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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三合一
是夜, 黑色幕布初笼天地,后宫的几座楼宇之间穿梭着一个金黄色身影,所过之处淡蓝色灵光闪现。www.chenguangsf.me
不消片刻, 一个巨大的法阵在百里之地成形,继而像血液干涸般紧附到地面隐去光泽, 布阵人也不见了踪影。
同时,谢惟单手捏诀悬在后宫的正中心, 周身灵波滚滚, 身后银月散出的清光倾洒其身, 更映双眸冷澈。
抬起另一只手掌心朝下, 口中轻吐一字后无数条丝线自手心散出游走于空气之中,窜入房门、屋顶,又转眼消匿。
他落到一座阁楼上,传音道,“可以了。”
西南方的孟惘收到指令后抛出一个灵印, 迅速变大罩在整个后宫的上空, 他方一闭目, 灵印各处便如水般淌下纯净的灵流与地面的阵法相连,待他再次睁开眼睛, 所有一切都恢复如初。
三人配合默契, 做完这些也不过在几个呼吸之间。
接下来要做的, 就是等。
她一定会来。
前半夜一直没有动静,孟惘时不时往谢惟所在的方位看看, 即便明知什么也看不到——
谢惟那个任务尤其不易, 也是最关键的一环, 他要用丝线连着所有可能被当作目标之人的神智,这样只要那人有一点清醒地被掳走, 魔修无论用什么法子也瞒不住。
但是对那么多人用牵魂丝,这么长时间,他那个精神力……
能撑得住吗?
虽然说前世没有问题,但毕竟这一世在秘境里受过重创……
他抿着唇,竟盼着那魔修能早些到。
直待到后半夜丑时,孟惘听到“嘭”地一声巨响,转眼望去,谢惟竟是瞅准时机对那掳走不知是妃嫔还是丫鬟的魔修抛出了无妄剑。一片碎石横飞后,插在地上的剑尖猛地迸发出一阵强光,幻出了一个极强的阵法将魔修困在其中!
谢惟已快撑到极限,立刻收了牵魂丝跃下高楼,缓步走到了阵法前。
孟惘和傅靖元也紧随其后,只见阵法中一个身形高大的黑衣人肩上抗着一个半晕半醒的丫鬟,冷笑地看着他们——
“你们就不怕还有第二人,不怕打草惊蛇?”
谢惟慢条斯理地带上束灵手套。
他只有在处理修为较高的妖和魔时才会这般,意味着他要炼化吸纳他们的灵气和魔气,转化为灵力收归己用,而对方则会被榨干修为而死。
束灵手套也多少算个仙器,但没有几个人能用,只有修为极高的修士才能让其发挥效果,不然戴上也是白戴。
薄薄的黑色皮质勾勒出修长的指骨,视线看也不看他,“抓到你一人就够了,魔界离此处甚远,你们又在几天内频繁地抓了三十多人,想必是在附近有巢?”
魔修的脸色蓦地变了。
“就算打草惊蛇也无妨,既是按了巢,想必也是抓人在搞些什么重要活动,比如血祭什么的,跑不那么快。”
谢惟极细微地弯了弯唇角,他不常笑,一笑起来要么是“好看得要命”,要么是“要命”——
“要是人先跑了,家底就要被抄了,你们主上回头也饶不了你们。”
别说那魔修了,他轻飘飘几句话连孟惘听了都后背发寒。
上一世的谢惟只是待发现魔修后和傅靖元偷偷追他到了一个地方。当然那也是百里夏兰故意设定好的,在那里派了几个魔修看着被抓的人,包括风乔儿和温落安。
然后几人便顺理成章地获救了。
百里夏兰则借这点空档和他见的面。
谢惟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了?!
那这样还怎么支开他们?
眼见他带着束灵手套的指尖穿过了阵法,马上就要碰到那个魔修……
孟惘咬了咬牙,指尖一动,窜出一缕微不可察的魔息紧贴着地面钻入阵中——
不管了,被发现也认了,反正他早知道我的身份,撕破脸大不了我就死,死不掉大不了我就逃到魔界……
“轰”的一声,强势的灵力裹携着强风扑面而来。
“跑了!”傅靖元喊道。
“追。”谢惟声音冰冷。
发尾被吹起凌乱地披散在肩,孟惘一人垂头立在原地,眉眼隐于碎发之下,周遭一片归于沉寂。
阵破了,魔修跑了。
他发现了吗?他一定发现是我了……
他会再装下去吗?他会不会回来就杀了我……
师兄,师兄……
孟惘抬手捂住自己的脸,将自己疯癫的笑意和猩红的眸子藏在掌下,声音纤细颤抖,轻如蝉翼——
“我努力正常了,我真的努力正常了……”
“我想那么多,我真的是……”
他觉得胃里抽搐,微微弓下身用手死死摁着腹部,力道大得骨节发白。
强行抑下那份恶心,他缓缓直起身,在极短的时间内平复了紊乱的呼吸。
苍白的手再次放下时,脸上是异常的平静。
孟惘转身向一座阁楼内走去,拉开门后,果然见一个蒙面黑衣人站在堂中。
他的眼皮耷拉着,一副不正眼看人的模样,进了门后自顾自找了个椅子坐下,倚着椅背淡漠地看向那人。
这才是谢惟不在时他真正的模样。
他不会刻意带着欣喜之情去睁大眼睛,不会做一些自认为很做作的表情,不会说一句话带多种情感,更不会纯良无害地撒娇、心机促狭地讨好。
他无耻、算计、利诱、蛊惑,也会威胁、逼迫、欺诈、暴戾,唯独不会像面对谢惟时一样——
伪装。
那人走到他身前,面罩拦住了下半张脸,只能看到一双灰白色眼睛,分不清男女。
他的声音也做了化形,听起来模糊又卡顿,“我来和你谈谈。”
孟惘静静地看着他,示意他接着说。
“你是我魔界百里一族遗孤,我希望你能跟我回魔界继位。想你虽无记忆,也会有刻在识海中的指令,对自己的身份应该并不是一无所知。”
啊,一样的说辞。
上一世他是怎么回的来着?
好像是——
“我是没有九岁前的记忆,就只知道有一个指令在识海中不断提醒说我叫百里念,是魔族,但那又怎样?我在修真界很好,你杀了我我也不会走,我不会离开我师兄。”
真蠢啊。
孟惘眼皮轻阖。
“可以。”
那人似乎没有料到他那么轻易又直接地就答应了,半信半疑道,“当真?”
“但我有两个条件。”孟惘伸出一根手指,“第一,我十八岁之前不得强制我回去,除非我自己想。”
“第二,给我一颗魔界的念奴丹。”
蒙面人危险地眯起了眼,似乎觉得他的要求十分可笑,“你和我谈条件?是不是早了些?”
孟惘将手背贴在额头处朝后仰了仰,笑容在快要破晓前的昏暗中看不分明。
“这不是你应该做的吗?”声线平淡,冷意森然。
他站起身来走近他,随手勾起他落在胸前的一缕黑发,后者皱眉后退一步,孟惘却又紧接着迈进一步,迫进到他跟前,目光直看入对方眼底,从容不迫一字一顿道——
“臣听君命,不是应该的吗?”
蒙面人身形修长高大,十六岁的孟惘比他矮半个头,他便一手勾着他的头发,自下而上像个狐狸般斜睨着他,却丝毫不见被俯视的弱势,反而有种上位者的压迫。
甜丝丝地声音响起,形同鬼魅——
“你也知道魔界中没有人可以拿来给你练了,只有我,也只能是我。”
“姑姑,我是百里念啊。”
对方的瞳孔在他的视线下寸寸缩紧,然后面罩便被孟惘原本勾着她头发的手指拽了下来,露出她下半张棱角分明的脸。
半晌,百里夏兰的嘴角缓缓牵起一个夸张又诡异的弧度,眸光炽热——
她在他身上看到了第三代魔尊百里绎的影子,那个统掌各界三百多年的君王,死后使天下数百年仍处于炼狱中的灾祸,让修真界数代大能忌惮了上千年的噩梦。
像,太像了。
这正是她想要的。
“你有之前的记忆?”她的声音去了化形,仍是十分沙哑。
当然没有。
孟惘知道她说的是封骨术之前的记忆,那时百里绎还活着,她作为百里绎的表妹,至少是和自己见过的。
“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孟惘放下手又坐到椅子上,“百里绎下的封骨术还会有差失?”
“他是你阿爹。”她好似不满孟惘直呼其名。
“嗯,我七百年前的爹,就算有点亲情也早该凉透了。”
百里夏兰没说话。
她也确是个同百里绎一样的奇人,常人修仙三百年可飞升,资质好些的两百年。听说百里绎七十岁便可飞升,而百里夏兰也是在六百年前便渡完了第二道天劫,这样算下来,她理应一百多岁就该飞升了,但她却到现在,八百多岁了还在操持魔界的破事儿。
“我说的那两个条件。”孟惘提醒她道。
“第一个可以,但是第二个……念奴丹比念奴咒更加残暴,滴血认主,一旦吃入腹中便融入骨血,终生不化,你要给谁用?”
孟惘的眼中闪过异样的光芒,“当然是给我师兄用了。”
“谢惟?”她的眼神冷了下来,“被他发现你就死了。”
念奴丹,上古天魔为控制敌人炼制的魔丹,经百里一族滴血认主后,由主人吞食一半,要控制的对象吞食另一半,相当于两人结契,此后后者便终生为奴,倘若对主人下达的命令不服从,则会受筋骨寸断之痛,生不如死。
一提到那个人的名字他便诚挚地开心起来,眉眼都舒展柔和下来,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我不会让他发现的,我还想靠这个把他留在身边呢。”
他早计划好的,这一世要彻底废了那人的灵丹。
百里夏兰凝眉看他半晌,“明日我派人来送给你。”
孟惘站起身,破晓后的天光洒在了门扉上,他的半张脸却仍隐匿在黑暗里,随着他步步朝外走去,整张脸彻底融入柔和的日光,能看出他溢于眉梢的喜色,却没有丝毫流入那双幽黑眼眸——
“不,今晚子时,送到应怜荒。”
“还有,人界的窝点我建议你换一个,用点聪明人,谢惟多半已经知道了,以他的性子不会多管,但要是皇城这边再闹出乱子,他可就不得不管了。”
行于后宫院中,孟惘正愁着谢惟到底发没发现那阵法是他动的手脚的时候,便见那人带着风乔儿他们从一旁的大道上走来。
他抬手拢了拢头发重新束好,犹豫着迎上他们向前走去。
还没开口,一走近便发现谢惟面色苍白,蹙着眉头拂开傅靖元要扶他的手,“我有什么事?我比你好得多。”
温落安担忧地小声道,“大师兄,你方才嘴角都流血了……”
谢惟刚要说话便看到了对面的孟惘,他下意识抹了一下嘴角,确认血迹已经被擦干净后才放松下来,有些不自然道——
“我追那魔修时有些过急了,没顾上你。”
他抬手摸了摸孟惘的头,忽觉此人已与他身高相近。
“我们走后你这里有没有遇到什么情况?”
孟惘摇摇头,余光瞥见风乔儿正站在傅靖元身后,指了指谢惟,对他作口型道,“内伤!内伤!”
孟惘,“……”
哪门子内伤,应该就是用那个牵魂丝过度损耗了精神力,再加上用了太多灵力,灵丹虚弱,灵气供给不足。
他牵起对方的手,不出所料,很凉。
尤其是指尖。
心底生出种不祥的预感,他又摸了摸他的额头。
孟惘略微诧异地睁大眼,把那冰凉的指尖攥在手心里,低声说道,“师兄,发烧了。”
“冷不冷?”
“并不。”谢惟僵硬地想抽回手,孟惘却并不如他意,拉着他就往殿里走。
“你先带他们去休息吧,”他转头对傅靖元说道,“师兄精神力有损我先带他回殿里,你有空去给陛下汇报下魔修这件事。”
一进殿中孟惘便转身关上殿门,将储物戒中的仙丹妙药通通倒在桌上,弯着腰一个个地看,时不时打开闻闻,“人界的药不管用,仙丹我这里就这些了,一晚上没休息你先去躺一会儿,吃完药再睡……”
没有回应,他回头看了一眼,见谢惟就站在殿门口看着他,一动不动。
莫不是因为发烧所以反应迟钝?
孟惘疑惑地想。
他挑了几份药先放在一边,走到谢惟跟前轻轻拽住他的袖袍,“师兄,你好好吃完药好好休息很快就退烧的,不然就瞒不过傅靖元他们了。”
就谢惟这个脾性,有什么事就喜欢强撑着,还特好面子,不愿让人知道。
“你说一遍喜欢我。”
谢惟的语气略显冷硬。
他眨巴一下眼睛,好久才反应过来,随即听话地一只手圈住他的腰,将脸侧贴上他温热的脖颈,“我喜欢你师兄,最喜欢你。”
这个他最拿手了,谢惟如果想听,他说几遍都可以。
无所谓的,谢惟养了他六年,他理当亲近。
过了一会儿,他松手想着转身去拿桌上的丹药,不料胳膊被猛地拉住,旋即唇上覆来一片温热,孟惘一口气哽在心口,睫毛轻颤。
这个绵薄的吻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即散,他的大脑有片刻的宕机,回神后便是谢惟浅瞳中糅杂着的复杂情绪。
孟惘有些呼吸困难了。
心跳跳得很快,比上一世十一岁在雨中听见的谢惟的心跳还要快,喉口有些干涩。
“你有感觉吗?”
他听到谢惟在问他。
那口气迟迟哽在心口无法舒出,弊得他胸腔发闷,时间一长疼痛就涌了上来,嘴中漫上一股苦涩,那苦味就像是在仄冬荒时尝到的沙尘,他干巴巴道,“什……么感觉?”
继而孟惘目睹了谢惟渐渐淡下去的眉眼,一只手轻轻拂了下他的肩膀,对方转身朝床边走去——
“有那么一瞬间,还以为你长成大人了。”
孟惘一怔,他说的“大人”是什么意思?
他的灵魂是二十五岁。
身体是将近十七岁。
人界十六岁男子都娶妻生子了。
他无论哪一种都不是个小孩儿了,他不就是个大人了吗?
还是说谢惟想要他稳重一点,别那么粘人?
但是这和他亲他有什么关系?
脑中一团乱麻,开始不受控制地胡思乱想,思绪完全偏离——
是不是被谢惟讨厌了?以后他还会让我抱他吗?他还会不会让我和他一起睡觉?
“愣什么?不是说让我上床躺着你给我倒药?”
他将被子盖到腰间倚在床头,神色平静地看着孟惘。
谢惟这个样子让他隐隐不安。
他好像从来不曾真正了解那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也不曾知晓他到底所求为何。
孟惘走到桌前倒了碗热水,用勺子搅几下吹了吹,尝了一口确定不烫之后倒出几粒仙丹端到了谢惟跟前。
他坐在床边看着他仰头将药一饮而尽,于是吊滞迟缓地接过空碗,又看着他躺好、盖好被子、翻身、闭眼。
“师兄……”孟惘犹豫地说道,“你,生气了?”
“没有。”
“那你,为什么亲我一下?亲完就不理人了?”他小声嘟囔道。
他在刚被带回南墟时就会情不自禁用亲和舔等带着兽性的动作来示以好感和依赖,但每次这样谢惟的反应都比较奇怪又夸张,并且明令禁止劝教他不能这样。
后来经傅靖元影响,他潜意识里觉悟出亲吻这一举动应当是道侣那种关系才能做,所以就算他和谢惟再亲近,也再也没有去主动亲过那人。
但是谢惟方才那举动着实狠狠动摇了他好不容易才形成建立的认知。
“亲你一下是因为发烧不清醒,亲完不理你了是因为亲完又清醒了,觉得冒犯到你了所以感到愧疚。”
孟惘感觉自己被阴阳了,但仔细想想他说的也确实没毛病。
“……可我觉得你不是愧疚,是生气。”
被亲一下也没什么,更何况这个人还是谢惟。
重生来的、亲手杀过他一次的人。
“我没生气。”
“那你怎么不理我了?”
“你不是让我睡觉的吗?”谢惟隐隐窝火地说道。
“师兄,你冲我发脾气了。”
“没……”
听到他软下来带着失落和委屈的声音,谢惟一下泄了气,翻过身平躺着看他,转移话题道,“你昨晚也没睡,到里面睡吧,傅靖元要从这里待两天,两天后我们一起回去。”
孟惘立马心满意足地爬上床蹭到他怀里。
谢惟垂眸像往常一样搂住他,为他盖好被子,孟惘又摸了摸他的额头,然后握住了其放在被中冰冷的手,给他输送着温润的灵力。
……
午夜子时,弦月高挂于空,皇城中阴风飒飒,孟惘站在一栋酒馆的楼顶,眼见四下无人才放心伸手化出剑来,御剑向魔气冲天的应怜荒赶去。
到时已经有人在等候了,那位魔修将一个小木匣递给他后便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打开一看,里面赫然躺着一枚暗红色的丹药,用灵力划破指尖挤出一滴血滴在上面,丹药散出红润光泽,原先暗红色的外表如同一层薄膜般渐渐褪去,露出原本血红的内里。www.jingcaishiyi.me
念奴丹已认了主。
“噫……”
孟惘皱眉将匣子盖好收入储物戒内,咋舌道,“有点恶心。”
这个先不用,等留着要回魔界的时候再用。
也算是他在谢惟手下保命的一份筹码。
如是想着,他朝那处直冒魔气的黑洞走去。
午夜的阴风冷彻入骨,魔气混着阴气丝丝缕缕钻入皮肉……
果然,如果用灵丹刻意压制体内逐渐觉醒的魔息,就会对外界的魔气特别渴望。
孟惘渐渐撤掉了散布到体内各处的灵力,继而能感觉到魔息在血液中翻腾起来,有些在灵丹四周缠绕。
他舒缓地呼出一口气,眸中邪气更盛,周身气息直逼得自黑洞处滚滚而上的魔气都偏开几寸。
像是在害怕。
他伸出手,眼神深邃融入无边的夜色之中,竟比那黑洞还沉上几分。
魔气似能懂他的意思般开始朝他凑近,然后一股股地涌入他的掌心,其余的魔气兴奋地绕着其周身盘旋,以孟惘为中心形成了一个气流涡旋,自四周向他体内汇去……
其速度犹如狂风过境,很快黑洞内的魔气便尽数收入他体内,升入天际的黑霾消散不见,月光隐现,偌大的应怜荒仅他一人立于死寂的夜幕之下。
灵丹已被魔息完全压制,孟惘咬住食指用舌尖抵了下指尖,嘴边挂着一抹甜腻的笑意。
修魔者,魔气便是灵力。
他感到自己的修为增进了很多。
可惜马上就要回去了,又要用灵丹压制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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