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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法子看似诡异离谱,却二两拨千斤,巧妙地将虎威军与京营间的嫌隙苗头成功扼杀在摇篮里。
另一方面,为了丰富士兵们枯燥的军营生活,日常艰苦的练兵之余,他还策划并举办了许多竞技活动,并盛情邀请各级将领全部参加。
士兵们喜闻乐见,将领们苦不堪言。
而其中最抵触的,非祁昭莫属。
“今日末将要补眠,圣上自行前往就是。”哪怕皇帝亲自登门,戚寒野也照拒不误。
“我说,你这人怎么油盐不进?”雍盛盯着榻上那道背对他的犟种身影,恨得牙根痒痒,二话不说上前扒拉,“快起来,朕白日都已放出大话,今夜祁副将必要参加两人三足,你想让朕食言么?”
“末将从未玩过什么两人三足,闻所未闻,对一应规则玩法也是一概不知,圣上还是莫要勉强。”
“很简单的,只要你长了腿就能玩。”
“末将腿断了。”
“我瞧它分明好好儿的,欺君可是大罪。”
戚寒野一股脑儿坐起身,神情严肃:“究竟为何非要我去?”
“自然是想你与将士们多接触多交流。”雍盛眨眨眼睛,“培养一下感情嘛,你们可都是驰骋沙场的生死之交,就不想多多亲近吗?”
“不想。”戚寒野蒙起被子。
雍盛冷哼:“那你想跟凌小五绑在一起三天三夜吗?”
第97章 第 97 章 流霜依旧
星空下, 草原上的长风撩动篝火跳跃的火舌,众人在校场上席地而坐,正如痴如醉地欣赏着大隰王女独具特色的破阵舞。
没有宫廷里种类繁多的乐器, 给她伴奏的唯有简陋的军鼓与箫笛,她的舞姿也并不曼妙柔美,而是透着股不逊于男子的恣肆粗犷, 充满了独属于北境的自由奔放。
一舞毕,掌声如雷, 喝彩如潮, 雍盛亦发出一声由衷的赞美:“好美。”
戚寒野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又不知触了他哪片逆鳞, 突然阴阳怪气:“圣上此刻答应与大隰联姻还不算太迟。”
雍盛只当他是在穷发牢骚, 表达一下被强行拉来的不满, 装作没听见,朝凌小五招招手。
“快看, 祁昭来了!”凌小五唯恐天下不乱, 高声吵嚷起来, “果然只有圣上才能请得他出山。”
众人一听祁昭二字,迅速围拢而来, 就像看什么稀奇物件儿似地围着戚寒野乱转。
戚寒野挑了挑眉, 他们又都鹌鹑一样把脑袋缩进肩膀,恨不得退出二里地。
“行了行了,可别看杀了你们祁副将。”雍盛笑着解围, “可都抽好签了?”
“还没有, 这不等着圣上您来主持大局么?”凌小五变戏法似地从身后掏出一只签筒,摇了摇,“每二十人一场, 两两组合,共十组,第一名赏钱,最末一名受罚,这头签,就由圣上来抽?”
“朕也来?”雍盛指着自己。
“自然。”凌小五一本正经道,“这可是全体将士的心愿,还盼圣上能与民同乐!”
臭小子,显然还在记恨绑他三天三夜那事儿呢。
“同乐同乐。”雍盛倒不介意玩上一回,好脾性地应下了,抬手抽出一根竹签,签底画着一道弯弯弦月。
凌小五接着把签筒送到戚寒野眼皮子底下:“该你了祁昭。”
“不抽。”戚寒野道,“我就跟圣上一组。”
雍盛啧了一声,心说这人还有没有一点比赛精神,怎么上来就破坏规则?
正要开口教训,其他人已迅速抽好了签,抽到弦月的那个士兵像扔什么烫手山芋似的,忙不迭将签递到了祁昭手上。
雍盛:“……”
合着除了他,也没人愿意跟自己一组是吧?
罢了。
雍盛坦然接收了他称孤道寡十几年应有的待遇,先行走往划定的起点。
等所有人一字排开,怀禄小跑着过来替他将长袍扎进腰带,再用襻膊束起宽袖,最后蹲下为二人将紧挨着的腿缚好,走之前还特意盯了戚寒野一眼。
“他瞪我。”戚寒野即刻附到雍盛耳边告状。
雍盛将他往外推了一些,随口敷衍:“你看错了。”
“他为什么瞪我?”戚寒野不依不饶,“是我近日做了什么事得罪了他?”
雍盛撇过头,选择装聋作哑。
“这个什么两人三足,是用来考验我们君臣之间有无默契的吗?”戚寒野颇为新奇地动了动右脚。
雍盛的左脚便跟着移动,叹气道:“是啊是啊。”
“那我们可得拿头筹才行。”戚寒野信心满满。
雍盛没他乐观:“只要不是最后一名。”
言尽于此,再没什么可聊的。
其他人都在摩拳擦掌,热烈地讨论着作战方案,唯他二人各自环胸,两根木头似地直戳戳立在那儿,彼此间好像不怎么熟。
雍盛似乎对终点处的篝火架子突然产生了兴趣,一眨不眨地看了许久,终于摸了摸靠近戚寒野那一侧的耳朵,简单交代道:“待会儿朕喊一,就迈各自未被束缚的那条腿,喊二,就迈绑在一起的腿,明白?”
戚寒野点了点头,他张开嘴,也想叮嘱些什么,但还没来得及出声,出发的哨音就响了。
两人几乎是同时动作,戚寒野伸右臂搂住雍盛的肩,雍盛则抬起左手从后环上他的腰。
戚寒野的腰身很窄很薄,但其实衣料之下瘦而有力,线条劲峭,他曾亲眼见过那线条绷出的力量感……
雍盛脸上轰然一热,晃了晃脑袋,将一些不合时宜的画面晃出去,他故作镇定地指挥起来,尽量忽略半边身体感受到的不属于自己的体温。
前半程他们遥遥领先,戚寒野的体力与速度强悍如斯,基本都是他在拖着雍盛飞奔,节奏太快,雍盛跟得有些吃力,戚寒野应是察觉到了,渐渐放慢速度,到一个雍盛可以承受的范围。
眼看终点已近,他忽然低声笑了起来。
“笑……笑什么?”雍盛气喘吁吁。
“我在笑。”戚寒野道,“圣上其实不必搂我搂得这样紧,再紧一点,我胁间刚养好的伤恐怕就要裂开了。”
雍盛这才想起他的伤,连忙松手,这一松手,加上因说话乱了口令,脚下出腿的顺序瞬间混乱,一个不着意,就被绊得失去重心,整个人往前栽去。
亏得戚寒野眼疾手快,横臂就是拦腰一捞,将人捞回,放好。
“小心。”
“好险。”
两人同时出口,雍盛心脏狂跳,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没事。
但也就是这么一点小插曲,导致他们瞬间落后,成了最后一名。
“不愧是祁副将练出来的兵。”雍盛竖起大拇指,喘着气阴阳怪气,“个个儿奔逸绝尘,健步如飞!”
戚寒野苦笑:“过誉了,全是他们自己的功劳。”
无论如何,既是末名,自然逃不脱惩罚。
戚寒野听说以往都是献艺,便虚心求教:“此前他们都献了些什么样的丑?”
“有表演杂耍走钢索的,有说书的,有高歌一曲的,还有表演翻跟头的。”雍盛扳着手指头列举。
戚寒野:“……”
不了解一下还真不知道自己带的兵能整出这么多花活。
“欸,祁昭不是会弹琵琶么?”凌小五起哄道,“圣上不如叫祁昭弹首曲子,咱们虽都是些粗人,但也爱听。”
琵琶?
雍盛心中一凛,目光陡转犀利。
“然也然也,祁副将的武琵琶可是一绝,往常只有庆功宴上才能得听,算来已隔了许久未闻仙音,在下甚是想念,恰巧今日圣上也在,就让大家伙儿都跟着沾沾圣上的光,一饱耳福。”鲁归出了名的爱好音律,一听祁昭要谈琵琶两眼都放光,“祁副将就莫要推辞了。”
戚寒野抬眼,对上雍盛投来的探究的视线,抿了抿唇,又垂落眼睑:“可是不巧,平常用的琵琶前不久断了弦,一直未续,不如……”
“朕有。”雍盛断然堵住他的退路,挥手道,“怀禄,去朕帐中取琵琶来。”
“爷,帐中只有一面琵琶,那是……”怀禄提醒。
“朕既叫你去拿,你拿来就是。”
“……诺。”
“祁副将原来还通音律,当真叫朕惊喜。”雍盛转身,缓步走向高台主位,两步后复又转身询问,“待会儿你该不会因为朕的琵琶不合你的心意,就不弹吧?”
戚寒野捏了捏攥紧的指关节:“自是没有那么多讲究。”
“那就好。”雍盛欣然落座,“那朕洗耳恭听。”
怀禄很快就抱来了琵琶。
“祁副将看看,这面琵琶可还相配得?”雍盛指了指戚寒野的方向。
怀禄便顺着他的手势转向而去,不情不愿地将琵琶送到戚寒野手中。
戚寒野接过,揭了其上层层包裹的丝帛。
在场的士兵们纵使此生都没见过几面琵琶,也能看出这面琵琶的高贵,不约而同地发出赞叹声。
是流霜。
没想到他竟带在身边。
修长的手指蕴藏着缱绻与怀念,缓缓抚过熟悉的曲颈,鹍弦,以及腹部的点点螺钿。
六年了,雍盛将它护得很好,不见一丝划痕与磕碰,也不见一星半点的尘埃,可见时时把玩拂拭。
“好琵琶。”
他抱了流霜撩袍入座,调定琴弦。
众人凝神谛听。
初时只是一些简单的拨弹,缓而阴郁,曲调空旷寂寥,低沉压抑,似乎有形单影只一人,在灰暗的苍穹下踽踽独行。
突然,一连串玉珠走盘的连弹,清脆圆润的琶音如同一颗颗晶莹的珍珠落入平静的湖面,荡开圈圈涟漪,便如那人孤独单调的生命里猝不及防闯入一名不速之客,对方的底色应是明亮与鲜活,像一轮熊熊燃烧的小太阳,给他带来了光明与希望,他如获至宝,欢欣雀跃,跳跃的音符欢快活泼。
很快,曲调就变得婉转缠绵,细腻悠长,期期艾艾,恋慕之情静静流淌,如梦如幻,听得人不自觉扬起唇角。
可好景不长,节奏渐急渐促,长轮奏出绵绵不绝、凄切悲凉之音,竟不知是生离,还是死别。
渐渐,高亢撕裂的曲调重又转入低沉,首尾呼应之余,多了几缕说不尽的哀怨与叹息,声声掩抑声声思,思念断人肠。
比翼曾双飞,一人独徘徊。
一曲终了,竟似跟着从初识相知相诀到相思走了一遭,掩面者十之五六,更有泪满衣襟者如鲁归,失魂落魄,状若痴傻。
“从未听祁副将弹过文曲,比之雄浑苍莽的武曲,又是另一重境界。”孙罩叹道,“可惜今日无酒,否则闻此一曲,当浮三大白。”
隔着半个校场的距离,雍盛远远望着抱定琵琶的戚寒野,篝火的暖光映亮他半副面庞,另半张脸隐在暗夜中看不分明。
他望着他。
他亦望着他。
两人无声的对视久到引起了周遭小声的议论。
皇帝怔怔良久,恍然间回神,却不发一言,拂袖而去,只扔下一句:“献玉要逢知玉主,这面琵琶就赠予你吧。”
自那日一首琵琶曲后,雍盛再也没有单独召见过祁昭。
皇帝御驾亲征已近两月,北境草原的气候渐渐转凉,待到秋草长起,渠勒的马也会跟着膘肥体壮,届时彼恢复元气,聚而强攻,则优势在彼,眼下应乘其弊,寻其巢而捣之,方是上计。
经过连日商讨,京营与虎威军受命分作十路,每路携带三十日饷,深入草原腹地,搜寻渠勒大营并一一歼灭。
同时,中军帐中颁下诰命敕书,升祁昭为虎威军主帅,统领三军。
翌日,祁昭上疏辞免。
大雍历朝以来,几乎从未发生过此类事件。
像是同台打擂一般,敕书当日又下。
祁昭二疏请辞。
皇帝无法,只能暂时将此事搁置。
但祁昭名义上已是公认的主帅,不论他接不接受加官进封的敕书。
自十路大军开拔,捷报频传,形势大好之际,内阁八百里加急传来文书,言京中或有大乱,望銮驾速归。
雍盛望着信函上的荒唐之语,不禁嗤笑:“亏他还能挖出如此秘辛往事,倒也算另辟蹊径。”
“爷,何时启程?”怀禄为他磨墨添茶。
雍盛援笔濡墨,笔尖上饱蘸的墨汁不慎滴在纸上,晕开一团黑色,他盯着那团墨渍皱起眉:“还有两日,他们就回来了。”
怀禄知晓他口中的“他们”,其实只有那一人,劝道:“圣上当以国事为重。”
“朕知晓。”雍盛将那团墨渍改成一张笑脸上的眼睛,“吩咐下去,收拾行装,即日回京。”
第98章 第 98 章 “抱子复南归。”……
今岁的夏日似乎格外漫长, 北境草原上迅疾的秋风越过重重山水,抵达这富贵迷人眼的京城时,就只能吹花拂柳, 曳纨摇旌,炎炎烈日不倦地烘烤着大地,直近八月中旬才有了些秋的寒意。
恭王府为准备五日后的中秋家宴已忙了足足半月, 眼下戌时已过,阖府上下仍灯火通明, 管家苟亮领着账房在清点仓库, 堂屋里,王妃谢锦云大声训斥着下人。
今日挨训的丫头实在冤枉, 只因发髻上比平日多戴了根银钗, 就惹得主母大发雷霆。
但苟亮知道, 王妃早已看不惯那丫头,因为她生的年轻水灵, 招王爷多看了两眼。
女人堆里的纷争, 最是吃人不吐骨头。
夜交亥时, 门外阍侍才通禀王爷回府。
轿子自角门一直进到院前,雍峤被搀扶着下轿, 一身酒气, 脚步有些虚浮。他保养得当,岁月除了在他风流的眼尾与唇边添了些细纹,再没留下什么明显的痕迹。
他仍是那个众星捧月左右逢源的恭亲王, 如今他又多了层监国理政的坐纛儿身份, 在京城官场里更是炙手可热,如日中天,连带着恭亲王府的门槛近些时都快要被那等钻营之辈踏碎。
唯恐御史借机纠劾, 这两个月来他常常躲避在外,或在署衙,或在友人府上消磨,等到深夜人都散了才回。
“今儿打哪回来?”厢房内,谢锦云正卸钗环,于镜中见他推门而入,随即撂下脸子,“又喝成这副德性,待会儿闹起酒来我可不管你。”
“庆春楼,有岳父大人在,哪敢多饮。”雍峤脱下外衫挂到衣架上,“同行的有郭祀郭将军和五皇兄。”
“今日镇南王敬亲王,昨日马帅殿帅,最近你见的人来头可都不小。”谢锦云命人将小厨房里温着的醒酒汤送来,回首道,“你若当真在暗地里鼓捣些什么,不应瞒我。”
“岂敢瞒娘子。”雍峤上前拥住她,亲吻她的脖子,一双手在身前不安分的游移,柔声问:“近日可曾到街上逛逛?”
“只到布庄上走了走。怎么?”
“那你也不曾听说什么流言?”
“流言?”谢锦云歪头想了想,“何人的流言?”
雍峤指了指天。
“那位?”谢锦云奇道,“那位不是正御驾亲征吗?能有什么流言传出?倒是听说打了好几场胜仗呐,谁能想到,那病秧子还能有今日?”
“呵,只怕他有今日没明日。”雍峤冷笑,“如今外头都在传……”
他压低了嗓音。
谢锦云凑耳细听,倒吸一口凉气,双目渐渐瞪大,遽然在他怀中转了个身,尖利且震惊地喊:“什么?”
雍峤以一根手指封缄其唇,摇了摇头。
谢锦云忙也压下音量,但实在压不住那股隐秘的兴奋:“此事当真?”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能说得清?本王只认定一条,那就是,世人所信即为真。”雍峤意味深长地一笑,忽然荡开一句,“说来,太后也是你的嫡亲姑母,怎么除了逢年过节,平日里并不见你常去宫里探望?”
“姑母素来与我们不亲,你又不是第一日才知晓。”谢锦云难掩欢喜,推开他,脱鞋上榻,“晚辈里,何人能当上皇后,她就与何人亲罢了。”
“若是如此,你就更要常去宫里陪伴左右,承欢膝前,讨她老人家欢心。”雍峤跟着贴上去,只手探入衣摆,抚上她的腰窝,“先皇后已殁,皇帝血脉存疑,届时若有大变,这中宫之位将指派给谁,兴许就是她老人家的一句话了,天赐良机,你不想牢牢把握住?”
“我若坐上后位,那你岂不是……?好哇雍峤,你这算盘精,当真打得好算盘。当年执意娶我,怕不是就为了这一日……”不知那人使了什么下流手段,谢锦云咿呀一声,软了身子,含情娇嗔,“好了好了,依你还不行么,明日我便入宫。”
“啪!”
慈宁宫内,一盏上好的红釉瓷杯被砸得四分五裂,碎瓷与茶水洒了一地,那是太后平时里最常把玩的宝贝,太监福安心疼得厉害。
“我的老佛爷,您这会子大动肝火,不就着了那些奸人的道儿了么?”
“究竟是哪个背祖悖宗的东西,胆敢散播这等大逆谣言!”太后柳眉倒竖,当真动了怒,“去查!”
“内阁早就在查了。”福安道,“连宗人府也惊动了。”
“宗人府?”太后目光转寒,她深吸一口气,压下火气,抬手掠了掠鬓角,又恢复到平时雍容淡然的样子,“可有什么线索?”
“倒是听说抓了几个人。”福安忙招人来打扫净碎瓷,又换了个天青釉茶盏,重新斟了茶。
“既已抓到造谣之人,尽早判了,推去午门凌迟就是,怎么拖到现在,任其愈演愈烈?如今连谶歌儿也编出来了,什么玉茗生于北,抱子复南归,蒂落盛世开,王气尽销毁。当真是无法无天,全然不把哀家与皇帝放在眼里。”太后不安地捻起手中佛珠,“皇帝可已知晓此事?”
“事关国家根本,想必内阁不敢怠慢。”
太后微微沉吟:“当务之急,先稳住宗人府,如今的宗令是敬亲王,他与雍峤向来是一个鼻孔里出气,须防着他联合那几位老皇叔背后使绊子,无论如何,一切等皇帝回銮再做定夺。”
中秋前日,金乌西坠,京中大街小巷皆张灯结彩以迎佳节,诸店卖新酒,搭彩楼,商贩沿街叫卖,花灯秋梨螃蟹,吆喝声不绝,处处洋溢着团圆喜庆的氛围。
忽然,城外有重重马蹄声奔雷价泼来,百姓们驻足四望,守城的永安军还以为有敌兵奇袭,忙命严阵以待。
主帅郭祀匆忙披甲,登城门远眺,望见明黄王旗招展,知是圣驾回銮,忙命传令官往宫中报信,并遣人即刻肃清王道。
只见浩浩汤汤的骑兵前,当先一骑令官手持皇帝信物叫开城门,其后便是两千金羽卫簇拥着皇帝飞马入城,铁骑扬起滚滚烟尘,在王道两侧百姓的山呼中呼啸而过,泼风价直奔皇宫。
雍盛一路风尘仆仆,纵马直入内阁署衙,下了马将缰绳与马鞭扔给怀禄,疾奔入内。
内阁早就接到通传,一听到动静全都赶去门口接驾,恰与皇帝撞了个满怀。
“说说,那谶歌是什么意思?”雍盛劈脸就问,免了一众虚礼,边解开身上斗篷的系带,边往明堂主位上大马金刀地坐下。
一众人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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