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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我嫉妒他
岳鸣钦不在乎沈渡白到底喜不喜欢魏斯明, 他只是有些心疼魏斯明,心疼那个只要给他一点光他就能捧出整颗真心的笨拙beta。www.wxzhigong.com
“其实还有一个彩蛋来着,”魏斯明放下可乐, 垂眸敛目,还是那身黑色毛衣, 温热的水汽和柔软的棉麻让他看上去像漫画里温柔强大的主角。
“当时其实我准备过要告白的, ”
九年以前, 魏斯明只是个连网都没上过几次的小屁孩, 他不知道告白具体是什么流程, 难道要像书里那样准备一大束玫瑰在众人围观下单膝下跪吗?
可是他买不起玫瑰, 也没有那么多朋友能来围观。
于是他攒了很久的零花钱,买了一个当时对他来说真的很贵的礼盒, 还有一个上面刻着一匹骏马的徽章。
武侠小说和神话故事里都说好马配好鞍,勇士也理所应当要配这世界上最迅猛的骏马,他觉得自己不是勇士,但也甘愿做一匹温顺的好马。
礼盒里还放着魏斯明给沈渡白写的68首诗。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想到要给他写诗,大概是因为我觉得这是我当时最拿得出手的东西,现在回头看其实那些诗应该也写的很烂, ”
“不是的,”岳鸣钦反驳他。
那是少年饱含着爱意写出来的诗, 是世界上最贵的黄金都比不上的无价珍宝。
后来沈渡白要准备出国, 还要打竞赛,留在学校的时间变得很少。在寒冷的冬日凌晨, 魏斯明等了一个星期才见到了那辆熟悉的迈巴赫,他鼓起勇气跟在车尾, 追了好长一截路。
司机答应他会把这个礼盒交到沈渡白手中,他说真是可惜, 恰好沈渡白生了病,只有这次没有来。
时至今日,魏斯明也不知道这个礼盒到底有没有真的交到沈渡白手中。
“后来有一次戚琳翻了我的日记,然后在餐桌上当着全家人的面说我有早恋的倾向,”
不知道为什么这件事传到了学校,广播站的喇叭里通告:
“XX班魏斯明,请到校长办公室一趟,”
喇叭里的声音太响,沿途站在楼上围观的人也太多,魏斯明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可能是嘲笑,也可能是蔑视。
但无论任何一项,对一个自卑又敏感的小孩来说都是灭顶之灾。
他站在舆论中心,走到办公室门口,突然觉得很落寞,又有些庆幸。
庆幸沈渡白已经出国了,没有被自己拖累,庆幸这些在背后嘲笑的人里不包括沈渡白。
“校长当时按对早恋小情侣的标准狠狠地批评了我一顿,”
魏斯明站在办公桌前,没法反驳也没法承认,因为他和沈渡白根本不是情侣,一切都只是他自己的一厢情愿。
19岁的魏斯明上了大学,靠着一根筋的毅力混进了M大的论坛,然后靠着无数次的搜索得到了沈渡白的近况。
原来沈渡白的成绩还是A+,沈渡白谈了新的S级oga,他们说这是才子配佳人。
原来魏斯明也早已不是那个背着书包的高中生,A市也不再下那么大的雪,他不再幻想自己是异世界的列车长,无疾而终的暗恋和火车一起沉入大海。
“讲完了吗?”岳鸣钦问,他抬手摸摸魏斯明的头。
“魏斯明,你怎么总是这么傻?”alpha把魏斯明的头揉的一团糟,又靠近帮他一根根捋直。
“你知道吗?我明天要借延之的小红花印章给你盖几个章。”
“为什么?”魏斯明问。
“奖励魏斯明小朋友勇敢,有毅力,敢说敢做,”alpha用拇指假装盖章,按了几下魏斯明的额头。
“但是魏斯明,你不觉得自己真的很厉害吗,那么多原始天赋比你好太多的alpha和oga成绩都没你好,甚至沈渡白,你的成绩甚至能超越一个s级alpha,拜托,全校第一超级牛逼的好吗,”
Alpha弹了一下他的额头,“还有,你能认清自己的感情,敢去表白,已经非常非常勇敢了。”
“真的吗?”魏斯明笑,岳鸣钦完全像个哄小孩的幼师。
“当然是真的,魏斯明,永远不要把你自己看的太轻,我教你一招,”
alpha拉住魏斯明的手,在空中双手合十,“现在给你自己想一个超级无敌牛逼的外号,越炫酷越夸张越好,”
魏斯明乖巧地探过头,“什么才叫超级无敌牛逼”
“我给你示范一下,比如宇宙无敌战无不胜爆裂alpha战士,或者霸气侧漏独孤求败霸天虎beta,”
“一定要取吗?”魏斯明挤出一个勉强的微笑。
“那你告诉我你最想成为什么,不管什么身份都行,绿巨人或者派大星,任何角色都可以。但是要说你心底最渴望的那一个。”
最渴望成为的
魏斯明思索了几秒,“列车长行吗?”他说,“一辆永远不会停下的火车,开往未知的异世界,每经过一个城市都会有列车长选中的人上车,火车里载着杀手,法师,道士,漫画家,什么人都有,永远都在鸣笛,”
“当然可以,”alpha用赞赏的眼光看着他,
“那你就是异世界第一开创者.宇宙第一强大神秘列车长,”
摸一下他的头,alpha说,“魏斯明,你简直是个文豪。”
“然后假装用这个身份生活,转换思维,你是宇宙最无敌的列车长,你是最强大,最富魅力的存在,告诉我,列车长遇到魏斯明这么勇敢的小朋友是不是也会夸奖他。”
“是,”魏斯明笑,“那你是什么?”
“我是绝世狂拽霸气十足宇宙第一游坛水中霸王龙alpha,”岳鸣钦说到一半自己绷不住先笑场了。
两个人低下头笑的肩膀都在抖。
“伟大的列车长先生,你现在感觉好一点了吗?”
岳鸣钦趁机覆住他的手,低头把头凑在魏斯明的肩颈旁。
“说实话,我很嫉妒他,”
嫉妒沈渡白有魏斯明写给他的那么多首诗,嫉妒沈渡白能在魏斯明最难熬的一段时间保护他,嫉妒沈渡白拥有年少魏斯明的爱意。
alpha握住魏斯明的脖颈,强迫他直视自己,
“魏斯明,我嫉妒沈渡白,嫉妒得心脏都快变成柠檬糖了。”
来自顶级运动员的臂展和肩膀让魏斯明能整个人都被罩在alpha的怀里,咫尺间就是他滚烫的气息。
“魏老师,”alpha低头,把滚烫的额头贴到魏斯明的头上,“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想说什么?魏斯明不敢抬头,他们的眼神相接,魏斯明看着alpha的睫毛,alpha的眼珠,它们是那么漂亮,因为易感期眼底淤着一抹淡淡的红。
魏斯明觉得自己头有些晕,比今天看到粼粼的泳池的时候还要晕。
“想吃柠檬糖,”
他无意识的开口。
“哈?”alpha笑,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更漂亮了。
魏斯明觉得他应该取一个宇宙眉眼第一炸裂无敌帅之类的外号。
“也不是不行,延之那个小鬼知道估计要高兴坏了,”alpha 说。
他知道魏斯明是一个外壳那么坚硬,那么迟钝的beta,认定一个人就不会变,很多时候有些情意一定要掰开揉碎,用最锋利的棱角才能撬开他的心。
“魏斯明,你还记得我的信息素是什么味道吗?”岳鸣钦问。
“记得,”魏斯明回答。
“好,那我告诉你,易感期的alpha信息素分泌会变得更多,现在我的信息素就已经开始释放,你知道的,s级alpha的信息素最为浓烈,它们会覆盖你的全身,你的额头,你的眼睛,你的腺体,想象一下你跳进了一片柠檬味的海。”
“如果有人能闻到的话,”alpha的嗓音喑哑,
“他们会说我是你的alpha,你是我的beta。”
魏斯明大概没有意识到他的肩膀在抖,连带着腺体也在抖,那个像一颗红痣一样的腺体埋在高领毛衣里,随着抖动若隐若现,简直有了几分媚的意味。
“我我不知道该怎么说,”魏斯明抬起头看着alpha,像在求助,又像在撒娇。
“那你可以先不用开口,”岳鸣钦扶着他的肩膀,“如果当年是我遇见的话,你知道我会怎么做吗?”
“你应该注意不到我的,我当时留着很厚的刘海,还”
“魏斯明,”alpha打断他,“我刚才怎么说的,你现在就忘了?”
他抬起头,不再逼迫魏斯明。
“算了,惩罚你抱我一下吧,”alpha不等说完,揽着魏斯明的腰就把他拉进了自己怀里。
那当然是一个很紧很重的拥抱,alpha的耳语在魏斯明耳边回荡,他说:
“不会的,魏斯明,不管你去到哪里,我都会像一条蛇一样紧紧的缠着你。”
时隔九年,魏斯明的列车重新开始鸣笛启航,并且以更加不可抵挡的气势向宇宙最远的地方进发。
第24章 你是我的缪斯
“你也想吃一颗海盐柠檬糖吗?”
“先是酸涩, 柠檬的香气会一寸一寸融化,然后是咸咸的海盐,大颗大颗碾过舌尖”
“好酸好酸, 延之喜欢吃柠檬糖!”画面里出现一个圆圆脸西瓜头的小孩,脸上带着未干的泪痕, 紧紧地抱着一个大号的毛绒小熊。
“柳延之, 哥哥在录像, 不要乱插嘴, ”取景框左上角闯入一只陌生的眼睛, 看了一秒镜头, 那么出彩的一只眼睛,毫不胆怯地盯着镜头那边的主人, 偏过头,残影随着电车的叮叮声飞逝。
“本来就是要拍我们家延之,”现在出现的是一开始的男声,温润,低沉,一听就让联想到挂在橱窗里的羊毛大衣, 埋下头会感受到毛茸茸的温暖。
镜头平移,电车外的阳光明亮澄澈, 在镜头里简直有了玻璃一样透明的质感, 糖果内膜在阳光下闪着星星碎光,一切都像新生。
魏斯明手上的相机是岳鸣钦送的, alpha希望他能通过这个相机长出新的,和世界连接的触角。
“真的是这么录的吗?”镜头短暂落幕, 魏斯明低下头,和alpha一起回看刚才的录像。
“呜呜呜呜呜呜, ”柳延之瘪着嘴小声哭,“延之都说了不要剪头发,延之在里面变的好丑,”
“谁说的,我们延之什么发型都可爱,”魏斯明拿起相机,把柳延之抱在自己的腿上,“像个像个小小的西瓜宝宝。”
嗤,岳鸣钦偏过头笑。
“好了好了是我错了,带你去看鱼,”alpha捏了捏柳延之的脸,“还有,柳延之,小邋遢鬼,你的鼻涕和眼泪都流到我的熊上面了。”
岳鸣钦的熊是魏斯明送的,alpha在易感期变得异常敏感粘人,凌晨一点,他把头埋在魏斯明的肩窝上,说魏斯明我现在就想要你送给我的熊,要一只很大的,毛很多的。
黑夜里alpha的身体烫的像块炭火,魏斯明无奈的笑,这家伙耍起无赖来简直和柳延之那个小屁孩没什么两样。
凌晨的玩具店竟然也开着门,alpha和魏斯明都戴着黑色的口罩和帽子,像两个飘在空旷街道里的幽灵。
Alpha手里抱着魏斯明给他选的超大号熊,偏要把手伸进魏斯明的袖口里去勾他的小指。
“好了,岳鸣钦小朋友,你现在开心了吗?”
“还行吧,”alpha傲娇地偏过头,镜头开始对焦,一只手出现在屏幕里。
“你在拍我吗?”岳鸣钦走到镜头中央,猛地凑近摘下口罩,轻轻地敲了一下镜头,alpha的五官瞬间占据整个屏幕,
“魏斯明,我们一起跑吧。”他说。
“哈?”镜头偏移,岳鸣钦趁机牵住他的手,
“这不公平,你都和沈渡白一起跑过了,”alpha的眼神有些委屈,“我十七岁的时候每天都泡在水里,没有魏老师当同桌,也没有”
呼啸的风声灌进镜头,空气在跑动中不断震颤,alpha的手和魏斯明的手十指相扣,闪着红绿荧光的招牌不断后退,魏斯明和alpha的衣角在风中飞扬,像两片自由的旗帜。
岳鸣钦确实没有骗人,十七岁那年他喜欢潜在水底憋气,一秒,两秒,三秒,他默数,希望时间能在水底凝固,病痛,苦累,扯不断理不清的家庭关系全都赤裸裸的浮在水面。
几近于自我折磨,岳鸣钦迷恋憋气时最后一秒濒死的痛感和解脱感。
B市的夜当然和中学时期不同,似乎看不到尽头的泳道和漫长的学校走廊跨越时空重合,里面灌满粘滞闷热的空气,潮湿的悲伤和孤独像蜘蛛网一样布满每个角落。
“岳鸣钦,我们一起跑吧,”如果十七岁的魏斯明能遇到十七岁的岳鸣钦,大概也会这么向他伸出手。
世界上只有一个魏斯明,会笨拙地用相机在一旁录下岳鸣钦和柳延之的每一分每一秒,会在凌晨跟着alpha出来买玩具,会和一只熊一起滑稽地奔跑在B市无人的街道。
世界在不断消退,alpha和魏斯明握住彼此的手,但至少不是在这一秒。
“今晚的风比任何一天的都要凉,一家便利店的招牌上画着很大的笑脸,”岳鸣钦配合这魏斯明录下画外音,“还有,我喜欢。”
alpha的手拨开魏斯明额头细碎的头发,“我喜欢你送给我的熊。”
“哇,好多鱼,好好看是不是?”岳鸣钦单手抱着柳延之,小家伙翻了一个白眼,伸出手要去找魏斯明。
“这根本不是海洋馆,”他叉着腰剁脚,站起来才有两个箱子那么高。
“怎么不是,你看,这是金鱼,这是鲨鱼,还有龙虾,螃蟹,”
魏斯明会晕水,因此水族馆变成了海鲜市场,alpha指着龙虾说,“你看,这只鱼是红色的,还能做给延之吃。”
“还有,”岳鸣钦戳戳他的小肚子,“你忘了平时是怎么折腾我们的了?”
柳延之不知道是从哪里学来的,上一秒还拍拍岳鸣钦的手表示要睡觉了,下一秒就偷偷把拖把顶在头上,跑到沙发旁吓了魏斯明和岳鸣钦一跳。
这家伙叉着腰,把拖把顺成左右两股,啪的一下从沙发后面跳下来。
alpha问他到底要干什么,他低下头羞涩的笑,说他是在扮演奥特之母。
“你小子还是个coser,”alpha被气笑,罚他顶着拖把在家里走一圈,这小子一不做二不休,嚷嚷着要下楼走一圈,让大家都看看他的英姿。
“柳延之,我看你存心是想让你哥身败名裂,你也别在楼下走了,明天我就把你打包去电视台,你当着全国的观众表演吧。”
“真的吗?”柳延之满怀期待的抬起头,拖把一甩搭到了alpha的头上,“小美也会看到我在电视机里表演吗?”
魏斯明倚在门前,咔嚓按下快门,收获了几张稀有的alpha头顶拖把的照片。
“金鱼金鱼,延之要小金鱼,”这家伙有些尴尬的别过头,趴在金鱼缸前,兴致勃勃的盯着里面游弋的一尾尾金鱼。
买来的七只金鱼放在透明的小玻璃缸里,柳延之吹着泡泡,岳鸣钦坐在他身旁,托着腮盯着金鱼看。
金鱼缸旁,老式的风扇被刷成薄荷绿,魏斯明架着相机,像个人形监控一样到处拍来拍去。
“延之,三二一,看镜头,”
取景框左上角是透明的泡泡,柳延之仰着头,两条小胖腿盘在一起,眉眼弯弯,笑的很甜。www.hanlin.me
“到我了吗?”alpha举手,转过头看着镜头。
“不到不到,”柳延之站起来挡在岳鸣钦面前,摇摇晃晃撞进魏斯明怀里。
“人形导弹啊你,”alpha挑着眉笑,“柳延之,看好了,我教你什么才叫拍照,三二一。”
快门瞬间按下,灯光和水光辉映,金鱼像一尾尾血红的火焰,卡着倾斜的视角和alpha的眼睛重合,漂亮的像两颗内部镶嵌了金鱼的玻璃珠子。
此刻千里之外的大洋彼岸,一架飞机冲上高空,划过一条白色的弧线
鱼汤在灶台上咕嘟咕嘟地沸腾,柳延之咽着口水,自己搬了一个椅子坐在厨房里翘首以盼。
“魏老师,你是不是该付我模特费,”alpha手里拿着泡泡水,很幼稚的挤到魏斯明身边,像金鱼吐泡泡一样时不时吹出几个透明的圆球。
“你到底想说什么?”魏斯明收起相机,这家伙靠在他身旁,围绕着照片和金鱼说了得有八百个回合,和柳延之一脉相承的多话。
“你是我的缪斯吗?”魏斯明勾起嘴角,带点调皮的笑意,“是不是还要先夸一下我是百年难遇的艺术家。”
“我可没说过,”alpha的心思被说中,干脆破罐子破摔,凑到魏斯明跟前问,“那到底是不是?”
电视机放着柳延之喜欢看的动画片,有金鱼,有泡泡,虽然没有西瓜,但是有西瓜头,简直像是夏天,一个永远阳光充沛的,恒久的夏天。
那是一个近到快要接吻的距离,alpha的鼻梁在魏斯明的脸上投下侧影。
魏斯明憋着呼吸,空气似乎被抽成真空,像玻璃一样透明的,纤薄的情愫像泡泡一样,折射着五彩的幻光,一戳就破。
“你也想吃一颗海盐柠檬糖吗?”
alpha模仿着魏斯明在录像带里说过的话,凑的更近,“酸涩的海盐味”
两人的侧影快要重合,魏斯明定定的看着alpha的唇从空中擦过,一个柠檬味的,虚幻的吻。
“魏斯明,”alpha的眼神在颤抖,魏斯明的耳朵和他的唇一样红,湿漉漉的红色,像雨中快要绽放的花苞,
“喏,魔术。”
Alpha的手里变出一朵用糖纸折叠的花,
“你是我的缪斯才对,”他说。
相机里因此多出了一朵用糖纸做的花,录像仍在继续,画面音多出一个稚嫩的童声,“延之知道,这朵花永远永远都不会凋谢,还有还有,”
柳延之敲敲镜头,咚咚咚,屏幕上出现一只放大的圆圆杏眼,
“你要和我们做朋友吗?”他对着镜头外说道。
第25章 回国
凛冬已至, A市下了第一场雪,最后一趟没有因为恶劣天气原因取消的航班在夜间落地,于值手里抱了一捧花, 等在大厅。
有多少年没有下过这么大的暴雪了?
于值在心里默数,原来从沈渡白出国的那一年算起, 恰好九年。
于值出生在夏天, 沈渡白出生在冬天, 这个只比他小了几个月的表弟, 从小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
于值小时候一直怀疑这家伙的脑子是因为在寒天腊月里出生冻傻了, 冻成了一块无法雕凿的坚冰, 丫的表面看上去光滑无暇,其实肚子里包了不少坏水。
像老爷子送给他的那块寒玉, 莹透如月,其实拿到日头下一看,全是触目惊心的血丝,是块难得一见的血玉。
于值是长辈口中的淘气孩子,从小就热衷于捏泥巴,踩水坑, 花园里的树几乎都被他爬了个遍。书房是落地窗,沈渡白的书桌正正朝向花园, 隔了一层玻璃, 但他的目光从不向外多看一眼,永远坐的端正, 手里是看不完的书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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