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裴钰认真解释道:“肠衣洗净了做的,我方才拿过缰绳,这样干净些。”
“嚯,这我晓得,”萧楚抓住了机会,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我认识秦楼的姐姐,都说这东西用了就不会害喜,快活一整晚都没事。”
这是青楼的红倌们揣心底的秘密,若是随便有了身孕便不能接客,于是私下里就想出了这法子提防着,坊间还把这些肠衣、鱼鳔做成的东西戏称为“如意袋”。
听到这话,裴钰指尖明显地一颤,脸色也难看了些。
他迟疑道:“……哪个姐姐,倒是说个名儿。”
“这本公子得想想,”萧楚见裴钰不高兴,得意起来,煞有介事地列举道,“林姐姐,赵姐姐,好像都……诶,疼疼疼!”
刚胡吹了一半,裴钰就忽然把手里的东西一扔,跨上萧楚的身子环抱住他,报复一般一口咬住了他的肩,隔着衣衫把萧楚给咬疼了。
萧楚想推开他,裴钰反而越抱越紧,跟条新发的藤蔓似地死死缠住了他。
“你咬我做什么,我们是能这般亲昵的关系?”萧楚放弃了,无奈道,“裴怜之,你在想什么?”
他哪里知道,这么轻飘飘的一个玩笑就把裴钰伪装起来的防线彻底击溃了。
秋后一日日更迭变换,情思一念念文火慢煎,裴钰日夜不眠地数着出城的日子,从京州城遥望着西蜀,就像每一次萧楚思乡时眺望天秋关的模样。
他是个没有家的人,所有的念想和期待都寄予在萧楚这轮皎洁上,他就是自己的故乡,自己的月色。
而今终于得见,心里酝酿的情话却一句都记不起来了。
他只是呜咽着抱住了萧楚,再也不想松开。
“我好想你,特别想你。”
第73章 山驿
裴钰抱了一会儿,又赶紧松开,装作什么都没发生似地,默默从地上捡回药膏,悉心替萧楚抹完了脸。
萧楚感觉脂膏敷在面上烫烫的,忍不住伸手去摸,却被裴钰一下握住了。
他皱眉警告道:“手上不干净,先别碰脸。”
萧楚莫名其妙地有些眷恋这个动作,蜷了下手指,任由裴钰抓着自己。
萧楚不挣脱,裴钰就不放手,他们在彼此的边界试探着,却又因为各自的顾虑默契地没有更进一步。
萧楚轻咳了一声,平淡道:“裴怜之,你要跟着我去蜀州?”
“是,”裴钰说,“已经跟吏部告过假了。”
“为了什么?”
“你想听实话?”
萧楚冷笑了下:“如若不是实话,我还有听的必要么?”
“为了你,萧楚,”裴钰定定地看着萧楚,说,“既然我们已经把话说清楚了,那我就直说了,上辈子我比你死得晚,我知道的东西更多,光靠你在蜀州,什么都改变不了。www.dafeng.me”
“哦?”萧楚侧过身面对着裴钰,好像被这句话激怒了,“你比我多活了几年?”
“……记不清了,大概,四五年吧。”
“四五年,你能改变什么?”
萧楚顺着他的气息探身过去,裴钰下意识后退着,最后被逼到了车厢的一个角落。
萧楚单臂撑着厢面,把他困囿在自己的威胁里,他们近得随时可以接吻。
“告诉我,那年蜀州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钰如实答道:“蜀州王费羿,你姐姐在战中掩护他和一支蜀军撤退,但后撤的途中——”
“这我知道,”萧楚打断他,又近了几寸,“我是说,蜀军里的奸细,找到了么?”
“没有,”裴钰摇了摇头,嗅着萧楚的气息,有点恍神,“但,应该是梅二带过去的人。”
“那小裴大人说说看,你能给我什么?”
萧楚的头发都扫到裴钰脸上了,肩上那两根长生辫都好端端地垂着,没舍得拆。
他很想接吻,很想在这里收拾裴钰,也很想告诉他……
自己想他想得快要疯了。
萧楚在安全距离里,又往前了一点,垂着眸看向裴钰。
“总不能这一路,都给我暖床吧?”
在萧楚双唇一张一合的说话间,他们几乎要贴上了。
裴钰终于感觉萧楚过了界,于是大着胆子往他唇上吻过去,只轻啄了一下就避开了,像是犯了错后的小猫在祈求原谅。
更像在可怜地问:我们能不能和好如初?
萧楚身上的毒素已经褪干净了,被催得劲儿都泛上来,他的呼吸都重了,生气地盯着裴钰看。
“你干什么?”
“萧楚,利用我吧,我能帮你,就当我……当我在赎罪了。”
裴钰越说越小声,他垂下眼,听候萧楚的发落。
利用我吧。
这话是裴钰主动说出来的,简直比一声“我爱你”还要叫人心头震颤。
萧楚想起了今夏和裴钰共度的日子,他也不声不响地算计着裴钰,想借着他来踩高爬上。
如今想来,那时候的裴钰可能早就知道自己这些小心思,但还是心甘情愿地被利用着。
而今他还要主动央求……
“以后不要这样和我说话,裴怜之,”萧楚忽然说,“如若不是你自愿的,就不要这样卑微地求我。”
裴钰愣愣地抬头,刚和他对上目光的一瞬,萧楚就压下身吻了过来,他撑住的手滑下了几寸,深深地和裴钰接吻,终于把燥热的呼吸填满到他身体里。
车轼上的明夷和江让打累了,终于消停下来,明夷重新从江让手中抢过缰绳,没好气地问了一句:“你和你主子,到底想干什么?”
“什么干什么,抓你们呗。”江让屈起了一条腿,随意道,“现在京州的传言可不少,叛党的名头都快按你主头上了。”
“说什么屁话,还不是因为裴钰,他不乱用兵符,把兵力调去外城,能有这么多事儿吗?”明夷骂骂咧咧道,“就是你们主仆二人狼狈为奸,想往神武侯身上泼脏水!”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江让这回没生气,反而叹息道,“这样他还能少受些罪。”
“受罪?”明夷看了他一眼,狐疑道,“裴钰受什么罪了?他被人打了?”
江让没正面回答,反而调侃道:“怎么了,替你主子关心他了?”
“不,你不懂,”明夷表情有点严肃,“要是侯爷知道了,他会杀人的。”
帘内的两个人热烈地亲吻着,裴钰被亲得身子软下去,背靠着车厢越滑越低,最后两人都躺下去了,萧楚这才把他重新抱起来,让他坐到了自己身上。
“我给你机会,裴钰,我给你,”萧楚烫热的气息吐到裴钰颈侧,“跟我一起去蜀州,把这些事情解决了,上辈子的,就翻篇。”
裴钰抱紧了萧楚,蹭着他的耳朵,思索了半天不知道回答什么,最后小声说了一句:
“你好硬。”
萧楚轻佻地笑了一下,说:“怎么了,想试试?”
裴钰面色一绯,把脸埋进了萧楚颈窝里。
去蜀州官道最大的山驿叫相思山驿,原本这座山叫相山,但几年前来了个有才情的地方官,大笔一挥,往“相”字后头添了一个“思”字儿,山驿也随之改名了。
有裴钰的官差腰牌,他们行路和食宿都方便许多,路过这山驿时,就决定临时在这儿歇个脚。
山驿为方便官差换马匹,便立在了山脚下,一到地方,就有个穿布衣的小吏迎上来,见几人都没穿官袍,便开始一头雾水。
他迟疑道:“这儿不是客栈,几位是……”
裴钰下了马车,递了腰牌和文书过去,解释道:“这是都察院的文书,在下左都御史裴钰,此行要去蜀州监察州府。”
江让等人一排站在裴钰身后,充当了随从的角色。
明夷见萧楚抱着剑吊儿郎当,忙拊耳过去小声提醒道:“主子,你装得像一点,哪有亲卫这么站的?”
“你懂什么,我以前干过这事儿,”萧楚不以为然道,“裴怜之可信任我。”
“是京州来的大人啊,”小吏接过腰牌,忙对裴钰点头哈腰,“失礼了,小的是这儿的驿丞,几位大人快进来吧,马车就放这儿吧,待会儿会有下人来照看的。”
萧楚在后边听着,一边看向一旁的马厩,这里压根不像是什么“第一山驿”,不论是马匹还是车夫都零零星星的,还多是瘦马,估摸着跑不到蜀州就得被累死。
裴钰也观察到了这一点,他的目光多停留了会儿,随后便迈进了驿站里。
山驿提供食宿,比客栈稍微气派点儿,里边也坐了几个出外差的官员,正吃着茶。
一个驿卒跟上来,笑着问道:“几位大人车马劳顿,吃点什么?”
“打壶茶,切两斤肉,其余凉菜随意上几道,”萧楚把剑搁在桌上坐下了,随口点了几个菜,一边问裴钰,“这地方离京州也不远,怎么这么穷?”
裴钰挑了萧楚边上的位置坐,一边说道:“民穷财尽之秋,大祁给外差官员的银子不够用,他们便强抢当地驿站的马匹和车夫,克扣费用,自然就凋敝了。”
一讲这些明夷就听不懂,顾着跟江让抢菜吃。
江让嫌弃地看着明夷,随便拣了几道菜,说道:“你们雁州人吃东西,口味也忒重了。”
“主子,他说你口味重,”明夷二话不说直接挑事儿,“是不是应该斩立决?”
萧楚豁达地笑了两声,问道:“你是江南人?”
江让对萧楚还是毕恭毕敬的,老实答道:“是陵州人。”
听到这句,萧楚的目光忽然转向了裴钰,眼神里有点质问的意味,裴钰快速地瞥他一眼,随后侧过了头。
这么心虚,搞什么?
萧楚皱起眉,捏着裴钰的下巴把他给扭了过来,满脸的质疑。
裴钰又拿乖顺的目光回看萧楚,好像很无辜的模样,他这几天用惯了这一招,每次都看得萧楚心软。
狐狸精这个词儿说多以后,还真把他养成坏心眼了。
萧楚朝他做了个凶恶的表情,松开手放过了他。
江让是陵州人,裴钰也是陵州人,天底下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可这人到底什么来头,裴钰到现在也没给他说明白过。
没等他想到法子继续追问,只听几声清脆的银饰碰撞声,从伙房的帘子里走出来一位穿轻纱绡衣的女子,衣料相当单薄,但从脖颈到脚踝挂满了银饰,走起路来叮叮当当的。
萧楚一眼就注意到了她,与此同时,江让的目光也扫了过去。
穿着奇异,性子也很是活泼,手中提了两壶茶出来,一壶是给萧楚他们对过那桌的,那处坐了两位官员,一个朱色官袍,一个蓝色官袍。
这娘子轻盈地搁置了茶壶,毫不避讳地说道:“二位大人,这壶茶二两银子。”
“二两,这么贵?”朱色官袍的皱眉道,“不是说山驿的茶给咱们办公差的便宜些?”
“是,是便宜了,原本要十两的,”娘子随意地一摊手,道,“二位大人不会不给账吧?”
“给给给,我们给的,”蓝色官袍的是个和气人,连声应了几句,随后就从身上拿了银子出来放到她手里,“麻烦您跟这儿的驿丞说一声,替我们喂饱马,咱们明日就要走了。”
萧楚悉心听着这些动向。
女子收了钱银后就心满意足地走了,俩官员目光都随着她转,一边悄摸着声讨论。
蓝色官袍的说:“陵州来的舞姬,叫曲娥,说是……要去蜀州的,是吧?”
朱色官袍的说:“年纪忒小了,比之京州的清倌……也差那么点意思。”
“大人,您都出城了,怎么魂儿还在京州呢?”
“京州这口迷魂汤,喝了谁能忘呀……”
他们说着说着就开始聊京州诸事,萧楚把注意力重新转移到曲娥身上,她提着另一壶茶搁到自己这桌上,笑意盈盈地重复了一遍:“几位大人,茶是二两银子,酒肉稍后。”
裴钰听罢刚要掏钱,却听她忽然惊呼一声。
“爹!”
众人于是齐齐抬头看向她,只见她面露惊愕之色,快步走到裴钰边上,迎面就要抱过去,一边颤声道:
“爹,我终于……终于寻到你了!”
第74章 清白
在曲娥扑上去的前一刻,萧楚抬手就给她拦住了。
“谁是你爹?”
“他是我爹!”曲娥身型娇小,直接就从萧楚手臂下钻了过去,扑到裴钰身后环住了他的脖颈,甜丝丝地说道,“爹,我还以为你不要我了,我终于,终于寻着你了……”
说着说着她就开始哭天抢地,一边抱怨裴钰枉为人父,一边哭诉她这一路上如何清贫如何艰辛,听得众座皆呆。
“爹,孩儿一路行乞,从陵州跑到京州,从京州跑到蜀州,如今终于寻着您了,我要跟您一辈子!”
明夷凑到萧楚边上小声问道:“主子,您知道这事儿?”
“知道个屁,”萧楚白了他一眼,往后仰了仰身,也挨过去道,“一听就是假的,裴怜之娘胎里出来就是个断袖,怎么可能有女儿?”
“不不不,可是主子你看,这个曲姑娘和裴钰好像真的有几分相像啊。”
明夷这么一说,萧楚还真仔细观察了两眼,难怪方才一眼就注意到了这小娘子,仔细一看,眉眼跟裴钰果然是有些相似之处的。
可这姑娘怎么看也都过十五了,裴钰今年才二十五,怎么可能养出这么大的女儿?
曲娥还在继续叫唤:“您不会已经寻了新的狐狸精,有新的孩子了吧?您不会……不要我了吧!”
瞧瞧,萧楚念了裴钰多少年狐狸精,一转头,他自己成狐狸精了。
萧楚越听脸色越黑,单手就把这小娘子给提了起来,拎到了自己座上,随后跟裴钰挤上了一张条凳。
萧楚抱起臂,审讯她:“他是你爹,那你娘是谁?”
曲娥猝不及防就被赶了过去,冲萧楚眨眨眼,随后拖长音道:“我娘啊——”
她是个精明的小姑娘,一眼就瞧出了裴钰和萧楚的端倪,眼睛滴溜一转,继续说道:“我娘,她有一对耳坠。”
萧楚挑眉道:“耳坠?”
“对,”曲娥点点头,兴奋地看着萧楚,“银色的,一对长命锁,下边有三条垂坠,头发还带点儿卷,相貌生得漂亮,就是脸红红的……”
裴钰听到这儿,顿时忍俊不禁,偷瞧了几眼萧楚脸上的红晕。
虽说那些红疹发的不严重,但脸红却是真的,平日里萧楚总给人轻薄佻达又性子恶劣的感觉,今儿个瞧上去反而蠢得可爱,连这年纪的小姑娘都敢调侃他了。
明夷也跟着拍桌子取笑他,萧楚倒是不羞赧,纯粹觉得这姑娘有意思,说着说着能把自己套进去,嘴巧得很。
话到此处,曲娥的戏也就演完了,她一搭腿,冲几人摊开手掌,说道:“几位客官,这壶茶二两银子。”
裴钰正要掏钱,被萧楚按了下去,改拿了自己的钱袋出来,他琢磨了会儿,干脆把整个钱袋子都扔她手里了。
曲娥一见他出手阔绰,顿时笑逐颜开,纳了银钱就冲萧楚拱手作礼道:“谢谢爷,二位,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说完她就迈着欢快的步子,又钻回帘里了。
江让难得主动跟明夷搭话:“看到没,多说点主子爱听的。”
“主子,”明夷立刻有样学样,对萧楚调侃道:“财源广进,早生贵子!”
萧楚不理他,故意拣了筷海带丝儿,送到裴钰口边,等裴钰张口咬过来时又退去些,一来一回逗弄他,见人着急了才认真送进他口中,腻歪劲儿都快从两人之间溢出来了。
明夷见状起身就走。
“诶,你走什么?”江让拽住了他,“你主子没让你走呢?”
“你倒是条听话的狗,”明夷搭起臂,满脸怪异地看着江让,“他不让我走,我就不能走了?那他让我把这桌子啃了,我也得啃么?”
江让反问道:“我拿钱办事,尽职尽责,有何不妥?”
听着他们唇枪舌战,萧楚在桌下悄悄去碰了裴钰的手,把他禁锢到自己掌心。
他小声道:“你样貌生得特别,方才那姑娘和你眉眼有几分相似,我不信你们没有关系。”
裴钰也凑过去低声道:“不巧了,侯爷,我真不认识。”
“不叫承礼,也不叫哥哥了,”萧楚抵开裴钰的手掌,和他十指相扣,“晚上跟我一块儿睡。”
“……你原谅我了?”
“没有,”萧楚倔强地说,“但是想/操/你了。”
一边的明夷越说越得意,撑着桌嘲讽江让:“你这么当奴才,怕是日子不好过吧?”
江让这回没恼羞成怒,冷不丁地问了一句:“他给你多少月钱?”
明夷一脸的莫名其妙:“干什么?”
江让冲他招招手,小声说道:“你猜我主子给我多少月钱?”
明夷盯他看了会儿,犹豫片刻,还是不情不愿地凑了上来,江让拊耳过去,悄声说了一个数目。
“你怎么认识的江让?”萧楚松开裴钰的手,转而绕到他身后去摸腰,“小时候一块儿长大的?”
裴钰老实答道:“他本名不叫江让,叫江流。”
“江流?这名儿怎么这么耳熟。”萧楚打趣他,“所以真是两小无猜了。”
“休要胡言,此事复杂,夜里慢慢说。”
“哦,慢、慢、说——”萧楚拖长了音,把话说得暧昧,“攒了好几天的,恐怕……慢不下来呀。”
带着气儿音的话语缠绕到裴钰耳边,连带着腰上绵密的触感,把他的魂都勾没了,裴钰听着听着,就觉得浑身一热,那些胡思乱想牵动着心跳,连身体都有了强烈的反应。
几乎是在明夷拍桌的同时,裴钰也猛然起身,吓了萧楚一跳。
“时……时候不早了,我去休息了!”
说完他转身就管驿卒要了房间的牌子,上楼去了。
三位贴身护卫愣愣地看着裴钰仓促而去的身影,一直消失在“啪”的一声摔门后。
萧楚手里顿时空落落的,他意兴阑珊地收回手,瞪了明夷一眼,斥责道:“你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主子,你你你……”明夷难以置信地看着萧楚,磕磕巴巴地讲话,“我要回雁州,我现在就要回去!”
“你发什么疯?”
“再不然,就让我跟裴钰混吧,”明夷泄了气似地趴到桌上,自言自语道,“我居然还嘲笑江狗月钱养不起爹娘……”
一边的江让总算在明夷这儿扳回一城,得意地低头偷笑,感受到萧楚的目光后才收敛起表情。
江让摆手辩解道:“侯爷,我什么也没说。”
萧楚叹了口气,提筷继续吃菜,一边随口问道:“江让,那姑娘你认识么?”
这一问,却歪打正着了。
江让动作僵滞了片刻,随后平和道:“回侯爷,头一回见到。”
***
萧楚从浴堂回房后已经是深夜了,他们在山驿休息一夜后,第二日就要启程星夜赶去蜀州。
裴钰今日跟来,他心里自然是欣喜若狂,可如今冷静想来,依然有诸多顾虑。
他的确不能离开京州太久,弈非和许观在京替他主持大局,但裴广急于收网,神武侯这名号眼下就站在风口上,他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