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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
曾妙妙冲他微微一笑,走到屏风前要脱去外衣,张新急忙退出去,关上了房门,脸色凝重的离开。
“呕。”
曾妙妙低头吐出一团黏糊糊的东西,展开一看见那上面有鲜红的血迹如罂粟般绽开,触目惊心的红。
“这毒果真不是一般的厉害!”
烈焰红唇,多么好听的名字,可谁知这背后的毒却是如此惊人。
伊人居
从绮梦阁回来,苏月盈侧倚在美人榻上,伸长了手指,香菊在小心的画着她的指甲。
修长的手指仿佛没有骨头似的好看的很,握在手心像是黏着一块糕点,绵绵柔软。
苏月盈望着前方仿若陷入了深思,一动没动,只有嘴边缓缓勾出一抹好看的弧度。
看得出来她心情很好。
倏地一阵过堂风刮来,房门啪嗒声响,窗户摇来晃去,香菊等人急得过去搬了凳子要稳住门,关上窗,却在瞬间同时倒在了地上,苏月盈眉头一皱,立时坐起了身子,警惕的扫了四周一眼。
“什么人?”
“人都晕倒了,难道还有人没有晕?”门口,一道绮丽的身影走了过来,冷冷迎上她警觉的目光。
“你可是不是人啊。”
“又是你!”
看到她,苏月盈嘴角笑意渐浓,“不过是手下败将,居然还敢故弄玄虚,怎么,忘记了教训?”
“我这人记性不好,可记不住那些教训。苏月盈,是你对不对?你到底跟妙妙说了什么?”
苏月盈“呵呵”一笑,重新躺在美人榻上,以最悠闲惬意的姿态,“我是她什么人,就算我真的跟她说了什么,她会信吗?她会当真会当回事吗?我可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厉害。”
“你……”小八气结。
是,曾妙妙是没有理由相信她的话。可是她的确变了,以前她能以帮天火而做任何事,可现在,她不了。
而且还说什么欺骗……
她从头到尾都没骗过她,是,隐瞒她一些事情是不对,可是…
“我劝你,不要自不量力,就凭你和你身边的那些人是靠近不得王爷的,如果她放弃了,你们还坚持什么?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妄想跟天庭对抗,简直是以卵击石。”
“天庭,你不提我倒忘了,你现在可不是什么仙子,不过是个花妖罢了,你这样帮着天庭,真的就能重新位列仙班?就算能,估计也不过是太上老君身边的小小仙童罢了,不知道我说的对不对?”
“你什么都知道。”
“是,你知道的我都知道。”
“呵,那我们可以说是知己知彼了。既然曾妙妙不愿意配合我,那么就由你带我去找出那些仍旧拥戴硕菁的妖孽吧。”
苏月盈说话间眸光一闪,迎面劈出一掌,直击小八的面门,接近着身形忽变掠到了小八的面前,她的突然发难,小八显然没有准备,一时应付起来手忙脚乱,避开了面部的袭击,胸口的一掌却倏然而至,这快如闪电动的作让她应接不暇,苏月盈却已经飞脚踢了过来。
这样利索的动作很难叫人相信还是一个孕妇使出来的,小八讶异莫名,她的手却在第一时间扼住了她细小的喉咙,只要再用力一些,她就可以去地府报到了,可她没有。
“说,在你背后还有多少人支持?”
小八凄然一笑,不答反问:“你真的怀了硕菁的孩子吗?”
“这不是你应该关心的。”
“假的,一定是假的。”她的动作迅捷的简直叫人汗颜,“都是妖精,一旦有了孩子,法力就会减弱,可你……”
“你好像管的太多了。”
苏月盈的手蓦地用力了几分,小八只觉呼吸困难,翻起了白眼,“就算你杀…了我,也不会知道的。”
“那好,我就让尝尝三味真火的威力,我要把你烤成狐狸肉,然后一口一口的吃下去。
不过放心,曾妙妙会很快去陪你的。”
不等小八惊讶,两人几乎同一时间消失了。
刹那间,风停了,人醒了,大家却茫然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夜幕降临
四处燃起的灯笼一盏紧接着一盏,向各个黑暗的角落都洒下了一片光明,皎洁的月儿挂在天空。
为了时刻看着西王,曾妙妙的晚饭都是在房间吃的。
“主子,不好吃吗?”
一旁看着的岚烟见她意兴阑珊的样子,很是担心,“要不我让厨房重新做些送过来。”
曾妙妙微笑摇头,“很好吃,是我没有胃口。”
“怎么了?”岚烟急道。
“岚烟,我很好,可能是才吃过糕点不久,这会儿吃不下饭了。”刚才还觉得饿呢,现在看到饭菜却吃不下…说起来也真是奇怪。
“可是主子,你的脸色很不好。要不叫太医吧…”
“好了岚烟,我哪有脸色不好。我只是…”一股炙热涌上喉头,她张口欲吐,却极力忍住,冷着脸冲岚烟不满地嚷道:“出去,马上出去。”
“主子!”岚烟被这突发的状况惊得一愣一愣的。
“我叫你出去啊,听到没有。”
岚烟吓得连连点头,快步退了出去。
“呕”
紫色的血从她嘴里吐出,撒了一地。
她触目惊心,知道自己中毒已深。
就算她不是人,也撑不了多久。
慌忙拿出怀里的丝绢,曾妙妙俯身用力的擦着地上的血迹,心知不能让岚烟看见。
擦,再擦,用力的擦,然而没擦一会儿,她的手碰到了一个硬物,一只穿着长靴的脚,那么硬,又那么凉。
她惊得抬头发现那人是那晚戴着银色面具的男人…
“跟我走!”男人的大手一把拉起她,“跟我走,否则你会死的。”
深沉而隐忍的话语透出无限的关心和担忧,曾妙妙却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你是谁?到底是谁?”
面具下那双深不见得的眼眸,让她不觉得熟悉。
“跟我走吧,让我救你。”他几乎着急的紧了紧抓着她胳膊的手,“你不属于这里。”
“这跟你没关系。”曾妙妙用力的挣脱他的手,不悦的道:“我从来不跟陌生走,也不喜欢跟陌生人说话。”
“我不是陌生人!”男人急得大叫。
“是,你是,你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你,我的事情不需要你管,你活你的,我活我的,就这么简单。”
“妙儿!”
熟悉的叫声又回来了,曾妙妙急得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耳朵,她不要去听那个声音,更不想想起那个人。
其实,只要知道他活的好好就够了。
真的够了。
“妙儿。”
“你走吧,赶紧走,不然我叫人了!”曾妙妙大声叫嚷,他刚要靠近,却不知从哪儿飞过来一条蛇在他手背上狠狠地咬了口,他痛得皱眉,一挥衣袖消失无踪。
曾妙妙黯然垂头,看到地上爬行的蛇,忽然觉得有些眼熟,“小家伙,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那蛇吐着长长的信子,慢慢的爬着,通体金黄,曾妙妙笑着走过去将它抱了起来,对着他道:“我们一定见过是不是?
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毒蛇……他,会有事吗?其实,他不是坏人,真的。你不该咬他的。”
那蛇盘着她的手臂,吐着信子,一点都不怕生,就连曾妙妙也觉得亲切。
“哎,你好顽皮啊。”居然用信子舔她的脸,曾妙妙捉住它的头,“不许动,不许动,你饿吗?我给你东西吃。”
来到桌旁,曾妙妙将它放在桌上,夹了菜肴放在他旁边,奇怪的是,它居然会吃。
“小家伙多吃点。”
摸了摸它光滑的头,曾妙妙满意的笑了,不知道怎么看到它觉得好轻松,仿佛见到了多年不见的老朋友。
“多吃点,多吃点。”
转眼,满桌的菜肴几乎都被她倒在了小金蛇的面前,小金蛇慢慢的吃着一点都不客气。
看它吃的那么舒服,曾妙妙一直摸着它的头。
“卡啦”
尖锐的声音传来,曾妙妙惊得抬头,看到床上的人骤然坐起了身,动作之大,发出嘎吱声响,她惊得一跳,急忙起身走了过去。
“你好些了吗?”
隔着纱帐,她着急地问。
没听到他回应,曾妙妙不由伸手挑开纱帐,看到他坐在那儿一动没动,往左两步,瞧见他仍闭着眼睛,心里只觉奇怪,忍不住用丝绢去擦拭他额头的大汗淋漓。
然而手刚碰到他的头,他猛地睁开眼,眸中炙热令人心惊肉跳,曾妙妙心中一动,知道他体内的毒又发作了。
这种毒只要一发作就会…有需要。
“王爷。”
曾妙妙柔柔叫了声,闭上眼…
那么让她留住这一刻的美好。
与其他的主动令她痛苦不堪,那么这一次就让她来。
内心的悸动好像是海平线上起伏的波浪,一波一波的覆灭了她心中所有的思绪,只是想要更多的爱,想要他更多的柔情。
听着他的呼吸在自己的耳边急促,他的心跳在她的耳边有力的跳跃。
正是他的温柔,仿佛让她陷入了最深的山谷中,不得自拔,泥足深陷,却无怨无悔的回应着。
“要不要我帮你。”
蓦地听到耳边传来的声音,曾妙妙已经分不清是谁,所有思绪都陷在那离奇的感觉中。
“嗯,啊……”
“王爷。”
她自是不知道旁边的女子忽然起身,绕到了司马亦旋的背后。
“啊——”
虽然早就做好了准备,可曾妙妙还是痛得皱了眉头,双手紧紧抓住了床单,紧咬了下唇,额头直冒汗珠儿。
疼,好疼。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在黄泉路上了,痛得她不能自已。
疯了,疯了!
这个男人刚才还那么温柔,为何现在竟这般粗暴!
曾妙妙咬着的唇不由有鲜血溢出来,映衬着苍白的脸色很是触目惊心,虚汗直冒,床单都快被她揪破了。
“不要了,不要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一次会比上次还要疼痛,她想她永远都忘不了。
该死的司马亦旋,我恨你!
女子瞅她难受的紧皱眉头,嘴角扯开一抹好看的弧度,刚才不是还很享受吗?怎么这会儿就受不了了!
不过她才不会管她受不受得了,暗暗伸手抚着司马亦旋的任督二脉,传输着力量。
她要一劳永逸,释放他所有的毒。
一次解决她。
“啊……”
怎么会,怎么会……
曾妙妙眉头皱成了一条线,剧痛让她再也无法从容的回应他动作……
“疼,好疼,好疼啊!”
她忍受不了的痛呼,慢慢的睁开眼,有一行热泪夺眶而出,看不清面前的人是谁了。
自己是不是要死了!
一定是吧,不然浑身怎么痛的那么厉害。
救命,谁能救救他!
想她曾妙妙原想着可以在古代逍遥过一生,可是…谁曾想,她竟然死在这种窘况下——
一个男人的身下!
天哪,传出去肯定会笑死人。
可她还有的选择吗?
她嘴角浮现一抹虚弱的笑。
死了也好。
也许她能回到现代,然后…过回原来的日子。
然而又一波的疼痛袭来。
她再没有思考的时间。
她好想,好想杀了这个男人。
“痛。”
“啊——”
终于身上的人长舒口气,无力的趴在了她的身上,那一刹那她觉得好像已经解脱了…
疲惫的想闭上眼,却看到有人下了床…是自己吗?自己要走了是吗?
不,不是。
她的屁股不会变成鲜花的。
那不是她。
她虚弱的微睁着眼,看着面前背影只觉诡异,想睁大眼看清楚点,却没有力气。
整个人好像虚脱了,充满了无力感。
更何况身上还压着个人。
“你安心的走吧,王爷不会记得你的,倒是我,也许会记得曾经有人为了救王爷而牺牲了性命。”
柔和的声音在她头顶传开,她抬头只看到一张模糊的脸孔,渐渐的,渐渐的变得虚白,什么都没有。
好累,好累,她想闭上眼,闭上眼。
桌上,那条蜷缩在桌面的小金蛇,看到此情此景,眼角不由淌下一滴滚圆的泪。
晴了几天的天空蓦地起了阴云,黑压压的笼罩在大地上,狂风大作,飞沙走石,伊人居中房窗紧闭。
司马亦旋紧闭的眼慢慢的睁开了一条细缝,恍惚中他看到了煌煌的烛光,一线之光。
还在梦中吗?
梦里,这一缕烛光屡屡出现在脑海,然后会是无止尽的黑暗,他在黑暗中摸索前行,却总也到不了终点,仿佛那条路是无尽头的,就像那绵延千里的黑暗,让他如同陷在黑洞中无法自拔。
唯有…唯有那张模糊的脸孔…偶尔出现在他的脑海,他努力的想看清楚,却怎么也看不清。
却知道她拉着他的手要走向光明…
会是谁?
是谁握住了他的手?
“王爷。”
头很痛。
浑身也是说不出来的无力。
“王爷,王爷……”
声音不断在耳边响起,温柔似水,他抚了抚疼痛的头终于睁大了眼,面前的人五官慢慢在眼前清楚了起来。
她珠环翠绕,雍容大方,柳叶眉下那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仿佛会说话,小巧的鼻子,似花瓣一样诱人的唇。
她的眼中倒映着他的面容,细致的眉心微皱,充满了对他的担忧,“王爷,你醒了,你终于醒了!”
“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一丝惊喜的神色迅速的染上她忧心的眼瞳,她喜极欲泣,“这些天真是担心死臣妾了。”
“本王…本王这是怎么了?”
身体的无力让他无法接受,他一直是个充满力量的人,斜睨趴在他胸膛上嘤嘤哭泣的人,他慢慢地伸手拍打着她柔软的后背,似是在安慰她,“本王没事,本王没事的爱妃。”
“王爷。”听到他说话了,苏月盈大喜过望的抬头看他,“好了,好了,王爷您终于好了,臣妾……臣妾心里好高兴。王爷您终于好起来了,臣妾再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爱妃…”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司马亦旋干裂的唇角浮现一抹虚弱的笑,“本王不好,本王让你担心了。”
苏月盈用力摇头,泪水甩飞在空气中,“王爷,饿吗?臣妾马上叫人帮您做些吃的来。”
他这几天明显消瘦了不少,饱满的额头都瘦削了,脸色更是极差,苍白而且憔悴,看得人心疼。
“好。”司马亦旋对她微笑。
“香菊,香菊……”
苏月盈赶紧用丝绢擦了擦眼泪,急忙起身叫人去了,司马亦旋艰难地坐起身,看着周围的一切,桌椅板凳、衣橱柜台、雕梁画栋,明明是曾熟悉,他却觉得陌生。
好像这并不是他梦境中所看到的。
“香菊,赶紧让厨房做些王爷爱吃的送来。”
“是,王妃。”
“王爷,你感觉怎么样?”瞧他抬手扶着后脑勺,紧皱眉头的样子,苏月盈不禁担心的走过去问。
“没事,没事。”
他嘴角微扬,扯出一丝浅淡的笑意,在苏月盈看来是那么的敷衍,“你大病初愈,可要好好保重身体,万不可再有什么事情了。臣妾最近一直守着王爷您,是又担心又害怕。”
是她守着自己?
所以梦里的那张模糊的脸孔是她吗?
想到王府中再也没人会跟她一样无微不至的照顾自己,他不由感动的拉起她的手,“爱妃,真是辛苦你了。”
“瞎说。照顾王爷是臣妾分内的事,怎么能说辛苦。”苏月盈嗔怪的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将头埋在他胸口,“只要王爷没事,臣妾辛苦点算什么。”
“爱妃。”紧搂住怀里的人,司马亦旋满足的笑了,“娶妻如此,夫复何求。”
苏月盈嘴角不觉间露出一抹狡黠。
在伊人居休养了两天,司马亦旋才觉得身体慢慢恢复了些体力,虽然不及当初,但他想只要每天坚持练功和活动,应该很快就能恢复,人家说病来如山倒,他可是在床上躺了三天三夜。
难怪一开始身体僵硬的一点力气都没。
吃了午饭信步走在花园中,看着面前的秋高气爽,司马亦旋站在大榕树荫下,忽然有了练功的兴致,不由打拳踢腿起来,一招一式力道之大,震的旁边树木花草似乎都在摇来摆去。
他满意的看着,心知功力恢复的差不多了,收拳准备把这个好消息告诉苏月盈,但是转瞬他皱了眉头,吸了吸鼻子,闻着空气中飘荡的气息,那是一种好苦的味道。
药味!
是谁在煎药,药味居然传的如此远?
嗅着药味往前,司马亦旋绕过两座凉亭,在一处假山的背后看到了府中的一个丫鬟用力的打着蒲扇,全神贯注的在煎药,就连他站在了她的背后,她也没有察觉,打开药罐的盖子看了看情况,大概是煎好了,她不由放下蒲扇,拿了一只碗小心的盛了一碗,空气中的那股药味更加苦了,他不自禁地抬手掩了嘴,想那药若是喝到嘴里会更加苦涩。
但看着那丫鬟倒好药,就赶紧将药罐火炉收起来藏在了假山中隐秘的角落,又用脚将地上残留的灰炭踩碎弄开,做出地面脏了的假象这才捧着药匆匆离开,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想必也不是第一次在这里煎药了,所以对司马亦旋的存在丝毫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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