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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语带玩笑,不过马凯翁似乎已经看穿了洁儿的意图。
「您想谈的是对您知之甚详的国王的宠物猫吗?」
「宠物猫?」
看到洁儿露出讶异神色,马凯翁忍不住笑出声。
「啊,真抱歉。我国国王稍有奇特之处,很少对人敞开心房。比方说我,陛下说什么我跟他以前狩猎时碰到的森林之王很像,所以叫我狮子马克。
此外,陛下中意的男妾会反复确认陛下的吩咐,因此被叫做鹦鹉路姆。那只猫也是一样,
她叫琪琪。」
「琪琪!?」
惊呼出声的洁儿被马凯翁迅速抓住了手。洁儿表情一僵,随即还以锐利的视线。
「你在做什么,宰相?这很失礼。」
这算失礼吗?在揭开我眼前这位女性的真面目之前还不得而知吧。」
「!?」
「凡希坦斯的后宫比艾兹森与帕尔梅尼亚更接近东方风格。各国美女被搜罗至此,若未得到临幸就会被赶出宫殿,也没必要生孩子,仅是用来取悦国王的存在。就算受到临幸,那个女人也不会成为王妃。」
洁儿点头。这是因为凡希坦斯王家为了保有赫泽恩公爵领地,每一代都会娶赫泽恩一族的女性为妻。
所以,后宫的功能就仅只是国王的游乐场而已。
「即便如此,还是要清楚确认入宫女子的来历。就算鲜少与人同床共枕,国王要是在睡梦中遭暗算就糟糕了。那位名叫琪琪的少女进入铃玻璃王宫,受到国王关注后,我就彻底调查过她的出身。加芙里尔·格朗恩,出生地不明,母亲是安迪鲁的娼妇卡露莲席思,有两个妹妹,父不详。」
洁儿动也不动,专心聆听马凯翁所说的话。不对,是装出专心聆听的模样。
「其中一个妹妹就是你,洁莅萝娣。我有说错吗? j
他的声音充满自信。她知道就算装傻,也只会让他以证据相逼罢了。但是,绝不能轻易被敌人的步调牵着走。
「请让我听听后续吧。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宰相阁下原来有编故事的才能。」
「叫我马克就行了。这的确是很精采的经历,就像故事一样。若是改编成歌剧,说不定转瞬间就会大受好评。
契机便是我派去调查的男人找到的一幅小画,那是三姊妹的肖像,绘制者是洛黎恩·佛罗狄这位画家。」
洛黎恩。洁儿做梦也没想到此刻会在这里听到这个怀念的名字,内心发出「啧」的一声。
(原来他帮我们画的肖像还在……肯定是有人把画室里的东西偷偷拿去典当了。洛黎恩现在似乎已经成了优秀的画家,应该不会缺钱缺到要做这种事。)
总而言之,透过被某个画室学徒变卖的姊妹三人的肖像,哈克朗王得知了琪琪妹妹的长
相。
也得知了其中一个妹妹跟梅莉露萝丝神似。
(或许是在哈克朗身边任官的哪位要人曾见过梅莉露萝丝吧。听完琪琪跟姊妹分开的经
过,哈克朗王大概感觉到有可疑之处。妈妈卡露莲为什么会猝逝?为什么会那么碰巧发生火
灾,导致全家离散?
琪琪不知道独自留下的我后来怎么了,但哈克朗王有能力调查。就连掳走我的基摩·帕帕拉奇也没能回收那幅被当掉的肖像……这张画使得哈克朗王有很大的想象空间。)
洁儿的沉默似乎被马凯翁任意解读了。
「我不会问您为什么会代替梅莉露萝丝出嫁。您当时是刚失去母亲的无力少女,是那个权力的『寄生虫』帕帕拉奇伯爵掳走您,将您扮成梅莉露萝丝的替身,把真正的公主留在手边。真愚蠢。索尔塔克太过溺爱女儿,因而犯下这种愚昧错误。要是让公主本尊出嫁,他马上就能得到路希德的协助。您没有任何错,倒不如说是被害者。」
「阁下可真是想象力丰富。」
「是的,毕竟凡希坦斯距此遥远,我在马车中想了很多事情。」
「所以你就想出了梅莉露萝丝掉包论?」
「不不不,我们早就发现这件事了。我国大使在赌博庆典近距离观察过您,他对琪琪提起了您的事,说您个性冷静,有着宛如能看穿一切的锐利眼神,有时十分大胆,但也会突然流露出孩子般率直的一面。听说后来琪琪对陛下说:洁儿没有我在身边不行呀,她老是想摆出大人的模样,可是却总是失败…」
(琪琪……)
明明是别人转述的话语,她听了却几乎要潸然泪下。被人看到这样的神情,等同于肯定自己确实是冒牌货,但她实在忍不住了。
这实在太像琪琪会说的话了。『你们没有我在身边不行』就是她的口头禅。
(啊,琪琪,我好想你……被独自卖到外国,你该有多么害怕啊!而你却还是只顾着担心我们……)
马凯翁看着为了忍住泪水而紧咬薯唇瓣的洁儿,忍不住对她露出温柔的微笑。
「您们似乎是感情很好的姊妹。没想到姊妹俩都成了国王的妻子,或许也可以说是一对幸运的姊妹吧。如果搜索看看,说不定会发现另一位妹妹也在哪国的后宫中。」
不,这是不可能的事,洁儿冷静地思考着。要是那个荷莉赫丝身在后宫,若不是受雇为卫兵,就是该国君王性好男色。
总而言之,既然都到这个地步了,要对马凯翁装傻到底也很难。洁儿决定采取其他作战。
「……假设我真的是冒牌货,而待在铃玻璃王宫的是我姊姊——」
「是。」
「那么凡希坦斯的宰相阁下有何要求?」
「『有何要求』是什么意思?」
「趁着跟我独处时,想私下谈些什么的难道不是你吗?」
「哎呀,您怎么会这么想呢?不顾丈夫目光邀请我的明明是您啊。」
「『基摩·帕帕拉奇』。」
照理说一直屈居下风的洁儿眼中充满力道。
「真奇怪,凡希坦斯的国王陛下跟他竟然会有奇妙的关联。对于区区一个他国伯爵,而且还是没有领地的帕尔梅尼亚国王的跟班,居然会蔑称他是『寄生虫』,这是为什么呢?威觉就像跟他有什么私人恩怨一样。」
他刚才确实说了「那个权力的『寄生虫』帕帕拉奇伯爵」。以一个距离帕尔梅尼亚相当遥远的他国宰相来说,这句发言十分带剌。
「……梅莉露萝丝殿下。」
「用这个名字称呼我,更显得你不希望遭到深究呢。这表示对帕帕拉奇怀抱夙怨的不是
你,而是你豁出性命辅佐的哈克朗王,我说得没错吧?」
「…………」
他露出饶富兴味的表情陷入沉默,脸上甚至浮现了笑意。
「原来如此,真是太棒了。」
马凯翁发出呵呵轻笑。
「我竟然会被抓住小辫子,这让我更加确定您不是在帕尔梅尼亚王宫长大的。真了不起。
您想问什么?」
「我想知道凡希坦斯的野心是什么。」
「哦,野心。」
他微微一笑,带着温厚的表情望着洁儿。
「您想说的是,接下来艾兹森将要前往夺取帕尔梅尼亚,所以不要来打扰是吧。或者,您的意思是要我国帮忙?」
洁儿「啪」的一声阖上扇子,表示肯定。
假如接下来要前往攻下星格里欧骑士团,路希德就得长期离开王都。但是奥兹马尼亚频频在北方煽风点火,王妃洁儿又因为要参加凡希坦斯的会议而不在艾兹森。也就是说,届时两人不得不让艾兹森唱空城。
虽说除了大臣以外黎戴斯也会负责留守,但无法保证他绝对不会背叛路希德。此时要是凡希坦斯跟奥兹马尼亚结盟进攻,艾兹森可撑不了多久。
(必须尽快与凡希坦斯结为同盟。)
对艾兹森而言的上上之策,就是私底下跟凡希坦斯结盟,抢先奥兹马尼亚一步。为此,洁儿无论如何都得确认在凡希坦斯后宫的人就是琪琪。
(还有,要确认他们为什么会如此执着于那个帕帕拉奇。)
看来,她能在意想不到之处发现凡希坦斯的弱点。既然如此,就有必要再次调查基摩·帕帕拉奇的周遭,弄清楚他的出身与成长过程,以及支持国王跟梅莉露萝丝的理由。
「眼神真锐利,我好久没被女性这样注视了。」
「请不要岔开话题。」
「我没有这个意思。我也想跟您好好谈谈,我的主人也如此期望。」
语毕,马凯翁再度迅速地拉起洁儿的手,嘴唇贴上了她的手背。
请务必莅临我国,我可以说就是为了向您说这句话而来的。万一一个不巧,来的是那位过去待在地下牢房的王弟,我的主人会很失望吧……那只『猫』也是。」
让我们慢慢培养感情吧——马凯翁笑着说道。
然而,洁儿却掩饰不住内心的焦躁。只剩半个月,路希德就要带着四名龙骑士团团长前往西克索斯。而马凯翁陪着洁儿回到凡希坦斯也是在短短一个月后。
半个月。在这段期间,洁儿必须确认凡希坦斯是否真的没有跟奥兹马尼亚缔结密约,再让他们许诺『就算艾兹森对帕尔梅尼亚出手,也会默默旁观』。
(对凡希坦斯来说,比起遥远的帕尔梅尼亚跟艾兹森,毗邻的辛瑞吉亚应该更有魅力。待路希德成为帕尔梅尼亚王之际,应该能用上割让辛瑞吉亚这一招。)
她实在没有时间如马凯翁所愿,跟他慢慢培养感情。
必须尽快前往凡希坦斯。然而,那段期间就得跟路希德分开。
我在寂寞些什么呢?
洁儿轻轻将手贴在胸口。我对他即将从身边消失感到落寞,已经到了连自己都感到困惑的程度。
『都经过三年了,谁知道会发生什么变化!』
『那就是恋爱啊!』
马凯翁一脸讶异地看着突然沉默下来的洁儿,不久便放下装着蜜茶的杯子开口询问:
「怎么了?您露出了宛如被丢下的孩子般的表情呢。」
「咦?」
洁儿一脸茫然地抬起头。
「您真是不可思议的人。直到刚刚为止明明还摆出法官般的严厉神色,下一刻却又露出这种表情。」
「我……」
「说到不可思议,您们夫妻俩都一样。就算您是公主的替身,我也没想到您会为他尽心尽力到这种程度——不过,这也很快就会结束了吧。」
结束这个词让洁儿心头一惊。为什么呢?她的胸口宛如有尖针刺入一样疼痛。
「您跟国王的假面夫妻生活,等国王得到帕尔梅尼亚王位后就会结束。当然,您也必须离开他身边。即便如此,您也在所不惜吗?」
「………………」
「即便如此,您还是会为他跟艾兹森竭尽全力吗?」
「当然。」
「那是对将您送到这里的帕尔梅尼亚展开的复仇吗?还是母亲遭到杀害的缘故呢?」
当然两者皆是,但现在不仅是如此。因为我认为,那个手持光之剑的路希德才够格成为大陆第一大国的国王。我想亲眼看看那个传说中的金色钻石——芭比桑黛王冠在他的头上绽放光芒的景象。
即便在他身边的不是我也无所谓。
(这就是恋爱吗?我不懂。恋爱这个词实在太过模糊不清。)
洁儿只是觉得,假如这不只是以王妃身分待在他身边的机会,更是与他相见的最后机会,
自己或许会后悔。
头脑深处有股宛如被炭火灼烧般热辣辣的冲动。那是对想取代自己抢回路希德的梅莉露萝丝的憎恨,以及像在忍住泪水时于口中浮现的苦涩,还有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情感。
她有想要的事物。
是回忆吗……?……不对,这份心情没办法用那种漂亮话妆点。
无所事事的洁儿不经意地望着马车窗外。只见东方天际挂着一轮白月。
(啊。)
那一瞬间,洁儿想起在一个明月之夜时,自己跟他曾经滚倒在草地上。
记忆连锁式地于脑海中复苏。她想起自己紧贴着他的背,被他骑着马带到那里。想起他当时的汗水气味,草丛蒸腾的热气。想起月亮那宛如金饰工匠敲打而成般平坦的形状,想起他被月色照亮的笑脸,还有不知为何自己看到那张脸,竟感到前所未有的羞怯——
(我明白了。)
我想要的不是话语。
也不是把情感硬套到恋爱这个词上。
我想要的是他。
我想要的是过去曾叫我魔女,轻蔑我,恨我逼死他的表姊,却还是每天早上牵着我的手,
拯救了遭绑架的我的性命,紧紧抱住我,说很高兴身边有我在的那个人。无论是憎恨还是微
笑,都会向我坦率展现出一切的路希德——
我想再次碰触他的身体。这次我想碰触到更深的地方,让他不会再被任何人触碰,不被任
何人找到。
(我想让他只专属于我一人。)
洁儿在心里想着。
(还是说,这种情感….就是所谓的“恋爱”?)
***
距离国王夫妻在此地举行婚礼至今已经快三年了呢,莉莉卡十分感慨。
这里是过去国王路希德与王妃梅莉露萝丝一同接受加冕之处,是这座珍珠宫最宽广的房
间。面朝中庭而建的大厅南面有一整面玻璃,从那里看得见中庭里那些枯萎且遭到践踏的树
叶,如茶色挂毯般覆盖住地面。
为了防范入侵者,从夫妻俩的居住区域翡翠宫通往珍珠宫的走廊刻意设计成只有一条。这是莉莉卡刚当上侍女时从前辈侍女口中听到的。设有许多迎宾房跟大厅的珍珠宫,与充满生活声响和活力的翡翠宫气氛截然不同。一大早,包括国王在内有许多人要开会或谒见,但在没有晚餐或晚会的夜晚就很闲散。贵族全都在王宫外的某间宅邸谈论政情,为了攀附权力而研拟谋略。
(再不快点,裁缝侍女熄灯的时间就要到了。)
莉莉卡抱着收纳了尚未缝好的礼服的盒子,小跑步穿越王座所在的房间。
这半个月来,圣·安琪莉王宫有如突然迅速转动的时针,每个人都忙得团团转。尤其是在王宫工作的裁缝侍女,为了备妥王妃的凡希坦斯之行所需的服装,如同字面所违不眠不休地动针。即便如此,再怎么说都不可能在半个月内缝好二十套,于是便形成总之先加紧赶工,再将缝好的衣服送去凡希坦斯的急就章工程。
服装决定好之后,就要选出搭配的宝石。这毕竟是梅莉露萝丝王妃以帕尔梅尼亚公主以及艾兹森王妃的身分进行首次远游,哪怕是稍有逊色的饰品都不能配戴。但是王妃本来就对打扮毫无兴趣,因而陷入无论宝石、鞋子还是衬衣都只有最低限度数量的狼狈状态。对于此事,侍女长嘉亚泰葛丝忍不住抱怨:
「请您看看这个状况。就是因为您平时不肯为这种事费心,真有需要的时候才会对周遭造成麻烦啊,王妃殿下!」
她的批判相当严厉。
平常总是说「没有这个必要」的梅莉露萝丝,这时也只得乖乖配合量尺寸,对于几乎每天进行的肌肤按摩、发膜护发……等美容保养也没有半句怨言。想必是因为她明白再这样下去,在凡希坦斯的会议上会颜面无光。
为此,莉莉卡这些侍女才会像现在这样,在全天动工的裁缝室与珍珠宫之间拿着缝制到一半的服装忙碌往返。
若要说梅莉露萝丝在不用美容保养与量尺寸时都在做什么,那就是接连与王都贵族碰面,不知道很投入地在谈论什么事。由于这是一趟仓促定下的远游,她或许是在对负责留守的大臣们商谈事前准备的工作吧。就连涉及那起欧露帕莉娜事件的礼思齐伯爵也来了王宫好几次,好像忘记自己曾是罪人似的。
梅莉露萝丝就好像忘记自己有个丈夫一样。莉莉卡看着一面泡澡,一面像爱德里亚的商人一样拨算盘,口中只顾着嘟哝数字与钱的王妃,隐藏不住内心的焦躁。
(还有那个叫做马克巴金的凡希坦斯宰相,)
她发出「啧」的一声。
干扰艾兹森晋升为王国的凡希坦斯,半个月前才将能干的宰相以大使身分派遣而来,借以巴结艾兹森。
马凯翁·马克巴金侯爵长得相当帅气,这是对帅哥很挑剔的侍女莉莉卡也承认的事实。然而梅莉露萝丝竟然几乎每天拜访那个马克巴金,长时间窝在他的房间里头。
(等一下啊,王妃殿下。现在不是丢着丈夫不管,跟那种谜样帅哥喝茶的时候呀!)
据受命担任屋中侍女或摇铃侍女的同僚所说,两人似乎时而优雅地享受花茶,时而聊起铃玻璃王宫的事。
(您跟国王陛下明明没有好好共度这种时光,却跟别的男人一起喝茶!)
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莉莉卡对王妃在南塞公爵夫妇的茶会上说出的爆炸性发言在意得不得了。
『我跟路希德一次都没有行房过……』
梅莉露萝丝确实说出了这句话。如果莉莉卡没有听错,就等于那对夫妻至少在分房睡之
后,一次也没有发生关系。
(为什么!?)
在宠妾事件过后,两人确实没有一同过夜的迹象。不过他们依旧会在同一间房用早餐(虽
然谈的都是政治话题),夫妻感情看起来也没有恶化的情形。
而且从那些性喜窥探的侍女口中,也没有听到路希德花心的报告,所以她便自顾自地认定他们肯定是在执务室趁两人独处时亲热。
(不行啦,不行不行。这样不管过多久都不会生下孩子啊——!)
莉莉卡思索起有没有办法让两人的寝室合而为一,不对,是要让两人和好如初。
否则的话,忙碌的两人直到王妃出发远游的日子到来前,都会像这样擦身而过。路希德也一样,不知近期是否有大规模远征,只见他有时在兵营视察部队训练,有时与众多官员商量事情,几乎都不在王宫里。他总是在太阳下山入夜时才回来,但那时候王妃已经去参加晚宴了,因此两人也是分开用晚餐。
过去非常厌恶贵族晚宴的王妃会这么频繁外出,也是因为不能让夫妻两人都对王都闲置不理,这点就算凭莉莉卡的脑袋也能理解。但是看菩这两人,她内心的烦闷焦躁无论如何就是停不下来。
(再这样下去绝对、绝对会出问题的——)
夫妻之间因忙碌而慢慢产生距离感,等注意到的时候连心都已经相距遥远,这种情况很常见。莉莉卡知道自己的父亲也有小妾,这让她对国王夫妇的忙碌担心得不得了。父亲花心的理由除了母亲年老色衰以外,更大的因素似乎是因为她忙着照顾孩子,冷落了丈夫。
凡希坦斯的会议将进行一个月,往返则要花三个月。即便赶在冬天前出发,夫妻再次碰面也要到明年春天以后。
(分开那么久会造成致命后果啊,就算国王陛下再怎么禁欲,也绝对会花心的。啊啊
啊——王妃殿下啊啊啊!)
不过,梅莉露萝丝是个心脏强健到会主动替丈夫招募妻室的人。就算她从凡希坦斯回来
时,路希德已经有了几十个妾室,她的神色或许也不会有一丝变化。
可是这样不行啊:——以王妃随身侍女,以及「努力妆点王妃殿下队」队长的角度来说,
她的心情就是如此焦急。
分三班轮流值勤的裁缝侍女双眼充血地前来用餐,莉莉卡一边刷理丈量好的礼服粗缝成
品,一边说道:
「欸,可可,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强行让那两人的寝室恢复成同一问呢?」
听到前辈侍女突如其来的发言,可可·瑞德诺一脸讶异。
「还真是突然呢,前辈。」
「到了这种时候,说我突然还是突兀都好,已经没办法选择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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