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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马克定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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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会掉进深渊里,横亘在他们之间的问题亟待化解。

她手抚上陆明霁一侧脸颊,托起来,再次转向自己:“为什么会这么问?”

陆明霁脸被酒精烘得发烫,路琼掌心微凉,贴着他很舒服。

他状似不经意地活动,蹭蹭她手心。

路琼另只手也挨上他脸:“是因为周之浔吗?”

陆明霁上下嘴唇严丝合缝黏在一起,不是哑巴胜似哑巴。

路琼亲亲他:“能告诉我吗?”

陆明霁还是憋着。

不采取点极端手段估计是撬不开他的嘴。

路琼收回双手,人爬起来,一条腿迈下沙发,作势要走。

陆明霁按住她还摊在沙发上的外套下摆,仰视她:“去干什么?”

路琼肃着脸,放狠话威胁他:“我不喜欢不会沟通问题的人。”

陆明霁手背一痒,路琼没系好的腰带垂下,他垂眸攥住,小声反驳:“我不是。”

路琼仗着站姿比他坐姿高,居高临下:“那你告诉我到底为什么。”

陆明霁又低声一嗯。

他往掌心收拢着路琼的腰带,收到一半发现腰带会脱离她,又改回揪她衣摆,见她还站着不动,复又抬头:“我告诉你了。”

“……?”

路琼先是懵,再想起他那一嗯,哑然失笑。

她就坐回去,一条腿还是保持踩在地上的姿势,另一条腿半盘着:“我跟周之浔就只是朋友,我把话都跟他说清楚了,我从来没有对他动过心,我喜欢的人只有你,在国外那几年想的也只有你。”

陆明霁眼睫一颤。

路琼抽出被他折磨得不成形的衣摆,换成自己的手塞到他手心:“你出差那晚他都跟你说过什么?”

陆明霁不想再提,可她的威胁余威还未消,他不得不听话:“他说你们一起过了很多节日。”

路琼猜到周之浔会怎么掐头去尾添油加醋,她澄清自己:“只要是一起过的节日,都是我们五个一起,或者他不在就葛晚棠我们四个,从来没有我跟他单独的时候。”

陆明霁在路琼的循循善诱下,渐渐打开话匣子:“你获奖,他为你庆祝。”

“庆祝也是我们五个一起。”路琼承诺他,还像模像样举起三根手指并拢:“以后我还有很多次获奖的机会,我都留给你单独给我庆祝好不好?”

陆明霁说好。

路琼问他还有没有其他事情。

“你生病,是他在照顾你。”

“这个没错,但是葛晚棠、Brody也都在照顾我。”

陆明霁拨弄着她的手指,沉默不语。

其实这些,他在左柯让发来的资料里都找到真相。

路琼在工作外的私下里没有和周之浔单独相处过。

周之浔那些颠倒黑白的说辞没有真正刺激到他。

他最介意的是,分手后的六年里他错过路琼太多太多。

她第一次获奖、她被刁难、她生病……

他都不在。

路琼稍一思索就找到陆明霁的心结所在。

她又支起上半身。

陆明霁一惊,下意识握紧她的手,不要她走。

路琼被他拽的一个趔趄,倒在他身上,歪打正着符合她心意。

她扶着陆明霁肩膀,跨坐在他身上,说她没有要离开,就是想换个能抱他的姿势。

“我也错过你了你六年,那六年对我们两个来说都是空白的,但是没关系。”路琼郑重又诚挚:“我们以后还有很多个六年。”

分别的六年是很漫长,但他们还有一生的时间去弥补。

很多个六年。

陆明霁反复咀嚼这五个字,有被哄好一点:“你刚刚,说的都是真的吗?”

路琼点头:“当然。”

她答应的这么快,一看就是没有懂他在指什么。

陆明霁又不高兴了。

嘴角抿起。

路琼意识到她犯下错误,忙补救:“你指哪句?”

陆明霁不想理她。

又犯起公主脾气,路琼现在又找到新方法治他:“你不说我就走了。”

她话音还未落完,陆明霁原本瘫痪在沙发上装矜持的两条手臂就扶上她腰,路琼刚抬起一两厘米就被他按回他大腿上。

他别别扭扭地提醒她:“你说喜欢的人只有我,很想我。”

“当然也是真的。”路琼疑惑眨眼:“你为什么会不信?”

“……因为你总是这样。”

总是会讲很多很好听的漂亮话,哄得他晕头转向,他一开始全部信以为真,沦陷在她编织的蜜网里,以为她是像她说的那样喜欢他,可她后来一盆冷水泼给他,说那都是骗他的。

好话、狠话她都说过,陆明霁已经辨不出真假。

路琼第一次提分手,他没同意。

她就删除拉黑他所有联系方式,躲着他。

他只好用笨办法去她宿舍楼下等,路琼就搬出去住,不让他找到。

分手那年路琼大四,课都上完,忙着实习忙着出国事宜,她每天在干什么几个舍友都没告诉,就怕她们招架不住会透露给他。

在路琼单方面宣布分手的一个月后,他终于在学校图书馆门口堵到她,他嘴毒又笨,只有在怼人的时候巧舌如簧,或是在喝醉的时候讲些人话,清醒时不会说甜言蜜语,就只重复着一句不分手。

那时魏锦航他们都在,回来找教授咨询一些问题,他真的没有再在乎什么面子不面子,满脑子都是不要和路琼分手。

他搬出路琼常常表白他的话术,像是小孩子不懂大人怎么会出尔反尔,固执的要一个答案:“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

路琼神情冷淡又有几分讥讽:“说说而已,而且我喜欢的是你的钱不是你,要不是看你有钱谁会搭理你。”

陆明霁从未见过那样的路琼。

她总是宠着他、哄着他,然后在某一天,那张说过我好喜欢你啊陆明霁、喜欢亲他的嘴巴能吐出那么锋利的刀子扎向他。

好。

没问题。

就像他跟傅文熙争论的那样,天底下有钱人那么多,路琼就只看上、只喜欢他的钱,四舍五入也就是喜欢他。

陆明霁说他可以给她很多钱,求她不要分手。

但是路琼笑他天真,说他是个依靠家里的米虫,他妈一声令下他就什么都没有,连温饱都不能保障,哪来的钱给她。

那个时候陆明霁处在创业初期,被他妈切断资金后,确实举步维艰。

泡面都恨不得一桶掰成两顿吃。

陆明霁从未被人那么打击过,也从未那么无力过。

所以路琼走后他拼命成长,再艰难都没想过向他妈低头认输,就是不想再被掣肘,无法给路琼一个她能安心满意的未来。

那六年里,他思考最多的问题就是路琼到底爱不爱他。

每想一遍,思念加重一层,恨意也就加深一层。

后来她回国,问他要不要和她结婚,她打着奶奶的幌子他勉强同意。

心里比谁都清楚,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再接近路琼的台阶。

路琼当初走得那么决绝,把他贬低得一无是处,他不想表现的太廉价,她想走就走,想回来勾勾手他就哈巴狗似的凑上去。

领证后,他有在刻意回避路琼,一遍遍告诫自己不要再相信路琼那些花言巧语。

他真的对路琼没有基本的辨别力和自控力,他妈说他是傻白甜也没什么错,他就是会被路琼三言两语迷惑。

他安慰过自己爱不爱的不重要,他不钻牛角尖也不那么较真,糊涂一些无妨,只要路琼在他身边就好。

可是他生病发烧她跑去京北找他,送他红玫瑰,说要再追他一次,现在又说只喜欢他。

又一次被她攻陷成功后,他恍悟,他还是渴望路琼能爱他,哪怕只有一点点。

他不从不缺爱,出生就泡在蜜罐里长大,但是路琼的爱不一样。

他生命版图里就是有一角需要路琼的爱去填补。

家人不行,朋友不行,其他女人也不行。

只有路琼能做到。

“以前说会一直喜欢我,结果你还是不要我了。”陆明霁一字一顿说得极缓慢:“没有这样喜欢人的。”

他压着脖颈,垂着头,黑发柔顺遮在额前,路琼看不到他的表情,但是她随意放在陆明霁小腹上的手,啪嗒一下被什么东西砸到。

一滴温热水液溅落在她虎口,重量可以忽略不计,路琼却被砸得无法动弹,那滴泪浸透她皮肤,打湿她的心。www.huanjing.me

陆明霁第一次在她面前哭。

她也就是第一次知道,原来爱人的泪水具有这么强悍的穿透力。

只有黄豆大小的泪珠,却放佛在她心里降下一场暴雨。

将她整个人从头到尾淋透。

路琼说不出话,绕在陆明霁肩膀的那手去摸他脸。

他倔强避开,欲盖弥彰:“我没哭。”

还擦掉路琼虎口上那一滴。

“对不起。”路琼心像是泡在酸水里,酸胀到无以复加,她环抱住陆明霁:“对不起。”

她最初追陆明霁时,是有喜欢的成分在,但那种喜欢仅仅停留在他的外表。

她妈的例子在前,小老太太耳提面命要她守住心房,不要无脑爱上一个男人。

她会吸取她妈的教训,不动心只是体验一下恋爱的感觉。

恰好陆明霁长相对她眼缘。

于是就抱着这样不负责任的态度,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碰他就碰他,随心所欲,从不考虑陆明霁的感受,会对他产生哪些影响。

但她忘记,她以身入局又怎么会全身而退。

她在蛊惑陆明霁的同时,也被他的反馈所打动。

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实际满盘皆输。

她想不出还有什么别的词语,只会重复这一句:“真的对不起。”

陆明霁眼眶又蒙上一层水雾,他闭起眼掩盖,嘴唇贴着她肩膀,嘟囔着他第二介意的事情:“那你现在,喜欢的还是现在的我吗。”

他总算能体会到彭靖驰他们有时被他怼到怀疑人生,想要撕烂他的嘴却又碍于法律,不得不憋屈在心的感受。

因为周之浔那晚刺激他时,他就很想这么做。

“为什么不?”路琼撤开一些,额头抵着他的额头:“这个问题又是哪里冒出来的?”

“他说。”陆明霁连周之浔的名字都不愿提,怕污染到自己的嘴巴:“你喜欢六年前的我,不一定就喜欢现在的我。”

“六年前的你、六年后的你都是你啊。”路琼斜额错开位置,亲亲他鼻尖:“那我也不是六年前的我了,你还喜欢吗?”

陆明霁撩起眼皮,浓密的睫毛蹭过路琼的睫毛,两人都痒痒的。

路琼双手捧住他脸,唇贴着他的唇厮磨两下:“那你还喜欢现在的我吗?”

陆明霁又被她引.诱,诚实地闷闷嗯一声。

很想亲她。

下一秒路琼就坐直,他视线不由自主追着她嘴唇跑。

路琼没注意到,都谈到这儿,索性将历史遗留都铲除掉,不能再有后患。

她旧事重提:“分手除了你妈妈的意思,也有我自己的意思。”

第55章 第一吻

陆明霁整个人一僵。

路琼感受到,抱他更紧,揉着他头发安抚:“因为那个时候我觉得我们分手,你妈妈就不会再打压你,你有家里支持创业会轻松很多。”

她袒露心扉,什么都诚实讲给他:“而且出国的机会对我来说非常难得,我不会为任何人放弃,所以我拿了你妈妈的钱跟你分手。”

毕业季就是离别的象征,好友断联、情侣分手,都是时间洪流里无法避免的事情。

路琼从山里走出来,她不会忘记初心,她还想再去更大的世界瞧一瞧。

可陆明霁正在创业,那是他最需要陪伴的时刻,她要出国的话就注定给不了他陪伴。

异国恋最是牵扯精力,时差、地域都会成为压垮他们的稻草。

既然早晚都会分手,那长痛不如短痛,省时省力,对他们都好。

处在人生分岔口的他们,已经成为彼此的拖累、负担。

陆明霁锦衣玉食长大,没为金钱发过愁,他不该因为跟她谈一场不被至亲同意的恋爱,被他妈逼迫到走投无路,硬要去吃他没吃过的苦。

路琼也要去看看那些她未曾见过的风景,同样都是活着,凭什么别人能享受到的生活她就不可以,她又不比别人差什么。

所以那个时候,路琼觉得没有对方的牵绊,彼此都会舒服好过一些。

“我没有要你放弃。”

陆明霁怎么会阻碍她变得更好,他虽然不能感同身受她受过的苦,但他会心疼她。

“可我不放弃,我出国后我们也一样会分手。”

出国的机会以后或许还会有,但路琼不敢赌,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教会她遇到机会就要及时抓住,错过一次就可能是错过一辈子。

她势必要走。

“根本就不会。”陆明霁气她不动脑子:“你完全可以拿着我妈给你的钱再继续跟我在一起,她只说要你跟我分手又没要求一定分成功。”

再把那一千万分一半给他。

五百万不是小数目,当作创业资金来说也不算多,但再加上陆明霁自己投资的一些收入,他精打细算合理分配好,创业初期的困难持续不会太久。

“那样我就有空,有精力去找你了。”

空中飞人什么的,只要终点是她,他就不怕辛苦。

他没有怪过路琼收下傅文熙的钱,在他的爱情观念里,如果一个男人或者他背后的势力不能为爱人提供能使她进阶的帮助,那这个男人就是个只想白.嫖的废物。

他愿意倾尽他所有资源给路琼搭建登天梯,那是他爱路琼最起码的诚意。

他只是怪路琼丢下他。

他妈给她的钱,她收下,然后他们两个一人一半,日子还不是过得潇潇洒洒。

偏偏路琼死轴,收了他妈的钱就一定要分手。

阳奉阴违、暗度陈仓一个计谋都不会。

哄他的时候脑子那么灵光,遇到别的事情怎么就不会转弯。

“……”

这个角度太清奇,路琼六年来都没琢磨出来这么一个奇葩的解决办法。

她还是考虑很多:“那如果你妈妈知道后,不止钱,别的方面也为难你呢?”

“我的作品足够好,就不会有人不要。”

陆明霁对他的实力充分自信,他项目做的牛逼,能给合作方带去巨大收益,而且他妈的手也不能伸那么长,能联合整个行业给他施压。

有很多种办法能走出困境,路琼偏选择一种伤人伤己的偏激模式。

陆明霁越想越气,气得醉意都散去几分,不想再给她抱,推她:“你离我远点。”

路琼才不会听他的违心话,他最爱口是心非,她要真离他远点,指不定又要怎么不开心。

搂他搂得愈发紧。

陆明霁倔脾气上来,一时半刻消不下去。

也愈发挣扎。

两人就这么一来一往的拉扯间,路琼膝盖蓦地硌到个什么东西。

她松懈制服陆明霁的力道,歪着脑袋往沙发缝里寻。

她一不动,陆明霁也就老实下来,怕真把她推开。

路琼探手,摸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盒子。

她拿过来。

巴掌大的宝蓝色丝绒盒子。

路琼可太熟悉这是什么东西的包装,因为她包里就有一个,心跳渐快,她问陆明霁:“这是什么?”

陆明霁条件反射要摸兜,不知道它怎么就掉出来,但他忍住没动,醉意只剩一两分,那股傲娇劲儿复苏:“不知道,不是我的。”

他不说,路琼就自己打开。

盒盖拨开,是一枚皇冠样式的钻戒,在落地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缕缕光芒,璀璨夺目。

路琼一秒喜欢上,从盒子里摘下来就往手上戴。

戒圈比她无名指要大,尺寸不合适。

她迷惘眨眼:“不是给我的吗?”

不是给她还能是给谁。

这个蠢死人的问题。

陆明霁劈手夺过,无语地剜她一眼,托着她左手掌,将戒指推进她中指。

尺寸正正好。

“婚戒不都应该戴在无名指?”

路琼弯弯中指,分量不轻,价钱也不会便宜,陆明霁送她的东西都是顶顶好,与她“钱在哪里爱就在哪里”的爱情观念相当契合。

陆明霁拿到戒指时没觉得戒指有多好看,此刻戴在她手上,才觉得戒指被赋予生命,多看几秒钟,淡声回她:“不是婚戒。”

正经婚戒还在制作中,得再等等。

这枚不过是他挑的略微简约一款,先凑合戴戴。

周之浔那个老东西说他结婚潦草,那是他没结过婚没定制过钻戒没经验不懂行,情感白痴一个。

定制钻戒都要工期,这款他上个月底就定下,也是等二十多天才拿到手。

“那这算什么戒指?”路琼说个用途:“配饰?”

陆明霁点头:“可以。”

他现在这态度……

路琼将落在戒指上的欣赏目光转移到陆明霁脸上,狐疑打量。

他脸仅剩些微红色,眼神清亮不少,倒是还有点哭过之后的红血丝,睫毛湿连成一簇一簇,还蛮惹人怜爱。

陆明霁挑眉:“干什么。”

路琼后知后觉:“你刚刚,装的?”

陆明霁脸上极速划过一抹不自然,镇定否认:“没有。”

“真的?”路琼盯着他眼睛,与他对视:“真的?”

陆明霁努力稳着心态:“我为什么要装?”

也是。

陆明霁偶像包袱那么重,是做不出来装醉卖惨博可怜这种毁人设的事情。

“你等等,我也有东西要给你。”

路琼撑着陆明霁肩膀站起来,踩上拖鞋跑向楼上。

陆明霁悄然舒一口气,闭上眼,屈起食指按按眉心。

他是真醉,没装。

陆明霁自知说话难听,有些事情清醒时打死他都说不出口,他是故意在会所灌自己酒。

就是没想到,他能酒醒这么快。

还以为要跟上次一样,睡一觉后才能好。

是他酒量变好了还是这次的酒不行?

易骏会所里的酒和李牧酒吧里的酒都一样。

大概率是被路琼气的。

醉意褪去大半,陆明霁想起他掉的那滴泪,尴尬又丢人。

哭戏真不在他计划之内,他就计划着好好聊聊,把结都聊开就好。

他小学二年级后就没再哭过,找人冒充他爸开家长会被他爸吊起来揍都没湿过眼眶,刚才就是没憋住,越想越委屈。

不是很想再在家里待着,可他又不敢真走。

在沙发上如坐针毡,在脑海里预演着路琼一会儿要是嘲笑他,他该怎么应对。

啪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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