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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无这一道封印阻隔母亲与外界,父亲怕是再努力几百年都没什么好结果。
程雪意忽然有些失落,她目光垂下,看着放在手边的不念前尘。
感知到母亲的魂魄气息,这把剑时不时就发出剑鸣,她知道它也想尽快见到从前的主人,可她现在的状态实在不适合马上动白泽图。
她不是沈南音,没他那么愚蠢,非要在重伤的时候还动用白泽图。
她是外面四个魔的主心骨,不能在这么危险的时候出现任何意外,所以她要先疗伤。
疗伤期间,正好仔细看看从陆炳灵书房拿到的玉简,这阵法虽然精妙绝伦,高深复杂,却不一定就是真的,她可不信陆炳灵会那么好心,故意把真的阵法给她,还放她走。
也许沈南音告诉了他,她寻白泽图的最大目的?
说了又如何?
阿娘死去的画面或许会成为他的心魔,但程雪意也是在赌,成败与否也不是百分百的。
就算成功了,祸害他自己与祸害乾天宗、祸及天下也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陆炳灵能容她伤害他,却不会容忍她危害到他的宗门。
当初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也不会和母亲对着干,想着先斩后奏,结果——
反正这东西得仔细研究,最终用不用,得看时间和机缘。
羽浮光守在寻君阁外,将此地摸清楚之后,便吩咐乘雾外出查探修界的情况。
他们避世之中也不能什么都不知道,等阿姐出来想了解一二,他们却一问三不知,岂不是太蠢了。
哪知顺势安排一下罢了,乘雾竟真的很快带回来一个大消息。
“少主,镇妖塔毁了!”她看上去十分激动,解气地说,“乾天宗倾巢而动,尽量挽回了损失,大多数妖族都被抓回去,只逃走了一个。”
“能在天罗地网之下逃出去的必然是大妖,让我想想,镇妖塔里关的最厉害的大妖……是画皮妖?”
“正是。”乘雾兴致勃勃道,“还不止这些呢,我抓了个乾天宗外出捉画皮妖的弟子,搜了他的魂魄,知道了一些外人不知道的事。”
“乾天宗的仙牢也毁了。”乘雾眼睛睁得大大的,充满了幸灾乐祸的意味,“他们关起来那些与魔族有染的修士全都逃出去了!哈哈哈哈哈!”
乘雾笑得开心,苦竹和寒林也都有笑意,觉得乾天宗这也太倒霉了。
只有羽浮光没笑,脸上甚至没多少惊讶之色。
“既然找到的是乾天宗弟子,可探听到沈南音和陆炳灵的消息?”
“查到了查到了。”
乘雾扫了一眼苦竹,眼神颇为轻蔑,苦竹摸了摸自己的短发,有些尴尬地退了一步。
人家办成了事情,而他却差点死掉,确实能力有差。
“那弟子也是内门弟子,我在他魂魄里看见,沈南音本来在打头阵收妖,那画皮妖原是逃不掉的,可谁也没料到仙牢在这个时候也出了事,他身上的伤本来就没好,对付大妖已经是强弩之末,根本拦不住仙牢里的罪修,还叫画皮妖给跑了!他自己也没讨到好处,当场晕死过去!”
“整个修界都说是君上蛰伏乾天宗时做的手脚,先毁镇妖塔,后灭仙牢,他们如今是对君上喊打喊杀,恨
得牙痒痒!看他们那副备受欺辱的样子,可真是解气啊!”
乘雾取出一块留影石:“我特地录下来给大家一起看看,痛快痛快。”
羽浮光透过留影石上的画面,看到了人群之中的沈南音。
在噬心谷里面的时候,他们根本没资格窥探真武明华道君的真容,都在他的降灵之下痛苦不已。是后来沈南音主动进了谷内,他才算见识到了他的真面目。
沈南音到了今日这个地步依然风华不减,简单到极致的白衣,未用发冠束发,只用了白色的发带缠了发髻,半披的长发与发带一起飞扬,战斗中眉心剑印若隐若现。
诚实地说,即便沈南音是这个样子,羽浮光对上他也没有百分百的胜算。
乘雾在一旁小声道:“少主,沈南音带人离宗了,要抓人还要捉妖,现在修界一团乱麻,虽不知与那些罪修有染的魔族来自哪里,目的是什么,但总归也是咱们的机会,不如趁他病,要他命。”
她兴冲冲道:“我愿领命为君上和少主分忧。”
羽浮光没立刻答应,只是若有所思地问:“他们往什么方向去了?”
乘雾道:“凡间。凡间通往各界的界门被他们强行封闭了,怕的就是妖孽作乱凡间波及凡人。他们打算关门打狗呢。”她不屑地弯唇,“也不怕自己是那条狗。”
羽浮光又问:“你搜了乾天宗弟子的魂,走的时候如何处置的?”
乘雾:“少主放心,我知晓这个时候不能暴露行踪,所以忍着杀心,将人记忆抹除放了回去。”
“做得好,小不忍则乱大谋,没搞清楚是哪来的魔族在作乱之前,咱们还是不要现身得好,不管做什么都得等干娘活过来……”羽浮光说到这里一顿,扫过乘雾失望的脸色,慢悠悠道,“不过杀沈南音这件事,确实……”
话音未落,寻君阁的门忽然打开,羽浮光惊讶地望过去:“阿姐?你怎么出来了?”
她才进去没一个晚上,这么快出来,肯定不是事情完成了。
“是身上哪里不好,要我帮忙疗伤吗?”
羽浮光要往里面走,程雪意已经先走了出来。
她望着乘雾带回来的留影石,看着上面不断放送沈南音重伤在身,腹背受敌,依然将除了画皮妖之外的所有妖族抓回去的模样。
想来要不是仙牢出事,画皮妖也是跑不掉的。
目光划过沈南音的白衣和白色发带,朴素的装扮越发衬得他气质清隽,岸芷汀兰。
“我好了一些,要出门一趟,你们都留在这里,哪儿都别去。”
此话一出,立刻被羽浮光反对。
“阿姐你不能出去,现在整个修界十分混乱,那群人恨不得将你吃肉喝血,太危险了。”
镇妖塔和仙牢的事情,陆炳灵占卜的祸星,修界所出大事,全都被他们怪罪在程雪意身上,背负这样的大锅,她要是再出去被人碰见,确实十分麻烦。
程雪意淡淡道:“要让你们失望了,镇妖塔塌不是我干的,仙牢出事也不是我做的,现在这些都变成了我罪名,我怎么能不去凑凑热闹,看看谁给我这么大礼,又想要在我被集中火力的时候暗地里做些什么呢?”
“可是——”羽浮光还是不放心,“当务之急是复活阿娘。”
“你是对的。”程雪意看向他,温声道,“帮我看好他们三个,绝对不能离开这里,不管听到什么消息,都要等我回来再做应对。这里很安全。”
“我走这一趟,并不耽误复活阿娘。”程雪意慢条斯理道,“说不定还会有意外收获,尽早将阿娘带回来。”
“阿娘若在,我们便不需要东躲西藏了,我与她加起来,还惧怕什么修界和其他魔族呢?”
程雪意长剑一挥,微抬下巴,睥睨山下:“全都是手下败将。”
羽浮光眼睛闪闪发光地看着她,忍不住跳了一下:“阿姐,还有我还有我!”
程雪意一拍脑门:“对了,还有我们浮光,我们浮光那么厉害,肯定能帮上大忙!”
羽浮光被夸赞,顿时有些找不着北,等回过神来,已经被身边的寒林提醒。
“少主,君上走了。”
羽浮光荡漾的笑容停止,嘴角抿起:“我看见了。”
“那咱们当真要固收此地,不去帮君上吗?”
羽浮光先进了寻君阁,在其中转了一圈,停在了墙上那幅画前。
他定神看了许久,淡淡的魔气从他眼底淌出:“阿姐的吩咐,谁若不照做,我就杀了谁。”
其余三魔顿时不敢言语。
羽浮光走上前,伸手摸了摸墙上的画,有些失神地想着,他也想和阿姐有一幅这样的画。
凡界,界门处。
沈南音带人来到这里,越过界门望着荒芜景象,几乎看不出这里曾经车水马龙,诸多生营。
天下太平已久,界门是与修界有关的地方,只听着便沾了灵气,能在这附近做生意的都是身份地位颇为贵重的凡人,赚的银钱也不可估量。
但现在人去楼空,什么都没留下,只是这里已经如此,更不要提城镇里面了。
沈南音虽然是带队来这里的,但不需要对敌和警戒的时候,人群中便有些不把他当回事了。
踩在沈南音头上真的会让人有种飘飘然的快活之感,不比进阶差多少。
这些人当然是少数,大多数还是尊崇沈南音的,因他过往威信摆在那里,能力也并未减退。
可这样的少数提出的建议,有时也无法不让人心动。
沈南音确定此地没什么危险,不存在画皮妖和魔族踪迹之后,那几人便挺身而出,把他从前面挤开了。
沈南音站稳脚步,侧头看了看他们,几人顿时有些犹豫紧张,心虚地对视了一眼。
“找到现在一点消息都没有,别不是你故意放水,不想让我们发现什么吧?”
他们觉得自己是合理怀疑,毕竟沈南音和那魔女不清不楚,还丢了白泽图,罪无可赦。
“就这么干找下去不是办法,时间拖得越长,修界和凡间就越危险,得想想法子才行。”
这倒是一句公道话,可沈南音都没想出什么好法子,他们能有什么好主意?
那人一转身,将人群之中的阿青指了出来。
“她入内门时的比选可是不少人都看见了。”他目光如炬道,“陈素青和程雪意是好姐妹,程雪意为了她差点没了进入内门的机会。如今我们都知道她进内门是为了白泽图,为了接近镇妖塔和仙牢,她宁可冒着事败的风险也要帮这个人,说不定就是法宗要找的奸细!”
这种怀疑也不是没道理,他说出来,各宗弟子面面相觑,都一时无法反驳。
阿青是随队的医修,碧水宫弟子不多,分给每个队伍一个医修已经不错了。
这里没有碧水宫的人能帮她说话,她只能靠自己,可她也不想和雪意撇清关系,咬着唇瓣没有反驳,只道:“我没做对不起宗门的事情。”
“你说没做就没做?”那人态度轻蔑,语调浮夸。
沈南音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别宗服饰,淡淡说道:“她若是奸细,师尊便不会让她随队出来。”
质疑现在的沈南音可以,但不能质疑静慈法宗。
那人气焰立刻歇了不少,但还是说:“也许法宗放她出来,是有别的用意呢?”
他终于说到自己想说的部分了,语速极快道:“法宗可能是想引蛇出洞,故意将她放在我们这一队,我们不如
将她绑起来,找个引人注目的地方惩治一番,说不定那程雪意看不下去,便来救人了!到时候咱们就来一出瓮中捉鳖!”
沈南音眉头一皱,立刻便要否决,阿青比他开口更快:“你别想利用我害雪意!她绝不是你们口中那种人!她拿没拿白泽图都是另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便如你们现在逼迫我给我加注罪名一般,什么镇妖塔白泽图和仙牢,说不定都是你们故意施加到的罪名!”
“我是绝对不会帮你们引她出来的!我宁可先死在这里!”
阿青说着就要动手自刎,把提议的人吓了一跳。
他噎了一下,很快说:“装腔作势谁不会,你有本事就真的动手啊!”
阿青才不是装腔作势,她就是真要动手,她绝对相信雪意,相信她就算真的抢了白泽图,也是因为不得已为之。
她甚至已经明白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她为何与自己十分冷淡,她在那时就已经想要和她撇清关系,怕连累她了!
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雪意的阻碍!
匕首刺入心脏之前,她被人抓住手腕。
阿青恍惚望过去,看见沈南音略显清减的侧脸。
他将匕首轻轻松松夺了过来,置回鞘中,示意她收好。
阿青愣愣地低下头,想到大师兄为白泽图失窃受过什么惩罚,心里不免替雪意感到愧疚。
那欲拿她引蛇出洞的弟子瞧见他们的互动,又要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嘴巴动不了。
他错愕地望向沈南音,他身姿高挑修长,白衣湛然,萧疏轩举,乌发与白色发带交叠飘逸,比他们这些锦衣华服玉冠束发的都要清丽俊美。
他安安静静站在那,将聒噪的他们衬得仿佛跳梁小丑。
“放开我师兄!”那人的同伴上前,瞪着沈南音,“我师兄是为天下着想,他说得不无道理,法宗说不定就是想凭借陈素青引程雪意出来,你不准我师兄开口说话,是心虚了吗!”
“乾天宗的人,你们就如此任由他所为?你们还愿意信这个人!?”
乾天宗弟子被他拿话来点,全都不屑地别开了头,齐刷刷站在沈南音背后,姿态高傲一如往昔。
“你们!——”
“金山谷。”沈南音忽然开口,说出这几人的宗名,叫他们微微一滞。
“我记得金山谷主修丹道,不善斗法交战。”
“……那、那又如何!看不起炼丹的?!那你们别服丹啊!”
沈南音缓缓拔剑而出,红尘剑剑意倾泻,他们突然都不说话了。
这次没人给他们下禁言咒,是他们自己不说了。
“多事之秋,最怕内乱。你们言词间挑起仇怨,搅乱人心,不适合与我同行。”沈南音声音依旧温和有礼,可他做的事情就另当别论了。
他一剑将金山谷几个弟子都赶出了他的庇护圈。
“接下来的路,你们自己走。”
解决麻烦最根本的方法,就是解决掉带来麻烦的人。
沈南音广袖一挥,将几人定在原地,带着其余人离开界门处。
金山谷几人瞬间害怕起来,他们当然知道现在外面有多乱,跟着沈南音是最好的选择,他再怎么也是化神,修界有几个化神?屈指可数!他们被分到这一队的时候不知多庆幸。
可沈南音现在要丢下他们!
“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丢下我们,你——”
夕阳的余晖洒在沈南音俊美的侧脸上,他瘦了许多,下巴比之过往更尖了一些,脸上没有笑意的时候,气质更偏向清冷。
他稍稍侧头,淡淡说道:“我能。”
话音落下,他抛下几人离开,转眸的瞬间,他好像在山林里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他浑身一震,手紧紧握住剑柄。
身边弟子问他怎么了,他控制着去眼神不去看那处,压制着想要一探究竟的心情继续往前走。
“无事。走。”
第67章 067(大修) 他找回声音,低哑说道……
沈南音一边带人远离凡间, 一边在周围布下阵法,确保界门不会被魔族打开。
修士面对魔族有一战之力,凡人却只有被欺辱的份儿。
“你们继续往前走。”
做完这一切, 沈南音吩咐宗内弟子:“我稍后跟上来。”
他要离开?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都有些不太踏实。
其他宗门有人低声说:“他这个时候离开,别是要去做什么……”
怀疑的话说到一半就被同门按住了,因为沈南音看了过来。
四目相对, 他坦坦荡荡, 不畏质疑,反是说话的人摸摸鼻子不好意思地笑了。
面对合理的质疑,沈南音的态度是无可指摘的。
他解释道:“此地危险, 我回去看看方才那几人安全离开了没有。”
原来如此。
他们恍然大悟,面上浮现几分羞愧。
“那大师兄你快点回来。”
乾天宗弟子应了他的话,带人先走一步。
阿青跟在队伍中几次回头, 沈南音并不允许她也留下, 只朝她点点头。
阿青没办法, 只好随人离开。
有了先前那一出,众人知道沈南音的态度,一时半刻不敢拿阿青做什么。
沈南音并不磨蹭, 他们一走, 他立刻赶回界门前, 前后不过片刻功夫, 已经寻不到被留在这里那几个弟子的身影了。
若他们只是离开了还好, 就怕他们是出了事。
沈南音在四周查看痕迹, 他很擅长做这些,一点蛛丝马迹就能推断出这里发生过什么。
他们不是自己离开的,是被强行带走。
思及自己之前恍惚看见的熟悉身影, 沈南音握紧了手中剑,偏头道:“出来。”
林子里安静极了,一点动静都没有。
沈南音忍耐片刻,拔剑而出,复又道:“程雪意,出来。”
微风拂过,吹起几片落叶,他的目光落在飘摇的落叶上,跟着落叶转向带来微风的人。
他们数日未见,再次相见,只觉彼此变化天翻地覆,难以辨认。
沈南音没话和她说,红尘剑在手,剑灵铮鸣,杀意毕现。
程雪意看着那把剑,还有握剑的那个人,不知是不是该遗憾他居然活下来了。
碎心之伤,生剖白泽图,五雷轰顶之刑,一道道码加注下来,他居然还活着。
命真大。
程雪意正要开口,便听他一字一顿道:“那几人被带往了何处?”
她下意识指了一个方向,随后愣了愣道:“不觉得是我杀了他们吗?”
沈南音一言不发就要离开,那种将她视为无物的落差感让程雪意有些接受不了。
她飞身挡在他面前,仰头看着他瘦削的脸庞,问他:“你去哪里?最大的坏人就站在你面前,你不抓我,却要走?”
“那几个外宗弟子那么不尊重你,还去管他们做什么。”程雪意指着自己道,“不如来对付我。我应该是如今的修界公敌了吧,毕竟白泽图、镇妖塔和乾天宗的仙牢全都被我毁了。”
或者说得更直白一些——
“大师兄,我骗了你,还差点杀了你,你见不到我也就罢了,如今看见我,不想杀了我吗?”
程雪意往前走了几步,红尘剑的剑尖几乎就要抵住她的胸口。
沈南音平静地望着她:“我重伤未愈,不是你的对手,若冒然与你交手得不偿失,不如多救几个人。”
“……”这样。
程雪意说不出自己听到这个解释是高兴多一些,还是难过多一点儿。
她素来喜欢识时务的人,可这个人变成沈南音,面对的还是她,她心中五味陈杂。
“那……我要是不放你去救人呢?”
程雪意缓缓注视他的眉眼,“或许将那些人带走的就是我的手下呢?”
她做着对自己不利的假设,沈南音听见了,却没有任何要回应的意思。
他几次想要脱身,那副迫不及待与她分割的态度,让她很难不去阻拦他。
沈南音万般无奈之下,只得与她动起手来。
他确实
伤得太重,握剑都有些滞涩。
这个人曾与她打得不可开交,难分胜负,却在关键时刻放了水,让她安然脱身。
程雪意空手接白刃,掌心鲜血流出来,她疼得微微皱眉,看到沈南音脸色终于变了。
做了那么多假设,问了那么多问题,其实她早知道答案。
他知道她在这里,折返回来救人,看到那几人不见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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