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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手里拿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个小型的木桶、一根木夹、一块棉布。
他走到一处长条木桌停住脚步,放下手里的托盘,然后侧过脸,一双静默如许的眼睛朝应缇看来。
不消他说,应缇往他的方向走去。
楼淮拉开了一张椅子,声音淡淡:“坐下。”
也许是这屋子的装潢都是偏低饱和式的,应缇的心也静了许多,在楼淮说完后,她什么也没说便坐下了。
她这一举措,近似乖巧,惹得正在挑冰块放进棉布袋的楼淮停了手中的动作。
应缇不客气了:“你听得懂人话吗?”
楼淮却是看向她的身后,微微一笑。
很运筹帷幄的一种笑意,仿佛世间万物都在他的弹指之间,任他随意摆布。
不得不说,应缇极其讨厌这样的笑容。
这类人对别人,往往是一种掠夺的姿态。
她前不久刚感受过。
现在再遇到,只想目不斜视地走开,沾上一点都嫌晦气。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略为不肯定的声音。
“阿缇?”声音无比的清澈。
应缇看着楼淮,身体都僵了。
转眼间,她的男朋友梁修泽已经来到了跟前。
“阿缇,我说背影像你,原来没看错。”梁修泽声音里满含侥幸。
还没待应缇反应,他站在她的身旁,拉着她的手,看着楼淮,说:“楼先生,您怎么会在这里?”
楼淮看了一眼应缇,笑意直达眼底。
他唇瓣微动,说了句什么。
应缇已经听不到了。
梁修泽什么时候认识的楼淮?
她看着握手后相谈甚欢的两个人,脑海里一阵翻涌。
偏偏那厢楼淮不时用一副略带深意的目光看着她。
等她要去辨个含义,楼淮淡淡移开视线。
应缇想,这世界真的疯了。
她想,能帮到他就好。
这个念头一出,她猛地惊住,停下脚步,看着绕过车头走到驾驶座的楼淮,懵懵的。
楼淮打开车门,不经意一个抬头,见她站在不远处,怔怔地看着自己。
夜色下,她一脸茫然,像是被什么问题困住了。
他等了会,见她没有动的意思,想到今晚能这么顺利,归功于她带来的那幅画。思考片刻,他重新关上车门,朝她走去。
距离她只有一步远的时候,他停住,低头。
一道黑影落下,挡住了身后幽微的路灯光亮,应缇抬眼。
一俯一仰,氛围沉静,个中情愫暗流涌动。
楼淮适时开口,问:“怎么了?”
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够让她听见。
应缇想,她这是怎么了?
望着他清俊的一张脸,她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
从前,她是不相信一见钟情的。
如今她却切身体会。
是荒唐,却也是切实心动。
可那又怎么样?
她和他的差距再明显不过,淮泥之别的两个人,往后也难再有接触来往。
短暂的心动,在现实问题面前,苍白得不值一提。
更何况,要是楼淮已经有另一半了呢?
她强力摁下那些让自己心颤心慌的情愫,及时悬崖勒马,以防自己会摔得更惨。
应缇说:“没什么。”顿了顿,又说,“谢谢楼总关心。”
楼淮眉梢微挑,见她神色如常,便也没再继续追问。
回去依旧是一路的沉默。
窗外夜色寥寥,浮光掠影般映在她的眼底。
应缇收回视线,朝楼淮的位置快速看了一眼。
他依旧是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淡漠感。
她想,只是一时的心动,实在没什么。
她这样安慰自己。
第 49 章 49
楼淮捏着手机,盯着屏幕上的应缇三个字在发呆。铃声响了很久,那头才接起电话。不等楼淮开口,那头第一句就是:“楼淮,我现在在忙,有事过会再说。”也不等楼淮出声,迅速又果断地把电话挂了。
也许是受过往老师和母亲的影响,楼淮一向喜欢认真做事的人,无论男女老少,她一向是以欣赏的态度去看待他们。因此当应缇说出在忙,没时间讲电话时,楼淮也没再追打过去,只是静坐在沙发上,双肘叠在膝盖,脸颊埋在手掌里。
她等了半个小时,期间又将未完成的课件整理完毕,还是没等来应缇的电话。看了下时间,趋近中午,该是吃饭的时候了。她想了想,回房换了套衣服,抓过包包,穿鞋出门。
结束了冗长的会议,会议室已经人去楼空,就连周遭的空气因子都是寂静的。应缇陷进柔软的沙发椅,伸手揉揉发涨的太阳穴。临近年末,开不完的会议,整理不完的文件,接待不完的客户。以前生活有多轻松自在,现在就有多忙。这段时间的工作量像是两座大山,压在他的身上,双重压力下他就成了沙漠里累累前行的骆驼。随处可见都是荒漠。
至于为应有这么极端的想法,大概还是要从之前不欢而散的晚饭说起。过了半个月了,楼淮对于他早出晚归,不时加班没有任应一点怨言。偶尔打个电话过来,关心一下他的饮食休息时间已然是极致。
沙漠中的骆驼是见不到绿缇的,应缇自认他现在就是沙漠中的骆驼。寥寥无望的婚姻、积堆成山的工作量,形成两座无形的大山。后者尚可有回报,前者看来……
一阵清越的手机铃声打破了应缇的遐想,是半个多小时前来电话的楼淮。
“嗯,刚刚在忙,现在才结束会议,怎么了?”应缇揉揉眉间,寻常地问了情况。
“你现在有时间吗?”楼淮站在马路边上,对面是冷漠的办公高楼,不久前才来过,现在又再次造访。
两次都是有事前来,一次是道歉,所以请应缇吃饭。今天来她却没了吃饭的兴致。
“有,”应缇抬头扫了眼墙壁上的时钟,十二点多了。开完会议同事们都相约去楼下解决午餐,他因为还有点私事,没有同他们一起。
至于私事,就是现在通话的楼淮。
“你在哪?”应缇闭眼靠着椅背上,说:“我接你去吃饭。”
周末,楼淮一般情况下只有三个去处——家里、实验室、高可可家,除此之外,再无其他可能。
“我在你公司楼下。”红灯变绿灯,楼淮随着黑压压的行人穿过马路。
“你说什么?”应缇从椅子上站起来,快步走到落地窗前,一眼望下去,马路、车、行人与建筑融成一体,密密麻麻的像是正在爬行的蚂蚁。楼层太高,他根本看不清哪个是楼淮。
“我说我在你公司楼下。”楼淮有气无力地重复了一遍。
应缇退回到会议室桌,抓抓头发,有些烦躁:“你跑来我公司做什么?”可别说是来找他吃饭,这种事情楼淮做一次已经够让他震惊了,更应况那次还是为了高可可。
果然不出他所料,楼淮直白说道:“我有点急事找你,如果你下午没事的话,我们找个地方……”她顿了顿,直接改地点,“如果没事的话,我们回家说。”
应缇挂掉电话,面上一阵冷笑。楼淮要是有单纯找他吃饭的想法,在他们这场婚姻中他也不至于时时受气。
应缇气急,也就闹了些许脾气,打算先晾着楼淮一会。先是把助理叫进来,将一早上积压的文件一一签名完,又跟助理取消了下午的工作安排,挪到周一。
助理兢兢战战地在iPad上划来划去,看着像怕应缇再下达什么指令,耽误了她午休时间。
应缇起身走到门口,回头说:“有事随时联系我。”说完晃晃手里的手机。
助理连忙应下,心里想的却是:最好没事。
应缇走出电梯,经过玻璃门,走到隔壁的咖啡厅。楼淮坐在靠窗的位置,面前放着一个青绿色瓷杯,她双手合掌,大拇指摩挲手背,神色不似以往的平静。
应缇站在不远处看了一会,原本想抬步的脚这会却如千斤重,真是如书中所言:寸步难行。
最后还是楼淮先注意到他。她着急的时候,脑海里总是喜欢胡思乱想,为了避免这种越想越烦躁的情绪,她时不时回头看看门口,想着应缇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在不知道回头了多少次之后,渴盼的身影终于出现在视野之内。
两人隔空相望,面色都相约地平静如水。
楼淮先走过去,她努力很久才勉强摆出一个笑容,说:“我们换个地方说话。”
“先吃饭,吃完饭再说。”应缇说,然后替她拉开玻璃门,推到一旁,这个让楼淮先行的动作他做得很自然。
楼淮后知后觉结婚后,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外面,应缇的动作里总是暗含着一股绅士。此时她又注意到他疲惫的脸色,眼底泛着青,平日里规整的西装此时也有了些许褶皱。他的西装一向是她打理的,这段时间两人虽然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但是不知是不是巧合,楼淮总碰不上清醒的应缇。
他现在的神态真应了书上那句话:尘满面。
看应缇现在的样子,下午应该是不用回公司。楼淮走在他身侧,侧头看他回道:“好。”
车子行驶在宽阔的大马路上,而后驶进一条窄巷,饶了3条巷子,车子最终停在一户小庭院中。
南方的冬天不似北方,没有飘飞大雪,小时候课本书里描写的天寒地冻在她的真实世界里几乎很少经历。
临城靠海,平时能感受得最多的是湿冷,与温度与之相反的是四时常绿的植物。
楼淮站在高大,犹如一叶障目的榕树面前,这个地方她并不陌生,她与应缇第二次约会就是来的这里。
“想了很久,这段时间我公司事太多了,平时都没怎么一起吃饭。今天正好,故地重游。”
明明是一件很值得感怀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却透着一股苦涩的幽怨。不过楼淮此时想的是另外一件事,她没有过多的精力去思考应缇话里的不对劲。
两人去了三楼的小包厢,应缇低头点菜,楼淮捧着温热的瓷杯,不时喝两口。
点得差不多了,应缇偏头看向楼淮,问:“你看下要不要再加些其他的。”说着就把菜单递给她。
这趟本不就是为了吃饭,楼淮对此没有任应心思。菜单都没看,就推回到应缇面前,说:“就按你的点,我没什么意见。”
见她说得这么直白干脆,应缇按了墙壁上的门铃,叫来服务员下单。门扉轻轻阖上,应缇不禁自嘲:那次约会前来,楼淮还会做做样子,浏览一遍菜单,然后适当性地加上两道大众菜式,婚后这种敷衍彻底灭绝,出去外面吃饭,向来是应缇点单,楼淮只说你点就行,她吃什么都可以。
因此出去外面吃饭的次数逐渐少得可怜。
回头想想,好像在这段婚姻里,向来主动的只有他。然而人的热情在遭遇一次次冷漠与事不关己之后,便会逐渐熄灭,慢慢的,就成了怨。
在楼淮说过“她是不会把心思放在一个永远得不到回应的人的身上”,应缇觉得此时的他就像一个怨妇。
饭桌上,只要楼淮保持沉默,那么直到吃完饭之前,她都不会开口说一句话。是以当服务员将餐具退下,包厢又恢复原本的安静之后,楼淮过了好些会才出声打破这份寂静。
她似乎没有任应犹豫地问:“今天我妈来家里了。”
应缇喝茶的动作一顿,脸上带着嬉笑:“楼淮,你要不要每次总是以“我妈”来介绍我的岳母大人?”
听他一开口的注重点竟然是这个,楼淮一下子无言以对,斟酌一番,才道:“今天早上妈妈来家里了。”
来做什么,楼淮并没有说下去。
应缇先败下阵来,有些懒散地问:“然后?”他又将领带解开了些许,神色明显不耐:“妈妈来家里看我们怎么了,楼淮你要不要这么惊弓之鸟?”
“不是,”楼淮第一反应是否认应缇的话,但很快她又闭嘴直接道明后面的内容:“妈妈说前段时间给你打过电话。”
原来是为了这事,应缇似笑非笑地看着她,时刻注意着楼淮的神情,见她有些慌张,他不免心里舒坦些,说:“是,这又怎么了?岳母给女婿打电话,有什么问题吗?”
“完全没问题。”楼淮捏了捏手指,脑海预想了好几遍,却没想到今天的应缇却暴躁得很,她说:“应缇,你说话能不能不要这么咄咄逼人。”
应缇五指敲着木桌,脸色变换无常,一会是苦笑一会是嘲讽,间或还有些许无奈,后面他似笑非笑道:“楼淮,你哪里看出我咄咄逼人了?”
这个架势有吵架的趋势,这不是楼淮的本意,再者有了前车之鉴,现在她只想好好解决问题。她直视应缇,说:“我不想跟你吵架,我们好好说话。”
“楼淮,请你搞清楚,要吵架的人到底是谁。别把什么问题都往我身上推。”应缇有些烦躁,手指捏得紧紧的,话语倒像豆子一样一颗颗地往外蹦。
“好,那你说说我有什么问题,你指出来,如果我错了,我一定向你道歉改正。”楼淮说。
“现在才来说这话是不是有点晚了?”应缇冷笑两声,丝毫不客气道。
“应缇,你说话别这么阴阳怪气。”
“我说话阴阳怪气?楼淮,这话也就你说得出来。”应缇干脆起身走到靠窗的位置。时值正午,来闲庭山庄吃饭的人并不少,院里进进出出,真是络绎不绝。远近闻名的悠闲圣地,时下他们却来这里吵架,不知道是不是闲得荒。
这话一出,楼淮一下子就没了下文,她在想,应缇为什么说这话。还没等她想明白,身后的应缇又幽幽然道:“我大约知道你今天来我公司找我什么事了。”
事情回到最初的原点,楼淮静静地等下文。
“妈妈之前打过我几次电话,内容无一例外都是带你回家吃饭。至于吃饭要说些什么,你应该比我清楚。”应缇环抱双臂,冷冷地说:“就这些,你还有什么想知道的?”
楼淮摇摇头,赵荔为什么打电话给应缇,然后回家吃饭的目的是什么,她比任应人都清楚。赵荔就是猜中了她会找借口不回家,反正每个月生活费打过去就是了。于是转道找上应缇。
但她不知道,上回那次吃饭导致两人回家大吵,哪还有什么闲情逸致回家吃饭。后来赵荔再来电话,应缇就推脱工作忙,过段时间再回家。至于过段时间是多久,就不得而知。
闲庭山庄的包厢装置的是隔音墙,因此屋里怎么大声说话,外面也听不到什么动静。
听他说了这么长一段话,楼淮只问了一句:“为什么不跟我说?”
应缇扫她一眼,目光挪移道窗外繁茂的榕树,他不知是在说给自己听,还是回答楼淮:“跟你说有什么用,跟我给妈的理由不是一样的。搞不好你们还会在电话里吵一架。”
最后这句话应缇憋了很久,终于还是置气般地说出来。有种破罐子破摔的含义在里面。楼淮听到最后,整个人像垮了一样,原本笔直的背脊瞬间弯曲,整个人低伏着。她的声音很轻,像是在地底压抑良久而后发出,她问:“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的?”
“下次要吵架记得选个好位置。”应缇低伏到她耳旁,低缓地说道。这个动作对恋人或夫妻来说,应该是极其暧昧又温暖的姿势,可现在,楼淮只觉得周身冒着一股寒冰,慎得慌。
“应缇,你说话不必这么拐弯抹角。”楼淮咬着牙一字一字句道。
刚结婚那会,两人对彼此的称呼都是直呼其名。楼淮是觉得方便,应缇却闻出了一丝甜蜜的味道。尤其每次楼淮被应缇折腾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就喜欢喊他名字,连名带姓地喊,当时还觉得是夫妻间的情趣,到了今天,却深觉透露着嘲讽,一种彻头彻尾的嘲讽。
应缇双手伏在楼淮所在椅子的两侧,自我嘲弄般说道:“我以前怎么会觉得你叫我名字是种甜蜜,真是可笑至极。”
在这场婚姻,楼淮本就理亏。因为她从一开始就知道,应缇多少是奔着喜欢她而去结婚的,而她不尽然,这点上她是自私的。
应缇将架子上的大衣搭在手腕间,走到门口,拉门把的动作一顿。本来冷了这么多天,多少以为楼淮是来握手言欢,只是没想到。有时事情走到了最难的困境,不让它再更难点,都有点对不起自己。这样一想,应缇转身回到楼淮身旁,继而按住她的双肩,靠在她耳旁一字一句道:“你因为什么跟我结婚,你自己最清楚。”
听到这话,楼淮心中最隐秘的一块就这么猝不及防暴露到台面上。她转头看向应缇,脸颊划过他的唇角,然而她现在没有任应旖旎的心思。她的脑海里只有两个字:完了。
应缇很满意她的反应,她因为惊讶的双眼此时直直地瞪着自己。他本就极其喜爱她的眼睛,见她这样,伸手摩挲她的眼尾,只是一瞬,很快就离开,快得像是楼淮的一种错觉。
“以后别和妈妈在家里吵。”应缇离开时就留下这么一句话。
第 50 章 50
窄小的空间,应缇呼吸都变轻了许多。
楼淮这一眼,停得有些漫长,长到应缇暗暗遥想,他到底在看什么。
很快,楼淮解决了她的疑惑。
只听楼淮不紧不慢地说:“16层的电梯,路程太短。”
应缇一头雾水。
他笑了笑,笑意漫漫:“18层地狱比较适合你和我。”
应缇愣住,待她仔细一想他这话,送了两个字给他:“疯子。”
“疯子?”楼淮念了下这两个字,手里拿着一枚什么,目光灼灼,“那你这是什么?”
应缇一看,她别在裙子的水晶胸针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楼淮手上。
这个疑惑刚起,她随即想到刚才他过来帮她系扣子的情形。
越想越不对,怎么都是一股图谋不轨的氛围,她故作淡定:“一个不值钱的小玩意,既然您喜欢,拿去便是。”
楼淮将胸针拿在手上看来看去,冷不防听到‘您’一字,他目光一顿,手指轻轻一拨,那枚微型摄像孔落在手心。
应缇唇线倏地抿紧。
他朝她看过来,说:“我不想听到‘您’一字。”
应缇岂能如他所愿:“我这是尊重您。”
楼淮眼眸一敛,暖黄灯光中,衬得他更加不可捉摸。
应缇再一次觉得,她可太讨厌这种高深莫测的幽远感。
此时,车正好停下。
应缇往窗外一看,这一看她的怒气就上来了。
车停靠的地方正是梁修泽任职的公司,她中午刚到这里来找过梁修泽一起用过午餐。
她问楼淮:“你什么意思?”
楼淮把玩着手里的胸针,不紧不慢地说:“这些天我又想了想,梁修泽那个项目我可以重新投资。”
应缇自然不相信他的话,“楼先生,说话直接点,拐弯抹角没什么意思。”
他抬眸,眼里含笑,手里的胸针被他一点一点收紧。
半晌,他说:“我重新投资,你和他分手。”
应缇看他像看个神经病:“两者没必然联系,再者你无权命令我。”
“是吗?”楼淮又松开左手,一枚胸针和一枚微型摄像头静静地躺在他掌中。
应缇看得刺眼,径直别开眼。
楼淮问:“那就说说你今晚弄这么一出又是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跟你有关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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