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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雨小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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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抹掉血痕继续逃跑,另一只高跟鞋从天而降。

“谁说我没有枪?”浅早由衣忍痛一瘸一拐地走向倒地的嫌疑人,伸手试了试他的鼻息,“切,还有气。”

她脚踝疼得要命,光脚踩在地板上也不舒服,浅早由衣气呼呼地捡起高跟鞋踩在脚下。

什么都可以丢,面子不可以丢,尤其是在红方同事面前。浅早由衣靠在廊柱上,打开耳麦中的频道,用最轻描淡写的口吻说:“抓到了,收工。”

“好耶!”

“浅早好样的!”

“不愧是你!”

浅早由衣谦虚点头:“过奖,过奖。记得把人拷走送医院,我再去吃点蛋糕。”

吃蛋糕是假,找个地方呲牙咧嘴地疼一场是真,浅早由衣扶着廊柱,一蹦一跳地往回走。

远远的,她看见金发执事的身影。

浅早由衣立刻不动了,她倚在廊柱上,幽幽地盯着快步走来的安室透。

黑发少女一声不吭地盯着他,他们之间的连麦没有断过。

浅早由衣没有痛得叫出声,她只短促地吸了口气,安室透立刻猜到发生了什么。

他猛地跃起,膝盖抵住通缉犯后背把他压在地上,整条手臂扭到身后骨骼脱臼,无视通缉犯的惨叫声将他拷在栏杆上,匆匆往回赶。

“脚崴了?”

安室透干脆利落地单膝跪下,黑色燕尾服垂落在地。

“我看看。”他用轻哄的声音说,月光下金发执事俊美的容颜更显温柔,“脚踩到我膝盖上。”

第64章 卧底的第六十四天

浅早由衣踢掉高跟鞋,右脚踩在安室透大腿上,被他握住脚踝。

“肿了。”安室透捏了捏,“幸好踝骨没有错位。”

浅早由衣扶着他的肩膀维持平衡,脸皱成一团,忿忿磨牙:“这绝对是我职业生涯以来的最大滑铁卢,我居然给他留了一口气,怎么就留了一口气呢!”

“警察逮捕犯人过程中失手杀人不仅要扣工资,还要写很长的检讨和报告。”

安室透失笑:“看在他变成你的奖金份上,原谅这一次?”

浅早由衣嘴上说着不在乎那点钱,其实她超在意的,从她宁可不辞辛苦地骇入警视厅打卡机也要保住全勤可以看出,浅早由衣誓死捍卫她的正当权益。

“还好明天是周末。”浅早由衣庆幸,“我才在同事面前展露我算无遗策英勇过人的崇高形象,决不能被病假毁掉。”

希望冰敷两天能敷好,她一边思忖一边指尖绕着柔软的淡金色短发把玩。

“好摸吗?”

浅早由衣下意识回答:“手感超好,我超喜欢。”

她低头迎上安室透似笑非笑的神情。

浅早由衣:“……”

“玩会儿你的金发怎么了?”她理不直气也壮。

居高临下的视野大大增加了浅早由衣的自信心,她双手捧住安室透的脸揉捏:“我就玩,我还要捏,捏成饼饼。”

安室透不知道她的底气从哪来的,崴了一只脚,单脚踩在他的大腿上,全身的平衡都依赖于他,还一脸肆无忌惮。

金发公安无奈地被揉脸,他怕某个伤患摔下来二度重创,只好一只手握住浅早由衣的右脚踝,一只手扶着她的腰。

“好乖哦。”浅早由衣俯视他,弯了弯眼眸,“看起来像只大金毛。”

“那你就是蹬鼻子上脸乱舔乱咬的坏小狗。”安室透虎口掐住女孩子肿起来的踝骨,“别玩了,我们要回家了。”

如果浅早由衣不想撑着拐杖一点都不卡酷一地回去,她能依赖的交通工具只有安室透,可不能把人招惹到罢工。

超识时务的黑方卧底一脸无事发生地摸摸男人颊边被她揉捏出的红痕:“私密马赛,瓦达西不是故意的,请不要像扛麻袋一样把瓦达西扛起来。”

安室透原本打算背她回去,被这么一说,突然觉得扛起来是个好主意。

腾空而起的女孩子只能吱哇乱叫着挣扎,前后都使不上力气,要是踢人他就掂一掂肩膀,吓得她一动不敢动,毫无杀伤力地握拳锤他后背。

浅早由衣警惕后退:“你在打什么坏主意?连你的肤色都掩盖不了身后冒出的邪恶阴影。”

安室透:“我在想,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麻袋?”

浅早由衣:“当然是黑色——不对,黑色是裹尸袋!我警告你,铃木大酒店并非法外之地。”

半跪在地仰视她的金发公安脸上写满坦然,仿佛之前冒出头的使坏念头与他无关。

浅早由衣踩在他大腿上的右脚报复性地加大力气,深红色的裙摆垂落在男人手背上。

“红色也很适合你。”安室透说。

浅早由衣:红色的麻袋一般是装什么来着?

一直到环住安室透的脖颈被他背在背上领回家,她也没想明白这个问题。

叮啷。

冰格中冻好的冰球在酒杯中晃荡,安室透单手扣开黑啤的拉环,醇香的酒液倒入杯中,冒出丝丝缕缕的白雾。

他倒了两杯,一杯抵在唇边啜饮,一杯放到茶几上。

倚在沙发上用冰袋敷脚踝的黑发少女支棱起来,像个小酒鬼似的伸长手臂去够酒杯。

“好点了吗?”安室透在她面前蹲下来,碰了碰女孩子的脚踝,冰冰凉凉的。

“麻木了。”浅早由衣深沉地说,“现在给我截肢我都没有感觉。”

安室透:“真的?”

浅早由衣:“好哇,你的邪恶心思终于暴露了,不经诈的家伙。”

她抄起酒杯冰安室透的脖子,他笑着左躲右闪,反倒浅早由衣因为行动不便,累得出了一身汗。

“你说我现在下单一只轮椅,几天快递能到?”浅早由衣手指扒拉购物软件。

有必要吗?安室透不理解:“轮椅到的时候,你的脚应该已经好了。”

“要做什么,要拿什么,不是还有我吗?”他习以为常地说,“我以为你使唤我已经很顺手了。”

话虽如此,浅早由衣理智指出:“是什么给了你周末不用加班的错觉?”

你的公安工作,酒厂工作和侦探工作都不做了吗?

“即使是打三份工的人,也是可以请假的。”安室透盘腿在地毯上坐下,手臂放松地搭在膝盖上。

“东京不缺侦探,波本也不用时时刻刻在组织刷存在感。至于公安,他们一致认为,你就是我最重要的工作。”

浅早由衣可不会轻易被甜言蜜语迷惑:“如果是想要策反我,建议你死了这条心。”

她一颗黑心向组织,绝不会因为公安卧底柔软的金色短发摸起来特别舒服而倒戈。

“任何诱惑都不能把我打倒。”浅早由衣信誓旦旦,“看着吧,这就是薄荷酒的觉悟。”

“好啊。”安室透轻笑,“我看着呢。”

浅早由衣不知道为什么有种不详的预感,她将之归结于自己的错觉。

公安卧底的手段她已尽数见识过了,应该没有什么新花样了吧?

崴脚后需要安安心心地静养,浅早由衣入睡前给酒厂同事们群发短信:

【伤筋动骨一百天,牛马也有春天!诸位敬启,鄙人薄荷酒将于明后两天丧失行动能力,安慰我V我五十万或者周末有事别找我,任选一项完成,收到回复。】

发完短信她丝滑关机,把手机塞进枕头底下,拉高被子秒睡。

第二天,手机开机,薄荷酒收到酒厂同事们暖心的问候。

【雪莉:都说了群发别带我,需要我帮你预约实验室的截肢服务吗?】

【贝尔摩德:转账一千万(附言:甜心,是不是上次给的不够多?缺钱记得和我说。)】

【宾加:怎么涨价了?】

【伏特加:薄荷酒你还好吗?是不是大哥趁我不注意打断了你的腿?】

【苏格兰:发生什么事?难道是zero对你做了什么?】

【波本:TD】

“好冷漠一男的。”浅早由衣单脚一蹦一跳地走出主卧,“你这个无情无义将我退订的男人,我一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晨光中系着围裙翻阅菜谱的英俊男人闻声侧头,几缕额发划过他的睫毛,安室透被痒得眨眼,抬手将金发拨开。

“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他问。

“没什么。”浅早由衣当即改口,“我说早安,今天太阳真好。”

她单脚蹦到浴室,安室透合上菜谱走过来,好让浅早由衣扶着他的手臂借力。

清水顺着水龙头哗啦啦淌下,浅早由衣双手捧着水拍打脸颊。

不是说烟火祭结束后天气由夏入秋了吗,怎么还是这么热?

一只手拿着毛巾递过来,浅早由衣心不在焉地接过,埋头乱蹭。

“……你怎么跟进浴室了?”女孩子后知后觉地抬头,虽然她没有关门。

“怕你单脚蹦把自己摔了。”安室透看了眼她擦得乱糟糟的脸颊和滴水的发丝,把毛巾接过来。

“搜查一课的浅早警官,你一定知道第一案发现场是浴室的谋杀案占比有多高。”

浅早由衣当然知道了,她如数家珍:“死在浴缸里的,把两种清洁剂混在一起制造有毒气体的,不小心脚滑一头栽倒在尖锐物上的——嘶,我可不接受这种死法,逊毙了。”

安室透边听她念卷宗边帮她擦脸,浅早由衣无意识的时候最听话,脸蛋乖乖凑上来,像起床的潦草小狗仰着脸等人梳毛。

“好了。”他手指梳了梳女孩子的长发,“去玩吧,早餐很快就好。”

浅早由衣哦了一声,她蹦跶两下,又蹦回来。

“波本。”黑发少女神神秘秘咬耳朵,“你知道吗?你现在特别像贤惠的妻子、顾家的人夫。”

“如果用这幅模样编织Honey Trap,不知道多少无知少女会上当。”

他站在阳光下那一幕,连她都心脏漏跳一拍。

“你呢?”安室透抬眸,“会上当吗?”

浅早由衣一脸遗憾:“我的免疫能力打败了99%的同龄人。”

“没关系。”安室透轻描淡写地说,“我知道你吃哪套。”

她:咦?

他什么意思?浅早由衣坐到沙发上看猫和老鼠的时候还在琢磨。

知道她吃哪套之后呢,他要干什么?

浅早由衣疑窦重重,一整天都在不着痕迹地观察安室透。

安室透什么也没做,他正常地打扫房间,看书,和她一起看猫和老鼠,给阳台上新种的雏菊浇水,应女孩子的要求摘下野草细长的草叶尝试给她编小狗。

编小狗大失败,据浅早由衣形容:像猪一样的兔子。

安室透解释:“我只是进行了一些拟人化的艺术加工。”

浅早由衣三秒后才反应过来拟人拟的是她:“谁是像小猪一样的兔子狗啊!”

这个人一定跟她有仇,浅早由衣:记仇.jpg

她一直忿忿不平到晚上入睡前,因为浅早由衣企图编一个像小狗一样的小猪兔当作安室透的正餐,最后的成品却像来自深海的不可名状之物。

黑方卧底沉默良久,无力地为自己辩解:“我真的没有搞邪.教,我的罪名够多了,大可不必再添上搞邪.教这一条。”

安室透把小兔狗和小猪兔摆在一起,感同身受地说:“我知道。”

主卧床上,浅早由衣挑灯夜战,聚精会神地观看《从入门到入土:初级编草教程(有手就会版)》。

她宁可今晚不睡也要卷死安室透,让他看看一个人一只视频一个夜晚创造奇迹。

“薄荷酒,你睡了吗?”

大概是看见她帐号在线的缘故,伏特加于凌晨两点发来消息。

浅早由衣在已读不回和自动回复中选择不读不回。

伏特加没有气馁,他发来一个五万的红包。

【薄荷酒:伏特加,通货膨胀了,你少打一个零。】

【伏特加:五万只是定金。薄荷酒,接活吗?】

浅早由衣掀开被子,对着自己红肿的脚踝拍了一张发给伏特加。

【薄荷酒:工伤报销你也出吗?伏特加,好小子,居然背着大哥藏私房钱!】

【伏特加:冤枉!我对大哥忠心耿耿,我连工资卡密码都是“组织天下第一,大哥是天”的首字母缩写。】

浅早由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早猜出来了。

顺带一提,宾加的工资卡密码是“琴酒去死去死去死”的首字母缩写,多么好懂一人。

没有把他们的工资统统转走是浅早由衣良心未泯的证明,琴酒真是酒厂头号罪恶男人。

“接什么活儿?”浅早由衣接通伏特加来电,“合谋搞死宾加吗?可以,等两天,我脚好了就随你杀去朗姆基地。到时候放一把火,一具苍老的焦黑尸体躺在火中,死无对证!”

伏特加擦汗:“薄荷酒,你好像说了很危险的话。”

薄荷酒:“伏特加,不要把路走窄了。只要干掉某个霸占二把手位置的可恨老东西,大哥将坐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座!身为大哥最信任最忠诚的小弟,你不想看到这一天吗?”

伏特加支支吾吾,情感上他心动,理智上他怂。

浅早由衣恨铁不成钢地叹气:“哎,算了,你到底有什么事?”

伏特加胖子搓手:“那啥,大哥让我写一份走私交易的方案策划,我在电脑前坐了一天,写了十二个字。”

浅早由衣:“哪十二个字?”

伏特加:“‘以下内容涉及我的知识盲区。’”

浅早由衣:你比我还勇,我警校毕业考都没敢这样写。

“拜托了薄荷酒。”伏特加苦苦哀求,“明天一早就要交。”

“这是我一生一次的请求,欧捏该!”

伏特加,薄荷酒至亲至爱的好兄弟,他也是一位死线战士。

死线战士helps死线战士,浅早由衣抹了把脸,掀开被子下床。

靠近床的地方让她没有灵感只想缩进被窝玩手机,浅早由衣用手臂夹住笔记本电脑,一蹦一跳挪到客厅。

昏暗的客厅里,电脑反射的荧光照亮黑发少女的脸,她十指放在键盘上敲敲打打。

安室透半夜走出房间喝水时便看见这一幕。

他叩了叩房门。

浅早由衣闻声抬头,黑暗中金发男人只穿了一条长裤,呼吸起伏的胸肌在夜色中勾勒模糊的轮廓。

“这么晚还不睡?”他问。

“这是我的台词吧。”浅早由衣停下敲键盘的手,她没话找话似地说,“出来喝水?”

安室透嗯了一声,他走向厨房:“给你带一杯?”

女孩子目光停留在他转身后矫健的背肌上,喃喃:“真慷概啊。”

也不知道她说的是安室透帮她带水,还是意有所指。

浅早由衣很快回过神,继续写她的策划案。

该看的她早就在光线更好距离更近的时候看过了,不必惦记。

不过朦朦胧胧的感觉也很特别,真是奇怪,那人明明是再纯粹不过的红方,却和黑暗如此适配。

安室透端着两杯加薄荷叶的冰水从厨房里出来,他走到浅早由衣身后,将水杯放在她手边。

浅早由衣道了声谢,她喝了口水,鼠标在文档上滚动。

金发公安站在她背后看了一会儿,电脑的荧光同时洒在两个人身上。

“不避着我吗?”

“避着呢。”浅早由衣修改方案中一小处细节,“没看见我大半夜偷偷爬起来加班吗?”

身后的热源离得太近,她又喝了口冰水。

“你能不能把衣服套上?”浅早由衣仰头,“我没有别的意思,但快入秋了,担心你感冒。”

安室透示意她看两人手中的冰水。

冰水中漂浮的薄荷叶更是清凉降火的神来之笔。

浅早由衣语塞,泄气般把冰水一饮而尽。

“真渴了?”安室透晃晃自己杯中的冰水,倒了一半在她的空杯里。

溅出的水花滴在女孩子手背上,明明是冰水,她却感觉是烫的。

浅早由衣感觉自己的策划案快写不下去了,她在心里默念三遍“明天就是死线”“怎能对好兄弟伏特加见死不救”,强迫自己的注意力钉死在文档上。

薄荷酒没说不能看就是能看,安室透当然不会走,他仔细看了看她写的内容:“走私交易?”

浅早由衣满脑子今夜写不完伏特加明早就上吊,下意识接了一句:“也在你的知识盲区里?”

安室透:“?”

你对警校第一的文化水平有什么误解?

“至少我能看出来,你方案里有一半内容是如何摆脱当地警方追捕。”金发公安说。

“警校确实有教过相关内容。”浅早由衣想起她难得没睡认真听过的课程,“不过是站在警察视角下的,里头的门道可多着呢。”

站在犯罪者角度看走私交易方案是难得的体验,安室透逐行浏览浅早由衣的行动策划。

走私线设计得非常精细,巧妙隐蔽,从行动代号到接头方案都写得十分详细。

属于伏特加只要照抄三成就能换来琴酒“你能写成这样已经是超常发挥”的评价。

只是……

“如果我没理解错,”安室透说,带着几分不确定,“这是一份黑吃黑的方案?”

屏幕上映出黑发少女眉眼弯弯的笑脸。

哪里来的小恶魔,金发公安喝了口冰水,喉结滚动。

“真聪明。”她夸赞,“我只写了一点点苗头你就察觉到了。”

“是和温哥华当地势力的交易。”浅早由衣随口解释,“虽然合作过几次,但不算愉快,对方八成也存了黑吃黑的心思,只看谁先下手为强。”

一场交易不仅是执行者的比拼,更是策划者的博弈。

大洋彼岸另一边,有另一个人或者另一群人呆在黑暗的小房间里冥思苦想反复修改自家行动的计划书。

战斗开始,伏特加加入战场,伏特加退至战场边缘。

伏特加摇来薄荷酒,薄荷酒将在三小时内速成一份碾压级的行动方案。

看浅早由衣策划行动是一种享受。

极具条理,一点点将敌人引上绝路,恶劣又戏谑地玩弄猎物。

白皙的手指在键盘上敲打,仿佛食腐的蝴蝶翩然飞舞,指尖所向即是战场。

浅早由衣沉浸式策划行动,神情专注,只偶尔分出一只手喝水,险些忘了身后还站着一个人。

“这里。”

安室透俯下身,手臂越过浅早由衣的肩膀,指尖轻点屏幕:“警方的警力安排可能比你预计中多一个小队。”

浅早由衣忙看过去:还真是,虽然不太影响全局,但也最好给出预案。

女孩子噼里啪啦打字修改一通,改好后她松了口气,向后倚靠在椅背上。

阳光晾晒过的皂香味从身后包裹过来,浅早由衣动作停顿。

因为俯下身指点屏幕的原因,身后的金发男人趴在椅背上,呼吸挨着她的发旋。

突然坐起身会不会有点太刻意了?浅早由衣默默把水杯端起来喝,企图在脑海中设计一个体面而不失礼貌的姿势拉开和安室透的距离。

“你杯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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