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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150

作者:团叽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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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药汁和腐烂的泥土混在一起,发麻发苦,还有满口的血腥。

傅鸣玉却好像感觉不到, 大口咀嚼。眼泪却不受控制地掉了下来。

傅鸣玉醒了, 枕头有点湿,像是落了泪渍。他抹了抹眼睛,脑子里还都是那棵又苦又涩的金钱草。

真难吃

他知道那是姬月潭的记忆, 也是姬月潭亲身经历过的。

“堂堂鬼主,怎么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傅鸣玉小声呢喃,穿衣起床。

就那么喜欢洛与书吗,人都要死了,想的却还是他。

“殿下。”灵贰出现在门口,“妖王想见您,正在府外等候。”

闻人戮休?傅鸣玉点点头:“好。”——

闻人戮休大步进来,行色匆匆。

“哥哥,你真没说错,鹤惊寒要醒了。”闻人戮休脸色有些着急,“我在西玄的探子今早便送来了消息,屠罗刹有大动作,不知举行什么祭祀,个个都欢呼雀跃,想必是鹤惊寒要苏醒了。”

傅鸣玉倒没有多惊讶:“他原先想取我的尸体做容器,失败了,想必也不会罢休。毕竟也是上古魔族,死而不僵,总有他复活的办法。”

“你不担心吗?”妖王看着傅鸣玉,“你亲手杀了他,他若是醒了,第一个就不会放过你。”

“横竖与妖王殿下没有关系,这么着急做什么。”傅明雪慢吞吞喝着热水,“与我的仇怨,大抵不会迁怒到妖王殿下身上去。”

闻人戮休气结:“我,我这是担心你!”

傅鸣玉轻飘飘看他一眼:“妖王殿下好生奇怪,当年和魔君联手屠了上陵城,又把我从蓬丘坑回来,难道也是担心我?”

闻人戮休被噎住,缓了好半天,才没好气开口:“哥哥嘴上说什么都忘记了,当年的事,却还记着我的仇呢?”

话都说到这里,也该讲开了,闻人戮休直言:“是,哥哥当年跌落高堂,是有我的一份子。是鹤惊寒喊我去的,可我也为哥哥救下了母亲的棺椁,哥哥不该感谢我吗?我确实不希望你继续留在蓬丘,我恨仙门所有人,自然不想看见哥哥再继续与他们为伍。除此之外,我再没做过半点对不起哥哥的事。哥哥于我有恩,我都记得。”

他眸色闪烁:“回来不好吗?哥哥,你是鬼族,仙门容不下你的,我们才该是一家人,不是吗?”

傅鸣玉还是捧着杯子喝热水,没什么表情。

他确实不该有什么表情,毕竟被逼死的是姬月潭不是他,不知道倘若姬月潭本尊在这里,会不会气的上去给闻人戮休个嘴巴子。

说到这里,闻人戮休突然怔住,看向傅鸣玉:“你,你是不是已经恢复记忆了?”

“一点点,但大部分都不记得。”傅明雪摁了摁太阳穴,“关键的,重要的部分,都没记起来,实在是烦得很。”

闻人戮休也烦得很:“哥哥,你失忆之后怎么这么沉得住气,鹤惊寒马上就要醒了,醒了就要找你报仇,你还坐得住吗?”

“我当年杀了鹤惊寒,你很震惊吧。”傅鸣玉微笑,“震惊你不敢做,也做不到的事,怎么轻易就让我得手了。”

“你”闻人戮休后背一凉,想说什么,但没说出来,他喉头一紧,“你怎么知道?”

“鹤惊寒是帮了你,可是若不是他想挑起祸端,与霍家联手,你阖族也不会被全灭,更不会有屠城之事,你也做不成现在的小妖王。”

“归根结底,妖王行宫被屠那一夜,少不了鹤惊寒推波助澜,你也是恨他的吧?”

闻人戮休脸色沉了下来,许多年的事,他都快要忘了的事,又被拿到了台面上。

傅鸣玉觉得眼睛有点疼,可能是没睡好的缘故,他揉了揉眼睛,接着道:“可是鹤惊寒实力强大,屠罗刹蛰伏多年,哪个都不是初为小妖王,又被仙门针对的你能对付的,你没有办法,你只能先和鹤惊寒合作,最起码,有他在,就能替你护住妖族,对吧。”

傅鸣玉喟叹一声:“我又何尝不是呢,如果没有他,我一个人怎么拿得下偌大的鬼族,成为这鬼主。鹤惊寒真的很厉害,是吧?”

“可是,你们有谁问过,我到底想不想做这个鬼主?”

他直视闻人戮休:“你呢,你想做这个妖王吗?”

闻人戮休握紧了拳头,如果可以,他大抵也只想承欢双亲膝下,永远做个父王兄长庇佑下,无忧无虑的小紫凰吧。

闻人戮休咽下一口气:“不管你信不信,哥哥,我自知伤不了鹤惊寒分毫,早就歇了心思,事已至此,至少我们妖魔鬼三界联合,仙门也奈何不了我们。今日我来,只是担心你,仅此而已。”

“那多谢你的关心。”傅鸣玉冲他眨了眨眼,“既然如此,我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傅鸣玉眉眼弯弯:“鹤惊寒苏醒之后,必然会联系你,到时候,你把我,送到他那里去。”

“你疯了?!”闻人戮休猛地站起来,险些连桌子椅子都一块带倒,他双目圆睁,俱是不可思议,“你是不是疯了?他正愁抓不到你,你居然自己往虎口里送?”

“你告诉他,我失忆了,现在神智有些不正常,然后将我带过去。”傅鸣玉很冷静,不像疯了的样子,“有些事情,我得搞明白,我得想起来,我时间很宝贵,不能一直缩在这里。”

闻人戮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怎么看着这么淡定?哥哥,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藏了什么秘笈,能杀鹤惊寒第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所以你才这么自信?”

傅鸣玉笑笑:“以前,我能杀他第一次,现在的我,只能再死一次。”

闻人戮休:“”

他脸上是一言难尽的表情:“你这么做,无霜知道吗?”

“跟他有什么关系?”傅鸣玉挑眉,“鬼主的事,他也能随意插手了?”

闻人戮休叹一口气:“毕竟,是他费尽心思将你复活过来的。哥哥,虽然我很讨厌他,也不想说,但但他,真的很在乎你。”

傅鸣玉指尖一滞,险些失手摔碎了茶杯。

他将茶杯放下,甩了甩被烫红的指节,才缓缓站起来。

“你知道现在我最可悲的是什么吗?”

傅鸣玉双目怔怔。

“现在,我有很多旧识旧友,一同长大至交好友也有,互诉情愫倾慕之人也有,昔日与我把酒言欢知己也有,可是”傅鸣玉轻笑一声,这笑有些冷,带着悲凉,“可是,我却不知道能相信谁。”

闻人戮休喉头发紧,半晌都说不出话来。他知道自己没资格多说什么,他自己也本就不可信,良久,闻人戮休哑了嗓:“好,鹤惊寒醒来之后,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殿下,不行,太危险了,我不同意。”灵贰跪在他脚边,“您刚回来不久,我们怎么放心您独自一人入虎穴去。”

“你放心,我有数的。”傅鸣玉摸着自己的脉搏,“鬼主本就已近不死之身,当年如果不是我自尽,其实,也没那么容易死,对吧?”

灵贰面露难过,说不出话来。

“要不要告知无霜仙君?”灵贰有些犹豫,“当年殿下与无霜仙君交恶,就是因为鹤惊寒,如今又恐怕仙君”

“不必告诉他,他也会知道的。”傅鸣玉道,“何况,他现在在乎的不是我,如果我死了,说不定,你主子就回来了呢。”

他这话说的云里雾里,灵贰实在听不懂,她不敢违逆殿下,只道:“是。”

傅鸣玉起身:“母亲的棺椁在哪,我想见见母亲了。”——

没有人知道鬼女从无罪之巅跳下去,发生了什么。

她是怎么死的,又怎么被封进了这个冰棺里,是谁为母亲收了尸,又是谁做了父亲的牌位?

百根烛火都照不暖母亲的面容,她合着眼,仿佛睡着了,可睡于寒冰里,浑身尽是冷色。

傅鸣玉扶着冰棺,缓缓跪下,他已经太久太久,没有见过母亲了。

傅家祖坟里还立着父亲母亲的墓碑,眼前却是母亲的尸身,她死了,怀里还抱着父亲的牌位。她一定很想和父亲合葬吧?

“母亲,鸣玉好想你。”

他觉得眼睛有点痒,眨了眨,就有大颗大颗泪滴掉了下来。

“母亲,我和姬月潭,您最喜欢谁呢?您不是说,我是您最疼爱的宝贝吗?我们一家三口其乐融融的那些年,您有没有一刻,想起过被您封印起来的姬月潭呢?”

傅鸣玉觉得自己快要坏掉了,因为现在,不管是傅鸣玉的痛苦,还是姬月潭的痛苦,他都能感受到了。

这两者皆是他,被爱是他,不被爱也是他,伤怀是他,不甘也是他。

他想抓住母亲的手,但只能摸到永远不会融化的寒冰,眼泪落到冰棺上,很快就与冰棺融为一体。

“母亲常与我们提起,昔日外祖父是多么疼爱你娘,您在西玄那些年,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您一定受了很多委屈,可是外祖父不在,再也没人心疼您,为您撑腰了。您恨鹤君山,恨屠罗刹,您想要屠尽天下魔族娘,您差点入魇,失了心智,是吗?”

可是娘亲再也不会回答他了。

后来,娘亲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爱人延续脆弱的寿命,可是白驹过隙,不过徒劳。

她恨命运不公,也恨自己无能为力。

最后,温润如玉的爱人握住她的手:“湘湘,算了吧。”

再后来,人间便多了位才貌双全连中三元的傅丞相,和他温柔贤淑的傅夫人。

“当年种种皆因您一念之差,现在我重新现世,知晓这一切,也不算糊涂至死,对吗?”

傅鸣玉笑出声。

“也该是一切回归正轨的时候了吧。”——

傅鸣玉闭门不出三日,这三日里,他一直把自己锁在母亲的藏宝阁里,收拾母亲的旧物,和那些年岁悠久的图书。

蓬丘来过人,或许是沈双双,也或许是其他人,但傅鸣玉没有见。他不出去,外面的人也没办法。

他忙于收拾那些陈年旧物,母亲的手书,信函,笔记,有锁的没锁的箱子,匣子

漫长的岁月里,他只是母亲生命里短暂的过客,母亲活了千百年,在人间那短短数十载,真的短的跟梦一样了。

傅鸣玉发现了很大的宝箱,打开一看,里面尽是些人间的玩意儿,他从人间来,他太熟悉那些东西了,朝代悠久,有些跟他都不是一个年代的,称得上古董了。

还有一些,甚至是皇室里的规制,一件一件载册入库的那种,皇帝皇后才能用的极品,也不知道母亲是怎么弄到的。

东西越收拾越多,书架底下,竟被他掏出来个匣子,看模样像是装信的。

傅鸣玉几乎是爬到地上才伸手把那东西拿出来,一打开,险些呛得他吧肺都咳出来。

信匣里是满满的灰烬,而且,像是直接在匣子里点的火,把里面东西烧掉的,因为匣子内壁全是火烧的黑痕。若不是这匣子非凡品,想必也早就化成灰烬了。

傅鸣玉伸手捏了一点,在指尖化开,猜测是某种纸张,确切来说的话,母亲应该烧的是书信。只是不知道是谁的书信,让母亲恨到这种地步了。

刚把匣子合上扔到一边,便听见里面传来沉闷的响声。

傅鸣玉重新把匣子捡回来,打开伸手摸索一番,果然在一堆灰烬里,摸出来一块坚硬的东西。

吹走上面的灰尘,约莫显露出青铜的模样,似是尖嘴獠牙鬼面一般,表面凹凸不平,甚是可怖。

傅鸣玉指尖摩挲,翻过来一看,上面刻着一个字,“鹤”。

不用猜都知道这块青铜令属于谁了。

傅鸣玉握着青铜令,到底没有扔,系在了自己腰间。

第四日,闻人戮休来了。

他面目微沉:“他醒了。”——

鹤惊寒醒了。

现在的傅鸣玉不记得他的样子,就算鹤惊寒站在他面前,傅鸣玉都不一定认得出来。

闻人戮休带他去西玄,甘愿化身紫凰做坐骑,就算变成了鸟,一路上都能听到他唉声叹气。

傅鸣玉坐在温暖的紫凰背上,耳畔是呼啸的风。他依稀记起很久很久之前,自己也这般坐在闻人戮休的鸟背上,紫凰自高空俯冲而下,惊险刺激,刺破云霄的是少年人的尖叫和欣喜。

那好像是已经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临末了,闻人戮休还是咬咬牙:“算了,真是怕了你了,哥哥,我就在魔宫附近,可以感受到你身体里的凰火,如若你有危险,我拼死也会冲进去救你。”

凰火出自紫凰一脉,傅鸣玉身体里恰恰有那么一簇,但,这并不是普通的一簇,并不是傅潭说曾用莲花跟闻人戮休换的那一簇。而是根火,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然而,从前的傅潭说自己都不知晓这件事,也不知晓原因。

傅鸣玉摸着自己胸口:“你不好奇,我这簇凰火,是怎么来的吗?”

“是我皇叔。”闻人戮休笑笑,“我也是后来才知晓,他当年冒着背叛全族的危险盗走火种,是为了鬼姬,你的母亲。”

“哥哥,我们,是不是很有缘分呢。”

这缘分可远了去了。

从前傅潭说或许不知晓,但是傅鸣玉知道,所谓凰火,也不过是母亲为父亲炼制不死之药的一味药材罢了。只是可惜那位皇叔,最后落得那般下场。

紫凰的速度非一般法器可比,前往西玄比素日里快了不止一星半点。很快,二人便到达了目的地。

傅鸣玉从未来过这里,黄沙漫天,脚下只有粗粝的沙土和巨石,极少看见绿色。就算是有一两株草木,也是生命力极强的魔物。

大风刮地人几乎睁不开眼,傅鸣玉看着这荒芜之地,当年他母亲鬼姬把魔族逼进这鬼地方,也难怪鹤惊寒和屠罗刹恨了她这么多年。

一报又一报,冤冤相报何时了。

“我进去了。”傅鸣玉与闻人戮休道别,顶着风沙,迈进黑色的大门里——

大殿很安静,长长的走廊和不怎么明亮的厅堂都很安静。傅鸣玉没有见到一个魔修,不知那传闻里的鹤惊寒又在耍什么花招。

蓦然,一股强烈杀气自右侧袭来,傅鸣玉下意识侧身躲过,掌心聚起诡气,抗下这一击。但他毕竟不是鬼主本人,这些天勤学苦练也只是学个皮毛,诡气和灵力换着用,也才堪堪接下来人四五招,很快,那锋利的刀刃就已经贴近了他的脖颈。

视线交错,傅鸣玉望向来人。

他身着华丽的冠服,剑眉星目,眉间一抹浓烈杀意,嘲讽:“你真敢来送死?”

仿佛下一刻,锋利的刀刃就要割断傅鸣玉脆弱的脖颈。

傅鸣玉皮肤瑟缩了一下,但并没有后退:“我只是觉得,你不会杀我。”

紫衣男人握紧了手中剑:“蠢货,不过数十载不见,你就已经蠢成这个样子了么。”

傅鸣玉却笑:“就算你要杀我,我杀你一次,你也杀我一次,挺公平的,我没什么好说的。”

一句话让鹤惊寒沉默了。

傅鸣玉脑子里隐隐作痛,他只想赶快想起来关于鹤惊寒的一切,但是好像越努力越想不起来。

眼前这位就是鹤惊寒吗?为什么,一点熟悉感没有呢?

“你是不怕死。”紫衣男人轻笑一声,“也是,你要是怕死,又怎么会自尽呢。”

傅鸣玉心里蓦然有一种怪异感,虽然,眼前这个男人,讽刺的语气和说出来的话,都很像鹤惊寒,但是傅鸣玉心底的感觉告诉他,他和鹤惊寒,并不是这样相处的。

“你”傅鸣玉犹豫开口,“你真的是鹤惊寒?”

傅鸣玉蓦然听到一声轻笑声,很轻很轻。

“你虽然失忆了,但脑子好歹没有坏掉。”

眼前的紫衣男人蓦然收回剑,躬身行礼:“君上。”

傅鸣玉猛地转身,来人的身影映入他的眼中。

他身形高大,模样极英俊,头发随意用束带绑起来,青丝散落在两肩。

那种熟悉的感觉终于再次扑面而来,英气和明艳交织,融合成眼前人矜贵的气质。

似是刚苏醒不久的缘故,他看起来有一些虚弱,背着手缓缓走近,嘴角勾起,噙着懒洋洋的笑意。

傅鸣玉眼眶莫名其妙开始泛酸,没有愤怒,没有仇恨,明明他应该对鹤惊寒充满了厌恶。但傅鸣玉却感受不到心底任何对鹤惊寒最深刻的恶意,仿佛有什么在二人之间牵连。

傅鸣玉震惊自己的反应怎么和预想的不太一样,在他设想里,两个人仇人相见,应该分外眼红才对。他皱起眉,下意识往后退。

眼前这位才是真正的鹤惊寒,方才那个,只是试探傅鸣玉的赝品。

鹤惊寒摆摆手,方才的紫衣男人躬身退了下去。偌大的殿堂只剩下两个人。

傅鸣玉远远望着他,不知怎着双臂发冷。

“你,你是怎么苏醒的?”傅鸣玉问。

当时屠罗刹盗取姬月潭的尸体作为容器,也就是说鹤惊寒的尸身早就没有了。

那眼前的鹤惊寒,又是怎么来的?

鹤惊寒微微一笑,缓缓伸出手,只见那只骨骼分明肤色白皙的手消散在空气里,凝成一团紫黑色的魔气。魔气如烟如霭,直接飘向傅鸣玉,缠绕上他的脖颈和脸颊。

下一秒,数米之外的鹤惊寒却出现在傅鸣玉眼前,傅鸣玉吓得瞪大眼睛,只觉得脸颊一凉。

鹤惊寒的手,又从一圈黑雾凝出了实体,缓缓覆在了他的脸上。

捏了捏他的脸。

傅鸣玉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内心的恐惧,他很害怕,他下意识想要逃,但是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完全僵直住,任由鹤惊寒的指腹轻碾着自己右颊上的软肉。

他看到鹤惊寒蕴含着复杂情绪的眼眸,怨,恨,或者是别的什么?傅鸣玉不明白,也看不懂。

两个人都死了数十载,可是站在这里,竟如从前一般,又好像那数十载从未有过。

“你对我下手时,我是真的生气了。”鹤惊寒开口,阴森语气里的冷意不加掩饰,“我真的想过要杀掉你,小玉,你怎么敢对我下手的?你怎么敢要我的命的?”

那一日的场景记忆犹新,一向强悍的魔君卧榻不起,大口大口呕着血,感受到自己经脉一寸寸断掉,感受自己的生命在一点一点消散去。

寻常的毒药利器伤不了他,可那是姬月潭拿自己血肉做成的毒刃。为了杀他,姬月潭不惜自毁心脉根基。

怪他对姬月潭太放心,毫无防备,落到这般境地。

他咬牙吩咐屠罗刹的精卫,以最恶毒的方式,去取回姬月潭的狗命。

姬月潭虽趁他不备害了他,可他也没让姬月潭好过,倒下之前也给了姬月潭重创一击。

他若想让姬月潭给他陪葬,也不是不可能。

傅鸣玉浑身发冷,指尖颤抖,那是来自魔君的威压,凡人的他,几乎无力承受。他毫不怀疑发疯发癫的鹤惊寒会失去理智杀掉他。

可是下一秒,所有的冷意尽数散去,傅鸣玉落入一个轻飘飘的怀抱。

是鹤惊寒上前一步,几乎将傅鸣玉半拥进怀里。

“可是,可是我听闻你自尽的消息,我又后悔了。”

傅鸣玉听到来自头顶的声音,鹤惊寒的下颌,似是轻轻蹭了蹭傅鸣玉的发顶。

他小心翼翼,像是环抱着什么,失而不得的珍宝。

“小玉,我后悔了。”

第148章 吃下去

傅鸣玉整个人已经呆滞住了, 大脑一片空白。

他来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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