坐下,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福尔摩斯用安慰的语气说。“首先,你可以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要来找我吗?”

“好的,先生。这事和警察无关,而且,当你听完之后,你一定会认为,我不能扔下这件事不管。我对私人侦探这等人没有好感,但是,久闻您的大名……”

“好了,那么,第二,你为什么没有马上过来呢?”

“你这是什么意思?”

福尔摩斯看了看表。

“现在是两点一刻,”他说,“你的电报是一点左右发的。但是,你是一醒来就遇到麻烦的,否则,没人会看到你这副打扮。”

我们的当事人理了理没有梳理的头发,摸了摸没刮的下巴。

“你说得对,福尔摩斯先生。我根本没有想到要梳洗。我庆幸的是我离开了那样一所房子。我四处打听才来到这里。你知道,我先去找公寓管理员,他们说加西亚先生的房租已全部付清,还说威斯特里亚寓所一切正常。”

“等等,等等,先生,”福尔摩斯笑着说道,“你真像我的朋友华生医生,他就有一个坏习惯,一开始就先告诉你故事的结局。请先整理一下思路,按顺序说,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而使你头不梳脸不刮,礼靴和背心的纽扣都没有扣好,就跑出来寻求指导和帮助。”

我们的当事人面容惆怅,低头看了看自己极不合规范的仪容仪表。

“我知道,我这仪表一定很糟糕,福尔摩斯先生。可我真没想到我一生之中还会遇到这样的事。让我把这件怪事的全部经过告诉你。我说完之后,你肯定会觉得我这个样子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说,外面就闹哄哄的,赫德森太太打开门,带进来两个健壮的、官员模样的人。其中之一就是我们熟知的苏格兰场的葛莱森警长。他精力充沛,衣着考究,在他的职责范围里,他很称职。他同福尔摩斯握了握手,随后介绍了他的同事,萨里警察厅的贝尼斯警长。

“我们俩一块儿追踪,福尔摩斯先生,结果追到这里了。”他那双大眼睛转向我们的来访者。“你是里街波汉公馆的约翰·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吗?”

“我是。”

“整个上午我们都在跟踪你。”

“毫无疑问,你们是通过电报追踪到这里的。”

“千真万确,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在查林十字街邮局找到了线索,就到这儿来了。”

“但是你们为什么要跟踪我?你们想干什么?”

“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我们想得到一份供词,是关于昨晚发生在厄榭附近,威斯特里亚寓所的阿洛依苏斯·加西亚先生之死的情况。”

我们的当事人站了起来,两眼茫然,惊慌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死了?你刚说他死了?”

“是的,先生,他死了。”

“怎么死的?出了意外吗?”

“谋杀,如果世界上有过谋杀的话。”

“天啊!太可怕了!你不会……你不会说我是嫌疑犯吧?”

“从死者口袋里找到一封你的来信,通过信件我们知道,你计划昨晚在他的房子里过夜。”

“是这样的。”

“你昨晚在他家过夜了,是不是?”

他们拿出了公事记录本。

“等等,葛莱森,”歇洛克·福尔摩斯说,你们要的东西就是一份清楚的供词,对不对?

“我有责任提醒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这份供词会用作呈堂证供。”

“艾克尔斯先生正要给我们讲这件事,你们就进来了。华生,我想一杯苏打白兰地对他不会有什么害处吧。好了,先生,现在这里多了两位听众,我建议你不必在意,继续讲下去,就像没有人打断过你,像刚才那样。”我们的来访者将白兰地一饮而尽,脸上恢复了血色。他疑惑地看了看警长的记录本,接着开始讲述他那段极不平常的经历。

“我是单身汉,”他说,因为喜欢社交,所以结识了许多朋友。其中有一个叫麦尔维尔的退休酿酒商,他家住在肯辛顿的阿伯玛尔大楼。几星期前,我在他们家吃饭时认识了一个名叫加西亚的年轻人。我知道他是西班牙血统,同大使馆有些联系。他的英语讲得很好,言谈举止讨人喜欢,仪表堂堂,我一生中从未见过这样的美男子。

这个小伙子很快就和我成了朋友。他似乎一开始就很喜欢我,我们见面不到两天,他就到里街拜访我。就这样,最后他邀请我到他家去住几天,就在厄榭和奥克斯肖特之间的威斯特里亚寓所,昨晚,我应约去了。

我去他家之前,他曾对我讲过他家的情况。他和一个忠实的仆人,也是他的同乡住在一起,由他照料一切。这个人会说英语,是他的管家。还有一个出色的厨师,是个混血儿,是他在旅途上认识的,能做一手好菜。我记得他说过,在萨里的中心找到这么一户人是很奇怪的。我同意他的看法,虽然事实已经证明,它比我想象的更奇怪。

我驱车来到那个地方,距厄榭南面约两英里。中等大小的房子背靠大路,屋前有一条弯弯曲曲的车道,两旁种着高高的常青灌木丛。这是一所旧房子,摇摇欲坠,真是难以修葺一新了。当马车来到那斑斑驳驳、久经风雨侵蚀的大门前,停在杂草丛生的车道上时,我就怀疑,拜访这样一个我了解甚少的人是否明智。他亲自开门,非常热情地欢迎我。他把我交给一个性情忧郁、皮肤黝黑的男仆,仆人替我拿着皮包,把我带到为我准备的卧室。整个屋子都使人感到压抑。我们面对面坐着进餐,尽管主人尽力殷勤款待,但是他的神情似乎一直恍惚不定,谈话含糊不清,毫无主题,使我很难理解。他不停地用手指敲着桌子,咬着指甲。还有其他一些迹象表明他心神不宁。至于那顿饭,服务既不周到,菜做得也不好,再加上那个沉默寡言的仆人——脸色阴沉,实在很难让气氛活跃起来。我敢向你保证,那天晚上,好多次,我都想找个借口返回里街。

我想起了一件事,或许与你们二位正在调查的问题有关。当时,我也没多想。快吃完晚饭的时候,仆人送来一张便条。我注意到,我的主人看过便条后,似乎比刚才更心不在焉,更古怪了。他不再装模作样地跟我交谈,而是坐在那里不停地抽烟,若有所思,他也没说便条上写的是什么。到了十一点左右,我很庆幸睡觉时间到了。过了一会儿,加西亚站在门口往里看,问我是不是按过铃,当时房间漆黑一片。我说没有按过铃。他还说这么晚来打扰我,深表歉意,并说已经快到一点钟了。后来,我睡着了,一觉睡到天亮。

“那时,我经历了整个事件中最离奇的部分。我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我看看表,快九点了。我特地嘱咐过,让他们八点叫醒我,但他们竟如此健忘,真是令我吃惊。我起了床,按铃叫仆人,却没有回应。我一遍遍的按铃,还是没有回应。我猜铃子出问题了。当时,我火冒三丈,匆忙穿上衣服冲下楼,想让他们打些热水来。当我发现,房子空无一人时,你可以想象我是何等的惊讶。我站在客厅大声叫喊,还是没有回应。我跑遍所有房间,都空荡荡的。头天晚上,主人把他的卧室指给我看过,于是我去敲他的房门,但没有应答。我扭动把手进了房间,里面空无一人,床根本就没睡过。他同其余的人都走了。外国客人,外国仆人,外国厨师,一夜之间都消失了!我到威斯特里亚寓所的这次拜访到此结束。”

歇洛克·福尔摩斯把这件怪事写入他那本记载奇闻轶事的手册,此时搓着手,还咯咯直笑。

“就我知道的,你的经历还真是怪异。”他说,“那么,先生,你接着做了些什么?”

“我非常生气。我首先想到的是我成了某种荒唐恶作剧的受害者。我收拾好我的东西,关上大门,提着皮包就到厄榭去了。我去了镇上的主要地产经纪商艾伦兄弟商号,发现那个别墅是这家商号租出去的。这使我突然想到,这件事不可能是为了愚弄我,主要目的一定是为了逃避租金。现在正是三月末,季度结账快到了。可是,这种说法也不成立。管理人对我的提醒表示感谢,但他告诉我,房租已提前付清了。然后,我进城走访了西班牙大使馆,大使馆不知道这个人。后来,我又去找麦尔维尔,因为我是在他家第一次见到加西亚的。可我发现,他还不如我了解加西亚。最后,我收到你的回电,就来找你了。因为我听说,你是一位可以为陷入困境的人出谋划策的人。不过,警长先生,从你进屋时说的话来看,我知道这件事没有结束,并发生了惨剧。这可以由你接着往下说了。我可以向你保证,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而且除了我已经告诉你们的以外,关于这个人的死,我是全然不知。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尽一切可能为法律效劳。”

“这个我相信,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这个我相信。”葛莱森警长以友好的口气说道,“我应当说,你谈的各种情况,同我们所注意到的事实完全吻合。比如说,吃饭的时候送来一张便条。后来他把这张便条怎么处理了,你注意到没有?”

“是的,我注意到了。加西亚把它揉成一团扔到火里了。”

“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贝尼斯先生?”

这位乡村侦探很壮实,红脸盘,他那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弥补了他那张大脸的不足,那双眼睛几乎隐藏在布满皱纹的面颊和额头的后面。他微微一笑,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过的、变了色的纸片。

“福尔摩斯先生,炉子外面有炉栅,他扔偏了。我从炉子后面找到这片没被烧焦的纸团。”

福尔摩斯微笑着表示赞赏。

“你一定十分仔细地检查过那房子,才会找到这么一个小小的纸团。”

“是的,福尔摩斯先生。这是我的作风。我可以读读上面的内容吗,葛莱森先生?”

这位伦敦人点点头。

“便条内容写在普通的米色直纹纸上,没有水印。便条用的是一页纸的四分之一,是用短刃剪刀分两次剪开的,被折过三次以上,用紫色蜡封口,匆忙抹上蜡并用扁平的椭圆形东西压过。是写给威斯特里亚公寓的加西亚先生的。上面写着:我们自己的颜色,绿色和白色。绿色开,白色关。主楼梯,第一过道,右边第七,绿色粗呢。祝顺利。D。这是女人的字体,是用尖头钢笔写的。可是地址要么是用另外一支钢笔写的,要么就是另外一个人写的。你们看,字体粗大。”

“非常奇怪的条子啊。”福尔摩斯匆匆看了一眼。“我一定得表扬你,贝尼斯先生,你检查得真是很仔细啊。或许应该再补充一点小小的细节。椭圆形的封印,无疑是一颗平面的袖扣——还有什么东西是这种形状呢?剪刀是折叠式指甲刀。所剪的两刀距离虽然很短,但仍然可以清楚地看见,两边都有相同的小弧度。”

这位乡村侦探笑了笑。“我还以为我已经将这个便条探究得一清二楚了呢,但现在看来,还有点东西。”他说,“我敢肯定,除了知道肯定有事,而且和往常一样,最终还会牵扯到女人外,我什么也不明白。”

当进行这番谈话时,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坐立不安。“你找到这张便条,我很高兴,因为它和我所讲的事情相吻合。”他说,“可是,我求你们讲讲加西亚先生出了什么事了,他的住所出了什么事,这些我还没有听到呢。”

“至于加西亚,”葛莱森说,“很容易回答。今天早晨,人们在离他家大约一英里的奥克斯肖特空地上找到他时,他已经死了。他的头被沙袋或类似的东西重击,打了个稀巴烂,不是刀伤,而是被打碎了。那地方很偏僻,四分之一英里之内没有人家。很显然,首先有人从背后将他击倒,但是行凶者把他打死之后还打了很久。这是一次残忍的暴力事件。罪犯没有留下任何足印和线索。”

“被抢劫了?”

“不是,没有被劫的迹象。”

“这太令人痛苦了……太痛苦了、太可怕了。”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气愤地说,“但是令我费解的是,我的主人深夜外出,落到如此下场,但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是怎么被卷入这个案件之中的?”

“很简单,先生,”贝尼斯警长回答说,从死者身上找到的唯一资料就是一封你的来信,信上说你会在死者遇害的那天晚上和他在一起。从信封上,我们才知道死者的姓名和地址。今天早上九点之后,当我们抵达死者住所时,发现房子没人,你也不在。我一面发电报告诉葛莱森先生在伦敦跟踪你,一面检查威斯特里亚寓所。后来我进了城,和葛莱森先生会面,便一同到这儿来了。

“我想,现在,”葛莱森先生说着站了起来,“我们最好是公事公办。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你跟我到警局走一趟,把你的证词写出来。”

“当然可以,我立刻就去。可是,福尔摩斯先生,我仍然需要你的帮助,我希望你能够不遗余力地弄清真相。”

我的朋友转过身,看着那位乡村侦探。

“同你合作,我想你不会反对吧,贝尼斯先生?”

“倍感荣幸啊,先生,当然不会反对。”

“从你所做的事情来看,你做事雷厉风行,有条有理。我想问一下,有没有线索证明死者遇害的具体时间?”

“一点钟以后他一直在那里。当时下着雨。他肯定是在下雨之前死的。”

“可是,这完全不可能,贝尼斯先生。”我们的当事人叫了起来。“我不会听错他的声音。我发誓,就在那个时间,他在我的卧室门口对我说话。”

“太奇怪了,但绝不是不可能。”福尔摩斯微笑着说。

“你有线索?”葛莱森问道。

“尽管这个案件表现出了某些新颖有趣的特点,但从表面来看,其实并不复杂。在我斗胆给出最后的观点之前,我需要了解更多的事实。贝尼斯先生,你检查房子的时候,除了找到便条,有没有发现其他奇怪的东西呢?”

这位侦探惊讶地看着我的朋友。“有,”他说,“还有一两样非常奇怪的东西。等我在警察局办完事,麻烦你出来,发表一下你对这些东西的看法。”

“十分愿意为你效劳。”歇洛克·福尔摩斯按了按铃,“赫德森太太,请把先生们送出去,麻烦你打发那个男孩去发这封电报,让他先付五先令的回电费。”

我们的来访者们走后,我们默默地坐了一段时间。福尔摩斯使劲地抽着烟,锐利的眼睛上双眉紧锁,他的头伸向前方,表现出他特有的那种聚精会神的神情。

“哎,华生,”他突然转身问我,“你是怎么想的?”

“我对司格特·艾克尔斯先生的离奇经历理解不了。”

“但是罪行呢?”

“噢,那位男子的同伴们失踪了,想到这点,我想他们和这起谋杀有牵连,已畏罪潜逃了。”

“这点很有可能。但是,你得承认,从表面看,他的两个仆人合伙谋害他,而且是在他有客人的那个晚上袭击他,这很奇怪。那个星期,除了当天以外,其余几天,他都是独自一人,他们可以为所欲为啊。”

“那他们为什么要逃跑呢?”

“正是这个问题。他们为什么逃跑呢?肯定有重大情况。另一个重要情况,就是我们的当事人司格特·艾克尔斯的那段离奇经历。现在,亲爱的华生,要给这两种情况给出一个解释,是不是超出了人的智力呢?如果能做出一种解释,也能说明那张内容奇怪的神秘便条,那么,把这种解释作为一种暂时的假设也是有价值的。如果我们了解到的新情况完全与这场阴谋吻合,那么,慢慢地,我们的假设就可以成为答案了。”

“可是我们的假设是什么呢?”

福尔摩斯仰身靠在椅背上,眼睛半睁半闭。

“你必须承认,我亲爱的华生,恶作剧的想法是不可能的。从后果可以看出,事态严重,而且很蹊跷。把司格特·艾克尔斯骗到威斯特里亚寓所去和这件事有些联系。”

“什么联系呢?”

“让我们一环一环来研究。从表面上看,这个年轻的西班牙人和司格特·艾克尔斯之间奇怪的、突如其来的友谊有些反常。前者加快了步伐,因为在他初次见到艾克尔斯的当天,就到伦敦的另一头去拜访艾克尔斯,而且同他保持密切往来,最后还把他请到厄榭去。那么,他要对艾克尔斯干些什么呢?艾克尔斯又能提供什么呢?我看不出这个人有什么魅力。他并不是特别聪明——不可能同一个机智的拉丁族人谈得来。那么,加西亚从他认识的人当中偏偏选中了他,而他又特别符合加西亚的要求,这是为什么呢?他有什么突出的品质吗?我说他有。他是一个传统的、受人尊敬的英国人,是一个能给另外一个英国人留下深刻印象的人。你亲眼看到了,尽管他的供述不同寻常,但没有一位警长对他的供词提出质疑。”

“可是,他可以证明什么呢?”

“就目前的情况而言,什么也证明不了。但是,如果是另外一种情况,他就可以证明一切。这就是我的看法。”

“我明白了,这样就可以证明当时他不在犯罪现场。”

“千真万确,亲爱的华生,他可能是要人证明他当时不在现场。为了探讨,我们假设威斯特里亚寓所的那一家人是某种阴谋的共同策划者。不管是什么样的企图,我们可以假设他们想在一点钟以前实施这种图谋。他们在表上做了手脚,所以可能是这样:他们让艾克尔斯去睡觉的时间,比艾克尔斯认为的时间要早些。不管怎么说,可能当加西亚去告诉艾克尔斯是一点钟的时候,实际上还没有过十二点钟。如果加西亚能够在提到的时间内干完想干的事情,并回到自己的房子,那么,他显然对任何控告都能做出强有力的回应。我们这位无可指责的英国人,则可以在任何法庭上宣誓说被告一直在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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