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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40

作者:海鸥叫嘎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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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1章 031

沈晏清有很久没有梦到过李煦了。m.wannengwu.com

见到李煦的时候, 他就意识到这是个梦。

可惜梦总是短暂的,还没来得及仔细看看那张记忆中的脸,沈晏清就醒了。

多宝慌慌张张的从屋外冲进来,他连门都没敲, 就跪在了沈晏清的面前, 暖烟也慌慌张张的走进来:“翠微苑的江棠小姐死了!”

还没睡醒的沈晏清微微一愣。

多宝继续说:“昨夜里出了大事, 玉昙楼的云琼姑娘也死了, 这可是要送去上宗献给魔尊的贵人啊。”

江棠死了?

她不是自信满满觉得自己一定会获得魔尊的宠爱吗?

沈晏清脑袋里一阵天旋地转。

睡醒以后, 他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

昨天晚上走之前, 沈晏清忘记警告砚青别把在立雪楼前看到他的这一件事告诉别人。

即使没照镜子, 沈晏清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色应该很难看。

他以为江棠会如愿的,到时候等江棠如愿了,凭借他俩还算不错的关系,既然云琼也如江棠想的那样再也开不了口了, 江棠会把他也进了立雪楼的这件事压下去的。

可现在江棠死了?

暖烟还沉浸在害怕里:“那两具尸体都在立雪楼, 被几位管事抬下来了, 听说、听说江棠小姐的头还不见了,像是被什么鬼兽吃了似的。”

“现在宫里的人都在说这件事, 说是昨天晚上还有一个男子夜闯立雪楼,这消息是云琼姑娘死前用令牌传到何管事手上的,这男子现在都还没抓到。”

“说什么的都有,有说是江棠小姐与云琼姑娘在立雪楼上自相残杀的, 也有说是那个夜闯立雪楼的男子杀了江棠小姐与云琼姑娘……江棠小姐的爹爹气极了, 说要为女儿报仇。”

说着说着,暖烟抬头瞥了一眼沈晏清。

昨晚上沈晏清回来的样子实在是令人觉得可怜, 可现在又让人觉得有些可疑。

要知道出事的前一天,江棠小姐还来暖香楼约沈晏清昨天晚上一起去看烟花的。

江棠的两位仆从的证词也很一致, 说昨天晚上江棠走时,就是去了暖香楼。

听暖烟这样说一个早上宫里就传遍了的消息,沈晏清那种要完蛋的念头也愈发强烈起来。他已经没有心情和精力去想江棠是怎么死的了,如今的当务之急是洗清他的嫌疑。多宝和暖烟恐怕已经开始怀疑他了。

沈晏清想要镇定些,可撒谎时的神态还是很僵硬:“我昨天晚上是在湖边遇到砚青执事了。”他将现实和梦境揉杂在了一起:“湖边有船,他、他和我一起游船,船翻了。所以我才那样狼狈的回来的,我没见过江棠,也没见过玉昙楼的云琼。”

暖烟和多宝对视了一眼,却什么也没说。

沈晏清以为他俩不信,梗着脖子,外强中干的说:“不信,你们就去问砚青。昨天晚上我见过他的。”

多宝不知道要不要把这件事告诉沈晏清,但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昨晚上百花宴上,上宗来了人,说是根本就没有砚青这位执事。几位管事去了听雨亭,那里人去楼空。江妈妈挨了一千鞭,现在还生死未卜,说不准就没命了。”

沈晏清一下子瘫坐回床上。

暖烟赶紧道:“小主子您放心,你救过我们两个奴婢一命。昨晚上的事情,我们两个绝对守口如瓶,不告诉别人。”

哪有这么简单。

沈晏清的嘴唇煞白,他不知道江棠为什么会死,也不知道砚青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唯一知道的就是既然江妈妈已经挨了一千鞭,既然江棠的仆从说当时江棠走时是来找他的,那么几位管事找上暖香楼也是早晚的事情。

日子在沈晏清的提心吊胆中一天天过去,江妈妈受了责罚重伤难愈,开始闭门不见客。江棠和云琼的案子也高悬台中,一直没什么线索,闹得春江宫上上下下人人自危。

终于,在第七天的正午,沈晏清才用过午膳,他这几日惦记着自己的生死,食欲不振,常常是吃了几口就倒掉的。

多宝从外面领进来几人,为首的那人穿着一身紫衣服,两道弯弯细细的眉毛,双眼皮的褶皱深而宽,偏棕正常的肤色。算不上漂亮的长相,但也算清秀。他眯着眼睛仔细的打量沈晏清的全身,视线挑剔的从沈晏清的脸上掠过。

这让沈晏清很不自在地挪动了下脚,他不知道这人是谁,只看见这人瞧过他后,对他身旁的两位魔使轻描淡写地说道:“带走吧。”

沈晏清心里咯噔一响,他想自己完了。

一定是他也去过立雪楼的事情败露了。

沈晏清往前一滑,“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一想到自己也要挨鞭子,甚至是死,他的眼睛里已经蓄满了泪:“大人,江棠不是我杀的,我不知道他是怎么死的,那天、那天我真的和砚青在栖夜湖边。”

“江棠?”紫衣服的这人皱起眉,他摇了摇头。

沈晏清因为砚青失踪失去了可以造假的人证的这件事,已经惶恐了好几日了。

他甚至把砚青第一日教他画画时的那幅茉莉,折起来藏在袖子里。

看紫衣服的这人摇头,沈晏清以为他不信,于是笨手笨脚的把这幅茉莉递给这紫衣服的人:“大人,真的、真的有砚青这个人,这是他教我画的。”

紫衣服的这人没有接过画,侧头看着沈晏清:“我姓尹,单字一个澜,叫我什么无所谓,只不要叫我大人就好。”

尹澜面无表情的说:“你说的什么江棠、砚青,我听不懂。不过你要记住,等到了尊者面前,可别提什么画。他最讨厌的就是画,尤其是与你这张脸有关的画。”

“他不喜欢。”

第032章 032

他不喜欢?

为什么不喜欢?

沈晏清有满腹的疑惑, 可是江晗告诉沈晏清,魔尊喜欢画,砚青因此得宠。

跪在地上的沈晏清直起身子,他正要说话, 突然想起砚青失踪的事情。

他和砚青认识也算有好几个月了, 可他不了解砚青, 一点儿也不。不知道砚青的来历, 也不知道砚青做什么。

砚青是上宗派下来的执事这事是江妈妈说的, 江妈妈被春江宫的管事罚现在还闭门不肯见客。

砚青因为画技出众被魔尊赏识, 这件事是江晗说的, 可江晗已经死了。

沈晏清僵在原地。

这个名为尹澜的执事显然没怎么在意沈晏清,他转身走了,像是只过来看沈晏清一眼的模样。

尹澜走以前,人堆的后面走上来一位沈晏清见过的春江宫管事, 尹澜问他:“那只怨灵在哪?带我去瞧瞧, 一并带走罢。”

暖香楼留下几位魔使, 催促着多宝和暖烟收拾东西,说是要一并带走。

楼下已经停好了马车, 拉车是妖兽是沈晏清没见过的长毛马狮,他站在二楼的长廊上看了一阵,还是没想明白。

照尹澜的意思,这次离开春江宫, 许是永乐魔尊的意思, 可砚青、上宗不是没有砚青这个人吗,难道是春江宫的管事去说的?

理好了东西, 沈晏清见几个魔使把装了东西的箱子往车上装,他也往车上钻。

没有钻进去, 因为他的衣领被人拽住了。

那位紫衣服的尹澜执事站在沈晏清的身后,很困惑的看着他: “这是拉货的马车,你上去做什么?”

“啊?”沈晏清赶紧下来。

他又想起砚青,下意识的行了个礼:“执事见怪。”

尹澜说:“不怪。”

尹澜瞧了沈晏清一眼:“既然你收拾好了,就走吧。”

沈晏清正要问要走到哪儿去,尹澜问他:“会骑马吗?”

见沈晏清点头,尹澜说:“那就好。”

说着,天地间突然不止从哪儿涌出一片雾,这雾气浓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一只巨大无比的独角犀马缓缓从雾气弥漫中走出,在他的身上流转着银亮的光泽。

尹澜要沈晏清坐到他身上来,犀马冲沈晏清扬了扬下巴。

倒是沈晏清看见自己面前的大犀马,有些害怕的往后退缩了几步,别说这是尹澜当着他的面变成的,就算是别的人随手牵过来的,这么大一只,他也不敢骑。

尹澜有些困惑:“天黑之前,我得带你回上宗。”

上宗和春江宫隔着的也算是千山万水,单凭沈晏清,骑马赶去日夜不休整整七日,说不准也到不了,绝对误了时辰。

沈晏清纠结道:“可这是冒犯了执事。”

倒是尹澜很平静:“没事,我哥说我是一匹马,生下来就是要被人骑的。”

沈晏清绕着尹澜走了一圈,听他这样说,有些好奇的问:“你哥也是一匹犀马?”

“不是,是个烂人。”尹澜说。

说话的时候,沈晏清已经鼓足勇气,是大着胆子攀着尹澜的背想要爬上去。听尹澜这样说他的哥哥,沈晏清脚下一滑,差点掉下来。好在他稳住脚,一点点的爬到犀马的背部。

因为怕掉下来,沈晏清俯低着身体,尽量的贴在犀马的背部。尹澜说:“你最好紧紧的抓住我的耳朵,不然会掉下去。”

沈晏清刚想说他爬上尹澜的背被驮去上宗,这已经够麻烦执事了,怎么好再抓着执事的耳朵呢——托砚青的福,他自己的第一个念头竟然是觉得这多不体面,多不合规矩。会挨手板子和巴掌的。

还没来得及说,尹澜不管沈晏清到底坐稳了没,他是纵身一跃,趴在他背上的沈晏清是觉得自己纵身了好几跃,四周的一切都成了模糊的光影。

这个时候沈晏清就顾不上什么规矩体面了,尹澜的皮毛光滑水润,滑溜溜的,根本抓不住。

倒是尹澜两对长长的大耳朵因为风的缘故,像两面三角旗招招摇摇地在风里柔软的飘来飘去。

沈晏清往前一抓,拽住的就是尹澜的耳朵,他拽着往前一点点的爬。这种时候,时间就流逝得好像特别的慢。

好不容易稳住了,尹澜缓缓的停下脚步:“到了。”

沈晏清攥着尹澜的耳朵,一个控制不住,差点被甩出去。

见状,尹澜只好先变回了人形,抱着沈晏清在空中打了个转,他的体态轻盈,脚尖点地,再稳稳的落到地面上。

沈晏清的手里还捏着尹澜的耳朵,尹澜平静的看着沈晏清的眼睛,透亮的眼睛里是动物生来的懵懂无知:“还要捏吗?”

——当然不要了。

“对不起。”沈晏清脸都红了,他急忙松手。

尹澜也松手,把沈晏清放在地上。沈晏清还在红着脸道歉,尹澜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了。沈晏清赶紧跟上。

这是一处如群山般连绵的高楼,远远从城下向上望去,几处角楼用连廊连接在一起。

想必等到夜晚,连廊上挂上灯笼,角楼里点上烛火,便是魔域中最明亮的不夜之城。这里便是沈晏清早有耳闻的魔域上宗玄都。

尹澜走在前面些的位置,带着沈晏清走到城门的楼下,那里进进出出的都是一身黑衣黑袍带着面具的魔使。

说实话沈晏清至今还不明白魔域中这些魔使和普通人的区别,只知道这些魔使都会遮盖着面容。尹澜走过去,就有魔使冲他弯腰行礼,沈晏清跟着也混了不少注目礼。

进了楼门,就是通向各个角楼的阶梯与长廊。

玄都不像春江宫一般都是独门独院的小楼,像一座宏大的迷宫。尹澜这时才对沈晏清说:“你留在春江宫的那些东西,恐怕要等上个十天半月才能到,会有人安排着给你送来新东西。”

尹澜给沈晏清在玄都的中层找了一处房间,这房间看上去不过是玄都中随便的一间,走进去才能知道内里乾坤,比起沈晏清在暖香楼里的都要大上许多。

里面的东西也齐全妥帖,有个筑基修为的侍女正候在门前,门侧挂着一张小牌,上写:丙二十八。

“我还有事。”尹澜思索了一会儿后道: “估计明天会再来见你的,不过具体什么时候见,要看到时。你今日好好休息便是了。”说完后,他就走了。

今日见到尹澜后发生的全部事情,都让沈晏清觉得困惑,一直到了现在,他还是不明白自己来到这里的原因。

倘若真的是魔尊要见他,那到底是谁引荐的呢?

砚青……沈晏清又想起他了。

沈晏清想起百花宴晚上,砚青那个令他牙痒痒的吻。

早知道、早知道,砚青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当时躲在花坛里的时候,他就不去哀求砚青了,赔了夫人又折兵。说出去,沈晏清都要嫌弃自己丢人。

记起这件事,沈晏清还是有些气恼。

他得意洋洋的想他应该这辈子都见不到砚青这个骗子了。

倘若还有下次,就是砚青的人头落地的时候。

他还是恨着砚青的。

次日,又是临近黄昏的时候,尹澜才来找沈晏清。

纵横交错的楼梯长廊似乎看不到尽头,来来往往的人都在忙着自己的事情,沈晏清只觉得自己在跟着尹澜不停的往上爬。昨天伺候沈晏清的侍女这样告诉沈晏清,越往上的角楼在玄都就意味着地位越高、修为越强。

沈晏清克制了很久,心也怦怦的跳起来,他终于忍不住问:“是谁要见我啊?”

尹澜面无表情的说:“魔域至高无上的主人,修仙界少有人能与之匹敌的最强者。”

终于,他俩走到了玄都的一处角楼顶楼。

沈晏清往下望,深不见底,就算他是只鸟兽,掉下去,也不见得能逃得一命。

这深深的、不断回转曲折的楼梯像一个危险的捕兽陷阱。

第033章 033

尹澜停在门口就不再往里走了, 沈晏清眨巴眨巴了下眼睛,他也自然而然的停下了脚步。

角楼前的大门涂着朱红色的漆,红得吓人。

尹澜想了想:“听说北浔的事情还没处理完,尊者应当还在十一楼, 短时间还回不来, 要你等他一会儿了。你先进去吧。”

沈晏清不敢, 就眼巴巴的看着尹澜。

没想到尹澜把人带到后, 干净利落的就走了, 背影看上去还有些急切。

沈晏清站在门口, 他斜着瞥这道大门, 就像是里面有什么要吃他的猛兽。

生平学的、背的那点书上的东西,在肚子里颠来倒去的回忆了一遍,琢磨了大半天,等会见到了魔尊该说什么话、要行什么礼。

最后拖无可拖, 沈晏清只好先进去待着。

他先拘谨地敲了敲门, 回应自然是没有的, 这道门已经开了一条小缝。沈晏清就先推开门,走了进去。

跨过高高的门槛, 是一段笼罩在黑暗里的阴影。

再往里走,顶楼开了一扇天窗,在临近黄昏的日暮景象中,还有敞亮的光从天窗往下撒。www.baihe.me

远远看去, 天窗下摆着一张矮桌和一把高椅, 桌上放着一盏点好的蜡烛,像是这片黑幕中有一个极亮的小点。

角楼里安静极了, 唯一能听到的便只有沈晏清自己发出的声音,他的心跳、他的呼吸、他的脚步。就像是黑暗中正沉睡着一头比山还要辽远的恶龙, 只要发出了一丁点的声响,就会从梦境中醒来,将他生吞活剥地咽下。

沈晏清小心翼翼的往那边走。

他看见桌上用镇纸压着什么东西,于是有了些好奇。

可当走近,沈晏清又有些害怕,似乎是心底有个声音正在警告他:不要看。

镇纸压着一张薄如蝉翼般的宣纸,剔透的纸面用工笔隽永地画了一丛花,那是一整片的雏菊,在雏菊的正中央,卧着一位美人。

就像是从前砚青笔下的每一个即使没有明确的画下面容,但依旧使人心动的绝色美人,画中人微微俯下身,他像是一只从容的野猫要去轻嗅沾着露珠的叶子,也像是一只有着绮丽羽翅的蝴蝶要去多情的亲吻一朵雏菊。

唯一不同的地方在于,这个画中人被画上了脸。

含羞带怯的眼睛,微红的脸颊,这张本该因为漂亮纯洁而显得娇纵得理所应当的脸上,多了好似刻意勾|引的诱惑。

这是沈晏清的脸,可这不是他。

沈晏清震惊地往后退,他瘫坐在了地上,这是谁画的?

如此熟悉的笔触,让沈晏清只能想到砚青。

突然,他像是想到了什么。

沈晏清拿起桌上的蜡烛,他借着蜡烛上的火光向着角楼的阴影里走去。

墙上挂满了画,它们藏在这些阴影里、这些黑暗中。

每一张、每一幅,都是沈晏清。

含笑的他,落泪的他……不,这些都不是他,更像是别人臆想中的他,反正绝不可能是他。

沈晏清越看越觉得恐惧。

突然,他听见身后,乒呤乓啷地响起了敲锣打鼓的声音,像是凡人夜晚街头偶尔才会出来卖艺的手艺人在表演的皮影戏前发出叫卖吸引的吆喝声。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使得沈晏清浑身一颤。

他缓慢地转过身,发现自己已经不知不觉地走到了角落的深处,距离那扇开着的天窗很远了。

在沈晏清的身后,放着一扇白色的幕布,幕布下已经亮起了烛光。

一个纸做的彩色小人被抵在幕布,他看上去还像是个穿着青色道袍的孩子,提着灯行走在雨夜的山路上。

不知道哪儿来的声音,掐着嗓子,像是只吊着嗓子快死的公鸡:“百年前凌霄真人结契大典前夕。”

随着声音的响起,白色幕布上的小人也开始动起来,即使是百年前的事情,也依旧栩栩如生:

“长平真人的道童携贺礼前去祝贺,哪知推门一看,房里空空如也,沈晏清不翼而飞,唯有书桌上滚落了一卷不知从何而来的美人画像。”

“长平真人为撇清关系,证明沈晏清失踪一案与自己毫无干系,将这道童逐出昆仑剑宗。”

画面上仅剩那青衣道童一人,他的衣服开始变得褴褛,身量也一点点变得高瘦起来。

“几年过去,他在凡界蹉跎,仍久久难以忘却厅堂上被风吹滚落在地而打开的那幅美人画像,觉得自己被赶出昆仑剑宗是受沈晏清所害,于是恨他入骨。”

幕布上的纸人在烛火的影子下挣扎痛苦。

“嗜酒成性,一蹶不振。甚至流落街头,甚至奄奄一息。”

“他在街头差点饿死,一家新开的书坊开恩布施,他浑浑噩噩的混入其中,看见书坊请来的画师正在为一位名誉天下的美人作画。他喝醉了酒,和画师起了争执。”布上两个小人滑稽可笑的打斗起来。

“从此他又开始痴迷作画,荒废剑道,玩物丧志到了极点。”沈晏清已经有了一种不妙的预感。

“某年冬日,因打翻了油灯,他挂了满墙的画纸被火舌吞噬,整片庭院皆被烧为灰烬,昆仑剑宗的人以为他已在大火中死去。”

“不料他在火中疯魔,没人能知道他在此途上的天赋远胜于修道,不过几年就斩杀了魔尊,成了魔域新的尊者。”

沈晏清以为皮影上演的人该是那个让他恨得牙痒痒的砚青,却听到说话的声音说出了一个对他而言有些陌生的名字:“此人正是谢璟。”

“他崭露头角之时,已是化神修为,此事震惊修仙界,追溯往事才挖出这番曲折的渊源。”

“昆仑剑宗的长平道人悔不当初,恨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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