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我实在受不了了，又提出要分手，小雨就开始发飙，你知道，她连发飙的方式，都跟于洁一样，跟我说，若是我想分手，就自杀，我听到这话的时候，简直要崩溃，怎么又来了？”

“你没有怀疑吗？”我已经确定那个小雨是于洁了，但是不知怎么操作的，也许是附身。

“当然怀疑了，我后来着意留意了她床上的表现，你知道男女之间，其他可以作假，这种时候是做不得假的，所以我看到……”

“好了，我明白了，你不用说了。”我忙着摆手。

杨帆看着我羞红的脸颊，忽然笑。

“继续说。”我脸上现出怒色。

杨帆忙道：“后来我确定是于洁了，我当时想可能于洁附体了，有些害怕，正准备找个什么高人来解决一下，谁知那天晚上，小雨因为打电话找不到我，又发飙了，一怒之下，竟然眼珠子掉下来。”

“什么？”

“眼珠子……你明白吗？她跟我吵架，然后一着急，眼珠子掉了下来，哦，应该不是掉下来，只是当啷着，可怕的是，她居然没有感觉到，还在喋喋不休地说，叶子，你懂我当时的感觉吗？”

我眨了眨眼，心里只是疑惑。

其实我怀疑于洁是附体，可是也不至于小雨掉了眼珠子，也察觉不出来？

“我吓得转身就跑，被小雨堵住了，我当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想起自己手中沉香木镯，是高僧开光过得，本来是为了转运的，便把木镯扔了过去，结果小雨……”

“不会烂了吧？“

“对，就是活生生地在我眼前腐烂了！”

我倒吸一口凉气。

“你见过尸体腐烂吗？”杨帆淡淡道。

“我……”我不知该怎么表达。

“我见过，可是尸体腐烂不是这样子的，它是慢慢腐化的，不至于一下子就烂了，可是小雨是迅速腐烂，就像是在棺材里的尸体，见了空气，一下子就黑了，而且是活生生的人，一下子腐烂了，那种场景，我终生都忘不了的……”

杨帆此时的声音竟然很平静，我知道越平静，也代表着他受到的震撼越大，其实虐这渣男，我挺愿意的，这种玩弄感情的男人，就该这么吓唬！

我怕自己欢喜的表情让他看到，转头看向了地上那具女尸，指着她道：“她不是小雨，又是谁？”

“是于洁捡来的替尸。”杨帆静静道。

“替尸？”我惊疑道，我见了那么多鬼怪，还没听过这名号呢。

“是替尸，你知道了吧，这小雨是于洁，可是于洁的灵魂，与小雨的身体是不融合的，也很难完全融合，小雨已经死了，被于洁杀死了，从那次小雨来找我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尸体若是不焚烧，会腐烂的，于洁只能让这尸体暂时保持正常，可是时间久了，她就没有这个法力了，所以小雨腐烂了。”

“你的意思，于洁杀死了小雨，并附着在小雨的尸体上？”我猜测道。

“是。”杨帆苦笑道：“她说过要一生一世缠着我，果然是做到了，看到镜子了吗？”杨帆指着四周的镜子。

我点头。

“她……做了镜鬼。”杨帆叹了口气。

我摇头。

“其中过程我也不明白，我只知道，那个时候，小雨又坐了起来，一个腐烂的尸体坐了起来，对着我说话，我当时以为自己做恶梦呢，小雨拿出镜子，看了看自己的摸样，说既然暴露了，就跟我说实话，她是于洁，小雨早就被她吃掉了。”

“吃掉？”我瞪大了眼睛。

“对，吃掉了。”杨帆的声音有些发颤，可能是真的害怕了，道：“她说，她现在很厉害，若是我不想被她吃掉，就要答应跟她在一起，不过她也不会让我吃亏，她会不断寻找新鲜的肉身，让我体验新欢的快乐。”

“哦……啥意思？”我发现自己跟不上这对奇葩的理路了？

杨帆苦笑道：“她很厉害，可以用镜子换魂，这么说吧，叶子，你是她找来的替尸，你留在这里，我追求你，一旦你答应跟我在一起，你的魂魄就被镜子吸走了，你的肉身会被于洁占有，不过时间不会太长，因为肉身会腐烂，所以于洁必须尽快再找新的，至于你的魂魄，会被抓到镜子里关起来，等消磨到一定时候，就被她吃掉，她就会越来越厉害。”

杨帆说完这段话，很长时间沉默着。

我也没说话，或者说，我被他说的话震惊了！

我……居然是替尸？

真正的BOSS，是于洁？

不会吧……

“体验新欢？”我听完整个过程，只能愣愣地吐出这句话。

“体验新欢！”

杨凡一字一句道：“为了长久地留住我，她说给我新鲜感，她也正好需要替尸，所以她找女人来，我来追求，这样子，我可以体验征服女人的快乐，然后女人落网之后，她就占有这个女人的肉身，这样子我们可以一直在一起……”

“你很高兴，是不是？”我冷然道。

杨帆猛地抬头，眼眸里掩藏着滔天的愤怒，不过最后渐渐化成了无奈，道：“我在你眼里，就这么不堪下作？”

我翻了个白眼。

杨帆嘿了一声道：“也罢，你大概把我看成薛蟠一样的人物了。”

“不是吗？”

“当然不是。”杨帆截然否认道：“爱是什么？叶子，我们在爱情里，什么都是很美好的，那个过程很美妙，好像每天都能呼吸到她的微笑，可是呢？所有的爱情都会因为婚姻进坟墓，因为彼此熟悉之后，缺点都暴露出来了，最后剩下的，只有互相折磨，美好的东西都碎了，我……只是个不愿意看到破碎的人罢了。”

我嗤了一声道：“不过掩饰你喜新厌旧的借口。”

“也算是。”杨帆摊开手道：“我是喜欢新鲜感，可是这一切都是自由的，而我现在，是在牢笼里，于洁的爱，是可怕的牢笼。”说着，他颓废地垂下了头。

我怔怔地看着他，又看着镜子里昏迷的于洁，其实虐渣男是好事，可是我不明白，于洁为什么要用别人的命，来取悦自己的男人？

多疯狂的爱？

“这是爱吗？”杨帆喃喃地问道。

我不答，沉思半晌，问道：“你们杀了几个人？”

“不是我们。”杨帆苦笑道；“我并不愿意，可是她对我下了咒，只要有玻璃镜子的地方，她都可以随时监督我，我也不是很明白，她买了个安忍水，放在自己房门前，做了个局，可以吸取天地精华，又能吃魂，所以变得很厉害，打手机的时候，还有找不到我的时候，现在随时随地可以找到我，只要附近有玻璃反光的东西，她就能看到我再做什么，我的一切，都被监督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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