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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缇附耳过去,正要听她说,不料,身后传来一阵皮鞋落地的脚步声,很是沉稳有致。
是楼淮过来了。
她忙站直身,而孟安安也就此作罢,小声说:“回头再告诉你。”
楼淮走进来,见两人站在一起,似乎是在等他,可见那欲言又止的表情,又觉得不是。不过想到两人在车上黏糊的劲头,也没放在心上。
他想,两人年龄相仿,又都在读书,话题总归是很多的,短时间内感情突飞猛进也情有可原。
他敛回目光,说:“进去吧。”
三人前后进门。
柳依棠的住处是中式装置,随处可见的木质陈设和陶瓷家具以及古画,里里外外透着一股古香古色的气息。
见她们来了,她笑着说:“可把你们盼来了,饿了吧,咱边吃饭边聊。”
说完,她上前牵过应缇的手,说:“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是难说,当时我还想着把你介绍给楼淮,到头来你们却先斩后奏把结婚证都领了。”
应缇心虚。
楼淮倒说:“避免夜长梦多,先把证领了,您不喜欢?”
柳依棠笑着瞪了他一眼:“喜欢,怎么能不喜欢,就是怪你太急了,跳过前面的步骤一步到位,太不尊重应缇了。”
这次不等楼淮说话,应缇先说:“柳奶奶,这事不怪他,是我比较急。”
一旁的孟安安笑了:“咦,又是日久生情,又是互相着急生怕彼此跑了,奶奶您就别再问了,这分明是秀恩爱。”
应缇耳朵和脸颊红得实在厉害,忙低下头,不敢再和他们对视,尤其是楼淮。
柳依棠笑笑没说话。梁斯晏最近很是头疼。
自从楼淮知道那天他以投资方的名义去把应缇从剧组里约出来,一连半个月,他每天活得生不如死。
主要他手上所有的卡全部被冻结了。
对于他这种流连各种花丛的人来说,没钱无异于要了他的老命。
一些朋友攒局叫他过去,他也不敢去,因为最后买单的人只会是他,可现在他手上连可支配的经济来源为零。
那晚回来后,楼淮连声招呼都没打直接让人把他的卡全部停了。
还是他买单时,换了一张又一张的卡,得到的答案都是卡被冻结了,划不了帐。
当时的气氛一度尴尬,后来还是另外一个朋友出面把帐结了,这事才了结。
梁斯晏生气归生气,却也没辙。
楼淮何许人也,连他父亲都要忌惮三分,他这个混吃等死的寄生虫自然没胆去找他问个一二三四。
更何况,这事他确实做得不厚道。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找应缇先道个歉。
毕竟应缇才是事情的源头。
正好他从家里的管家何叔那里知道了今天楼淮会带一位女伴来出席一场私人晚宴。
至于这女伴是谁,何叔说他不清楚,只知道楼淮很重视,几个月前就在准备了。
不远处,应缇正站在楼淮旁边,和宴会的主人笑谈。
不时,讲到什么地方,她会转头看向楼淮,这个时候,楼淮就会附到她耳边说上一两句。她一边听一边点头,然后跟宴会的主人说了几句,惹得宴会的主人连连失笑。
梁斯晏抄起一旁的酒杯,一饮而尽。
第一次他觉得楼淮也不是那么的冷漠难以接近。
至少,在应缇面前,他也有温和的一面,跟他在处理公事时的杀伐果断判若两人。
难怪把家里的老头子收拾得服服帖帖的。
再看看一旁的应缇,他不禁皱紧了眉头。
去年他送一个网红去剧组拍戏,不巧那场戏应缇也在,当时她的打扮那叫一个清冷高贵,他立马甩了网红,转眼跑去追应缇了。
奈何这应缇油水不进,他用在别的女人身上的办法,在她身上丝毫不起一点用处。每一回都像是打在一团棉花上,可把他愁了好几天。
正当他计划得热火朝天,准备以最快的速度拿下应缇,楼淮不知道从哪里知道了他在追应缇一事,差人给他打了声招呼,让他适可而止。
当时,梁斯晏以为楼淮只是因为认识应缇父亲的缘故,才会忙里偷闲来管这破事的。
现在看来……
真是万万没想到系列。
可是,又不得不承人,两人站在一起倒是登对。
楼淮一身纯手工的高级定制西装,衬得清隽矜贵;应缇一袭红色长裙,笔直匀致的长腿若隐若现,尽显绝代风华。
越看越觉得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郁闷得梁斯晏又拿了一杯酒一饮而尽。
而楼淮看了眼应缇,这才发现她整个人十分紧张。
说不准是害羞,还是不善说谎。
他想了想,说:“奶奶,我带应缇去洗手。”
柳依棠说:“去吧,顺便带应缇熟悉这边的环境,以后你们还要经常回来。”
应缇听着他们的对话,那份紧张更甚。忽然,视野里出现一只手,指节分明白皙,她抬头,视线沿着那手上移。
楼淮朝她伸出手,目光清明。
应缇略一迟疑,将手放进他的掌心,随后,楼淮握住她的手,一股冰凉的触感瞬间将她围拢。
她的大脑一片空白,任由楼淮牵着她朝盥洗室走去。
身后隐约传来孟安安的唏嘘声。接下来一段时间,应缇一直在等《消失》剧组那边的回应。
原本是两天后给答复,她等了一天又一天,却是半点消息都没有。
她不急,每天不是按时上健身房锻炼身体,便是待在家里看剧本。
偶尔她也会上微博看看最近有什么消息。
她小号关注了不少营销号,虽然营销号之间的爆料差不多是你抄我我抄你,或者干脆从其他论坛搬运,也不知道转了几手的瓜,其中又有多少真实性在里面。
应缇每每都把它们当作趣闻在看。
但这些爆料里面,一般会夹着一些真料。
有些是艺人工作室提前放风出来试水的,一些则是在真实的基础上夸大其词,还有一些是放出来混淆视听的。
应缇正好刷到一条。
瓜田情报局V:【瓜,不保真。某一线女艺人最近丢了一个含金量蛮重的代言,被另外一个艺人捡漏了。两人以前有过资源纠葛。】
她点开评论。
前排不少人评论:放个屁股,有答案了记得踢踢我。
往下滑,有人直接带大名。
@骂我一句你家户口本少一页:有点人脉,听知情人讲是冯舒意丢了某高奢代言,好像是得罪了某大佬。至于捡漏的嘿嘿,冯舒意以前截胡过人家的角色。
这层楼被闻风而来的冯舒意的粉丝盖楼。
没一会,层主这条评论就没了,不知道是被举报的,还是自己删的。
这段时间楼影正在拍的戏进入杀青阶段,忙得昼夜不分。两人已经好久没有说过话了。她退出微博想着给楼影发条微信试试看。
却不想,这时手机有电话进来。
是肖跃。
应缇存过肖跃的号码,却是一次也没联系过他。等待回音的这十来天,她一度想打电话过去问问看,但翻遍了微博和各大吃瓜平台,关于这部剧的一点声音都没有。
她让唐小年去宋楚楚那边探过风声,得知宋楚楚那边也是在等消息。
基于此,她按捺住焦急的心绪。
想着,再等等看。
不料,肖跃来电话来了。
她深深呼了口气,接起来。
“肖导。”
“应缇是吧?”
“是的,我是应缇。”
“你找个时间,看看这几天哪天有时间,我们看下这合同要怎么签。”
眼里是母亲虚弱的亮色,像在哀求他,“是妈妈对不起你,你听妈妈一回好不好?”
楼淮咬着牙,不点头也不摇头,半天他才低低地说了一-句,“妈,我不是坏人。”
我不是坏人,为什么是祸害?
母亲留了泪,一只手被自己紧紧握着,另一只手还在打吊瓶,想动也动弹不得。
“小淮,对不起。妈妈是坏人。”
啪嗒一声,手机砸落茶几。
楼淮浑身失去力气,仰向沙发背,一手横在沙发背,一手揉着疲惫的眉间。
坐在客厅沉思了半个小时之久,窗外夜色沉沉,映得屋里一片漆黑,更显寂寥。
楼淮起身,正要开灯。
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他抬在半空的左手顿住。
食指点击大拇指,频率越来越快,胸腔也跟着跳得过快。他闭上眼缓了好一会,漆黑的屋子很好地掩饰去他的异样,缓解平复之后,这才开灯,而后从容拿起茶几上的手机。
是程文扬,楼淮哂笑。
第 61 章 61
等待楼淮下楼的这几分钟,应缇的心情极是忐忑不安。
尽管从徐明恒那边知道了他今晚的下班时间,但拨打他电话的时候,其实应缇已经做好了会被拒绝的准备。
尤其在最开始的十几秒,电话那端是一直是无人响应的状态,更是坐实了她的猜测。
失望在所难免,但也没那么失望,就在她要放弃时,电话那端突然有人接了。
楼淮低沉而又略显的疲惫的声音,从听筒那边徐徐传来。
他说:“怎么了?”
很熟悉的一句话。
她捏紧手机,尽量轻着声音问:“你下班了吗?我想请你吃饭,谢谢你之前安排的车。”
那端默了许久,安静得只有电流的摩擦声。
应缇悄然等待,静候一份回应。
良久,他淡声问道:“你在哪?”
无端的,她松了口气,说:“我在金融大厦A座的负一层停车场。”
换言之,她在他公司楼下。
他又是沉默了一会,随之他那边隐约传来 O O @ @的声响,像是整理东西的声音,应缇正纳闷着,便听到他说:“我三分钟后下去。”
闻言,她一直紧绷的神经总算缓解了许多,口吻也变得轻松:“你慢慢来,我等你。”
他淡淡地嗯了声。
通话到此结束。
应缇嘴角刚抿起,随即想起什么,她又低头懊恼。
她刚才好像说了我等你?
是说了。
但楼淮好像没什么反应。
只有简单的一声“嗯”。
应缇又纠结了,他听进去了吗?又是作何感想的?
她不得而知,一颗心七上八下的,没个安宁。
就在她暗暗揣测时,楼淮下来了。
不得不说,他是个很有时间观念的人,说好三分钟,那绝对不多不少。
晚上八点半的时间,车库的车已经走了大半,加上应缇停靠的位置显眼,还没等她下车迎他,楼淮已经来到车子跟前。
他盯着车看了会,绕过车身,走到副驾驶的位置,打开车门坐上车,然后系安全带。
很一气呵成的动作,半点犹豫都没有。
应缇惊住了。“应小姐,你看如何?”
Winny柔美的声音忽然跑出来。
应缇回过神,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一头栗子色的卷发自然地垂在两肩,额头两侧落了半缕,加上她此时有些懵然的状态,倒显得有些特别。
慵懒中夹带一点婉约。
既不会显得过分成熟,也不会过分古典美。
而是在这两者中找到了一个平衡点。
她很满意这个发型。
应缇透过镜子朝Winny点了点头,说:“谢谢你,很完美。”
Winny带她到礼服区挑选。
“这些都是楼先生照着您的尺寸四个月前让人制作出来的成品,您可以任选一套,其余的,楼先生说以后有任何活动,欢迎您随时过来这边做造型。”
应缇手正好放在一件红色的晚礼服上,听到这话,她转过头:“四个月前吗?”
Winny笑着回答:“是的。”
四个月前,正是楼淮出现在她身边最频繁的时候。
那段时间正好郑森在死磕明导手里的本子。明导这些年的作品不复十几年的风华绝代,新生代的导演层出不穷,他慢慢追不上时代的脚步,拍出来的作品已然不符合现在年轻观众的品味。
久而久之,他能谈下来的投资和以前的相比是断崖式的下滑。
所谓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郑森看重的是明导手里的人脉资源。
当时明导手里还有其他人选,应缇不在他的第一梯队选择,尽管应缇片酬低不来事。
可在这个流量为王的大数据时代,仅凭应缇拉不来多少投资方。
正当郑森焦急的时候,明导那边的助理打来电话,看应缇什么时候有空过去签一下合同。
郑森听了直高兴,等签完合同才后知后觉这明导怎么变脸变得这么快。
应缇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剧最大的投资方是楼淮。
她一下子进退两难。
因为那人告诉她,楼淮只有一个条件。
至于这条件是什么,合同已经说明了一切。
明导拍戏严苛,入了剧组就不能再脱组,除非有逼不得已的意外发生。
应缇进组前跟楼淮说了。
但又怕他使用投资方的身份来剧组探班,她跟他说非必要情况下,尽量能不来就不来,不能让她分心影响她拍戏。
楼淮自然答应了,不过有一个条件。
他做事是如此的明明白白的,要从他那里得到点什么,应缇就得拿点什么过来交换。
应缇做好了最坏的准备,没想到最后楼淮只差人过来量了她的三围等一系列参数。
她问他要这些数据做什么。隔天八点半点,郑森提前到公寓接应缇。
他看了眼安静的公寓,问:“楼影呢?”
“剧还没杀青,她凌晨坐飞机赶回去拍摄了。”
郑森羡慕:“勤快,有事业心。”
应缇突然觉得手里的牛奶没滋没味了。
唐小年适时递上半个馒头。
应缇欣慰:“还是小年贴心。”
郑森看了眼她手里的馒头,颇不赞同:“你怎么对临大的馒头就那么爱呢,也没见你当初为了它发奋图强地考上临大。”
应缇:“……不要往我伤口上撒盐。”
当年应雨曈是想让应缇继承衣钵,考上临大生物系,跟着她搞研究做出一番成绩的,奈何应缇心不在此。她对待学习很散漫,成绩保持中等水平就够了。
直到高二遇到转学生陆迟砚。
她一改之前的懒散,开始发奋图强,只为追求陆迟砚的步伐。
高考成绩出来后,应缇从老师那里打听到了陆迟砚填了北城的志愿。她估了估分,一时脑热,全是填的北城的高校。
最后,陆迟砚去了北城大学,而她去了北城外国语大学。
这可把应雨曈气得不轻。
口不择言地骂她脑子不清醒,为了个男人,为了一段虚无缥缈的爱情自毁前途。
应缇则是说了一句:“从小到大你有真正地关心过我吗,除了让我按照你规划的路线走,你有一刻考虑过我是否愿意吗?”
一向听话的女儿说出了这番话。
应雨曈当即气得火冒三丈,之后一年没再和应缇说过话。
大概,那时候她和应雨曈的矛盾真正地从水底露了出来。
在这之后她选择进入娱乐圈。
她和应雨曈的关系,直接进入冰川时代。
而她的父亲,在这件事上,一改前态,他选择做个沉默的人。
既不支持也不反对,在应缇看来,是个很优秀的端水大师。
去城西摄影棚的途中,应缇很沉默,不时望着窗外。
郑森开着车,不时递眼神给唐小年,让她说点什么。
唐小年苦着脸,摇摇头。
应缇说:“注意开车。”
郑森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耸耸肩。
到了城西摄影棚,应缇以为她们提前十分钟到算是早的了,没想到洪雯雪和她的团队早已经在忙活。
应缇和郑森互看一眼,她上前:“洪老师好。”
洪雯雪抬手看了眼腕表,说:“还挺守时。”
应缇笑笑,说:“怕路上堵车,提早一点时间出发。”
“行吧,先去做造型。”
应缇松了口气,跟着造型师助理去化妆室。
接下来的拍摄进度,顺利得超乎应缇的想像。
洪雯雪很专业,饶是一个广告物料,她专程画了运镜,以及搭配Touch Me一向宣传的理念,对于造型搭配和产品的适配度,她甚至让造型师做了好几个备选。
中间休息的间隙,郑森连连赞叹:“不愧是洪雯雪,拍个广告都拿出拍电影的架势。”
应缇不答反问:“打听到她接下来要参与的网剧是什么了吗?”
“怎么,你有兴趣?”
“当然,她对画面感的掌控度一向细腻。而且现在的网剧剧集都控制在16集上下,正好是她能把控的最好空间度。”
近年来,观众已然厌烦动不动就长达60、70集的电视剧,他们称其为又长又臭,像裹脚布、注水肉。加上如今各大网络视频平台的兴起,一些制作方不再一味追求上星剧,相反开始尝试一些低成本制作的网剧。
到现在,有些网络影剧,也会采取先网后台的播放模式。
郑森想了下,说:“那我待会就去问问。”
中午12点,一早上的拍摄正式落幕。
洪雯雪在一旁收拾她的摄影架,应缇犹豫了会,走到她身边,说:“麻烦老师,辛苦。”
“你以前当过模特?”洪雯雪却问。
应缇抿了抿唇,说:“大学时兼职过一段时间。”
“演员会找镜头感是看家本领,”她话头一转,说,“不过你的表现力倒是挺难得的。”
应缇受宠若惊:“谢谢老师,我……”
她话还没说,洪雯雪摆摆手:“场面话就不用说了。”
应缇立即顺着台阶下:“希望以后还能和老师一起工作。”
“随缘吧。”
看着洪雯雪离开的背影,应缇思索了一会,她慢悠悠地晃回化妆室。
唐小年帮她卸妆。
卸完妆,收拾好东西,正准备去车上,郑森出现了。
他一脸愁容,屡次欲言又止。
难得见到他这副模样,应缇问;“怎么了?遇到难事了?”
郑森看她一眼,咬牙切齿道:“简直是天大的难事。”
应缇很平静地说:“这边不方便讲话,到车上讲。”
到了车上,唐小年坐在驾驶座的位置,默默无声。
郑森打量了应缇好几眼,看得应缇只觉得好笑。
“到底怎么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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