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先去打扫了二楼，因为二楼都是一些鼻子眼睛啥的，还没有那么怵的慌，等俺扫完二楼，这天也摸约亮了，那时才有胆量去一楼打扫。”

“一楼放着的都是一些人体标本啥的，听学生们说很多都是真的死人做成的，哎哟，那真是作孽了，也不知道咋想的死了也不想躺土里好好睡觉。”

“然后俺扫啊扫，突然看到看到地上一哇哇的一地血，俺本来还以为那个冒失的学生娃把血罐子打翻了，等俺走过去一看，哎哟，那真是吓坏俺了，那两双眼睛突出来直勾勾地盯着俺看，这一看，开始就起风了，阴阴的凉风在身边吹哦，然后还听到一个女人的声音，说什么‘好看吗好看吗，这是也制作得标本哦’。俺自认自个儿是胆大的，那是也吓得够呛，手脚乱爬才跑出来咯。”

妇女叙述完了，我停下笔，用自己一个星期的训练成果来思考这份证词。

这份证词，如果没有最后的那句女声，应该就是归类到普通案件里面，所以那个女声是关键，如果是女鬼的话，那个女鬼是谁？她为什么要杀害受害者并把她自称标本？是随机杀人还是有预谋的？

“那好，阿姨你休息吧，我们会尽快查明真相的。”

“好的好的，多好一个女娃娃，俺在图书馆扫地的时候每次都能看见她，怎么就这么死了呢。”

告别了阿姨，我们出了病房，柳馨在外面打着游戏，看到我们出来。连忙把手机揣回兜里：“怎么样，问出什么来了吗？”

我把本子递给她，这次雅柔倒是没有阻拦，毕竟这个案子查案的第一序列还是警方。

雅柔看了一下，说：“好像没有什么特别有用的线索。”

我把本子抽回来，说道：“线索要靠自己去挖掘的。”这句话是米兰告诉我的，我就现学现卖了一会。

“切。”

“我们要先走了，这里先交给你了。”

“不用你说。”

我刚跨出去一步，又折返回来：“对了，你们那两个看心理医生的警察呢？”

“老孙给他们放了天假，在家里呢？怎么了？要不要我把他们叫过来？”

我想了一会，人家警察也难得游戏，也不好打扰：“算了，明天再说。”

“哦。”

“那我们先走了，你照顾好证人。”

“不用你说。”

告别了柳馨，我们驱车回到了医科大校园，准备问一下这学校里有奇门轶事，毕竟各大院校甚至高中多多少少都会流传一下灵异故事的，白亚说，这其中有一成是真的，所以我们不能错过。

但是对于问谁我没有经验：“到时候我们去问谁？”

来着车的雅柔看都没看我一眼，说道：“图书馆管理员、门卫，大四的老生，食堂阿姨，这些基本上都是在学校待过很长一段时间的，问他们错不了。”

“那为什么不问老师啊？”

雅柔像看傻子一样看了我一眼：“你租房子会告诉别人你这房子闹鬼吗？”

我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来到大学门口，看见保安亭，我说：“在这里你放我下去，我和这个大叔谈一谈。”

我下车，保安大叔看到我，热情的跟我打招呼：“警察同志又来啦。”

我走进保安亭：“嗯，大叔，我能占用您一点时间了解一些情况吗？”

“没问题，警民一家亲嘛。”

我微笑着坐下，说道：“大叔，你能不能和我讲一下这个学校的流传的那些奇怪的事情？”

“你说那些闹鬼的传闻？那你可问对人，老汉我在这里做保安做了三十年，送走了七八届学生，没啥是我不知道的。”

“还您和我讲讲。”

人聊天的时候总是喜欢说废话，以下内容是我经过精简和整理过的版本。

“那我就挑一件最有鼻子有眼的事说，这事发生的还挺近，就在三年前，一二级的新生刚入学不久的时候。”

“当时这是还算轰动了学校，上了咱们江海本地的报纸，整个江海有有耳闻。说是一个学校外面的女孩，被一个学校里男学生骗了身子，还怀了孕。那男学生一听有了孩子，那吓得立马就跟女孩断了联系，女孩怎么肯啊，就天天去他宿舍和在他下课的路上堵着。那男孩被弄怕了。连夜收拾行李跑路了。女孩找不到人怎么办啊，就天天在他宿舍里等着，搞得剩下几个学生都去不了宿舍。”

“学校很重视这事儿，毕竟网络上闹得沸沸扬扬，处理不好必给学校的脸面摸黑呀，学校开除了男学生，但是没办法，那男孩就跟消失了一样，电话都换了，爸妈也找不着他。”

“女孩绝望了，纵身就从八楼跳下去，就在那男孩宿舍里。”

“还吓坏了几个刚下课回宿舍的学校。”

“那时候我选选地看到了，人都已经不成样子了，血满地都是，哎。”

“死人了，这件事情彻底闹大了，男孩的爸妈也顶不住压力说出了自己儿子下落。”

“当时警察没管吗？”我插嘴问。

“怎么管呀？这个情感的纠纷刑法刑法里没写嘛。后生你刚当警察吧。”

“那后来呢？”

“后来？男孩家里赔了一点钱，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默然听着，一条人命——不，两条人命就这么没了赔点钱就完事了？

就在我沉默得当口，雅柔给我打了个电话：“喂？”

“你过来一趟。人体馆门口。”

“好。”

我站起来：“告辞啦大爷。多谢您的配合。”

“没事没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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