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秘密联络

作者:水依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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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攻取武关的战役,司马迁史实的记载有前后矛盾之处。√在《史记?高祖本纪》中,记载的是刘邦依靠了张良的计策偷袭武关得手;而在《史记?留侯世家》中,记载刘邦靠张良的偷袭之计攻取的是峣关而非武关。

峣关位于商洛通道的西部,从刘邦行进的路线看,它应该在武关的后面。也就是说,刘邦只有在夺取武关后,才有机会看见峣关。

史学界一般认为,司马迁的《史记》在记述史实的时候,越是级别高的记载,例如各类本纪,事实越不靠谱,有人为拔高之嫌。相反,在一些级别比较低的记载中,诸如各类《世家》和《列传》,反而记载的比较详实与准确。对照《秦楚之际月表》关于刘邦作战的记载,里面有“(八月)攻武关,破之;(九月)攻下峣及蓝田,以留侯策,不战皆降”的叙述,两相参照,可以确定攻取武关时张良并没有献策。

武关是天险,为了确保一战功成,刘邦在城下做足了准备。刘邦首先与番君吴芮手下大将梅鋗就军事上的一致行动问题进行了协商,赢得了梅鋗的支持,表示不管今后形势如何,都以刘邦的军令为主。也就是说,梅鋗在军事行动上将听从刘邦的指挥。为什么不与吴芮商量呢,因为吴芮此时已经返回鄱阳了。

吴芮很聪明,他采取了两面押宝的方法,项羽那边让自己的女婿英布参与,刘邦这面让自己的大将梅鋗跟随,将来无论哪一边获得利益,都少不了自己的这份。或许吴芮担心自己过多出场会影响哪一边的立场,因此他在看到刘邦大军后已经打消了自己兵进关中的念头,所以他留在此地已经没什么意义了。

刘邦第二个动作就是从阳翟将靳歙、傅宽二将调了回来,让他们准备参与到夺取武关的战斗中。由于平定了南阳郡,刘邦的战略纵深得到了极大的加强,此时防守阳翟已经显得意义不大,就算赵贲领军追击,在宛县还有郡守齮阻拦呢,刘邦已经没有后顾之忧。最主要的是,刘邦听到了一些章邯和项羽会盟的消息。毫无疑问,一旦项羽从棘原脱身,他一定会兵进函谷关。想比较而言,从函谷关进兵要比从武关进兵节省三分之一的路程,因此刘邦的时间不多了,何况前面还有商洛通道这一天险在等待自己呢。

一切准备就绪后,刘邦发动了夺取武关的战役。从战役的结果后,尽管武关是不能并骑的天险,但决定战争结果的依然是人。这一战刘邦手下猛将诸如曹参、周勃、樊哙、夏侯婴、灌婴、靳歙、傅宽、卢绾等人均参加了武关战役,可见刘邦对此役的重视程度。当然,除了刘邦的嫡系外,还有梅鋗的军队也投入了战斗,并且梅鋗在武关战役中的贡献还十分突出,这也赢得了刘邦的好感。

看似天险的武关一战就被刘邦攻克,这让刘邦自己都欣喜若狂,毕竟这是咸阳的南大门,自己是105年后第二个攻取武关的人,确实值得庆贺。

在庆贺之余有一个人要提一下,那就是时常分兵而进的郦商。郦商并没有参加夺取武关的战斗,那么这位信成君去哪里了呢?其实郦商一直都没闲着,他在帮助刘邦取得宛县大捷后,就再一次单独率军从南阳郡出发,取另一路线平定汉中郡去了。《史记?樊郦滕灌列传》里记载:“(郦商)别将攻旬关,定汉中。”

汉中郡是秦惠文王更元十三年,也就是公元前312所置的,治所在南郑县,也就是今天的陕西省汉中市。汉中这个名字是因为该地地处汉水中游而得名,辖境相当今陕西省秦岭以南,留坝县、勉县以东;干佑河流域以西和湖北省郧县、保康县以西;粉青河、珍珠岭以北的地区。

刘邦派郦商去攻占汉中,这个安排十分高明,一是可以保证楚军侧翼的安全;二是如果获得关中地区,汉中就是关中的大后方。如果没有取得关中之地,由于汉中就在关中的旁边,刘邦日后还有机会,这是攻守兼备的一招棋。

成功夺取武关让刘邦信心大增,因为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于是刘邦再遣宁昌到咸阳见赵高,再谈灭秦之事。这一次刘邦给出了明确的条件:一是让赵高杀二世皇帝胡亥,打开咸阳城迎接自己进城共同灭秦;二是刘邦军入关以后,将分割旧秦领土为两国,由赵高与刘邦分别称王统治。

为了展示自己的实力,刘邦在夺取武关后展开了全城的大屠杀,以此来震慑关中的秦人。记住,这次是屠杀,不仅仅是单纯针对秦军士卒的杀戮很重的屠城,而是将百姓都包括在内的屠杀。史书上总说项羽很残暴,喜欢屠城,其实那是针对反抗到底的秦军士卒而言,对百姓项羽到没做过什么。但刘邦不同,这一次他双手确实沾满了无辜百姓的鲜血,他希望以此等方式在秦人心中立威。

刘邦的用意很明显,就是给关中的秦人看看,降我的郡守齮、陈恢等要么封侯,要么给予丰厚的俸禄,而不降的只有迎接屠刀了,你们自己选。

刘邦为什么如此心急,要在秦人中间立威,这是因为此时他已经得到了确切的情报,章邯与项羽会盟的消息确实是千真万确的。

章邯的实力刘邦是知道的,就算他在巨鹿被项羽打败,此时他手上的兵力也应该还有二十万,就这些就已经是自己全部兵力的五倍还多了,何况刘邦还听说,项羽已经成为诸侯联军的主将,各国联军兵力相加也有二十余万。这四十万大军所到之处,秦军还不似如秋风扫落叶一般,根本就无法抵挡,加上项羽一定取道函谷关,路程比自己近的多,他要是比自己先进关中,哪还轮得到自己称王。正因为有了这样的想法,刘邦才要主动联系赵高,希望尽快兵进关中灭秦,这样一来,自己就占据了道义上的制高点。项羽兵力再强,也不能把自己怎么样。

需要说明的是,此时的刘邦名义上还是楚王熊心所封的武安君,从道理上讲,他是没有资格私下将某人封为王的。从这里看,此时的刘邦也已经不把那位天下共主楚怀王当一回事了。很显然,这时的刘邦已经将关中之地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那位楚怀王不过如空气一般存在,刘邦隐隐然已经有想要执牛耳而宰割天下之意。

这一次宁昌轻车熟路,加上军事上的胜利让他底气很足,在见到赵高后他态度很是倨傲,只是略微施礼,然后将刘邦的书信呈了上去。

这宁昌也是个说客,他告诉赵高,说现在秦军主力已经在赵地覆灭,章邯与项羽会盟,关外再无秦军可战。大秦所倚仗者无非是“四塞之险”但现在武关已经被沛公攻克,函谷关相信也挡不住项羽,大秦覆灭是指日可待之事了,我想形势丞相应该比我更清楚。为今之计丞相要早做打算,您现在还有谈判的筹码,一旦等到我家沛公兵临城下之时,您再想谈判可就晚了,希望您好好考虑清楚。

宁昌的这番话虽然充满了威逼利诱,但不能否认的是,这也是事实。特别是对于赵高而言,他自知项羽恨他入骨,真要是大秦亡于项羽之手,自己的下场将会比那位被五马分尸的商鞅更惨。既然大秦灭亡是注定的,与其亡于项羽,莫不如亡于刘邦,这样自己还能在关中称王,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赵高看看宁昌,说先生金玉良言,赵高受教了。这样吧,您先回馆驿休息,让我考虑一下,等有了结果我在答复你。

宁昌点头,当即拱手告辞。

赵高把弟弟赵成和女婿阎乐找来,然后把刘邦的书信给二人看了一遍,最后询问他们的意见。

二人看罢书信相互看看,一时之间都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还是赵成开口,他问赵高,说我们大秦如今真的已经到了这步田地吗?

赵成的意思很清楚,这才多少年呀,怎么横扫六国的大秦如今反而被人家横扫。以往秦国不是没打败过,可只要一打败仗,只要把函谷关和武关的大门封锁,六国的兵马就休想踏进半步,怎么今天这天险都不管用了,刘邦一战就把武关给取了。

赵高叹了口气,说现在说这些已经于事无补了,当初我也曾想过章邯可以平定六国余孽,再次横扫天下呢,可如今大秦确实是千疮百孔,危在旦夕,我们还是想想如何保存自己吧。

赵高既然这么说,可见他确实也没办法了。赵成看看阎乐,不在言语了。

阎乐听自己的父亲阎阿二说起过,知道赵高与乌家堡的仇恨,他想了一想,说事已至此,那宁昌的话倒也可以考虑,与其让大秦亡于项羽,倒不如亡在刘邦手上,这样我们还能封疆裂土以自保,如果换做项羽打进关中,我们真的将死无葬身之地。

这番话说到赵高心里去了,他确实是这么想的。听完阎乐的话他点点头,说阎乐说的不错,既然结局不可避免,我们自当选择对我们最有利的。

三人正在计议当中,门外突然跑进来一名家丁,说皇帝从望夷宫派人来,要面见丞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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