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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反应过来他们居然在这里躺了很多天,于是开始说话交谈,分享信息,各自拥抱,又各自回家。
天蓝了。
时咎朦胧中感觉自己整个人被抱起来,身上披了暖和的东西,应该是衣服。耳边一直都有喧闹声,这喧闹声持续到他被放入座椅上,随着车门关闭,他终于睁开眼。
“沉皑?”意识还没清醒,名字先念出来了。
“嗯?”
时咎深呼吸,撩开身上的衣服坐起来,看到沉皑刚系上安全带,他身上的血都干了,不知道伤口怎么样。
沉皑看着他,拿手轻触时咎的额头,摸上去没有什么异常,他轻声道:“要不要再休息会儿?”
时咎摇头,说先回去。
路上,时咎把夏癸的事跟沉皑说了,顺便说了下自己的梦境以及他是如何发现的。
沉皑笑:“看来你很想我去你那儿。”
说起这个就来气,时咎差点翻白眼,他真的很努力很认真做了功课给沉皑介绍过他生活的地方,带他去了很多展览,讲了很多历史,走了很多路,吃了他喜欢的美食,也差不多算见了半个父母,到头来全特么是假的!
操操操!
心里的怒吼换来一句无精打采闷闷的:“嗯。”
看出来他心情不佳,沉皑的眼神柔和下来:“一会儿吧,回去整理一下,下次你消失的时候我去,好吗?”
时咎依然闷闷不乐:“嗯。”想着又补了一句,“我在太空椅上坐着。”
“好。”沉皑笑着说,“救世主可以不这么闷吗?”
时咎烦躁嘟囔:“我不是救世主!”
车很快驶离人群聚集的地方,安全管理中心的人好像也最快速度出动了,时咎将头趴在车窗上,无力地看着外面闪过的风景。
文明中心混乱了很长一段时间,掌权者大楼忙得不可开交,一边是对公民的解释,一边联系沉皑核对这几十年事情真伪,做了几十页非常详尽的书面报道,还要准备倒塌的起源实验室的重建工作,最后制定了新的法律法规。
安全管理中心全员出动维持文明秩序,好在权力动荡下,公民还算配合,他们并不想活在猜忌怀疑里,也不想文明中心的动乱影响到他们的生活,所以几乎都配合完成文明中心各种意义上的重建。
事件结束不到一周,舟之覆被抓入安全管理中心监狱;一个月后,季山月自首,和舟之覆关在同一个监狱里;言不恩昏迷一个月,在季山月自首的前一天醒来。
唯一空缺的就是掌权者的位置,没有几个确切的人后,掌权者大楼的相关事宜几乎全由下级会议处理,他们没有过这么高的权限,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能决定到何种地步,直到公民里有人提出是否取消掌权者这个位置的想法,这件事便成了热议,但长期讨论无果,沉皑又明确表示拒绝,于是掌权者大楼开始关心言不恩的去向。
晴天。
沉皑带了些父母做的独创糕点和时咎一起去医院看言不恩。她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也可以下床自由走动,只是之后不能过于激烈运动。从重症监护室到普通病房,到保健病房,言不恩一直没走,她不愿意出院。
走廊的护士看到沉皑立刻对他礼貌道:“沉先生。”
也许是沉皑与言威那一架打得震天动地,从三十多楼摔下来还活着也被传得沸沸扬扬,公民对沉家的敬重更深厚几分。
沉皑朝她点头问:“她这几天怎么样?还是不跟人交流?”
护士说是的,言不恩自从醒来后一直没有跟人说过话,在保健病房区,有专门的病人互动娱乐室,像一个小型疗养院,可以看电影看书玩游戏,但言不恩从来不去,她只呆在她的病房,来看她的人很多,大多是文明中心那些曾经和她父亲熟络的人,她也不理人家,礼物堆了一屋子,全部扔掉,又堆了一屋子。
可能他们还是习惯了权力的沿袭。
沉皑轻叹,说:“辛苦了。”
病房只有言不恩一个人,沉皑和时咎过去的时候她正坐在床上发呆,见门推开,眼神连动也没动一下,直到时咎问:“下午有安排吗?”她的目光挪了过来。
沉皑蓝色眼睛中的情绪淡淡的,他把糕点放下,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说:“下午我们打算去郊区玩,一起吗?”
言不恩看着他,片刻,摇头。
时咎无法理解她的痛苦,但他想,一个城堡里的公主,先是脸上留了疤,后来哥哥变了,最爱的姐姐去世了,再后来父母也去世了,十多年最最亲近的人,辗转至今,围着她转的人竟也就剩眼前这一个。这不会是什么常人能很快接受的打击,若她在青石碑下真的自杀,倒是一了百了。
沉皑把糕点拿出来问她现在吃吗?她还是摇头。
她有些愣愣的,也许是太久没有说话的缘故,张嘴就闭上了,好像有点害怕说话。
时咎放轻声音问她:“乖,你想说什么?”
言不恩的目光流转在眼前两人之间,似乎在思考什么问题,片刻,她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本子,递给了沉皑。
一个深棕色本子。沉皑接过来,没翻开,问她:“这是什么,我可以看吗?”
言不恩点头。
时咎凑过来一起看。
书页被翻得有些旧了,好像是被人祭奠了无数次。
沉皑打开,看到那上面少女的笔迹有些青涩,每一笔却又如同沧海桑田,像许多年前,落红坠地时的惊鸿一瞥。
原本以为是言不恩的日记本,看了两行发现不是。
——我不太懂命运的安排,但是在安静下来后,好像又能参透种种。有时候我并不想做季水风,只想成为季纯,所以我想这个家也许是最后的避风港。但在看到母亲有了新小孩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个世界上没有我可以去的地方了。小时候时常跟母亲为了“孝顺”吵架,时至今日,我也并不认同她的想法,她想要的孝顺不是孝,只是顺。我也以为我的孝顺可以换来哪怕一秒的爱,我想错了,所以我要为我的愚孝付出代价。
——和季晚的相处里,无时无刻不在想曾经我和季水风的相处,原来我就是这个角色啊,我没办法对她做出反抗,命运精妙也许就精妙在这里,是我的因,也是我的果,我都接受。
——有时候真的很想一了百了,好像什么都失去了,在看到那张纸条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回来了,也许不是她,但一定是我这辈子都过不去的悔恨,是我的良知对我的拷打与折磨。
——以前刚刚离开家的时候,总怀疑所有人都会杀了我,就像我杀掉季水风一样。后来发现季山月和沉皑对我都特别好,他们每对我好一分,我就处境就更煎熬一分,我知道我偷了别人的人生。但我也自大地希望,这些真的是我的,他们给我的爱比母亲的更让人无法释怀,我想,我不能永远都在心里藏着毒蛇,未来还很长,就当是为了他们对我的好,就当是自私代替季水风。
——沉皑和山月,对于小时候的我来说,是救赎。
——我太痛苦了。当我收到字条的时候,我就知道我的愿望永远不会实现了,我的错误却让他人承担。
——以前我总是许愿,希望有朝一日这个世界因为我,没有人被伤害,没有人被抛弃,没有人痛苦;家人都能团聚,朋友都能重逢,爱人都能永恒。我知道我不是最有资格的那个人。
——回顾一生,我的一生都在为季水风赎罪。医院和孤儿院的名字,所有人都以为是我的名字,但我只是想把她的名字留在世界上,作为我赎罪的表示。
——这几天也总是想起那几个离开的孩子还有平叔,记得以前他们几个总是问我可不可以改名,他们想要拯救世界的名字,我说他们的名字已经很伟大了,他们不懂,只有我知道。阿修、小齐、小治、平叔,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怎么不算伟大?但如果真的可以那么伟大,可以拯救世界,季纯是不是就可以一直是季纯了?
——是我的固执害死他们,为什么我没有承认?
——我不想再这么沉沦了,总要面对的,不能一辈子藏着这件事,也想光明正大一回,那个人给我写信,我想有个了结。后面再继续做季水风也好,季纯也好,我只想做我自己,我有喜欢的人,有想守护的人,想守护的文明,如果还有机会,说什么也要振作,变小了可以重头练,过去十多年也是这么来的,但是放弃了就真的结束了。季纯,清醒!不要再失去更多!今天回来后,就找他们坦白。
沉皑轻轻阖上本子,半晌没说话。
多痛苦,当时才会用装失忆来掩盖这一切,可时乖命蹇。
大巧无功,至情无文,风起云涌到底是一声叹息般的无言。
是非都予他人说吧。
第124章 另辟蹊径
医院走廊偶尔有人走过, 显得房间更寂静,也许是寂静让人焦虑,言不恩突然开口了, 她的声音很哑,是很久没说话。
“我想去, 见个人。”
只要还能见到,是谁都可以答应她。
任谁也没想到言不恩提出的这个人是舟之覆。
车停在文明中心外, 言不恩走在沉皑和时咎中间,她刚刚一米五的身高在两个男人中间看上去格外脆弱渺小。
监狱在安全管理中心背后一块单独划分的区域, 碍于犯罪率太低, 这块单独的区域也不大, 只是经历了被越狱的先例后,戒备森严一些。
之前他们来看过一次舟之覆, 但舟之覆这个人疯病好像更严重了, 他们没呆几分钟就走了。
没有专门隔离一个房间见面,三个人直接进入牢房内部, 因为里面就关了两个人。一进去便看到季山月, 他被进来的人吓了一跳, 缓缓站起来正面对着他们,似乎想说什么,最后没说出来。
沉皑在这里停下脚步,侧头淡声问他:“基本恢复了?”
季山月犹豫着, 摇头又点头, 费力吐出几个字:“差不多?”
沉皑:“嗯。”
季山月的目光一直在他们身上, 只感觉自己有千言万语,却一个字说不出来,全部哽在喉头。
时咎朝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嘘, 想好了再说,我们先进去找舟之覆。”
季山月忍着情绪:“好。”
长走廊的监狱,关着的两人在最远的对角线上。还没走到牢房另一头关舟之覆的地方,就已经听到他自言自语的声音了。
“能不能多来点反应啊?你看你这蠢样子!服了。”
“哎哟妈呀,太蠢了受不了。”
“哎对!终于对了急死我了。”
时咎走到牢房门口,原本以为他是真的疯了,但这一看,惊呆了。
——他居然在牢房里用亡灵大军召唤了何为!
见有人来,何为的亡灵动作迟缓地扭头,茫然看向外面。
时咎知道言不恩想做什么了。
门外有人,舟之覆不爽瞥他们一眼,一屁股坐回自己的单人床上顺势躺下,闭眼懒懒地问:“干什么你们?探监啊,探监不需要那么多人,时咎小宝贝一个人就够了。”
时咎烦躁:“……滚!”他到底是为什么那么执着于揶揄自己?
沉皑冷漠转身,一个字也懒得给他留。也许是长期被舟之覆占便宜,沉皑走的时候手揽上了时咎的肩,将他推离这里。
舟之覆和言不恩不算熟,只能算前老板的女儿,他都倒戈了,这小姑娘只能算倒戈对象的妹妹。啧,舟之覆突然发现言不恩身份还挺复杂,怎么哪都有她?
言不恩沉默地站在牢房门口,像一个毫无生气的娃娃,病恹恹的,脸上的伤疤显得就更吓人了。
舟之覆悠闲地闭眼躺着,只听到了脚步离去的声音,以为他们就是一时兴起过来看一下结束了,于是躺了会儿决定继续起来驯化自己的亡灵,哪知道言不恩披着头发跟个鬼一样站在牢房门口,他躺了多久,言不恩就站了多久,一点声响都没有。
监狱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惨叫,引得已经走到季山月房间门口的沉皑和时咎同时转过头,发现没什么事才转回来。
舟之覆捂着胸口,大口大口喘着气,手颤抖着指着言不恩,嘶吼道:“你大爷的吓死我了!站在这里为什么没声啊啊啊啊啊!!!”
言不恩很平静地说:“我听说你的亡灵里,有一个叫季川泽的,他有自己生前的意识和记忆。”
舟之覆立刻警觉起来:“你要干什么!”
言不恩继续说:“想问你其他人可以召唤吗?有意识吗?”
舟之覆打量她,“嘶”了一声。虽说不太熟,但是以前还是有过不算少的交集,哪怕只是远远看着,或者看她和言威的互动,也无数次了,言不恩这小女孩性格是不是变化太大了啊?她以前这么冷静这么单刀直入?不应该躲在谁身后嘤嘤嘤吗?
舟之覆清嗓两声,大声说:“你先说你想干什么!”
言不恩沉默两秒,如实说出:“想让你帮我召唤我姐的灵魂。”
他就知道!舟之覆心道。
他到现在没搞明白为什么季川泽会有自己的意识和记忆,除了身体能被穿透,不用吃饭睡觉,跟个活人没区别。他甚至问了季川泽本人,本人都不知道。但正是因为这一点,给舟之覆提供了新思路,既然有亡灵产生了意识与记忆,说明他的能力是有这些信息的,他可以做到,只是需要找点办法。
于是这监狱也不是监狱,跟他在家没区别,都是天天把自己关着尝试。来到监狱后,还有锻炼身体这项工作,他发现自己现在壮一些了,不再是纸片人,不过嘛,收获甚微。何为偶尔会有一点意识,也能说一两句话,但坚持不了多久就又会变会抽走灵魂的模样,他现在搞不清楚是需要训练还是什么。
总之,掌权者谁爱当谁当,他有新的目标了!
舟之覆头发一甩,不耐烦道:“我不要。”
言不恩抿唇,问:“怎么才可以帮我?”
舟之覆在牢房里踱步转圈,手背在身后像个小领导,他嘴里哼出几句不知名旋律,最后停在离言不恩非常近的位置,忽然俯身!若不是房门便脸贴脸地对她张牙舞爪说:“小屁孩,召唤出来干什么?我现在的能力,召唤不出第二个季川泽,看到一个一点灵魂莫得的季水风空壳子,你高兴啊?”
这么久了,召唤出的何为也是时好时坏,但都比第一次看到何为呆滞又空虚的壳子好受,他除了破口大骂,打不敢打,收不想收,全都是受着。这小屁孩小小一只,一会儿在他面前崩溃了,他可懒得收烂摊子。
舟之覆手一挥,不耐烦道:“帮你妹,快滚,别打扰我休息!”
言不恩不肯走,她好像想这件事很久了,除了这渺茫的希望,没有任何纾解的余地。她双手抓着房门,咬着牙,眼泪说掉就掉,她忍着不带哭腔说:“求你了,我想她,好想她,好想她,我想看一眼。”
虽然极力的克制,但舟之覆还是听出来那渐次出现的鼻音,他转头,看到言不恩的眼泪掉得像没拧紧的水龙头。
啊啊烦死了烦死了!舟之覆恶狠狠道:“哭什么哭啊!谁他妈不死一两个喜欢的人!全世界都来找我,我怎么不去死啊!给我建个博物馆,天天买票排队来参拜我好了!”
言不恩不动,即使眼睛瞪得大大的,也控制不住眼泪。www.hongpianjuzhu.me
舟之覆被那眼睛盯得浑身发毛,干脆耍赖一样猛地原地坐下像帕金森一样装疯癫,嘴里还发出奇怪的破碎语音。
就这样也没赶走言不恩,他最后没办法站起来,抱头也哭出来,一边拍门一边朝外面大喊:“我的妈哎有没有人带走她啊!沉皑!沉皑你大爷的人呢!沉皑!你带来的人!操你大爷!哎哟我去!时咎宝贝!时咎!哎我真是救命了!!”
牢房另一头听到惨烈叫声的沉皑淡淡说:“别管他。”
时咎毫无表情:“我觉得也是。”
大声吼完,语调一转,舟之覆跟马戏团演戏的一样,他突然放低声音,非常小声、用只有言不恩能听到的声音恶狠狠地说:“死小孩我告诉你,死人太正常了,你迟早都得死。别在我这梨花带雨要死不活的,你牛逼你接替季水风去,把她想做的事做了,她的愿望帮她完成了,保证你活多久,她就等于活多久!”
“舟先生,请不要这么跟小妹妹说话。”
不该出现的声音突然出现,舟之覆感到浑身一僵,头一点一点转回来,接着便看到房间里面始终站在角落的何为动了,他往前走了两步,抬头有些担忧地看了眼言不恩,又看向舟之覆。
他,他突然突然有意识了?不,应该很快又会消失。舟之覆双唇抖了一下,随后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轻声说:“你管我?”
何为的眼神有些悲伤。他半透明的身体被一层淡淡的蓝色光芒包围,在断断续续被召唤出来的这几个月里,他已经意识到自己死亡的事实,也讶异自己居然还能以另一种形态重回这个世界,只是每次回来的时间不长,或许几秒,或许几分钟,便又坠入无边黑暗。
何为也不知道自己听对话听没听全,他缓步走到言不恩身边,身体径直穿过房间的门,在言不恩满脸眼泪的神情里抬手,试图去帮她擦掉眼泪,但手抬一半又收回了,他知道自己触碰不到她。
何为细声说:“我不知道你想见的人跟你什么关系,但是死亡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我们每个人每天都在经历死亡,比如一个再也不联系的朋友,从不联系那天起,他在你的世界已经死去了,物品也是,只要跟你没有联系,对你来说都是死亡。但是,就算一个人的□□真的从世界上消失了,你还带着他的信念,你还时常想起和他的一切,他的精神永远跟你互动,那他就是活着的。舟先生虽然说话难听,但是他刚刚说了一句我认为对的话,去做他想做的事,完成他的愿望,他会活到你消失的那天。”
言不恩湿润的眼睛看着这个半透明的人。
舟之覆满脸戾气,却没有打断他们的对话,只是自顾自小声嘟囔一句:“屁话真多啊!”
监狱另一头在和季山月聊天的时咎无意中转过头,却看到何为的影子,愣住,对沉皑说他过去一下,便走了过去。
第125章 理想化状态
“何为?”时咎叫道。
何为转过身, 看到来人,笑脸瞬间出现:“十九!”
“你……”时咎惊讶地打量他,又打量里面的舟之覆, 舟之覆坐在小床上翘着二郎腿,脸臭得跟茅坑里的屎一样, 见时咎的目光扫过来,他“哼”了一声别开脸。
时咎:“……”谢谢, 我也并没有很想看你。
时咎知道言不恩一定就是为了这个来的,看到何为也产生了意识, 不禁想知道季纯的情况。
何为笑着问时咎:“好久不见, 可想你了, 最近过得还好吗?”
时咎还没回答,舟之覆“噌”一下从床上站起来了, 他不耐烦道:“你想屁啊想, 时咎是我的宝贝,你凭什么想?”
何为愣在当场, 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只能“嗯呃”半天, 不确定道:“可是十九不是,不是和沉先生在一起吗?什么时候……”
时咎无语道:“你别理他!神经病!”
舟之覆大喊大叫:“哎呀!我的时咎宝贝,你说谁神……”舟之覆说到这里突然不出声了,他顿在原地, 忽然自顾自转了个身, 重新坐回床上, 眉头皱起来好像在想什么。但这副模样在外人看来就是神经病确诊了。
时咎注意力转移到言不恩身上,稍稍弯下腰轻声问:“怎么样了?”
言不恩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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