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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恐怖谷(4)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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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篇伯蒂·爱德华的妙计

正如麦克默多所说,他住的房子孤零零的,很适合进行他们预先计划好的犯罪活动。它在小镇的最边上,离公路也有很远一段距离。以前,这些密谋害人的家伙只需把目标约出来,把枪里的子弹悉数射入对方的身体就行了。很多时候他们都是这么干的。但是这一次不同了。他们得弄清楚对方知道多少,如何知道的,又给雇主传达过多少情报。

也许已经来不及了,情报已经送出去了。如果真是这样,他们至少也要拿这个家伙出气。但是他们仍然希望这个侦探没有打探到什么具有重大价值的信息。否则,正如他们认为的那样,他干吗把麦克默多给他讲的这些毫无价值的东西写下来发送出去?然而,这一切都得从他嘴里说出来才行。他一旦落入他们手里,他们就总有办法让他开口。对付这样一个不愿意合作的家伙,在他们又不是第一次。

麦克默多按计划前往霍布森帕奇。那天早上,警方对他似乎格外关注。那个队长马文——自称在芝加哥时就与麦克默多是老熟人——见他在站上等车,上前主动跟他打招呼。麦克默多把脸转到一边,不愿跟他说话。他刚完成任务,下午还要赶回工会去见麦克金迪。

“他要来!”他说。

“很好!”麦克金迪说。这个巨人只穿了一件衬衣,背心下面的链子金光闪闪,一颗钻石透过竖立的胡须闪烁出耀眼的光芒。既开酒馆,又玩弄政治,让这位老板既有钱又有权。然而,头天晚上他总是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你断定他知道很多?”麦克金迪忧虑地问。

麦克默多沮丧地摇了摇头。“他来这里有一段时间了——最少也有六个星期了。我估计他还没来这儿搜集他要的东西。如果他一直都混在我们中间,又有铁路公司作后台,我倒认为他已经有收获,并且已经把得到的信息发出去了。”

“会里又没有意志薄弱的人。”麦克金迪大声说。“每个人都绝对可靠。哎呀,我的天!就只有那个让人讨厌的莫里斯。他的情况怎么样?如果有人出卖我们,那个人一定是他。我想叫几个弟兄天黑去把它教训一顿,看看能不能问出什么。”

“嗯,那样做也无妨。”麦克默多答道。“不否认,我对莫里斯很有好感,不忍心看见他受伤害。我跟他谈过一两次关于会务的事,他的意见可能和你我不同,但他看上去绝不会出卖我们。但是我不应该介入你和他之间的事。”

“我一定要解决这个老东西!”麦克金迪赌咒发誓。“我留意他一年了。”

“好,这件事你说了算。”麦克默多说。“但是无论如何也等到明天再说吧。平克顿侦探这件事没有解决之前,我们不宜张扬。有的是时间,何必要在今天去惊动警察呢?”

“你说得对。”麦克金迪说。“在把伯蒂·爱德华的心挖出来之前,我们得弄清楚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他没有察觉这是个圈套?”

麦克默多笑了笑。“我想我抓住了他的弱点。”他说。“要是真的查到了死酷党人的踪迹,下地狱他也会追查到底的。我拿过他的钱。”他咧嘴笑了笑,拿出一叠美钞。“他答应看了所有的文件之后,还会给更多。”

“什么文件?”

“哈,哪有什么文件啊?那是骗他的,说我那儿有章程、会规和会众登记表之类的东西。他希望走之前把一切都搞清楚。”

“说实在的,他还想得真美。”麦克金迪绷着脸说。“他难道没问你为什么不把文件给他带过去?”

“如果身上带着这些东西,我不是成了怀疑对象了吗?况且马文队长就在那天还在车站上和我说过话呢!”

“嗯,我听说了。”麦克金迪说。“我觉得重担就落在你肩上了。把他干掉之后,尸体扔到一个废弃的矿井就完事。但是,无论如何也瞒不住霍布森帕奇的其他人,况且你今天还去过那里。”

麦克默多耸了耸肩。“如果处理得当,他们就没法证明是我们杀的人。”他说。“天黑之后,没人会看见他来,也没人看见他离开。我会安排的。现在,议员先生,我把计划跟你解释清楚,然后你再转告其他几位。你们得及早过来。那样最好。他十点过来,在门上敲三下。我负责开门,然后在他身后把门关上。到时他就任由我们处置啦。”

“这很简单啊。”

“是的。但是下一步行动需要计议一下。他不是好对付的。身上带着硬家伙呢。虽说把他骗过来了,但是他很可能不会放松戒心。假如他原以为就我一个人,结果却发现屋里有七个人,他就一定会开枪,我们这边就会有伤亡。”

“是这样。”

“枪声紧接着就会把镇上所有该死的警察都引过来。”

“说得对。”

“我是这样计划的。你们都躲在大屋里——就是上次你来找我聊天的那件大屋。我去开门,把他引到大门旁边的客厅。让他在那里等着,我假装去取材料,借机告诉你们外面的情形。然后我拿一些假的材料出去给他。在他低头看的时候,我就扑上去抓住他掏枪的手。听到我的呼叫,你们就冲进来。速度越快越好。他力气很大,跟我差不多,弄不好还制不住他。但是我就坚持到你们进来。”

“妙计。”麦克金迪说。“如果成功,分会不会忘记你的功劳。我在想,等我退位了,就提名你来接替我的位置。”

“这是我应该做的,议员先生。我也就刚入会不久。”麦克默多嘴上这么说,可是得到这个大人物的表扬,脸上不禁喜形于色。

回到家,他就着手开始准备晚上这场凶险的恶斗。首先他把史密斯&文森牌左轮手枪擦拭一遍、上油、装满子弹。接着仔细查看一下那间即将困住侦探的房间。这是一间很大的房子,中央摆着一张松木长桌,旁边有一只大火炉。两面墙上各有一扇窗户,上面没有百叶窗,只挂了薄薄的窗帘。麦克默多把这一切仔细检查了一遍。他肯定觉得,在这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很容易被人发现。但是,屋子离公路有一段距离,这就让它不是那么显眼。完了,他还跟分会兄弟斯坎兰商讨了这件事。虽说是个死酷党分子,他还不是个令人讨厌的小人物。他性格软弱,从不反对会中兄弟的意见,有时候被迫参与杀人,心里也会恐惧不已。麦克默多把计划简要地向他讲了。

“换了我是你的话,迈克·斯坎兰,我就会连夜离开,落得一身干净。天亮以前,这里会发生一场血案。”

“说得是,麦克。”斯坎兰应道。“不是不愿意,实在是没勇气啊。在那边煤矿看见杜恩经理被打死,我都受不了。不像你或者麦克金迪,我没有这样的胆量。如果会上不找我麻烦的话,我就按你说的办,晚上离开这里,不妨碍你们。”

几个人如约赶过来了。从外表看,他们都是衣着光鲜整洁的好公民。可是只要看一眼他们紧闭的嘴角和凶残的目光,伯蒂·爱德华多半是凶多吉少。这间屋子里的人,没有哪一个不是双手沾满了血腥,他们杀人不眨眼,就像屠夫宰羊一样。

当然,无论从外表还是所犯的罪孽来看,为首的就是这个令人望而生畏的老大。秘书哈拉威是个又瘦又狠的家伙。他脖子又瘦又长,四肢痉挛。对于分会的资金来源是否合法,在外人面前他绝对不会透露一分半毫。财务主管卡特是个中年人,成天绷着脸,没有任何生气,浑身的皮肤就像羊皮纸一般蜡黄。他是个能干的组织者,鬼点子很多,几乎每次罪恶的细节都是出自他的策划。维勒比兄弟俩是干实事的人。他们个子高大,四肢灵活,神色果断。他们的同伴老虎考麦克是个浓眉大眼的黑脸大汉,会中兄弟对他那凶残的秉性也畏惧三分。这几个人聚集在麦克默多家里,等着杀死这个平克顿侦探所来的侦探。

主人已经在桌上备了威士忌。他们赶紧喝一点以壮胆色。鲍德温和考麦克已经有点醉了,在酒精的作用下他们凶残的本性暴露无遗。考麦克把双手放在火炉上烤了一会儿。夜里还是很冷,炉火已经升好。

“一定能成!”他咬牙切齿地说。

“好。”鲍德温明白他想说什么,于是接过话茬说。“只要他掉进我们为他设好的陷阱,就不怕他不说真话。”

“我们会让他说真话的,这点不用担心。”麦克默多说。这个人有着钢铁般坚强的意志。尽管肩上压着全副重担,他依然镇定如常。其他人都看在眼里,对他称赞不已。

“这个人就交给你来处理。”老大赞许地说。“等你的手卡在他的脖子上,他才知道为时已晚。可惜的是你这些窗户上没有百叶窗。”

麦克默多走过去把窗帘挨个拉紧一些。“这样就一定没人能窥探到我们的行动。时间快到了。”

“或许他嗅到了危险的气味,可能不来了。”秘书说。

“不用担心,他会来的。”麦克默多说。“他急着赶来,就像你们急于看见他一样。你们听!”

他们就像蜡像一样坐在那里。有的人酒杯还没举到嘴边,中途就停顿在那儿。门上响起三声响亮的敲门声。

“嘘!”麦克默多举手示意他们别出声。他们都很兴奋地互相环顾了一眼,手都伸向了身上的枪。

“不要出声,当心没命!”麦克默多小声说。然后他就走了出去,小心地关上门。

凶犯们竖起耳朵等着。他们心里默默地数着同伴的脚步,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和几句寒暄。接着,他们听见屋里奇怪的脚步声和陌生的嗓音。过了一会儿,门关上了,还上了锁。猎物已经落入了陷阱。老虎考麦克脸上露出恐怖的笑容,麦克金迪赶紧用粗大的手掩住了他的嘴。

“别出声,你这蠢货!”他压低嗓门说,“你这样会坏事的!”

隔壁响起一阵低沉的谈话声,似乎没完没了。门开了,麦克默多走了出来。他的手指掩住嘴唇。

他走到桌子的另一端,环顾了他们一眼。他身上有些微妙的变化,那副神情就好像重担在身一般。脸上的表情就像花岗岩一般坚毅,透过眼镜双眼射出极度兴奋的光芒。看得出来,他已经成了众人的首领。这些人急切地看着他;他却一言不发,仍旧用那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每个人。

“喂!”老大麦克金迪终于大声开口了。“他来了吗?伯蒂·爱德华来了吗?”

“来了。”麦克默多慢条斯理地回答。“伯蒂·爱德华在此。我就是伯蒂·爱德华。”

此语一出,十秒钟内,屋里好像空无一人,鸦雀无声。火炉上的水壶嘶嘶作响,听上去很不舒服。七张惨白的脸仰望着这个占据上风的人。他们都惊恐得呆若木鸡。接着,随着窗户上的玻璃哐啷啷破碎的声音,一排锃亮的来复枪从窗口伸了进来。窗帘也被扯下来了。

见此情形,老大麦克金迪就像一只受伤的熊,发出一声咆哮,冲向虚掩着的门。面前一支手枪指着他,瞄准器后面矿警队长马文一双蓝眼睛狠狠地盯着他。他后退几步,跌坐回椅子上。

“这儿才比较安全,议员先生。”这个他们以为是麦克默多的男子说。“还有你,鲍德温。如果还不把手从枪上拿开,那你就是自寻死路。把手拿出来,不要逼我——好,这样就好。外面有四十个武装分子将这栋房子团团包围,你们可以衡量一下冲出去的几率有多大。卸了他们的抢,马文。”

在这些枪的威胁下,他们没有反抗,乖乖地交出了自己的武器。他们还是坐在桌子四周,温驯得像绵羊,但是脸上却是愤怒和惊愕的表情。

“就要分道扬镳了,我有几句话说。”这个设下陷阱让他们往里钻的人说。“我想,在上法庭之前,我们是不会见面了。有些事你们好好想想。你们现在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了。跟你们摊牌吧。我就是伯蒂·爱德华。侦探所派我来捣毁你们集团。这场游戏很艰险。没有人,没有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最亲近的人,知道我的处境。只有这位队长马文和我的雇主知道。但是今晚一切都结束了。感谢上帝,我胜利了!”

七张惨白僵硬的脸仰望着他。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无法压抑的仇恨。爱德华从他们的眼神里看到了这种无情的威胁。

也许你们认为游戏还没有结束。那好,我奉陪到底。不管怎样,你们当中有些人已经完了。除了你们,还有六十多个人今晚会在监狱里度过。说实话,在接受这件差事以前,我根本不相信竟然有你们这样的社团。起初以为这只是报纸上的无稽之谈,我会证明自己是对的。他们跟我说,这个团体与自由人会有关。于是我就去了芝加哥,并且成为了社团的一分子。此后我更加相信自己的判断,因为它不做坏事,反而做了很多好事。

然而,我得执行任务啊,于是来到了煤谷。来到这里我才知道,我最初的判断是错的,这根本不是无聊的瞎编乱造。因此我留下来想查个究竟。在芝加哥我从未杀过人,也从未造过假币。我给你的那些纸币其实都是真的。但是我从来不懂得如何花钱。可是我知道怎么去迎合你的心理。所以在你面前我就假装自己是个有案在身的逃犯。一切都按照我的计划顺利进行。

“就这样我入了会,就像进了地狱。而且还有机会参与议事。或许他们会说,我跟你们一样,都好不到哪里去。爱怎么说随他们高兴,只要能抓住你们就行。但是事实又是怎样呢?那天晚上你们毒打斯坦格老人,我也有份。没法事先通知他,因为没时间。我劝你手下留情,鲍德温,不然就把他打死了。为了保住自己在你们中间的地位,即使我向你们出过点子,那也是知道自己没有能力阻止的。我没能挽救杜恩和孟西斯的性命,那是因为我不太了解内情。但是我可以保证,杀死他们俩的凶手会被处以绞刑。我提前向切斯特·维尔克斯发出过警告,所以你们去的时候他和家人都藏起来了。还有很多罪恶我都无法制止。但是,你们回过头去想想,有多少次这样的情况,你们的下手目标不经过你们守候的那条路,偏偏就走另一条路,或者找上门的时候偏偏去了镇上,或者以为他出门了,他偏偏就在家里。这时你们就会明白,这都是我从中捣鬼。”

“你这个杀千刀的内奸!”麦克金迪咬牙切齿地说。

嗳,约翰·麦克金迪。如果这样可以减轻你的伤痛,你可以这样称呼我。你们这样的人与上帝为敌,与周围的民众为敌。要有一个人到你们和受你们控制的那些可怜的男男女女中间去了解情况,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我就这么做了。你说我是内奸,但是我相信,成千上万的人会说我是救命恩人。因为我把他们从地狱里解救出来。我已经过了三个月这样的日子。如果他们当初让我到华盛顿的金库去工作,我就不会熬这三个月。要不是得知自己的秘密即将泄露,我都还想再查下去。镇上有人收到一封信,这会引起你们的警觉。于是我只好采取行动,而且立即行动。

“要说的就这么多。只是,临死前想起在这个谷里的所作所为,我会更加平静地离去。好了,马文,不耽误你了。把他们押回警察局收监。”

还有一些事情需要交代清楚。有人交给斯坎兰一封密封的便笺,收件人是艾蒂·沙福特小姐。接受这个任务时,他眨眨眼,脸上带着会心的微笑。次日一大早,一位美丽的女子和一个浑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男子登上了铁路公司安排的专列,一路风驰电掣地离开了这个危险之地。这是艾蒂和他的情人最后一次踏足恐怖谷。十天后,他们在芝加哥举行婚礼,证婚人是老雅各布·沙福特。

这些死酷党人被押解到很远的地方进行审判,免得他们的党徒去威胁这些法律的监护人。他们的反抗都是徒劳。分会的钱——都是从整个地区通过敲诈得来的不义之财——像流水一般花出去,就是想把他们救出来,还是枉费心思。有个人对他们的生活、机构组织、犯下的罪行等情况掌握得一清二楚。他的陈述客观、清晰、心平气和,任凭辩护人使出什么样的伎俩也无法加以反驳。多年以后,他们的组织瓦解了,会众也解散了,笼罩在山谷上空的乌云也驱散了。

麦克金迪被处以绞刑。大限来临时他吓得缩成一团,不停的哀号。另外八名主要的党羽也和他同样的下场。五十多人被判处不同程度的监禁。至此,伯蒂·爱德华的任务也就完成了。

然而,诚如他所料,游戏还没有结束。要有别的人登台,一个接一个地演下去。比如说,鲍德温就逃过了死刑,还有维勒比兄弟俩和其他好几个穷凶极恶的会员。他们在世人眼前消失了十年,终于熬到了重获自由的那一天。爱德华知道,他的对手获得自由的那一天,就是他平静生活结束的日子。他们发誓要他血债血偿,为会中兄弟报仇。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从芝加哥开始他就受到追杀,有两次险些让他们得手。看来第三次就逃不过了。离开芝加哥他就改姓换名,一路逃到了加利福尼亚。艾蒂·爱德华在那里离开了人世,他悲痛得几乎挺不过来了。有一次他险遭毒手,只好化名道格拉斯躲进一条偏僻的峡谷。在这里,他和一位名叫贝克尔的英国搭档一起创业,积累了大量的财富。后来他得到警报,这些像猎犬一样凶恶的家伙正又要找上门了。他决定溜之大吉——只有抓紧时间——逃往英国。就这样,他化名约翰·道格拉斯,来到苏塞克斯郡,再婚娶了一位有钱的太太,以乡绅的身份在那里住了五年。因为发生了我们都听说的奇案,这段生活也就因此而告一段落。

尾声警方的审讯已经结束,道格拉斯的案子就移交给了上一级法庭。季审法院以自卫为由,宣判他无罪释放。

“不惜一切代价也要让他离开英国。”福尔摩斯给道格拉斯夫人的信里这样写道。“这儿危机四伏,比逃亡还要凶险。英国没有他的安身立命之地。”

两个月过去了,我们已经渐渐淡忘了这件案子。直到一天早上,有人往信箱里偷偷塞进去一封莫名其妙的信。“我的天啦,福尔摩斯先生!我的天啦!”这封奇怪的信上就写了这几个字。既没有姓名地址也没有落款。看着这奇怪的内容,我觉得很好笑。可是福尔摩斯却表现出少有的严肃。

“大事不好,华生!”他说。完了静静地坐在那里,脸上愁眉不展。

昨天深夜,房东哈德森太太带个口信上来,说一位先生想见福尔摩斯,他有特别重要的事。紧随传信人其后的就是塞西尔·贝克尔。他是我们的朋友,来自有护城河的庄园。他脸色憔悴,形容枯槁。

“我带来一个坏消息——很吓人的消息,福尔摩斯先生。”他说。

“我也很担忧。”福尔摩斯说。

“你没有收到电报吗?”

“我收到一封信,是收到电报的人写来的。”

“是可怜的道格拉斯。他们告诉我,他的真名叫爱德华。可是,在我眼里他永远是那个贝尼托峡谷里的杰克·道格拉斯。我跟你说过,三个星期前他们俩就乘坐巴尔米拉号轮船到南非去了。”

“一点没错。”

“轮船昨天晚上抵达开普敦。我今天早上就收到了道格拉斯夫人发来的电报。”海上刮大风,杰克在圣赫勒拿岛附近失踪。没人知道怎么回事。

艾维·道格拉斯“哎呀!事情竟然是这样子,可不是?”福尔摩斯若有所思地说。“毫无疑问,这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意思是你觉得这绝非意外?”

“当然!”

“我也是这么想的。这些该死的死酷党人,这帮天杀的复仇罪犯……”

“不,不,我的好伙计。”福尔摩斯说。“这其中有个高手。这根本不同于那件用锯短了的六发手枪作为凶器的案子。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我看得出,这是莫里亚蒂的手笔。这次行动是伦敦方面而非美国方面指挥的。”

“动机何在?”

“下手的人是个不甘心失败的家伙。做任何事都要达到目的,这就是他的与众不同之处。这样一个智囊与一个庞大的组织联手去消灭一个人,就好比用铁锤砸胡桃,用力过度就显得有点可笑,但胡桃照样被砸碎了。”

“那道格拉斯这件事与这个人又有什么牵连呢?”

“我只知道,关于这件事,我们最初得到的消息来自于他的一个助手。这些美国人办事考虑很周到。像其他的国际罪犯一样,要在英国作案,就得与这个罪犯军师合作。从那一刻起,他们的目标就死定了。首先他动用一切手段找到目标的下落。在他来说这就够了。然后他就对下一步的行动作出指示。最后,看到鲍德温暗杀失败的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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