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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知大人!疑点太多,恐怕另有隐情!”
哈桑警惕的看了一眼妖精姐妹,压低嗓音:
“这两只小妖精,实力平平,还有点傻乎乎的。”
“她们的假想敌,湖神阿娜希塔,可是一位准传奇水巨灵啊!”
“妖精族的长老,打发她俩出来寻找女王之茧,就不怕被湖神一巴掌拍死?”
“这事儿办的也太草率了!”
“哈桑大哥,妖精族是这样的,天性散漫,做事往往不会深思熟虑,想一出是一出。”迈尔斯笑着说。
“行吧,妖精姐妹身上的疑点先不提,那位领主千金,更是重量级!”
哈桑嘿嘿冷笑。
“她老爸是当地说一不二的领主,还是一位高阶法师,就算自己没有能力治愈女儿的残疾,为何不向湖神许愿,治疗女儿?”
“听说近年来湖神性情大变,向她许愿的人,要么被她杀死,要么许愿结果与期望不符,领主大人或许是考虑到这些风险,才不让女儿向湖神祈愿。”迈尔斯猜测道。
“灰烬镇,是不是原本叫镜湖镇?”伍迪问迈尔斯。
“镜湖镇......那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了。”
迈尔斯回想道。
“在我小时候,苦水村还是甜水村,灰烬镇也没有被火山灰污染,山清水秀。”
“位于高山之巅的镜湖,水质清澈,灌溉山脚下的草甸和农田。”
“湖中的水巨灵阿娜希塔,不仅为镇民提供洁净的水源,还慷慨的帮人们实现合情合理的愿望,比如治愈疾病,驱逐蝗虫,对于妄图不劳而获的懒汉则冷眼相待,深受镇民爱戴,被尊称为湖神。”
“直到十四年前,一切都变了......”
迈尔斯叹了口气,眼神落寞。
“海边的烛台峰火山,也就是‘红王’陶威的龙所在地,不知为何突然活跃起来,终日火光冲天,喷发浓烟。”
“火山灰随风飘散,周边村镇深受其害。”
“呛人的灰尘使人患上肺病,溶解火山灰的井水变得苦涩,甜水村成了苦水村。”
“灰尘弥漫的镜湖镇,也变得名不副实,久而久之就被改名为灰烬镇。”
“原本清澈的镜湖,也被火山灰污染,变得酸涩有毒,人类无法直接饮用。”
“幸亏镇上的领主席尔梅斯精通炼金术,设计了一套净水系统,经过工厂净化的湖水,勉强可以饮用。”
“照这么说,席尔梅斯是镇民的大恩人,可是我听说,他在镇上的名声并不算好,甚至有人背地里骂他是一位暴君,这又是为什么?”哈桑问迈尔斯。
“当地人对席尔梅斯大人的批评,主要集中在两方面。”迈尔斯解释道。
“首先是他施法封锁镜湖,禁止人们向湖神祈愿。”
“有些渴望通过许愿改变命运的人,觉得席尔梅斯这么做是想独享湖神的祝福,因此对他怀恨在心。”
“此外,席尔梅斯对待圣火教会的态度,也引起人们的非议。”
“自从‘红王’陶威成为圣火教宗,各地村镇都被迫加征税金,灰烬镇也不例外。”
“据说席尔梅斯花了一大笔钱,贿赂红龙拉顿,伪造火巨灵血统,获得圣火教会派驻灰烬镇神官兼税吏的职位。
“从那以后,他就以神官的名义,代表圣火教会向镇民以及往来的商旅征税。”
“席尔梅斯这么做纯粹是花钱买平安,征收的税金也没有私吞,一部分上缴圣火教会,剩下的孝敬红龙拉顿。”
同样的情况也发生在苦水村。
席尔梅斯的难处,迈尔斯感同身受。
然而灰烬镇的居民,特别是血气方刚的年轻人,未必能够理解他的苦衷。
背地里埋怨席尔梅斯压榨镇民,骂他是“圣火教会的狗腿子”。
只因席尔梅斯的净水工厂一直免费为镇民供应生活用水,人们纵有怨言,也还不至于联合起来推翻他的统治。
伍迪听迈尔斯说完,出神思索。
片刻后打开魔符,取出地图和水晶球。
在地图上找到灰烬镇的位置,发动4环“探知术”。
桌上的水晶球,发出朦胧光彩。
妖精姐妹抱着石榴,好奇的凑过来。
水晶球的投影渐变清晰。
呈现出灰烬镇的鸟瞰图。
“这里就是艾琳的家!”
玲美指向镇子里最气派的一栋楼房。
指尖沾染石榴汁,像是涂了红色指甲油。
伍迪调整探知视角,仔细观察领主府邸,已然心里有数。
结束远程探知,伍迪写了一封信。
施法召唤来一只乌鸦,充当信使。
信笺连同克洛维临终前创作的乐谱,绑在乌鸦腿上。
放飞乌鸦信使,伍迪对妖精姐妹说:
“领主千金的委托,我们可以接下。”
“吃完午饭,我和哈桑,还有迈尔斯,就跟着你们姐妹俩一起去灰烬镇。”
“嗯嗯!我替艾琳谢谢你们!”
美玲舔了舔手上的石榴汁,意犹未尽地问:
“先知大人,石榴好好吃!还有吗?”
“有是有,不过石榴可是很珍贵的哦!”
伍迪又掏出一颗大石榴,冲垂涎欲滴的妖精姐妹露出慈祥的笑容:
“还想吃石榴,就加入我们的教会吧!”
灰烬镇,领主府。
二楼窗边摆着一张轮椅。
金发少女身穿丝绸睡衣,坐在轮椅上。
美丽的蓝眼睛,透过窗口向外眺望。
从灰烬镇到苦水村,两百多里的旅途。
对于从未出过家门的少女而言,已经遥远到无法想象。
夕阳落山,天色渐晚。
妖精姐妹迟迟未归。
少女不由担心起来,眼中难掩焦虑。
这时,一条黑影突然从窗边飞过。
少女握紧轮椅扶手,支撑着向窗外探头。
当她看清飞掠而过的并非小妖精,只是一只乌鸦,眼中的殷切顿时化作失望。
“美玲和玲美......不会出事吧?”
少女喃喃自语。
从刚才那只乌鸦,想到夜间出没的猛禽。
万一路上被猫头鹰袭击,娇小的妖精姐妹,恐怕还没来得及施法就被吃掉了。
少女越想越担心。
甚至后悔让妖精姐妹前往遥远的苦水村。
失去玲美和美玲,她就真的没有朋友了。
从少女窗边飞过的乌鸦,盘旋着降落在隔壁书房窗台上。
坚硬的鸟喙,啄在玻璃窗上,笃笃作响。
书房中,灰烬镇的领主席尔梅斯爵士,正在研读一篇制造魔法义肢的构装学论文。
听见敲窗声,扭头望过来。
看到乌鸦,这位容貌俊雅的中年法师若有所思。
“德鲁伊的动物信使吗?”
席尔梅斯摘下眼镜放在办公桌上。
先给自己拍上两道防护法术,以防暗算,这才打开窗户,放乌鸦进来。
乌鸦身上没有携带危险物品。
席尔梅斯稍感心安,遥控“法师之手”,解下绑在乌鸦腿上的竹筒。
竹筒中,塞了一卷轻薄的白绢。
“上等绢纱当信纸,你家主人挺阔气啊!”
席尔梅斯从桌上的果盘里拿了一枚椰枣,给乌鸦吃,笑着调侃道:
“我认识的德鲁伊都很清贫,你家主人......哦,伍迪?顺风先生,可不像是过惯苦日子的山林隐士。”
乌鸦站在窗台上,埋头啄食椰枣。
席尔梅斯翻看来信,眉头渐渐蹙起。
“想在灰烬镇传教?这可不是好主意。”
他本人并非圣火教会的虔诚信徒,神官职位也是花钱买的。
如果哥斯拉教会真如德鲁伊先生吹嘘的那么宽容、博爱、进步,代表了新时代宗教运动的发展方向,他还挺感兴趣的。
可惜,圣火教会可不讲什么宽容,博爱。
万一被拉顿大人发现异教徒在镇上传教,那位伍迪先生固然小命难保,席尔梅斯自己也要受到连累。
席尔梅斯惹不起拉顿。
更不必说拉顿身后的“红王”陶威。
这些年来为了维持灰烬镇的安定,他已经殚精竭虑。
结果出力不讨好,镇上很多年轻人嫌他管的太宽,骂他是暴君,就连女儿都不理解他的苦心经营。
付出的心血得不到认同,令他感到心累。
现在他只盼望镇子维持现状,千万别再闹出什么天灾人祸。
从这种心态出发,当然不希望引入哥斯拉教会,平添变数。
“哼!我的领地,不欢迎传教士!”
信还没看完,席尔梅斯就把伍迪?顺风与惹祸精画上等号。
除了这封信,竹筒里还有一卷乐谱。
席尔梅斯漫不经心的翻开乐谱,神色渐渐发生变化。
由不耐烦变成惊讶,痛惜,最后是发自内心的哀伤。
“克洛维老弟,你还那么年轻......唉,真是天妒英才啊!”
回想十八年前,自己还是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法师,老领主家的大少爷。
结识了同样意气风发的青年诗人,结伴旅行,冒险,共同度过了无数美好的时光。
两个好朋友,在湖畔结为异姓兄弟,约定将来联手干一番大事业。
转眼十八年过去,好友英年早逝。
自己蹉跎半生,中年痛失爱妻,只剩天生残疾的女儿陪伴在身边。
这辈子没干出什么像样的事业,还不得不屈从于横征暴敛的恶龙,背负着“帮凶”和“暴君”的骂名。
相比之下,克洛维身后起码落了个好名声,凭这一点就比自己这辈子活的有尊严。
席尔梅斯长叹一口气。
放下乐谱,又拿起那封没看完的信。
来信人自称克洛维的传道人,临终前的告解牧师。
自己的好兄弟临终前皈依了哥斯拉教会,可见这个教会真有点东西,不能与只知道敛财的圣火教会相提并论。
席尔梅斯对伍迪的看法也有所转变。
或许应该跟这位自称先知的德鲁伊见一面,看他有多少学识,有多大的魅力。
凭什么说服克洛维那样放荡不羁的艺术家,诚心诚意的献上信仰,虔心皈依。
在这封措辞诚恳的来信末尾,还向他透露了一个消息。
“尊敬的爵爷,您的女儿艾琳,正在策划一场自导自演的绑架案,试图摆脱父亲过分专横的管教。
其实不用别人提醒,席尔梅斯对女儿的小心思早有觉察。
女儿的任性,固然令他很无奈,同时也促使他不得不反思自己的教育方式。
或许真如伍迪所说,自己管教女儿的方式太过简单粗暴,算不得一位称职的父亲。
席尔梅斯本来打算揭穿女儿的小算盘。
但是伍迪在信中的建议,帮他打开思路。
对女儿的计划佯装不知,将计就计,让她知道外面的世界有多残酷,或许是更好的教育方式。
“这叫什么来着?”
领主大人拿起信又看了一眼。
“对了,震撼教育!”
“那个自称先知的小子......懂得还挺多!”
席尔梅斯笑着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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