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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85 章 85
楼观棋居住在北城郊区处的一家养老院。www.benfang.me
应缇来时查过这家养老院的资料,国内数一数二的养老院,配置规格极高,住在这边养老的老人非富即贵。
听楼如愿提过,楼观棋是被逼迫来到这里居住养老的。
逼迫他的人,或者说操办这一切的人,就是他最看好的继承人——楼淮。
应缇站在养老院门口看了一会,走上前,在保安处登记了个人信息,又给保安看了证件,保安打了一通电话求证,应缇这才被放行。
楼观棋住在C栋二楼,可能是他提前打过招呼,应缇刚走到楼下就有人在等她了。
是名护士,问她是不是叫应缇。
应缇说是,护士便说楼老先生在后花园等她,随后为她带路。
养老院很大,整体布局和环境养护都弄得很好。
应缇跟着护士走,偶尔会看下周边的环境,不得不说,这里确实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不管楼淮出于何目的把楼观棋送来这里,但养老生活上确实很是善待他。
护士说:“应小姐,到了。”
应缇远远地就看到了不远处在打高尔夫的楼观棋。
他人是老了,老态尽显,但看着那身影,倒是有几分松竹气韵。
如果不是和这个人接触过,应缇只会觉得这是个德高望重的老者。
应缇回头一看,楼淮正指着他小臂上的一块淡红色区域问他。
他无所谓笑笑:“刚刚被油溅到了,没什么事。我去剩下的菜做了,马上就可以吃饭。”
楼淮就是不放手,拉着他的手走到放要的壁橱前:“你等一下,我找一下烫伤膏,”她喃喃自语:“我记得不久前还用过。”
确实不久前才用到,某天应缇晚回家,他提前发微信让楼淮在学校吃完再回家,他今晚要很晚才回来。楼淮是回到家了才看到这条消息。下班一身疲惫她已经不想再去外面折腾,就去冰箱找了东西去厨房煮。可是她会做菜水平实在有限。只好把前一天剩下的菜热了,然后煎个荷包蛋。可能是锅没洗干净,或者勺子上的水没擦干净。油锅劈里啪啦。荷包蛋没煎好,倒给自己溅了一身油。
应缇回来得很晚,洗了个澡,轻手轻脚摸到卧室就要睡下。他夜里一般会醒来检查楼淮的睡姿问题,生怕她冷着了。那天晚上他发现楼淮的手臂裸露在空调房里,正想帮她埋到被窝里,借着微弱的壁灯,他清晰地看到她手上大大小小的几处水泡。手巾味道清润,清清幽幽的,像他这个人,也像他的声音。
擦好,应缇将手巾折了折,说:“我洗干净,再还给小叔。”
对面的人答得也快,“不用。”
听他话的意思是不用还了?应缇露出丝许懊恼,她刚才应该拒绝他才对。
他递手巾也许是客气,她却没有分寸地接过来用。
“我带你去吃东西。”楼淮看看腕表,问:“想吃什么?”
吃什么?应缇对这个问题保持沉默。她说:“听小叔安排。”
到了车上,应缇抱着书包安静地坐在靠窗的位置,楼淮从手机中抬起眼,吩咐王叔:“去小西湖。”
王叔从后视镜看了眼,应道:“好。”
说完这句话,楼淮再次看回手机屏幕,手指轻快地在屏幕上划跃。
小西湖是江城一处高奢的会所。前来此处用餐的人,非富即贵。
应敏和楼承航谈公事时,一般挑选此地来迎候客户。应缇偶缇间来过几次,对这里的一家寿司店倒是喜爱得很。
随着楼淮走的方向越来越熟悉,应缇认出周遭布景,她有些不自缇地想,楼淮即将带她去的,或许可能是一个小时前应敏才跟她提到过的,牛寿司。
果不其缇,应缇看着面前的门匾,落实了心里的揣测。
楼淮挑眉,眼里没落下她脸上的神情,问:“不喜欢?”
应缇摇摇头:“不是。”
相反她喜欢得紧。应缇穿好白色裙子,手上拿着剧本,化妆师在一旁给她补妆,导演则是指着几米远外的巷子入口,给她讲待会要注意的几个细节。
她不时点点头。
这一幕的背景是应缇作为一个富家小姐,喜欢上了一穷二白的男主,为了缩进两人的距离,她开始慢慢了解男主的生活。
因为这一幕在故事中是一瞬而过的回忆,占比不重,本以为是个快速略过的场景。导演却上了心,一番考量布景之后,选在了雨后的一个清晨。
按导演的话来说,是呈现真实。
为了加剧这个真实性,他让应缇穿上一条白色长裙,走在这脏乱却又热闹的巷子里。
导演说:“这是美好与残酷相互交叉的撕裂感。”
导演说完回到监视器前,应缇把剧本交给助理,深深呼吸一口,信步朝前。
巷子不算长,百来米左右,巷子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面,店面前摆满了格外支出来的摊子。
这条巷子是主巷,走到尽头是一个分岔口,往左往右都是通往其他巷子,买卖的东西又各异。
这段戏里有男主儿时和长大后一闪而过的身影,是由女二,即应缇自己想象出来的。
因此,巷子的尽头便是男主儿时和成长后的身影。
应缇走到巷子前,先是抬头看了两眼,默了一会,她低下头,走进巷子口。
一进入巷子,人即来来往往,都是前来买菜的老人和年轻人,叫卖声、询问声此起彼伏。应缇一身白裙子走在其间,很是格格不入。
不少人朝她投来好奇与不解的目光。
她一一点头回去,惹得看她的人匆忙别开了目光。
越往里走,人越多,声音也越嘈杂。
忽地,应缇的视线定在某处。
按照剧本上的内容,此刻她应该是看着巷子尽头,她脑海中虚幻的男主儿时和成年后的身影会先后从巷子口穿过。
她也是按照剧本这么演的。
今早男女主也有戏份,在江城另外一个地方,男主的这场戏会在之后补上。
所以巷子口的尽头其实是没有男主的身影,但应缇要演出一种那里就有男主身影的感觉。
她应该是带着复杂的情绪望向那个地方的。
此刻,应缇确实是复杂的。
巷子的尽头确实没人。
然而越过来来往往的人群,在巷子尽头前面一点的位置,有个人站在那里,隔着丛丛人群与她遥遥相望。
楼淮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上身是灰色的T恤,裤子是黑色的。
很普通很平常的一身打扮,偏他气质好,寻常的衣服穿在他身上,有种游离在闹市外的遗世独立感,瞬间多出了几分贵气。
周遭的声音无比嘈杂,人影穿越而过,应缇顿在那里,有人擦过她的肩膀,使得她踉跄了一下,她也没有任何反应。
周遭的一切全然与她无关。
她只是盯着巷子的尽头。
一瞬不瞬,一眨不眨。
这条场景应缇一次即过。
导演从监视器走过来,笑着和应缇说:“小缇啊,不简单,简直超出我的预期,不行,等到时剪片子,我一定要给刚刚那个镜头加一份特定的BGM……”
导演从不轻易夸人,难得夸人一次,旁边的助理、场务、道具设计师、灯光助理等都朝应缇看来。
应缇朝大家鞠了一躬,说:“都是各位老师的功劳,老师们辛苦。”
待会还要赶到另外一个取景点拍摄,人群散开,各自忙活自己的事情。
应缇回头看了一眼,巷子尽头,人还是只多不少,但无论她如何怎么去寻,再也找不到那一抹灰T黑长裤的身影。
当天晚上,应缇收了工,回到车上,正要合上门,一个陌生的男人手一挡。
应缇以为是剧组那边的工作人员,说:“赵导还有什么安排吗?”
来人说:“楼先生请您过去。”
从那天楼淮出现在游泳池旁到今天,已是十天。
十天的时间,应缇天天都能见到他。然而两人从未有过只言片语的交流,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对视。
一开始应缇还有点诧异。
不禁猜测,楼淮来到这座名不经传的小城市,是想做什么。毕竟这人,一向不按照常理出牌,谁知道他会不会当着剧组这么多人的面,对她做出点什么荒唐的举动。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
楼淮什么也没有做,除了站在远远的地方看着。
应缇一颗悬着的心总算踏实落地。
不想,第十天还没过去,她担心的事情还是来了。
她默了一会,同助理说了一声,下车走到一边。
楼淮要了间雅间,店长紧跟其后,笑着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
店长这么一问,楼淮看向应缇。应缇摇摇头。店长很快离开。
楼淮好像很忙,这一路走过来,他不是在接电话,就是在处理手机里收到的信息。
应缇安静地坐着,尽量减少自己的存在感。
“你是不是有什么想问我?”楼淮忙完手头的事情,用温热毛巾擦擦手,解开袖口,将袖子挽到手肘处,这才问应缇。
没接到应敏的电话时,应缇倒是有一堆想问的。在应敏来了电话之后,她却没什么问题。
无非是父母再次在工作与女儿的学习之间,选择了前者。几年下来,她逐渐习惯,间而麻木,着实没什么可问的。
应缇摇摇头,照实说:“妈妈刚才给我打过电话了 。”
楼淮呷了两口茶,闻言笑了笑,说:“电话倒是追得紧。”
言下之意应缇再清楚不过。她低着头,手指缠来绕去。她想,她就不该来这里吃饭,应该马上回家才是。
只听楼淮又说:“关于家长会你有什么要问的?”
从前应敏身边的秘书过来开家长会,一切事宜从来只跟应敏和楼承航汇报,应缇也不知道秘书怎么跟两人说,说了什么。不过她成绩上向来给得漂亮,每次家长会后,应敏和楼承航都跟没事人一样。
渐渐的,应缇也不再好奇。
这还是有人第一次问她,对于家长会,她想知道什么。
作为家长会的主人公,应缇自己想知道什么。
包间灯光柔和,给人沉静的感觉。
细密柔和的灯光打在楼淮身上、脸上,使得他这个人也温和许多。
应缇嘴唇张张合合,这个简单的问题难倒她。
踌躇好一会儿,她倒也不再为难自己,诚实道:“不知道。”
楼淮笑了一声,笑意简短,似有若无。
包间空间不大,只有他们两人,是以很安静。这声可被忽略的笑声像有个扩音器放在旁边似的,瞬间无限放大,应缇想当作没听到都难。
为什么会置于这么艰难的一个处境?
直到回到家里要睡下时,应缇还是不明白。
她回想起与楼淮的第一次见面。
一个多月前,她升入高二刚不久,每天早出晚归,忙着与学习斗争;而这年楼淮26岁,正带着从华尔街赚的第一桶金,回国着手创业。
应缇同往常一般,下了晚自习回家。推开门的时候,家里灯火通明。这令她有些意外。
通常情况下,父母与爷爷都忙于公司的运作,他们在家的时间少得可怜。www.fengyunwk.me大多数状况下,家里只有保姆和应缇两人。
保姆秦阿姨走上前朝她使了个眼色,小声告诉她:“你小叔回来了。”
声音虽低,眉眼间却满是喜色。
应缇惊讶,毕竟秦阿姨口中的这位小叔,常年不着家,大半时间都在外面生活。爷爷提起他,总是又叹又气。
应缇换上鞋,抱着书包小心翼翼地往里走。
“你说,你到底想做什么?”客厅响起爷爷楼之仁的声音,气劲十足,充满愤怒。
应缇看到父亲楼承航坐在沙发边上,右手扶额,微微闭着眼。母亲则是抱着双手站在一旁。
家里没有烫伤膏,于是连夜下楼跑到小区的24小时便利店,买了一管烫伤膏回来。楼淮是被冰凉的凉意给惊醒的。
应缇此时也被阵阵凉意接连袭击,楼淮滴着头拿着棉签帮他擦拭,间或询问他的感受:“会不会痛?”
烫伤膏的味道不好闻,应缇别过脸:“还行。”
楼淮的动作放轻了些,擦拭完后,她对着敷着药膏的手臂盯着看了会,猛地抬头,瞬间听到了一阵清晰的声音。
她头顶磕到了应缇的下巴。
楼淮赶忙道歉,“不好意思,我没注意到。”应缇比他高许多,她点击脚尖问,仔细盯着他的下巴,问:“没事吧?”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站在桥上看风景,我在看你。
难闻的药膏味道,被磕到的下巴,这一件件好像都不是事了。
壁橱的位置隐蔽在客厅外,这里只有点点微弱的光。楼淮仰头看着自己。四目相对。应缇脑海里只有一个念头。
他将这个念头付诸实际行动,在楼淮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低头亲吻她的唇角。起先温柔,而后随着呼吸的急促,激烈猛追。直到呼吸不顺,应缇又放缓速度,转而温柔。
隔了些许个月的一次稍微亲密些的碰触,让两人都红了脸。楼淮低头盯着擦得一干二净的瓷砖地板,默不作声。通红的耳朵却出卖了她此时的害羞。
应缇伸手捏捏她的耳垂,惹来楼淮的躲闪,他掩嘴咳嗽笑笑,说:“吃饭。”
饭后是应缇洗碗,他似乎很开心,楼淮要上前帮忙,被他灿烂的笑容推开:“你这几天不是赶一个报告吗?碗我来洗就行。”
楼淮站在厨房门口,再三确认:“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洗碗洗得很开心的应缇摇摇头,头也没回,说:“不用,你去书房忙。”
楼淮也不再扭捏,转头就走。
应缇侧开身,眼前的玻璃映着楼淮远去的背影。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逐渐加深。
因为家里只有两个人,所有的事都必须亲力亲为。两人分工明确,倒也省去了不少摩擦。
比如早上谁晒衣服,晚上就换成另外一个人收衣服叠衣服。这几天应缇都早起,早上的衣服都是他晾好了才从家里出发去公司上班,相对应的晚上的衣服就该楼淮收和叠。
凑巧应缇这会正开心,收好衣服后,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叠衣服。楼淮急匆匆地从书房开门出来,看到应缇在叠衣服,她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换上一脸歉意。她坐到沙发上,也拿了一件衣服叠,说:“不好意思,这事本该我来做,现在才想起来。”
正在兴头上的应缇笑笑:“没事,你去洗澡吧。我来。”
楼淮将叠好的衣服放在一旁,起身说:“那我先去拖地板。”
曾经应缇为家里的地板问题头疼过很长一段时间。
因为他们住处靠山,灰尘多。可能早上擦干净的地板,晚上就落了灰。夏天楼淮又不喜欢穿拖鞋,她总觉得脚板踩的都是灰尘,极其不舒服。为了减去这种不舒服,她决定每晚吃完饭后擦地板。
应缇怎么舍得她做这件事呢,于是瞒着她自作主张地从网上买了吸尘器,结果买回来没两天,就被楼淮送到婆婆家里去了。原来家里的吸尘器前两天刚坏,齐月和楼淮讲电话的时候提到过。
应缇说行吧,那就再从网购一个。楼淮却道不用,而后解释一天天坐在办公室也没怎么动,回家拖地板也算是松散筋骨。
应缇以为她也就是一个新鲜劲,维持不了多长时间,也就没跟她争辩。吸尘器随时候在购物车等着下单。
结果等了前后三年,商品链接都过期了,楼淮仍旧孜孜不倦地拖着她的地板。
而且两天拖一次地板也算足够干净了吧,楼淮在拖地板这件事倔强得很,一天一拖,风雨无阻。应缇为止跟她争辩过几次,争辩的结果就是换成应缇偶尔帮忙拖几次。
尽管应缇每次都擦得心不甘情不愿,还是老老实实地埋头拖地。
今晚他一改从前懒散的脾性,握住楼淮的手,让她重新坐回沙发,然后讲两沓叠得规规整整的衣服放到她怀里。灯光下他的脸颊些许柔和,他说:“你去放衣服,然后洗澡。拖地板的事情我来做。”怕楼淮不相信,他又强调:“我来。”
短短的几个小时内,楼淮在应缇这里听到最多的就是“我来”两个字。还不等她询问,应缇已经几步走到浴室拿桶装水。
洗完澡出来,应缇正在客厅来回踱步,看到楼淮擦着头发走出来,问:“洗好了?”
“嗯。”楼淮回头看了下热水器的温度,说:“水温还行,你也去洗吧。”
应缇欲言又止,如此几次后,楼淮一手擦着头发一边也察觉出了不对劲,她将头发用毛巾包住,走到应缇面前,问:“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这事怎么说呢,应缇很是纠结,几个月前他们就是因为这件事大吵了一顿,而后家里的气氛维持了长时间的冰点。现在好不容易处境缓和了些。再三思量之下,他摇摇头决定不说,先拖一段时间再讲。
楼淮凝视他的脸庞,不放过他脸上的丝毫情绪。一番观察之后,她看看应缇身后的书房,灯光大亮,门扉大开,她犹疑了半会,有些不确定地问:“你是不是又把地板弄泡发了?”
家里除了客厅厨房浴室和阳台的地板是瓷砖的,房间都是木地板。这是应缇在装修的时候决定的。临城靠海,平时本就潮湿,他们的住处靠山,翻阅两座山就是大海,潮湿更重。于是应缇主张房间地板必须用木地板。
楼淮听他这么分析倒也没说什么。
只是这木地板比较难办的就是擦地板,不能太湿,不然木块容易受潮,长此以往,离腐朽也就不远了。
应缇一开始没想那么多,真就把木地板废过一次,前几个礼拜也泡发过一次。于是此时他这副想说又敢言的样子,就让楼淮想到了木地板是不是又惨遭他的毒手。
应缇按着她的肩膀推到书房门口,有些得意地道:“拖得干净吧?”
“没事,我刚确认了下,他们两人只是在聊天,周围也没有别的人。”
楼如愿挂掉电话。
手仍旧微微颤抖着。
她拿着手机,点开电话簿,找到楼淮的号码,想点下去,好半天过去,她的手还是停在半空
今天的阳光格外热烈,在这寒冷的天气里,实属算得上一个艳阳天,就连落在路边地上的枯叶此时都有了些别样的色彩。
可就是这样的一个好天气,她却浑身冷得厉害。
有那么一瞬,她仿佛回到了某年的某个秋天。
那个至今令她恐惧难忘的秋天。
只是当年她还太年轻,以为自己想要的,只要坚持到最后一刻,一定会取得胜利。她却忘了,楼家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她的母亲都尚未能从逃离,而她一个二十来岁的人,羽翼尚未丰满,和楼家反抗,无异于是以卵击石。
当年的年轻让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
多年过去,当年的事情再一次上演,只是这次,情况似乎没有她想象的那般恐怖。
但是楼如愿还是感到深深的恐惧。
她抬头,看着那刺眼的太阳,半晌,她坐上车,调好郊区某家养老院的定位,启动车子。
第 8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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