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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故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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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得君恩浩荡无远弗届,循令从事乃千古臣道的事理,王妃既自称臣妇,怕也逃不脱臣道二字吧?”

三言两语间,一顶有违臣道的大帽子就扣了下来。

眼见剑拔弩张,席上余人越发缩起脖子噤若寒蝉。

谢锦云暗自吃惊,反复审量绿绮:“宫里确是锻炼人的地界儿,你比在府里时更伶牙俐齿了。”

“谢王妃夸赞。”绿绮行了个礼,展臂道,“导引内侍已在等候,王妃慢走。”

谢锦云虽心有不甘,却也无可奈何,又朝假山的方向眺望一眼,退一步道:“我身子不适,且容我逗留一些时稍作休憩。”

“既如此,王妃请自便。”绿绮倒也不为难,指挥女官们将手中所捧的皇后赏赐一一分发给众命妇。

一时宾主尽欢,倒也圆满。

鼓打二更,女眷们相携离去,唯谢氏一家留到最后。

主母不走,梅满儿自然不敢先离,正垂眸敛目安心当个摆设,那机灵的青裳宫女竟一步步走近,最终停在自己跟前,怀里抱着一个红木匣,弯起眉眼笑得很甜,施施然勾头作揖礼:“夫人好。”

梅满儿受宠若惊,忙起身还礼:“姑娘不必多礼。”

绿绮直身,打开怀中匣子,取出一幅装裱精致的立轴,旁边侍女帮忙牵开,只需一眼,梅满儿便笃定这就是那幅传说中的胡砜真迹——《残荷鹰鹭图》。

刹那间,心中震撼无可言表。

真迹竟就在皇后手中!

“这……这画?”梅满儿竭力保持镇定。

“自然是娘娘命我还给夫人。”绿绮卷起立轴,放回匣子,连匣带画双手奉予梅满儿,低声道,“娘娘还说,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今日之恩,来日必当重谢。”

梅满儿眨眼,神色很快恢复如常,微笑接过字画:“何谈谢字,举手之劳罢了。不过,容妾说句本心话,娘娘虽贵为国母,满儿打心底里却仍视其作自家小姑,既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以后要常来往才是。”

“夫人的话,奴婢定悉数带到。”绿绮恭敬回话。

又寒暄几句,转身时恰撞见怀禄手拎食盒,领了一帮小子埋头耸肩直冲冲地赶来。

绿绮忙拉着梅满儿往旁让了让,轻声道:“夫人快快离远些,莫沾了晦气。”

梅满儿不解:“姑娘此言何意……”

刚问出口,只听得一记哐啷巨响,震得梅满儿心头一跳,急转身去看。

只见一个精美食盒被不小心打翻在地,怀禄拿乔作态地训斥着手下,几步之外的谢锦云扶着向氏身形踉跄,一张原本端丽雍容的鹅蛋脸铁青着抽搐,直如见了鬼一般。

梅满儿心中纳罕,顺着她惊怖的目光往地上望去,待看清那对从食盒中滚出的物事,立时吓得捂住眼睛惊叫一声,瘫软在绿绮怀里——那竟是一双女人的手!

八角玲珑宫灯投射的烛光下,那从手腕处齐齐斩断的筋骨枯缩着,灰败死白的皮肉裹着迸溅的骨渣,十指仍葱葱,指尖艳丽的丹蔻红得滴血。

若非因死前拼命扎挣而虬成可怖的鸡爪状,这该是一双多么令人销魂痴迷的手!

“就因为碰了不该碰的东西,就落得这样的下场,可惜了比花还水灵的美人儿……”瘆人的寂静里,怀禄故意掐尖的嗓音激得在场所有人一哆嗦,他盯着谢锦云扯出一个不露齿的尖锐微笑,咕哝着,“人没了就罢了,要是冲撞了王妃可怎么是好。”

*

混乱。

蒸腾的热浪中感官似乎发生了错位。

分明张开了嘴巴,令人头皮发麻的窒息感却仍如影随形。

分明睁大了双眼,眼前却只有猩红的黑。

分明想向上浮起,身子却不断地往下坠。

感知到脆弱,感知到被包裹,感知到来自兽类的危险注视。

想拒绝,却伸出双手主动拥抱。

想逃避,没顶的欢愉却化作致命的绳索,纠缠,绑缚,禁锢。

这毒何其阴损,无论如何疯癫痴狂,总还保留你一丝清明,好教你清醒地看着自己如何哭喊,如何索求,如何沉沦极乐之境不得解脱。

直到高高殿宇上的琉璃飞檐挑起将要西落的弦月,过度燃烧的灰烬里,才抖落出一星摇摇欲坠的理智。

“朕在何处?”哑了的声线满是疲惫。

那人的嗓音也并不比他好到哪里去:“凤仪宫……温泉殿。”

雍盛仰着头,被圈抱着,从下颌、喉结到锁骨,绷出余韵方已的线条。

他将后脑勺枕在那人肩上,安静了足有半盏茶的功夫,抬起二指,欲揭下眼上覆着的红绸,中途却不知为何作了罢,手臂有气无力地垂落下来,触到温热的水里漂浮着的衣料,又触电似地缩回,苦笑:“从前我无意中闯进这殿中,窥见你沐浴起身,当时只不过瞟得一线模糊春景,今日一遭,可算被你连本带利地赚回了。”

他刻意说些无关痛痒的玩笑话,想打破眼下千般旖旎百种绸缪的迷醉之境,却被毫不领情地驳回,沉默有时,对方确认般询问:“你,不要了?”

“……”

雍盛此时无比感谢姓谢的给他蒙上眼睛,好让他不必直视这种可怕的场面。

“不必与我见外。”谢折衣又添了一句。

雍盛别开头,生硬且羞耻地挤出两个字:“……够了。”

他不知道他这副忸怩的样子落在对方眼里,是一种怎样的诱惑。

冷浸浸的肌肤如脂玉堆雪,残红尚未褪去,水雾柔和了他面部有时过于瘦削的线条,矜贵的唇虽紧紧抿着,但那微微翘起的唇珠却泛着润泽迷濛的暖光,使他变得饱满可爱活色生香起来。他蹙着眉棱骨,看上去有些生气,可能不喜欢这种程度的肢体触碰,明明厌恶到极点,却非要装出一副冷静自持。

谢折衣于是伸手,捉住水面上漂浮着的一缕湿发,大逆不道地用力一扯。

“嘶。”雍盛吃痛挺身,虚掩在目上的红绸随之滑落。

氤氲水汽中,他冷不丁撞进一双漆黑粲亮的瞳眸。

如尘封幽闭已久的洞窟骤然塌陷一个豁口,周遭的一切跟着跃入眼底。

荡漾的水波掩映着瓷白的躯体,水面上烈火般铺展着红袍,潮湿凝结的水汽压弯了眼睫,他一丝/不挂,谢折衣却衣冠齐楚。

她就那样合衣浸在水中,甚至簪珥未除,妆容犹盛,却束手坐视,任衣袍随波起伏,任青丝缠绕,任烈火绵延,烧尽所有退路。

那般气定神闲,仿佛执掌一切。

只是眉脚的珠钿被散落下来的几绺鬓发遮挡。

只是原本左右对称的耳饰不知何时在何处遗落了一只。

只是脖颈上清晰袒露着可疑的红痕。

只是这份罕见的狼狈被强大的定力粉饰弭平,尚能拨出几分余力强逞口舌:“今日臣妾伺候得可还令圣上满意?”

喉骨耸动,皇帝倔犟阖眸,反唇相讥:“……不过尔尔。”

第57章 第 57 章 “吃些棠梨,清热败火。……

这一夜过后, 雍盛便接连躺了数日,手脚发软,精神不济, 除了断断续续地睡觉,就是睁着眼睛撒癔症。

到第五日午后,他头重脚轻地醒来, 刚直起身子就被强灌进三大碗黑浓粘稠的汤药,苦得他直吐舌头。

“呕, 什么玩意?”他左手捂嘴, 右手往外推那药碗,从泛腥的齿缝间噼里啪啦地迸出抱怨来, “怀禄!想谋害朕就直说。”

“横竖我这条命已是风中残烛, 过得今天过不得明天的, 早一日走也就少一日折磨,你要真下得手, 也算功德一件, 救朕于苦海了!”

“盼只盼你们来个干脆的, 何必学谢折衣,这样颠来倒去地磋磨, 十个我也被你们拆散架了!”

边骂边瞪起满是红丝的眼睛, 撑出刁蛮强横的派势。

只是这一瞪不得了——

来人并非怀禄。

而是他方才话里颠来倒去磋磨他的谢折衣!

头皮立时麻了,他倒吸一口凉气,黑如点漆的眸子忽闪几下, 嚣张气焰也顺带短了三寸。

来人立在榻旁打量着他, 似乎想说什么,终究没说,只无奈地叹了口气, 又将手中药碗往前送了送:“怀禄奔到凤仪宫哭天喊地,说圣上无论如何不肯喝药,非要请本宫来看看。”

“他翅膀硬了,惯会自己拿主意,迟早开销了他。”雍盛梗起脖子,仍是嘴硬:“不喝。”

“真不喝?”谢折衣屈指轻叩两下瓷碗,哄稚童一般,“只剩两口,喝完就给你饴糖吃。”

“谁稀罕。”雍盛哼一声,举被蒙过头顶,“朕已好了,无须喝这馊泔水。”

他身子不爽利的时候,总是格外无理取闹。

外头一时也没了动静。

过一阵,忍不住又悄悄掀开被角从缝隙里偷眼去看,恰撞见谢折衣削完一颗梨抬起眼来。

四目相对,被抓了个正着。

他装模作样清咳一声,又把脑袋缩回去,闷声道:“哪怕你在这候到明日,朕也决计不喝。”

“不喝便不喝罢。”谢折衣一笑,刀锋一转开始片梨,“只是我方才坐在这里仔细想了想,觉得很是委屈,圣上恶人先告状,惯会倒打一耙。”

雍盛闻言,一骨碌坐起身:“朕告什么状了?”

一时起得急了,顿感头晕目眩,扶着软枕喘了好几口气儿才缓过来。

谢折衣一直不错眼珠地瞧着他,见他无恙,方接着道:“你刚骂我颠来倒去磋磨你,骂得好没道理,倒要叫人来断断官司,究竟是谁磋磨谁,闹了一宿。”

雍盛听她竟要将此事说与旁人,瞬间英雄气短,一把扯住榻沿上铺散着的银红衣袖,巴巴地软了声气:“皇后又说笑,我夫妇间的床帏私事,岂能叫外人知晓?”

一副唯唯诺诺生怕丑事传扬出去的样子。

“你还知道害臊,竟也不蠢。”谢折衣话锋急转,讽道,“怎么就被个来路不明的女子三言两语哄得近了身,险些丢了性命?”

雍盛一听这个就来气:“若非在你宴上饮了那两杯酒,何来此祸?”

“那酒只不过充个引子,譬如夏日里堆在那里的干柴,不点则不燃,无事发生。而真正起效用的火星子却在那女子身上,若非你让她近得身,闻了不该闻的香气,怎会……”

“好好好,皆是朕之过,朕错了,行了吧?这次还捎带连累了你,朕简直大错特错,错得离谱!实在是对你不起,望乞恕罪!”

他一顿抢白,怒气冲冲的。

谢折衣一愣,竟没见过这等式样的致歉,好像做错了事还理直气壮,用最豪横的语气说最卑微的话。又见他气鼓鼓的样子甚是可爱,由此联想到什么,心念一动,垂下眼帘,半遮住眸子:

“从器具到酒水,宴上凡经手过那两杯酒的宫侍,皆已下狱秘审,相信不日就会出个结果。”

雍盛侧目,咦了一声:“谁是幕后主使,难道你心中竟没个人选?”

谢折衣利落地片好梨,放在空碟子里,递过去,宕开一句道:“吃些棠梨,清热败火。”

败火?

败什么火?

朕还有余火可败么?

雍盛盯着碟中厚薄大小完全一致规整得仿佛用尺量过的梨片,叹为观止,拈起一片,边嚼边摇头:“谢折衣啊谢折衣,你家母姊都这般不待见你,处处掣肘作梗,究竟是何缘故?”

“难道你竟不是向氏的亲闺女,也不是谢锦云的亲妹?”

“还是说,你是枢相的外室之女?”

“哈,若果真如此,当初皇后册宝上所书之谢氏嫡女岂非虚言?那谢家这欺君之罪可就逃不了啦。”

他自顾自大声揣测,谢折衣凉飕飕睨他一眼:“圣上心中既有这许多疑问,何不亲自去探查一番?”

“这说的什么话?寻常百姓家的夫妻尚能做到一体同心,朕若暗中疑你查你,岂不有违夫道?”雍盛放下梨,深吸一口气,伸手摸过谢折衣的手,握住了,难得肃容道,“事已至此,朕等着有朝一日你亲自向朕袒露真心。”

说着轻拍其手背,“只是朕体弱多病,恐年寿不永,别让朕等得太久。”

谢折衣听此话似乎别有深意,疑惑:“事已至此?”

“你与朕……”雍盛的声音一下子低了下去,视线也开始游疑,支支吾吾半天,终于鼓足勇气,正视眼前人,“虽事发仓促,亦非你情我愿,但既已有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往后朕,会对你负责的。”

闻言,谢折衣歪了一下头,似乎有些怔忡,蹙眉凝视他。

“怎……怎么?”

雍盛以为自己说错话,懊恼地挠挠头,他也是头一回处理此类事宜。

放在现代,这不过是一场被药力驱使的一夜情,各取所需,玩过就散。

但这是视贞节如命的朝代,而对象谢折衣,也不是什么随手拉上床的陌生人。

他冥思苦想了整整五日,自问做不到像某些人一般,装成个失忆的渣男,拍拍屁股提裤子走人。

当然不能像什么也没发生过。

但可笑的是,他又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只有一种模糊的湿淋漓的又很爽快的感觉萦绕在心头,即便已过数日,仍似乎有根羽毛在心坎上不停撩拂,又刺挠,又痒酥酥的。

真折磨人。

正心猿意马,余光不经意间一扫,瞥见谢折衣颈边因歪头的动作而显露出的一点深色红痕。

红痕?

如同一键按下开关,脑中猛然闪过一幅二人交颈的旖旎画面,脸轰地一下就烧了起来。

这,这无疑是罪行昭昭铁证如山了!

罪孽啊!

谢折衣观其神色变幻,料他误会,一时颇觉有趣,生出逗弄的心思,悠悠问道:“你要如何负责?”

雍盛看起来当真是在努力思考,良久才郑重回道:“敬你重你,知你疼你。”

谢折衣挑眉,若有所思,轻轻浅浅地笑了一声:“疼我?”

“嗯!”雍盛煞有其事地点头。

“那就先把这两口药喝了吧。”谢折衣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眯起狐狸似的眼睛,用下巴点了点那劳什子药碗,“圣上龙体安康,就算是疼我了。”

雍盛:“……”

盯着皇帝喝完药,谢折衣就功成身退。

雍盛接着双手拢袖倚案发呆。

怀禄蹑手蹑脚地进来添香,见他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捂嘴偷笑。

“笑什么?”雍盛抬脚就踹他屁股,“谁让你去叫她来的?”

怀禄躲得快,没被踹到却仍捂着腚,讨饶道:“圣上饶过小的一回,小的以为您想娘娘想得紧,这才自作主张。”

“放屁!”雍盛骂道,“你哪只眼睛瞧见朕想她了?”

“这几天您总拉着小的问那夜您与娘娘之间发生了何事,还要小的描述细节。”怀禄的语气幽怨极了,“当时娘娘屏退了左右,这种事,小的一个无根之人,既没亲眼目睹,哪里能知道细节呢?”

雍盛痛心:“你是朕最亲近倚重的内侍,就这么放心谢折衣与人事不省的朕共处一室?”

“当时也别无他法。”怀禄无辜地眨眨眼,“奴才想着,若随意挑个女子,圣上醒来必是要大发雷霆的,而娘娘是皇后,本就是您的发妻,于情于理,都是最好的人选,而娘娘也是愿意的……”

“她果真愿意?”雍盛攫取到重点,竖起耳朵。

“真的不能再真。”怀禄道,“圣上向来多疑,奴才是知道的。但那夜奴才观娘娘心系圣上之安危,神态间的关切紧张,确无半分虚伪作假。奴才斗胆说一句,娘娘待圣上,应是真心实意。”

“唔。”雍盛揉揉眉心,不置可否,挥手让人退下。

经此一事,皇帝的心境似乎发生了些许变化,待中宫亦比从前体贴温柔。

帝后凤协鸾和,感情日趋笃厚。

这是朝堂内外许多人都想见到的局面。

随着皇后专宠,身为兵部尚书兼枢密使的国丈谢衡也水涨船高,加金印紫绶,进封定国公,成为权势熏天的柄国重臣,一时间满朝文武,无人敢撄其锋。

庚申七月,重开恩科,因惨烈的前车之鉴,此次贡举的主考官由吏部尚书壬豫亲自担任,副主考由谢衡举荐,乃兵部侍郎邓麒绍。

七月廿三,贡院放榜,取录进士共三十七名。

“听闻此次会试的榜首乃范家大郎。”凤仪宫内,雍盛正与皇后对弈闲聊。

谢折衣对着这一盘狗屁不通的棋,神情实在是算不上好看,随口答曰:“范臻此人,倒也有几分真才实学。”

雍盛托着腮,落子极快,眼都不眨一下:“朕瞧了他作的文章,真真是花团锦簇,颇有这段时日在京城学子中风靡的浮华之风,美则美矣,只是叫人看不太懂。”

“此乃‘焚香体’。”谢折衣道,“此类文体雕章琢句意旨幽深,全篇力求寻最精丽的词,觅最生僻的典,又非得对仗工整,难免有时牺牲些易读性,无怪乎圣上疑惑。”

“原来它还是个专门的流派。”雍盛颔首,“那为何要叫焚香?”

“因它只在名门权贵士大夫中流行,这些人不焚香不沐浴就写不了字,不止要焚香,还要焚最贵的香,家中无香可焚的,自然也就没资格作此类文章了。”

“写个破文章而已,竟也要分出个高低贵贱来?”雍盛不忿,“此等歪风邪气,于朝政何益?科举取士取的是于国家社稷有用之士,不求他们论道经邦变理阴阳,起码别只成日钻研些花模样假把式。”

说完,等了一会儿,听谢折衣并不接话,撩起眼皮,只见对方正拈着一颗黑子,专心盯着棋局。

“想什么呢?”雍盛自嘲道,“跟朕下棋还需要这般绞尽脑汁么?”

“圣上这一手确实出乎意料。”谢折衣指着雍盛方才随手扔在棋盘空白处的一颗棋子,“只这一子,便可反败为胜。”

“哦?是吗?”

雍盛惊奇,便也凝神蹙眉去看。

看半天也没看出个子丑寅卯来,疑心姓谢的诓他。

谢折衣探手从雍盛棋盅里拿过三枚棋子,分别于三处落下。

刹那间,场中局势陡变,黑子于白子的包抄围堵下竟巧妙地撕开一道天幕,力挽狂澜于既倒,博得生机不说,反扼住白子大军的咽喉。

难道这就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雍盛观得入迷,啧啧称奇,忽听谢折衣在耳边道:“据臣妾所知,壬豫向来以平实朴素为立身之本,平常所爱也都是些辞质言实的诗文,为何此次会试一反常态,倒相中了范臻这篇颇为典型的‘焚香体’?这可真是一桩咄咄怪事。”

第58章 第 58 章 乌夜啼

放榜后的第二日, 壬豫同往常一般乘了八人大轿,前往吏部值房办事。

按大雍律规定,百官轿马舆盖的规格与禄秩高低挂钩, 等级分明且严禁僭越,其中大九卿日常出行有幡伞导引瓜钺开路,而吏部尚书列部院大臣之首, 俗称天官,天官出行, 威然浩荡, 路人一望便知。

正走到半路,轿子猝然停下。

“怎么回事?”

壬豫面色不虞, 撩开轿门帘喝问护卫班头。

不待班头回答, 壬豫已自瞧见轿前景象。

脚下这条云雀巷乃前往吏部衙门的必经之路, 此时本就不算宽敞的巷弄被堵了个水泄不通,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一大帮人聚集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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