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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松开兰波的手,弯下腰一把抱起果果,脸贴着脸,温热的气息在呼吸间流动。
懵逼状态的果果回过神来,视线在他们之间来回徘徊。
欲言又止,嘴唇憋屈的闭上,翻了个嗔怪的白眼,似乎对他们二两个成年人的搞怪行为无可奈何了。
面前的黑发青年将落空的手掌放在果果的脑袋瓜上揉了揉他的头发,温暖的,丝滑的,棉厚的手感。
兰波温文尔雅地看着果果,并且对他循循善诱道:“果果一定不舍得看我难过,你会给我带礼物的,对吧?”
三言两语让果果的心思飘到不知道哪里了,他颔首一笑,亲切地搂着魏尔伦的脖子,道:“你靠谱的好亲友不会忘记的。”
闻言,魏尔伦和兰波相视而笑,金发青年抬手刮了小家伙的鼻子,“置换概念。”
这一举动惹得果果鼻尖发痒,他起了顽皮的心思,像只鸵鸟一样把头埋进魏尔伦同样怕痒的颈窝里,边蹭边嘟囔道:“你刷了他的卡享乐,当然要负责善后事宜了。”
兰波神色一点点柔和下来,金绿色的眼眸驱散阴霾,温声细语道:“保尔,要负全责哦!”
“好啊,转了一圈,就变成我的事情了。”魏尔伦托着果果的背转了个圈,半抱怨半不甘心道:“果果,你叫我哥哥,我的钱全给花,没有一点附带条件。”
“我不可能称呼你为兄长的,你不别扭,我还别扭呢!”果果揪着魏尔伦的一缕长发,像炸毛的小动物一样恼羞成怒地板着精致小脸,“还有!你这样会带坏了中也的,本来他就有那个想法,我没让中也叫我哥哥已经很难过了,要是还反过来!我能气得饭也吃不下。”
在兰波看热闹的注视下,魏尔伦不禁莞尔一笑道:“吃不下饭可以吃面包。”
果果伸出罪恶的小手,发誓要揉乱魏尔伦的头发,让他在兰波面前颜面尽失,狼狈一次。
魏尔伦漫步间,歪着脑袋躲了几下,眼看怀里的小家伙似乎玩心大起,果断地放下他,伸手捋顺头□□得翘起的头发,“果果,这个游戏下次再玩了,我先去换装,你稍等一下。”
果果气鼓鼓地瞪着借口保全【颜面】的魏尔伦,“我早晚会长得比你们都高大的。”稚嫩的声音有几分忿忿不平,格外孩子气。
会心一笑后的兰波忍不住吐槽:“19岁以后可以期待一下。”
果果扭过脑袋看向兰波,问:“为什么是19岁?”
兰波则摸了摸鼻子,饱含深情的眼神望向魏尔伦加快离开的身影,“我亲眼见过,19岁的魏尔伦没有我高。”
他有点得意地笑道:“至少在19岁之前,你离不开我们。”
时至今日,兰波也没有忘记当初和果果的约定。
果果的气势如泡沫一样哗哗碎掉,感情兰波是真的想管他到20岁再说。
亏他以前还和中原中也保证,兰波没工夫处理魏尔伦之外的其他事情,结果他拖家带口搬迁了。
这和想象的有那么一丢丢的差别,很快果果就回过神来,细想一路走来发生的点滴,他发现好像……也怪不得别人。
当初劝说魏尔伦的时候,他和中也上大分了,再加上魏尔伦自己也心怀歉意,不然兰波没那么轻松解决矛盾。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果果叹气,他给自己找了两座大山压着。
兰波面上含笑,心里忍不住琢磨丘比那句“在他活下去之前他就已经死掉了”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十几分钟后,魏尔伦将自己打扮成兰波重新出现在一大一小面前,他戴着一顶日常化礼帽掩饰身高,清了清嗓子,喉咙里发出低沉磁性的声音,“果果,你觉得怎么样?”不同于他自己华丽优美的声线所展现的动人心弦,音质偏向冷硬,发音更沉。
外人眼中,足以以假乱真,宛如镜中人互相欣赏彼此。
果果很给面子地“哇”了一声。
他在对方化妆时,惊讶神色就没中断过,现在只是恰逢其会地表达了他对伪装这门学问的佩服。
兰波看着稍高几厘米的魏尔伦,露出肯定其成果的表情,“看来这么多年没见,保尔在伪装这条路上的造诣越加高深了,有空能教教我吗?我可是生疏了。”
他只字不提英国捕捉到魏尔伦真实容貌的事实,独独夸奖对方的厉害之处。
魏尔伦颔首一笑,整个人的气度随之有短暂的恢复自身了。
但很快又回到最初的状态,那抬眉的角度和兰波出奇的相像,深邃的眉眼间散发着疏离冷淡的感觉,独独看到在意的人时眼里才蕴含着光,明亮起来的色彩点燃了枯草色的荒原。
果果比较着二人的不同之处,掌声响起,真心真意道:“你们两个不愧是互换名字的亲友。”
“我们是生死之交,自然比一般亲友更留意彼此的变化。”兰波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该出去玩了,记得给我带礼物。”
而伪装成黑发青年的魏尔伦牵起果果散发着热量的纤弱小手,他朝面前无比配合演出的亲友摊开手掌,“还差一点东西,你的卡、手机,以及汽车钥匙。”
兰波耸了耸一下肩,将工作用的手机连同其他物品交给魏尔伦,“戴手套,注意别留下指纹。”
他们心照不宣的交流着眼神,对于丘比的问题,晚上再聊。
第145章 第 145 章
145
长相清丽的服务生笑盈盈地将刚做好的冰淇淋甜品送上桌, 白嫩纤细的双手放在小腹位置,“先生,这是您点的甜品, 请问您还有其他需要吗?”
桌上,摆放着香草味和蓝莓味的冰淇淋甜品, 客人只点了冰淇淋,在其他人看来有些奇怪, 但不影响他们的心情。
服务生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的年纪,半长的黑头发,发尾有些翘起, 皮肤白皙,身上洋溢着活力满满的青春气息。
虽然看起来年纪轻轻,但表现得端庄大方, 无形中散发温柔体贴的气息,像个知心大姐姐。
而服务员面前的顾客是位带着孩子的青年, 这位青年衣着考究, 帽檐下面容俊朗帅气, 五官立体,轮廓深邃。
乌黑的波浪长发披肩散落在干净整洁的黑色风衣上, 靠近了能从他身上闻到淡淡的冷香。
服务生不确定那股香具体来自何处,或许是发丝、衣物上残留下的化学洗剂具备的人工香精, 也可能是喷了调质香水,但无论从哪一方面来说,都证明他是个品味很不错的男人。
即使是在横滨这样外来人口稠密的港口城市,这样富有绅士风度的欧洲男人也不常见。
青年的注意力分给面前人, 他显然早已司空见惯,礼貌地回道:“谢谢, 暂时没有事情麻烦你了。”
果然没有引起这位青年的兴趣,这位服务生心里涌现失落情绪,她还年轻,对人有好感自然而然的事情,渴望一段浪漫的爱情也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明确没希望的事情自然早点断了念想,她并不感到气馁,脸上的笑容依旧灿烂阳光,微躬身,颔首低眉道:“先生,祝您下午愉快。”
青年正是换装成兰波的魏尔伦。
无论是他,还是他亲友,待人接物并不是轻浮放荡的态度。
听到她的祝福,魏尔伦脸上露出疏朗和煦的笑容,温声道:“也祝你生活愉快,小姐。”
“谢谢你,先生。”绅士的青年或许并未在意自己小小的举动给年轻女孩留下怎样深刻的印象,但她的心里多了一丝感动。
在物欲纵横的时代,能如眼前青年一样保持彬彬有礼的态度对待一个服务员的很稀缺。
靠窗边托着下巴的孩子缓缓地转过脸,精致美好的面容,嘴角微微上扬,“我想等会儿再吃。”
“这种天气吃冰冷食物对肠胃不友好,还是少吃点好。”魏尔伦伸手挽起鬓边的长发,眉眼含笑,神色温柔许多。
“知道,我会适可而止的。”干净的声音轻柔地说,口音不似本地人,带着特殊的顿挫节奏,却很好听。
听见对话的服务生不经意回过头,顺着青年眼眸望见那金发碧眼的孩子,二人即使不是父女,大概也是多国混血兄妹。
她有些羡慕地看着他们,渴望一个温暖的家的想法在心底越来越清晰了,顺便还要想想怎么委婉劝说自己捡到家中的落魄青年出门自力更生。
为了避免下一秒被对方发现有人窥视,服务生赶忙别开眼,加快脚步离开。
点缀着大颗蓝莓的冰淇淋稍稍融化时被二人分食品尝。
果果吃掉了少数的大蓝莓,酸甜中带着一点生涩的果味,齿间碾碎的蓝莓籽有股清香。
他挖着冰淇淋边缘半融化的奶油,小口吃着,低声吐槽蓝莓未成熟就摘下来太青涩了。
“这个时候还不是蓝莓的上市季节。”魏尔伦吃的蓝莓不如他的大颗,但味道要甘甜一些,倒是误打误撞吃到成熟度更好的蓝莓了。
人总喜欢回忆往事,他想起曾经和兰波去意大利执行任务时伪装游客的生活,又想起兰波提起他醉酒胡言乱语的趣事。
魏尔伦抿了抿唇,不禁笑了,眼睛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他对果果分享道:“最好吃的冰淇淋,还得是意大利的手工冰淇淋,细腻绵密,味道丰富,街边随处可见百年老店,就算是最简单的甜筒也很好吃。”
果果眨了眨眼,奶味浓郁冰霜裹着一点点香草在舌尖融化,笑道:“等夏天到了,我们可以一起去,过了盛夏就是金秋,那时候往东走俄罗斯可以去看极光。www.wenzizhiguang.com”
声音带着微弱的寒气吐出震动的喉腔,呼出的寒气使得空气温度降低下来,但无法冰冻他们温热的心。
魏尔伦不怕寒冷,至于他的亲友,可以多裹点羽绒服衣服,再贴几张暖宝宝。
他想到兰波裹成白熊的画面就忍不住柔了眉眼的锋利,“夏天很快要来到了,虽然想把欧洲逛遍,但时间上肯定仓促了,从意大利出发也不错,米兰、佛罗伦萨、罗马、梵蒂冈、科莫湖……慢慢走也不着急。”
魏尔伦期待地看着果果,说:“夏天很适合去海岸线踩水,往深海方向偶尔能遇到跃出水面的鲸鱼,沿路收集一些贝壳,用线穿起来就是风铃,声音清脆悦耳。”
青年的展望很美好,果果跟着笑了。
他们吃掉了冰淇淋,决定去唐人街转转,顺便能补充零食库,之后又去了……
说起来,这还是魏尔伦第一次放松心情在横滨闲逛。
前几次到来,他保持做任务的戒备心理,唯独这一次可以轻松地感受横滨城市的特别魅力,他们还去了镭钵街。
曾经罪恶发源地之一的贫民窟,如今依旧是扣在地面之下碗状模样,但周围已经围上高高的防护栏,禁止无关人员靠近了。
镭钵街在几个月高强度治理后少了霸道蛮横的地头蛇的专治,安定很多。
至于,仍然生活在里面不愿离开的人,解决只是时间问题。
虽然他们习惯了食不果腹的生活,但如果有机会获得更好生活,他们自然不会放弃,所以离开是早晚的事情。
近期,政府的重建工作因国际风云而进展不顺,这件事情知道的人不多,拖慢了工程建设的步伐。
索性,某些领导不会容忍它拖太久,什么事情都比不得发展重要。
——日本是海中岛国,自然灾难频发,所面临的生存空间并不多,战后急需解决经济独立与人口数量等等问题。
靠人不如靠己,这个道理放到国家身上同样有效。
魏尔伦在镭钵街边缘眺望了好一会,他曾经在这里一次性失去了所有。
今时今地,故地重游,回顾一下他觉得上天安排自有道理。
就算没有横滨,也会有下一个巴黎等着魏尔伦的崩溃点爆发,他和兰波之间相遇本身就存在不可化解隔阂。
如果那场意外发生在巴黎,他们大概再也没有可能了。
——玉石俱焚,焉有完卵。
下午过得很快,临近黄昏,果果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急速下跌,倦怠感想藏也藏不住。
好在这是春天,晴天的时候日落会缓慢一些,不至于一下子天就黑了。
绚烂晚霞穿过红透了的云层照在波光粼粼的海面之上,海边行人三三两两。
海风徐徐吹来驱散阳开后的热意,拂面而过,留下清爽的温凉。
魏尔伦抱着果果坐在海边木椅上,看了好一会儿的海边晚景,身上晒得暖洋洋。
果果陪魏尔伦说了一会话后,哈欠连连,“我眯一下,你问问中也有没有空吃晚饭吧。”
“中也会来的,来了我告诉你。”魏尔伦也不希望中原中也再因为家人之间的事情劳心伤神,他握着兰波的手机给中原中也打电话。
果果窝在魏尔伦的怀里闭眼休憩,他打算提前眯一下养养神,避免和中原中也吃饭过分没精打采。
他心里清楚,要是吃着吃着一声不响地栽倒进盘子里,窘迫先不提,光解释清楚都难。
接通电话的中原中也刚汇报完工作收拾资料,声音有些沙哑,但听到他们的声音郁闷的心情舒畅很多,他们约定等会去附近的餐厅吃饭。
挂断电话后,魏尔伦查看下午收到的消息,其中一封来自名取周一的邮件令他感到些许意外。
名取周一的邮件大意就是,他今天来横滨出差工作,晚上有空见一面,至于答不答应,要看聊过后。
魏尔伦思索一番答应了,不过见面时间得推迟一下。
他回信时说明清楚自己晚餐有约不方便见他,八点可以见一面,地点就在横滨知名的音乐剧院。
在音乐剧院见面,好过在某间咖啡厅见面。
起码,名取周一暴露自己的大明星身份也不扎眼,既不用担心私生饭会发癫,也不用狗仔偷拍胡乱编排,更不需要担心开发商会对他做什么不怀好意的事情。
门票由魏尔伦提供,去不去就看名取周一自己怎么想了。
说到底,想见名取周一身上的壁虎只是一时兴起,签约艺人只是由头。
没想到,公关官居然真让名取周一来横滨见一面,他们关系大概不错,起码比报道中的要好。
合起折叠手机屏幕放入口袋,魏尔伦嘴角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轻蔑的眼神迎着晚霞一闪而过。
这世上有哪个种族能比人类更贪婪,为了获得更多的财富,千百年来不惜残害同类,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算计来算计去。
那所谓的阶级斗争,就是这么个烂俗的道理。
公关官所在的旗会也不例外,魏尔伦自然听兰波说过,钢琴人的那点事情,监视也好还是真有同伴情也好,在竞争对立时自然避不开矛盾了。
中原中也会好心情公平对待,但难保旗会的其他人会因感情不均而区别对待,孤军奋战是最不容易的事情。
魏尔伦不希望他的弟弟再受到危及生命的伤害了,他有的是办法弄死人,但那就不是中也希望的事情。
那些从人类欲望中衍生出的权色交易,在魏尔伦眼中不过是一个笑话。
他厌烦是人类赖以生存的本能,憎恨是人类为达目的能不择手段,仇视一切牺牲他家人的掌权者……
心神愈发阴沉。
咚!咚!咚!如鼓点般此起彼伏。
吹来的那一阵风,刮开了暗杀王遮掩非人身份的皮囊,将不堪的一面放在寒冰之上暴晒。
渐渐重合的心跳声通过上升的体温传递到魏尔伦的灵魂深处悄然驱散他心中阴翳的一面。
心情恢复平淡后,魏尔伦忽然打了个寒颤,身子也抖了一下,那一刻他神似兰波曾经畏寒的样子。
海浪声永不停息,诗人用大海寄托情怀,却无法直视海底世界的恐怖。
魏尔伦蜷起手指,骨节收紧至发白,整个人一动不动地,面无表情对着宽阔海面安静了一会儿。
——有些事不是藏起来,就能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浸染黑暗之中的人哪里能做到毫无影响呢。
杀戮和毒药没什么两样,时间一长,漠然的思想感情渐渐入心入髓,指望它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简直离谱。
其实这个问题不单单是魏尔伦本人的问题,兰波、中原中也,包括犯下杀孽的人,无一例外地在孤独时直面内心深处的呼唤,久而久之心越来越封闭,想法越来越独断专行。
15岁的兰波渴望陪伴,28岁的兰波同样如此,人类尚且如此,何况本就孤单的异类。
即便魏尔伦丝毫不说,但他心里是否认不了的,平时掩饰得好罢了。
其实,在这个世界上被所有人讨厌没关系,魏尔伦自认为自己早已深陷沼泽腐烂了,决定和法国人同流合污后更是和干净两个字沾不了一点边,往后罪孽深重,更是债多不压身。
但,现在这样想是不对的,如今有家人了,家人需要呵护,不是强制的命令可以控制的。
可惜,杀手有了情,便有了弱点。
有了弱点的暗杀王……会死的,未来有一点可能遭到暗算也说不定。
魏尔伦神色一点点黯淡,沉默地低下头去,忧愁的眸子深入人心,他静静地凝视着睡熟过去的果果。
怀抱着果果的手臂搂紧了一点,修长的手指描摹着如画般的精致五官,歉疚道:“……果果,我有点不适应这样平静又安稳的生活,总觉得这日子好像做梦一样不真切。”
“我,真的见不得一点不好了,一个都不行……谁出事了都受不了。”
“不然,我可能会疯掉的,真失控了我也拦不住我自己的。”
“我不像你那么勇敢,在为人这件事上,我一直挺懦弱无能的,分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活着。”
“上一次,我就已经痛苦到快要窒息死了,再来一次,我会想毁了这个世界的。”
“你不能让我看到了光明,又重新回到黑暗里,就算他还陪着我,我也会恨死我自己的。”
“你要好起来,长大成人了,拜托你了,果果。”
魏尔伦的声音弱得只有他自己听得到了,风一吹那些哀伤就散在空气里,他细心地梳理着果果那头躺在他衣服上的浅色长发。
恍惚间,世界变得安静下来,听不到其他的声音,下意识地将额头抵在孩子的额头,以此埋藏住那些不绝的哀鸣。
魏尔伦以为自己回到过去的时光,那个见不得光的他,曾在世界最繁华的城市活得像个流浪汉一样贫瘠,孤寂地数着天上星星,望着没有尽头的远方。
第146章 第 146 章
146
日落西山时, 绯色的霞云多了几分晦暗的幽蓝,弯弯的月爬上天空崭露锋芒,三两颗星星点点。
绮丽风光不再动人, 夜色悄然兴起。海岸边吹拂的风声渐渐强劲,原本的凉爽之意多了丝丝湿冷的寒气, 沁入心肺。
散步的行人不断减少了,“兰波?”不远处传来中原中也的声音, 哒哒哒的脚步声忽然止住,他眼中带着一抹困惑之色。
那个在木椅上懒散坐着的人,并不是中原中也看错了!
不再犹豫向前, 越来越近的距离,使他看得更清楚了。
那个和怀中孩子紧紧贴在一起打盹儿的青年就是兰波,可怎么无端端地给人寂寥忧郁的感觉呢?
难道说从打电话开始就坐在这里等了, 也可能更早之前。
少年钴蓝色的眼瞳浮现忧色望着他们,意气风发的脸庞透着点为难的神情, 一步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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