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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折枝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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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男人声音。

南惜一愣:“薄总?”

“薄慎你给我!”祁书艾的声音稍远些,忿忿的,咬牙切齿像要吃人。

“找你闺蜜聊点事儿?。”薄慎笑了笑,丝毫不被祁书艾干扰,“放心,聊完给你送回来。”

南惜知道这人按捺不住了,憋着笑说:“送她去?高尔夫球场。”

“行?。”

司机等在?门口,南惜上车,给池靳予发了条消息说正在?过去?。

老公:【好。】

风吹着车顶的红绸飘动,也吹起她唇角:【你没跟他们打球吗?】

居然秒回。

老公:【不和他们。】

【等你一起。】

南惜靠在?椅背上,心底渗满丝丝缕缕的甜。

从主楼开到高尔夫球场要十分钟左右,午后些微困乏,南惜闭眼眯了会儿?。

直到车子忽然停下。

睁眼一看,池昭明拦车坐上来。

见她警惕的神色,勾了下唇:“南家今天开门迎客,我也算客人吧?放心,我不会对你做什么。”

南惜淡淡撇开眼:“我去?高尔夫球场,不顺路。”

那边都是南家人,池靳予和祁景之也在?,祁景之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这人但凡有脑子,就不会过去?找死。

“聊几句。”池昭明与她同坐一排,中间隔了一人座距离,对司机说,“麻烦您下车稍等,五十米就好。”

南惜毫无兴趣:“如果又要揭露你哥的前女友,就不劳烦了。”

“不说他。”池昭明轻笑一声,“说点儿?你想知道的。”

南惜拧眉,让司机下车到对面等着 。

这里离球馆已经不远,入目青黄交接的无边草场,仅有中间横贯的这条小路。

司机下来本想抽根烟,想起大小姐讨厌烟味,又作罢,只放到鼻尖闻了闻。

他知道这是大小姐原先的未婚夫,当初劈腿闹得沸沸扬扬,所以一直盯着那边,如果那男的敢做什么,他会冲过去?。

好在?并没有什么风吹草动,似乎真只是聊天。而没过多久,池昭明下车,回头?走向草地?。

脚步恣意,昂扬,有那么一股奇异的畅快。

南惜敛眉沉默两分钟后,叫司机把车往回开。

*

十多分钟后,池靳予没看见她过来,发消息问也没回复,于是打了个电话?。

一直响到自动挂断。

想着山庄面积大,路程远,有的地?方手机信号弱,也或许遇到宾客要寒暄,照顾,他便耐心多等一会。

今天她是主家,没法事事以他为先。

魏亦铭叫他过去?观战,给他和祁景之当裁判。

池靳予应了声,发微信给南惜汇报,然后把手机收起来。

这一局结束,他再?给她打电话?。

祁景之发现他心不在?焉,走过去?问:“怎么了?”

“惜惜说过来,半个多小时还没到,我怕路上出什么事了。”池靳予挫败地?挂断依旧打不通的电话?,眉蹙得很深,“一直不接。”

“我问问。”

祁景之给主楼负责的帮佣打电话?,又问到开接驳车的司机,才知道南惜和池昭明说了几句,就半路折返,让人送她到停车场。

“她走了吗?”祁景之开着免提。

“是的,大小姐开车出去?了。”那边回答。

池靳予听完,扭头?就走。

“等下,给你叫车。”祁景之挂了电话?揣兜里,跑步跟上。

接驳车开得很快,风也狂躁,卷散两个男人沉冷的声音。

“我去?找她。”池靳予攥着手机的骨节泛白,“你留下来查清楚,我要个结果。”

“介意对你家人动粗吗?”

祁景之眼神冰冷,分手那次他雇人殴打池昭明,这会儿?他后悔没亲自上。

“祁景之,别侮辱我。”那种人不配。

向来沉稳儒雅的上位者,再?不压抑骨子里的阴翳狠毒:“只要不打死,随便你。”

眼前带着山野气息的风,恍惚吹回十多年以前,同样秋冬交际的华盛顿。

那会儿?祁景之性子躁,一言不合就爱动手,池靳予说他无数次。

某天,坐在?轮椅上的少?年被几个异国小混混欺负,甚至用肮脏俚语侮辱那个住在?别墅里照顾残疾儿?子的漂亮中国女人。

祁景之站在?轮椅前,护着他,咬牙切齿地?发问:“兄弟,能动手吗?”

向来温和的少?年眼底泛出血光,清澈嗓音像裹了万年寒冰:“不打死就行?。”

第70章 第 70 章

库里南穿过蜿蜒的山间, 心急也不敢开太快,怕她就停在路旁。

电话依旧打不通,男人额角沁出汗意, 始终小?心观察着四?周。

可直到上?大路, 也没看见她。

池靳予不知道该去哪,只?是习惯性往家?里开。

电话铃响的那刻, 他心脏猛抽了下,看见屏幕显示是祁景之?,提起的心又坠落,按下接听。

“怎么样?”他问得有些丧气。

“看了监控,她上?车的时候情绪不太好?, 我刚联系公?安的朋友帮忙查,你别急,开车注意些。”祁景之?一改平日,反倒来安定?他心神,“另外池昭明那边我问清楚了, 那混账东西跟南惜说他一开始就是骗她,从?小?接近她就是有预谋, 要不是看在我们家?……”顿了顿,他没继续, 话头止在这儿。

“先找到人,别的以后?再说。”

“好?。”池靳予攥紧了方?向盘。

“人我先揍了, 你后?妈要是有意见,你负责搞定?。”祁景之?冷声, “我嫌烦, 别让警察找我。”

池靳予一边烦躁地?摁喇叭催促前车,一边竭力稳下情绪, 扯了扯唇:“我哪次没帮你?”

池昭明在公?司附近被打那事,最后?也没和祁景之?扯上?,他不是没怀疑过池靳予在中间做了什么,毕竟是人家?的地?界。

虽然那会儿两人关系还冷着。

一道轻笑,带着隐约的释然:“电话来了,我先接,一会儿给你回。”

池靳予:“好?。”

祁景之?在警局的朋友查了沿路监控,然后?把路线报给池靳予,猜得没错,她的确是回家?了。

池靳予暗自松了口气,虽然她不接电话,但只?要肯回家?就没大事。

等红绿灯时,他拿手机调出家?里监控,正好?看到她下车。

龙湖还是艳阳高照,市中心已经灰蒙蒙了,天色也暗下来。

车机播报半小?时后?东西城区局部小?雨。

池靳予把手机放到支架上?,保留着监控界面,看见她绕过后?院,鱼池,呆了几秒钟,然后?从?石桌下的储物?柜里拿了袋鱼食。

男人无奈勾唇,看样子又得撑死几条。

这一池全是上?万一条的名?贵鱼,还有千金难求的稀缺品种。

比起小?橘,这些鱼更像他精心养护的孩子。

算了,只?要她开心。

南惜喂完鱼,站在院子里仰头看天色。

灰蒙蒙的天不知道有什么,她认真?看了许久,然后?抬手遮挡。

下雨了。

雨越来越大,她没有回屋,直到监控镜头被雨帘覆盖,天色也被乌云覆盖,三四?点变得像晚上?。

池靳予看不清她,只?剩一道模糊得叫人心疼的影子。

车速加快,他眼底墨色奔涌。

*

南惜不记得自己站了多久,上?次这样淋雨还是分手的时候。

她想把那股莫名?其妙的情绪都冲走,明明一切都好?了,为什么还要这样捉弄她。

一把黑色雨伞将她和雨帘隔开,空气中全是雨的味道,和她被浸透的寒气,闻不见那股熟悉的沉香味,也感?受不到一丝温暖。

直到那只?手握住她。

场景似曾相识,脑海中晃过什么,她没有抓住,朝他扯出一个难看的笑:“你回来啦。”

浑身湿透的她被拥入怀中,男人嗓音发哑,带着颤抖:“傻姑娘。”

开了暖气的屋里,池靳予给她裹上?厚厚的毛毯,一向被用来温茶的炉子上?,煮着驱寒的红糖姜汁。

南惜望着圆墩墩的高硼硅玻璃茶壶里,红色的水咕噜冒泡。

池靳予倒了一杯放到她面前,提醒:“先别喝,烫,拿着捂捂手。”

南惜两只?手捧着杯子,吸了吸受冻发凉的鼻头,瓮声瓮气:“我那天,好?像看到余特助了。”

男人把吹风档位调小?,温柔嗓音清晰地?传过来:“哪天?”

“就是,池昭明出轨那天。”南惜望着他。

她想起来了,那天她也在路边淋雨,一个陌生男人来给她撑伞。

那个人就是余沭阳。

池靳予勾了勾唇:“是吗?”

南惜不肯错过他脸上?每一秒表情:“你是不是在附近?”

继续吹了一会儿,直到她头发干得差不多,池靳予才关掉吹风机,放到旁边。

“是。”他双眼凝住她,“我让他去的。”

“为什么?”南惜抓住他袖子,哽声,“连你都觉得内疚吗?”

全世界都知道他池昭明对不起她,她也以为,那已经是一个男人最没有底线,最卑鄙无耻的行为了。

池靳予没有说话,低头吻住她,他的唇比暖气还要热,像淬了火,碰到的地?方?瞬间燎原。

池靳予将她抱得很紧,吻得很深,直到眼睫和双颊沾染到湿意。

额头抵着额头,放开她,心疼得嗓音都快碎掉:“别哭。”

南惜闭上眼,泪如雨下。

她明明已经接受了背叛,把过去埋葬起来,虽然不堪回首,但好?歹有个墓志铭。

如今却有人告诉她,一切都是假的。

只?有她真?正喜欢过,痛苦过,费心费力地?遗忘过。

她像个傻子一样被那对母子耍了二十年。

他们要的从?来只?是她的身份。

“是我很贱吗?”她的声音融在哭腔里,模糊得像要消失,“他说一直都是我主动缠着他,他勾一勾手我就会过去,他轻而易举,就能让我为他做任何事。”

“他说是我傻,一个男人是不是真?心喜欢我都分不清楚,他也从?来没说过喜欢,我就那么贱,傻乎乎跟着他。”

“他说如果我不是南家?的公?主,他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他说从?一开始,他就只?把我当个笑话。”

女孩的头深深埋进他颈窝,瞬间领口湿了一片,“我是笑话吗?”

男人眼底通红,颤抖得说不出话,只?是在她发心一下下地?吻。

她深吸了一口气,哭声夹着自暴自弃的嘲讽:“我是个笑话,这二十年都是个笑话。”

“别这么说。”气声沉哑,几乎要低到尘埃里去,仰视她,托起她,不要让她再往下掉。

“可能除了南家?这个身份,我就是一个很糟糕的人,所有人都不喜欢我,甚至厌恶我,但他们只?能供着我,宠着我。就像池昭明一样,整整二十年,即便烦死了也要忍受我,因?为只?要跟我结婚,他就能得到他想要的一切。”她笑了一声,比哭还难听,“我明明知道没有几个人真?心待我,为什么还是会难过?”

“池靳予。”她叫他,嗓音轻得如烟一般,随时要飘散,“我是不是不配?”

“不是。”他也哽声。

她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央,隔绝一切,也听不到他的声音:“我是不是不配被喜欢,不配被爱?”

她的唇被温柔含住,无比珍惜地?亲吻。

像被当成易碎的宝贝,疼惜,膜拜,捧在手心。

直到她的知觉逐渐回暖,能感?受到,能听到,能凭着本能浅浅回应他的吻。

“别这样想。”鼻息交缠,额头相抵,他的眼深深望进她迷茫的眸中,“别这样,我爱你。”

她仿佛被什么困住大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时间和空气都被冻结在这一刻。

“南惜,我爱你。”他虔诚地?亲吻她,目光真?切,明亮,不含半分杂质,“听到了吗?”

她鼻头一酸,又开始哭。

池靳予耐心吻掉她的眼泪。

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爱她,直到她泪腺干涸,又或许是没力气再哭,软软地?靠在他怀里。

水凉了,他倒掉一些再兑进来一些,反复尝试到刚好?的温度,喂她喝完一杯,再重新抱住她。地?暖覆盖的羊绒毯上?,两个人静静相拥坐到天黑。

雨停了,院内灯光也亮起来,仿佛一切又回到岁月静好?的时候。

小?火苗不急不缓地?燃烧,炉子里的水一直在冒泡,咕噜咕噜的声音,和空气中燃着淡淡的奶味檀香,有种治愈的舒缓始终安抚她心脏。

南惜说这种香像奶茶,适合冬天,她爱闻。池靳予便买了一整箱,现在家?里全都是这个气味。

原来不知不觉都到冬天了。

十二月,他们结婚已经半年多。

南惜还是觉得恍惚,今天的一切都像梦一般不真?实,她有些茫然地?看他:“池靳予,你真?的爱我吗?”

她知道他应该喜欢她,喜欢很容易,在一起待久了都会有感?情,哪怕一只?小?猫小?狗,更何况是人。

他会为她吃醋,一定?是喜欢的。

这么久了她可以确定?,也没有矫情到去深究到底有几分喜欢。

她以为这样已经足够。

联姻的感?情,哪能奢求那么多。

可他就舍得给她那么多,多到她好?像装不下。

“我从?不说假话。”池靳予握着她的手,用力,掌纹脉络都随着体温清晰地?印上?。

她笑了,眼底红晕和水光未褪,目光却像以往一样清澈流动:“什么时候?”

“不知道。”他的手穿进她发间,温柔地?捋,万千发丝如同他诉之?不尽的浓情,“这种事哪能说得准。”

感?情的变化是没有清晰界限的,她太了解这种似是而非,似真?似幻的沦陷。

就像那天她突然意识到自己喜欢上?他,就已经是一只?误闯入笼子的鸟,找不到出口。

而当他说爱她的时候,就像有一个人,心甘情愿陪她关进来,并且亲自上?了锁。

那种感?觉太美妙,她忍不住一直回味,脑海始终重播着他说那句话时的表情,语气,他眼中每一缕光的色泽。

奇怪,那时她明明在哭,可却记得那么清楚。

心口像春风吹皱的湖面激荡,她仰起头,携着柔柔的娇纵:“那你再说一遍好?不好??”

唇被咬住,男人笑声低沉,喑哑抵入她齿间:“老婆,有点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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