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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88

作者:眠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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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发了个地址给她,让她去吃饭,说葛伯伯也在。她以为是要见见那边的亲戚朋友,也没在意。

但进了包间才知道,坐主位的是王秉文的父母,她想走,可董玉书已经拖住了她说:“就是吃个饭,他父母很喜欢你的。”

且惠勉强笑着打过招呼,坐下时才说:“姆妈呀,你怎么这个样子?说了一百遍了,我不喜欢他,你还要搞这些名堂。”

董玉书给她倒了杯茶,“有什么话,都给我吃完了饭再说,你连这点礼貌也不懂?”

她端过来喝了一口,为了不叫妈妈难堪,强忍着在装样子。

好在王秉文的父母也是聪明人,看出来女孩子有些腼腆害羞,只是闲话家常了两句。

王妈妈瞧她脸色苍白,于是问:“且惠,你是不是太累了,工作很忙吗?”

她笑笑:“最近算不忙的了。忙起来,就没时间坐在这里吃饭了。”

王爸爸紧跟着说了句:“实在太累了可以辞职嘛,家里也不是养不起你们两个,小姑娘要那么拼做什么?”

且惠涵养功夫好,只当自己半边耳朵聋了,没听见。

还是葛珲说:“您这个话我不大认同,小姑娘也可以有自己的事业,时代毕竟不同了嘛。”

他说完,且惠感激地看了眼葛伯伯。

中途,董玉书出去了一趟,她也跟着起了身。

她们站在褶皱相迭的太湖石背后说话。

且惠指了下包间里,“听见了吗?还没嫁到他们家呢,先干涉起我的工作来了,您还觉得他好吗?”

董玉书说:“我也没见过他爸爸,这不就是正在了解吗?”

“我觉得可以不用了解了。”且惠手上拿了自己的手机,打算直接走人,“以后这种事,你也不要再叫我了,我不会来的。”

董玉书自怜自哀地说:“不得了,好硬气啊你现在,就这么跟妈妈说话。姓沈的来了,你就变了个样子了。”

且惠听她这么说,她停下步子,“您从来不关心我单位的事,谁告诉你的?也是王秉文吗?”

“这么大的事你都要瞒着我,你还有理了!”董玉书忍了这么久的怒气终于发泄出来,声音有点颤,“沈宗良比你大十岁,家世,人生经历和认知都不在一个层面上,你究竟看上他哪一点?奇怪,你也不是结贵攀高的性子,怎么就这么喜欢他!”

结贵攀高。

这种话从自己妈妈嘴里说出来,不一样的讽刺。

听起来,爱慕沈宗良这件事在所有人眼里,都是一场目的明确的接近和勾引。

气得手都抖了,且惠反而笑了起来,“是啊,我就是喜欢他,喜欢的不得了,都喜欢好多年了。妈妈觉得我是什么都好,但别再给我介绍别人了,我一个都不答应。”

她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董玉书刚要叫她,远远看见几道谈话的人影,落在楼上的窗户边。

王秉文说因为今天沈宗良在这里见客,整个二楼都上不去。

但且惠先离开了,没能叫这一位看见他们两家人在吃饭。

她飞快地回身,去包间里拿了东西,和王家人说了声抱歉,换了个地方等他。

沈宗良是席间出来的,酱香型的白酒他喝不惯,一喝就头昏。但没办法,叔叔伯伯们就好这一口,酒也是按他们的喜好买的。

身份再高,名头讲出来再吓人,也须入乡随俗。他想要在人家的地盘上做出成绩来,难免要讨这几位的好。

在酒桌上,他还能强打起精神说笑,一出来,就扶住了手边的栏杆,险些摔着。

关鹏知道他喝多了,要来搀着他,被沈宗良挡下了,“照应好这边,我很快就回来。”

沈宗良刚绕过段棱石路,一睁眼,看见个举止得宜的妇人,五十左右,脑后盘着浑圆的发髻,戴一对翡翠耳环。

看得出她精心打扮过,又在这里出现,想是要见人。

董玉书叫了句他,上来就自我介绍说:“沈董事长,你好。我是钟且惠的妈妈。”

沈宗良的神志回来了一点,“您好,阿姨。”

想来想去,也只有这么一种可能了。

何况母女俩还有几分相像。

从小惠的脸上,也依稀能窥见几分她妈妈年轻时的风采。难怪当年钟清源不顾家里反对,也要娶这么一个无权无势的女人。以至于到后来,钟老爷子一病倒,连个能够伸以援手的岳家都没有。

这桩婚事,当年曾是京里的一桩佳话,后来变成一个俗气的笑话。

第83章 chapter 83

庭院里只有一点光亮, 沈宗良又喝了不少酒,实在是不能久站。

他找了个石椅坐下,致歉说:“当晚辈的失礼, 先坐下了。”

说实话,今晚不是什么谈话的好时机。

但是董玉书既然在这里等他,又是关系他的小惠,沈宗良再不舒服,也还是维持着礼仪和风度。

董玉书笑:“你要坐, 我们这种人哪里敢拦?不用说这些了。我这里有一份请柬,沈董事长曾经帮助过我女儿,现在又是她的领导,她结婚, 理应请你的。”

“结婚?”沈宗良疑心自己听错了,面上一怔,“小惠要和谁结婚?”

董玉书扶着桌子坐下,“是和我的学生, 他们样样都般配的。”

沈宗良把那张大红帖子接过来,钟且惠和王秉文两个名字写在一起,看得他眼睛痛。哪怕怀疑整件事的真实性, 这种东西摆在面前的时候,心里依然不是滋味。

他扔在了一边, 口气却仍是平缓匀称的,“您确定,小惠会愿意结这个婚?这不是在过去了,什么事都得听从父母。”

她句句阴阳怪气:“我女儿本来是很听话的, 也不知道是听了谁的教唆,对我一百个不满意, 但当妈的有什么办法呢?只能为她想。”

闻言,沈宗良只是笑了笑,丝毫不同她计较。

他说:“阿姨,关于王秉文这个人,您最好打听清楚一点。另外,小惠是个心智成熟的成年人了,她受过高等教育,也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能分辨得出什么是好,什么是坏。小惠在我身边,她吃过穿过用过也见过,眼界早就不一般了。”

董玉书听出他的敲打,心里一惊。

不怪女儿迷恋他到那个地步。

的确,这个沈宗良表现出的谈吐、风度和仪态,都不是寻常人能比的,哪怕这时候已经不清醒了,但簪缨世族那份经年的教养,还是缓缓地从他身上流出来,连语速都是不紧不慢的,像四月里的微风,听着很舒服。

她自嘲地说:“那按你说的,是我这点市井目光比不上我女儿,你就是好的,王秉文就是不入流的,是吗?”

沈宗良没回答这个尖锐的问题。

时间太紧,他只拣要紧的说:“您为她着想,这一点我理解,也感同身受,我将来得了宝贝女儿,也会事事顾虑的。我知道,您在钟家受了很多委屈,就想在女儿身上修正自己的人生,按照自己的想法去塑造她,但恕我直言,这种做法未免偏激,思想上也矫枉过正了。结果只能是小惠不买账,您也不高兴。”

董玉书讶异于他这样的一针见血。

但想了想,他能在那样的乱局里屹立不倒,见识和手腕一定都是最顶级的。

只是分析这点家庭矛盾而已,他当然能一眼看穿。

她承认:“是,我在钟家看尽了白眼,当然不希望我的女儿也过那样的日子。不是嫁给了她爸爸,不是她爸爸懦弱又无能,我怎么会到这个田地?从来我和他妈妈有不和,他都是不敢作声的,你知道我是怎么忍下来!”

沈宗良一只手搭在膝上,笑了下:“可我只看到,你的丈夫虽然软弱,为人也不具才干,但他却为了能娶你,生平第一次忤逆父母,甚至后来病逝,也一直都是呵护你的。我说的对吗?”

董玉书不再说话了。

她抬头,嘴角向下耷着,望了望天边那轮月亮,回忆起新婚燕尔时的甜蜜,也终于有了两分笑容,张了张嘴,想要再说什么,但好像又很多余。

沈宗良说累了,他拿起那份请柬,讥讽地笑了:“我让小惠给您带了份资料,挑女婿还是要擦亮眼睛的,托付错了就不好了。”

董玉书有几分明白,“你的意思,是王秉文他”

眼看时间差不多,不能再叫叔伯们等他。

沈宗良站起来,“当然,有我在,小惠这辈子都会安然无恙,您不用担心。我还有几个客人要陪,先走了。”

他脚步虚浮的上了二楼,撑着说了这么一大段话,头比去时更疼了。

回了酒桌,李叔叔笑骂说:“怎么去了这么久!我还当你倒在地上了,正准备去找你。”

沈宗良端起他面前的云吞杯,又是一口干掉。

他亮了杯底给李叔叔看,“实在不好意思,和人说了两句话。”

这顿饭吃到这会儿,一众人都有了倦意,喝完杯中酒就散了。

沈宗良一一送他们上车,“今天招待不周,叔叔们别见怪。”

“好了,这还不周啊。”李叔叔笑说:“宗良啊,你比你大哥够意思多了,他是个三杯就倒的。”

沈宗良醉醺醺的,扶着车门站了,“岁数在那儿了,他身体也不大好,慢走啊。”

“好好好,你留步,留步。”李叔叔招着手上了车。

等他们都走了,关鹏立马上来扶他,“董事长,不要紧吧?”

沈宗良晃了两下头,清醒了一点,才来吩咐他:“交代范志宇,最近盯紧了这个拆迁项目的进展,很快就能立项了。搞砸了让他立刻滚蛋。”

关鹏吓了一跳,沈董说话一向是儒雅的,怎么今天冲起来了?这是喝了两杯酒,还是别的什么缘故?

他连连道好:“我知道了,肯定不会误事,我送您回去。”

//

且惠负气出来以后,也不想回家,开着车在路上乱逛一气,找了个店停下来,随便吃了点东西填肚子。

吃完她又开到了益南路,想看看沈宗良回来没有。

这么停在路边等了一会儿,就看见集团的车子过来,她吓得赶紧开走了。

等她再回去时,关鹏已经不在了,两层楼都亮着几盏灯,照出细风斜柳。

且惠下了车,熟门熟路地开了他的门,但一楼没有人。

她又上了二楼卧室。

关鹏做事认真,把沈董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甚至在床头放了一杯水。

沈宗良规矩地躺在床上,面容沉倦,像是喝了很多酒,醉得不轻的样子。她去浴室里绞了一把毛巾,细致地给他擦着脸和手。

擦完,且惠又去煮了一碗醒酒汤,小心端到楼上。

她放到床头,立马把手拿到嘴边吹了吹,“好烫好烫。”

落地灯光线很柔,睡熟了的人嗤了一声,“你就不会拿个托盘端着?”

且惠看过去,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睛。

她把他扶起来,“正好你醒了,把这个喝掉去。否则明天要头疼的。”

沈宗良淡淡看了一眼,“不急,这么烫就先放着吧。”

且惠哦了一下。

不知道是怎么了,她觉得他语气不对头,眼神也来者不善的样子。

她警觉地问:“项目没谈下来吗?你好像有点不高兴。”

沈宗良指了下沙发上的公文包。

他说:“你去,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

且惠不晓得发生了什么,只是照做。

她把所有的文件都端到他面前,眼睁睁看着他从里面抽出一张请柬,还懵懂地问:“谁的呀?”

沈宗良淡漠而寂寥地笑了下,“你的。”

“我的?”且惠指了下自己,张圆了嘴。

“来,告诉我。”沈宗良阴沉着面孔,用指尖碾碎请帖上沾着的金粉,语调冰凉:“你是不是一定要结这个婚?”

他在说什么醉话啊!

且惠不敢相信地扯过来看,但写的就是她的名字。

一看就知道这是她妈妈的笔迹,抵赖都抵不了的。

那一刻,蝉虫的聒噪,夜风吹过树梢的轻微动静,以及室内加湿器运作的声音,在她脑中交织出一片茫然的空白。

且惠气得打颤,胸口剧烈起伏了几下,“我妈真是疯掉了。”

“也不能这么说。”沈宗良掀开毯子起身,“算是病急乱投医吧,为了阻止你嫁给我。”

且惠把那张请柬捏在手里,跟着他进了浴室。

她说:“这不是我的意思,我怎么可能一边要结婚,一边还和你”

“我怎么会不知道呢?刚刚是和你玩儿的。”沈宗良抽出牙刷,对着镜子,开始慢条斯理地洗漱。

她委屈地撅着唇,低下头,“对不起,我替我妈妈和你道歉,她这个人有点偏执的。”

等到刷完牙,沈宗良才说:“你做错什么了?你妈妈倒是有一点错,她太轻信她的学生,对沈家的认识又太浅。”

且惠叹气:“她觉得自己吃过苦,不想再叫我吃苦了。”

“没事。”沈宗良走过来摸了摸她的头,“我会让她明白的,你不要急。”

她都快急死了,又不知道妈妈还会做出什么事来,也许还要闹更大的笑话。

且惠跺了一下脚,“我怎么能不急啊?她总是这样哪行?”

说完,她就提着包急匆匆下了楼,一路风驰电掣的,就等着回到家和妈妈对质。

沈宗良叫都叫不住,偏偏他又喝了酒,开不了车。他只能掐着时间给她打电话,问她到家没有。

且惠刚进电梯,“到了,你快点休息去呀,别太累了。”

“到家就好,不要和你妈妈吵架,有什么话好好说。”

“知道了。”

但这一次,且惠并没有听沈宗良的。

甚至在上楼前,坐在车里把王秉文的资料看完了,看得满脸震惊。

她真的太生气了,不单是为妈妈这么久以来的自作主张。

所以一进门,她就把请柬扔到了董玉书面前,“这是你写的吗?”

董玉书说:“是啊。我练练笔的,拿给你的领导参详,不可以吗?”

且惠深吸了两口气,“妈。我这里有一份东西,您先读完再说话好伐?”

“拿来。”

趁着董玉书在看她学生那份堪称精彩的履历,且惠给自己倒了杯水。

一路赶过来,她早渴了,再想到接下来,应该会说很多话,也许还伴随着勃然大怒,她很需要这杯水。

不一会儿,董玉书已经尖起嗓子在叫她:“小囡,这都是真的?这都是真的?”

且惠脸上满是看不起,“你当他是什么干净人吗?那么早就去了美国,谈过数不清的女朋友,不少人甚至为他打过胎,现在更结棍了,还有学妹给他生了个孩子,他们家不敢认,先放在亲戚家养着。他为什么急着结婚啊?不就是结了婚好把孩子接过来,名正言顺养在身边吗!”

说到这里,她在董玉书瞪大的眼睛里停了停,“你也不想想,他那么好的条件,什么人不能找啊!偏偏要赖着我?不就是看我好说话,对什么事都不在乎,家里也没人撑腰,你又是个随他拨弄的。真如您的愿嫁过去了,我现在的日子才好过呢!”

好一会儿了,董玉书才灰心地丢下这些东西。

她指着女儿说:“你不用说这些话来笑我,就算他不好,沈家难道就好了?”

且惠重重地撂下杯子:“沈家怎么了?你去过还是什么人去过?你怎么知道就不好了?我知道,当年他妈妈给了您好大一通没脸,您气性再长,记恨到如今也够了吧?犯得着把火都撒到沈宗良身上吗?他有什么错!”

董玉书张了张嘴,“你”

“你平时欺负我就算了,现在还弄出这么张东西,拿到他面前去欺负他!”且惠越说越气,把那张莫须有的请帖拿起来,奋力撕成了好几半,一股脑儿全扔在了茶几上。

董玉书从没看过她这副娇蛮样子。

仿佛给沈宗良气受,是一件让她无法忍受的事情,是犯了她的大忌,她宁可丢掉温柔秉性不要,也得维护他。

她连哈了好几句,“我真是生了个好女儿,千辛万苦养你这么大,为了一个男人”

这种话且惠听得太多,以往她都顾念妈妈的可怜和辛苦,在充满牺牲和付出的悲情叙述里,次次咽了下来。甚至去牛津那件事,再难过再煎熬,她也顺了妈妈的意。

但这一次她真的不想再忍,也实在忍不下去了。

且惠打断她说:“生我养我,是你和爸爸共同的选择,我并没有一点参与权,这不是我的决定。好了,他中途撂了挑子,您恨他,恨这个父权社会对你的剥削。但他已经死了,可我还没有,你就把这辈子的积怨都加在我身上,非要我按照你的意志去生活,好像这样就能得到一些补偿了。但我又亏欠了你什么呢?要还到什么程度?是不是要把命还给你才行?”

她说这段话的时候很平静,心里萧条得像隆冬的雪地,光秃秃的。

如果董玉书说是,且惠真的会当着她的面割腕。

她忽然明白,她与妈妈面对的,是一衣带水的绝望,她们永远无法割席,谁都拿谁没辙。

且惠说:“从小到大,你都要我争优秀,要比庄新华他们那些男孩子更厉害,那个时候你就可以不按女性规范来培养我。到了今天,居然又要把社会对女性的期望套在我身上,逼着我嫁给你中意的人,走向所谓的归宿了?你真的很可笑,妈妈。”

董玉书没有再说一句话。

她只是觉得,她女儿说的这些话很站得住脚,但以她这点水平绝对说不出来。这才明白沈宗良说的对,且惠受过的教育,熏陶出的才识都远高于她,根本不必她来操心。

她抬眼看着且惠,已经褪去青涩稚嫩,成了个沉静温婉的姑娘。董玉书说:“讲吧,都讲出来,讲你有多讨厌我。”

且惠冷笑了声,“这么多年,从念书到工作,您日日夜夜地看着我忙碌,有说过哪怕是一句,不用这么辛苦,休息一下这种话吗?有吗!?”

董玉书哑然。她其实想说的,但长期以来的不断施压,已经让她忘了怎么当一个慈母。

且惠也累了,眼睛看不清墙上是几点钟,她说:“葛伯伯人很好,您放心大胆和他结婚,我不会有任何意见。我知道您是怕我不同意,才一直拖着,他都向您求婚了不是吗?我是绝对不会像您干涉我一样,去阻止您幸福的。这个家我以后会尽量少回,我们也不适合待在一起。”

董玉书点了点头,眼神空洞地落在窗外:“你走吧,你在香港的时候,我一个人还好过,一回来就鸡飞狗跳。”

到最后,且惠也不再说了,她已经开始头晕心慌,手腕抖得很厉害,胃部不适,这些症状都在提醒她,该吃抗抑郁的药了。

她转身回了房间,锁上门,从抽屉里拿出几瓶药。吃了两年,且惠对片数早已了然于心,她倒在手心里,仰头吞了下去。

夜晚是阴沉的、冰冷的,路灯不知道什么时候熄灭了,画面也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眼前的一切都白茫茫地笼罩在雾里。

且惠伏在床上,一动不动地躺了很久,一直都没有睡意。反而被胃酸刺激得吐了两回,去拧水龙头时,指尖微微颤抖,身体还热着,手脚却是冰凉的。

她索性不再睡了,打开柜门收拾好东西。

第二天一早,且惠推着行李箱出了门,没有人知道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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