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我等下得回ME一趟，还剩下几首歌没来得及录完，晚上我就有空了，到时候我带吃的过来，我们一起吃晚饭吧。”

季小暖最近期末考，又是新年晚会，还要准备第一张专辑，忙得跟陀螺似的。

好不容易得闲了，还就两个小时不到的时间，呼啦一下跟一阵风儿似的就过去了。

她期期艾艾地念了好一会儿，季连城听着也心疼自己女儿，但还是拍了拍她的手，板起脸来叫她快些去工作，等晚上一起吃饭就好，然后赶着她走人了……

季小暖也知道季连城没病倒前，在季氏也是个工作狂的路数，于是也没多想，撇撇嘴，就要先走一步了。

穆昀清本要送她过去ME，最终却是被季连城拦了下来——

“昀清，你再陪我坐一会儿吧，关于季氏，有些事我想跟你说。”

季小暖眨了眨眼，歪头看着他俩。

穆昀清深不见底的黑眸里浮光微闪，有着了然，却也不动声色，回过头看向季小暖时，眉宇间神色此刻已经恢复了平素的淡漠，只抬手揉了揉她的头，道：

“我让齐轩送你过去，到了给我发简讯。”

季小暖本来还好奇季连城有什么事，非得跟这腹黑男单独说不可。

但一听穆昀清的话，她耳根一烫，一时间都来不及考虑这事了，就只不满地斜他一眼： “你当我是小孩子么……”

穆昀清唇角一勾，毫不顾及季连城还在场，猛一把圈住某个小女人的软软腰肢，就低头用力地吻了她一下。

季小暖惊得瞪他，急忙从他怀里挣出来。@&@!

某个毫无廉耻之心的男人却又凑上来，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我可不会对小孩子做这种事。”

“你……”

季小暖脸上滚烫，下意识看了看后面的季连城一眼。

就见自己父亲笑着摆了摆手，示意没关系，仿似很理解他们新婚燕尔一般，叫她羞得恨不得找条缝儿钻进去罢了。*&)

季小暖怒瞪穆昀清：“流氓……”

她觉得这么小声骂他一句，实在不解气，黑漆漆的眼珠子滴溜溜地一转……下一秒，她寻了个季连城看不见的角度，抬手就往某男西服里一伸……

穆昀清被她温热的小手一摸，向来精明如他竟也愣了一下。

季小暖眼角一勾，小爪子一使劲，隔着衬衣就狠掐了他一下。

穆昀清黑眸一眯，“嘶”地倒抽一口气。

季小暖得逞地对他做了个鬼脸，一边暗暗感慨这胸肌真有弹性，一边生怕他“追杀”似的，飞也似地就逃出病房去了……

穆昀清眼底金色火花跳跃，见着那漂亮的身影逃去，一眼瞥见她耳后一块红得快要滴血的皮肤时，撩拨得他一阵心痒，不由得暗道，晚上再把这妖精给正法了。

季连城看着这“闹剧”，笑得会心，又有些感慨——

“这么多年来，我似乎都没见过小暖这么开心的模样，今天大概是第一次见她在我这个父亲面前抱怨工作和学业太忙，还说得眉飞色舞的……”

穆昀清站在窗边，瞥见楼下某个小女人几乎是一蹦一跳地上了车离开，眼底有温柔闪过，这才回身走到病床边坐下来，就见季连城的脸上，似有悔意。

他也是第一次见到这小女人跟家人撒娇耍赖的模样。

觉得有趣之余，心底却也隐隐作疼，他再清楚不过季小暖的过去。

这小女人从未得到过她该得的家的温暖，更因为她敏感的身世而饱受折磨。季连城这个亲生父亲本该保护好她，却在夏柔死后浑浑噩噩多年，如今清醒了再懊悔，也是人之常情。

穆昀清眉心不经意地微收，一张俊脸轮廓仿似忽而深了几分，并未做声。

如今若要一一追究……

那女人过去的所有苦痛，也有他亲手写下的一笔。

季连城瞥见他面沉如水，也摸不清他的想法，只当穆昀清的不作声里，有对着他这个岳父的几分不满，他不由得轻叹，姿态放低了几分：

“昀清，当年……关于你母亲席鹃的事，我应该跟你说一声对不起。”

穆昀清眉峰微抬，神色倏然又恢复了平素淡漠的模样：“您认为，我会因为那么多年前的事，而把怨恨转移到小暖身上么。”

季连城一震，随即叹气道：

“刚刚小暖是没看出来，但我想，你应该是看出来了——在你们今天来之前，徐振就提前跟我知会过你们俩结婚的事了，刚知道这事时，我是彻夜未眠……”

方才说要谈季氏的事，只是为了要支开季小暖。

于是，他才寻一个能让她安心且不再叫她多加询问的借口罢了。

事实上是，他想瞒着季小暖，跟穆昀清谈谈有关夏柔的事。

季连城皱眉道：“我只要一想起当年你母亲的事，我就会开始担心，你和小暖结婚的原因会不会不单纯，但是……我看你对待小暖的样子，就知道我想错了。”

穆昀清无所谓地挑了挑眉：“徐伯父也有同样的想法。”

季连城见他丝毫不介意自己这般揣测与质疑他，倒也放松了不少，心知穆昀清估计也是在徐振那边经历过差不多的对话了。

沉默片刻，季连城才看向穆昀清，道：“你是真心喜欢小暖的，对么。”

穆昀清黑眸微微一眯：“我喜欢季小暖。比她喜欢我的时间，还要久。”

似是觉得季连城这问题有些好笑，他的声线突然沉了几分，却还是足够温柔的，季连城也听得明了，这几分难得的柔情，是为着那问题里提及的小暖才拿出来的。

否则，这般明知故问又反复质疑的提问，早让穆昀清冷下脸来了。

“比她喜欢你还要久么？难道说你……”

季连城似乎想起了什么旧事来一般，神色有些讶然，季小暖是从十年前就喜欢上穆昀清的，若是比这十年还要久，那么……

莫不是在十年前的车祸一事之前，这两人就已经有过交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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