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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的脖子上,淤青已经发黑,一碰就疼。
周晟盯着纪平安,目光凛了凛。
纪平安身上,刚才那种若有似无,无法捕捉,不能明晰的微妙不见了。
第105章 赐婚 纪平安,我辞官,和你一起去历练……
过了一会儿, 李庭绘和冬春回来了。
两个人满脸莫名。
江厌担忧地问道:“怎么了?开封府不受理吗?”
李庭绘摇头:“好奇怪,开封府的人说不用受理了,护国公昨天晚上突发恶疾暴毙了。”
冬春哼了一声:“这就叫恶有恶报, 让他心肝黑, 差点害死我家小姐。”
李庭绘摸着下巴, “怎么这么巧?”
江厌:“我看不是巧, 就是报应。对了, 那生孩子的护国公夫人呢?”
李庭绘摇头:“那就不知道了, 应该没事吧,不然开封府的人提了护国公,总会提一句护国公夫人的。”
江厌:“那就好, 不枉费纪大夫费了一番心血救人。说到底,那护国公夫人生孩子难产差点死了, 也是个可怜人。”
李庭绘:“唉, 懒得管那些人了,咱们顾好自己吧。平安妹妹如今受了伤, 这两天的号就先撤下来, 你们一会儿和病人解释一下。”
江厌和冬春点头。
李庭绘到屋里看纪平安。
纪平安看到李庭绘如同看到了救星, 拉着就不撒手,李庭绘疑惑地看了看纪平安又看了看一旁坐着的周晟。
周晟紧皱眉头,目光一瞬不瞬地停留在纪平安身上,仿佛遇到了什么难题正在思考。
李庭绘歪歪脑袋,这两人又怎么了?
纪平安心虚地躲李庭绘后面, 再一次无比庆幸自己喉咙受了伤没法说话, 不然肯定被诘问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朝中有事,也不能多待,周晟起身离开。
因为纪平安受了伤, 需要静养,柳星渊和福如海都在外边候着。
见周晟走了,纪平安送了一口气,这一松气,喉咙又疼,疼得眼泪直往外冒。
李庭绘急了,“你注意一点,脖子伤了不好好养,小心以后嗓子恢复不了。”
纪平安弱弱地点头,毫无底气。
纪平安是脖子伤了,手脚是好的,坐不住,躺了没一会儿就出来做院子里一个人摘药打发时间,大黄小黑在她身边绕圈,似乎是在询问她的伤势。
哒哒几声沉重的脚步。
谢浯屿三两步大跨到纪平安面前,“他们说你受伤了?”
纪平安对着他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指了指脖子,表示自己除了脖子有一点点小伤,其他的都没事。
谢浯屿在药筐旁边蹲下,心疼地看着纪平安脖子上的淤青,眼底杀气汹涌。
该死的护国公。
纪平安见他担心,指了指脖子,然后摆摆手。
谢浯屿:“如果伤势还好,你就直接开口说了,不会打手势。纪平安,你在我面前逞什么强?”
纪平安不说话了。
谢浯屿懊恼地咬了咬牙,“我道歉,我刚才语气重了。纪平安,我没想吼你。”
纪平安没法说话,于是轻轻拍了拍纪浯屿表示自己没怪他。
咕咕咕。
谢浯屿肚子叫了起来。
谢浯屿尴尬地笑了一下,“一出门听见你出事,赶着过来,忘了。我出去吃饭,一会儿过来陪你。”
纪平安看着他,谢浯屿道:“今日轮休,我不值班。而且我升职了,升了一级,现在没人管我。”
纪平安摆手,让他快去吃饭,谢浯屿笑了笑,“纪平安,等我。”
纪平安点头。
新鲜的草药摘了一半,谢浯屿吃完饭回来了,他拉了一把椅子在纪平安对面坐下,帮她摘药,“你不能说话,但肯定有很多问题想问也不知道怎么问,问谁。所以刚才吃饭的时候顺便托人打听了一下。护国公死了,没人知道怎么死的。对外宣称的是暴毙。听说长公主派了女医去给陈落雁诊治,陈落雁活了下来,被送回了以前的成平侯府,不过她的身体情况好像并不是很好。”
纪平安对着谢浯屿伸手,谢浯屿将自己的手递过去,纪平安在他掌心写字问:“长公主请的哪位女医?”
谢浯屿:“沈亚楠,你认识吗?”
纪平安点头。
沈亚楠是朱灵慧的弟子,当初她给沈亚楠还动过手术,后来她去医鉴司教学时,沈亚楠学得十分认真,成绩突出。
但是沈亚楠学习的时间太短了,实践机会几乎没有。
纪平安能想象得到沈亚楠面对只缝合了一半的陈落雁有多慌乱,也能想象得到缝合的伤口有多糟糕。
但好在陈落雁活下来了。
只是耽搁了那么久,以后怕会落下不少后遗症,甚至无法再生育。
纪平安想了想陈落雁的年龄,这个年龄不生育也许才是好事,再生,陈落雁会没命的。
纪平安竖起大拇指。
谢浯屿:“夸我?”
纪平安大拇指弯了弯,眉眼也跟着弯了起来。
谢浯屿:“这的意思是表示谢谢?”
纪平安点头。
两人对视一眼,一起笑了。
谢浯屿扔掉最后一根药草,“看来即便你不说话,咱们也能无障碍交流。”
纪平安这次竖起大拇指不弯了。
谢浯屿:“这次是夸我厉害。我这么厉害,纪平安,你真的不考虑考虑?”
纪平安抬了抬眉毛,表示疑问。
谢浯屿抬头,少年清风朗月。
谢浯屿:“纪平安,听说你打算外出历练几年?缺不缺保镖,带上我如何?”
纪平安怔住了。
谢浯屿直视纪平安的眼睛,坦荡赤诚:“纪平安,这次升职的消息下来,我远没有想象中开心,反而觉得很迷茫。我出身卑微,一直向往出人头地,建功立业。每一次升官,都代表我向世人证明了一次自己。唯独这次,我真的没有那么开心了。听到你出事,来的一路上,我怕得手都在抖。吃饭的时候,我坐在面馆里面认认真真地问自己我想要的到底是什么。这一次,我想清楚了。”
谢浯屿眸光深深:“纪平安,我辞官,和你一起去历练,你要不要?”
纪平安下意识地摇头。
不要。
她不是去历练,她是要回家,不能带任何人的回家。
谢浯屿好不容易才有了今天的一切,不该为了她而放弃。
少年眼底的光一点点熄灭。
谢浯屿苦笑了一下:“不要啊……纪平安,你也太无情了,我都说保护你了,你有一个免费都保镖有什么不好的?居然毫不犹豫就说不要。你这种不假思索的方式,太草率了。纪平安,你需要慎重考虑。”
纪平安手摇晃,谢浯屿一把抓住:“过两天再拒绝我,不然我堂堂谢浯屿太没面子了。”
纪平安摊开谢浯屿的手,在他掌心写道:对不起。
谢浯屿:“抱歉就再深思熟虑两天。”
见纪平安还要说话,谢浯屿一把按住她的手:“不许再说了。”
短暂地沉默后,纪平安点头。
……
韩府,韩相刚睡醒,还没吃完饭,吉安便跟被狗撵似的跑了过来。
吉安跪地:“韩相,出事了。”
韩相一个汤圆差点噎喉咙里,他维持着表面的镇定,将汤圆咽下,“何事如此毛毛躁躁?”
吉安左右看了看,韩相让下人全都退下。
吉安:“韩相,护国公暴毙了。”
韩相手中汤勺在精致地瓷碗上发出刺耳的声音:“你说谁暴毙了?”
吉安:“护国公夫人昨夜难产,小世子迟迟生不出来,窒息死亡,护国公受不住打击,暴毙了。”
韩相将手中汤勺扔在碗里,内里暴躁到了极点,表面仍然维持着稳定。
他抬手揉着太阳穴。
最近半年,他总有种倒霉到了极点的感觉。
先是赌坊抓人被查,户部几个官员被处理,然后皇上心血来潮,花楼赌坊被禁,紧接着薛府出事,现在又是护国公。
他们喂了护国公这么多年,怎么刚想要联络护国公就出事了?
还有奉直大夫,六安侯,太尉魏刻。
总觉得这是皇上在借由某些人,某些事,对驸马一案的真凶进行围剿。
要和庆益侯聊聊了,不然他们迟早被皇上一锅端了。
就在韩相琢磨着和庆益侯私下约见的时候,下人来报,宋怀章来了。
韩相冷笑了一声,他还敢来?
韩相起身,擦了擦嘴,让人推着轮椅来到了会客厅。
宋怀章朗朗清风一般,弯腰鞠躬,“拜见韩相。”
宋怀章淡淡一笑,儒雅风流:“听说左院判之死让韩相深受打击,摔断了腿。怀章送的药,不知韩相用过之后,伤势可见好?”
呵!全是指桑骂槐的药。
韩相目光凛冽:“本相一直以为你是个聪明人,不屑于为一个低贱之人破坏大局。没想到是本相看错你了。”
低贱?
宋怀章直起身子,嘴角微微上翘:“韩相似乎对怀章有很多误解。”
韩相眉峰凝结着霜寒。
宋怀章:“当日韩相因为左院判之事感激怀章,邀请怀章入府一叙。韩相先答应后反悔,这是第一个误解。韩相误判了怀章对左院判之恩情的份量。换句话说……”
宋怀章目光锋芒毕露,直视韩相眼底深处:“怀章是知道左院判所犯之罪,非免官能轻易了结的。”
韩相:“你说什么?”
宋怀章上前两步,韩相坐着轮椅,他垂目,居高临下看着韩相:“怀章的意思是,我知道他的案子被揭穿必死。”
见韩相眼角猛跳,宋怀章知道这一刀插进了他的命门。
宋怀章:“第二个误解。内子是怀章的妻子,也是怀章儿子的母亲,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低贱之人。”
韩相:“你居然真的要为了一个贱人和本相做对。”
宋怀章:“第三个误解。”
宋怀章声音冷漠:“韩相,怀章尊称你一句韩相,不是因为怕你,只是顾全颜面罢了。一个已经卸官退位空留贤政殿大学士称谓之人,还自称本相,怀章倒是想问一句,韩鸿照到底是哪朝之相?”
韩相:“看来你是打算跟本相做对到底了。你爹宋理知道你今日所作所为吗?”
宋怀章冷笑道:“那敢问韩相,皇上知道你至今仍敢称相吗?”
说完,宋怀章退后两步,躬身行礼:“怀章告辞。”
宋怀章转身刚走没多久,身后传来茶杯碎裂的声音。
看来痛失亲人的滋味确实不好受。
……
谢府。
于两楹来到书房,将新摘的荷花插到花瓶里。
荷花鲜嫩,尚未开放,但开放后,整个屋子都会盈满花香,这种自然的花香比一般的香薰更加令人舒服。
谢浯屿坐在书桌前,桌面上摆放着一封刚写好的请辞表。
谢浯屿缓缓开口道:“娘,我们离开汴京吧。”
于两楹吓到了,“离开?你不是刚升官吗?”
谢浯屿:“突然不想当官了。想天涯海角四处走走。”
于两楹:“你是想和纪大夫一起走?”
谢浯屿:“携手天涯,未尝不可。而且我考虑过了,你的身份始终是个雷,以后随着我们的官职越来越高,盯着的人也会越来越多,与其等雷爆,不如我们主动离开,倒能换一个安宁。”
于两楹:“纪大夫怎么说?”
谢浯屿站起来,将请辞表小心收好:“她对我,对其他人都有误解。”
皇上隐瞒着自己的身份,假扮一个普通猎户。
但不管他伪装得多好,他都是九五至尊,永远也不可能抛下一切,离开汴京。
皇上不会陪纪平安跨过山川河流,而他可以。
只要他陪在她身边,总有一日会打动她。
只要这样,就好。
察觉谢浯屿心意已决,于两楹笑着
说:“你决定就好,我都听你的。你和纪大夫去哪里,我去哪里。”
谢浯屿:“谢谢你,娘。”
取得于两楹的同意,谢浯屿将请辞表递交了上去。
捧着龙神卫上交的谢浯屿请辞表,福如海感觉自己捧的不是官员请辞表,而是一块烫手山芋。
福如海站在门外,深呼吸做心理建设,左右不敢进,不敢报。
柳星渊过来交班,提醒道:“你不进去,干什么呢?”
福如海压低声音:“龙神卫谢大人的请辞表。”
柳星渊:“辞官就辞官呗,想当官的人那么多,不缺他一个。”
福如海:“你傻啊!纪大夫前脚刚说要外出游历,谢大人后脚就辞官。巧合吗?”
柳星渊恍然大悟:“你是说,纪大夫和谢大人约好了一起离开?”
完了,这不找死吗?
福如海推了推柳星渊:“你别打扰我了,我得进去了。”
菩萨保佑。
福如海心底默念着将请辞表和其他奏折一起端了上去。
然而,他所猜测的暴怒并没有出现,周晟只是扫了谢浯屿的请辞表一眼,便搁置到了一旁,轻描淡写十分平静地说道:“告诉参步军司都指挥使,现在正是用人之际,不允许任何人轻易辞官。”
福如海躬身道:“是。”
说完,福如海偷瞄着周晟的表情,太平静了。
平静到他这个贴身首领太监都猜不透一点陛下的心思。
福如海小心退下。
是啊,这些日子陛下因为纪大夫在他们这些奴才面前放松了几分,让他忘了。
忘了如陛下这样的天子,如果不想让人看穿自己一点心思,是没有任何人能看穿的。
傍晚时分,天气十分闷热,下了一场小雨。
细雨稀稀拉拉,打伞,油纸伞太重,穿蓑衣,又太慎重了,可是不打伞,衣衫又会被打湿,虽说只是湿了面上薄薄的一层,还是很让人难受。
纪平安对着镜子照脖子上的伤,已经好了许多了,最近吃东西也能吃得多一些了。
估摸着再过几日,就不会疼了。
忽然,纪平安脑海中传来叮的一声。
炮灰系统上线:“纪大夫,出逃计划我们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你准备好了吗?”
纪平安:“好了。”
纪平安声音嘶哑难听,如车辙滚过细沙,十分勉强。
系统:“纪大夫,你嗓子没好,不用勉强说话,在心里回复就可以了。”
纪平安点头。
系统:“那我们定在后日酉时二刻如何?这个时间点,稍微拖一拖天便黑了,天黑之后逃走更不易被人发现。”
纪平安在心里回复道:“好。”
纪平安等了一会儿,系统没再说话了,估摸着是去给许芍珺报告消息了。
正当纪平安发呆的时候,一支荷花从上往下出现在她眼前。
谢浯屿笑道:“好看吗?”
他走到纪平安面前,附身低头,用只有两个人的声音对纪平安说道:“我娘摘的,这是里面最好看的一支。”
纪平安点头,用手语比了个谢谢。
后日就到了生死定论的时候了,纪平安心中忐忑,想到还没与于两楹告别,又比手势问了一些于两楹的近况。
因为于两楹的身份特殊,谈及她时,谢浯屿总是会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而旁人不知情,单从身后看,只会觉得两人在咬耳朵,亲密无比。
屋外,福如海举着竹青色的伞,周晟站在伞下,目光阴沉。
柳星渊站在旁边,正要出声提醒纪平安,周晟抬了抬手,“回吧。”
柳星渊:“陛下,我们来了不进去吗?”
周晟语气平淡:“不用了,人家不想见。”
柳星渊想起这两日来纪平安的回避,也说不出其他话来,只能亦步亦趋地跟着离开。
回到宫内,周晟继续批阅奏折,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
福如海小心站在一旁恭候。
柳星渊护卫在侧。
这一批阅就是一夜,上朝结束后,周晟继续批阅奏折。
福如海换上新茶:“皇上,休息一会儿吧,都一夜没睡了。”
周晟放下毛笔,左手撑着头,眼皮微微垂着,似乎在思考什么重大的决定。
眼看新茶又凉了,福如海小声唤道:“皇上。”
周晟慢慢抬起眼皮:“宣翰林学士承旨。”
福如海:“是。”
须臾,翰林学士承旨被带了进来。
周晟命令道:“草拟旨意。”
翰林学士承旨:“是,陛下。”
周晟:“龙神卫都指挥使谢浯屿,一年以内屡立功勋,成绩斐然,乃国之栋梁。宋家女宋知音,秀外慧中,博学古今,堪与之相配。今赐婚于二人,望二人以后同心同德,共修其好,成就千载佳话。”
翰林学士承旨:“是,臣这就去办。”
翰林学士承旨接到旨意,略加修饰词藻,草拟两份圣旨,交由审核获得周晟批准后,由传旨太监带人分别前往宋府和龙神卫。
龙神卫先收到圣旨。
传旨太监念完,谢浯屿仍旧跪在地上,迟迟不见起身,传旨太监上前,压低声音提醒道:“谢大人,皇上圣旨赐婚,这可是天大的荣誉啊。快谢恩啊。”
谢浯屿没动,只是略带讥讽地笑了一声。
传旨太监:“谢大人,拒接圣旨可是灭三族的大罪。你想你师父,龙神卫和你的家人一起获罪吗?”
终于,谢浯屿抬手接下了圣旨。
宋府。
圣旨传下,宋知音天都塌了。
宋尚书和宋夫人不知内情尚好。
宋怀豫和宋怀章下意识看向宋知音。
宋知音跪在地上,半晌回不过神。
谢浯屿她认识,在医善堂见过几次,那眼珠子都快贴小表妹身上了,他喜欢谁还不明确吗?
好端端的,她一个深闺女子,总共也就在太后寿诞上远远地看过皇上的背影,皇上又不认识她,为什么要乱点鸳鸯谱?
传旨太监:“宋三小姐,恭喜了。”
传旨太监将圣旨呈上,宋知音双手举起接过,俯身叩拜:“臣女谢主隆恩。”
宋怀章给了传旨太监打赏,传旨太监带着人浩浩荡荡离开。
终于,院子里只剩下自己人了,宋知音瘫软在地,嗓音干涩:“皇上到底什么意思?他看重谢浯屿,不问问谢浯屿想娶谁吗?”
宋夫人呵斥道:“不可胡说,这是皇上赐婚,是天大的荣耀。”
宋知音:“可是、可是…… ”
哪怕是在家里,宋知音也不能随便质疑圣上。
宋怀豫沉默地站着,别人不知道,他却能知道圣旨的意思。
谢浯屿越界了,所以皇上要让他回界内。
谢浯屿和知音订了婚,那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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