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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当时我看到了。”
“那你肯定找遍了石屋,才来到这里的?”
“没有,我看到了你雇佣的小男孩,他的行踪给我提供了线索。”
“肯定是通过那位老绅士的望远镜看到的。刚开始我看到那闪闪发光的镜头时,还弄不明白是什么玩意。”他站起身来,朝石屋里瞥了一眼。“哈,我看到卡特莱特已经给我把东西送过来了。这张纸上写的是什么?你是不是已经去过库姆·特莱西了?”
“是的。”
“是去走访劳拉·里昂太太?”
“一点没错。”
“做得很好!我们的调查在同一个方向上,把各自的调查结果结合起来,我想我们会对这个案件有全面的了解。”
“好的,你能在这儿,我打心底里高兴!说实在的,责任和谜团让我几乎无法承受了。但是是什么原因让你来到了这里?你在这里又做了什么?我还以为你在贝克街的老房子里,正忙于那起匿名恐吓信案件呢。”
“我希望你这么认为。”
“这么说你是在利用我,对我不信任!”我有些恼火地叫道,“我想我在你心目中的地位不至于这样吧?福尔摩斯先生!”
“亲爱的伙计,在这起案件里,如同在其他许多案件中一样,你对我是无价之宝。如果你认为我对你有所欺骗的话,请你谅解。事实上,我来这里部分原因是为了你好,我意识到你正在面临的危险,所以才亲自到这里来查看问题。假如我和你一起待在亨利爵士家里,那我们得到的结论会是完全一样的。同时,我的出现会惊动我们可怕的敌人,他们会自我保护起来。而住在这里,不像在庄园里,我就可以自由行动。在这起案件里,我的角色不为人所知,而在关键时刻,我会倾注全部力量扑上去!”
“但为什么要瞒着我呢?”
“因为你要是知道了,对我们的案件不会有任何帮助,而且可能会暴露我的行踪。你肯定想告诉我一些线索,或者,因为你的好心肠,会带我到比较舒服的地方或做点其他的事,这样就会带来一些不必要的危险。我带卡特莱特来到这里,你还记得我们在邮局雇佣的那小孩吧,他负责料理我的简单需要——一块面包和一件干净的衬衫。一个人还需要什么呢?他给我增添了一双眼睛和一双勤快的脚,这对我来说都是非常重要的。”
“那我所有的报告都被浪费了?”
福尔摩斯从口袋里掏出一叠纸。
“这就是你的报告,亲爱的伙计,我都仔细地研读过了。我做了很好的安排,在路上它只会延误一天。在这起非常困难的案件里,你表现了极大的热情和智慧,非常感谢!”
他对我的欺骗行为,让我心里很不是滋味,但是福尔摩斯温暖的赞扬驱走了我心中的怒火。说实在的,我也觉得他说的是对的,要实现我们的目标,这样做是最好的,我不应该知道他就在沼泽地里。
“这就好。”看到我脸上的阴云散去,他说道,“那现在告诉我,你拜访劳拉·里昂太太的结果。对我来说,猜到你去库姆·特莱西是去拜访劳拉·里昂太太并不难,因为我知道在这件事情上,她可以给我们帮上忙。事实上,如果你今天不去拜访她,明天我很可能就去了。”
太阳已经落山了,暮色笼罩着沼泽地。外面的天气变得有点冷了,我们走进石屋去取暖。在暮色中,我们坐在一起,我告诉了福尔摩斯有关我和那位女士的谈话内容。他很感兴趣,有时我得重复一遍,他才会满意。
“这很重要。”当我说完时,他说道,“这把我不能够衔接的这一复杂事件连在了一起。你或许意识到,斯特普尔顿和这位女士的关系非常亲密?”
“他们关系亲密?”
“这一点没有问题,他们约会,相互通信,他们之间了解很深。这样,我们手中就有了强有力的武器,可以用此分化他妻子。”
“他妻子?”
“为了回报你给我的情报,我也告诉你一些情况吧。这里的斯特普尔顿小姐其实就是他的妻子。”
“天哪!福尔摩斯先生,你确定自己说的话吗?那他怎么能容许亨利爵士爱上她呢?”
“亨利爵士爱上她,只会对亨利本人造成伤害。你也看到了,他非常小心,极力阻止亨利爵士向她求婚。我重复一遍,斯特普尔顿小姐不是他的妹妹,而是他的太太。”
“为什么是这样一个精心编造的骗局呢?”
“因为他认为,斯特普尔顿小姐是一位自由女子会对他更有用。”
我所有的直觉,所有模糊的猜疑,一下子变得清晰起来,一切都聚焦在这位生物学家身上。那位戴着草帽,拿着捕蝶网的人,冷漠而乏味,可在他身上有一种恐怖。一位非常有耐心的专业人士,笑脸背后却隐藏着一颗凶残的心。
“那他就是我们的敌人了?在伦敦,是他在尾随我们?”
“我是这样解释这一谜团的。”
“而那警告,肯定是她干的了?”
“没错!”
困扰我许久的一起罪恶的阴谋,一半靠猜测,一半靠察觉,隐隐约约地在黑暗中慢慢地浮现了。
“但是,福尔摩斯先生,你确定吗?你是怎么知道那女人就是他的太太呢?”
“因为你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忘记了自己的身份,无意中告诉了你他一段真实的经历。我敢说,说完后他一直非常后悔。他曾是英格兰北部一所小学校长。现在没有什么比查明一所小学校长身份更容易的了,教育机构可以确认任何在教育行业的从业人员。一个小小的调查显示,曾有一所小学在非常糟糕的情形下倒闭了。小学校长和他的妻子下落不明。尽管他们名字并不相同,但是特征描述还是能够对得上的。当我得知那人也对昆虫学很感兴趣时,身份确认工作也就圆满结束了。”
黑暗散去了,可是还有许多依然隐藏在阴影里。
“如果那位女士的确是他太太的话,劳拉·里昂太太是如何闯入的呢?”我问道。
“这一点,你的调查提供了一些证据。你和那位女士的谈话使一切明朗了许多。我不知道她和丈夫准备离婚。如果这样的话,她认为斯特普尔顿未婚,对自己成为他的妻子不会有任何怀疑。”
“那她依然不知道实情?”
“是的,我们得找她帮忙。明天的首要任务就是我们两个去拜访她。华生,你是不是觉得远离自己的职责时间有点长了?你应该呆在巴斯克维尔庄园才对。”天边最后一抹绯红已经消退,夜幕降临在沼泽地上,紫色的天空有几颗星星若隐若现地闪烁着。
“最后一个问题,福尔摩斯先生,”我边说边站了起来,“我们之间当然应该没有任何秘密了。那这一切意味着什么?他在追逐什么?”
福尔摩斯的声音变得很低沉。“这是谋杀,华生,是精心策划的,凶残的蓄意谋杀。不要问我一些细节。我的网正在向他靠近,而他的网同样正在靠近亨利爵士。有了你的帮助,他几乎已经在我的掌控中了。再有一天,最多两天,我的案件调查就会结束。在此期间,你要照看好你的当事人,要像一位慈祥的母亲在照看她生病的孩子一样。你今天的行动很有价值,可我更希望你没有离开他半步。嘿,听!”
一声可怕的尖叫!一声悠长的恐惧而又痛苦的尖叫,刺破了沼泽地的沉寂。这恐怖的尖叫似乎让我的血液结成了冰块。
“啊!我的天哪!”我叫道。
“这是什么?这意味着什么?”福尔摩斯跃身而起。我看到石屋门口他那矫健的黑色身影,弯着腰,头向前探着,在凝望着漆黑的沼泽地。
“别出声!”他低声说道,“千万别出声!”
从这声音的穿透力来判断,叫声应该是很大的,似乎是从远处黑暗的平原地带传来的。这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比之前更加急切。
“声音从哪传来的?”福尔摩斯轻声问。从他颤抖的声音我知道,这位硬汉的心也在颤抖。“华生,声音从哪来的?”
“我想是这边,”我的手在黑暗中指向远处。“不,应该在那边。”
又一次那拼命挣扎的呼叫声穿越寂静的夜空,叫声更大也离我们更近了。同时夹杂着另一种低沉的隆隆声,富有节奏而又凶残野蛮,时高时低,就像大海在不停地咆哮。
“猎犬!”福尔摩斯叫道,“快走!华生,快走!天哪,我们别太迟了!”
他已经快步穿梭在沼泽地了,我紧追在他身后。就在我们面前的那破碎不平的某个地方,传来最后一声绝望的尖叫,然后听到一声沉闷的声响。我们停下来仔细听,再也没有任何声响打破茫茫夜空的宁静。我看到福尔摩斯的手摸着前额,就像一个精神恍惚的人。他的脚狠狠地踹着地面。
“他打败我们了,华生,我们太迟了。”
“不,不会!肯定不会!”
“我没有出手,太愚蠢了。而你,看啊,把你的当事人单独留下的后果!不过,天哪,要是最坏的事情发生了,我们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我们在黑暗中摸索着前行,跌跌撞撞地走在乱石间,艰难地走过金雀花灌木丛,爬上小山,又冲下山坡,一直沿着那恐怖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在每一个高处,福尔摩斯都会警惕地向四周看看,可是沼泽地里的夜晚一片漆黑,让人恐怖的黑暗中没有任何动静。
“你看到什么东西了吗?”
“什么也没有看到。”
“嘘,别出声,听这是什么?”
低沉的呻吟声传入我们的耳朵,接着又听到了一声,它是从我们左边传来的。那边是一条岩石山脊,尽头便是悬崖峭壁,从上往下看,有一条铺满乱石的斜坡。在那坎坷不平的表面,有一个呈“大”字形的不规则的黑色东西。我们跑过去,看清了这个模糊的东西。是一个俯身趴在地上的人!他的头以恐怖的角度对折在身下,身体蜷缩成一团,似乎是要翻跟斗的样子。这情景如此恐怖,一时间我不敢相信,声音就是在他灵魂出窍时从这里发出的。我们俯身查看黑暗中的那人,没有任何动静,也没有任何声响。福尔摩斯伸手去触摸他,收回手的时候,他发出了一声恐怖的叫声。福尔摩斯划着了一根火柴,借着火光,我们看到死者双手紧握着,撞破了的头骨还在冒血,慢慢地周围被染成一片可怕的红褐色。我们随后看到的,让我们的心头悸动,差点晕了过去——这是亨利·巴斯克维尔爵士的尸体!我们两个都不会忘记那件红色的粗花呢衣服,这是我们在贝克街第一次看到亨利爵士时他穿的那件。我们刚要仔细再看一眼时,火光闪烁了一下熄灭了,我们心中的最后一线希望也破灭了。福尔摩斯嘟囔着,他惨白的脸在黑夜中泛着白光。
“畜生!这个畜生!”我握紧拳头叫道,“福尔摩斯,我永远不会原谅自己,把他一个人留下,遭到了如此厄运!”
“华生,我更不能原谅自己。为了让我的案件圆满地完成,我竟不顾当事人的生命安全,这是我职业生涯里一次最沉重的打击。可是,我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他竟然不顾我的警告,冒着生命危险,一个人跑到沼泽地来了呢?”
“我们听到的应该是他的呼叫声,我们听到了,可无法帮助他!那只追逐致他死亡的可怕猎犬在哪里呢?它或许就藏在附近的岩石后面!斯特普尔顿又在哪里呢?他应该对这件事情负责!”
“他应该负责!我会做到的。伯父和侄子都被谋杀了。伯父看到猎犬,以为是超自然怪物,被活活地吓死了;侄子因为想逃脱追赶而疯狂地奔跑,掉下悬崖摔死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要证明猎犬和主人之间的关系。只凭我们所听到的,无法证明猎犬的存在,因为显然亨利爵士是坠崖而死的。但是,不管他有多么狡诈,用不了一天,我就会抓住他!”
我们两个心痛地站在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两边,心情异常沉重。经过长时间的疲惫奔波,看到的却是这样一场突如其来的灾难,痛心不已而又无法挽回。月亮慢慢地升起来了,我们爬上了我们的朋友坠落的崖顶上,在这里凝望那半明半暗的沼泽地。远处几英里的地方,唯见格林本方向有一处灯光静静地亮着。这肯定就是孤零零的斯特普尔顿家。看到它,我挥舞着拳头,咒骂了一句。
“我们为什么不马上抓住他呢?”
“我们的案件没有结束,那家伙十分狡诈而警惕。问题不在我们知道了多少,而在于我们能够有证据证明多少。如果我们稍有闪失,他可能就会溜走。”
“那我们怎么做呢?”
“明天我们要做的事情很多。今晚我们只能给我们这可怜的朋友料理一下后事了。”
我们一起走下陡峭的斜坡,来到尸体前。在反射着白光的乱石间,黑色的尸首清晰可见。看到那痛苦的扭曲变形的四肢,我心头一阵酸楚,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
“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得找人来帮忙,我俩不能够把他抬到庄园去。——天哪,你疯了吗?”
福尔摩斯俯身看了尸体一眼,尖叫一声,拉着我的手,一边欢快地跳舞,一边放声狂笑。难道这就是我严肃而稳重自持的朋友吗?这可真是暗火燃烧了啊!
“胡须!胡须!那人长着胡须!”
“胡须?”
“这不是准男爵,是我的邻居,那位逃犯!”
我们火急火燎地把那尸体翻过来,看到长长的胡须指向那寒光闪闪的月亮。毫无疑问,就是那高凸的前额,深深凹陷的野兽般的眼睛。这就是我借着烛光看到的岩石后面的那张脸,塞尔登的脸,就是那逃犯!这时我马上明白了这一切。我记起准男爵说过把他的旧衣服送给了巴里莫,巴里莫又把这衣服送给了塞尔登,以帮助他逃走。靴子、衣服还有帽子,都是亨利爵士的。这悲剧依然是惨烈的悲剧,可是根据本国法律,他也是死路一条。我告诉福尔摩斯先生这一切是怎么回事,心里充满了庆幸与喜悦。
“是那衣服导致了这个可怜家伙的死亡。”他说,“很显然,猎犬是嗅过亨利爵士衣物的气味的,很有可能就是旅馆里不翼而飞的那只靴子,所以它对这家伙穷追不舍,直到坠下悬崖。然而这里有很特别的一点,就是在黑暗中,塞尔登是怎么知道猎犬在追踪他?”
“他听到声音了吧。”
“在沼泽地里听到一只猎犬的声音,不至于让一个穷凶极恶的暴徒如此恐惧,不会冒着再次被抓捕的危险而呼救。根据他的呼救声可以判断,在知道有猎犬追踪后,他还跑了很长一段距离。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我更大的疑惑是这只猎犬,假如我们的所有推测都是正确的话——”
“我什么也不想推测。”
“好吧,为什么这只猎犬今晚被放了出来?我想这只猎犬不会每天都游走在沼泽地里。斯特普尔顿不会让它出来的,除非他知道今天晚上亨利爵士会在这里。”
“这两个难题里,我的问题可能更加难以解释。因为我想你的问题很快就会有答案,而我的问题则会永远成为一个谜。我们现在的问题是,该如何处理这具邪恶而可怜的尸首?我们总不能把他留在这儿,让狐狸或乌鸦吃掉它吧?”
“我建议在我们通知警方之前,把他暂时放在某一个石屋里。”
“很好,我想我们两个人能够把他弄过去的。哦,华生,那是什么?就是那人了!真是大胆嚣张!别提关于我们的猜疑,一个字也不要提,否则我的计划就泡汤了!”
沼泽地里有个人影在向我们靠近,我看到一支点燃了的雪茄冒着隐隐约约的烟火。月光洒在他身上,我能够认得出来,就是那位生物学家——短小精悍的身躯,快活得意的步伐。看到我们,他停了一下,又继续走过来。
“啊,华生医生,不会是你吧?我绝不会想到在晚上这个时间,会在沼泽地里看到你!哦,我的天,这是怎么啦?有人受伤了?别,别告诉我这人就是我们的朋友亨利爵士!”他匆匆地从我身边经过,俯身去看那尸体。我听到他猛地倒吸了一口气,雪茄从指间滑落,掉在了地上。
“谁?——这,这是谁?”他结结巴巴地问道。
“是塞尔登,从王子镇逃出来的罪犯。”
斯特普尔顿脸色一片苍白,但他极力掩饰住了自己的惊讶与失望之情。他死死地盯着我和福尔摩斯。
“哦,我的天哪,多么震惊的事情啊!他怎么死的?”
“看样子是掉在这些岩石上,摔断了脖子。我和我的朋友在沼泽地散步时,听到了惨叫声。”
“我也听到了惨叫声,就跑出来看看,我很担心亨利爵士。”
“为什么偏偏担心亨利爵士呢?”我忍不住追问了一句。
“因为我已经约他来我这里,可是他却还没有来。当我听到沼泽地里的惨叫时,很担心他的安全。顺便问一下,”他的目光从我身上投向福尔摩斯,“除了惨叫声,你们还听到其他声音了吗?”
“没有,你听到了吗?”福尔摩斯说道。
“也没有。”
“那你这样问是什么意思?”
“哦,是这样的,你也知道这里的农民在讲述着一只幽灵般猎犬的故事。据说晚上在沼泽地会听到它的叫声。我在想,今天晚上是否有它的踪影。”
“我们没有听到过这种声音。”我说。
“你认为这家伙是怎么死的?”
“我认为,肯定是焦虑和长期露宿野外,让这家伙尸首分家了。他肯定在沼泽地里疯狂地奔跑,然后掉下了悬崖,摔断了脖子。”
“听起来是最合理的解释了。”斯特普尔顿说道,看来我的解释让他长舒了一口气。“您怎么认为,福尔摩斯先生?”
我的朋友欠身以示恭敬,说道:“您的识别速度很快!”
“自从华生医生来到这里以后,我们都期盼着您的到来。您来了却正好赶上了一起悲剧。”
“是啊,的确是。我完全认同我朋友的解释,无懈可击。明天我得带着不愉快的记忆回到伦敦去了。”
“哦,您明天回去?”
“是这样打算的。”
“我想您的到来,是不是查明了一些一直困扰我们的事情?”
福尔摩斯耸了耸肩,“一个人不可能总会像自己期望的那样成功。一位侦查员需要的是事实,而不是传说或谣言。这是一个让人不满意的案子。”我的朋友以他惯有的坦率和漫不经心的态度说着。
斯特普尔顿依然死死地盯着他看。过了一会转向我,“我本来想把这家伙的尸体运到我家去,但肯定会吓着我妹妹的,所以我想这样做不太合适。我想如果找些东西盖在他脸上,天亮之前不会有什么问题的。”
就照这样做了,婉拒了斯特普尔顿的盛情邀请,我和福尔摩斯先生向巴斯克维尔庄园走去,而他一个人回去了。回头望去,他的身影在广漠的沼泽地里缓慢地向前挪动,而他身后闪闪发亮的山坡上有一个黑点,死者就躺在那里,可怜的他是如此恐怖地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第十三篇设网“终于可以抓住他了!”我们一起穿越沼泽地时,福尔摩斯说道,“这家伙神经是多么坚强啊!当他发现掉入陷阱的死者不是他预谋杀害的人时,本该会让人惊讶瘫软的,但他却保持得异常镇静。华生,在伦敦我给你说过,现在我再重复一遍,我们这次的敌人,比以前遇到过的任何敌人更值得交手。”
“很遗憾让他发现你了!”
“刚开始我也这样想,但是现在也没有办法改变啊。”
“现在他知道你在这里,这会对他的计划有怎样的影响?”
“这会使他更加小心谨慎,或许促使他立即采取穷凶极恶的手段。像所有狡猾的罪犯一样,他对自己的小聪明过分自信,认为完全骗过了我们。”
“我们为什么不马上拘捕他呢?”
“我亲爱的华生,你天生就是一个急于采取行动的人。你的本性总是想风风火火地大干一场。我们说说看吧,假如今晚我们抓了他,我们究竟会得到什么好处呢?我们没有任何证据起诉他。他像恶魔一样狡猾!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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