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青山当晚就后悔了，去他的方奎，去他的姓张的姓李的姓姚的，他现在只想匍匐在白玉娆脚边，请求她的原谅，只愿和她在一起，不再分开。

可李虎不在，他说要先去看一下玉娆姐，有个老乡找他有点事，今晚就住在那里了，明天才能回来。陆青山从床上爬起来，一圈一圈在屋里走着，如笼中困兽。他知道，李虎天一亮就会回来，只要他回来，就是用枪逼着，他也要让李虎带他去见白玉娆！

从黑夜到黎明，从东方渐白到日上三竿，陆青山也没见到李虎的影子。一开始以为他是有事耽搁了，可直到中午，李虎也没出现，这在以前，完全是不可能的事。

陆青山疑窦丛生。

他传下命令，让人去找李虎。

很快，他就接到报告，李虎找到了，不是自己走来的，而是被几个人抬回来的。找到他的人说，李副官在一家酒馆门口喝得烂醉如泥，怎么叫都不醒，只好把他抬过来了。

这李虎，什么时候这么不靠谱了？陆青山很生气，让人找来一盆凉水，对着李虎兜头泼下。

别说，这凉水还真管用，李虎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你怎么会喝这么多？”陆青山嗔怪道，一面让伙夫煮碗醒酒汤给他。喝下醒酒汤，李虎总算清醒过来。他也是一头雾水，说昨天和老乡在小酒馆里喝酒，后来有个听口音也是老乡模样的人走过来，非要跟他喝几杯，后来的事，他就不知道了。

“我要去见玉娆！”陆青山没时间责怪他。

“可玉娆姐说不想见你。”李虎道。刚说完，就觉得脑门上顶了个东西——是陆青山的手枪。

“军长你打死我吧！”李虎两眼一闭。

“哎呀，李虎兄弟，虎子，李副官，求你了，带我去看看她吧，我保证，我只远远看一眼就走，什么时候她答应见我了我再出现在她面前。”陆青山见硬的不行只好来软的。长这么大，他什么时候这么求过人？

李虎有些哭笑不得，军长都把话说到这份上了，那就去吧。

但当他们一行人来到季氏诊所，却发现大门紧闭，门口有几个来看病的一边等着一边叽叽喳喳地议论：“今天这是怎么了？”“季大夫怎么这么晚还不开门？”“就是啊，这都啥时候了，今天歇业也该贴个告示出来。”

陆青山心中蓦地一沉，该不会有什么意外吧？他吩咐士兵把门撞开，怀着极其忐忑不安地心进入诊所。

到处都井井有条，不像有什么意外的样子，可诊所里没有一个人影！

李虎大踏步走进白玉娆的房间，却见病床上有一封信，他刚拿起来，陆青山便冲过来，一把夺了过去。他颤抖着双手打开，只见上面写着几句话：凤栖良木，花择佳期，我与季郎，心有灵犀。今双宿双飞去也！署名正是白玉娆。

“无耻！”陆青山三把两把，将那信撕得粉碎，摔在地上。“白玉娆，你果然本性不改！陆青山，你真是可叹可笑可怜！”他扭头便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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