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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与书寒暄:“老人家身体可还康健?”
“承您吉言。”老太婆撑着拐杖,佝偻着身子往里走,招呼她的孙儿,“春儿,过来看摊儿。”
“好嘞奶奶。”
年轻的小姑娘过来继续看摊子,老太婆带着洛与傅鸣玉二人往里走。
傅鸣玉这才注意到,这是一家卖花灯的店,里里外外都挂满了各式各样大的小的花灯,门外还摆出了摊儿,看得出主人手艺极佳,每一盏都栩栩如生。
老太婆费力地推门进了一间房间,再出来时,手里已经多了一盏花灯。那花灯外面用一层不知道什么材质的透明罩子罩住,老太婆小心翼翼地捧着出来,缓缓递到洛与书手中。
傅鸣玉一眼就被那花灯吸引,那是一盏小兔子形状的,长长的耳朵,肥嘟嘟的身子,用细细的竹篾支撑起来,红彤彤的眼睛是镶嵌的宝石,这盏花灯从里到外,用料非凡,和外面那些卖的不同,格外精致,一看价格就贵。制作这样的花灯,不晓得要花费多大的力气。
“当年公子拜入门来,重金求学,只为这一盏花灯。”
老太婆看着那花灯,目露怀念之色。
“这么多年了,父亲也撒手人寰,老婆子我也已经垂垂老矣,唯有这盏灯,依旧如当年公子刚做出来一般,栩栩如新。”
洛与书接过那花灯,指尖一点,那玻璃似的罩子便缓缓消失,花灯真切地落到了洛与书手里。
他眉眼微垂,眸色温柔:“是,多谢老人家与令尊不吝赐教,将祖传手艺教授于晚辈,晚辈才得以真正地完成它。”
幻境里那一盏实在是拙劣,只有跟随真正的花灯手艺人学习,才得以亲手制作出能拿的上台面,配得上傅潭说的花灯。www.randianyd.com
傅鸣玉瞪大眼睛,脱去了玻璃罩子的花灯暴露在视线之下,让人看得更加清晰,真没想到,这居然是仙君自己做的!
仙君哪里像是会做花灯的人啊!
老婆婆笑眯眯:“公子当日所托,历经数十年,老婆子有幸,在残存之年,将它递到了您手里。”
“公子临走时曾言,再回来取它时,必会带着挚爱之人来,亲手所赠,老婆子斗胆一问,不知公子,是否寻到了?”
洛与书唇角终于勾起,应声:“嗯,寻到了。”
他自然握住站在身侧傅鸣玉的手,将那盏花灯递过去:“我曾允诺要赠你,祝山节最漂亮的花灯。这是多年前,我亲手所制,今日,终于可以亲手送到你手里了。”
花灯仿佛散发电流,自傅鸣玉指尖传向全身,带来一阵麻痹,傅鸣玉脸颊倏地发起烫来,他胸口起伏,如火灼烧,因为他清晰地听见那个字眼——“挚爱之人”。
挚爱之人,挚爱之人,这算不算,告白呢?
怎么不算呢?
傅鸣玉瞳仁震动,他的眸子里倒映出洛与书的轮廓,他的眉眼深邃,冷意和傲气藏在他眉梢之后,那是他与生俱来的锋芒,不论在他如何收敛,总会在无意间流露几分。但是他现在站在傅鸣玉面前,静静凝视着他,他是冷的,可是傅鸣玉却能摸到他的温度。
遥远的,漫长的,近乎模糊的画面,不知怎的蓦然浮现在眼前。
一瞬间,仿佛置身在某个空间里,由远及近的声音,仿佛有人在耳边窃窃私语。
“给我做花灯,祝山节要用的花灯,我就原谅你。”
“我要一直小兔子的,还想要一只花雀的,要不你给我做两个?”
“好。”
“别人有的,我也要!”
“好。”
“喂喂喂,你怎么只会说好?能不能说点别的?”
“好。”
“……”
一瞬间,恍若隔世。
这是谁的记忆?他的?还是,姬月潭的?
“好,好好好。”老婆婆干枯的手覆上二人交握的手,笑眯眯送出真挚的祝福,“公子不言,老婆子也知道,你今日能带他回到这里,一定很不容易。世间的事大都如此,先苦后甜,历尽千帆,总有苦尽甘来的时候。”
她声音沙哑,带着发自内心的善意。
“老婆子今日托大,就祝你们二位,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永结同心,百年好合。
如雷声在耳边炸响,如惊雷贯彻耳道。
傅鸣玉仿佛被击中,整个人都是僵硬的,他愣愣看着面前的仙君,仙君握着他的手,噙着笑意,应声:“嗯,承您吉言。”
从花灯店走出来的时候,傅鸣玉抱着小兔子花灯跟在洛与书身侧,人还是傻的。
极佳的听力捕捉到身后小姑娘与祖母的窃窃私语:
“奶奶,那明明是两位公子,怎么能叫百年好合?”
“这世界上的爱有很多种,奶奶对你,对你已故的祖父和曾外公,和对这些花灯和祖传的手艺,这都是爱。”
老人沙哑的声音模模糊糊,随着风传来。
“总有爱,如亲情永久,如爱情坚贞,如友情忠诚,它不单单是男女间的欲念,也不单是血缘的牵连,它永恒也纯粹,有的人一辈子也遇不到,但有的人,遇上就是一辈子。”
傅鸣玉眼中酸涩,有的人,他是哪个有的人,前一个,还是后一个?
怎么想,姬月潭才是幸运的后一个吧。
他偷偷瞄着仙君近乎完美的侧颜,方才的一切都像梦一般,这是他做梦都不敢想的场景,只有手里的花灯真真切切告诉他,一切都是真的。
洛与书还在与他低声嘱托:“待到夜晚,便可以点燃里面的蜡烛,那时候,花灯是最好看的。”
仙君待他越好,他越愧疚,越不安,因为他知道,这一切都是偷来的。
因为站在这里的是他,才以失忆为名心安理得接受着仙君的爱意,心安理得靠近仙君。
他是曾怨恨姬月潭拥有一切都不珍惜,可是,那是姬月潭的选择,不论如何,那是姬月潭的自由。他不是姬月潭,他不知道姬月潭是否对仙君也有同样的心意,所以,他不能替姬月潭做如此重要的决定。
不仅仅因为姬月潭,他觉得这样,也对不起仙君。
“仙君。”傅鸣玉叫住洛与书,他眸子颤动,对上洛与书认真的眼眸,“仙君,有一件事情,一直没有告诉你,其实,其实我……”
“无霜仙君。”
未说出口的话蓦然被打断,一队黑衣人突然出现。
傅鸣玉惊愕地侧首看去,他们皆是一身玄衣,腰配绛红腰带,悬挂着铁牌和珠玉,人人带着半扇玄铁面具,一副生人勿近的架势。
为首的人一拱手:“无霜仙君,我们大护法请您过去。”
似是知道大护法的段位也请不动他,他又按照大护法灵壹的说辞补充了一句:“是为了过几天,上陵城祝山节的事,他想问问您的意见。”
果然,听到“祝山节”三个字,洛与书冷硬的神色缓和些许。
他就近找了家客栈,定下一间上等房,与傅鸣玉道:“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回来的。”
傅鸣玉乖乖点头,可是一想到,这是全然陌生的地方,而自己又是不会法术的,他紧张地捏了捏洛与书的衣角:“仙君,我……”
仙君似乎总能及时发觉并安抚他的恐惧。
不等他说出口,洛与书已经取出一团细细的红色红线。他半蹲在傅鸣玉身前,慢慢将丝线一圈一圈缠绕到傅鸣玉右手,又将丝线缠在自己右手。
一圈玄衣人站在一旁,眼睁睁看着洛与书放下仙君的架子温柔待人,皆是有些诧异。毕竟,那是蓬丘的仙君,是他们大护法也不敢招惹的人。
神奇的是,那些丝线一等到两边缠好,就飞快地消失,看不见了。
但是傅鸣玉知道,它还在那里,现在,就戴在他手上。
“这是什么?”傅鸣玉好奇问。
“这是,牵丝。”洛与书在一众玄衣人眼皮子底下全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意思,他看着傅鸣玉的脸,认真道,“戴上这个,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不管你在哪里,我都能找到你。
喔。
傅鸣玉低下头,脑海里还在一遍遍默念着。
心脏恍若被暖流包裹,全身都是热气腾腾的,咕噜咕噜冒着甜甜的泡泡。
他哪也不去,就乖乖坐在房里等,眼看洛与书跟随那一队玄衣人渐渐远去,如果没猜错,那些人,应该就是镇守上陵城的封灵阁。
只是不知道,他们口中所说的祝山节是什么?为什么还要和仙君商议?
正胡思乱想着,身后蓦然传来巨大的响动,仿佛有什么扑通一下就落到了地板上。
有刺客!傅鸣玉第一反应,这可是二楼!这人必然是翻窗进来的!
傅鸣玉如受惊的兔子猛地跳了起来,刚要回头查看情况,只听“啪”一下,脸上的面具直接被打飞出去。
傅鸣玉被吓得瞪大了眼睛,脸色煞白看着来人。
而打掉他面具的玄衣人,却同样一脸惊恐,愣在了原地。
别别别欺负他啊,他现在可不是鬼主,只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类!傅鸣玉吓得以袖掩面,连连后退。
不曾想,那玄衣人先是愣在原地,恍若被雷劈了一般,继而扑通一声,竟然直接跪了下来。
傅鸣玉一脸懵逼:哈?
“殿下!”
是个尖锐的女音!这刺客还是个女的!
只见那玄衣女子含泪膝行,跪在了傅鸣玉脚边,竟然哭出了声。
“殿下,真的是您!”
第135章 封灵阁,拜见鬼主!
灵贰又惊又喜又怒又惧, 脸上的表情很难分清是哭还是笑了,她只是闲着没事来探探无霜仙君带来的人到底在卖什么关子,不曾想, 却见到了本该死去已久的殿下。
一时喜怒哀乐交加,眼泪奔涌:“殿下, 您醒了,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啊。”
傅鸣玉艰难咽下一口气, 眼看面前的陌生女子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梨花带雨,她一时激动甚至还要抱傅鸣玉大腿:“殿下,属下们都好惦念您……到底怎么回事, 您怎么, 怎么就悄无声息活了啊……”
鬼主自刎, 有人道他是自裁谢罪, 也有人道他是走火入魔,说什么的都有,但是可以确定的是, 他确实死了。
无霜仙君寻回了他的尸体, 不顾蓬丘阻拦, 也不顾封灵阁反对,执意将他带回了重安宫,这个他长大的地方。
只是不知为何,无霜仙君却一直不肯将尸体下葬,不管是葬在鬼蜮还是蓬丘, 洛与书都不同意。
封灵阁闹过几次, 但无霜仙君态度强硬,但是却应允了灵壹几人若是不放心,可以随时去蓬丘探望傅潭说。
不得不说, 即便是尸体,无霜仙君也将傅潭说保护地很好,傅潭说闭着眼睛,毫发无损,竟如睡着一般。
除了颇有些“睹尸思人”的意思之外,封灵阁挑不出洛与书的毛病,渐渐的也适应了。
但是,灵贰怎么也没有想到,死去多年的殿下,居然活生生地站在自己面前。
她泪眼朦胧,伸手在傅鸣玉身上掐了好几把,肉是软的,热的,才确定是真殿下,绝不是什么走尸。
傅鸣玉被掐了好几把,疼的快要飙泪了:“别掐了别掐了,是是是是我,我是你们殿下。”
“我也不是故意不告诉你们的,只是自我醒来后,记忆全无,只记得仙君,不记得你们,才,才……”
他话未说完,只觉得腮帮子被灵贰一把捏住,灵贰虽然是个女子,但是一看就不好惹,傅鸣玉泪眼汪汪,灵贰表情都变了:“失忆了?殿下你——居然失忆了!”
如果是原本的殿下,绝对不会让她这般触碰他的脸,在她爪子伸过来之前,就要一掌把灵贰拍飞了,所以说——眼前人要么不是殿下,要么,就真的是殿下失忆了。
灵贰蓦然后退一步,再次看向傅鸣玉的视线里含着打量。傅鸣玉手里抱着小兔子花灯,老老实实站着,浑身散发无害的气质,这陌生又熟悉的感觉……灵贰瞳孔一缩:“你,你也喜欢花灯?”
花灯怎么了?傅鸣玉好怕她打花灯的主意,那可是仙君亲手做的花灯,万一她要 是抢,他也打不过……傅鸣玉又将花灯抱的紧了些:“喜欢花灯,怎么了?”
“我们殿下,也喜欢花灯。”灵贰眼睫颤动,“整个上陵城的花灯,都曾为殿下点燃过。”
灵贰吸一口气平静心绪,她情绪不如灵壹稳定,容易冲动,方才因为重新见到殿下的面容,一时失了理智,现在冷静下来想想,如果眼前之人,不是他们殿下呢?
自家殿下和那无双仙君本来就多年纠葛谁也说不清,殿下死后,无霜仙君又不顾众人阻拦执意藏匿殿下尸体,睹尸思人……六界内关于二人的传闻,其实并不少。
而眼前这人,唇红齿白,眼泪汪汪,一副任人揉捏的柔弱相,虽然与殿下拥有一模一样的长相,可这脾性却相差太远。
身为自仙门回归鬼界后,重新振作封灵阁叱咤风云的鬼主,他们殿下绝不是这般扭扭捏捏的。而这般样子,倒是更像……像殿下身份未暴露之前,尚在蓬丘仙山时的样子。
古灵精怪,活泼开朗,带着一点天真和少年稚气……越想越不对劲,“轰”地一声,一个大胆的想法蓦然跃上脑海——
如果,如果眼前人,是无霜仙君寻来的替身呢?
一模一样的容貌,但却是从前还在蓬丘时的性格,二人没有仙门与鬼蜮敌对的隔阂,也没有中间那么多年的蹉跎,这,这不就是天选的替身吗?!
灵贰被自己的想法雷地接连后退,傅鸣玉不知道她怎么了,只看她眼神越来越惊恐,特别像那种没有发病的疯子,眼珠子瞪这么大,好像马上就要咬人了。
傅鸣玉心里:来个人,救救我!
灵贰咽下一口气:“你真的是我们殿下吗?”
傅鸣玉要哭不哭的:“你说是就是吧……”
“问你话呢,老实回答!”灵贰蹦到傅鸣玉面前,“既然是我们殿下,封灵阁玄铁牌会用吧?”
傅鸣玉根本不知道那是个什么东西:“我,我没有……”
灵贰丢过去自己的玄铁牌:“用我的,给灵壹递一条消息过去。”
沉甸甸的玄铁牌扔到手里,傅鸣玉手腕一沉,那东西寒冷似雪,握在手里冷冰冰的,莫名让傅鸣玉想起某种冰冷的蛇,缠在手上的感觉,阴寒刺骨。
傅鸣玉想扔又不敢:“我咋知道这玩意怎么用!我都说了我失忆了!我什么都不记得!”
“什么都不记得了?”
“什么都不记得了!”
“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一点都不记得了!”
与此同时,洛与书刚刚见到封灵阁排位第一的护法灵壹。
灵壹礼貌颔首致意:“好久不见,无霜仙君。”
或许是因为他们殿下的关系,鼎鼎大名的无霜仙君嫉恶如仇,却没有为难过他们封灵阁。而封灵阁不管是在傅潭说生前还是死后,也都没有伤害过任何蓬丘的弟子,这似乎已经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约定。
灵壹笑:“仙君突然降临上陵城,可是因为即将到来的祝山节?”
洛与书没说是也没说不是,他脸上没什么表情:“祝山节照常便是,辛苦封灵阁维持秩序。届时,本尊会亲自到场。”
灵壹敲打桌板的手指一滞,微微挑了挑眉。祝山节年年有,人多热闹,但龙蛇混杂,仙君基本上没怎么来过,今年是有什么特别的,竟要亲自来观礼?
仿佛是看出灵壹的心思,灵壹还没开口问,洛与书已经开了口:“届时本尊会前去神像殿和浮灵塔,其余的,就不必多问了。”
蓦然,手腕上传来一阵灼热,仿佛被人拉动似的。
找他商议要事为假,调虎离山才是真,但偏偏他心里有鬼,下意识不愿让灵壹见到傅鸣玉,才将傅鸣玉单独留下,没想到正着灵壹下怀。
洛与书登时了然一切,目光如冰凌刺向灵壹:“你们去找他了?”
“稍安勿躁,仙君。”灵壹摊手笑笑,“我们没有恶意,也不会伤害他,只是见个面罢了。”
洛与书已经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此时,客栈内。
二人争执一番,灵贰一拍脑门:“我想到一个绝佳的办法,可以测试你是不是我们殿下了!”
“眼睛会骗人,气味会骗人,可是血脉不会。我回无渊海将殿下的坐骑亡月带过来,它若是肯认你为主,那你绝对就是我们殿下无疑了!”
坐骑亡月?鬼主的坐骑?一听就不是什么善茬,它别再一口把人吃了吧。
傅鸣玉急得脸都红了:“你,你爱信不信,就不能,放过我吗……”
“小玉。”
清朗的声音响起,傅鸣玉眼睛一亮,犹如看到救星一般,立即转身奔向洛与书,熟练地躲在洛与书身后,一颗悬着的心终于降了下来。
他终于松口气:“仙君……”
洛与书身后是一同跟来的封灵阁众人。
紧跟洛与书其后的灵壹,在见到傅鸣玉的那一刹那,露出来方才和灵贰一模一样的震惊表情。
他目瞪口呆,整个人都是僵住的。
殿、殿下!
灵贰以只有彼此能看懂的秘语给灵壹使眼色,告诉灵壹她在试探,试探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他们殿下。
不曾想灵壹上前两步,一巴掌拍上灵贰的脑袋,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还试探什么?你连自家少主都不认识了?!”
他直接单膝跪地,拱手与傅鸣玉行礼:“属下封灵阁灵壹,拜见鬼主!”
铿锵有力的气势镇住了傅鸣玉。
不怪傅鸣玉软弱,是因为他从来从来都没有与什么鬼族仙族接触过,那都是传说里存在的东西,他生前从没有亲眼见过。
能遇见仙君已经是他八辈子的福气了,他一介平民,乍然看到那么多妖族鬼族魔族,一个个还都不是省油的灯,他本能地恐惧。
傅鸣玉膝盖有些发软,却感觉两道坚实的力量,一道握住了自己的胳膊,一道稳住了自己的后腰,让自己整个人都挺立起来。
“不要怕。”洛与书温润的嗓音就在耳畔响起,温和,却给他源源不断的力量,“接受他们的跪拜,这是你本就应得的。”
膝盖不再发软,傅鸣玉努力站直身子,即便不如洛与书有那样震颤四方的威压霸气,也不能流露一丝一毫的怯意。
被打了脑壳,灵贰都傻了,但跟着灵壹总没错,她也慌忙跪拜:“属下封灵阁灵贰,拜见鬼主!”
门外,一同随侍的封灵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即便没反应过满脸惊愕,也依然跟随大护法的脚步,单膝下跪,行最高仪式的见礼:“封灵阁,拜见鬼主!”
傅鸣玉看着这些陌生的玄衣人,此刻,乌压压的头颅为他而低垂,铿锵有力的声音齐齐回荡在狭小的空间里,带着臣服和敬意,贯彻耳道,直入脑海。
傅鸣玉身体不再发抖,心尖却在发颤,这种被万众瞩目诸人朝拜的感觉,如此陌生,可又……如此熟悉。
熟悉地好像每日都要上演百遍,他都已经习以为常,上位者的尊贵和气势几乎融入到骨血里,在这一刻似乎被激发出来,宛若岩浆自胸口缓慢溢出,他浑身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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