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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昔谷今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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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想好好给他赠剑,哪曾想有点没收住,彻底把人惹急了。

但这也是他对崇苏底线的试探。

从前秦政就觉得他心气高,不曾想会这样高,好似一点权压都忍受不了。

这怎么行,秦政不喜他这份过高的心气。

虽他一向对崇苏特殊,但他是当权者,就算崇苏不作为其他什么,仅作为臣子,也该对王权有足够的畏心。

不过,这倒是有趣。

秦政想一步步攻克这份心气,直到他彻底归自己所有。

午后,回咸阳的仪仗备好,众人踏上了返程。

就在队伍将行之时,秦政令人去召来队中的崇苏。

嬴政对今早之事还有气,怎么也不肯轻易去。

奈何秦政不等来他,就不肯下令动步,渐渐地,整个仪仗都开始投来注目,被逼无奈,嬴政最终进去了他的车乘内。

却也只肯在车帘前驻足,不与秦政说哪怕一句话。

“马车晃得厉害,你何必在那处待着?”秦政牵他过来。

嬴政反问他:“大王又何必执意为难?”

秦政否认道:“寡人何处为难?”

今早秦政赠的剑此时被放在他手旁,嬴政懒得回他,只扫了一眼,让他自己意会。

“寡人今晨身体不适,被病体缠得昏沉,是有些不讲理,”秦政自然知道他在气什么,拉他过来在身旁坐下,道:“客卿莫要追究。”

嬴政还是没有答话。

他并不打算在此点上一直与秦政过不去,放在往常,秦政与他说几句软话,他也就当他孩子心性,此事就此揭过。

让他大为生气的是秦政接连的行为。

又是昨日不知是否是吻的亲近,又是今日早晨不断地越界,他不得不怀疑秦政动了什么不该动的心思。

从前他们的关系向来都是他在其中主导。

现今属实是失控。

说来也巧,秦政两次对他态度的转变,一次没有因由的远离,一次没有因由的接近,都是雍城一行后。

也不知这雍城是有什么奇效。

嬴政斟酌了话语,打算不在此纠结什么,而是先试他的想法,道:“大王仅有两年及冠,平日莫要再这样无理取闹。”

不同从前,秦政并没有顺着他,而是问:“为何要提及及冠?”

他这样问正合嬴政的意,接着道:“男子及冠之时,是该娶妻。”

“那又如何?”秦政问。

“不如何,在意中人面前若是还无理取闹,可是会适得其反,”嬴政并不挑明话间意思,话锋一转:“大王可有中意之人?”

秦政不打算先说,反问道:“你呢?”

嬴政道:“未有。”

“喔。”秦政等着他问回来。

偏偏嬴政不如他的意:“婚娶若是你情我愿最好,不过,世间情爱大多不是两情相悦,若是单相思,一部分人会执意追寻,一部分选择放弃。”

秦政赞同。

“可还有一些人,是否有中意之人并不重要,婚娶是既定轨迹,按部就班即可。”

嬴政并没有过中意之人,自然是后者,道:“臣为后者。”

接着,还不等秦政说话,他换了种说法,道:“臣已然及冠两载有余,早该是婚娶的年……”

秦政的好声好气却在这一刻彻底结束。

他当即打断了嬴政的话:“你敢。”

第058章 参乘

“有何不敢?”嬴政根本没有让他的意思。

“此为私事, ”他质问道:“难道大王平日管国事还不够,还要顾及臣下的私事?”

“寡人……”

秦政欲说话,却被他生生打断:“大王手中的王权应以天下先, 如今六国未统,大王又在用王权做些什么?”

他仅仅是提婚娶,秦政的反应就这样大。

连这样的试探都防不住, 说他没有些别的心思,嬴政都不惜得再去骗自己。

但他也不觉得秦政对他的感情是真。

仅仅是昨日太过伤心,他们又有些情分, 两相对冲,这才让秦政起了些错觉。

应付一时心伤所用而已,哪有什么真情。

既然错了,嬴政就想帮他矫正回来:“方才所说的意中人, 身为国君,大王拥有的本就是世上多数人不能及, 失去这些无关紧要的又算什么?”

“并不算什么, ”秦政道:“但寡人既然中意,总归不能就这样放走, 想要的都可以去拿来, 无论何种手段。”

他凑近来,与嬴政道:“是你教寡人的。”

昨日说的话竟是用回到了他身上,嬴政恍悟了秦政昨日所有意味不明的话。

简直每句话都等着他跳进去。

“荒唐。”嬴政眉宇间再添了几分怒气。

秦政挑眉:“何处荒唐?”

“执着于情爱本就荒唐, ”嬴政此时深刻意会到了他从前任性时大臣的无奈,看着秦政仍旧是不知轻重的模样,忍着给他一脑瓜崩的火气, 耐心道:“臣昨日所说,意为大王将这份心用去攻天下, 而不是纠结这无用的情爱。”

秦政却问:“你可有见寡人重了情爱而轻了社稷?”

嬴政被他一噎。

这倒是没有。

“现今不会,往后也不会,”秦政道:“天下当然在一切之上,意中人与天下并不冲突,只要不过界,怎么就算荒唐?”

“大王也知道不能过界。”嬴政简直要被他气笑。

不论昨夜还是今晨,秦政出格的举动不知道做了多少。

让他们表面的君臣关系在一夜间踏在了不清不楚的边界,这还不算过界?

难道要等他登堂入室,宽衣解带,那才算过界?

“一时兴起也好,想寻个消遣也罢,”嬴政被他扰得头疼:“大王选错了人。”

既然他步步紧逼,那么嬴政也没了兴致对他好言相劝:“世上哪里来的那样多真心?太后犯的错就在眼前,大王难道不懂吗?”

秦政当然懂。

但他自觉选人的眼光要比赵姬好上不知多少。

也觉得,他并不会像赵姬那般做出无可挽回的蠢事。

他知道分寸。

“若是大王实在不讲情理,”嬴政意思却不在他,而是道:“那么也就别怪臣做出些什么出格之事。”

若是因为对秦政太好而惹出了这些麻烦,那么让他失望就好。

他最知道怎样惹怒秦政,一旦触及底线,什么样不该有的心思都该做了云散。

秦政任他说,好歹相知十年,他并不觉得崇苏能出格到哪里去。

“再者,”嬴政见他始终不答话,道:“臣此次日夜不歇赶来雍城,换来的就是这样的为难?”

这话一出,秦政放在身旁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别的任他说,不论崇苏怎样劝他,秦政都可以当作耳旁风。

唯独这一句,经由秦政的理解,硬生生被他曲解成了委屈。

难得他在接连不断的说教中说了句软话,秦政自然听进了心里,也终于愿意站去他的角度想些问题。

对于他来说,自己忽而太过亲近好似是有些过分。

也终于是答了话:“此事是寡人不对。”

说着凑过去牵他,哄道:“客卿不要生气。”

嬴政:“……”

方才什么歪理都拿出来气他,认错倒是惜句少言。

他断然将秦政的手给扔开。

车外恰好途径山路,马车硌到石子,颠簸中,秦政又顺势靠了过来。

这次不止是牵手,而是直接贴到了他身上。

车厢并不算极为宽敞,颠簸间,嬴政自是躲不过去他的靠近。

秦政得了愿,揽着他的腰就不撒手,又顺势靠去他颈侧,把人抱了个严实,又道:“不许推开寡人。”

嬴政不理他,逮着他后衣领就想把他提起来。

“寡人很在意你。”秦政纹丝不动,又抱紧了几分。

推开几次未果,嬴政不想在车厢内闹出多大动静,最终放弃了推开他,道:“也不该是这样在意。”

“臣早就说过,大王所追寻的真心只有己身能给,为何又要执意追求?”

“什么时候说过?”秦政抬头看他。

嬴政言简意赅:“上回醉酒。”

秦政不怎么记得清了。

只是这样说过又如何?

这和意中人是一个道理,他既然如今有想要的,那就是要得到。

他没有答话,车厢也就静了下来。

秦政抱着他,一下下感受着他的心跳。

“你方才有句话说错了。”秦政道。

“什么话?”嬴政低头看他。

这对话,倒是和上次他醉酒有些像。

秦政则道:“不是一时兴起,也不是消遣。”

嬴政不觉得自己说错:“大王真的认得清其间心意吗?”

“很多时候自认为的不可替代,都仅仅是一时错觉。”

秦政道:“寡人当然认得……”

“再好好想想吧,”嬴政打断他:“且不说心意,就算是真心,就算能得到,大王当真以为可以排除万难?”

“何意?”

嬴政没有点明,却道:“宗室大臣的话,臣民的话,当真能一句都不听?”

秦政不说话了。

他确实可以任性,但这份任性不能不分场合,若是因为一己私欲在朝堂掀起风雨,实为不妥。

两人又静了下来。

直到此时,嬴政才去回抱他,轻声道:“有些事,还是要知分寸。”

“嗯。”秦政闷在他身上出了声。

说了这样久,总算是说了个透彻。

嬴政不免叹气。

他果然还是喜欢这样对他顺毛的秦政。

“你要收下寡人赠予你的剑。”秦政绕过了这个话题。

避开嬴政不喜欢的话,他自是温和许多,道:“此为大王赠的冠礼,臣自会收下。”

话间,他又看到那剑鞘上明晃晃的政字。

不论是字迹,还是名字,都与他从前无差。

就当原本就为他的剑吧。

今早被秦政那番轻薄被他强制忘去脑后。

只要他日后不再这样便好。

秦政又道:“今日你打落它寡人不予计较,但若当真放去剑架,可不许让它染尘。”

好歹是秦政用心准备,他自然不会看轻了去。

不染尘简单,专派一人为此剑养护就好。

都不是什么要紧事。

“大王昨夜疲累,今日又赶路回咸阳,”嬴政道:“可要再小憩片刻?”

“你亦是疲累,在此处歇息会?”秦政留他。

嬴政没有拒绝。

昨夜想的太多,确实没怎么睡好。

秦政于是松开他,从他身上滑下,慢慢滑到他腿边,终是枕在他身上,闭目小憩。

车外阳光正盛,虽有车帘作挡,但随着颠簸,总有光线透进。

一如当年在他身边,嬴政抬手覆了他的眼。

秦政却不像当年那样安分,睡前非要牵了他的袖,才是安然睡下。

此一行,三日下来走走歇歇,终于是到了咸阳。

秦政后两日并没有执意寻他过去,可还不等嬴政松口气,到咸阳时,秦政竟是下令先去崇府再回王宫。

在嬴政百般阻拦之下,秦政才决定让芈启芈颠带着成蟜先行回宫,而他私下带护卫去他府上。

嬴政不知他又犯什么毛病,回府路上一路无话,执意与他的车轿相距甚远。

等到了地方,秦政还未来得及掀帘下轿,府门便出来了人。

是为扶苏出来迎人。

自嬴政去了雍城,几日下来都没有消息,好不容易等了回来,扶苏听到小童来报,自然起身出府来迎。

不过眼前的景象倒是出乎意料。

扶苏看着车帘后的秦政大为意外,行过礼后,又看向站在一旁却没什么好脸色的嬴政,一时有些弄不清状况。

只让人大开了府门,静看两人要何时入府。

秦政本是想下轿,忽而又起了一问。

于是当着扶苏的面,秦政看向嬴政,问他:“你自小与寡人一同长大,在你心中,将寡人当作什么?”

嬴政本想答至交,可想起近来的二三事,又不想简单地这样回,而是微偏了头,示意他看扶苏。

秦政看去扶苏,看了一会,却不知嬴政是何意。

嬴政于是道:“他在臣心中是为至亲。”

“不过,虽是至亲,他却不在臣身边长大,”嬴政又看他:“反倒是大王,臣看着大王从孩提到如今。”

“这样看来,大王更像是至亲。”

他不确定秦政的想法到底有没有抹消,只好一次次或明或暗地拒绝:“而因一些缘由,在臣心里,与其说是一同长大,倒不如说是看着一个孩子长大,对于这样一个至亲,臣万不会起什么别的心思。”

不知为何,他这样说,秦政反而勾起了一抹笑意:“好。”

嬴政:“?”

同样,在一旁听了半天不知何意,却觉得他们之间的氛围属实奇怪的扶苏:“?”

第059章 御前

秦政并未对他的笑做解释, 而是下了车轿,往府中去。

一边扶苏等他带人进去府门,这才凑近嬴政, 问他:“大王为何忽而来了府上?”

嬴政道:“不知。”

雍城一行后,秦政的行为他就摸不透了。

与其说摸不透,倒不如说不能理解。

不理解他的这份感情从何而来, 又究竟为何要纠缠到底。

入府后,秦政倒是没有再往嬴政这边贴,而是在府上四处转了一圈, 而后在后院驻足。

不仅如此,他身旁随行的护卫只余了两个在身旁,其余的在府中四处游览。

这样一来,显得倒不像是造访, 而是搜查。

嬴政估计他是在寻些他养私兵的痕迹。

他是怎样得到雍城的消息,此一点秦政并未理清。

而在手握一些证据前, 秦政并没有合适的理由派人来他府上搜查, 且派人来,总会给他提前得了消息去。

返咸阳时正好在外, 秦政干脆借着拜访的由头来他府上, 这样措手不及,他也没有机会去掩饰什么。

那日没有回答清楚的问题,终于还是成了今日秦政登门的理由。

嬴政任他找, 就算他将这个宅院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查出什么。

他早料到会有这样一天,府上自然不会存什么能让他察觉异样的物事。

扶苏也平日不会让死士聚于此处, 有召即来,无召则隐于城内。

唯一麻烦的是, 等秦政搜查完,该如何赶紧将他送回宫去。

秦政胡闹就罢了,他可不想在扶苏面前闹出什么事来。

在此消磨约是两刻钟,秦政的人总算聚拢了来,听他们的上报,并没什么结果。

秦政并没有多意外,也并未对此行做出任何解释,下令道:“起驾回宫。”

不等嬴政诧异他不再纠缠,秦政就道:“客卿与寡人一同回宫?”

嬴政回绝:“此处才是臣歇身之地。”

“寡人知道,”秦政道:“只是有些事要与客卿商议。”

嬴政一时没答。

总觉得不是什么正经事。

秦政自然知道他在担心什么,道:“放心,是雍城之事。”

那他也不想去。

这几日下来是心力憔悴,嬴政道:“近日接连赶路,未有一日好歇,待明日朝会,臣自会入宫,也不必急于这一时。”

秦政听他这样说,果然没再为难:“也好。”

说罢,也就领了人离去。

经此两次,嬴政心下了然。

这接连两次松口,都是因为他将自己放去了弱势的一方。

只要在秦政心里他是在请求,那他自会下发准许。

嬴政更是觉得他不过是掌控欲作祟,不断纠缠只为看他服软。

毕竟难得有人像他这样与他相熟,还丝毫不惧他手中的王权。

嬴政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这样烦人。

想着,那边家仆为他收拾了马乘,那把剑也被人呈上来交由嬴政。

平日剑架都是扶苏在摆弄,嬴政转手将剑给了扶苏,道:“此剑珍重,要让专人养护。”

扶苏接过来,看着那把剑,一眼便看到剑鞘上的字。

初始还不觉得有什么不对,可转念一想,如今他可是顶着假名在此世,总归不会去故意用这个字。

又想到他们方从雍城回来。

此世名为政,还能这样用这个字的,明显只有方才登门的秦王。

扶苏知道他们关系好,但这赠剑刻名,未免也太……

算了。

扶苏止住了想法,总归是不同世界的同一个人,特殊些是理所应当,总有他们的道理。

他还是不要想这样多。

安置好剑后,他又去找了嬴政。

前世雍城之事他知道得清楚,此世不知是否会有不同。

听他来问,嬴政略过了令他糟心的后段,其余尽数与他讲了个清楚,最后道:“除去本就参与其中的赵太后和韩系之人,怕是还有人藏于幕后。”

扶苏回想了整个战局,提出了蹊跷的一点,道:“嫪毐的那一队私兵?”

“是。”嬴政为他讲了些怪异之处。

那日从秦政房中出来,嬴政自己去查探了许多,也不知是不是秦政下达了许可,他四处踏足都没有人阻拦,亦没有人回避他的问话。

这样一来,即使他当时未在场,一些消息亦是知道得清清楚楚。

让他最觉蹊跷的是,嫪毐死前附近没有因厮杀而死的私兵。

按理说,嫪毐贴身带着的应是他借赵姬势力养的私兵,否则尽数让联合势力傍身,蠢材也知道事败那一刻就是死期。

既然如此,有人要来暗算嫪毐,他的私兵总归是要护主的,也就定然会有死伤。

然而并没有。

更为奇怪的是,这一队私兵在面临捉拿时并没有选择随主而去,而是乖乖下狱,之后的指认中,只咬死了主子是嫪毐。

胆敢叛乱不论因由,皆是夷三族,这些人不选择自尽让军方查不出身份,反而要留下认罪。

看上去更像是在做假证。

反正嫪毐已死,他们怎样说都是死无对证。

秦政本怀疑这队人或许是韩系的,但事后又查明,这队人供出的谋划此次叛乱的时间与成蟜返秦对不上。

在这之前,韩系并没有任何理由去与嫪毐联合。

那么是早有人有了此谋划。

嬴政与他说完这些,扶苏心中就有了猜测,问道:“楚系的人?”

“准确来说是华阳,”嬴政道:“她近年来势力旁落,秦王近来又揽权,她总归会有些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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