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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故栖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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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的心跳快了些许,鼻尖冒汗,胸口窒闷,手脚却不似以往绵软无力,竟像是凭空生出无比充沛的气劲,却堵塞不通无处发泄。

“朕再走动走动,你们不必跟得太紧。”他呼出一口气,吩咐护驾的侍从。

侍从们听令,往后退出三丈。

莲池对岸的丝竹之音靡靡传来,行至一处流水假山,淙淙水音中仿佛夹杂着断断续续的曼妙歌声。

雍盛驻足,侧耳倾听,似被歌声吸引。

陡地不知哪里惊起一声尖利的猫叫,歌声戛然而止,一妙龄女子提着裙摆自假山后仓皇奔出,好巧不巧一头扎进皇帝怀抱。

众侍卫远远望见皇帝与一女子搂搂抱抱,忙背过身非礼勿视。

雍盛先是一惊,反应过来后用力将怀里瑟瑟发抖的女子拔出,上下打量:“你是谁?方才是你在唱歌?”

“是奴婢。”女子面容姣好,天生一双轻佻放达的桃花眼,一身打扮不似宫中之人,欠身道,“奴婢是今日随王妃入宫的婢女,方才出来净手,不慎迷了路,又被一只大猫儿吓了一跳,这才不小心冲撞了贵人。”

贵人?

雍盛嗤笑,自己身穿明晃晃的天子袍服,这女子分明认出,却故作不知,装得好生无辜。

而且她方才唱的曲子……

想到这里,一阵眩晕猝然袭来,脚下踉跄。

女子眼疾手快,忙上前殷勤搀扶,咯咯娇笑道:“贵人可是醉酒?竟就这般走不动道儿了。”

“你身上好香。”雍盛嗅见女子发间气息。

浓烈诡异的香气钻入鼻腔,霎时如烈火烹油,所过之处撩起体内一波波奇异的悸动。

不知何时充盈四肢的力气不知因何又一下子散得干干净净,替之以古怪难耐的燥郁与盛大蓬勃的热痒,他晃了晃似被温水浸泡的脑袋,模糊的视线逐渐失焦,眼前只剩一团缱绻光影,冷汗随之而下。

“……不对劲。”他哑声道。

第55章 第 55 章 “你吃了她的胭脂?”……

“圣驾现在何处?”皇后紧盯着侍卫统领, 沉声喝问,“快说!”

侍卫不知皇后为何火急火燎赶来此处,只见其满面寒霜, 一双精亮的凤目中直如凝着冰碴子一般,刺得人遍体生寒。

凤威勃发至此,实不敢相瞒, 忙躬身回话:“圣上方……方才在此处偶遇一位小娘子,两人说了会子话, 就往假山后头去了, 臣等不便跟着,所以在此等候。”

他硬着头皮尽量说得隐晦, 并未将两人相携搂抱的画面详尽描述, 怕触了皇后逆鳞。

据他猜测, 皇帝应是趁着皇后夜宴才与相好的约在此处偷腥,偏生皇后善妒机警, 不知从何处得了消息, 竟跑来捉奸。

这些个皇室秘闻, 要多腌臜有多腌臜,多知道一分, 悬在脑袋上的刀就近一寸, 他此时恨不能觅个地缝钻下去,在皇后跟前消失得干干净净,远离是非。

“哪来的小娘子?”谢折衣偏头, 眯起双眸, “尔等可知其身份?”

侍卫一愣,支吾着答不上来:“臣等只远远望见一眼,未及上前核验身份。”

“此乃大内禁苑!”谢折衣玉音凛冽, “寻常命妇游园自有左右内侍跟随,她只身一人突兀现身御前,你们竟不生疑?若是刺客,此时挟持陛下而去,置龙体于危亡,你们不知不察,玩忽职守,该当何罪!”

一帮侍卫登时吓得毛骨悚然,面面相觑。

“刺……刺客?”大统领最先回过神来,声调已紧绷起来,“娘娘此言何意?”

皇后未答。

只听“刷”地一声,她跨步上前一把抽出侍卫腰间佩剑,众人尚未反应过来,她已持剑往假山疾奔。

一场偷香竟上升至刺杀谋逆?

真假与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皇后地位尊崇,背后谢氏势大,届时就算是白的,也会描成黑的,皇帝不管有没有出意外,这天大的锅一旦扣下来,一帮人满门九族的脑袋想必是不够砍的。

众侍卫不及多想,也不敢耽搁,纷纷拔剑追随。

“水……”

雍盛在一阵极致的焦渴中絮絮呓语,眼前不断变幻移动的光圈像漫天炸开的烟花,绚烂颓靡。

耳边的娇笑似有蛊惑人心的魔力,丝丝缕缕钻进被药力撬开一条缝隙的心瓣,恶意撩拨:“圣上要饮什么水,奴家喂你可好?”

唇上传来异样的凉意。

雍盛皱眉,用灵台竭力保存的一丝清明推开身上的人,气息已然凌乱:“休……要放肆!”

那声音却不依不饶,再度欺来,若即若离流连于耳畔,“圣上是男人,奴婢是女人,此情此景顺天时应地利,常言道,水满则溢,月满则亏,阴阳交感乃世间至理,圣上当顺其自然,何必如此自苦,拒奴于千里之外?”

雍盛五感迷乱,飘摇神识如汹涌汪洋上的一叶扁舟,除了随波逐流,一时竟无法可施。

不如随她去吧。

雍盛自弃地想。

只这么一晃神,腰间束缚已被除去,襟袍大敞,汗津津的躯体接触到不怀好意的空气,登时起了一层寒栗。

呵,这副模样可真难看啊,竟连这种事都被人摆布至此……!

不知从哪里榨出的力气,他在周遭奋力摸索,胡乱抓了一把碎石子,死死攥紧。www.huanyusy.me

刀割般的刺痛使神志暂时逃脱迷离之境,他张开满是鲜血和碎石的手掌,一把扼住眼前纤白的脖颈,惨然一笑,帝王的威严在这一瞬间冲破羸弱病躯的藩篱,倾泻而出:“尔卑贱之奴,有什么资格配与朕谈阴阳交感?还不快滚……!”

他咬紧了牙关,力量却微弱得不值一提,僵持不过两息就很快脱力,偏头猛咳起来。

此时此刻,他的外强中干暴露无遗。

那女子轻而易举挣脱出来,变了脸色。

她自恃美貌卓绝,凡世间男人见了她无不情难自抑,心猿意马,王妃觅了她来,又做局将她送进宫,为的就是博取皇帝欢心,日后好分皇后的宠。未料得皇帝如此贞烈,服了那等虎狼之药竟仍坐怀不乱,与传言中昏聩好色的形象大相径庭。

定是哪里出了差错。

此刻她已萌生退意,但一不做二不休,今日若不能行成好事,教皇帝尝到甜头扭转心意,她必死无疑!

思及此,她再不敢耽搁,伸手就去强扯皇帝亵裤。

“……!”

雍盛阻拦不及,眼尾登时被屈辱的怒火烧红,目眦欲裂。

恰是此时,女子放浪的举动倏地止住。

就像是瞬间石化的雕塑。

暗夜中,她细长的颈边多了一线寒芒,一串血珠顺着芒尖缓缓滴落。

“别动。”

雍盛听到那比平时又更低沉几分的声线。

刹那间,紧绷得近乎酸痛的身躯如断裂的弓弦,颓然且如释重负地砸向地面——

他的皇后来了。

少顷,侍卫们蜂拥赶至。

只见他们的皇帝半坐在中宫怀中,头颅虚弱地靠在中宫肩头,身上披着中宫此前穿着的银朱凉衫,双目紧闭,龙颜不虞。

不远处的女刺客也不知是如何被制服的,躺在地上不能动弹,衣衫散乱,云鬓倾倒,粉面羞愤。

侍卫们哪见过这等费解的场面,一时怔在当场,木头桩子似的不知该作何反应。

“还愣着做什么?要本宫亲自擒拿刺客么?”

皇后一声令下,语气尽管平静镇定,众人仍不禁心肝抖了抖,七手八脚拎起那倒霉女子,欲押去有司鞫谳。

“且慢。”皇帝忽然撩起眼皮,似有旨意。

侍卫们自不敢妄动,按刀等待。

皇帝像是极虚弱,胸膛紧着起伏数下,又兀自平复许久,才一字一字缓缓道:“此徒狂悖,意图不轨,不必鞫谳,给朕就地斩杀!”

帝王生杀予夺的森严气象不容置疑。

那女子霎时吓得美目圆瞠,面无人色,张口欲呼,却已被侍卫一剑贯胸,当场毙命。

“拖下去。今日之事,不可外泄,如有违者,枭首弃市,严惩不贷。”谢折衣吩咐。

众侍卫峻肃回话:“臣等谨遵懿旨。”

谢折衣颔首:“去吧。圣上由本宫送回晏清宫。”

“喏!”

打发走旁人,谢折衣这才腾出手来捉起雍盛手腕,察看脉象。

他清晰地感觉到,自说完那句就地斩杀,怀中的躯体就蓦地沉颓下来,滚烫的热意隔着衣衫传来,几乎能将人灼伤。

脉象轻浮混乱,细促汹涌,来盛去衰,因是体内热盛邪灼所致,若不及时清热纾邪,恐气血上行,引起暴厥。

谢折衣心中担忧,翻开雍盛手掌时对方轻哼了一声,他垂眸,这才发现雍盛掌心鲜血淋漓,细碎的石子深嵌进皮肉里,触目惊心。

眼底瞬间晦色加深,他一手抓握雍盛手臂,另一手使力掌着雍盛后腰,将人扶起,以一种看上去是皇帝用自己两条腿在走,实则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压在他手上的姿势,稳且快速地往车舆走去。

“皇后……”

颠簸中,雍盛热得头昏脑涨,神志不清,嘴里不住咕哝,手也不时撕扯身上衣物。

“我在。”

谢折衣不自在地移开目光,替他将衣襟敛好,又把那两只受了伤仍不听话的手强行握住腕子,不让其妄动分毫,哄孩子般放软了声气,“稍安勿躁,我已密遣人去请李太医,不出意外此时他应已候在晏清宫,请圣上务必撑到……”

话到中途戛然而止,他诡异地僵住——

颈侧蓦然一热,还伴随着轻微的刺痛。

就像是……被刚断奶的猫崽子咬了一口。

始作俑者此时仍昏昏沉沉,但知道谢折衣及时赶到,危机已解。

朕的皇后那般能干,有她在,一时半会儿肯定出不了什么岔子。雍盛哼哼唧唧,自豪且不是滋味地想。可为什么不肯除衣呢?真的很热很燥很难受啊,我是被下毒了吧?什么毒,不会就这么把我活活热死吧?衣服而已,脱了可能有损颜面,但不脱可能会死啊!

哼,朕的性命与颜面相比,孰轻孰重?

心中不知哪里涌上来一股怨气,执拗劲儿一上来,就不停地挣扎,滚动中脸颊不经意间触到一处凉爽,直如沙漠中举步维艰的焦渴之人幸得一处冷泉,喜出望外,自然不假思索一口吮了下去。

神志不清的小猫儿啃人是没有章法的,时轻时重,咬累了就腻腻歪歪地蹭,挺直的鼻梁剐蹭着周围沁凉的皮肤,喷洒着灼人的热气,有些痒,有些使人心悸。

谢折衣忍住一掌将人拍开的冲动,调整好呼吸,尽量温和地拎起皇帝的后领,欲拉开距离。

这个动作不免放松了对雍盛双手的钳制。

谁料雍盛的手一得自由,就菟丝子一般缠绕上来,紧紧搂住谢折衣脖颈。

可能是潜意识里知道这片凉爽还有更多可掠之地,为增大接触面积,整脸贴上来不说,手还不住往衣襟底下探。

“……”

谢折衣隐忍蹙眉,一时竟有种首尾不能兼顾的窘迫感。

就是清心寡欲的菩萨,也受不了此人这般纠缠厮磨。

“手不痛么?”他不得不拉出雍盛逞凶的手,冷下脸,警告,“莫再乱动,当心加深了伤口。”

雍盛多聪明的人儿,即使晕头转向也能听出拒绝,委屈地哼了一声,果真不动了,脸埋在谢折衣颈窝里,喘息声又粗又重。

静谧中,浓郁甘腥的龙涎香气逐渐充斥整个狭窄的空间,逼得人几乎透不过气来。

等谢折衣意识到的时候,发觉自己已屏住了呼吸,饶是如此,每次放开气口,那香气都会酿成最烈的酒,自鼻腔浸入肺腑,千回百折,攻瑕蹈隙,誓要烧出最深处最隐秘的欲望来才肯罢休。

这是大雍的皇帝。

谢折衣低头审视怀中之人。

却虚弱得不堪一击,唾手可得。

就像一尊华美得不可方物的琉璃宝瓶,身上既没生刺设防,周遭也无专人看守,其存在本身,包括它易碎的特质,落在旁人眼里,就是一种极致的诱惑。

那女人都对你做了什么,让你不杀她不足以泄愤?

目光自眉宇一寸寸往下,逡巡徘徊,如雄兽认真检阅它的专属领地。

轿内微弱的光线下,皇帝双眸半阖,眼睫濡湿,素日清贵玉白的面容弥漫着不正常的血色,尤其是两瓣形状精巧的薄唇,红润得近乎刺眼。

谢折衣挑眉,伸手抬起那精致的下颌,拇指轻轻擦过,指腹便沾染上点点殷红。

口脂。

克制的冷笑:“你吃了她的胭脂?”

雍盛恍惚中确乎听到了谢折衣的问话,虽然混沌的大脑并没当即分析出对方具体说了什么,但下意识里不敢出声,因为谢折衣的声音与平时似乎不太一样,似乎,很生气。

非常生气。

他瑟缩着往不知什么地方乱钻,也不知道自己是点了头还是摇了头,只感到自己被无情拔出,滚烫的双颊被粗鲁捏住,随即双唇覆上重物。

身子当即欢欣地颤了颤,仿佛已等待这一刻等了许久,没有半分像样的抵抗,便遵从快乐的本能,虔诚接受对方的引领,迎合,汲取,追逐。

“折衣……”他舒服地呢喃,想要更多。

但不知为何,在他清楚叫出名字的那一瞬,对方浑身一僵,突然停下。

他不满极了,困惑地瞪大涣散的眼睛,嘟着嘴又往前凑了凑。

恰好此时车舆止步晏清宫,谢折衣抬手蒙住那双摄人心魄的眼睛,将雍盛的头颅转过去。

雍盛听到谢折衣说了句什么,但没听清,因为一下舆,他就被亲信宫人团团围住抬了进去。

第56章 第 56 章 “……不过尔尔。”……

“平白无故的, 不过离了片刻,怎么人就不省事了?问就是不知,这也不知, 那也不知,当的什么差?”

怀禄得了信,听说皇帝不好了, 一路骂一路往回赶,甫一跨进门槛就瞧见李太医一张拉长的马脸上愁眉紧锁, 心里一咯噔, 身子登时凉了半截儿,尾音这就染上了哭腔。

“我的主子爷哟……!”

也不敢去榻前, 急赤白脸地, 一下子扑到李太医身上, 揪着太医衣襟,吸进一大口气竟半天也吐不出来, 眼泪滚珠似地往下淌。

李太医怕他这一下捯不过气来厥过去, 忙使劲儿抚其胸背, 宽慰道:“圣上龙体暂时无恙,公公先别惊慌。”

“无恙?”怀禄闻言, 先找回半副心魂, 掂了掂,剩下半副仍如风中落叶簌簌发抖,“暂时?”

李太医轻咳一声, 眼皮子掀了掀。

怀禄这才瞅见屏风后隐约还有个人影, 一拍脑门噗通跪下,磕了好几个响头,抹泪道:“瞧我这急的, 都糊涂了!皇后娘娘万安!这里有娘娘坐纛旗儿,小的就像是吃了颗定心丸,一应事物都交给娘娘差遣,小的先去看看主子爷……”

屏风后的人虚抬了抬手,却道:“不急,先听太医怎么说。”

话茬又滚回到李太医这头,他却像是吃了一嘴的苍蝇,一副吐不出来又咽不下去的怪模样。

怀禄立时立起眼睛逡巡一周,呵退左右。

李太医这才面向屏风,温吞禀道:“卑职方才为圣上把脉,探得寸脉急促,尺脉游移,关脉悬浮,又嗅闻出圣上衣襟鬓发间隐有奇香,这,这……”

“这是什么?快说呀!”怀禄急得什么似的,“做什么这般狗扯羊肠啰哩啰嗦!”

见中贵人恼怒,太医心一横,点破道:“圣上这是中焦阻塞内火攻心之象。”

怀禄一愣:“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内火攻心了?”

“此前圣上可吃过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太医问。

“御案上一应进口的吃食都有专人验明记录在册,一查便知,能有什么不干净的……嗯?太医此话何意?你是说……有歹人下毒?”怀禄脸色大变,嗓音陡地尖锐起来,说完似乎惊了自己,抻脖子往四周张望一番,压下嗓音,又重复一遍,“圣上难不成是中了毒?中的什么毒?如何解毒?怎么太医院只你一人前来?若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一人可担待得起?”

他连珠炮似地追问,李太医揩揩头上汗珠,招他附耳,低语几句。

怀禄白净的面皮上刷地浮起红晕,咬牙怒道:“竟有这般苟且下作手段!好不要脸!”

“本是市井助兴之物,用便用了,也不打紧,只是一来歹人用多了剂量,这东西适量用之能燃情延时,多了就会产生幻觉,使人飘飘然如置幻境,或做出些癫狂反常之举,恐伤及自身。二来呢,圣上天生身子虚匮,平日就是些补品也不能多进,怕虚不受补,适得其反,遑论突然用上这等药力猛烈的虎狼之物?碍着此窍,卑职也不敢妄下性寒之药,不过开些寻常清热纾郁的,效果虽差些,也能缓解一二。”太医抚着长满须髯的腮帮子,样子瞧着像是牙疼,停顿有时,才支吾续道,“剩下的嘛,也就只能顺其自然了。对了,卑职顺便开一些固本培元补精扶阳的方子,麻烦公公明日多煎几付,定要哄着圣上尽数服下……”

怀禄听不懂,扯着太医衣袖:“等等,什么叫顺其自然?”

“顺其自然就是顺其自然嘛。”太医的牙疼像是又上移演变成了眼睛疼,连抽好几下暗示的眼帘子之后,皇后发了话。

“时辰不早,有劳太医了。还请太医对今夜之事守口如瓶。”

李太医知道皇后是个聪明人,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应喏而走。

怀禄盯着那落荒而逃的背影,猛地福至心灵,顿悟了。

合着是顺应那个自然——往龙榻上送个泄火的女人。

但悟了归悟了,一时又犯起难来。

晏清宫里的女人多的是,但皇帝哪个都没真正染指过,他该送上哪一个呢?

正思量权衡,皇后于屏风后招手道:“怀禄近前来,本宫有话吩咐。”

*

宴席上,皇后久去不归,属实有些反常。

不得懿旨,一众宾客也不敢擅离,只好对着残羹冷炙窃窃私语,有好事的已经拉着左右宫侍打听起来,而长公主之流平日里就万事不挂心的,仍照常饮酒听曲,调笑打趣。

其中谢锦云倒显得异常安静,从容饮下几杯桃花酿,吃了两口宫酥,起身提议道:“久坐无趣,听说荷风池畔有一座假山,引了这池中水作三丈飞瀑,因水汽漫漫,假山曼妙竦峙,望之如腾云仙子,故太祖赐名曰太真。难得进宫一趟,可有姐妹有兴趣与我同往一观?”

九王妃相邀,自有响应者争先恐后,一帮人踊跃起身,便要去赏看那太真假山。

然未及走出筵席,就被一帮女官拦下。

为首的青裳女子高髻窄衣,下巴抬得高高的,一副灼草草死灼树树枯的跋扈样子,银铃般的活泼嗓音与这沉闷的宫闱格格不入:“娘娘口谕,罢酒散筵!”

令出突然,众人尚在怔忪,谢锦云头一个跳出来,她认得绿绮,从来不将其放在眼里,质疑道:“臣妇们尚在此等候,主人要撤了席面却连个面儿也不露,只叫个黄毛丫头传话,这恐怕不是天家的待客之道吧?”

语气多有不敬之意,余人听得心惊。

绿绮佯笑道:“如王妃所言,奴婢只是个传话的黄毛丫头,哪里懂得什么待客之道,哪里又揣摩得了皇后娘娘的旨意,王妃何苦为难奴婢?只不过,奴婢虽粗鄙卑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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