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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100

作者:麓柒夭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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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原封不动的丢回徐府,但他也绝对不想把人留在宫里。

别说还是徐安安排来的,莫说周祁膈不膈应,光他自己都嫌恶:“朕可答应过你娘,宫里绝不会有外人。”

“无论徐安有什么阴谋,人放在眼底总是最有利的。”

他比褚君陵更不情愿,但大局为重,没弄清徐安的目的之前,宫里是安置这些人最好的去处。

“你便眼睁睁看着朕宫里有别的男人。”

褚君陵千万个不愿意,甚至提议严刑逼供,被周祁理智打断:“徐安不会蠢到把知晓实情之人往宫里送,问不出个什么。”

现今最妥当的就是将人留在宫中,表面顺徐安的意,多派些人盯着,这群人中既然有徐府来的,徐安如有阴谋,必然会设法和其中的哪个联系,与其打草惊蛇,不如引其出洞。

“蛇打七寸,如今敌暗我明,最好的办法便是等。”

等徐安自己露马脚。

褚君陵拗不过,一肚子气答应下来,舍不得凶周祁,这些人自然就成了泄愤的好去处。

让德观找了个破败地方,嫌是环境不够艰辛,特还令奴才倒饬了番,新的尽换上旧的,好的就往坏里砸,十来人挤在一个院中,床褥尽不准备,就让人睡地上。

严刑虽不能用,小惩小罚却避免不得,哪个都没能逃过,十来个人无一幸免。

周祁不知褚君陵打的什么主意,只看沈寰和褚君陵站到一处,心里那股子异样又腾升起来,听褚君陵让沈寰重归旧职,下意识问道:“沈寰是如何进的暗卫堂?”

沈寰一顿,含混说了些缘由,却大多是避重就轻,只说爹娘尽遭仇人所杀,那时年幼,躲在暗井中逃过一劫,沈寰娘亲原是个宫女,至于亲父,沈寰刻意避开不谈,周祁亦不便多问。

宫人私通乃是大忌,沈寰娘亲费尽周折才将他保住,瞒过宫中众人养他至年幼,却在梁王血洗皇宫那日遭叛军杀害。

沈寰那时候躲过一劫,后来侥幸被个暗卫捡到,就随他入堂做了个暗卫,直到褚君陵登基,他有幸被调到天子跟前。

被暗卫捡到?

周祁疑虑更深,逼宫那夜处处凶险,身为皇室训养的暗卫,不拼死护主,怎会无端出现在后宫之中,还捡了个宫女生的孩子?

沈寰生母既是宫女,又是如何躲过重重查守产子,宫中人多眼杂,最是藏不住秘密的地方,竟没一个奴才发现沈寰生母有孕么,亦或是有人刻意包庇?

一番话漏洞百出,恍然听听没个什么,细想哪儿哪儿都是问题,诸多差错,沈寰必然说了慌。

周祁眸色冰冷:此人嘴里没几句真话,究竟是怎么入的暗卫堂,接近君王又有何目的,徐氏一案是否有他参与,在其中扮演的又是什么角色,褚君陵说这人忠心,当真就忠心么?

“怎么了?”

褚君陵不明所以,看周祁冷冷望着沈寰,也跟着皱起眉头:“他有问题?”

沈寰一惊,对上周祁目光,瞬间又低头,大抵明白对方是怀疑上他了。

周祁摇摇头,脑中一团乱:“臣有要事与皇上商议。”

褚君陵会意,让沈寰回堂中报备,等人离开就听周祁道:“臣觉得沈寰有些熟悉。”

“熟悉?”

不仅是熟悉,周祁沉吟片刻,心中所思到底没藏着:“沈寰身世可疑,皇上暗中派人查查。”

“你担心他会对朕不利?”

沈寰的忠心他信得过,经历过前世,褚君陵在看人上准如开光,忠奸最是能分清,沈寰前世为护他而死,暗卫中亦不曾有过叛主之人,沈寰要想害主,早该了结于堂中,哪会留他至今。

不过周祁说查,褚君陵断也不会拒绝:“他方才有不对劲的地方?”

“没有。”

只是…

周祁说不清,直觉沈寰身世不简单:“皇上就不觉得沈寰像哪个人?”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褚君陵。

在府上时单看不觉得,尤其是方才,沈寰和褚君陵总给他种莫名的熟悉感,特别是眉眼处,沈寰虽不如褚君陵深邃,却很有几分相似,像是同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觉得沈寰像朕?”

他怎么没看出来?

褚君陵顿生警觉,掰过周祁脑袋轻啄了下:“不准在朕跟前想别的男人。”

想想有漏,又警告道:“女人更不准,你给朕老实点。”

才见不过两面就觉得沈寰像他,这要再多看几回,沈寰岂不是都能替代他了?

褚君陵十分不虞:“打此刻起,但凡你在的地方,朕绝不会再让沈寰出现!”

周祁:“……”

被褚君陵气笑,听他牛头不对马嘴的回答,干脆结束这话题。

拍开揉着两边脸颊的手,无语了阵,全当是被徐安这事惹得犯神经质,褚君陵这正主都不当回事,他再懒得多说。

“但愿是臣多心。”

“晓得你是为朕好,沈寰是何身份朕不清楚,但能肯定他不会对朕有异心,别担心了?”

周祁敷衍点点头,还是担心。

褚君陵看他满腹心事,像个闷罐子一样,不明白他为何这般偏执于沈寰的身世,借此逗他:“你一说,朕还真觉得有些像,难不成他是父皇当年遗落在后宫的血脉,到朕跟前是为这皇位?”

真觊觎此,人便留不得了。

褚君陵本是玩笑,哪知周祁放在了心上,一连几日心事重重,担心褚君陵安危有碍,想将沈寰要到身边,被褚君陵忽悠着拒绝了。

‘可是周祁自个儿说的沈寰像他,他摔坏脑子才会送个潜在的威胁出去。’

“皇上。”想起另外件事,避开褚君陵的亲昵,缓缓站远,到君臣间该有的位置停住脚:“徐安许是晓得了臣与皇上的关系。”

“那又如何、”不悦周祁刻意疏远,更未拿君臣之礼听进耳中,却谈及徐安话头一顿,脸色转为铁青:“他送这些人进宫是为羞辱你?”

第85章 邢??的阴谋

“应该不止这么简单。”

这点是有,却不值得徐安冒险:“谋反就差最后一步,这个时候得罪皇上,对他没有好处。”

徐安是何许人,怎会逞一时报复之欢:“谨慎些总不会错,徐氏未诛,朝廷形势严峻,皇上和臣需得持些应有的距离。”

周祁向来是行动派,现说现做,丢下这么句就告辞回府,走前还朝褚君陵行了臣礼,瞧他怄火淡哄声息怒,却在褚君陵伸手揽时趁快溜了。

“……”

褚君陵气急,周祁教训不得,这事是徐安惹的,暂不能将徐氏连根拔起,使点阴招儿还是能的:“来人!”

让暗卫潜去徐府给“神医”送了点药,当夜徐安针灸时痛觉阔大数倍,闻神医说是康复征兆也未起疑,痛得半夜哀嚎阵阵,跟钻心似的。

睡不着也晕不了,不小心从床上摔到地上,来来回回直抽搐,好几个下人才把人给按置住,很让徐安体验了回求死不能的感受。

这些周祁不知,回府见邢??侯在院中,像是又在打什么主意,神色无波澜,态度却是冷下来了。

“表哥!”邢??一喜,搓了搓冷到紧绷的胳膊,等走近周祁,笑中含着满满的歉意:“那日是我不懂事,说了许多胡话,还请表哥不要放在心上。”

周祁秉持沉默,想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果真邢??又靠近两步,拿手帕擦了擦莫须有的眼泪,泫然欲泣:“那日是我魔障,叔伯婶娘待邢氏极好,于我更是关怀备至,是??不知天高地厚,明知皇…明知那人是表哥所爱,却不知恩的同表哥争抢,那日回房得了冷静,细想了许多,如今也想通了。”

观周祁态度仍没个变化,歉意更深,泪光闪烁地直望着他:“往后只要是表哥所喜,哪怕是个物件儿是根草,??绝不沾染半分,至于那位…??再不敢生觊觎之心,那日全当我痴心妄想,皇室尊贵,岂是我这平民女子所能高攀。”

周祁玩味一笑:“表妹在我院中等这良久,就是为的与我讲和?”

“不!”若仅是讲和,她何必大冬日地站在外头等周祁回来,冷得手脚都僵了。寒冬刺骨,即便没镜子照看,邢??也知道,她这会定是冻得唇都白了。

她要的是周祁看到她的诚心,要的是周祁消除疑虑,与她冰释前嫌,真情实意拿她当妹妹看:“我是来向表哥请罪的。”

话落直直一跪,膝盖叩进厚厚的雪层,坠骨的寒意刺激得邢??打个哆嗦,费力强忍着疼。

“都怪??一时糊涂,叫荣华蒙了心,今日特来向表哥赔罪,往后必将恪守本分,斩断不该有的心思,待婶娘为我寻得郎君,??便安安分分嫁到夫家,不会再与表哥存敌对之意。”

旦说一句,便向周祁郑重一拜,不闻他叫自己起身,咬咬牙,将叩与膝上的额头转叩向雪地:她下此绝心受这等屈辱,自然没有前功尽弃的道理。

偷朝月琴使过个眼色,等对方哭诉着向周祁求情,与她一唱一和道:“望表哥能不计前嫌,往后你仍是??尊仰的兄长,将来??嫁到夫家,还得靠表哥为我撑腰,以前都是我不懂事,??已然知错,还请表哥原谅!”

发让雪覆上层白,衣衾尽也打湿,额头处冻红着,方才头磕得不算轻,周祁自是听到了,虽不信邢??会轻易放弃,但瞧着她一身狼狈,笑意不明:“表妹还是起来吧,你我同辈,这礼为兄还当不起。”

直接从她身旁绕过,到檐下收好伞,看周一欲言又止往这边来,将手中的伞递给他,任他替自己抖去氅披沾的雪屑:“表小姐来多久了?”

周一眨眨眼,以为周祁是要怪罪他不请人进屋的事,缩着脑袋道:“大概有一个时辰。”

邢??刚被月琴搀扶起身,动了动冻得僵疼的双腿,听周祁问忙说无碍,轻柔笑笑:“是我执意在外头等,不关他们的事。”

说是如此才显得有诚意。

周祁点点头,本也没打算责怪周一,邢??主动赶着说情,倒让他连做样子的话都省了。

让月琴将人扶回房暖着,顺让下人去请了郎中入府,不管邢??赔的这份罪掺有多少假,起码做足了表面功夫,伸手不打笑脸人,周祁也不好为难。

夜里果真传来表小姐高烧不退的消息,周祁不多惊讶,反觉着是意料之中:此女心机颇深,也沉得住气,害病怕也是她计划中的一环。

目的尚且不明,周祁也不急,静等着看邢??耍什么把戏。

倒是周一唾了口唾沫,服侍着周祁歇下,拐脚就回房跟小顺子埋汰:“我早说了,那邢家来的都不是省油的灯。”

特别是那表小姐,看就是个心机重的,今日说是来给少爷道歉,背地里不知憋的什么坏。

小顺子尤为赞同,转而问周一和钟诚的进度,然后就见周脸颊可疑的泛热,口是心非地骂了钟诚几句,气鼓鼓瞪着小顺子:“我和那呆驴什么关系都没有,你瞎想什么!”

“可是周一大哥你脸都红了?”小顺子表示怀疑,歪着脑袋看他:钟诚都追周一大哥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发生个什么?

“你不喜欢钟诚吗?”

“我们都是男人,带把子的,怎么可能会有那种关系!”

“可将军和皇上不也是男人么?”而且还这么恩爱。

“那不一样!”

“为什么不一样?”小顺子满脸好奇:“是钟诚讲的笑话不好听么?”

周一:“……”

又是这茬!!

跟小顺子说不通,又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钟诚没那种关系,急得直跳脚:“反正不一样!我和他是不可能的!”

就算有什么关系,那也是水火不容的死对头,他怎么会喜欢那个木驴!

小顺子则想的是周一不喜欢听笑话,再看对方这反应,也猜到钟诚不仅没能跟周一发生点什么,甚至连对方手都没牵到…

也太惨了点。www.danqingst.me

看来日后他得再教钟诚点别的办法,免得钟诚一直追不到人,他还等着磕这俩的糖呢!

‘真是操碎了心。’

小顺子轻轻叹了口气,老气横秋的望向周一,周一大哥的表情明明就是故意装傻,肯定知道钟诚在追他,而且看这个态度:虽然嘴上很激烈地在否认,心里说不定还有点小窃喜,这样子…

“我知道了!”小顺子眼睛一亮,若有所悟道:“你一定是在考验钟诚!”

周一:“……”

被小顺子气到失语,干脆扯过被子蒙住头,不想再理他。

这反应落到小顺子眼里,就是周一被说穿心事不好意思,捂着嘴笑了笑,借口出去小解,溜到钟诚的房间给他报信。

“周一大哥是在考验你,我看得出来,他也是喜欢你的,就是不好意思说。”

钟诚严肃的点点头,表示明白。

第86章 捅了姻缘窝

徐安献宠之事不知怎的传到外臣耳中,使得好些个妄想与皇室攀亲的大臣动了歪心,纷纷效仿。

听闻徐安是靠的周祁出面,也知中郎将在皇上心中的分量,朝上朝下皆不错过与之示好的机会,更有些借做客之由行游说之事,三天两头串周府的门,尽想把家中嫡庶往宫里送。

周祁起初还敷衍敷衍,后头被扰得麻烦,直说府上门槛经不起踏,长日闭门谢客,还险将彭齐舟错请了回去。

“中郎将如今是皇上身边的大红人,苟富贵,勿相忘,可别忘了你好友我。”

周祁懒得理睬,视线直落到兵书上头,心头郁闷得很:这褚君陵最近是捅了姻缘窝么,甚多人惦记。

彭齐舟瞅到点苗头,贼兮兮的凑过头:“听闻这两日来你府上的大臣都是为了那事儿,你莫不成是善妒,脸色这么难看?”

阴沉阴沉的,十有八九是为这个。

“我今日去宫里请示年事,你猜怎么着。”丝毫不嫌事大,抽走周祁手中的书,隐隐还有点看好戏的兴奋:“李义首直接将他那嫡女带进宫面了圣,这会说不准已经自荐枕席,被窝都给你家皇上暖好了。”

周祁冷一睥睨,彭齐舟也不怕,将书扔得远远的,见钟诚还守在一旁,晓得对方来历,话不好说的直白,隐晦道:“再过半月就是大年,年后紧接入春,春闱过后便是秀选,朝中多的有人蠢蠢欲动,急等着往宫里塞女儿,你自己可得看紧点。”

周祁不发一言,情绪又低沉了点,却不想表现得自己小气,同些女子斤斤计较,是以良久没个表态。

直到彭齐舟细细描述了李义首之女如何面见的皇上,又是如何为皇上研弄笔墨,周祁眼色沉寂,手重重压在桌案边沿,直压得桌上物件儿都晃了晃。

‘感情之事岂有大方之说,有人勾引褚君陵都勾到他头上来了,该小气的地方还得小气。’

“本将有要事与皇上相商,需得尽快进宫。”

彭齐舟板凳刚坐热,冷不丁听周祁喊送客,一肚子不满没赶上说,抬头身边已经没了人影。

周一照令做了个请的手势,严肃的弓着腰道:“我家少爷有要急外出,彭公子请回。”

彭齐舟:“……”

入宫李义首和他那嫡女已经走了,褚君陵刚往炭炉子里捅了捅,沐浴出来身上只着件中衣,不妨突然有人闯入,惊了瞬,发现来人是周祁,赶紧将冷下的神色又收了回去,换上和煦的笑容:“你怎么来了?”

“臣来不得?”

又或许来的不是时候?

李义首那嫡女刚走不久,褚君陵又青天白日的沐浴更衣,实在很难不引人遐想,加之从德观那处打听到的,周祁面色虽不算难看,确也和如常沾不上边:“天色尚早,皇上白日沐浴是要作甚?还是皇上已经做了甚?”

“?”察觉到周祁语气冲,心感莫名,反思是不是近几日冷落了对方,他是有几日没去过周府,除却早朝,私下也没怎么同周祁相处,难道是为这个?

‘也不对呀…’

不准他去府上是周祁的意思,也是这人不肯入宫见他,就因为徐安那事,周祁可是好久都不曾与他亲近了,拉拉手都没能…

“什么作甚不作甚的?朕怎么听不懂?”

想过去挨周祁近些,哪知走两步对方也跟着退后两步,差点退到殿外头去,褚君陵不敢再往前走,偷朝守门的奴才眨眨眼,趁殿门合上之际一把捞住周祁胳膊,顺把人抵到门上:“怎么了?”

周祁早有应对,趁褚君陵左想右想,一掌朝他脑前砸去,褚君陵下意识侧身躲开,不料周祁会跟自己动手,这一退,顺势让周祁脱离禁锢,还扬眉将他望着,表情似有微微的解气。

褚君陵更迷糊了,难不成是周祁闲来无事,就为进宫来打他一顿的?

“祁儿?”

“皇上还没回答臣,这时候沐浴作甚?”

“还不是那李义首、、”褚君陵话锋一止,似乎猜到几分周祁生这举动的原因:“你是为李义首那嫡女之事来的?”

难怪这么大的火气…

不知是哪个狗东西告的密,害他险些吃记掌风,褚君陵深感冤枉,心头过滤着告瞎状的人选,见自家醋坛子打翻,赶忙地将坛子扶住:“不是你想的那般。”

李义首之女趁他抚墨硬赶上前,突然窜到褚君陵身侧,褚君陵都吓了一跳,正欲呵斥,那女子先请了罪,还将褚君陵打算赠与周祁的诗画用作推敲,意图卖弄卖弄文采。

褚君陵嫌是那女子挨得太近,又念及李义首助他佐政有功,不便发作,看在她爹的份上给有薄面。

那嫡女却不是个知进退的,瞧褚君陵没怪罪当是被默许,擅动纸墨要添两笔画在后头,褚君陵哪能肯,沉斥声放肆,怒而拍上案台,把那女子吓的一激,墨迹落到纸上不论,还沾了些到褚君陵的袖袍。

李义首见大事不妙,忙趁君王降罪前请了罪,嫡女吓得魂不守舍,腿一软给摔了,摔时不小心将砚台打翻,手接有偏差,将本该落到地上的毫墨直颠甩到君王身上,溅了褚君陵一身,砚石还正砸到他脚上。

褚君陵:“……”

最后那女子被褚君陵掌以掴刑,宫中杖棒一类刑具皆是铁梨木所造,硬度极高,打到肉上更是极疼,一顿刑罚收尾,双手青肿得不分掌指。

动刑的都是宫里的老奴才,最擅长惩戒之道,深知如何最折磨人,凭那女子痛肿如腕粗,伤及指骨,手上却没几处破皮见血的地方。

李义首清楚君王已经算足给了自己面子,万不敢拿乔,忐忑谢了罪,得褚君陵恩赦,这才小心将昏迷中的嫡女带回,出了宫仍后怕不已。

褚君陵搓破皮才将身上的墨迹洗干净,出浴没多会周祁就兴师问罪来了,连喘口气的间隙都没给。

“朕是无辜的。”

“…臣知道。”

他信得过褚君陵,只是这几日府上来来往往不少大臣,还都是为请他当说客往君王枕边送人,他一时气郁,便觉得都是褚君陵招的,难免控制不住情绪…

第87章 中郎将有受虐倾向

再听彭齐舟那番话,冲动间便赶来了,来又瞧着褚君陵只合中衣,歪想到他在李府嫡女面前或也是如此,私欲作祟,沉着便不够用了。

“臣方才并非有意动手,也未曾想伤到皇上。”

他太在意褚君陵,受不了与人分享,更受不得有哪个来同他抢,这人只能是他的。

褚君陵如有三宫六院的那日,他原本是打算守着回忆度日,与褚君陵做回君臣,自请去边关镇守,看好他的天下大业。

可这日复一日的相处,原本的打算早就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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