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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90

作者:不曾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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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已至此,秦劲不好再拒绝,只能道:“可怜天下父母心,若是有招待不周的地方,还望郭二哥勿怪。”

“是我们父子叨扰,你们夫夫不嫌麻烦我们就万幸了。”

郭厚松了口气。

唉。

子孙不争气,丢人。

郭员外也松了口气,这事儿的确得罪人,不好干。

可没办法,谁让周康宁在秦家呢。

这可是他的孙媳。

此事敲定,秦劲便又与郭员外郭厚商议了一番细节。

而后夫夫俩随着郭厚去了郭厚这一房的院子。

院子挺大,厢房耳房一应俱全。

到了郭厚书房,郭厚将手稿取出交给秦劲,秦劲叶妙没有多留,很快就离了郭家。

至于郭家父子,他们明日中午跟着秦劲一道回五里沟。

送走秦劲叶妙,郭厚便去了郭信恳的房间。

郭信恳住在西厢房,在今日之前,这小子已经饿了两日,今个儿中午秦劲提前与他打了招呼要归还书稿,他就赶紧回家与他老父亲商议对策。

前几日,他老父亲提出让他家小恳去秦家待半年,他初听震惊,细细琢磨了之后,觉得此法甚妙,恰好今个儿秦劲要来,于是他就来找他家小恳商议。

不想成亲,也行。

去秦劲家住半年,只要熬得住,那就可以不成亲。

郭信恳已经饿了两日,郭员外下了狠心,别说是吃的,一口水都不让给他送。

两日滴水未进,他总算明白饿肚子是什么滋味了。

饿着饿着,竟会饿过劲儿,然后就不饿了。

但很快,又会越发饥饿,肠子像是打了结,难受得厉害。

还会饿的浑身无力。

饿到满脑子都是食物,根本思考不了其他事儿。

可要他就此低头,他只觉得屈辱。

凭什么他就得娶一个乡下的姑娘/小哥儿?这是要搭进去他的一生。

他不服!

他宁肯饿死!

但随着时间推移,见自己爷爷是真的有饿死自己的打算,他又慌了。

同时心中更委屈了。

怎么这般折腾他?他到底是不是郭家的亲骨肉?

正难受委屈着,他亲爹来了,给了他第三个选择:既挣不来一百两银子,也不肯成亲,那就去秦家扮演一下农人。

在秦家待够半年,那就不逼他了。

郭信恳委屈得不能更委屈。

听了此话,二话不说就答应了下来。

他厌恶他爷爷与父亲!

只要能远离这二人,他愿意去秦家待着!

郭信恳应下,郭厚就松了口气。

但随后忍不住苦笑。

都是为了郭家啊。

既然此前这小子是郭家最大的希望,那么此刻,自然也要受最大的磨难。

郭厚回想起中午的情景,在心中一叹,随后推开了房门。

郭信恳正慢吞吞的收拾着行李。

瞧他进来,只抬头瞥了他一眼,便又低下头来。

郭厚笑着道:“秦劲同意你去秦家暂住。他和他夫郎今日带了些蛋黄酥过来,你尝尝吧。”

“先吃了他家的点心,好有个过渡,免得明个儿一口都吃不下去,闹得双方都尴尬。”

“我不饿。”郭信恳淡淡的回了三字。

郭厚像是没听到,自顾自道:“我叫人给你送来。”

说罢就走了。

不一会儿,一个婆子拎了个油纸包过来。

郭信恳看都未看,只自顾自的收拾着。

但等婆子出去,房间里安静下来,静得天地间仿佛只剩他一人,莫名的悲伤笼罩着他,他不由在桌旁坐下。

他收拾不下去了。

瞥见桌子上放着的油纸包。

犹豫片刻,他伸手打开。

这种精巧的小点心,近来颇受他家人喜爱。

但因为是秦家做的,他之前只看,不吃。

这会儿瞧着黄灿灿的点心,他从怀中掏出一个帕子,用帕子遮着手,而后捏起一个蛋黄酥送入口中。

外皮有些干,但里面的馅料又香又糯。

而且不甜腻。

不知不觉,他将一整个都吃了下去。

但“啪嗒”一声,一滴豆粒大的泪珠落在大红色桌面上。

他抿紧唇,伸手又捏起了一个,这次,他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既然爷爷和父亲都不喜他,他走就是了。

秦家再难熬,他也会熬下去!

秦劲叶妙出了郭家的大门,坐着牛车慢悠悠的出了县城。

从主道拐上通往五里沟的小路,叶妙立马伸出手指捅了下秦劲的手臂:“劲哥,真让那个小洁癖在咱家住到秋收后啊?”

“他若是待不住,自会回去。别担心,就当他是咱家的长工。”

秦劲安慰他。

反正刚才郭员外和郭厚都强调了,此次是为了让郭信恳体验民生之多艰,让他有活儿就安排。

这不是长工是什么?

自家人也就是被迫整洁一些。

但好歹有钱拿。

一个月十两伙食费呢。

他家最起码能赚五两。

而且,郭员外时常照顾他的生意,于情,他不能不答应。

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真的发自内心。

于理,在村人看来,郭员外已是他的人脉,既如此,那他该与郭家多亲近亲近。

“就是要辛苦你和阿爹还有宁哥儿,平日里得把灶房收拾得更加整洁。待会回了家,咱们先大扫除一番。”秦劲又道。

“好。”叶妙点头。

于是,到了家,叶妙先将书稿放回卧房,而后打了水,挽起袖子与秦劲一道开始擦洗。

赵丰和周康宁都下地干活去了,家中只有他二人。

这院子是去年新盖的,而且日日都打扫,脏的地方不多。

至于灶房,锅灶也都收拾得干净、利落。

但秦劲还是搬来梯子,将房梁、碗柜顶部、窗户上沿等卫生死角给清扫了一遍。

当然,郭信恳的房间是重中之重。

周康宁房间旁边的屋子还空着,里面只放了些杂物,秦劲将杂物收拾出来,把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

傍晚,赵丰周立周延年周康宁四人回家,秦劲将此事告诉给他们,他们震惊之后,便如秦劲那般,下意识就想扫一扫、擦一擦,包括他们自个儿的房间。

虽然郭信恳并不会进他们的房间……

天色已晚,秦劲让他们明日再收拾。

郭家父子俩明日中午才会过来。

此情此景,看得叶妙想笑。

这个小洁癖,让全家如临大敌。

翌日,秦劲还未收摊,郭厚与郭信恳便到了。

父子俩乘坐的是牛车。

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辆牛车,上面放着床板、桌椅以及衣服等日常用品。

郭厚笑呵呵的。

郭信恳无精打采,见了秦劲,喊了声秦叔,之后就没言语了。

秦劲的摊子上只剩一点蛋卷,千张已经售完,秦劲就收了摊,乘坐着牛车回五里沟。

到家时,秦劲指明郭信恳的房间,于是郭家的小厮、婆子就忙碌了起来。

床是简易床,在地上垒三道矮墙,再把床板搭上去,这就算是床了。

将被褥铺上去。

桌椅衣柜放到合适的位置。

而后这几人就赶着牛车回了城,根本不在秦家留饭。

恰好此时,午饭已经做好,秦劲便招呼郭厚、郭信恳入座吃饭。

秦劲时刻观察着郭信恳,怕这小子闹情绪。

但谁知郭信恳拿脚稍稍挪了下凳子,而后就在饭桌旁坐了下来。

见他这般,郭厚也松了口气。

这小子即便去他老父亲那里吃饭,也是让婆子先擦了凳子、碗筷,这才肯入座。

饭桌上摆着卤味,还有麻婆豆腐,醋溜豆芽,韭菜炒腊肉,凉拌马齿苋,凉拌香椿。

对于郭家而言,不算丰盛。

可在乡下,这是招待贵客的最高标准了。

有鸡鸭有腊肉,很多人家只有过年时才会这般奢侈。

郭厚笑道:“以后做些家常菜,不用特意整这些费事儿的。”

“晚上就吃真正的家常菜。”秦劲也笑。

“家常菜定然也不错,你家饭菜油水足。”

郭厚说着,看向郭信恳:“小恳,都是自家人,快吃吧。”

秦劲也劝,让郭信恳别客气。

郭信恳垂着眼睛看了下面前的筷子。

筷子头已经有些磨损,明显是秦家人使用过的。

他很难受。

难受坏了。

在郭家,他有独自的碗筷、水盆、布巾。

可在秦家,刚才洗手时,竟是男的共用一个盆,小哥儿共用一个盆。

还有这筷子,说不定已经被秦家所有人都使了一遍。

他深吸一口气,回想在郭家时的委屈,他抬手抓起筷子,另一只手去抓玉米饼子。

他先咬了一口玉米饼子,这才去夹了块豆腐。

豆腐红通通的,滋味也十足,麻辣的刺激令他精神力集中了些。

他抬眼看向秦劲,见秦劲正关切的望着他,他勉强笑笑,道:“很好吃。”

秦劲也跟着笑,但心中却诧异。

这小洁癖竟还挺懂礼貌的嘛。

郭信恳不吵不闹,一顿饭就这么安安稳稳的吃完,饭后,秦劲本想领着这父子俩在五里沟转转,但郭厚却是让他回房休息。

秦劲便应了下来,让这父子俩也休息。

下午,秦劲领着这父子俩在五里沟转了一圈,很快就到了傍晚。

晚饭后,众人轮流洗漱。

郭信恳又难受了。

在郭家,他有单独的浴桶,可在这里,只能拿着一个盆打了热水穿上草鞋在浴室里擦洗。

想泡澡?

没那条件!

而且,因为秦家人多,即便有两个浴室,那也得排队轮流洗。

他是外男,所以是在大门旁边挨着狗窝的简易洗澡房洗的。

说是洗澡房,其实就是个棚子。

这种天气,棚子四面漏风,热水泼在身上却凉飕飕的。

他不敢多磨蹭,随意擦了擦、冲了冲就赶紧穿衣服。

待回到房间,他一张脸简直臭死了。

郭厚却是开始了教育:“秦家在乡下属于富户,和咱家的条件相差不算特别大,若是去了最穷的人家,饭菜里别说有肉了,连油都没有,甚至连粮食都没有。”

“就像是周立家,你知道周延年周康宁从前都吃什么吗?马齿苋,混着一点点玉米面,捏成窝窝头,甚至很多时候捏不成窝窝头,玉米面太少,只靠着马齿苋不能成型。”

“他们兄弟俩常年吃的就是这种饭食。你让他们多交税,他们怎么交?”

“至于洗澡,那也是能省就省。”

“洗澡得去河边挑水,得上山捡柴,肚子里本就没油水,力气自然也不多。那何必花力气干这种对自身没多大益处的事?”

郭信恳低头,不言语。

郭厚叹了口气:“咱家的日子太好,让你不知人间疾苦。如今你已经遭了罪,那可要细细体会,省得白受了这些罪。”

郭信恳还是不言语。

但脑子里却是闪过周康宁周延年这兄弟俩的脸。

这兄弟俩可是名人,郭家人人都知,特别是那个周康宁,泼辣得堪比屠户!

随身带刀还养了狗,这不是屠户是什么?

可今日一见,他发现他错了。

周康宁这人,跟屠户没半点关系。

只看外表,甚至还有些文静。

不爱讲话,做事安安静静的,和他预想中的咋咋呼呼大不同。

想来也是,一个小结巴,怎么咋咋呼呼?

是他只听了传言,就给周康宁定了不好的形象……

这么一个模样清秀的小哥儿,从前竟受了那么多苦吗?

马齿苋,其实不好吃。有些滑,有些酸,远不及同样是野菜的香椿。

但这种野菜,竟是这兄弟俩的主食……

第089章 周康宁这个小哥儿啊

其实郭信恳知道吃树皮、草根、观音土这种人间惨事。

还有更加惨绝人寰的易子相食。

但这些他全是从夫子、旁人口中听来, 从史书上看来。

他自个儿是没见过的。

他出生时,郭家已在县城定居。

他开蒙时,他爷爷已经是员外。

他读书刻苦, 他的日常就是在郭家与私塾之间折返,一年到头也回不了郭家庄一次。

因此, 他知道农人穷。

生活不易。

但仅限于纸张上、耳朵中。

现在那些文字、话语,全都变得有血有肉,并化为一个具体的人。

一个如雷贯耳本以为是母夜叉其实是清秀小哥儿的人。

他知道这小哥儿十岁时就梗着脖子和全村人对吵, 随身带着刀敢砍人, 去年更是直接废掉了其堂哥的子孙根。

这么一个彪悍的形象, 怎么日常吃的是马齿苋呢……

此刻, 哪怕刷过牙,但马齿苋酸滑的味道似乎仍留在口中。

这种野菜, 从前是上不了他的餐桌的。

他就算吃野菜,也是毫无涩味的荠菜、茵陈这种。

但马齿苋却是周康宁的主食。

这么一个跟屠户似的小哥儿,竟连玉米都吃不上。

他心中闷闷的。

可能是反差太大了。

反差太大了!

郭厚见他不言,便没有多教育, 只让他上床睡觉,明日还要去栽红薯。

这个活儿不重, 可他之前没做过,应先养足精神。

而且,人家秦劲夫夫凌晨就得起床做点心了。

他读书再刻苦能刻苦到这个份上?

一番话,说得郭信恳心中更闷了。

翌日, 他醒来时,天还黑着, 院子里传来走动声和说话声。

待他起床,早饭已做好。

今个儿秦劲还是得去摆摊, 他匆匆吃了早饭,就和周延年一道出门。

其他人不赶时间,吃饭就慢些。

饭后,叶妙留在家里做家务。

周立套上牛车,将红薯苗搬到牛车上。

今日老院不用板车,赵丰就将老院的板车推来,将这几日积攒下来的草木灰装到板车上。

俗话说,一株红薯一把灰,地下红薯一大堆,种红薯时撒一把草木灰,红薯的产量会更高。

周康宁手中推着小推车,小推车上放着水桶,红薯苗栽种之后立马就得浇水。

一辆小推车不够用,赵丰便让郭信恳和郭厚父子俩各推了一辆。

今年家中田地多,但秦劲还是只种一亩红薯。

种多了没用,他家不养猪,也不做凉粉,种一亩够自家人吃就成了。

他今年打算种一亩黄豆,余下的都种玉米。

家中养了羊,需要饲料。

按照赵丰的意思,养羊嘛,那肯定是喂草。

羊的胃口可比鸡大多了,家中五只小羊一只母羊,很快就能变成六只成年羊,全喂粮食的话,即便富如秦劲,那也顶不住。

赵丰的打算是等小羊稍大一些,就每日带出去放放,让羊自个儿吃草。

秦劲当然支持。

但喂粮食的话,羊长膘会快些,秦劲打算草料、粮食掺着喂。

豆粕、玉米是上好的饲料,而且,玉米面还能炸锅巴,平日家里的主食也是玉米饼子,因此玉米绝不能少。

一行人到了田地里,先将红薯苗从牛车上抱下来。

红薯垄已经起好了,先把红薯苗、草木灰均匀的散在垄上,散完之后,就可以开种了。

挖个一指多深的坑,将红薯苗斜着放进去,将土埋上,再撒把草木灰,最后浇水就成了。

起垄时已经将硬土打散,因此,挖坑时无需动用小铲子,直接用手就成。

这一亩地是长条形状,一共七垄,周立、赵丰各负责两垄。

周康宁、郭信恳、郭厚各负责一垄。

考虑到郭信恳没做过这活儿,周立就递给他一把小铲子,让他用小铲子挖坑。

郭信恳接过小铲子,小铲子灰扑扑的,上面沾着泥土。

但他已经无力计较这些了。

连秦家人使过的碗筷他都用了两顿了,一把铲子又算得了什么。

还有这田地,土可真多啊……

刚才只是抱着红薯苗散了一会儿,他鞋面就脏的不成样子了。

他恹恹扭头,见周康宁推上小推车去河边打水,他就低下头来,按照郭厚教的种了起来。

这活儿实在是简单,他种完几株,抬头一瞧,赵丰、周立已经将他甩开十几米远了。

他爹也在他前头,离他有五六米远。

他脸一红,忙加快了速度。

他有自知之明,人家一家子和和睦睦的,他一个外人突然插进来,还是一个大少爷,任谁都会不习惯。

可郭家他回不去,也无意回去。

他又怎敢惹秦家人厌烦。

若秦家人也烦了他,那他就真的没地可去了。

这么一想,他心中难受了起来,他咬紧牙,加快了速度。

等他将难受劲压下去,身后传来了脚步声,他下意识往后瞧去。

只见周康宁蹲在他旁边那一垄上,正埋头种红薯。

他白皙的脸皮顿时又红了。

周康宁先去河边打了六桶水,之后才开始种,结果竟又要赶上他了。

他顾不得乱七八糟的思绪,将铲子丢了,学着周康宁的模样,用双手去挖开松软的土壤。

用手的确比用铲子快,他铆足力气,顾不上腰酸,栽的飞快。

等他终于栽种完这一垄,扭头一看,周康宁也只剩下五株。

但好歹保住了男人的面子,他没有输给周康宁这个小哥儿。

他松了口气,站起身来。

腰很酸。

他看向牛车所在的那一头,赵丰、周立已经推上小推车,开始浇灌刚栽种下去的红薯苗。

他爹也准备推上余下那一辆小推车浇红薯苗。

他忙走了过去。

小推车轮子小,刚巧能走在垄与垄之间的洼地里。

他爹推着小推车,他手拿木瓢给红薯苗浇水,每株浇一瓢水即可。

这活儿轻松,他甚至还生出了几分田园乐趣。

但很快,两桶水用完,他爹拎上水桶去打水。

如此往返七八趟,这才将全部的红薯苗浇完。

他心中那一点点乐趣散得无影无踪。

哪有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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