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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据父皇旨意,简达所擒获的韩国禁军,一律释放回国。这些人,我安排人分别审问,不想得知那个校尉,竟然是苏颜长的小儿子苏定三,官封渤海王。而他则自称李基三,为韩国禁军校尉。
对于这个苏定三,我问大家如何处置,简达道:“按臣本意,杀之而后快!然而皇上颁发旨意,就是要释放所有人,我们一旦扣留此人,怕给他人落下口实。若轻易放掉,确实失去一次机会。”陈逸道:“五华岛离此五十里,我们完全可以登陆五华岛后,再放了这些人!”我说道:“对方早已经答应,我军可以先入驻五华岛。”陈逸沉吟片刻道:“五华岛距离归山城很近,归山水军可谓勇猛无敌,臣担心虽然我们上了五华岛,他们水军突然前来,隔断海道,我们无路可退呀!”徐荆阳点头,说:“这也是我最大的担心,韩国为了真金王子,割让五华岛。一旦得到真金,再行反悔,我们一点办法都没有。所以,我们还是小心为上。”
陈逸点头,道:“送出真金,我们就没有了筹码,如今,抓得住苏定三,我们就又有了机会。既然他不肯承认是苏定三,那我们更有理由扣押这些人了。”徐荆阳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们要好好利用一下这些人!”
我决定会会这些韩国人,毕竟,他们杀戮了我的许多士兵。屈兀通让他们站在场地里,我骑着青骓马,一身戎装从他们身前走过,那苏定三看我过来,目光里多了一丝狠毒,继而变得温婉起来,我停在他面前,道:“记住我,我是大宋仲王!”
他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赶紧抱拳道:“那天确实不知是殿下,我们只想着真金,冒犯之处还望担待。”我轻蔑一笑,道:“你们杀了我那么多人,如何让我担待?若不是朝廷有旨,恐怕你们活不到今日;履行你们的诺言,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们!”苏定三一脸懵懂,笑道:“殿下所说何事?属下不懂!”
我微微一笑,道:“好吧,你若不懂,我也不愿多说。如果你有机会活着离开这里,但告你家大王,大宋虽行君子之道,但从不惧小人行径!”随即,我决定把这些人暂时押往安州,待朝廷派人登上五华岛后,再行放人。苏定三原本以为我会马上放了他们,不想我下了这个命令,他不禁面浮狐疑之色,我未加理会。
两天之后,我携郡主回到安州。同时,用暖车把真金一起带回来。当然,我没有告诉他事情真相,只是说待在我身边比较安全。真金很高兴,因为安州距离东任部又近了一步,毕竟,人在低谷时,最想得到的就是亲人的关爱。很快,玉蕊郡主来到军中与真金相见,瞧着他们夫妻欢喜的样子,让我一直在踌躇,若真的把真金交给韩国,那肯定是死路一条,若不给,只怕关烈等人,甚至父皇都会怪罪于我。我该怎么办?
我试着和徐荆阳谈论攻打韩国的可能性,他自然明白我的心思,说:“虽然我们当初擘画时,未曾考虑攻打新朝,如今情势已变,我们不得不做好准备,或许我们击败了韩国,这一带就彻底安宁了”。我不觉大喜,道:“有先生的话,我就知道有胜算!”徐荆阳正色道:“看您连日忧愁,我不得不考虑。只是朝廷未必会支持我们,让我们区区三万多人,去攻打一个二十多万的国家,有些实力悬殊。”我笑笑,道:“兵在精不在多!”
徐荆阳点头,道:“韩国貌似强大,实际上处于藩镇割据,不然,就不会有各地指挥使还和真金联络。有大王您在,我们做什么都不怕。若能确保真金安全,不打这个仗最好。臣一直想着两全奇美的办法,属实很难,送出真金,就断了和新朝的联系,无异于在大宋东边安插强敌;若留下真金,和韩国开战,不仅违背圣旨,而且很容易损兵折将。”打仗就意味着死人,我这些军队是一点点积累下来的,谢黑子战死,让我们心情十分悲痛,但考虑目前态势,我们只能商议行事方案了。
我沉思片刻道:“我给父皇上到奏折,希望父皇能够明白其中厉害关系。一个五华岛固然重要,大宋的安宁更重要。”
我终于回到了安州,三个月来事情变化,陡然之间,对这里感到特别的亲切。
大家对于我的归来,万分欢喜。兴高采烈之间,大家互相拥抱。因为我心中有事,直接在都护府内大堂议事。来之前,已经得知父皇将派兵部侍郎田文生、礼部侍郎方伟、枢密院知院事阮江前来接洽。而韩国同样派来了他们的大司马金镇胜、礼部尚书金会时、德阳太守李兵,统军两万赶到鸭水南岸扎营下寨。
我简单说了一些形式,徐荆阳接着道:“大家都是自己人,虽然朝廷和韩国和谈,但我们不能不防。五华岛在鸭水河口,临近东关,我已命魏尝军马做好准备。李锋人马沿江巡视,贺金丹人马做好接应。周泰那边集结水军,一旦情况有变,各军火速出击。”
待徐荆阳说罢,我起身道:“昔日信王避难于险滩之上,我亦回避于山洞之内。人知耻而后勇,虽然朝廷议和,确因对方强大。但我军一向不畏强敌,如今态势,狭路相逢勇者胜。双方交割若顺畅,我们依旧沿河水而守护,待时机变化,再行征战。若出变故,无需多言,直管冲杀!”
众人擦拳磨掌,跃跃欲试。我摆摆手,待安静下来,道:“韩军勇猛,凶狠狡诈,不同于别处。大家万不可轻敌,稳扎稳打。”
春天真的来了,暖风习习,河水清清。
不久,那兵部侍郎田文生便来见我,宣读圣旨,父皇对于我的奏折深表忧虑,不主张主动动武。但也准许,若事情变化,可以斟酌行事。我心中大喜,请他落座喝茶,田文生直接提出要带着真金过河。我自然答应,但提醒他先去五华岛。田文生道:“殿下,臣已安排阮江去了那里,方伟业已渡河去和韩国使臣见面,明日上午,我们即行交接,您看如何?”我问道:“阮大人带了多少人前去?”田文生道:“这个需要殿下帮忙,毕竟这里是您的属地,关丞相发了一个枢密院照会,请您派兵护送阮大人前去!”这正合我意,我笑着答应,直接发了兵符,命魏尝派人前往。
田文生忽然笑道:“殿下,臣宣读皇上旨意,已窥得殿下讨伐韩国之意。以殿下区区人马,踏入韩国虎狼之地,怕是前途渺茫。如今宋韩交好,关丞相托臣劝殿下,切莫轻举妄动。”
我轻叹一声,道:“我如何不知其中凶险,只是担心此事其中有诈,因此才整顿军马,一旦事情有变,亦有一个防备。战事若开,自然还需要田大人帮助!”
田文生呵呵一笑,道:“大家都是以国事为重!这个还请殿下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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