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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恐怖谷(1)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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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前李家波译

序本故事首次连载于1914年9月至1915年5月的《海滨杂志》,配有弗兰克·韦尔斯绘制的三十一幅插图。第一个单行本于1915年2月由纽约多兰公司出版。英国第一个单行本于1915年6月3日由史密斯公司出版,首印六千本。

第一部伯尔斯通庄园的惨案第一篇警告“我倒觉得……”我说。

“就应该这么办。”福尔摩斯不耐烦地说。

我自认是一个很有耐性的人;但是得承认,他这样带有嘲讽意味地打断我的话,的确让我有点生气。于是我一本正经地说:“说真的,福尔摩斯,你有时真的让人很难堪。”

他当时正想着自己的事情,没有立即理睬我的不满。他一只手支着头,眼睛盯着刚从信封里抽出来的信笺。面前的早餐丝毫未动。接着,他把信拿起来,对着阳光仔细审视信封的里面和封口。

“这就是泼洛克的笔迹。”他若有所思地说,“虽然只见过两次,但是我可以肯定这就是他的笔迹。希腊字母‘ε’上带有花饰,这点很特别。如果真是他写的,就一定有相当重要的事情要说。”

与其说他在对我说话,不如说他在自言自语。但是,他这番话勾起了我的好奇心,反而打消了我的怒气。

“那么谁是泼洛克呢?”我问。

“泼洛克是一个笔名,一个身份符号而已。但是,名字背后的人可有点诡计多端、难以捉摸。在上一封信里,他很坦白地告诉我,这个名字是假的。他倒想看看,我能不能在这个大城市的茫茫人海中找到他。泼洛克这个人的价值不在于他本人,而在于和他有来往的那个大人物。你想想看,海鱼和鲨鱼同处,豺狼和狮子结伴——任何微不足道的小东西与异常凶恶的大东西结合在一起,情况将会是什么样子?不仅凶恶,还很阴险——极度的阴险。据我所知,这就是他的来历。你听我提到过莫里亚蒂教授吧?”

“一个臭名昭著的科学罪犯,他在骗子中很出名,就像——”

“别说啦,华生!”福尔摩斯小声制止我往下说。

“我是想说,就像公众对他一点都不了解。”

“聪明!真聪明!你竟然学会了随机应变,真想不到啊!在你面前我得防着点儿才行啊!但是,你说莫里亚蒂是个罪犯,从法律角度看这是一种诽谤——实际上他确实是一个天才!他是旷世大阴谋家,一切罪恶的组织者,黑社会的幕后主脑,这个主脑足以左右整个国家的命运——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但是,一般人却不会怀疑他,不会指责他,反而因为其组织才能和低调行事受到尊敬。就你说的这些话,他可以把你告上法庭,要你一年的薪水作为名誉损害费。那本《小行星力学》很有名,他不就是作者吗?据说,这本书是纯数学领域的巅峰之作,没有人能够挑出其中的毛病。是这样的吗?这样的人可以任意诽谤吗?出言不逊的医生和遭受诽谤的教授——这就是你们各自的头衔!他真是个天才,华生!但是只要歹徒不伤害到我,破案那一天总会到来的。”

“但愿能等到这一天!”我由衷地欢呼。“但是你说的却是泼洛克呀!”

“嗯,是的。这个泼洛克是整个链条上的一环,离最坚固的那环不远。他并不是非常坚固的环节——这只是咱俩之间这样说说罢了。据我所知,他是整个链条中唯一的薄弱环节。”

“可是,链条的坚固程度毕竟取决于最薄弱的环节。”

“完全正确,亲爱的华生!这就是泼洛克的价值所在。他还有一丝正义感,我又不失时机偷偷塞给他一张十英镑的钞票去刺激他。他曾经一两次向我透露过有价值的信息——非常有价值。它可以预防犯罪,而不是事发之后再去收拾烂摊子。毋庸置疑,要是有密码的话,我们就会发现,这封信就是前面我说的那种情况。”福尔摩斯再次摊开信笺,把它平放在空碟子上。我起身凑过去,盯着上面那些稀奇古怪的文字。现照录如下:

“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很明显,这是要传达秘密信息。”

“没有密码,光有密码信顶什么用呢?”

“在这种情况下,根本就不顶用。”

“为何说‘在这种情况下’?”

“因为对我来说,很多密码都是极易解读的,就如同读广告栏上那些文字一样。这种平庸的手段只是一种智力游戏,玩玩而已,不必劳神。但是这次就不同了。它显然是指某本书里某一页上的某些词。除非告诉我哪本书上哪一页,否则我可无能为力。”

“但是‘道格拉斯’和‘伯尔斯通’两个词又是怎么回事?”

“显然是因为这两个词在那一页上找不着。”

“那他为什么不说清楚是哪本书呢?”

“亲爱的华生,你天生就机灵狡黠,朋友们都为此而高兴。就凭这一点,你肯定不会把密码和密码信装在一起,因为万一信件投递错误,你就完蛋了。事实上,两种情况都有可能发生。我们的下一封信也该到了。它要么对情况作进一步说明,要么更可能是说明这些数字所指代的书。如果都不是,我倒感到有点意外。”

果然不出福尔摩斯所料,没过几分钟,仆童比利进来了,手里拿着我们正盼望的信。

“笔迹相同,”福尔摩斯打开信封的时候说,“并且还有签名呢。”展开信笺的时候,他高兴地补充道,“嗳,华生,有进展啦!”可是他看完信的内容之后,眉梢却笼罩上了一层阴云。

“哎呀!太让人失望了!华生,恐怕这是空欢喜一场。但愿泼洛克不要出事。”

“亲爱的福尔摩斯先生”[他读道]:这件事情我就到此为止啦。因为这太危险了——他开始怀疑我了。这一点我看得出来。我打算把密码的答案寄给你,没想到刚写好信封,他就过来了。幸好我把它藏起来了。如果被他发现,我的日子就不好过了。从他的眼神里,我看出他已经起了疑心。请把上一封密码信烧掉,它现在对你也没有用了。

弗莱德·泼洛克福尔摩斯坐了一会儿,手指间翻弄着这封信。他眉头紧皱,眼睛注视着炉火。

“别忘了,”他终于开口了,“里面或许什么都没有。只不过是他做贼心虚罢了。知道自己是个叛徒,他就能从对方的眼神里看到怀疑的目光。”

“我觉得,那个人就是莫里亚蒂教授。”

“一点没错!那个团体中任何一个成员提到‘他’,都知道指的是谁。他们只有一个居于统治地位的‘他’。”

“但是他又能怎么样呢?”

“哈,这倒是个大问题。当你遭遇欧洲首屈一指的黑恶首脑,并且他背后有各种黑恶势力撑腰时,什么事情都可能发生。不管怎么说,泼洛克肯定是吓坏了——你不妨把信笺上的笔迹和信封上的做一下比较。他在信上说,这是那个凶神到来之前写的,字迹清晰有力,而信封上的字迹就潦草得几乎认不出来。”

“那他为什么还要写这封信呢?也可以不写嘛。”

“因为他担心我查案的时候会找到他,给他带来麻烦。”

“这是毫无疑问的,”我说,“当然。”我拿起原先那封密码信仔细地看了起来。“明知道这张纸上有重大的秘密,却没法破译它,真急死人了。”福尔摩斯推开没有动过的早餐,点着了呛人的烟斗。这是他沉思的时候必不可少的东西。“真是奇怪!”他身子后仰,眼睛盯着天花板。“或许有些地方,你这马基雅维利般聪明的脑袋都没有想到。我们从纯理性的角度来考虑一下这个问题。这个人是以一本书为蓝本来写的这封密码信。这就是我们的出发点。”

“这个出发点有点模糊。”

“看看能否把范围缩小一点。当我集中精力的时候,事情似乎就不是那么高深莫测了。这本书能给我们什么启示呢?”

“什么启示也没有。”

“好,好。当然情况还没有那么糟糕。密码信开头就是一个很大的数字534,对吧?我们可以据此假设,534是密码所指的页数。这样看来,这本书页数还不少。这是一点收获。那这会是一本什么样的书呢?下一个符号是C2.这怎么理解,华生?”

“不用说,是指第二章。”

“不见得,华生。我敢肯定,既然页码已经给出了,至于是第几章,就不是那么重要了。你也会同意这一点。再说了,如果534页在第二章,那么第一章就长的真的让人吃不消了。”

“表示第几‘栏’!”我叫喊道。

“真聪明,华生。今天早晨你真是太有才啦。如果不是指‘栏’,那我就被骗得团团转了。嗳,听我说,我们来好好想想。一本厚书,每页分两栏排印,每一栏行数还不少,因为里面一个词的序号是二百九十三。我们的推理是否就到此为止了?”

“恐怕是。”

“这肯定不是你的真实水平。智慧的光芒再闪烁一次,我亲爱的华生——再来一次灵感。如果这本大部头的书很不寻常,他早就给我寄过来了。刚好相反,在计划流产以前,他也只是打算写信把线索告诉我。在信里他是这么说的。这似乎是在暗示,他认为我不费吹灰之力就可以找到这本书。他有这本书——所以认为我也应该有才对。总之,华生,这是一本很常见的书。”

“你的观点听上去似乎有点道理。”

“如此,我们就把范围缩小到搜寻一本厚书。分两栏排印,并且是本常用的书。”

“是《圣经》!”我得意洋洋地喊道。

“不错,华生,真不错。但是恕我直言,还不是太准确!无论如何,我也想不出莫里亚蒂的党羽们手边还会缺什么书。此外,《圣经》的版本太多了,他也不会认为任意两个版本的《圣经》会具有相同的分页。很明显,这是一本版式统一的书。因为他确信,他书上的534页就是我书上的534页。”

“但是符合这一条件的书很少。”

“不错,但这是我们唯一的突破口。搜寻范围又缩小到找一本版式统一、应当人手一本的书。”

“Bradshaw火车时刻表!”

“还是有问题,华生。这份火车时刻表用词简练,但词汇有限。从中选出来的词汇不适合传达这样的信息。因此可以排除Bradshaw火车时刻表。依我看,词典同样也不适合。那么还有什么书呢?”

“年鉴!”

“太棒了,华生!要是你还没有猜对的话,我可是大错特错了。就是年鉴!我们想想惠特克年鉴像不像。它是本常用书,页数符合要求,也分两栏排印。尽管起初词汇有限,但是到了后来就丰富起来了,如果没记错的话。”他拿起桌上那本书。“翻到第534页第二栏,这里印得满满的,讨论的是英属印度的贸易和资源问题。请你把这些文字记下来,华生!第十三个词是‘马拉塔’。恐怕这不是一个好的开端。第一百二十七个词是‘政府’。这个词起码还有点意思,虽然它与我们和莫里亚蒂教授没有任何关系。现在我们再试试看。马拉塔政府做了什么?哎呀!下一个词是‘猪鬃’。完了,华生!全完了!”

他是用开玩笑的语气说出来的,但是紧锁的浓眉暴露出失望和恼怒。我闷闷不乐地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呆呆地望着炉火。忽然,福尔摩斯的一声惊呼打破了这么长时间的沉默。他冲向橱柜,从里面取出一本封面已经泛黄的书。

“华生,我们吃了前卫的亏了!”他大声说道。“我们追赶潮流,因此要受到应有的惩罚。今天是一月七号,自然要翻新年鉴。很可能泼洛克是根据旧年鉴来写这封密码信的。如果那封信写完了,他一定会告诉我们,他用的是旧版年鉴。我们来看看534页上写了什么。第十三个词是‘there’,看上去更有希望。第一百二十七个词是‘is’——合起来是‘有’字——福尔摩斯兴奋得两眼发光。当他数到‘危险’这个词时,细长的手指也紧张得发抖。哈!哈!太好啦!记下来,华生。‘有危险即将降临到某人头上。’名字也有啦——道格拉斯!‘很富有——乡下——现在——居住于——伯尔斯通庄园——伯尔斯通——信任——十万火急。’瞧,华生!你觉得抽象推理效果如何?如果蔬菜水果商店有像桂冠之类的东西,我就叫比利去买一顶回来。”

福尔摩斯一面破译密码,我一面把它迅速地写在放在膝头的纸上。此刻我正凝视着这些奇怪的信息。

“他用这种拼凑法来表达自己的意思,真奇怪!”我说。

“不是的,他做得相当出色。”福尔摩斯说。“如果你想在书里某一栏找出一些词来表达自己的意思,恐怕你也不会认为一定能得偿所愿。主要意思说清楚了,其余的问题肯定就留给收信人去猜。这封信的意思很清楚,有个恶魔要对一个叫道格拉斯的人不利。此人的身份还不确定,但是正如信里写的那样,他是一位住在乡村的有钱绅士。泼洛克肯定是找不到‘confident’(确信)这个词,就只好用‘confidence’(信任)替代——说明事情万分紧急。这就是我们得出的结果——而且有点精辟的分析结果!”

福尔摩斯在工作中是一位真正的艺术家。他会因为没有达到既定目标而暗自神伤,但也会为工作的起色而喜不自胜。比利推门进来,后面跟着伦敦警察厅的麦克唐纳警官。这时,他都还在为自己的成功而窃喜。

早在18世纪八十年代末,艾里克·麦克唐纳警官还不像现在这样闻名全国。在侦探队伍中,他资历不深但诚实可靠。因为在好几桩案子中的出色表现脱颖而出。他身材高大,面颊瘦削,这表明他蕴藏有巨大的力量;他脑袋硕大,浓眉下面深陷的双眼,闪烁着智慧的光芒;他说话不多,但言出必中;他性格倔强,说话带有浓重的苏格兰口音。

麦克唐纳警官经手过两件案子,都是靠福尔摩斯的帮助才得以破案。而福尔摩斯得到的唯一回报,就是思考问题时收获的乐趣。为此,这位苏格兰人对他这位业余同事怀有深厚的友爱和敬意。这种友爱和敬意表现在他的坦诚。每次遇到困难时,他都会一五一十地向福尔摩斯请教。平庸之辈无识人之能;唯有英雄才能识英雄。麦克唐纳警官很有办案天分。向福尔摩斯请教,他丝毫不觉得有辱身份,因为福尔摩斯的办案才能和经验,在整个欧洲都是独一无二的。福尔摩斯不善交际,但是对这个高大的苏格兰人却是例外,并且每次见面他都是面带微笑。

“你来得真早,麦克先生。”他说。“祝你好运。恐怕又有案子在等着我们。”

“我在想,用‘希望’代替‘恐怕’,可能更接近事实,福尔摩斯先生。”麦克警官会心地笑了笑,答道。“或许喝点酒可以驱除早晨的寒气。对不起,我不抽烟,谢谢。我得赶紧上路。要知道,案发之后那一小段时间是很宝贵的。没有人会比你自己更清楚这一点。不过——不过——”

麦克警官突然打住,十分惊讶地盯着桌上的一张纸。就是我刚才记下谜一般信息的那张纸。

“道格拉斯!”他结结巴巴地念道。“伯尔斯通!这是怎么回事,福尔摩斯先生?天啊,真是神了!你到底从哪里搞到这些名字的?”

“这是我和华生凑巧破译出来的密码。怎么啦——这些名字有问题吗?”这位警官茫然而惊讶地看看我,又看看福尔摩斯。“就是这个……”他说,“伯尔斯通庄园的道格拉斯先生昨夜被人谋杀了,死状极惨!”

第二篇福尔摩斯的讲述这是一个戏剧性的时刻,我的朋友就是为此而生的。这个消息让人惊讶,但要说他为此而震惊或不安,那就言过其实了。他脾气有点古怪,却没有丝毫的残忍。长时间地遇到这些让人受惊过度的事情,他已经麻木了。可是,要是感情迟钝的话,他的观察力就会极其敏锐。听到这段简短的话,我感到毛骨悚然。福尔摩斯却一点儿事都没有。相反,他的脸上却表现出相当的镇静和兴致,就像化学家看见过度饱和的溶液中析出了结晶体一样。

“有意思!”他说,“有意思!”

“你似乎并不觉得意外!”

“我只是很感兴趣,麦克先生,但是并不觉得意外。为什么要觉得意外呢?我收到一封有关方面寄来的很重要的匿名信,提醒我某某人的性命遭到威胁。没想到短短一个小时之内,这就成为现实,那个人已经死了。我对此很感兴趣;但是,正如你所见,我并不觉得意外。”

福尔摩斯三言两语就向警官把信和密码的事讲清楚了。麦克唐纳坐在椅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两道浅棕色的浓眉蹙成一团。

“我打算今天早上去伯尔斯通。”他说,“顺便过来问一下,你和你的朋友是否愿意跟我一起去?但是照你所说,我们还是从伦敦着手比较好。”

“真是见鬼了,福尔摩斯先生!”警官大嚷。“不出两天,报纸上到处都会是关于伯尔斯通谜案的报道。但是凶案尚未发生,伦敦方面就有人预测到了,这算什么谜案?我们只要找到这个人,剩下的事就好办了。”

“好倒是好,麦克先生。可是你认为我们应该怎么去找这个泼洛克?”麦克唐纳把福尔摩斯递过来的信翻来覆去看了又看。“信是从坎伯韦尔邮局寄出的——这对我们没多大帮助。你也说了,名字是假的。当然没啥好查的。你不是说给他寄过钱吗?”

“寄过两次。”

“怎么寄的?”

“现金汇到坎伯韦尔邮局。”

“有没有特别留意是谁要这钱?”

“没有。”

警官看上去很惊讶,也有点震惊。“为什么没有?”

“因为我一直很讲信用。他第一次写信来,我就向他保证,不追查他的下落。”

“你觉得背后有人替他撑腰?”

“有。这我知道。”

“就是听你提到过的那位教授?”

“正是。”

麦克唐纳警官微微一笑。当他把目光投向我的时候,眼睑有些抖动。“不瞒你说,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刑事调查部认为,你对这位教授有点偏见。我也曾亲自调查过这件事。他看上去是很受尊敬、很有学问、很有才干的那种人。”

“你这般赏识别人的才能,我很高兴。”

“老兄,不这样不行啊!听了你的意见之后,我特意去拜访过他,跟他闲扯日食、月食的问题。他讲的我都听不懂。于是,他取出反光灯和地球仪做示范,一下子就让我明白了其中的原理。他还借给我一本书。可是不瞒你说,尽管在苏格兰接受过良好的教育,我还是有点读不懂。他面颊瘦削,头发灰白,说话时神态严肃,完全可以当一个出色的牧师。出门时,他一只手搭在我的肩上,就像父亲一样,在你走进这个冷酷世界时,送上他的祝福。”

福尔摩斯格格地笑了笑,搓了一下双手。“好极了!”他说,“好极了!请你告诉我,麦克唐纳朋友,这次愉快而感人的会面,我想应该是在教授的书房里进行的吧?”

“正是。”

“一间很雅致的房间,对吧?”

“非常雅致——装饰确实相当华丽,福尔摩斯先生。”

“你就坐在写字台对面?”

“是的。”

“你面对阳光,而他背对着阳光?”

“嗯,那是傍晚时分。不过我记得当时灯光正好照在我的脸上。”

“应该是这样。你有没看到他头顶上方挂的一幅画?”

“不会看不到的,福尔摩斯。这或许还是从你那里学到的本领。不错,我看到那幅画了——是一个年轻女子,头枕在双手上,眼睛斜视着你。”

“那是法国著名画家让·巴蒂斯特·格勒兹的油画。”

警官竭力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

“让·巴蒂斯特·格勒兹,”福尔摩斯十根手指绞在一起,靠在椅子上接着说,“是一位法国艺术家,1750到1800年间是他的活跃时期。当然,我指的是他的创作生涯。与他同时代的人对他评价很高,现在的评价还要高。”

警官的眼神开始变得迷茫。“我们最好还是……”他说。

“我们正在谈这件事呢。”福尔摩斯打断他的话。“我所说的一切,与你所谓的伯尔斯通谜案有直接而重要的关联。事实上,这可以称之为问题的关键。”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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