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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福尔摩斯探案全集 > 第一章 血字的研究(2)

第一章 血字的研究(2)

作者:(英)柯南·道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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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前蹄腾跃而起,狂嘶不已;而且颠簸摇摆得十分厉害,不是一流的骑手,就很可能摔下马来。情况十分危急,受惊了的马乱蹦乱跳,每跳一次,就免不了又受到牛角的抵触,这就让马更加狂躁。这时的露茜只有将身体紧贴在马鞍上。稍一失手,就会被摔下来,被乱蹄踩踏。可怜她从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没多久,就觉得头昏眼花,手中紧攥的缰绳,眼看就握不住了。而且路上尘土飞扬,拥挤的牛群身上蒸发出来的气味让她简直透不过气来。露茜都快绝望了,她一刻也坚持不下去了。在这紧要关头,她耳边响起一个亲切的声音,她确信有人前来帮助她了,一只有力的棕色大手一把捉住了惊马的嚼环,并且在牛群中挤出了一条出路,一会儿工夫,她已经被带出了兽群。

她的救星彬彬有礼地问:“小姐,您没有受伤吧?”

她抬起头望着那张黧黑而粗犷的脸,竟毫不在乎笑起来,不无天真地说:“吓死我了。真没想到我的马旁乔会被一群牛吓成这个样子!”

他诚恳地说:“感谢上帝,幸亏你使劲抱住了马鞍。”这是一个年轻小伙子,身材高大、相貌粗犷,骑着一匹身带灰白斑点的骏马,身穿结实的粗布猎服,肩上背着一只长筒来复枪。他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约翰·费瑞厄的女儿吧。我看见你从他的庄园那边骑过来的。你见到他的时候,麻烦你问问他,是否还记得圣路易地方的杰弗逊·侯波一家。要是他就是那个费瑞厄的话,我的父亲曾经是他亲密的朋友呢。”

她很认真地回答:“你自己去问他,不是更好吗?”

小伙子听到这个建议,似乎感到很高兴,黑色的眼睛中闪耀着快乐的光辉。他说:“我是准备这样做的。但我们在大山里已经呆了两个月了,现在这副模样实在不便去拜访。不过他要是见到我们,一定会招待我们的。”

她说:“他一定会非常感激你的。我也要谢谢你。他那么喜欢我,要是那些牛把我踩死的话,他不知道要多伤心呢。”

她的同伴说:“我也会很伤心呢。”

“你?嗯,我看不出来这跟你有什么关系。你现在还不算是我们的朋友呢。”

年轻的猎人听了这句话,一张黝黑的面孔不禁阴沉下来,露茜忍不住大笑起来。

她说:“别误会,我不是这个意思。你看,现在我们已经是朋友了。你一定要来看我们啊。现在我必须走了,不然的话,父亲以后就不会再让我出来办事了。再见吧!”

“再见。”他回答说,一面举起他那顶墨西哥式的阔檐帽,低下头去吻了一下她的小手。她掉转马头,扬鞭打马,在烟尘弥漫的大路上飞驰而去。

小杰弗逊·侯波和他的伙伴们骑马继续前进。一路上,他心事重重,沉默寡言。他们一直在内华达山脉中寻找银矿,现在正准备返回盐湖城,打算筹集一笔足够的资金来开采他们发现的那些矿藏。以前,对于这项事业,他和他的任何一个伙伴一样非常热衷;但是,今天这意外的遭遇却把他的思想引到别处去了。这美丽的少女是那样的清新、纯洁,就像山上轻轻吹拂的微风,深深触动了他那火山般的奔放不羁的心。当她的身影从他的视线中消逝,他一下子感到这是他生命里最紧要的关头,现在对他说来,什么都比不上这件刚刚发生的,吸引他全部心神的事情来得重要,包括银矿,包括世界上任何东西。他心里萌发的爱情,不再是一个孩童的来去匆匆的、变化无常的幻想,而是一个意志坚定、性情刚毅的男人特有的那种奔放强烈的激情。他平生所做的事情,一向都要做到称心如愿。因此,他在心里发誓,只要通过人类的努力和恒心能够获得成功的话,那么这一次他也同样要得到成功。

当晚,他就去拜访了约翰·费瑞厄;那以后,他又去了很多次,最后他们之间变得非常熟悉起来。十二年来,约翰·费瑞厄深居在山庄里,专心致志地在土地上耕作,几乎与外界隔绝。侯波对于这些年来外面发生的事情非常熟悉,因此他把的他所见所闻,一样样地讲给他听。他讲得有声有色,不但使做父亲的听得津津有味,就连露茜也感到非常有趣。侯波也是当年最早到达加利福尼亚的人,所以,他对那里的故事如数家珍,在那遍地黄金,充满暴力的日子里,有多少人发了大财,有多少人倾家荡产。他做过猎人,捕猎过野兽,也去找过银矿,还在农场里当过工人。哪里有冒险的事业,他就要去探求一番。很快地他就获得了老父亲的欢心,他对侯波赞不绝口。这时候,露茜总是保持沉默。但是,她那红晕的双颊、明亮而幸福的眼睛都清楚地说明,她的那颗年轻活泼的心,已经有所属了。她那诚实的老父亲对这些可能还没有察觉,但毫无疑问的是,这些征兆都被那个赢得她芳心的小伙子看在眼里。

夏天的一个傍晚,侯波骑马从大道上疾驰而来,径直跑到费瑞厄的家门口。露茜正站在门前,她走向前去迎接。他把缰绳抛在篱墙上,沿着门前小径大踏步走了过来。

“露茜,我就要走了,”他握着她的手,温柔地望着她,“现在我不要求你跟我一块儿走,但是当我再回来的时候,你能不能决定跟我一起走呢?”

“那么你什么时候回来呢?”她羞涩地笑着问。

“最多两个月,亲爱的。那个时候,你就属于我了,谁也阻挡不了咱们。”

她问道:“可是,我还不知道父亲怎么看呢?”

“他已经同意了,只要我们的银矿进展顺利就行。我一点儿也不担心这个问题。”

“啊,那就好了。既然你跟父亲把一切都安排好了,我服从就是了。”她轻轻地说着,把她的面颊偎依在他那宽阔的胸膛上。

“感谢上帝!”他哽咽着说,俯下身去吻她,“那么,这件事情就决定了。我呆得越久,就越不舍得离开你。他们还在峡谷里等我呢。再见吧,亲爱的,再见了!用不了两个月,你就能见到我了。”

他一边说,一边从她的怀里挣脱出来,翻身上马,头也不回地疾驰而去,好像只要他回头看一眼他离别的人,他的决心就要动摇了。她站在门旁,久久地望着他,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影子了,才回到屋里去,她真是整个犹他地方最幸福的一个姑娘了。

十约翰·费瑞厄与先知的谈话杰弗逊·侯波和他的伙伴们离开盐湖城已经有三个礼拜了。约翰·费瑞厄一想到当这个年轻人回来的时候,他就要失去他的义女了,心中便十分痛苦。但是,女儿那明亮而幸福的脸庞,比任何话语都更能说服他接受这个结果。而且他早就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决不让他的女儿嫁给摩门教徒。在他看来,摩门教徒的婚姻根本算不上婚姻,简直就是一种耻辱。不管他对于摩门教教义的看法究竟如何,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始终坚定不移。然而,他对于这个问题,却一直守口如瓶,因为在摩门教统治的地方,发表违反教义的言论是十分危险的。

事实上,这是十分危险的,而且危险到难以理解的程度,就连教会中那些德高望重的长老们,也只敢在背地里偷偷地谈论他们对于教会的意见,唯恐哪句话说得不对,一旦泄露出去就会招致横祸。那些曾经遭受迫害的人,现在摇身一变成了迫害者,为了报复,变本加厉,手段极其残忍。塞维尔的宗教法庭、日耳曼人的叛教律以及意大利秘密党所拥有的那些庞大的行动组织等等,比之于摩门教徒在犹他州布下的天罗地网,都望尘莫及。

这个无形的组织神出鬼没,加上与之相关的秘密活动,使得神秘组织更加令人恐惧。这个组织似乎无所不知、无所不能;但是,人们却无法得知它的所作所为。谁要是敢于反对教会,谁就会突然失踪。既没有人知道他的下落,也没有人知道他的遭遇。家中妻子儿女倚门而望,父亲却一去不返,再也不会回来诉说他落在那些秘密审判者手中的遭遇。言语稍有不慎,行动偶失检点,立刻就会招来杀身之祸;但是谁也不知道笼罩在他们头上的这种可怕的势力究竟是什么。因此,人们都惶惶不可终日;就算在旷野无人的地方,也不敢对压在他们头上的这种势力表示异议。

最初,这股神秘可怕的势力只用来对付那些叛教之徒。过了没多久,它的范围就开始扩大了。这个时候,成年妇女已经不足以应付一夫多妻制了,没有足够的妇女,一夫多妻制的教条就形同虚设。于是各种奇怪的传闻开始四处散布:在那些印第安人从来没有到过的地方,新的移民在中途被人谋杀,旅行人的帐篷遭到抢劫。与此同时,摩门教长老的深宅里却出现了陌生的女人。她们面容憔悴,以泪洗面,脸上流露出深刻的恐惧表情。还有一些在山里很晚回家的游民们说,在黄昏的时候,他们看见一队队戴着面具的武装匪徒骑着马,悄悄地从他们身旁疾驰而过。这些故事和传说开始不过是一鳞半爪,但是后来越传越有眉目,经过一再口耳相传的印证之后,也推测出这是什么人的所作所为了。直到今天,在西部荒凉的大草原上,“旦奈德帮”该帮是摩门教中的一个秘密邪恶的流派。

——译者注和“复仇天使”仍然是罪恶与不祥的代名词。

随着对这个罪恶组织的了解日益加深,人们心里的恐慌情绪越来越浓,丝毫没有减轻的意思。谁也不清楚在这个残暴的组织里都有哪些人。这些在宗教的幌子下进行残酷、血腥活动的恐怖分子的姓名是绝对秘密的。你把他当作朋友告诉你对先知及其教会不满的言论讲给他听的那个人,很可能就是夜晚明火执仗前来进行恐怖报复的人中的一个。因此,每个人对于他的左邻右舍都心怀疑惧,没有一个人敢说真心话。

一天清晨,天气晴朗,约翰·费瑞厄正打算到麦田里去,忽然听到前门的门闩咔嗒响了一下。他从窗口望过去,只见一个身材健壮、淡茶色头发的中年男人正沿着小径走了进来。他大吃一惊,来的人正是大人物卜瑞格姆·扬。他十分害怕,因为他心里明白,这种拜访对他说来凶多吉少。费瑞厄赶忙到门口迎接这位摩门教的首领。但是,扬对于他的欢迎表示非常冷淡,他面无表情地进了客厅。

“费瑞厄兄弟,”他一面说,一面坐了下来,一双眼睛透过淡色的睫毛严峻地看着这个农庄主,“我们这些上帝的忠实信徒,一直是以对待朋友的善良态度对待你,当你在沙漠里就要饿死的时候,是我们救了你,把我们的食物分给了你,并且把你平安地带到这个上帝选定的山谷来,分给你一大片土地,让你在我们的保护下,慢慢地发财致富,我说的对不对?”

“是的,是这样的。”费瑞厄回答说。

“我们做的这一切事情,只向你提出一个条件,那就是:你必须虔诚地信奉我们这个纯粹的宗教,并且在各方面奉行教规。这一点,你也曾答应过;可是,如果大家的报告属实的话,在这一点上,你却言而无信。”

费瑞厄忙摊开双手辩白:“我从来没有言而无信啊,难道我没有按照规定缴纳公共基金吗?难道我没有去教堂礼拜吗?难道我……”

“那么,你的那些妻子在哪里?”扬问,环顾四周说,“把她们叫出来,我要见见她们。”

费瑞厄回答说:“的确,我没有娶过妻子。可是,您知道,女人已经不多了,有很多人比我更需要娶老婆。我并不孤单,我还有我的女儿侍奉我呢。”

这位摩门教的领袖说:“我就是为你的宝贝女儿才来找你的。她已经长大成人了,而且出落成犹他地方的一朵鲜花了。我们教区里有许多有地位的人物都看中了她。”

约翰·费瑞厄听了这话,心中暗暗叫苦。

“我听见外面有许多传言,都说她已经和某个异教徒订了婚。我是不愿意听信这些传言。这一定是那些无聊的人嚼舌。圣约瑟·史密斯经典中第十三条说的是什么?‘让摩门教中每个少女都嫁给一个上帝的选民;如果她嫁给了一个异教徒,她就犯下了弥天大罪。’经典上就是这样说的。你既然信奉了神圣的教义,你怎么能纵容你的女儿破坏它呢。”

约翰·费瑞厄没有说话,他手中一直抚弄着马鞭子。

在这个问题上就足以考验你的诚意了,四圣会已经决定了。这个女孩子还年轻,我们不会让她嫁给一个老头子的,我们也不会完全不让她挑选。我们这些长老,已经有了许多‘小母牛’(“小母牛是摩门教首领之一肯鲍在一次布道中提到他一百个老婆时所用的词。——译者注)了,可是我们的孩子们还有需要。斯坦杰逊和锥伯都有一个儿子,他们都很高兴把你的女儿娶到他们家里去。就叫她在他们两个人中间选择一个吧。他们既年轻又有钱,而且都信奉正教。你对这件事有什么要说的吗?”

费瑞厄眉头紧皱,沉默着。

最后他终于说:“您总得给我们一些时间吧。我女儿还很年轻,她还不到结婚年龄呢。”

“那就给她一个月的时间来考虑,”扬说着就站了起来,“一个月后,她就要给我答复。”

他走到门口突然回过头来,面颊通红,眼露凶光,他厉声说道:“约翰·费瑞厄,你要是想拿鸡蛋往石头上碰,胆敢违抗四圣的命令,当年你们父女俩就该都死在布兰卡山上!”

他威胁地挥了挥拳头,掉头离去。费瑞厄听见他沉重的脚步踏在门前砂石小径,发出沙沙的声音。

费瑞厄把手支在膝盖上,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想着该怎样对女儿说起这件事。这时,忽然有一只柔软的手握住了他的手。他抬头一看,他的女儿就站在他身旁。看着她那苍白、惊恐的脸,他就明白了,她已经听见刚才这一番谈话了。

她看着父亲,知道他明白自己的想法了,就说:“我不可能听不到,他的声音那么大,整个房子里都听得见。哦,爸爸,爸爸,咱们该怎么办呢?”

“别着急,”他把她拉到身边,用粗大的手抚摸着她的栗色秀发,“总会有办法的。你对那个小伙子的爱情不会淡下来吧,是吗?”

露茜没有说话,她紧紧握着老人的手,轻轻哭泣。

“是的,当然不会。我不愿听到你说你会。他是一个有前途的小伙子,而且还是个基督徒。只凭这一点,他就比这里的人强多了,不管他们怎么礼拜祈祷,也不管他们说得天花乱坠。对了,明天早晨有人动身到内华达去,我准备给侯波送个信,让他知道咱们现在的危险处境。凭着我对这个年轻人的了解,他知道之后,一定会骑着电报,飞也似的跑回来的。”

露茜听了父亲的描述,忍不住破涕为笑了。

“他回来之后,一定会帮咱们想个万全的办法的。可是,我担心的是你啊,爸爸。他们说——就是关于对抗先知的那些可怕的事,说什么反对他的人都会遭到可怕的灾难。”

她的父亲回答:“可是,咱们也没有对抗他啊。如果咱们对抗了他,那可真要防备一下。咱们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到那时候,我想咱们最好是逃出犹他这个地方去。”

“离开犹他?”

“也只能这样吧。”

“可是这些田庄呢?”

“变卖,尽量把它变卖成钱。卖不掉的就算了。说实话,露茜,我并不是现在才想这么做的。我不是很在乎屈服于谁,就像这里的人在他们该死的先知淫威之下服服帖帖一样。但我是一个自由的美国人,这里的一切,我实在看不惯。可能我太老了,学不来他们这一套。可是他们胆敢到我的田庄里来横行霸道的话,他就要作好准备迎接迎面而来的猎枪子弹了。”

他的女儿对这种看法表示担心:“可是,他们不会放咱们走的。”

“等杰弗逊回来后,咱们就能逃出去了。在这段时间里,你千万不要苦着自己,我的好女儿,也不要把眼睛哭得肿肿的,要是让他们看见你愁眉苦脸的,就会来找我的麻烦了。没有什么好怕的,不会有什么危险。”

约翰·费瑞厄说着这些安慰的话,神情坚定而有信心。但是,当天晚上,露茜却发现他与往日不同,他仔细谨慎检查了门窗,把门闩上了,挂在卧室墙上的那支生了锈的旧猎枪也取了下来,擦拭干净,装上了子弹。

十一夺路而逃和摩门教先知会谈后的第二天早晨,约翰·费瑞厄就赶到盐湖城去了。他在那里找到了那个准备前往内华达山区去的朋友,交给他一封信,是写给杰弗逊·侯波的。在信中把他们的危险情况详细告诉了他,并且要他立即赶回来。办妥了这件事,他的心中轻松了一些,于是带着比较愉快的心情回家了。

走近他的田庄的时候,他惊奇地发现大门两旁的门柱上,一边拴着一匹马。更惊讶的是,他走进屋里,看见客厅里有两个年轻人。一个脸长长的,面色苍白,躺在摇椅上,两只脚高跷着,伸到火炉上去。另一个长相粗大丑陋,盛气凌人,站在窗前,两手插在裤袋里,嘴里哼着流行的赞美诗。费瑞厄进来的时候,他们向他点了点头。躺在椅子上的那一个说话了,“你可能还不认识我们,这一位是锥伯长老的儿子,我是约瑟夫·斯坦杰逊。当上帝伸出神圣的双臂,把你们引向善良的羊群的时候,我们就和你们一块儿在沙漠上行走了。”

另一个说话带着很重的鼻音:“上帝最终要把全天下的人们都引进来。上帝虽然研磨得缓慢,但却非常精细,毫无疏漏。”

约翰·费瑞厄态度冷淡地鞠了一躬。他已经知道这两位来客是何许人了。

斯坦杰逊继续说道:“我们这次是奉了父亲的指示,特地向你的女儿求婚的,请你和你的女儿看看,我们两个人之中,谁最合你们的心意。我只有四个老婆,锥伯兄弟已经有了七个。所以在我看来,我比他更需要。”

另一个大声嚷着:“话不能这么说,斯坦杰逊兄弟。问题不在于咱们有了多少老婆,而在于我们能养活多少。我的父亲已经把他的磨坊给我了,所以,我比你有钱。”

斯坦杰逊针锋相对:“可我未来的希望比你大。等到上帝把我的老头子请去的时候,我就可以继承他的硝场和制革厂。到那个时候,我就是你的长老了,我在教会中的地位也就比你高了。”

小锥伯照着镜子细细端详自己,一面满脸堆笑地说:“那只好请这位姑娘来决定喽。咱们还是听凭她的选择好了。”

在他们恬不知耻地论辩的时候,约翰·费瑞厄站在门边,肺都要气炸了;他几乎要用他的马鞭子狠狠抽这两个客人的脊背。

最后,他径直走到他们面前喝道:“听着,除非我的女儿叫你们来,你们才能到这儿来。在她没有叫你们来之前,我不愿在这里看到你们这副嘴脸。”

两位年轻的摩门教徒显然十分惊讶,他们瞪大眼睛看着费瑞厄。在他们看来,他们争着向他的女儿求婚,不论对他的女儿,或者对他来说,都是一种至高无上的荣耀。

费瑞厄接着说道:“想出这间屋子,有两条路可走。一条是门,一条是窗户。你们愿意走哪一条?”

他那棕色的脸非常凶狠可怕,一双青筋暴露的手那样吓人。两位客人一见情况不妙,跳起身来,拔腿就跑。这个老农一直追到门口。

他挖苦地说:“你们两位商量好了究竟哪一位更合适,请通知在下一声。”

“你这样做分明是自讨苦吃!”斯坦杰逊大声叫道,脸都气白了,“你竟敢公然违抗先知,违抗四圣会。你会后悔的!”

小锥伯也叫道:“上帝的手要重重地惩罚你。他既然能够让你活,也就能够要你死!”

“那好,我就要你先死给我看看,”费瑞厄愤怒地喊着。要不是露茜一把拽住他的胳臂,他早就冲上楼去,拿出他的枪来了。他还没有从露茜的手中挣脱出来,便听见一阵马蹄声,知道他们已经走远了,追不上了。

他擦着额头上的汗,高声嚷道,“这两个胡说八道的流氓!要是让你嫁给他们中的任何一个,我的孩子,我宁愿你死了干净。”

她高兴地说:“爸爸,真到了那一天,我一定会这样做的。不过,杰弗逊马上就要回来了。”

“是啊,用不了多久他就回来了。但愿他早点儿回来,还不知道他们下一步准备做什么呢。”

现在正是这坚强的农夫和他的义女最危急的时候,他们非常需要一个能够为他们出谋划策的人来帮助他们。在这个移民地区的历史上,从来没有发生过这样公然违抗四圣权力的事情。一点儿细小的过错都会受到严厉的惩罚,那么,干出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来,结果怎样谁也不知道。费瑞厄明白,在这个问题上,他的财富,他的地位都毫无帮助。在此以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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