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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赴约

作者:瑄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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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

脑袋埋在格蕾丝肩头的珀珥低低叫了一声。

“我在呢,妈妈在这里呢。”

格蕾丝温柔地答了一声,她耐心很足,即便怀里的小家伙又开始抽噎,但格蕾丝只是含着眼眸里温热的泪水,轻轻抚摸着珀珥的脊背。

郊区的别墅里此刻格外静谧,半开的窗外拂过清风,将那田园风的纱帘轻轻吹动着,屋内晃着尾巴的小白狗雪顶则兴奋地跑来跑去,在这座房子里进行着地板跑酷。

当格蕾丝怀里的小家伙终于停了眼泪,睁着通红的眼睛与之眼巴巴对视时,同样眼眶发红的格蕾丝笑了一下。

她抬手轻柔地抹了一下珀珥脸颊侧的泪水,另一只手还揽着他,低声道:

“珀珥,欢迎回家——我们的家。”

这话一出,快要被眼泪淹没的小虫母眼睫立马又染上了湿漉漉的光泽,像是一只受了委屈的可怜小兽似的,没说话,只依恋地伸手抓住格蕾丝的袖口。

珀珥在外面的时候,是子嗣们的虫巢之母、是那尔迦人的小国王,他已经经历过了很多的大事,成长得自信又坚强。

但当他重新站在格蕾丝的面前,他似乎又变成了最初懵懵懂懂、依恋妈妈的小人造人,那是珀珥所缺失的、名为“童年”和“母爱”的温暖,即便他和格蕾丝之间的重逢相隔数年,但情谊却不曾有任何的改变,甚至会因时间而更浓。

一进门时两个人共同的抱头痛哭,挥去了最开始初见时的那一份生疏。

珀珥放下百合花束、换了拖鞋,像是小尾巴似的跟在格蕾丝的身后,那双浅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就好像是一只终于等到了猫妈妈的小猫崽子,瞧得格蕾丝心脏软得厉害。

他们一起脱了鞋,坐到客厅那柔软的地毯上。

格蕾丝靠着沙发坐在中间,珀珥则蹭在她身边,小狗雪顶也凑了过来,在珀珥欣喜的目光中挤到他的怀里。

最初珀珥是坐着的,可当格蕾丝妈妈的手轻抚在他的发顶上时,心脏胀胀的小虫母顺着亲近的本能,侧身枕在了格蕾丝的腿上。

就好像是从前格蕾丝给他讲故事一样——

那时候他们也会这样待在贵族宅邸那空旷的华丽客厅内,被当作是装饰品的旧式壁炉“滋滋”发出烧灼的声音,在那古朴到甚至有些冰冷的建筑里,作为母亲的格蕾丝与作为孩子的珀珥相互汲取温暖,陪伴彼此。

此刻,格蕾丝抬手一下一下摸着珀珥的发顶,她的声音很轻,主动提起了过去的事情。

她并不想同自己的孩子之间存在任何芥蒂。

珀珥慢慢眨着眼睛,手里摸着小狗雪顶,他一边听格蕾丝妈妈说话,一边用视线描摹着这间房子的装潢、环境。

这座房子被格蕾丝打理得很好,甚至在很多细节都足以体现她那刻在血统与骨子里的教养与精细。

这是属于古老贵族的特质。

他们总是那样地优雅,似是将“优雅”二字刻在了整个生命的长度之内。

在格蕾丝出嫁前,她是联合星域帝国最初期的、历史可以追溯到人类进入宇宙之前的古老贵族卡佩家族的成员。

作为卡佩家的大小姐,格蕾丝·卡佩诞生起便金尊玉贵,享有一切贵族式的教育。

年轻时的格蕾丝与同样生于贵族的丈夫结婚,他们孕有一子,名为亚契。

最初他们一家三口是幸福的,可意外降临,当格蕾丝的丈夫因为家族生意而死于星盗之手后,悲痛欲绝、撑起一整个家的格蕾丝却逐渐与她的孩子亚契渐行渐远。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从前听话乖巧的儿子变得叛逆、桀骜,染上各种陋习,甚至赌博、酗酒,沉迷于黑市流通的各种成瘾物。

甚至格蕾丝曾数次只身进入黑市,寻找自己那主动堕落至深渊的孩子。

他会谩骂格蕾丝的严厉、指责格蕾丝的教育,他会用世界上最恶毒的语言去诅咒自己的母亲,然后质问她当初为什么没有一起死在那场星盗导致的混乱里。

格蕾丝以为她能将自己的孩子重新引导回正途上,但亚契却选择离家出走,再无音讯。

被这一连串打击到近乎崩溃的格蕾丝一度准备自杀。

可当她握着匕首,彻夜久坐到天明之际时,这位坚强的贵族夫人重新将匕首放回到抽屉里,起身披上斗篷、乘上飞行器,将目的地设置为自由星域内的那家拍卖行。

——曼森拍卖行。

从前去黑市里找亚契的格蕾丝曾很多次路过过那里,也曾见过一位同她儿子年岁差不多大的少年,在拍卖行的门口高高在上地胡闹着,似乎喊着“人造人”与“退回”的问题。

那少年的面孔格蕾丝有印象,是某大商会内拥有继承权的小少爷,好像叫作……艾伦?

也是因为这一层原因,格蕾丝意外地对那张印有小人造人的海报印象极深。

于是这一次,在曼森拍卖行内,格蕾丝买下了已经经历过两次退货的商品——即14号人造人。

当她准备带着小人造人回家的时候,格蕾丝透过悬浮车的窗户,又一次看见了那位名叫艾伦的少年。

只是对方的眉眼蒙有悲伤的阴影,正无可奈何地祈求拍卖行的工作人员告诉他小人造人的下落。

格蕾丝不是什么慈善家。

她只冷漠又悲伤地看了一眼窗外可怜的少年,然后带着对方想要找的小人造人,离开了这片充斥着各种混乱与失序的区域。

如果从前不是为了找自甘堕落的孩子,如果这一次不是为了购买人造人……格蕾丝想,她一辈子都不会再来这里的。

她讨厌黑市里流动的那股气息与氛围,总是黑暗且阴沉,充满了令人堕落的疯狂因子。

家里新添一个新成员是很不一样的。

对于那时候情绪、神经都临近崩溃的格蕾丝来说,乖巧、柔软的小人造人就像是一道治愈她的光,一次又一次把她从想要选择死亡的漩涡里拉出来。

最初格蕾丝是为“替代”二字而与小人造人相处的,但慢慢地,她忘记了“代替品”这件事,并试着把珀珥当自己的孩子养着,甚至准备把自己的全部财产都留给这个乖巧的小人造人。

不,不是人造人,这是她的孩子——是格蕾丝的孩子珀珥,是会喊她为“妈妈”的小珍珠。

那段时间,这个拼凑起来的家庭是快乐的。

但这样的快乐并没有持续太久,在记忆即将褪色的某一天里,那个叛逆的、对整个世界都充满了憎恨的孩子亚契回来了。

他指责小人造人曾睡脏他的床,唾骂对方觊觎格蕾丝名下过于丰厚殷实的家产。

他甚至打伤了格蕾丝,联合血缘关系稀薄的旁支,合力暗害并架空了格蕾丝的一切权力,在将亲生母亲关起来后,亚契充满恶意地将小人造人扔回到了拍卖行的门口。

亚契将自己的母亲污蔑为疯子,命下人将其押送到偏远星球上“养病”,这段行程中,格蕾丝未曾料到她从前付出爱意与照顾的孩子,竟然会因利益而对她痛下杀手。

曾在襁褓中咿咿呀呀的小婴儿,在她的见证下长成了一个恶魔。

那段混乱的日子里,格蕾丝死里逃生。

当她因重伤险些死在自由星域的时候,她遇见了自己的恩人兼后来的老师,即那位教导她进行机械改造的老机械师。

于是从那天开始,联合星域帝国的贵族夫人格蕾丝·卡佩因疯病意外死亡,自由星域内老机械师则收了一位蒙着脸的男性徒弟,名叫骨头脸。

“……那时候,我在联合星域帝国的身份被亚契上报了死亡,我自己还受着伤,无处可去,所以我就跟在老师身边,一边学着机械改造,一边收集有关于你的消息。”

格蕾丝的声音很温柔也很坚强,即便她在诉说着那段痛苦又煎熬的过去,可她并不曾为此而感到悲伤,只为与珀珥的重逢由衷庆幸、愉悦着。

“在养好伤、能自由行动后,我曾去过一次曼森拍卖行想要打听你的消息,但他们说你已经被新买家带走了。”

从前是格蕾丝冷眼旁观商会小少爷艾伦满脸失意地向拍卖行询问珀珥的下落,她没想到后来的某一天,这个角色竟然会替换成她。

黑市拍卖行从不会透露买家的信息,格蕾丝多次无功而返,最终只能带着那张陈旧的海报,同她的老师一起离开旧地。

“那时候,我们一路从自由星域辗转到巴别塔星港,并在那里暂时安家,住在小巷里,零零星星接着有关于机械改造的单子。”

格蕾丝在巴别塔星港以“骨头脸”的身份待了很久。

久到她跟随老师一起接待了第一批堕落种,久到老机械师走向生命的结尾,久到她彻底接替老师的工作成为新的机械改造师,久到她在那天晚上如上天的礼物一般,遇见了带着小人造人而来的堕落种们……

奇妙的缘分让她在横跨十多年之后的某一天,在巴别塔星港上窥见了从前的商会少爷、现在的星际监察者艾伦的通缉令,也让她在那家酒水店里,看到了那尔迦新王轻声说“我接受”的盛景。

那天,属于骨头脸的身份消失了。

也是那天,格蕾丝换上了从前的衣裙,提着自己的行李匆匆离开,前往奎克帝国,期待着这场跨越数年的重逢。

她终于能见到自己的孩子了。

她的……小珍珠。

这天的上午,提前抵达邀请函地点的珀珥就那样靠在格蕾丝妈妈的怀里。

两个人像是寻常的母亲与孩子一般,坐在温暖的客厅里,脚边跑着闲不住的小狗,然后断断续续,话家常一般聊着他们彼此错过的过去。

格蕾丝说了很多她作为机械改造师的趣闻,珀珥分享着他在那尔迦帝国得到的照顾与爱意。

只是,当格蕾丝听到她的小珍珠拥有掰着手指头都数不清的“子嗣”时,这位眼角生有细纹,但却保养极好的女士有些惊讶地“呀”了一声。

因为珀珥说,他们总喜欢亲亲抱抱他。

——在妈妈面前,小珍珠是没有什么秘密的。

格蕾丝揉了揉珀珥的脑袋,那双蔚蓝如海的眼瞳中闪烁着岁月沉淀下了然与睿智的光,单是从珀珥的描述中,她便能听出来这群“子嗣”对小珍珠的喜欢……

不,应该是爱,是很深很深的爱,那或许是超越人类所拥有的感情的最深极点。

但也只有这样的爱意,才能让曾漂泊不定的珀珥感受到安心吧。

格蕾丝犹豫了半秒钟,最终决定将这些爱意交由小珍珠自己去发现——

如果那些“子嗣”足够优秀,或许会让她迟钝的小宝贝开窍,懂得情爱的滋味;如果那些“子嗣”做不到……

有那么多人一起宠着、爱着小珍珠也是极好的。

上午的闲聊与亲昵后,格蕾丝和珀珥享受了一顿美食。

格蕾丝的手艺很好,每一份餐食都是珀珥喜欢的口味,即便是在精神力重新成长、食欲比以往增多的情况下,珀珥还是不小心吃撑了。

然后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红着耳朵、钻到了格蕾丝妈妈的怀里,被这位优秀的女士揉着脑袋,轻声叮嘱了几句。

饭后,珀珥和格蕾丝漫步在郊区的树林里,身后跟着蹦蹦跳跳的小狗雪顶。

他们走了十几分钟,等消食得差不多后,格蕾丝满怀一种期待的心情,将珀珥领到了她为他布置的房间里。

这是一个完完全全带有珀珥喜欢风格的房间,里面的一切是格蕾丝亲手布置,并逐一实现的。

即便她曾被亲生儿子架空了权力,即便她曾在自由星域死里逃生,即便她褪下华服、戴上面具手套,随着恩人兼老师的老机械师干贵族们瞧不起的职业,但刻在格蕾丝骨血里的教养与审美从未消失过。

她把这座无数遍期许过珀珥到来的别墅打理得很好,她清晰记得从前相处中珀珥的一切爱好,便也努力将这些细节展现在房间里的每一处,试图为自己的孩子创造出最好的一切。

珀珥喜欢这个房间,他有些不好意思地告诉格蕾丝,说:妈妈,我很喜欢。

午后的阳光很暖和,珀珥换上了格蕾丝为他准备的睡袍,光着脚钻到了柔软的被窝中,怀里搂着布偶和小狗雪顶,有些困倦地同格蕾丝道了午安。

格蕾丝则低头吻了吻珀珥的额头,哼唱着歌谣,注视着她的小珍珠沉入梦乡。

我是幸运的。

格蕾丝这样想到。

一场午睡,一份睡起来的小甜点,以及格蕾丝与珀珥同样热衷的花园活动——

他们一起晒太阳、一起修剪花枝、一起逗着小狗雪顶玩,一起将盛放的蔷薇、玫瑰插在玻璃瓶中,做出最漂亮的搭配。

至于珀珥带来的那束百合花,则被格蕾丝放在了客厅的最中央,她说,这是这座房子里开得最美的花。

愉快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当郊外的暖光一寸一寸下落,裸露出天边大片橘红色的微光时,珀珥有些不安地攥着手指,偏头看向窗外。

格蕾丝手里拿着珀珥的小斗篷,温和地问道:“是要准备离开了吗?”

珀珥点点头却又摇了摇头,只是咬着下唇,有点委屈巴巴地望着格蕾丝。

格蕾丝笑了一声,抬手捏了捏珀珥的腮帮子,她吻了吻珀珥的额头,音色里充满了安抚,“是舍不得妈妈吗?”

珀珥:“……嗯,舍不得。”

可怜巴巴的,看得格蕾丝心脏发软,有种又酸又涩的感觉。

她帮珀珥系上了小斗篷的领子,又一次抱住她的孩子,低声道:“放心,我会在你身边的,不过……”

格蕾丝笑了一下,抬手理了理珀珥鬓角边的碎发。

“乖珍珠,你先跟着你的子嗣们,等妈妈处理完剩下的问题,妈妈去那尔迦找你好不好?”

珀珥问:“妈妈要处理的问、问题,难不难?”

需要他帮助吗?

格蕾丝:“不难,很简单的。”

当她的灵魂被珀珥重新充盈力量后,格蕾丝想,她也是该解决一些垃圾了。

从她把珀珥当自己孩子的那天起,格蕾丝便已经决定将自己所拥有的财富都留给珀珥,而那些霸占了她孩子财产的渣滓……她将一个一个清理掉的。

格蕾丝缓缓垂眸,掩下了那份属于古老贵族所具有的冷漠特质。

她的小珍珠,要拥有这个世界上最好的东西。

……

晚上,来接珀珥前去赴另一场约的飞行器里坐满了人——

几个组别的首席都在场,就连一身黑漆漆长袍的维尔颂也挤了进来,外加一个打架打赢了的缝合小怪物。

望着满满一飞行器的人,身上还沾染有格蕾丝给他做的小饼干甜味的珀珥瞪圆了眼睛,有些惊讶地结巴道:“怎、怎么这么多人?”

赫伊轻抵了一下单片眼镜,低声道:“我们支持您的一切决定,但也要维护任何与妈妈安危有关的情况。”

言下之意,我们怕您遇见危险。

奥洛维金也道:“妈妈放心,您去见故人我们肯定不会打扰的,但图卡斯到底带有一层红乌贼成员的身份,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远远地看一看好吗?”

如果有什么异动,我们会直接动手杀了他的。

说着,这位皇家护卫军的首席露出了一点点忧郁的神情。

他开口带上了皇家护卫军惯有的华丽腔调——

“我仁慈又可爱的小妈咪,请您不要再折磨我这颗为您而跳动的可怜心脏,好吗?哪怕是最小的意外,只要发生在您的身上,我都会心碎而死的。”

这话一般人说来很肉麻,可换成贵公子模样的奥洛维金后,珀珥只会觉得脸蛋有点烧烧的,忍不住在那双缱绻温柔的眼眸下缴械投降。

他低低道了一声“好哦”。

这场面对图卡斯的会面,珀珥只打算独自去。

就像是赫伊说的那样,对于同时兼具安抚能力与生命夺取能力的虫巢之母来说,这个世界上确实不会再有别的危险能够成为威胁珀珥的秘密。

不过,即便这个秘密并不存在,可珀珥仍然想去赴约——

灵魂与心性进一步得到成长的小虫母很清楚,他在逐渐与自己的过去说“再见”。

不论是过往被抛弃的苦难、还是被眷顾的幸运,它们共同存在而凝聚成了现在的珀珥,像是属于他的勋章一般闪闪发光,让他愈发完整。

所以,珀珥想亲自和自己的每一份过去做道别。

等迈过这个名为“图卡斯”的坎后,珀珥觉得,他以后肯定什么都不会怕啦!

珀珥:(挺胸抬头)(雄赳赳气昂昂)(超大胆的)

……

图卡斯的邀约地点,是在那座由七王子伊修·卡当斯提供的宅邸内。

——不出所料,这座宅邸或许在不久后,会被王室从七王子的财产中收走。

那位在清剿赛内被伊修捅了一刀的年轻军官命大,或许是因为被随行医师急救得及时,他捡回来了一条命,正在医疗仓内躺着等待漫长的修复。

至于那位对同伴动手,并且在观测球前大放厥词的罪魁祸首伊修·卡当斯,则已经被王室看管了起来。

对于老国王来说,这位手段不错、能以私生子身份爬到现今地位的儿子,显然是要被当成弃子了。

毕竟奎克帝国需要给民众一个交代,而王室向来不缺王子,没了伊修,倒是正好便宜了虎视眈眈的大王子。

最重要的是,即便年事已高、身体状态越发不如从前,但老国王此刻并没有什么退位的心思。

他那双盛满了阴冷算计的浑浊眼瞳里似乎总藏匿着什么,正拉长时间,等待某种能够让他体魄重回青壮年的奇迹。

没谁能主动舍下那握在手掌心里的权利……

不过,大抵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这位失去王储竞争资格的七王子在前一天夜里,被不知名的人士潜入到房内,割掉了嘴里的舌头,还被剃了头发。

似是某种蓄意报复,即便王室成员对作案者有模糊怀疑,但因为现场过于干净、整洁,以至于他们无从定罪,只能不了了之。

反正……伊修·卡当斯已经是弃子了。

正值得意的大王子并不愿意将过多的精力放在这位私生子弟弟的身上,凶手是谁已经彻底不重要了,他更在意的是如何从老国王手中得到王储的位置。

而伊修本人,则需要接受来自帝国的定罪——

比如蓄意谋杀同伴,比如诋毁奎克王室,比如冒犯那尔迦帝国的新王。

不过在七王子伊修被彻底定罪前,这座私宅依旧在他名下,而作为“客人”的图卡斯也能懒洋洋地待在这里,优哉游哉地为晚间的会面准备了一顿盛宴。

清一色的甜点——图卡斯喜欢甜食,当然他最钟爱的是如枫糖浆一般的滋味,口感醇厚,带有焦糖的清香,令人迷醉。

当珀珥到的时候,图卡斯正好换上了一身浅咖色的西装,面料带有纹理,版型很衬身形,内里搭配有一件米色格子的衬衣,再加上褐色的礼帽,这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贩卖糖果的魔术师。

他露出甜蜜腻人的笑意,焦糖色的眼瞳掠过珀珥的眉眼,然后摘下礼帽轻微俯身。

“晚上好,我亲爱的14号……你看起来,最近过得很不错呢?”

图卡斯似乎并不在意珀珥的回答,态度平和亲昵,没有任何久别多年的生疏。

他偏头看了看门外安静的庭院,笑了一下,在珀珥警惕的视线里道:“哦,看来追随者们并不放心小珍珠呀?不过没关系,只要他们不来打扰我们的谈话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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