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些都不重要。我请周际做我的律师，只有一个原因——他恨秦晋。这就够了。

周际列出我需要准备的材料，和该留意的风险，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我用手机一一记录，他说：“你不用记，等下我给你一份电子版。”

他为我准备的资料很充分，包括法官可能问到的问题，我该如何回答。

“资料上的内容你要记牢，判离婚是没什么争议的，关键是秦晋有多少隐匿财产，这个得尽快查清。我这边着手为你起草离婚诉状。”

“周律师，如果我能证明秦晋出轨，是不是就可以要求他净身出户？”

我手中有秦晋和温言做/爱的视频，秦晋在同志交友社区约/炮的聊天记录，足以证明他隐藏取向骗婚的事实。难道过错方不应该净身出户吗？

然而《婚姻法》上还真没要求这个。

看出我的失望，周际说：“不过的确有规定夫妻一方少分或者不分财产的法条，但和出轨行为无关。”

“那前提是？”我怀着一丝侥幸问道。

“离婚时，一方隐藏、转移、变卖、毁损夫妻共同财产，或伪造债务企图侵占另一方财产的，分割共同财产时可以少分或者不分。我想秦晋应该有转移，虽然做得很隐蔽，但我还是有办法教你查到一些的。”

我费力地记着，周际的方法说到底还要依靠私家侦探的帮忙。抑郁，有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离婚时流的汗和泪，都是当初选老公时脑子里进的水。

“周律师，还有一件事要麻烦您。”我扫了眼墙上挂钟，顿时有些失望，“对不起我是不是超时了，您接下来还有客户吗？”

他笑笑：“下一位客户应该已经到了。不过我中午有空，陶小姐如果还有事不清楚，介不介意赏光一起午餐。”

和准前夫的前男友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这应该可以列入我人生的尴尬瞬间TOP10了。

我说：“有件事情，我始终想不通。您究竟为什么要帮我呢？”

他慢条斯理地切着牛排，并未抬眼，只挑了挑眉毛：“怎么，怕我不是真心？”

“是的，我怕。”我放下刀叉，直视他道，“一个人被骗久了，难免有些草木皆兵。之前在芭提雅我已经觉得困惑。毕竟当初，秦晋是因为我才跟你分的手，即使你现在不爱他了，也没理由和我做朋友吧。周际，我不知道你有什么计划，但这一仗，我不可以输。”

“你不相信我，总要信乔飞吧。我可是他搬来的救兵。”

“但你还是没回答我的问题。”我既然问了，就没打算让他蒙混过关。

他目光在我脸上转了转，无奈地耸耸肩：“好吧，我约了你出来，自然做好被人刨根问底的准备。首先纠正一件事，秦晋和我分手，不是因为你。”

那天我终于听到了关于那段往事，还原度最高的版本。

他们结缘于大二时的联校辩论赛，之后没多久便成为恋人，断断续续谈了两年。但这绝不是什么生死相许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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