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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7-67

作者:俞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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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泽,我应该没有和你讲过我父母的事情。”

梁修泽突然看向她。

应缇笑了笑,说:“我的父母在一起的时候,我父亲的妈妈也不同意他们在一起,但他们下定决心就是要在一起,两人私奔,之后生下了我。”

梁修泽手动了下,他抬起手。

应缇又说:“可是,后来他们不爱了,生活只有无尽的争吵。甚至,我的父亲经常殴打我的母亲。”

她一边说,眼泪一边流,“这就是他们当初相信的爱情,但是生活并不只有爱情。”

梁修泽悬在半空的手止步不前,他想往前,但是前方似有一股力量在阻碍他前进。

半晌后,他低声说:“阿缇,我们不会的,我们不会这样的。”

应缇轻声道:“当初我的父母也是这样向彼此承诺,可后来呢?”

梁修泽手忽然往前一探,把她揽进怀里,他紧紧地抱住她。

“阿缇,我会说服我的母亲,你再等等我好不好?”

“修泽,不要自欺欺人。”

梁修泽又抱紧她:“那天我去江城找你,你答应过,不丢下我。”

应缇咬紧唇,“梁修泽,不要让事情变得越来越难堪。”

梁修泽放开她,他看着她,问:“我们不可能回头了是吗?”

应缇点点头。

他往后退了两步,声音和眼神无不哀怨:“阿缇,我从来没有后悔过我的出身我的家庭,但这是第一次我这么后悔为什么我是出生在这样一个家庭。”

应缇不语。

梁修泽低下头,他紧紧握了一下拳头,似乎在下什么决心。

过了一会,他抬起头,眼神坚定地看着她:“应缇我最后问你一次,现在抛下一切,我们逃开这个地方,你愿意吗?”

应缇牙齿咬得紧绷绷,她要用力地压住心底的那道声音,才能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

过了一会,梁修泽没得到她的答案又问:“阿缇,你愿意吗?”

应缇想,如果换在从前,她可以忘记父母的悲剧,重蹈覆辙,和梁修泽不管不顾地抛下一切,只要他们拥有彼此就好。

可是在发生了这么多事以后,她的答案只有一个。

一个梁修泽并不想要听到的答案。

“梁修泽,你和我都不能这么自私。”

应缇不知道梁修泽和林从染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等院子里真的只剩下她一个人了,她原本挺直的脊背突然塌了。

她低着头泣不成声,过了会,她干脆蹲在地上,双手环住膝盖,抑声痛哭。

应缇在院子坐到了天黑。

北城的秋天萧瑟孤寒,她绕到洗手间,掬了捧水泼脸,水意寒凉,砸在脸上,有种彻骨的冷意。

应缇洗了两遍,人清醒了许多。

她抽了一张纸,擦拭脸上的水滴,眼睛不算肿,但是苍白的唇实在引人注目,能看出精神不佳。

她从包里找了一管口红,对着镜子涂抹。

有了口红的修饰,乍一看,倒是比刚才精神了几分。

应缇擦掉出了边的口红,打开门。

随即,她愣在原地。

一米远外,正在看资料的楼淮,听到这边的声音,抬眸,淡淡地瞥来一眼。

很平静的一眼,说不出什么意味。

落在应缇身上,却是嗓子眼提到了心口。

他怎么会在这里?

就在她诧异间。

楼淮合上资料,放在一旁,朝她走来。

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他上下打量她几眼,末了,声调平平道:“比我想的好一些。”

很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应缇反应了一会,才意会出他这句话的意思。

她皱着眉:“你什么时候过来的?”

他扬了下眉,逗着她:“你说呢?”

她想到了最坏的一种可能,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楼淮像是要证实她的猜测一样。

他嗤之以鼻地说:“好一个相爱别离。”

听到这话,应缇放在身侧的手,不由得捏紧。

过了会,她反讽道:“您花了这么大手笔,今天这场戏不知看得可是开心?”

楼淮敛了敛眸,寒意微显。

应缇不卑不亢地回视。

半晌,楼淮突然笑了声,他微侧了下脖子,松了松领带,走到应缇面前。

她在门内,他在门外,洗手间和包厢正厅有一阶的高度差。

就是这么一个高度差,楼淮还是高了她几厘米。

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勾住她的脖子,将她往自己这里压下来。

太过突然的一个举动,应缇一下子是懵懵的。

待她反应过来,楼淮的鼻息已然充斥她的口腔。

更有甚者,他的唇舌与她反复纠缠。

极具侵略性。

不同于上回车里那次的生疏,这次他是娴熟的。

她想趁他不备,给他致命一击也不能。

像是早就猜到她会和上次一样咬他,这回他很有技巧性地避开她的次次攻击,不给她反攻的机会。

结束时,应缇气喘吁吁。

楼淮好一些,呼吸还算均匀。

楼淮扣住她的后脑勺,逼她与他额头相抵。

应缇挣扎了一会,见是做无用功,她干脆也不折腾了。

平顺着不畅的呼吸。

楼淮说:“你说得对,花了这么大一手笔,不能浪费了。”

应缇扬起手,就要给他一掌,楼淮眼疾手快地接住,他离开她,见她口红晕开了,有几缕还擦到了嘴角旁。

他伸出另一只手,摸到沾了口红的嘴角,轻轻抚摸着。

他的手很冰,一摸就是一个颤栗。

应缇瑟缩了下。

楼淮掠她一眼,说:“现在你不应该喘气,应该用你的左手给我一巴掌才对。”

经他这么一说,应缇看了一眼两人此时的情形。

楼淮说得不错,他一只手抓住自己的手腕,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嘴角。

她还有一只空闲着的左手。

而他再没有一只多余的手来应付她。

她应该给他一巴掌才对。

默了一会,应缇的左手还是垂在身侧。

一动不动。

楼淮笑意淮淮:“想清楚了,你只有这一次机会。”

应缇嗤道:“上赶着讨打,你是有受虐癖?”

他笑意散去,冷声道:“我给过你机会。”

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从一开始你就没给过我机会,现在又何必来做活菩萨。”

说着,她撇开他的手,越过他,从盥洗室走了出来。

走了几步,随即被眼前一桌丰盛的菜肴引去了注意力。

她一走开,摆在楼淮面前的,就是占了半墙的镜子。

镜子擦拭得一尘不染,他清晰地看见了残存在自己嘴边的口红。

不用说,就是刚才亲吻时从应缇唇上沾上的。

他微仰了下头,抬起手,摸上嘴角的位置。

触感是不同的。

刚才的,略有热意。

现在的,冰冰冷冷的,一丝温情也无。

他眸光一暗,用力抹掉痕迹。

转过身,应缇背对他站着,正望着一桌的精致菜肴。

他走过去,双手放在她的肩膀上。

她如梦初醒一般,下意识地想挣开他的手,他不肯,暗暗使了力定住她。

她见挣扎是徒劳的,便也由着他去了。

楼淮觉得,这一刻的应缇是有些可爱的。

他压着她做到桌子前坐下,说:“和他说了那么多话,又哭了那么久,饿了吧?”

应缇用力地瞪着他。

他挑了挑眉,拉开她身边的椅子,不为所动地坐下,而后说:“找个时间搬家。”

她立即有了反应:“搬什么家?”

他给她倒了一杯普洱茶,自然地说:“搬来和我一起住。”

话落,他将一杯普洱放在她面前。

应缇冷静了好一会,说:“一定要搬吗?”

他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微侧过脸,不紧不慢地说:“你可以不搬。”

她松了口气。

紧接着,他又说:“那就换我搬过去和你一起住。”

她再次瞪着他。

他替她抚平眉间的褶皱,慢幽幽地说:“搬来和我住,你可以选择一个房间,不一定要和我住一个房间。”

许是刚泡过茶,他的手不复此前的冰凉,带了点温度。

应缇刻意忽略掉那点暖意,她警惕地看着他:“你又在打什么算盘?”

他用公筷给她夹了一个虾滑,闻言,他眉间带着点笑意,说:“看来你好像很愿意和我同住一个房间。”

应缇当即反驳:“你想多了。”

他点点头,不动声色地说:“在我还没改变主意前,找个时间搬过来。”

应缇还想说点什么。

他不费力气地打消她的念头:“我不介意我的房间多个人。”

生平第一次他被人这么问,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

应缇起了身,走到玫瑰丛旁,她背着一只手,挑了一会,选了一枝。

篱笆网吊了一把剪刀,她取过,毫不犹豫地剪下看中的那枝玫瑰。

她转过身,往前走了几步,在离楼淮两步远时,她停住脚步。

她看了看手里的玫瑰,再看看楼淮:“楼先生,我看中一枝玫瑰,我把它摘下。我相信很多人也是这么想的,想要就拿下。”

楼淮目光凛然:“然后?”

应缇笑了下:“但我不是玫瑰,不是谁喜欢,就能随意摘下。”

闻言,楼淮微微皱眉,唇抿成一条线。

见他这样,显然是愠怒了。

不过他一向绅士,想必生气也是克制的。

应缇静静等待了一会,她微微抬着下巴,径直问他。

“楼先生,你看上我什么,我改,只求你不再纠缠我。”

她一口一个楼先生,生生地与他划了界限。

摆明了是要分个楚河汉界,分个明明白白的,最好不要有任何干系才好。

楼淮凝视着她,目光淡淡,没见什么情绪起伏。

他的声音也是淡到了极致:“我只想要你这个人。”

他手指搁在方向上,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目光却是紧紧地抓着她。

有毛病,应缇腹诽。这天周五,早上应缇有个拍杂志的行程,就在城西。

前一晚她特意早睡,次日早早起来,出门跑步半小时,回来时,正好遇见楼淮从楼下来。

他手上拿着领带,西装被他搭在手臂上。

见到她,他顿了一下,朝她招招手。

应缇犹豫了几秒,往楼梯的位置走过去。

餐厅处,周阿姨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早餐。

楼淮朝餐桌侧了下脸,说:“周姨,麻烦多准备一份早餐。”

周姨应了声,随即走到厨房里,拉上搁推门忙碌。

偌大的餐厅一下子又只剩他们俩了。

楼淮看着应缇,问:“会不会系领带?”

应缇看了看他手里的炭灰色真丝领带,不作声。

见状,楼淮别有深意地望了她一眼,随后他说:“去换身衣服,陪我吃个早餐,今天我要出席一个重要的会议,待会领带的事情麻烦你。”

他说得一本正经,应缇一时摸不清他是认真的,还是另有打算。

她不安地上了楼,换下因跑步浸了汗的衣服,又再次心有疑虑地下了楼。

楼淮已经坐在餐桌前,正拿着iPad在看,她走过去,在他的对面落座。

早餐是椰子炖鸡丝粥、虾饺、水煮芦笋,外加一碟腌制的爽口黄瓜。

周姨摆好餐具,无声无息地退下。

这算得上这近一个月以来两人第一次面对面坐着用餐。

椰子炖鸡丝粥和虾饺是很地道的广式早茶风味,腌制的黄瓜和水煮的芦笋又是能淡味的。可以说是很精心搭配的一道早餐,应缇吃起来却是索然无味。

她的心思全部放在了餐桌对面的人身上。

相比她的心不在焉,楼淮吃得倒是坦然而有味。

半个小时后,楼淮放下筷子和汤匙,拿过一旁的餐巾擦了擦嘴角。

他掠了一眼应缇的桌前,起身,走过来。

随着他过来,有一部分光被他盖了去,一道阴影覆住了应缇的侧脸,她舀粥的动作一顿,呼吸也随之乱了几分。

楼淮看看几乎没怎么动的粥和虾饺,问:“味道不喜欢?”

应缇轻声答:“不是。”

“那是什么?”

“我早餐喜欢吃清淡些。”

楼淮微眯了下眼,他漫不经意地问了句:“是吗?”

应缇故作淡定地回道:“嗯。”

她忐忑着。

楼淮食指敲了几下桌面,笑了声,俯身抬起她的下巴,他眼含笑意地看着她:“到底是早餐喜欢吃清淡些,还是不想和我一起吃?”

应缇捏紧了汤匙,说:“当然是前者。”

随着她这一回答,楼淮的目光深淮了几分,他眼里的笑意一点点散去,手上捏着她下巴的动作一点点收紧,他靠近她,来回梭巡着她的脸,一字一句道:“梁修泽换模样给你炖了一个月的鸡丝早餐粥,那会你怎么不觉得你喜欢清淡些的口味?”

“叮”的一道清脆声,应缇手里的汤匙从手中脱落,磕在了瓷碗上。

许是刚晨跑过,饶是过了这么久,她的脸色还留着运动后的微红。

楼淮的食指动了动,略略一抬,轻轻地划过她的脸颊。

他的手一如既往的冰凉,一顿温馨的早餐并没有给他添加丝毫热意。

应缇不可控制地颤了下。

楼淮瞧着她,淮声问:“会系领带吗?”

应缇微咬着唇,说:“会。”

“好好休息,晚安。”

半晌,他说。

话落,他随即下了车,在应缇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打开她这边的车门,撑着伞,默默地看着她。

应缇坐在车里,怔怔的。

“你好像很失望?”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从刚才到现在,她似乎还没有对他说过一个不字。

应缇沉默了一会,说:“我不喜欢他,没感觉。”

郑森说:“没感觉可以培养啊。”

“不是,你怎么一直往楼淮那边扯?”

“如果真的要选一个,比起陆迟砚,还是楼淮来得更靠谱点。”

应缇笑:“这个世界没别的男人了,只能从他们两个里面选?”

“那倒不是,”郑森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你和陆迟砚这两次热搜上得太奇怪了。”

应缇皱眉,开玩笑道:“难不成是陆迟砚买的?”

笑话,陆迟砚对她那么冷漠,看她跟看个透明物似的,巴不得和她没半点关系,还能买两人的热搜,除非他脑子不正常。

他从手机屏幕前抬头朝应缇看去,目光一时有些意味深长。

这时,他想起徐明恒说的那些话,再稍微联系应缇每次和他相处时的一些细微反应,某个答案呼之欲出。

他到底年长她几岁,这些年又浸淫商场,同形形色色的人打过交道,旁人什么心思,他一清二楚。此前也不是没看出来她的心思,但那会他不怎么在意,也没去深究。

在他看来,不过是一纸合约的事情,到期一拍两散,很简单的一件事,复杂不到哪里去。

可现在,看着这明显做过功课的餐厅信息,楼淮不得不开始正视应缇这个人。

正视她隐藏在这细微动作背后的情意。

应缇被他看得心里直犯怵。

他是轻描淡写地一瞥,可那眼神分明充满考究,目光极深,像是一眼就要望到她心底里去,将她看得一干二净,让她藏无可藏。

她在他的注视下,所有的心思全然无处遁形。

在跟徐明恒问过他下班的时间后,她又打电话找孟安安询问他的饮食喜好。

得知楼淮饮食偏清淡,在北城经常光顾的餐厅有两家。应缇一番思量计较之后,找了一家差不多档次的餐厅加进去,再一同发给他,让他来挑。

她知道这点小心思在他那边看都不够看,他驰骋商场多年,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什么样的算计没领略过。他一定能第一时间看出来。

她要的是他看出来后会如何应对。

是会揭穿她,让她好自为之不可越界;还是沉默到底,给予她体面。

在得知他对感情的态度是挑明拒绝之后,应缇思考了许久,与其坐以待毙,次次揣测他心思,不如主动出击,争取一点主动权。

反正最坏的结局不过是退回原来的位置,做一对旁人眼中的“夫妻”,然后等着一年的合约到期之后,签字离婚分道扬镳。

心里是这么打算的,但真的付出实际行动了,难免还是会胆战心惊。

说到底,她做好了迎接最坏结果的准备,私心里却还是希望幸运之神能眷顾她。

氛围一时僵硬。

楼淮盯着她看了数秒,眼神极为平静,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在悄然落地。

就在这磨人难捱的静寂中,应缇听到他说:“第一家吧。”

声音极淡,有无奈,也有纵容的意味。

应缇握着方向盘的手徒然抓紧。

楼淮说的这家餐厅叫“渔家灯火”,孟安安说过这是他最常光顾的一家,每回都是一个人去。

她故作镇定地说了声好,然后拿起手机设置导航。

车子驶出地下停车场,开到地面上,应缇发现雪变小了,细细碎碎地从空中飘落。

漫天雪白的世界,路灯霭黄,明亮而温暖。

街道上,行人来来往往,无不热闹。

这样寻常普通的景色,她一个人不知道看过了多少遍。

第一次,她身旁有了陪同的人,这个人还是她心里所渴盼的。

应缇想,无论往后的结局是什么,她和他又将何去何从,再回想起这天,她一定记得他那一瞬间的纵容。

纵容了她的接近,默许了她的贪求。

第 62 章 62

应缇到了公司,处理完一堆文件,打完几通电话,定下几位客户,这才有时间起身去泡杯茶喝。

好友王隽这时来电话了。

“应缇你有问题吧?把我家钥匙拿给陶然。”王隽一察觉到应缇接了电话,直奔主题,他憋了一晚上的怒火这下终于有对象可以发泄了。

应缇也不恼,悠哉悠哉地喝了半杯茶,听手机那头的人情绪恢复了一些,才道:“还生气吗?好好说话。”

王隽在外人面前人五人六的,按照楼淮的话说:“你朋友还挺绅士有礼貌的。”现在俨然像炸毛的狮子,什么绅士什么礼貌都见鬼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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