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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太贵重了。”秦劲忙道。
“一般一般,快上车吧。”郭厚说着就要帮忙去抬小推车。
秦劲忙道谢。
两人都坐上牛车,郭厚就吩咐赶车的小厮前往五里沟。
走在乡间的小路上,郭厚打量着四周光秃秃的麦地,不由扯紧了身上的狐皮大袄。
唉。
昨个儿他将油炸糕的方子带回去,惹得他父亲又发了一通火,说他不通人情世故,怎么好意思轻飘飘的将人家赚钱的方子拿回来。
还说他岁数都活到狗身上了,就这个脑袋,将来怎好将家业托付给他。
一通唠叨之后,又命令他今日登门送上谢礼。
而且,还嘲讽他说,他不是想收集出众的、鲜明的人和事好写出传世名作么?那秦劲明明就是一个绝佳人物,他却是眼瞎看不到。
就这观察力,还想写出传世名作,吃屎去吧!
总之,骂得他羞愧难耐,只想撞墙。
难啊。
做人难。
想写出传世名作,更难。
郭厚心中怏怏不乐,但来都来了,那自是要采访秦小哥一下,不然今日也是虚度了。
他老父说的不错,秦小哥的确出众,白手起家,不足一年半就盖起了大院子,值得他记述下来。
于是,他打起精神,开始询问秦劲一些常规问题:
从前的日子到底有多苦。
如何萌发了摆摊的念头。
摆摊时受过那些苦。
时至今日,家大业大,又有什么感受。
这一连串的问题问下来,秦劲哭笑不得,好家伙,这是转行当记者吗?
想了想,他问道:“郭二哥,你到底想写什么样的故事呢?”
想拿他当励志的典型?
那这种故事太俗了吧。
别说他了,就连小夫郎都不爱看。
随着他和小夫郎识得的字增多,小夫郎便想看些课本以外的书籍,他问小夫郎想看什么,小夫郎说想看一些能增长见识的或一些奇奇怪怪的故事。
所以,郭厚采访他有什么用呢。
第076章 秦劲出主意
“我自然是想写能传世的名作。”
郭厚想也不想的答道。
同时又有些不好意思。
咳, 他这个远大理想,知道的人越来越多了,可若是最终写不出来……丢人啊。
秦劲没想到他竟然能甩出这么一个笼统的回答, 想起郭言曾说他已经写了八年,花了八年时间, 面对他的问题,答案却是这一句。
秦劲在心中叹息。
他上次去书铺买纸笔,认认真真的在书铺中逛了一圈, 书架上的书籍, 除了科考所用的正经书籍, 也有诗词集、白话小说、游记、地理志、医书农书。
这些书分门别类的摆在书架上, 称得上是琳琅满目,浩如烟海。
他穿着不错, 人也精神,他拿起那些书本翻看,店中伙计并未阻拦。
因此,店中的那些个白话小说他挨个翻看了一遍, 其中大多是书生发梦之作:比如说书生赶考,落魄无依, 却被高门贵女/贵哥儿看中,从此飞黄腾达。
亦或者是赶考途中,与名妓来一段凄婉绝美的爱情故事。
除了这种套路,也有人写一些历史演义故事, 从历史上取一著名人物,然后就开始胡编乱造, 类似他上辈子时看的那些《戏说xx》,《xx微服私访记》之类的。
他只是粗粗翻看了一遍, 并未细瞧,更没有询问掌柜哪一类书籍卖的最好。
而且,他当时的人设是文盲,不怎么识字,因此,这会儿也不好提起那些书籍。
略一思索,他道:“郭二哥,那你是想写什么类型的故事呢?是牛郎织女那般缠绵的爱情,还是宣扬善有善报的一饭千金,亦或者纯粹想要爽一把,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励志故事?”
当然,还有深刻型的,借故事揭露官府、朝廷的黑暗。
但这太敏感了,最好别碰。
郭厚想不到秦劲竟然问出这么有“深度”的问题,他明显愣了一下:“嗯……都行、都行。”
秦劲:“……”
他无奈道:“郭二哥,那你这些年都收集了什么出众的人和事儿?除了我这种励志型的,有没有那种……嗯,比较离奇的?”
“我觉得你就比较离奇,发家太顺利了。”郭厚道:“对了,谷捕头的新夫郎,也算是离奇吧,一个乡下小哥儿奋力反抗父兄,颇为难得。”
不等秦劲开口,他就叹气:“但是吧,事迹太短,难以成篇。”
“那你就写小短篇,然后将小短篇集成册。”秦劲道。
类似三言二拍那种。
郭厚挠头,一脸为难:“主要是吧,你和谷捕头新夫郎的事迹虽难得,但不是特别吸睛,这种乡下小故事谁愿意看?能看得起话本的,家中都有几个闲钱。”
“那你就改一下出身,将安哥儿塑造成富商家的小哥儿,还是不受宠的庶子,父兄为了往上攀爬,想要将他……”
秦劲随口就扯出了几个常见的设定,还借鉴了一下叶妙的经历。
郭厚听着听着,渐渐来了兴致,开始与他探讨起来。
秦劲本是随口建议,见他神色激动,也就认真了。
平平淡淡的乡土文学的确吸引不了那些看得起话本小说的人,想吸睛的话,要离奇,要发癫,怎么骇人听闻怎么来。
所以,他和安哥儿只能算配角,主角必须出格,不离奇如何成书?
等到秦家门口时,郭厚已经一脸笑意。
他来的仓促,好在他不是那种嫌贫爱富的,哪怕是玉米饼子,也依旧吃得香甜。
午饭过后,他兴冲冲的告别秦劲,坐上牛车急急回城。
他有思路了!
郭厚走了,秦劲打开他带来的几个礼品盒子,见里面果真是文房四宝,且都是上品,不由感慨郭家大方。
一个小小的油炸糕,换来徽墨宣纸,湖笔端砚,而且还是五套,真真是他赚了。
叶妙对文房四宝的兴趣不大,他抱着那匹绸布,一脸高兴,这下子他的发带可以出新品了,和麻布、棉布比起来,绸布不易起褶皱,柔顺感强,绑在头上定然更好看。
他本想继续做发带,但想起郭厚临行前说什么“初稿”、“讲给你听”之类的话,他就将绸布收好,去了堂屋西边的那间“书房”。
刚才他和赵丰、周康宁、周延年留在灶房吃饭,秦劲、周立则是在堂屋摆了饭桌招待郭厚,因此他并不知秦劲与郭厚的对话。
“劲哥,你刚才在和郭二哥说什么呢?”
秦劲正将那几套笔墨纸砚一一放回礼盒中,闻言道:“我给郭二哥出了几个小主意。”
郭厚不写缠绵悱恻的爱情故事,那就写类似蒋兴哥重会珍珠衫这种故事吧,夫妻恩爱,但抵不过异地空虚,最终出轨,后情郎与夫君结识成为好友,事情败露,于是被休。
虽被休,但因着貌美,又嫁与官员做妾,前夫却是娶了情郎之妻。
后又借着官员之势救助前夫,最终与情郎之妻共侍前夫,团团圆圆。
此故事可谓是狗血离奇,一波三折,反转又反转,扣人心弦。
郭厚如若真写出来类似的,世人定然爱看。
他记得三言二拍在明朝还挺火的,非常畅销。
当然,他不是要郭厚抄袭,他只是举了这么一个例子。
此刻他将此故事讲给叶妙听,叶妙听完,眨巴了一下漂亮的眸子,随后道:“是够曲折的。”
“你喜欢看这样的故事么?”秦劲问。
叶妙认真想了想,摇头:“一般吧。”
“……那你喜欢看什么类型的?”
“增长见识的。或者是比这更离奇的,类似白娘子许仙这种的。”叶妙道。
他的答案与从前一致,秦劲便笑着道:“行,那我给郭二哥提意见,让他写一些人妖相恋的故事。”
看来小夫郎是真不喜欢看狗血都市家庭剧,偏爱神妖奇幻。
叶妙闻言也笑:“这种故事可不好写。”
秦劲点头,只道了一句事在人为,然后便转了话题。
现在家中日渐富裕,小夫郎认识的字越来越多,他本想去书铺买些杂书给小夫郎看,但小夫郎坚决拒绝,理由是书籍太贵。
书籍的确贵,但精神需求也不能忽略,等下次见了郭厚,他再给郭厚出个主意。
传说蒲松龄写聊斋,是摆了茶水摊,向喝茶之人收集奇闻轶事、神怪传说,郭厚完全可以效仿蒲松龄,写一部大晋版本的聊斋。
也让小夫郎过一把鬼啊、狐啊、妖的瘾。
秦劲打的主意颇好,但一连几日都没瞧见郭厚,想来是受他启发,文思泉涌,正在家中奋笔疾书。
见不着人,他只得把好主意暂时搁在心里。
进入十一月,好天气不多,不是阴天就是飘着雪花,因此大集上的人不多。
但叶妙的发带发绳生意红红火火。
都说小孩、女子/哥儿的钱最好赚,此话不假,他将那些漂亮的发带、发绳摆出来,又当场给顾客试戴,别说是妙龄姑娘/小哥儿了,就是一些妇人、夫郎也忍不住驻足观看,甚至掏钱购买。
这些妇人、夫郎的想法与他一样,不好意思将这些鲜亮的、浮夸的发饰戴出门,但可以在家中对镜臭美。
第二次出摊时,他一共做了八十根发带、发绳,其中还有十根是绸布做的,一根就要十多文,可摆出来后,不到两个时辰就全部卖光光,挣了近二百文。
大集上的顾客以乡下的农人为主,但离城门口近的城南居民也爱来大集上逛,这些人购买力较强,舍得花钱买十多文的发带。
一下子卖光光,这下子小夫郎更得意了。
他好厉害哦。
信心也更足了,虽说这东西容易仿制,可只要他推陈出新的速度够快,那仿制品就抢不了他的生意。
比如说,发绳末端缀着的圆珠子,他可以改为月牙、星星、各种花花草草。
发带上所绣的图样,不仅有花草山水,还能绣些动物,甚至是文字。
他劲哥还建议他做一些绢花,绣在发带上,若真如此,那就更招摇了。
保管让顾客们目不暇接!
“劲哥,怎么样?”他抓着小钱袋,又在秦劲眼前摇晃。
秦劲瞧着他明媚的小脸,恨不能将他捞过来狠狠亲几口,圆滚滚的小企鹅,表情还灵动,真是可爱得他心软软。
“妙妙最棒了。”最终,他压低声音,这般夸了一句。
他只在炕上喊妙妙,这会儿在城门口,他将这个称呼喊出来,叶妙明显一愣,随后脸有些红,但双眸更亮了。
他也压低声音,轻轻喊了一声劲哥。
喊时眸子还直勾勾的盯着秦劲,盯得秦劲身子里一下子就起了火,恨不能抱着他瞬移回家中,然后拉他上炕。
脑中的画面太火爆,实在是忍不住,秦劲借着给他整理军大衣,悄悄拉了下他的手。
他手指有些凉,秦劲就道:“将手揣兜里,我去给你买个烤红薯。”
大集上有卖烤红薯的,而且生意竟还凑合。
想来是赶集的人受不住冷,想吃些热乎的,而烤红薯与包子、油条、羊汤相比,价格低了些许,因此人们愿拿它驱寒。
叶妙嘿嘿一笑,先将钱袋子装入怀中,而后才将双手揣进兜里:“快收摊了,不吃了吧。”
“吃了再回去。”秦劲道。
“嗯……那买两个,咱们俩一人一个。”
秦劲嗯了一声,随意从钱袋子里抓了些铜板,然后朝着红薯摊子走去。
白心红薯很干,烤出来后无法跟红心红薯那般流蜜,但秦劲就好一口,他揣着两个烤红薯回到摊子前,递给叶妙一个,两人都捧着红薯当暖炉暖手。
一根烤红薯下肚,身上的确暖了些,叶妙原地蹦了几下,有些无聊了。
还剩下三十来根小蛋卷,他伸着脑袋左看右看,要是没人,干脆收摊吧。
结果这一瞧,就见到郭厚坐着牛车从城门口那边过来了。
郭厚依旧衣着富贵,但脸色愁苦,他伸出手臂碰碰秦劲:“劲哥,郭二哥来了。”
秦劲看了过去,见果真是郭厚来了,且表情愁苦,不由纳闷,这是写作不顺利?
郭厚来到摊子前,一下了牛车,就苦笑道:“秦劲啊,你给我出的主意虽好,可我那老父觉得伤风败俗,不准写。”
“……员外不准你写?”秦劲睁大眸子。
“可不是!他说我若真写了,他也会给书铺打招呼,不准刊印,免得丢了郭家的脸面。”
郭厚长吁短叹。
眼看他要腾飞了,可谁知掐住他翅膀的,竟是他的老父亲。
偏偏他还反驳不了他老父亲的话语,因为这种故事的确劲爆。
其实,于他而言,这种故事还真不好写,他从前只打探那些出众的人和事,对这方面研究不多,听得也不多。
此时让他去编造类似的故事,他只觉得像是在拎着斧头砍山,千难万难。
秦劲听完郭厚的话,也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而且,以郭员外的性子,下次见了面,绝对要连他一起骂。
罢了,骂就骂吧,反正郭员外没少骂他。
他做出思考的模样,片刻之后,他便将他早藏在心中的小建议讲了出来,既然郭员外不准写世情小说,那就换赛道,写神魔狐妖。
郭厚挠头:“这种更不好写吧?”
“的确不好写,毕竟一人之力是有限的,但郭二哥你可以开个茶摊,向喝茶之人收集类似的故事,只要讲的好,那就免了客人的茶钱。”
“咱们县来往的商贾旅客比旁的地儿要多,只要你将茶摊的名气打出去了,那就不用担心没有新故事上门。”
“是不是这个理儿?”
“……还能这样?”郭厚愣住。
“怎么不能这样?律法又没规定不能如此。”秦劲笑着道。
郭厚琢磨了一会儿,道:“此事需先征得我父亲的同意。”
他父亲明确说了,以后再写书,首先得拿给他瞧。
而且,真要开茶铺的话,凭着他自己的财力,他开不起来,郭家没分家,砖窑、田地的收入全收入公账,每个人都拿月例过活。
他这些年时常出门收集各种素材,他真真一文钱都没攒下。
不过,秦劲的这个主意,应该不会招来他父亲的怒骂,他不信写这种故事他父亲还能挑刺。
郭厚脸上的愁苦之色消散,他坐上牛车,急急回家。
他走了之后,叶妙就让秦劲收摊,反正好几日没往老院送小蛋卷了,余下的小蛋卷待会送去老院。
于是两人收摊回家。
吃了午饭,秦劲想起在城门口时小夫郎喊自己的那一幕,顿时火气又有些上涌,见小夫郎坐在梳妆台前摆弄未完成的发绳发带,还不时的对着铜镜在自己脑袋上比划,他就走过去,将人抱住。
他看向铜镜。
梳妆台上摆着一面大铜镜。
从前的小铜镜,叶妙给了赵丰。
这面大铜镜是这几日买的,其实两人盖新院子前就盘算着要换大铜镜,还要给赵丰买一面,但因为买了荒院,超了预算,因此两人就将此事一推再推。
但最近叶妙痴迷新发饰,巴掌大的小铜镜太小,照不出全貌,于是两人就买了个一尺多高的大铜镜回来。
此时的大铜镜中,叶妙正抓着两根颜色不一样的布条子往脑袋上比划,他打算出一款拼色的发带!
他长得好,普普通通的布条子到了他脑袋上,也犹如玉带一般,衬得他小脸更为精致。
秦劲越看越喜欢,忍不住对着他的唇亲了下去。
这个吻一触即离,秦劲又道:“别研究了,上炕,咱们亲亲。”
此言一出,叶妙果真丢开了布条子,笑盈盈的圈住他脖子,先亲了下他的唇,这才与他上炕。
两人本就心思不纯,于是亲着亲着就走了火,但大白日的,且外面已经传来秦方秦圆的说话声,两人只得将火气压下。
被窝里热乎乎,两人抱着缓了片刻,抵不过困意,很快睡去。
醒来时,院子里传来了周立、秦方几个的说话声,两人听了一会儿,原来周立觉得家中柴火储备的不够多,而按照往年来看,十一月里容易有大雪。
于是他打算这两日上山多砍些树。
秦方自是没意见,现在老院偶尔就得用上火炕去蒸淀粉了,家中干柴消耗得的确快。
次日,周立领着周延年、秦方秦圆秦昌等人上山,山脚下的树木不能砍,他们得走得远一些。
将树木砍断之后,先合力抬到山脚,等堆得够多了,就用板车运回家去。
他们带上了干粮,因为走得太远,中午来不及回家吃饭。
下午,秦劲、周康宁、赵丰都推上板车,赶去山脚帮忙。
砍下来的不仅有树干,周立还将树根刨了出来,这种老树根很耐烧,晒干之后,是烤火的绝佳用料,一个就能烧上大半日。
叶妙一人留在家中,他忙着做发带。
这一门生意红红火火,他自己兴致也高,因此秦劲和赵丰都很是支持,若无重要事,并不会扰他。
正在屋檐下忙活着,外面突然传来了凌乱的脚步声,还夹杂着秦劲的声音:“小方,你跑回家先将牛车牵出来,快!”
“哎!”秦方响亮的应了一声,紧接着,更重的脚步声响起,秦方跑着从院门口一闪而过。
叶妙觉得奇怪,放下剪刀,从板凳上起身。
恰好这时,秦劲背着周立从门前走过,周康宁走在秦劲左边,赵丰走在秦劲右边,他们脸上都挂着担忧之色。
“周哥?”他忙跑向院门口。
等他来到院门口,秦劲几人已经停在了老院门口,等着秦方将牛车牵出来。
周立的左腿和右臂上都沾着不少血迹,将褐色的棉服染湿一大片。
“这是怎么了?”他吃了一惊,难以置信。
好端端的,怎么搞成这样了?
秦劲忙道:“石家村的猎户在山上猎野猪,结果野猪发狂,跑下了山。当时阿爹就站在山脚,野猪直冲着阿爹而去,周哥紧急之下,将阿爹推开,他自己被野猪撞倒,手脚都被野猪咬了。”
五里沟所靠的这座野山上没什么大型动物,最凶猛的也就是野猪了,但野猪不多,好几年也见不着一次。
但偏偏今日见着了,而且还被咬了。
“野猪?!”叶妙吓了一跳,忙仔细打量周立的伤口。
果然,伤口处的衣裳已经破破烂烂,而周立的脸色也有些苍白。
但周立却是扬起笑脸,道:“只是流了血,没有大碍。皮肉伤,咱们离医馆近,包扎一下就好了。”
此言一出,赵丰下意识便想要反驳,肉都被咬下来了,这还没有大碍?天知道他刚才看清楚伤口之后有多害怕!
虽然没有露骨头,可活生生的肉被咬掉了几块,而且还有齿印,血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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