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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顾政南幽怨的眼神,江舒棠一边脱外套一边询问,“怎么了这是?咋拿这种眼神看我?”
顾政南抿了抿唇,“本来就放两天假,你还不在家陪我,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顾政南说着,还指了指墙上的钟表,一脸的控诉。
江舒棠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这男人,合着我的时间都得陪你是吧?不用陪我爸妈?”
“又没说不让你陪,好歹早点回来,咋这么晚才回来?我都打算去接你了,后来想着你故意不带我去,怕去了不合适,硬是憋住了。”
江舒棠站在老宅的院子里,手里捧着那本泛黄的日记,心中五味杂陈。她终于明白,顾政南为何一生低调,从不张扬。他不是不愿出名,而是怕这门技艺落入不肖之人之手,玷污了木雕的纯粹。
她轻轻合上日记,抬头望着满天星斗,轻声说道:“政南,我终于懂你了。”
风从屋檐下吹过,带起一串风铃的轻响,仿佛顾政南在回应她。
第二天清晨,江舒棠照例起了个大早,泡了一杯茉莉香片,放在藤椅上。她看着那杯茶慢慢升起的热气,心里却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平静。
她知道,自己肩上的担子更重了。不仅要教徒弟们技艺,更要教会他们做人。顾政南留下的,不只是木雕的手艺,更是做人的准则。
她走进工作室,徒弟们已经早早等候在门口。陈远站在最前面,手里抱着一块新雕的木料。
“老师,我昨晚又练了一整晚,您看看有没有进步。”他语气里带着几分忐忑。
江舒棠接过木雕,仔细端详了一会儿,点点头,“比昨天好了,线条更稳了,但还不够灵动。你要记住,木雕不是死的,它要有灵魂。”
陈远认真地点头,“我会继续练的。”
江舒棠环视四周,看着这些年轻面孔,心里涌起一股暖意。他们中有人天赋异禀,有人勤勉刻苦,但无一例外,都被顾政南的技艺所折服。
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你们都知道,我是顾政南的妻子,也是你们的老师。但今天,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你们学的,不只是木雕的技艺,更是做人的道理。”
徒弟们面面相觑,陈远率先站出来,“老师,我们都知道,您一直教我们‘技艺为骨,德行为魂’。”
江舒棠点头,“很好。但我要你们记住,木雕不是为了炫技,而是为了表达内心。只有心正,作品才正。”
她停顿了一下,目光扫过每一个人,“如果你们只是为了成名,为了赚钱,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我不会拦你们。”
空气瞬间凝固,没人说话。
片刻后,陈远第一个跪下,郑重地磕了个头,“老师,我愿意学的不只是技艺,还有您和顾老师的品格。”
其他人也纷纷跪下,齐声说道:“我们愿意。”
江舒棠看着他们,眼里含着泪光,嘴角却扬起一抹笑,“好,很好。”
从那天起,江舒棠的教学更加严格。她不仅教他们雕刻技法,还亲自带他们去山里选木头,教他们如何辨别木头的质地、纹理,甚至如何与木头“对话”。
“木头是有灵性的,”她常常对徒弟们说,“你对它用心,它也会回应你。”
几年过去,徒弟们的技艺突飞猛进,作品也开始在业内小有名气。陈远更是其中的佼佼者,他的作品多次在展览中获奖,甚至被省博物馆收藏。
但江舒棠始终保持着低调,她从不接受采访,也不参加颁奖典礼。她只希望,顾政南的技艺能真正传承下去,而不是变成一场商业炒作。
某天,一位来自北京的艺术收藏家找到江舒棠,希望购买顾政南的几件代表作,出价极高。
“舒棠女士,顾政南先生的作品极具收藏价值,若您愿意,我可以安排在国际展览上展出,甚至可以拍卖。”那人语气诚恳。
江舒棠听完,只是淡淡一笑,“顾政南的作品,不是用来卖的。”
那人有些尴尬,“我理解您的心情,但这些作品如果能走向国际,也是一种传承。”
江舒棠摇头,“真正的传承,不在展览馆,也不在拍卖行,而在人心。”
那人沉默片刻,拱手道:“受教了。”
他离开后,江舒棠站在老宅门前,望着那棵槐树,轻声说道:“政南,你看到了吗?我们的徒弟,已经开始走得很远了。”
风轻轻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顾政南温柔的回应。
夜深人静时,江舒棠依旧会泡一杯茉莉香片,放在顾政南的藤椅上。茶香袅袅,仿佛还能看见他坐在那里,低头雕刻,神情专注。
“政南,这一生,能和你一起走,真好。”她轻声说道。
屋子里,只剩下钟表的滴答声。
他们知道,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也失去了太多,但他们依旧在一起,风雨无阻,爱意不减。
未来的日子,他们还会一起走下去。
然而,就在江舒棠以为一切都会这样平稳下去时,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打破了这份宁静。
那天清晨,江舒棠刚推开工作室的门,就看见陈远站在门口,脸色苍白,手里紧紧攥着一张报纸。
“老师,您快看看这个。”他声音颤抖。
江舒棠接过报纸,头版赫然印着一条新闻:“著名木雕大师顾政南作品遭盗,警方已立案调查。”
她的心猛地一沉,手指微微发抖。
“什么时候的事?”
“昨晚,博物馆那边打电话说,陈远的作品在展览馆被盗,警方已经介入调查。”陈远低声说道,“但奇怪的是,他们说……不是普通的盗窃案。”
江舒棠皱眉,“什么意思?”
“警方怀疑,是同行作案,而且……手法非常专业,像是对木雕极为熟悉的人干的。”
江舒棠沉默了。她知道,木雕圈子里竞争激烈,但没想到竟然有人敢明目张胆地盗取作品。
她深吸一口气,“带我去现场。”
展览馆里,警戒线已经拉起,几名警察正在现场取证。江舒棠走进展厅,目光落在空荡荡的展台上,心头一阵刺痛。
那是陈远最得意的作品??一尊名为《归山》的木雕,刻画的是一座隐居山林的老人,神情安详,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沉淀。
她蹲下身,仔细观察展台边缘的痕迹,眉头越皱越紧。
“老师,您看出什么了吗?”陈远小声问。
江舒棠没有回答,而是伸手轻轻抚摸展台边缘,指尖似乎触碰到一丝异样的痕迹。
她缓缓起身,眼神变得凌厉,“这不是普通的盗窃,是冲着作品来的。”
陈远一愣,“您的意思是……?”
“对方不是为了钱,而是为了毁掉这门技艺。”江舒棠语气冰冷,“他们想让顾政南的传承断绝。”
陈远的脸色瞬间变得更加苍白,“那……我们该怎么办?”
江舒棠沉思片刻,缓缓说道:“从现在开始,所有人都要提高警惕。尤其是你们的作品,不能再轻易展出。”
陈远点头,“我明白了。”
然而,事情远没有结束。接下来的几天里,又有几位徒弟的作品在不同展览中失踪,手法如出一辙。
江舒棠意识到,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行动,背后一定有人在操控。
她开始翻阅顾政南留下的笔记,试图找到一些线索。直到某天深夜,她在一本旧书里发现了一张泛黄的照片。
照片上,顾政南站在老宅门前,身旁站着一个年轻人,神情严肃,眼神锐利。
她愣住了。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字:“一九七七年冬,与林墨于老宅合影。”
林墨??这个名字她从未听顾政南提起过。
她立刻翻出顾政南的日记,在某一页找到了这个名字:
“一九七七年十二月,林墨来访,言辞激烈,认为木雕技艺应为己所用,而非传承大众。我与他争论良久,最终不欢而散。此人天赋极高,但心术不正,若放任不管,恐成祸患。”
江舒棠的心猛地一沉。
她终于明白,这一切,恐怕都与这个林墨有关。
她立刻召集所有徒弟,“从今天起,所有人不得单独外出,作品必须妥善保管。我会联系警方,查出这个林墨的下落。”
陈远急切地问:“老师,您怀疑是他干的?”
江舒棠点头,“极有可能。如果我没猜错,他曾经是顾政南的徒弟,后来因为理念不合离开。现在,他想毁掉我们,毁掉这门技艺。”
徒弟们面面相觑,气氛沉重。
江舒棠看着他们,眼神坚定,“但你们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能放弃。顾政南的技艺,不能就此断绝。”
陈远率先站出来,郑重地说道:“老师,我们不会让您的努力白费。我们会守护好这门技艺,哪怕付出一切代价。”
其他徒弟也纷纷点头,眼神坚定。
江舒棠看着他们,嘴角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好,很好。”
夜深人静时,她再次站在老宅门前,望着那棵槐树,轻声说道:“政南,我一定会守住你的心血。”
风轻轻吹过,槐树叶沙沙作响,仿佛是顾政南温柔的回应。
她知道,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但她也明白,只要师徒齐心,就没有跨不过去的坎。
未来的路,依旧漫长,但她已无所畏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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