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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恐怖谷(2)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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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篇曙光

这三位侦探还有很多小问题需要查探清楚,于是,我就独自返回乡村旅社那间设备简陋的房间。回来之前,我在庄园两侧那个处处透着古怪、古色生香的花园里溜达了一圈。一排排古老的紫杉树环绕在花园四周,它们被修剪成奇怪的样式。花园里是一片翠绿的草坪,草坪中央放着一个日晷仪。这给人的整体感受是舒适宁静,可以松弛我有点紧张的神经。

在这静谧的环境里,一个人可以忘记,或者隐约记得某一场荒诞的噩梦。梦境里,一个人躺在地上,四脚朝天,浑身是血。可是,就在我四处溜达、尽量使自己的灵魂沉浸在柔和的花香中时,忽然发生了一件怪事,把我拉回到这次惨剧面前,并且在我心灵上留下了阴影。

我刚才说过,花园里装点着紫杉树,它们环绕在花园四周。从庄园往里,一直到最深处,这些紫杉树越来越茂密,形成一条连绵不绝的篱笆。在篱笆的那一边,有一条石椅。如果从庄园方向走近,是没人能看见它的。当我走近时,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首先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女人娇柔的笑声。片刻之后,我绕回到篱笆的这端,竟然看见道格拉斯夫人和贝克尔。他们还不知道我在那里。她的仪态让我大吃一惊。在餐厅的时候,她故作矜持、言行谨慎。现在,一切伪装的悲戚都已经荡然无存。她的眼睛闪烁着源自生活乐趣的光芒,同伴的话让她乐得脸上的肌肉都还在颤动。贝克尔坐在那里,身子前倾,双手攥在一起,粗犷而英俊的脸上露出会心的微笑。倏然——但是迟了一点——他们看见我,就立即戴上面具,回复到一本正经的样子。他们匆匆说了两句,贝克尔就站起身,向我走过来。

“请恕我唐突,”他说,“你是华生医生吧?”

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或许,这直截了当地表明了我心里对他的印象。

“我们认为你一定是。你和福尔摩斯先生之间的友情谁不知道啊。不介意过来和道格拉斯夫人聊聊吧?”

我阴沉着脸,跟在他身后,眼前浮现出地上那具脑袋开花的尸体。就在惨案发生后几个小时,他的妻子和他最要好的朋友,在花园里的一簇树丛后面有说有笑。这花园曾经是属于他的。我冷冷地向她打了个招呼。在餐厅里,我为她的不幸而悲伤。现在,看着她那双迷人的眼睛,我却无动于衷。

“恐怕,你会认为我是一个冷酷无情、没心没肺的人吧。”她说。

我耸耸肩。“这不干我的事。”我说。

“或许总有一天,你会对我有个公正的评价。只要你知道……”

“华生医生没必要知道。”贝克尔抢过她的话说。“况且他自己也说了,这不干他的事。”

“说得很对。”我说,“那么,我要告辞了。我还要继续溜达。”

“稍等片刻,华生医生。”这个女人用哀求的语气说。“有一个问题,世界上只有你最有资格回答。答案可能对我很重要。对于福尔摩斯以及他与警方的关系,你比任何人都更清楚。假如有人私下告诉他一件事,他是不是非得把这件事告诉警方?”

“问得对。就是这个问题。”贝克尔急切地说。“他是单独行事还是与他们合伙?”

“我真不知道该不该讨论这个问题。”

“我求你——恳求你帮帮我,华生医生!我相信你能帮我们——在那个问题上给我们指一下方向,你就帮了大忙了。”

这个女人的话里充满了诚意。我差点就忘记她的轻浮,只想着满足她的要求。

“福尔摩斯查案时从不依靠别人。”我说。“他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并且依据自己的判断行事。同时,他当然会忠于调查同一件案子的警方人员,不会对他们隐瞒任何有助于将罪犯绳之以法的事。我能说的就只有这么多。如果想知道更多一点,我可以带你去见福尔摩斯先生。”

说完,我抬了一下帽子就走开了。他们仍旧坐在那不易被人发现的篱笆后面。从另一端绕过来,我回过头,看见他们仍旧争论得很激烈。很明显,他们是在争论我和他们的对话。

“我才不稀罕他们给我说什么悄悄话呢。”我把看到的一切告诉福尔摩斯,他这样说。他整个下午都呆在庄园里,和两位同事磋商案情,大概五点钟才回来。对于我给他要的茶点,他胃口大开。“不要相信他们的鬼话,华生。到时候以参与谋杀罪逮捕他们,有他们好看的。”

“你真是这么想的?”

他这时心情非常愉快。“亲爱的华生,等我把第四个鸡蛋消灭掉,就把整个情形都告诉你。还不敢说已经完全水落石出——还差得远——但是只要找到那个失踪的哑铃——”

“失踪的哑铃?”

“天啦!华生,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失踪的哑铃对这件案子关系重大?好了,好了。你不必泄气。这话只对你说,我觉得麦克警官和本地精干的干警们都没有抓住案件的要害。一个哑铃,华生。仔细想想,一个运动员只有一个哑铃!设想一下,身体发育不平衡,就会立即引发患脊椎弯曲症的危险。骇人听闻,华生,真是骇人听闻!”

他坐在那里,嘴里塞满了面包,看着我满头雾水的样子,眼睛里闪烁出调皮的神色。只要看到他胃口绝佳,就表示他胸有成竹。因为我清楚地记得,曾经有多少个日日夜夜,遇到问题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他什么东西都不肯吃,像个苦行僧一样冥思苦想,瘦削的脸庞更加消瘦。这会儿,他点燃了烟斗,坐在这破旧的乡村旅社的壁炉旁边,慢条斯理、漫不经心地谈论着案情。与其说他的话是经过深思熟虑的,不如说他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谎言,华生——一个瞒天过海、不折不扣的谎言——开始就遇到这个谎言!我们还把这个谎言当作出发点。贝克尔所讲的故事都是瞎编乱造,而道格拉斯夫人的话偏偏又证实了他的谎言。所以,她也在撒谎。他们都在撒谎,并且还是沆瀣一气。现在我们要弄清楚的问题是:他们为什么要撒谎?他们竭力想掩盖的真相是什么?华生,我俩来试试,看看可不可以查明谎言背后的真相,进而再现真实的情况。

我怎么知道他们是在撒谎?就因为这个故事编得并不高明,不可能真有其事?想想看,根据他们讲的故事,凶杀案发生后,凶手只有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去抹下死者手指上的结婚戒指。结婚戒指上面套了另一个戒指。要拿走结婚戒指,就得先把这个戒指取下来,完了还得再戴上去。他是不可能这么做的。而且,还要放一张奇怪的卡片在受害人身旁。我认为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你也许会反驳——但是我很尊重你华生的判断,你也未必就会这么做——认为戒指可能在死者遇害之前就已经被人取走。蜡烛刚刚点了一会儿,这一事实表明,两人的照面时间根本不长。据我们了解,道格拉斯生性天不怕地不怕,对方稍微一恐吓,他就把结婚戒指拱手奉上,他是这种人吗?或者说,他是自愿交出结婚戒指。这能想象得到吗?他不是这种人。这也难以想象。华生,你要知道,凶手和死者单独待了一段时间,屋里当时点的是油灯。这点我深信不疑。

但是死者明显是死于枪击。因此,开枪的时间一定比他们告诉我们的时间要早。但是,这样的问题应该不至于弄错的。所以,摆在我们面前的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阴谋。主事者就是听到枪声的这两个人——男的是贝克尔,女的则是道格拉斯夫人。弄清楚了这一点,我就能够证明,窗台上的血迹是贝克尔故意印上去的,目的是把警方引入歧途。到时你不得不承认,这件案子查下去将会对他不利。

现在,我们要问问自己,凶案究竟是在几点发生的。十点半的时候,佣人们都还在庄园里上下走动。凶案时间不可能比这早。十点四十五分,他们都已回房休息。有一个人除外,就是艾姆斯,他当时还在餐具室忙碌。你走了以后,整个下午我都在做实验。我把自己关在餐具室,把所有的门都关上。结果发现,麦克唐纳在书房里不论发出什么样的声响,都传不到我的耳朵里。

可是,女管家的房间情况就不同了。她的房间就在走廊往里不远的地方。在她的房间里,只有发出很大的声响,我才隐隐约约能够听到。近距离射击时,猎枪发出的声响,在某种程度上是沉闷的。本案的情况就是如此。枪声不会很响,但是在寂静的夜里,还是应该很容易就传到艾伦太太的房间里。艾伦太太告诉我们,她有点耳背。但是在证词里面,她还是提到一点,就是出事前半个小时,她的确听到某种声响,就像用力关门的声音。出事之前半个小时,也就是十点四十五分。我可以肯定,她听到的是枪声,并且当时就是凶案发生的真正时间。

“如果真是如此,我们就得弄清楚,假如贝克尔和道格拉斯夫人不是真正的凶手,从十点四十五分听到枪声跑下楼,直到十一点十五分按铃把仆人都叫出来,这段时间内他们都在做什么。当时他们在做什么?为什么不立即报警?这是摆在我们面前的问题。这个问题一经查明,我们就向前迈了一步。”

“我本人也深信,”我说,“这两个人是串通一气的。丈夫遇害没多久,就坐在那里和别的男人有说有笑,她真是个没心没肺的家伙。”

“完全没错。从他的讲述中可以看出,她不是一个好妻子。华生,你知道的,我不是女性的狂热崇拜者,但是生活阅历告诉我,自己丈夫横尸地上,别的男人一句话,她就抛下丈夫不管,这样的妻子很少。我要是结婚的话,华生,我希望唤起她对我的感情,免得我的尸首就躺在不远处,她经不住女管家的三言两语就弃我不顾。这出戏的编排也太差劲了。在这种情况下,作妻子的居然没有号啕大哭。再笨的侦探遇上这样的案子也会起疑心的。在我看来,就算没有其他可疑之处,就这件事情已经暗示,这是一出预先安排好的阴谋。”

“那你就肯定贝克尔和道格拉斯夫人犯有谋杀罪?”

“你这些问题问得可真直接,也蛮吓人的,华生。”福尔摩斯冲我摇了摇烟斗,说:就像子弹一样,径直冲着我来。如果你认为道格拉斯夫人和贝克尔知道凶杀案的真相,并且合谋对此进行隐瞒,那么我就告诉你我心里的答案。我相信就是这样的。你的想法直击要害,但是论点不太清晰。我们暂且想想,前面还有多少难题在等着我们。

“我们来假设一下,这两个人之间的关系是法律不允许的,他们决心除掉那个碍事的男人。这是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仆人和旁人之间经过小心求证,也不能证明这一点。恰恰相反,大量的证据表明这对夫妇很恩爱。”

“我觉得这不可能。”我说,同时想起了花园里那张如花的笑脸。

“但是他们给人的印象至少是如此。可是我们可以假设,这两个人极其狡猾,在这个问题上欺骗了所有人。他们合谋杀害了道格拉斯先生,而当时道格拉斯先生也正巧身处险境。”

“我们只是听了他们的一面之词。”

福尔摩斯看上去在思考问题。“我明白你的意思,华生。你大概讲了一下你对这个问题的看法,即从一开始他们所说的全是假话。你认为,不存在任何潜伏的危险,不存在任何秘密团体,不存在所谓的恐怖谷,也不存在某一个叫麦克金迪的幕后黑手。所有的一切都是不存在的。这是一个相当全面的概括。我们来看看,这对我们有什么启示。他们捏造这套说法,是为了对这件凶案做出合理的解释。接着,为了表明有外人进入过庄园,他们故意把一辆自行车放在花园里,以此来配合这一说法。窗台上的血迹也是出于同一目的。尸体旁边的卡片也是如此,上面的字可能也是在屋里才写上去的。这一切都符合你的假设,华生。可是,我们跟着就会面临一些很难解决、处处不合情理的小问题。为什么这么多武器,偏偏就就用这把锯短了的猎枪——而且还是美国制造的?他们凭什么确定,枪声不会把庄园里的人引到现场?事实上,听到类似用力关门的声音,艾伦太太没有出去看看,这仅仅是一次偶然。华生,你说的这两个罪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

“我承认,我也说不清楚。”

“还有,如果一个女人与他的情夫要合谋杀死亲夫,那么得手之后为何故意抹下他的结婚戒指,是想让大家都知道这件事?你认为这极有可能吗,华生?”

“不,我认为不大可能。”

“还有,如果按照你的想法,是他们把一辆自行车藏在外面的隐蔽处,这么做真的值得吗?要知道,即使最笨的侦探也看得出来,这很明显是个幌子,因为自行车是逃犯出逃的首要工具。”

“我想不出有何解释。”

然而,还没有什么事情是人类无法作出解释的。权当一次智力测试,我来指出一条可能的思路,即使无法证明这是对的。我承认,这仅仅是想象;但是,想象不常常就是真理之母吗?

我们来假设一下,道格拉斯此人生前藏着一个罪恶的秘密,一个真的见不得人的秘密。这给他带来了杀身之祸。我们假设凶手是来复仇的,是庄园外面的人。这个复仇者拿走了死者的结婚戒指,其中的原因我还无法做出解释。仇恨可能起源于死者的第一次婚姻,拿走戒指可能也是这个原因。

“复仇者得手后还未来得及离开,贝克尔和受害者的妻子就进来了。凶手说,如果他们试图抓捕他,他就把某个骇人听闻的丑闻捅出来。于是他们就改变了主意,选择放他离开。很可能就因为这个,他们降下吊桥,这可以不惊动他人,完了又把它升起来。凶手逃出庄园,并且冷静地想了想,觉得走路比骑车可以更安全地逃跑。于是他把自行车扔在一个不易发现的地方。等到被发现的时候,他早已逃之夭夭。到目前为止,我们所讨论的一切都是有可能的,是不是?”

“嗯,是有可能,也许吧。”我有所保留地说。

“华生,我们不要忘了,发生的一切事情都是超乎寻常的。好,现在我们继续对这件案子进行推理。这两个人——他们未必就有罪——在凶手离开后才意识到,他们的处境很尴尬,既不易证明自己的无辜,也不易证明自己没有纵容凶手的暴行。这个处境让他们措手不及。贝克尔用带血的拖鞋在窗台上留下印记,只是想暗示凶手是从这里逃走的。很明显,他们就是听见枪声的那两个人;所以他们才会报警,但那是案发整整半小时以后的事了。”

“那你觉得应该怎样去证明这一点?”

“哦,如果凶手是外人,那么应该能找到并且将他抓获。这是最有说服力的证据。如果不是的话——当然啦,科学的手段还没有到枯竭的地步。我觉得,在书房独自待一晚上,这会对我大有帮助。”

“独自待一晚上?”

“马上就去。已经和艾姆斯说好了,他这个人信得过,绝对不会是贝克尔的同伙。我会静静坐在那间屋子里,看看里面的气氛能否给我带来灵感。我相信,每个地方都有自己的保护神。你笑了,华生朋友。好,我们看看就知道了。噢,你有一把大雨伞,带了没有?”

“就在这里。”

“很好,借我用用。”

“行啊——但是用来防身就没有多大用了!万一遇到危险——”

“没什么大不了的,亲爱的华生,不然我会找你帮忙。但是我就要这把伞。现在,我就等着两位同事从藤布里奇维尔市赶回来,他们这会儿正在查找自行车主人的下落呢。”警官麦克唐纳和怀特·梅森远道归来时都快天黑了。他们兴高采烈,说此行有很大的收获。

“老兄,我承认,最初我怀疑是外人犯的案,”麦克唐纳说,“但是现在却不用瞎猜疑了。我们已经找人认过这辆车,并且也掌握了车主的长相特征。这是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这么说来,案子快要结束了。”福尔摩斯说。“我由衷地向两位表示祝贺。”

“嗯。案发前一天,也就是从市集回来那天,道格拉斯先生显得心绪不宁。我就从这一点着手。就是在藤布里奇维尔市,他感觉到了危险的逼近。因此,如果有人骑车来庄园,他应该是从藤布里奇维尔市方向过来的。这一点很明显。于是我们牵上自行车,去旅馆找人辨认,很快就给依格商业旅社的经理认出来了。他说车子是一个叫哈格雷夫的男子所有,他是案发前两天才住进去的。全部的行李就是这辆自行车和一个旅行包。旅客登记簿上写的是来自伦敦,但是没有具体地址。旅行包是伦敦产的,里面装的却是英国货。但是这个男子是个美国人,这一点不成问题。”

“很好,很好。”福尔摩斯高兴地说。“我和一位朋友坐在这里编造各种理论时,你们的确做了些实实在在的工作。查案就得脚踏实地,这是教训,麦克先生。”

“对呀,本来就是嘛,福尔摩斯先生。”警官得意地说。

“这可能也符合你的推理呀。”我说。

“那也说不定。先听下去再说,麦克先生。难道就没有办法找到这个男子?”

“几乎没办法。显然,他是刻意防范,不让人知道他的来历。身上没有任何证件和信件,衣服上也没有什么标识。房间桌子上放着一张骑车用的本郡交通图。昨天早上吃过早餐他就骑车离开了旅社,到我们前去调查之前,没有人听到过与他有关的任何消息。”

“这就让我搞不懂了,福尔摩斯先生。”怀特·梅森说。“如果这个家伙不想惹人怀疑,他就应该像置身事外的普通旅客一样,回到旅社才对。事实上,他肯定明白,旅社经理会向警方举报他的可疑之处,并且他的失踪也会与凶杀案扯上关系。”

“是人都会这么想。然而,这也说明他很机警,不管怎样我们现在还没有抓到他。他的长相特征——什么模样来着?”

麦克唐纳翻开笔记本。“他们说的,我们都记下来了。他们好像对他也没有特别深刻的印象;但是门房、前台和女服务员所说的都差不多。这是一个身高大约五点九英尺、五十岁左右的男子。略微花白的头发,银白的胡须,鹰钩鼻。他们都说,他那张脸看上去很凶,叫人一见就怕。”

“哦,根据这些说法,这几乎就是对道格拉斯先生本人的描述。”福尔摩斯说。“他刚好五十出头,花白的头发,花白的胡须,身高也差不多。还有别的情况吗?”

“他身穿一件厚实的灰色衣服,外面套一件短夹克。最外面是一件黄色的短大衣,头上是一顶软帽子。”

“那支猎枪呢?”

“不足两尺长,完全可以塞进旅行包里面。他原本能够轻易地把枪揣在外套里面带走的。”

“那你怎么认为这点与本案有关?”

“情况是这样的,福尔摩斯先生。”麦克唐纳说。“等我们抓到这个人——你可能也知道,听到情况汇报五分钟不到,我就发电报通传了他的长相特征——你就更清楚答案了。但是,就目前的情况来看,我们的确已经有了很大的收获。我们知道,两天前有个自称是哈格雷夫的美国人骑着自行车来到藤布里奇维尔市。他只带了一个旅行包,里面装着一把锯短了的猎枪。所以,他是带着犯罪意图而来的。昨天早晨他驱车来到这里,外套下面掖着一把猎枪。据我们了解,没有人看见他来。但是要抵达庄园大门,他用不着从村庄经过,而且路上骑自行车的人很多。据推测,他迅速地把自行车藏在月桂树丛下,就是后来发现自行车那里。然后他可能就潜伏在那里,监视着庄园的动静,等着道格拉斯先生出来。在庄园里使用猎枪,看上去有点反常;但是他原本打算在外面下手的,这样做的优点很明显。因为它不会失手,并且英国人爱好打猎,这样的枪声是很平常的,不会引人起疑。”

“这样就讲清楚了嘛。”福尔摩斯说。

“还好,道格拉斯先生没有出来。接下来该怎么办呢?他丢下自行车,在暮色中走近庄园,看见吊桥平放着,附近没人。他没有放过这个难得的好机会,心想如果有人盘问,就找个借口应付过去。但是他没有碰到任何人。进庄园看见一间屋子,他就赶紧溜了进去,并且在窗帘后面藏了起来。他从窗帘后面看见吊桥升了起来,明白自己唯一的退路就是蹚过护城河了。他一直等到十一点十五分。这时,道格拉斯先生像往常夜巡一样,来到了这间屋子。他开枪将他打死,然后按照预定路线逃跑。他知道,整个旅社的人都能说出这辆自行车的特征,这是对他不利的线索;所以他撇下自行车,改别的方式逃往伦敦,或者躲到其他某个早已安排好的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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