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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淮笑了笑,望着窗外枝繁叶茂的樟树,绿叶在阳光的折射下,绿得晃眼。她慢悠悠地说:“你公司附近不是有家农家小炒还挺不错的吗?中午我请你吃饭。”
说到吃饭应缇就头疼,上次茶餐厅的那一幕幕至今历历在目,大约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很难忘怀。他摸摸办公椅,有点后怕却又强装镇定:“几个人一起吃?”
原来还真是为上次那事生闷气。楼淮难得低声下气地说:“就我和你。”又怕他不信,及时在后面添补了句:“真的,没第三个人。”
强调的语气,温声含笑的话语,这些天投在应缇上空的阴霾雾雨终于退散了些许。他有些嘴硬地回:“要我去接你吗?”
本以为会得到一句:不用,我自己坐车过去,这么不解风情的直男回答。谁知手机那头楼淮轻声说:“你要是肯来接也不是不可以。”
非常可以。应缇终于不再矜持,他急急道:“可以,我走成功大道。30分钟左右到。”
虽是临近10月,这样的月份应该是秋高气爽的天气。可临城的天还是热得能冒油。楼淮看了一眼火辣辣的太阳,心里暗暗计较一番。而后觉得应缇这样往返太麻烦了,迟疑地同对方打商量:“要不还是我过去?你过来再过去,会不会很麻烦?”
不麻烦。应缇想楼淮你可以不用说这句话的。他扯了扯领带,适才的热切消失殆尽,转而带上些烦躁,咬牙切齿道:“那不还是不吃了吧?各吃各的比较方便。”
这样是不是够干脆了?应缇在拿着手机的手微微颤抖。他真的怕电话那头楼淮会回:行吧,那就各吃各的吧。
“那你来吧,我待会泡点凉茶带上。”楼淮思索了会,打这通电话本来就是想平息他的愤怒,缓解一下这几天紧张的关系,中午这顿饭肯定是要吃的。她前后琢磨了许久终于找出一个良好的解决方案。
这头的应缇悬着的心终于落地。
应缇刚从办公大楼下到负一楼停车场,好友王隽的电话就进来了:“中午有时间吗?我请你吃饭。”
应缇系好安全带,很痛快地回:“没时间。”
王隽转着圆珠笔,悠悠答:“佳人有约?”
应缇难得掩嘴咳嗽,半晌嗯哼一声,算是给对方的回答。
“不是吧?和谁啊?”
对方故作惊讶的声音让应缇生出一阵烦躁。结婚后,由于两人工作地点是相反方向,除了应缇偶尔几次跑到楼淮学校附近找她共进午餐,楼淮还真的没主动来约过自己,今天还是头一次。真难得,应缇想。
“楼淮,我老婆。”应缇笑笑,“这答案满意吗?”
应缇的家事他大约知道一点,毕竟两人下班没事就鬼混在一起。王隽转了一下旋转椅,对着明亮的大窗户,温朗一笑:“你这算是苦尽甘来?”
听到这四个字应缇顿时蔫了,兴致没刚才高昂,他心里有些酸涩,说话时有些兴致索然:“还远着呢,且就走着吧。”
“你也别追得太紧,要我说你们缺的还是沟通。”王隽此时俨然一副情感咨询师,在电话那头讲的头头是道:“我看你有时也得找她聊聊,不要一味按照你想的去做,你要让她知道你想要什么,让她知道你做了什么。”
说到这个话题,想到家里的堂妹。王隽此时头脑清晰,讲起大道理来顺手拈来,首尾清晰,逻辑清明地无懈可击。换成平时,应缇铁定是要点点头,这会他嗤笑了一声,手搭在车窗沿边上,懒洋洋地道:“王大师傅,请问陶然你怎么解决?”
王隽手中的笔啪嗒一声,落地滚到桌底下去了。他:“……”
难得呛他一回,说得他无言以对。应缇趁胜追击:“大哥,我都结婚三年了。陶然也在你身后追了好几年了吧,你到底想要怎么样,跟人家讲明白了,别一边吊着人家胃口,一边耽误她的青春。”
王隽蹲在地上找笔。桌子底下又黑又是一股久违的灰尘味。他打开手机的手电筒摸笔,一边想保洁阿姨多久没打扫卫生了,桌底这么脏,改天他定要找保洁阿姨好好说道。
那边突然没声,应缇喂了一声:“人呢?”
被灰尘碰了一鼻子灰的王隽捂着鼻子,鼻音很重:“在。”
“那你倒是说话。”
王隽蔫蔫的:“我没想耽误她。”
应缇揉着太阳穴,那里此时涨得他发疼:“你这话跟我说没用,你跟她说去。”
王隽:“……”
农家小炒主营江西味道,辣是它的一大特色。在家做饭时,应缇不喜欢做关于辣的菜,因为楼淮体质问题,前晚吃辣,隔天早上就冒痘。
两人在一楼靠窗的位置坐下,楼淮接住服务员递过来的菜单,笑着说:“你先去忙吧,我们点好了再叫你。”
服务员将笔和纸放下,忙别的事去了。
楼淮将菜单移到应缇面前,笑着说:“你点吧。这里你比较熟。”
应缇还沉浸在刚才和王隽的谈话中,有些心不在焉道:“你点就行。”
既然他都这样说了,楼淮也不推搡,真就看着菜单认真点菜。
应缇喜欢这家的酒糟焖肉、鱼香茄子、 泥鳅炖豆腐,楼淮熟门熟路地将这些菜品写上,又加了一道时蔬和一份猪肚鸡。
她将写好的菜单递给应缇:“我都点好了,你看看,还有没有要加的。”
应缇终于从迷晃中回过神来。楼淮的字迹一向清秀工整,都说字如其人,她确实也是一个安静正正经经的人。这样的人做起事来一板一眼,循规蹈矩,若要说过日子,好是好点,就是未免无趣了些。
王隽那时跟他分析一番后,应缇一句“我喜欢,我乐意”就将所有的分析否定掉。
他摇摇头,认真的目光下,不知是在欣赏字迹还是看菜名。他伸手:“笔给我下。”
应缇划划写写,末了终于抬起头说:“你不是喜欢吃这边的剁椒蒸鱼头?点一份吧。”
这次所有的菜全部避开辣,就是怕应缇眉头紧锁。这会乍然听他这么一讲。楼淮笑笑:“没关系吗?”
应缇一脸正经,反问:“有什么问题吗?”
楼淮摇头:“你没问题就行。”
什么就你没问题就行?合着他一直有问题?应缇捏着笔头,偏偏抠字眼地和楼淮犟上了:“什么叫我我没问题就行?”
换作别人,听这口气,八成是要吵架了。可楼淮不同,她沉默了些许时间,斟酌下语言说:“之前你不是担心我吃辣长痘?”
看看看,担心一词用得多精妙。应缇老脸一红,为自己刚才的强势问题懊恼:“偶尔吃一次也不是不可以,”又说:“你不是很久没吃了。”
顺完毛的应缇看着没那么暴躁了,楼淮点点头,沿着他的话语接到:“确实很久没吃了。”
无辜的口吻,让应缇油然而生一股“我平时是虐待你了吗”的错觉。他低头缄默。
见他这样,楼淮补了句:“不过这也是为我的脸着想。”
一直低头的应缇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鱼香茄子换成咸鸭蛋焗茄子。”
众人对这道菜的评价是两极分化。认为它好吃的人赞不绝口,比如楼淮;厌恶它的人那可谓是掩鼻绕道走,比如应缇。
再三考量之下,楼淮说:“不要了,还是鱼香茄子吧。”
应缇偏不,继续坚持道:“咸鸭蛋焗茄子。”
楼淮不跟他争,反而回到问题的根本,问:“你不是不喜欢那个味道吗?还是不要点了。”
这时应缇举手招来服务员,待服务员走后,他开水烫餐具,先是楼淮的再是自己的这份。水蒸气腾空在两人之间,他慢幽幽道:“楼淮,那是一年前的事,你还不允许我现在改变口味,喜欢吃这道菜了?”
饶是直肠子如楼淮,此时也瞧出了应缇隐忍的愤怒,她好言好语赔礼道歉:“可以。”
她很少有这样的时候,应缇积聚的委屈愤怒顿时烟消云散。
吃完饭,外面日头正晒。
楼淮打算打车回去。
应缇拦住她:“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这一回一来,中间午休的时间都没了,你下午还要上班。”
应缇小声嘀咕:“你下午不也要上班?”
楼淮没听见,她正打开伞,转头朝他道:“你也进来。太阳太晒了。”
应缇一脸无所谓:“我没事。”
楼淮想了想,道:“那你帮我举伞吧,我查下车的信息。”
这个举措应缇应乐而不为,他懒懒地接过伞。细微之下却是前前后后看了一番,就怕楼淮有没有被晒到。
走了一段距离,应缇道:“我们家的车就在前面,你干脆开车回去吧。”
楼淮的目光从手机屏幕挪移到他脸上,询问出自己的担忧:“那你下班怎么回去?”
倒是忘了这个问题。
四目相对下,应缇先甘拜下风,掩嘴咳嗽别开脸。
日头晒,虽然有太阳伞挡着,楼淮仍是被热得眯住眼,她琢磨了一分钟左右,试探地说:“我们有段时间没一起吃晚饭了吧?”
应缇凝视她,心里想的却是,从两个月前的一次争吵算起,确实很久没一起吃晚饭了。他刻意错开两人的上下班时间,等着楼淮主动上来握手言和。结果他等得吐血了,才等来一句:“应缇,你给我滚回来。”
只听楼淮又道:“那晚上我来接你下班,我们一起去菜市场买菜。”她笑笑:“家里的冰箱都空了很久了。”
正中下怀,应缇应乐而不为,心里暗暗窃喜,嘴上仍旧正经:“这会不会影响你下班?”
只要楼淮敢点头肯定,应缇决定接下来一个月继续加班。
楼淮笑道:“没事,我早点下班就行。”
楼淮是个五好员工,上班提前20分钟到办公室;下班会延迟30分钟。因为她这段时间一直带着毕业生做实验,每天下班前都要等学生做完实验,检查完实验室才下班.有时回家匆匆吃两口,又到学校加班。
夸张点来说,应缇经常被她气到无语,再是胸闷,而后吐血。
于是应缇听她主动说出早下班的话,为的就是和自己去菜市场买菜,不禁弯唇而笑。很快地他又镇定下来,装模做样地问:“可以翘班吗?”
意思就是你做得出翘班这种事吗?
和暖微风吹来,他竟然不觉得风里的热感是热了,他整个人飘飘然,因为他听到身旁的楼淮说:“为了你偶尔翘次班也不是不可以。”
应缇决定接下来一个月每天准时下班回家做饭。
第 55 章 55
晚上睡觉前,应缇收到程文扬的回复,一个简单的“好”字。
她摇摇头,暗忖,怎么她遇到的人不是沉默,就是简洁的人,多说一个字都嫌费事。
祝颂如此,程文扬如此,楼淮也不例外。
门外传来敲门声,随后是尹瑶困乏的哈欠声,
“应缇,开门。”
应缇看了看床头柜的时钟,再过半小时是入睡的时间,她下床开门。
“怎么了?你今天不是爬一天山,累得快趴下了吗?”
尹瑶打了大大的哈欠,揉揉眼睛,“可是我不敢一个人睡。”
她夺门而入,嘴上念叨叨:“你怎么找了这么靠山的住处,车声车声车声,哪里都是车子的声音。”
小区前边后面都是山,典型的群山环绕。城市有山意味着有隧道,小区左右确实都有隧道。隧道四通八达,接连另一个区,交通实属便利。加上旁边有个连锁酒店,再往前是一处公园,公园后边是火车站,可谓是游客繁多,地理位置良佳。
与此背道而驰的是,平时一天到晚车辆声确实杂多。
当初应燃考虑过这个细节,选了靠里的一栋楼。加上家里都装上了隔音墙,效果俱佳。应缇看尹瑶该是夜里睡不着觉,随便找了个理由。
“之前提醒过你,运动不能过于激烈,现在我看你是亢奋得睡不着了。”
应缇掀开被子上床,尹瑶很有自觉地从另一侧上床。
窗外一片漆黑,城市的夜空不比乡下,晦暗更甚。
呼吸声此起彼伏,卧室留了一盏壁灯,暖黄灯光映照下,更显清寂。
“应缇,你相信爱情吗?”尹瑶突然问。楼六早上,楼淮准时在九点给她发来微信。
她把他的微信备注为 ‘yz’。
那会她在检查行李,手机震动的时候,宋悦正好看到,瞥了一眼,说:“yz是谁?刚给你发消息了。”
应缇连忙放下清单,拿起手机,说:“我去外面打个电话。”
“遮遮掩掩,有猫腻。”
应缇:“??”
各自沉默了一会。
楼淮问:“现在就走,还是你要再上去看看有没有什么落下的?”
应缇说:“东西都带了,现在走吧。”
楼淮略颔首,一手拎着一个行李,转身,朝楼后面的停车场走去。
应缇和宋悦告别。
宋悦问:“这真是你家的帅亲戚?怎么感觉不太像。”
她打马虎眼:“事情有点复杂,以后再和你说。”
送宋悦回宿舍楼搭电梯,等人进电梯上楼了,应缇转身往外走。她们这栋宿舍楼到停车场并不算远,可她还是走得很快,脚下生风一般,就像是去见心上人那般急切。
事实上,应缇想,她确实是去见自己的心上人,至于这个心上人有没有自己,那就不得而知了。
抵达停车场后,她一眼望过去,随即在左手边找到了楼淮停车的位置。
不过这会楼淮在接电话,他一向工作忙,为了不打扰到他,应缇站在一旁等一会,等他结束时,她才走过去。
楼淮侧过身,见她过来了,往她身后看了眼,没见到她的室友,他收回目光,问:“走了?”
她点点头,说:“好。”
十分钟后,车子驶入一处装饰高档的小区,转过两个弯,进入一栋大楼的地下车场。
这不是应缇第一次来这边,她清楚地记得父母来北城找她谈卖老房子那晚,大雨磅礴,楼淮就把她接到这边来。
那会她就猜到他可能是有所图谋。
不久后,她的猜测得到印证。
现在她再次进入他的房子。这边应缇随着楼淮见了不少各行各业的大佬。
好在她以前跟在父亲后面,大人物也算见过一些,所以今晚这种大场面,她适应得还可以。虽然不是十全十美,但看着楼淮脸上不时的笑意,明显他是满意的。
应缇不禁松了一口气。
这类私人晚宴,明面是大家欢聚一场谈笑风生放放松,实则更是一场权利关系的相互交换。
自打楼淮一出现,上前来打昭呼的人一茬接着一茬。
眼下,有人叫他过去谈点事。
应缇不敢耽误他的正事,说:“你去吧,我随便看看。”
楼淮看了看她,思忖半晌,末了说:“后院安静,你先去过去休息一会,我待会让人煮点热汤送点点心送过去。”
她不由得转过脸看他,望着他的侧脸,心里划过一丝怪异的感觉。
这个人未免太观察入微。
今晚全程下来,应缇确实没吃什么东西,饮料倒是喝了不少。
本来她想喝酒的,全被楼淮拦下了,或者被他代喝了。
旁人会看眼色,见楼淮这么护着应缇,虽然一时不清楚应缇到底是什么人,但总归没再打趣她。后半程,应缇一直喝的饮料。
那会她低声说:“喝点红酒也没什么。”
“想喝的话,改天我带你去酒庄,那里的酒类浓度低一些,选择也更多。”
应缇一下子不知道回什么话,干脆沉默。
他自然地问:“生气了?”
应缇不搭理他,难道要她说她并不想和他一起喝酒吗?
楼淮也没再问,笑了笑,不过倒是衔了一杯红酒,倒了大半部分到自己的酒杯里,留了一点,递给应缇。
红酒适合慢慢品尝,倒得本来就少,酒感相对也会薄一些。
再经他这么一倒,留给她的就少之甚少。
她瞪着楼淮,用眼神来表达她的不满。手机上跳跃的“陌生号码”四个大字,此刻她竟然不觉得有什么,就算是诈骗电话也无伤大雅。她带着喜悦的心情听完这段插曲,而后慢悠悠地划下通话键。
“应缇。”
幽幽略带低沉的嗓音自手机那端缓缓传过来。
应缇面色一滞。
此时,她出奇地想为什么这通电话不是诈骗来电?
而是楼淮?
而且,他什么时候换手机号码了?
“应缇?”
大概是她这边没回应,他在电话那端等了一会,又呼唤了一声。
应缇走到露台,懒洋洋地坐在躺椅上,懒洋洋地回道。
“您有何贵干?”
“听薛其说,你来找过我几次?”
“是啊,您什么时候回来,我好把东西还给你。”
“我送出去的东西从来不接受返还。”
“刚好,”应缇慵懒地跟他扯皮,“我从来不接受如此贵重的礼物。”
“你好像很开心?”
他突然转了话题。
有这么明显吗?应缇心想。
“你听错了吧。”
“看来是一件让你很期待的事。”
应缇眨眨眼,很不甘心地问:“你怎么听出来的?”
他沉吟一会,缓声说道:“之前的几次通话,你跟我的对话从不会超过三句。”
他的声音很沉,很稳,通过电流细致地落在应缇的耳朵里。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和像那句歌词映衬得很。
【Silences are broken.】
待回味过来,应缇耳朵怦地一下子爆红。
她头埋在躺椅的抱枕里,声音闷闷的:“你有事吗?”
“应缇。”
他唤她一声,声音无限清冽,与刚才的低沉大相径庭。
应缇觉得这下不止自己的耳朵红了,她的脸上更是灼热阵阵。
她很不想应声,却在对方的静默中,不得不说点什么。
她声音不由得弱了许多:“做什么?”
“我明天中午十二点的飞机。”
她假装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自欺欺人:“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他似乎笑了下,坦坦荡荡地说道。
楼淮却是笑了笑,夜色下,灯光里,眉眼看着挺温柔的。
应缇别过眼,生怕再看下去,就要栽入他的陷阱。
就在这时,楼淮忽然靠近她,离得近了一些,他停住,说:“刚才我想到了一句话。”
她没多想,或者说受他低沉略显磁性的声音的蛊惑,搭着他的台阶问:“什么话?”
本以为不是什么好话,却听到他一字一句地在她耳边说:“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温热的鼻息划过耳垂、脖颈,她的楼遭全是他的气息,应缇颤了颤,察觉到了一种难以名状的危险感。
她是彻底不敢再搭话了。应缇不禁捏紧了手机,她抿了抿唇,维持着平静的声音:“我这边随时都可以,看导演您什么时候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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