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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30

作者:米羔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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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他给谢惟吃的丹药中有用来安眠养神的,而且故意让他多吃了几颗,大抵要睡到明天一早才会醒。

不紧不慢地回到皇宫还不到丑时,孟惘站在床前轻轻探了一下谢惟的额头,体温降了不少。

他感慨那仙丹确实管用,从储物戒中拿出一个手帕,用温水打湿拧干,动作极轻地擦拭谢惟鬓角的汗水。

虽然明知那安眠养神的药效极强,也仍不免担心把他吵醒。

孟惘并不知道如何照顾病人,只记得自己在十六岁生辰那日高烧不退,谢惟抱着他在冷泉泡了半天。

可这里没有冷泉。

他又向上给谢惟拉了拉被子,视线不由落到那张薄唇上。

呼吸再次不畅起来。

孟惘不适地移开视线——

魔气吸多了的后遗症?

他小心翼翼地上了床躺在谢惟的身边,翻过身搂住他的腰,闭上了眼睛。

待屋内轻薄的呼吸声均匀绵长之际,原本熟睡着的谢惟却缓缓睁开了眼,眸中一片清明。

他一只手挑起孟惘散在肩处的一缕发丝,在黑暗中阴晦地看了半晌,用双指细细捻了捻。

……

傅靖元的指尖轻叩着杯沿,一下又一下,后背有一滴冷汗流下,仍忍着没说话。

其实是不知该说什么。

孟惘将谢惟带走后他就去给父皇报备情况了,作乱的魔修也已被他和谢惟就地斩首,不算风乔儿与温落安,被抓去的二十三人中只有五人生还。

本想着把皇城安抚遇难者家人的事都交给宫中之人后便回殿里休息两天,顺便应付一下他那费尽心思不让他走的爹。

谁知刚刚一觉睡醒,殿中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一个两个的,都是难伺候的主。

傅少茗坐在一个矮几前吃着他刚从膳秋堂拿回来的饭菜,明知故问道,“殿下怎得不来吃,一会儿就凉了。”

傅靖元勉强挤出一个笑来,“不了,我不饿,太子殿下吃得开心就好。”

“你哪只眼见我开心了,”傅少茗放下筷子,玉制长筷在盘上碰出一声轻响,不咸不淡道,“这些都是你爱吃的,我不爱吃。”

你不爱吃你还都吃完了,抢我的饭还砸我的碗,我笑了。

傅靖元腹诽道,表面上仍表现出惭愧之情,“抱歉,下次给太子殿下点些好的。”

下次您可别来了,我今晚就收拾东西走人。

傅少茗一身束袖流金站起身来,二十岁的男子身姿修长,绕过矮几径直走到他身前,“我想和你说说话。”

傅靖元没出声,也没抬眼看他。

怎知对方也是莫名沉默。

突然杂乱巨响,只见傅少茗将傅靖元桌上的茶具通通扫落在地,青白瓷片碎了一地,门口的侍女不禁打了个哆嗦。

他双眸微红地转过身盯着那个侍女,从嗓子中挤出几个字来——

“我让你滚——你听不懂吗?”

那侍女才反应过来,竟没听出来太子方才那句话的弦外音,慌忙欠身退了出去,把殿门严实地关上了。

男人一只手撑着傅靖元身后的椅背将他牢牢困在身下,垂眸俯视着他依旧平淡的神情,手背上青筋隐现——

“明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了还敢回来?”

“怎么,知道我当了太子了终于装不下去来抢皇位了?”

傅靖元抬眸看着那张和自己有几分相像的脸,露出谦和得体的微笑,“不,殿下多虑了,您和那王位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最不值钱的东西,殿下还是和以前一样,喜欢拿垃圾当成宝。”

一阵静默后,傅少茗气极反笑。

他直起身来理了理自己的袖口,声音低了下来,“这么跟你说吧,当年我给你下的毒其实根本没有解药。”

“我说过等我顺利登上皇位之时便会将解药给你。我骗你的,你现在也不过余命十年了。”

他就是看不惯傅靖元这副从容模样,提前把真相说了出来想看看他或憎或怒的表情,谁曾想他竟无所谓地笑了笑,懒懒地支起下巴,“没关系,六七年就够我活的了。”

傅靖元看着他惊异的神情,端起手中的茶杯慢慢喝了一小口,悠悠叹道,“少茗,在我看来,太子之位,你再适合不过。”

“……什么意思?”

“王者居高台,断舍离斩了束缚才能不沦为傀儡,无手段不上位,不疯魔不成活,你将来会是个比父皇还要好的君王。”

“尝尽了宫中的风霜苦楚,这也本是你应得的。”

……

傅少茗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傅靖元殿中出来的,他跌跌撞撞逃也似的回到了自己的殿中,轰地一声关上殿门,狼狈地滑坐在地。

他将脸深深埋入双手掌心,痛苦地咬住唇内软肉,一股腥甜。

……如果、如果你不是嫡长子,如果我不姓傅,该有多好。

我只是想要个王位,你为什么非要和我抢。

为什么你应有尽有还是要和我抢。

你从小就有一个爱你的母后,父皇最偏袒的就是你,你什么都不用做就有那么多,清风明月最是干净,可我呢……

我只能在深宫朝堂上、腊月寒冬里,做最低劣的仆奴与弃子……

“茗儿,我是怎么教你的?!你不要当着那些人的面笑啊!你要稳重,再让我看见你笑就再罚手杖十下!”

“你今天去哪了?我问你今天去哪儿了!你现在敢没有我的命令出这个殿门了?!”

冷宫的母后声嘶力竭地训斥着,七岁的傅少茗擦掉眼中的泪水,低头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往往一跪就是数个时辰。

直到他累得昏过去后才会有下人把他用冷水泼醒,“小殿下对不起了,是你母后让我们这样做的。”

凛冬冷透里在母后的期望下他终于染上了风寒,用生命垂危换得父皇到宫内探得一眼。

那个年轻的君王给他们换了个后宫朝阳的居处,母后却只顾谄媚地看着她朝思暮想的男人,没有给拼命睁开眼晴想去抓她手的自己分哪怕一点点的视线。

她像疯子一样,把所有畸形的情绪都抛给了他。

宫中最卑微的宫女和太监都能随意欺辱他,在冷天对雪地中受罚的他拳打脚踢,肆意宣泄。

直到有一天,他遇到了傅靖元。

九岁的傅靖元牵着风筝穿过廊亭,身后的侍女慌张地喊道,“小殿下!您慢些跑啊!看着脚下!”

当时的傅靖元皮肤被晒成小麦色,精力充沛,整日上窜下跳,好似有使不完的力气。

他的身体很健康,也很爱活动。

傅少茗就遇见了这样的他。

他躲在梁柱后面小心地偷看着那位比他大两岁的小皇子,不料突然被对方转头对上视线,惊异无措之际,小皇子已然跑到了他的跟前。

“你母后呢?”

“母后有事不在宫里。”

傅靖元一只手点在唇边朝殿里瞅了瞅,“这几天那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人住吗?”

还会待他回答,傅靖元一把搭上他的肩膀,“没事,跟哥说你叫什么名字,以后哥陪你玩儿。”

侍女大惊,忙弯腰在傅靖元耳边道,“小殿下,他是冷宫妃嫔的庶子……”

傅少茗心头猛地一颤。

“别弄那什么竖子横子的,我最烦那些,弟弟你叫什么名字?”

“傅……少茗。”

几天下来二人相处甚欢,在傅靖元的哀求下,父皇还允许他们一起听学、用膳。

后来,傅靖元看书他就在旁边一起看,傅靖元吃饭他就在旁边一起吃,傅靖元修习仙法他就在外面等。

再后来,在傅靖元十三岁时,他的母后病逝。

原本什么都不在意、好像无所不能的“哥哥”抱着他哭了整整一夜。

那一夜过后,他哥就长成大人了。

故人的离开换来举国悲哀,年轻的君王一夜白头,碎了赤子心、破了琉璃梦。

傅靖元走了。

走得悄无声息,走的杳无音讯,只留下短短一封书信——

“南墟求道,勿念。”

傅靖元一走,那些原本被他以太子身份强压下的流言和恶语便起来了——

“冷宫姜贵人的儿子?攀得什么高枝自己心里没数吗?”

“呵呵,别看娘没用,儿子倒是有用,知道对小殿下下手,搏同情。”

“虽然他不是嫡子,但他是庶子呀,虽然他比不上寻常庶子,但他是姜贵人的儿子呀,哈哈哈。”

他的母后受不得他人的处处刁难,精神一度崩溃。

“你为什么那么不争气!为什么——!”

“母……”

他要阻拦的手伸到半空,滚烫的血溅了满脸,一串血珠溅入到眼睛里,眼前一片赤红。

同视线一起被血意蒙蔽染脏的,还有他那仅存于心底的一分纯净期冀。

那年他十二岁,母后自刎了。

和皇后的死不同,他母后的死只换得父皇对他的一点怜悯和愧疚,换来了一座新建的宫殿。

在灵堂前跪了三天三夜,来哀悼的没有,来找茬的都被他拒之门外。

傅少茗竟觉得自己沉静的可怕。

然后他一步三算,步步为营,逐渐取得了父皇的信任,他只想活命,只想站起来。

他已经跪了太久太久了。

整整三年,天翻地覆。

在他觉得自己离目标很近了的时候,飞到枝头的野鸡却被狠狠砸入了泥里。

他看到傅靖元偷偷一人回到宫中,偷偷一人去见了父皇,并暗中遣人操办着不知何名的宴席……

他回来了。

太子回来了。

落满桃花的廊道中,傅少茗拦住了十七岁的傅靖元。

他白了很多,也长高了很多,果然他这种人到哪里都能过的风生水起,跟自己这种蛆虫完全不同。

那天他借着叙旧的由头请他喝酒,在他的酒坛中下了噬骨散,一口下去,寿命折半,神仙也救不了。

但傅靖元那日却很开心,一坛全喝了。

被日光烘得略带暖意的桃花花瓣拂过脸侧,傅少茗蓦地轻笑出声,叫道,“哥。”

“什么?”

“有毒。”

“有毒我也喝。”傅靖元以为他在开玩笑。

“噬骨散。”傅少茗拿出包药的纸,递到他面前,“你不信可以闻闻。”

他看到傅靖元缓缓僵住的脸和不可置信的神情,好像在问“为什么”。

为什么呢?

大抵是因为自己过的太苦,所以也不想让你好过吧。

“明日父皇上朝,你只要当着父皇的面求他罢了你的太子位,然后别再回来,等我继位后就把解药给你。”

傅少茗看到他的眼睛一下子红了。

“哥,我劝你别生气,毕竟保命比王位重要,也别想着揭穿我与我鱼死网破。这样对你我都好。”

傅靖元猛地站起身来,拎着个空酒坛朝大殿走去,“不用明天了,我今天就说完,说完我就走,再也不回来了。”

傅少茗皱了皱眉,看着他的背影,片刻后跟了上去。

大殿中的人正在忙着什么,有些侍卫在搬桌子,有些侍女在扯花灯,傅靖元突然拎着个酒坛子闯入,众人都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

他声音沙哑,侧首对在一旁搭台的侍卫道,“别弄了,台子拆了,灯撤了,什么都不要了。”

众人都是因为他说要办宴席才开始准备的,傅靖元不久前还来这里和他们一起筹划,现在又说不干了……

不说是什么宴席也就罢了,还让他们瞒着不让旁人知道,这些东西都是下人们辛辛苦苦秘密搜罗来的,怎么说不要就不要了。

那侍卫还想争取道,“殿下,这都完成大半了……”

“我他妈说不弄了你们听不见吗?!”

傅靖元猛地将酒坛砸在架子上,碎片割破了手指,鲜血顺着指尖滴滴嗒嗒砸在地上,溅落成花。

他一口气没上来憋得胸腔一阵钝痛,用手捂住心口喘息了两下。

闻声而来的皇帝快步迈入大殿扶住他不稳的身形,惊道,“元儿!你的手怎么弄的?!”

傅靖元面上血色褪尽,用血淋淋的手推开他满头白发的父皇,咬牙对着大殿内的下人和殿外闻声而来的大臣、贵人们说道——

“我傅靖元,自此刻起不再是太子,这个皇位,我死都不要!”

他说罢挤开人群御剑离去,独留宫中一众议论哗然。

隐在人群中的傅少茗感到一阵畅快。

只是心口像被挖空了一块。

五年过去了,这空缺处非旦没愈合,反而更加空落了。

尤其是现在。

他大概失去了一个本该十分珍重的东西,不过没关系,反正他这二十年来本也没得到过什么。

第26章 鬼城

第二天一早, 傅靖元将金袍放在衣柜中,换上了自己平日在南墟境常穿的衣服。

本来说好住两天再走的,由于傅少茗来殿里找了一次, 傅靖元总归不是死皮赖脸的,既然人家来赶了, 便收拾一下东西打算今晚就走。

反正待在这里他自己也不舒服。

他找了纸笔给父皇留了封信,随后便去孟惘的殿前推开门——

傅靖元没有敲门的习惯。

但殿内只有孟惘一人。

“大师兄呢?”

“师兄正在里面沐浴。”

大早上的?沐浴?

饱览群书的傅靖元眼神怪异地将他上下打量了一遍, 盯着他白皙的脖颈看了很久, 那视线恨不得往他衣领子里钻。

孟惘正倚在桌边翻看着从柜中找出来的人界史书, 只觉一道瘆人的目光从头刮到脚, 实在忍不住一把将书拍在桌上。

“傅靖元,你想怎样?”

“他为什么无缘无故早上沐浴?”傅靖元进了殿内,走到他身边低声问道。

当然是因为发烧出汗了啊……

孟惘双唇微动,又立马将到了口边的话憋了回去。

这样谢惟发烧的事不就败露了吗?想起谢惟起初拂开傅靖元要扶他的手,显然是不想被人知道。

孟惘斜他一眼, “关你什么事。”

傅靖元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所想, 语重心长道, “唉,我早让你好好看看那些书, 纯情到这种地步, 被吃干抹净了都不知道。”

他面色微僵, 因过于不可置信而显得语气舒缓又滞顿,“……你, 想什么呢?谁被吃干抹净了?”

对方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欠样。

孟惘一时哑口无言。

傅靖元竟然以为他在下面?

他明明这么……

这么……

不对, 重点好像不是这个。

“师兄他因为精神力损失过重发烧了, 吃了点药,然后退烧出汗……”孟惘深吸一口气, 强忍住一拳把他打死的冲动,“所以、就去沐浴了。”

“……啊,原来是这样。”

这样你妈啊……

“他发烧这事你得装作不知道,至少不能当他的面提。”

孟惘从一开始的震惊气愤再到现在的欲哭无泪,对于傅靖元说的话第一反应竟然是想反驳体位而不是辩驳自己的清白。

时有时无的良心开始隐隐作痛。

而且还把谢惟牵扯到这种事里来了。

他难过地想。

本以为自己无颜面对谢惟了,可直到见他换了一身淡青色在日光下还隐泛月牙白的衣服从内室走出来时,孟惘又下意识甜滋滋地蹭了上去,抱着他的腰,鼻尖凑近亲昵地闻了闻他的领口,“师兄,你穿这身也好看,和你眼睛一个颜色。”

谢惟垂下眼睫隐去眸中微妙的波动,“我去梳发。”

孟惘拉着他坐在椅子上,“我给你梳。”

傅靖元觉得他这三师弟简直是……

不知道怎么形容。www.gangjian.me

对旁人冷冰冰的,瞥一眼都懒得瞥,还时不时有些怕生。在自己面前像个炸毛小狗,不让摸不让碰,逗他还会冲自己咬两下。在谢惟面前那简直就是高浓度糖精,甜得齁人,一粘在身上撕都撕不下来的那种。

“那个……咱今天走吧?不给父皇他们说,偷偷地走。”傅靖元手臂撑着椅背,半弯着腰将下巴抵在胳膊上,“我有留的信。”

“怎么又想回去了,不再待两天了?”谢惟坐在梳妆镜前,从镜内看着正低头给他束发的孟惘。

“在这儿也不舒服,不如咱们南墟。”

傅少茗来了一次,积久的情绪又翻涌而上,他深感不适。

“你明兰殿外那反季节桃树结桃子了吗?”孟惘突然问道。

“你想吃?想吃我再用点灵力催催,现在还不熟。”傅靖元轻轻笑道。

“好。”孟惘歪歪头,“那你去给温落安和乔儿说一声吧,我们现在走,回到南墟也要到晚上了。”

……

一行人御剑直到临近黄昏,正好途经一座山头,风乔儿非要停下一起坐在山顶上看日落。

她跑在前面,一手拉着温落安,转过头笑意盈盈地冲他们喊,“快点啊!都快落没啦!”

山顶的风吹起少女黑细柔软的发,春光灿烂,束带迎风招摇,白嫩的脸浸在火红的夕阳中……

像那天的残血。

孟惘诧异地低头看向自己的手,手心中躺着一颗失了光泽的灵丹。

到处都是血。

风乔儿半跪在他身前,心口处俨然一个骇人的血窟窿,如朱砂笔溅芙蓉花,半张姣好面容染上鲜血,像个提线木偶般塌着骨头又撑着关节,一双眼睛空洞无光地死死盯着他。

身边是断成三截的红缨软枪。

耳边陡然传来道利刃破空的声响,他转头看去,已是身受重伤的傅靖元朝他挥出一剑,他怔然忘了躲闪,在剑尖离他一寸之时蓦地闭上了眼,忽觉热血泼在颈侧,烫得双睫一颤。

再度睁开眼后,只见一把剑横贯了傅靖元的腰部,他倒下后,荆连一袭束袖黑衣,漠然将剑收回鞘中。

他的副使从衣襟中掏出一块洁白的手帕,仔细替他擦干净脖子和手上的血迹,一双好看的水蓝色眸中满是柔和与安慰,“尊主不忍心动手的脏事,让属下来做。”

尊主不忍心动手的脏事……

让属下来做……

孟惘一把抓住他的手腕,脱口而出,“荆……”

原本佩有银白护腕的冰冷袖口却变成了柔软的淡青色广袖,他蓦然抬首,对上了谢惟透着寒意的双眸——

“荆什么?”

再回神一望,谢惟神色如常,方才那冷意好似错觉。

“没……没什么……”孟惘愣愣地回答。

竟然把前世与现在搞串,出现幻觉了。

谢惟摸摸他的头不再追问,牵着他向前走,“坐一会儿,看太阳下山。”

他们四个人坐在山头,风乔儿则一人站在前面,红色发带被风吹得猎猎作响,远眺着群山之巅,青色束带衬得腰身笔直。

她本是一身轻狂自由如风,于黄昏赤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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