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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咎快步走过去拿了急救箱就过来要给小沉皑包扎,然而他直接收回手,后退了两步。
时咎惊愕:“你干什么?”
小沉皑皱眉冷淡说:“我不需要。”
时咎疑惑:“不需要什么不需要?全是血你感受不到痛?”
小沉皑转身想走,被时咎拎回来了,他发现这孩子是叛逆期到了。
结果小沉皑发火了,他吼:“你别管我!”
时咎只觉得莫名其妙的,他不知道前因后果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这孩子现在越来越不爱说话,脾气也越来越差了。
不管他是不是发火,但时咎还是保持平静,他说:“我为什么不管你?”
小沉皑瞪他的眼神里都是愤怒,或许还有悲愤,他说:“你以为你是谁?”
哈哈。时咎心里冷笑,好经典的叛逆少年台词啊,时咎几乎是气笑了。他是谁?该不会以为问了这么个问题,他就要开始自我怀疑想,对啊我是谁?我凭什么管他?我有什么资格管他吧?
时咎对他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轻描淡写地说:“老子是你爹!”
这话一出,小沉皑也愣了,他没想到这个人会如此回答他。
三秒后,一大一小两个人在黄土上打起来了。
小沉皑是拳拳用劲往时咎身上抡,时咎也不惯着他,除了避开他的新伤,其他地方也打到哪算哪。开什么玩笑,虽然不如后来的沉皑,但身手好歹也是沉皑本人一点一点教过的,小屁孩还起劲了?
不过时咎还是低估了他,虽然优势还有,但不多,最后时咎趁着他太着急,出手猛攻的瞬间顺势而为,侧身,借他自己的力把他整个人送了出去。
小沉皑整个人被掀到地上。
时咎拍了拍手,走过去蹲下,说:“服气没?”
这一问不要紧,问完了,小沉皑抬起头,时咎就僵在原地了。
他居然哭了。
那满脸愤恨的表情上,一滴一滴的掉的都是眼泪。时咎瞬间脸就白了,他该不会欺负狠了吧?怎么弄哭了?
小沉皑翻身就起来,一句话不说,擦了眼泪朝着愣在原地的时咎就给了一拳。
“咚!”沉闷的声音从他的胸口传来,时咎当下就咳出来了。
这个举动把小沉皑也吓了一跳,他声音力还有些哭过的颤抖,说:“你为什么不躲?”
时咎连了咳了好几声才站直,他的唇微微动了下,只觉得这个画面似曾相识,于是他说:“没事,你打吧,是我不该欺负你。”
这一拳让小沉皑冷静下来了。
他的手被时咎包扎好,白色的缠了一圈又一圈。
公园湖边的草地上,两个人躺着,已经握手言和。
但小沉皑还是很消极,他只是愣愣地看天,小声道:“太痛苦了,训练太痛苦了。”半天,又补了一句,“还好你不逼我训练。”
过了一会儿,小沉皑发现有目光一直在看自己,便转过头。
“为什么一直看我?”他问。
时咎平静地回答:“觉得你很可爱,很喜欢你。”
小沉皑感觉自己的拳头瞬间就握紧了,好像这样就感觉不到心脏也同时被抓紧了一般。
他快速转回头,平复了一下刚刚猛跳了两下的心跳,说:“我不喜欢我。”
“嗯?”时咎撑着身体坐起来了,他问,“为什么?”
小沉皑张嘴,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泄气般用胳膊去捶地,说:“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觉得痛苦,觉得累。”
时咎点头,他认同这些话,若是换个人,早被这种高强度训练折磨疯了,但他没有说出“这是你自己的选择”这样的话,虽然是事实,但对一个处于消极里的人来说,自以为清明地说出某些实话,其实是一种潜意识的恶。
小沉皑接着说:“特别是最近,越来越想放弃了。”
他说话的时候眼睛是闭上的,呼吸也是缓慢的,好像真的在模仿一个死去的人躺在这里。
时咎伸手去摸他的头发,说:“想继续就继续,想放弃了就放弃,我都陪你。”
小沉皑的眼睛倏然睁开,他疑惑地看着时咎,好像有什么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情绪在向他的内心奔涌。
他们相处一年了,这一年里,小沉皑把这个形迹可疑的人当成了自己唯一的朋友,训练结束后可以帮他治疗伤口、陪他聊天的朋友,开心难过都可以分享心事的朋友,生气发脾气也处处包容他的朋友,虽然这位朋友也是在这儿等着他的朋友们,但小沉皑认为他跟自己的关系一定比那群已经不在了的朋友好。
小久哥哥很重情重义,自己也可以做他的朋友,换位思考,如果自己有哪一天失去了这个朋友……
小沉皑没往下想。
他歪着头,消极说:“我有时候会怀疑我的决定是不是正确的,因为离开家后,我发现有的事不是按我想象中去做就会成功,甚至完全不一样,如果我选错了,我一定会恨我自己。”
时咎想都没想,笑道:“可能有时候你会怀疑一切,但你始终爱着自己。”
说完他只感觉自己的心脏猛地一抽,眼前霎时一片白,五指用力抓住草地才让自己没有因为眩晕而躺下去。
这句话,竟然是他自己说的,他当时还不理解为什么沉皑会突然说这么一句话,他……记了这么久!
第89章 记忆里的公园(5/7)……
小沉皑的目光在星空里。
他嘟囔了一句:“我不爱自己, 有时候只想死。”
时咎觉得自己的手有些抖,他的头“嗡嗡”好半天才像汹涌的浪退去般平息,随后他露出了一个不被人察觉的、无奈的笑容。
他深呼吸一口气, 为了不让小沉皑看出异样,笑着缓缓道:“想死, 不正是你对你自己生命的热爱吗?”
小沉皑感觉自己听不懂。
时咎接着说:“人生是自己的,可是却有人用你无法反抗的手段束缚你的人生, 为了向这个世界证明,你属于你自己, 为了告诉所有人, 看, 我的人生是我的,因为我想让它消失它就能消失, 不就已经说明, 你如此热爱着自己吗?”
小沉皑的目光从星空转移到了时咎脸上,他眨眨眼说:“我听不懂。”
时咎“噗”一下笑出来:“听不懂就算了, 心理学的辩证方式。”
小沉皑点头, 问他:“那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时咎:“什么?”
小沉皑一字一句认真道:“坚持和放弃都会陪我?”
“当然。”时咎一点不含糊。
小沉皑不死心, 他依然追问:“如果你的朋友们都回来了,你还会来这陪我吗?”
时咎愣了一下,好久才想起自己曾经撒的那个不存在的谎,他没想到这小孩居然还记得。
“还会吗?”见他不回答, 小沉皑的追问逼得更紧了。
“会。”时咎认真道, 他从来没这么认真过。好像有个小孩子捧了颗炽热的真心给他, 那心脏温热跳动,想送给他,又怕自己不珍惜。
时咎说:“只有你最重要。”
“只想你可以平安健康地活着。”
“现在和未来, 都会爱着你。”
也许只是年少时懵懂想要的承诺,也许只是无尽苦痛里的一点光,但被承诺、被喜爱,本身已经让人雀跃欢喜,无论这在当时看来多荒唐。
小沉皑当时并不懂为什么这个人会突然给了他如此珍重的承诺,不知道这里面包含了什么故事,他只觉得,这个人很好!想一辈子在一起。
时咎给的承诺是他真诚的承诺,他没有太细想那对一个小孩子来说意味着什么,会不会有更复杂的情绪,他当时只是想:无论是过去、现在、未来,我都会陪你。
但对于沉皑来说,当下的感动和往后的痛苦是并存的——哪里有一辈子陪他的朋友?
湖水的声音也静悄悄的,静得像无处安放的心事。
很久,久到虫鸣鸟叫都累了。小沉皑突然抬了下手,小声说:“谢谢你。”
星空下,那个人说了些他听不懂的话,他记得这片星空,也记得他说的那些话,像海底的满月终于破空而出高悬天空,变成一艘船,扬着帆,淌过汹涌的时间。
后来沉皑时常想起那个夜晚,但那个夜晚又像入水的月亮,伸手触碰,却只能惊动一圈一圈的涟漪,在心里无限扩大。
湖水也不甘它的倒影里只有一人,便短暂带来你,又让你离开。
小时候的季水风和季山月被接回来的时候,两个孩子都是灰头土脸蓬头垢面的,特别是季水风,她浑身都是伤口,永远一言不发。
“季水风。”
言威在屋子里叫她,然而没人回答,于是言威又叫了一遍;“季水风?”
还是没人回答。
时咎站在公园门口偷偷听里面的动静,在知道季山月和季水风过来的时候,他几乎是立刻就关注过来了。
半晌,夏癸的声音出现了,她温柔地说:“季水风?”
“啊?”一个女孩的声音懵懂地响起,随后结巴着说,“我,怎,怎么了?”
夏癸说:“没事,看你身上都是伤口,多注意休息。”
“好的谢谢阿姨。”季水风的声音非常局促和不安,似乎对这新到的地方感到害怕。
一个男孩的声音说:“姐!别怕!以后我保护你!不会有人打你了!”
季水风没回答。
言威说:“好了,你们刚来,让夏阿姨带你们玩玩吧,家里、公园、附近都可以,明天沉长训练完我带你们去认识他。”
季山月说:“好!”
几乎听不到季水风主动说话。
如果没有记错,季水风讲过,她当时和养母的大女儿打架后在医院住了很久,不负责的父母会带给孩子多大的心理阴影啊。时咎想得出神。
“你怎么一直偷听他们讲话?”小沉皑冷不丁地出现在身后,无声无息吓时咎一下。
时咎连忙对他做出“嘘”的手势。
然而小沉皑只是冷脸看他一眼,便不爽地推门进去了,一句晚安也没有说。
时咎心想:我惹他了?
接连几天,时咎都一直在关注季山月的动向,但他们刚来不久,言威似乎并没有打算这么快让他们也投入训练,更多的时间是在屋子里聊天,或者夏癸带他们玩。如果在聊天,时咎基本就在门边偷听墙角。
这几天的结论大概是,季山月看上去一切正常,但季水风的性格和记忆里的完全不一样,她似乎不太爱说话,也有点愣,叫她经常不答应,可能是常年在那种家庭被虐待的后遗症。
姐弟俩也会到公园里来,季山月多数时间是看沉皑练习,而季水风多数时间是一个人呆在湖边,她格外喜欢看湖面,一坐就是几个小时,临近走的时候季山月会去叫季水风,通常季水风都会很久才回应。
生活在那样的家庭里,发生了那样的事,又到了一个陌生的环境,这样的性格表现是可以被理解的。倒是季山月小时候和长大后没什么区别,没心没肺的。但是……那个时候攻击沉皑的季山月似乎不是这样的性格,他的眼神都跟平时不太一样。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刚好是晚上言威已经看过了今天小沉皑的训练成果,公园怕是不会有人再来了,于是时咎就又站在门边听。
夏癸的声音:“还习惯吗这段时间?”
季山月说:“习惯,我喜欢这儿!安静。”
夏癸继续说:“有什么住不惯的要说哦。”
季山月:“好!”
夏癸:“季水风呢?”
……
夏癸又问了一遍:“季水风?”
季水风的声音才猛然传来:“啊?”
夏癸也不恼,柔和道:“没事,慢慢来。”
季水风小声道:“好的。”
“轰——”
什么东西倒塌的声音,时咎当即转头,看到黄土边缘的围栏被小沉皑硬生生打塌一段,但他表情非常平静地转身训练,好像刚刚那也是他训练中的一环。
于是时咎继续偷听。
夏癸说:“如果有不开心的事告诉阿姨,说不定阿姨可以帮你们。”
季山月说:“我没有不开心的事。”
季水风:“……嗯。”
夏癸:“你们这两天和沉长相处得怎么样?”
季山月说:“他不爱说话。”
夏癸笑了一下,笑得很好听,她说:“训练很辛苦的,有时候会没有精力再多做别的事,回头你们一起训练,一起互相帮助就会熟悉起来。”
季山月:“好!那我明天去给他买个小礼物吧?”
夏癸问:“想买什么?”
还没听到回答,时咎就感觉自己的胳膊被猛地一抓,接着整个人被翻过身狠狠按到了阴影里的墙上,“砰”的一声闷响,后背用力撞了上去,随即双手便被固定在胳膊两侧。
熟悉的身影和味道,以及训练完尚未平复的呼吸与心跳,一点不差地涌过来。
时咎一开始心里“咯噔”一下,以为被发现了,发觉是小沉皑后便放松下来。他不敢挣扎也不敢出声,怕被里面听到,便只能轻轻用气声问:“吓我一跳,怎么了?”
小沉皑抓着他不说话,黑暗里也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感受到他握着手腕的手还在用力。
时咎微微拧起眉,因为有些痛了,这小孩一天劲比一天大,最开始来的时候还能反手压回去,现在好像有点吃力了。时咎担心如果这个时候反制回去会弄出太大动静,就任他去了。
黑暗里,空气流动的声音格外尖锐与冲动。那矮了半个头的人在气势上一点都不认输,就是死死抓着。
那瞬间时咎感受到他的怒火了,从沉重的心跳、从急促的呼吸一阵一阵传来,但他不知道那怒火为何而起,便平静问道:“你要干什么?”
黑暗中传来一声嗤笑,声音里都是攻击的音调,他说:“我也想问你要干什么?多少天了?偷听别人讲话好玩吗?”
时咎无语,心想这有什么好生气的?又不是在偷听他的讲话,还是说他觉得这个行为不好,所以连带不允许自己有这样的行为?但说出来的话又变了:“我只是想知道新来这俩什么情况。”
他说的就是实话,他得知道现在季山月和季水风的情况,特别是季山月的。
哪知道这话到了小沉皑耳朵里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只是偷听还好,说完这句话小沉皑就彻底被激怒了,他咬着牙不爽地说:“你又对他俩感兴趣了?以后是不是还要陪他们?跟他们玩?”
时咎问号:“啊?”
等等,他在吃醋。时咎立即反应过来,他微张着嘴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解释了。在对方的视角是,是不是明明之前说了他最重要,转眼来了俩新小孩,就对别人感兴趣了?
他确实没有考虑到这一层。时咎只得道:“不感兴趣,闲得没事听听墙角罢了,另外你能不能放开我?”
小沉皑还是愤恨保持了一会儿,直到时咎发出了“嘶”的倒抽气声才放开,他退后了一步,半张脸终于出现在了微光里,脸上的不爽藏都没藏。
时咎揉了下自己的手腕,对小孩强大的占有欲有些无奈。几岁的孩子还处于圈地盘的阶段,最开始是母亲,后来是最亲的家人,再长大就是自己的玩具、朋友、恋人。但沉皑这几岁的小孩子的心思跟他明显不可能一样,现在的沉皑,对他顶多是出于对类似玩具、朋友一样的占有。
虽然手放开了,但小沉皑没有打算给时咎让路,就把他堵在这个小小角落里,盯着他,气鼓鼓的样子给时咎看笑了,他想抬手去捏小沉皑的脸,被躲开,只听小沉皑冷漠说:“你要闲得没事,明明可以找我聊天。”
明明这一年多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来了别的人就变了?小沉皑越想越气。
时咎望天,叹气:“你的训练任务这么重了,我怎么找你聊天?”
小沉皑似乎更生气了,他往前走了一步,又逼近时咎,咬牙说:“那我可以少练会儿!”
时咎觉得不能这么继续说下去了,这小孩说话显然开始不管不顾了。这让他很难办,不想让小孩子不高兴,可沉皑又难得可爱,自己和长大后的他绝对不会有这么直接的对话的,最多在时咎给出第一个回答后,就“哦”一下结束了。
逗下小孩吧,一会儿再哄。时咎忽然间笑了一下,小沉皑冷漠看着他,于是时咎点点头,开玩笑般说:“可是那样你会被你的言叔叔骂哎!”
对方沉默片刻,郑重道:“挨骂就挨骂,陪完你再说。”
得,被逗的到底是谁?时咎只觉得自己的心跳突然有点不受控制加速,“砰砰”的在耳边,自己都能听得无比真切,又很快被他压下来。疯狂安慰自己说小孩子说话不过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心为他付出说的实话,不要多想了,不然会很像有什么特殊癖好。
第90章 记忆里的公园(6/7)……
虽然很高兴听到他这么说话, 无论出于哪种心态,被他圈进自己的地盘,成为他的占有欲对象也是件让人心情愉悦的事。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照顾他的心情可能会错失很多有用信息, 但季山月和季水风的信息他不能错过太多。
这难办了,怎么沉皑小时候这个样子啊?
思来想去, 时咎先答应了,因为他忽然发现不管是眼前这个小孩, 还是二十年后的沉皑, 将真心实话说出来的时候, 都让他没有还手之力。
小沉皑终于退步,让出了通道供时咎走出来。
“所以你现在是不是该去休息了?”时咎松了口气问。他往前走了几步, 环视公园, 已经不早了,再不休息就睡不了多久了。
哪知小沉皑一把扯住他的衣服, 阻止他走远, 在时咎转头疑惑的目光里, 眼神坚毅地盯着他说:“我再练一次攀爬,你帮我记时间。”
时咎觉得这是完全没必要的事,但还是答应了,半分钟的事。于是两个人又走到那片黄土里, 假山下。
时咎朝他示意说:“那你要快一点, 我倒数三秒, 你就冲,好吗?”
小沉皑冲他点头,做好了准备的姿势。
时咎轻声:“3。”
“2。”
“1。”
“冲!”
小沉皑飞一样窜出来, 直接贴上了假山,速度快得比第一次看到不知道灵活了多少。看到他这攀爬的速度,时咎才惊觉当时他们在洞穴沉船里攀爬时,沉皑应该是完全为了顾及他才慢慢爬上去的。
一手接一脚,小沉皑一秒都没有停顿,爬到十多米高的位置按理说还会有一个一跃而下,翻滚落稳的姿势,但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当小沉皑就差最后一步到达顶端的时候,他没抓稳,整个人直直从上面腾空掉下来了。
时咎在下面看着,只觉得自己心脏被猛揪了一下——这山很高!他以最快的速度冲过去,刚好在小沉皑快要落地的瞬间接住了他,顺势往前翻滚来缓冲掉下来的力。
两个人滚了很多圈,时咎一直把小孩固定在怀里,怕他受伤,直到两个人撞到边缘围栏,发出“砰”的一声闷响。
痛得时咎眼冒金星,但还好是他的身体先撞到。时咎龇牙咧嘴还保持着死死环抱着小沉皑的动作,先安慰性地摸了摸他的头,再把对方从怀里扯出来。
“没事吧?伤到哪里没?”时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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