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丝路文学网
丝路文学网 > 其他类型 > 深恩不负 > 100-110

100-110

作者:卧底猫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我要报错
本站已更换新域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众人忙喊住他:“等等,你还没唱完呢,后面如何了?”

“是啊,梁采莲最后讨回公道了吗?李大人呢,李大人如何脱身啊?”

唱客被缠得没法,抬手指了指天,苦笑道:“诸位要问我,我也不好说,不如问问老天。你们看这天……它肯开眼么?”

众人下意识地抬头,只望见黯淡无光的天空。等反应过来再回头,那唱客已经不见了踪影。

道旁的马车放下了帘子,继续向前驶去。

颜庭誉坐在车中,面无表情地看着倚窗哼曲的知韫:“你把我们劫到这儿来,就是为了听这曲子,威慑恐吓我?”

知韫浅笑道:“只是顺路看个热闹罢了,颜姑娘别多心。”

颜庭誉冷哼一声:“是苏泽延给你们报的信吧?我说他怎么不拦我,原来是叫人在这儿等着呢。”

庞瑛在旁听着她们的交谈,担忧地问:“我们到底要去哪儿?我夫君他……”

“两位放心。”知韫安抚道,“我会派人保护好崔大人,遣最好的大夫替他疗伤。只是他现下不便在京中露面,还是安置在京郊比较稳妥。”

颜庭誉仍旧十分警惕:“你既不让我击鼓,何不索性把我们也扣在京郊?”

“哎呀,这话说的,我又不是坏人。”知韫无奈极了,“瑛娘子难道不想见见自己的弟弟吗?”

颜庭誉的眼神瞬间犀利:“你把庞郁也抓起来了?!”

“……”知韫掐了下自己的眉心。

她看出来了,芝兰台里养的都是些活祖宗,一个比一个难对付。

*

庞郁在兵部干了一天的杂活,下值时困得不行,顶着一张颓废的臭脸走出府衙。

不管是在芝兰台还是兵部,他的性子都不大讨喜,人人都绕着他走,他也无心交友,乐得清静。

因此当看到等在府衙外的卫听澜时,他连招呼也不想打,直接就准备绕过去。

卫听澜伸手一拦:“庞兄,一起喝个茶?”

庞郁顿足,莫名其妙地看他:“怎么,一个白驹还不够你霍霍?你的茶友都死绝了?”

卫听澜的额角抽了两下。

这欠收拾的家伙……就知道他嘴里吐不出好话。

庞郁又道:“听说白驹这几日都告了病假。他都病入膏肓了,你还有心情喝茶?”

卫听澜忍了又忍,呵呵冷笑:“爱喝不喝。想见你姐姐的话,我劝你最好答应。”

庞郁的神情立马变了。

天色渐晚,望贤茶楼外门可罗雀。楼上的雅间里,颜庭誉已经换回了女装。

她抖了抖粗白布做的孝服,往庞瑛身上比划:“要不穿上试试?总感觉小了。”

庞瑛犹豫地盯着那孝服:“真要这么做?”

“只是权宜之计。”知韫安慰她,“崔大人还活着,凶手必不会善罢甘休。我会安排人假扮他,来个假死脱身,之后你们再穿上丧服露个面,只要凶手信以为真,撤回追杀的人手,崔大人就彻底安全了。”

庞瑛觉得有理:“好,那就听你们的。”

她接过孝服往身上披,刚穿好最后一个系扣,房门突然被人大力破开了。

庞郁喘着粗气,显然是一路疾奔而来。

“阿姐……”

他抬起头,视线落在庞瑛身上,映入眼帘的便是那身煞白的孝服。

庞郁整个人瞬间僵住了。

庞瑛愣了片刻,赶忙摘了头上的孝冕:“你先听姐姐说,你姐夫他没……”

“庞郁!”卫听澜追了上来,差点被回弹的门拍个正着,“我话还没说完,你——”

庞郁红了眼睛,回身揪住他的衣领,咬牙切齿地吼道:“谁干的?!”

卫听澜被他拽了个踉跄,火气也上来了:“你撒手!听不懂人话?”

场面一片混乱,两个暴脾气的年轻人眼看要动起手来,颜庭誉当机立断掏出竹哨,卯足力气一吹。

清厉的竹哨声刺透耳膜,屋内瞬间安静了。

庞郁两眼充血,阴鸷地回头望去。

“你姐夫还活着呢。”颜庭誉放下竹哨,“哟,谁家顶天立地的男子汉急哭了?”

庞郁认出了她来,狠狠抹了下脸,反唇相讥道:“你一个大男人穿裙子,你有脸说我?”

庞瑛已走到近前,一听这话,伸手揪了下他的耳朵:“阿弟,你怎么和颜姑娘说话呢?”

庞郁神情一顿,匪夷所思地看向他姐。

颜什么?

什么姑娘??

颜庭誉在对面冷笑:“看清楚了,老娘是货真价实的女儿身,再过两天,还会是你未过门的妻子。”

庞郁面色巨变。

什么玩意儿???

第105章 硕鼠

看在姐姐的面子上, 庞郁勉强坐下来,听他们把前因后果讲了一遍。

泾水官员之所以敢杀人灭口,就是仗着在朝中有地位不低的遮荫树。庞郁听到这里, 忍着焦躁问:“那怎么办?报官八成没用,证据一旦离手就回不来了。”

颜庭誉摊手:“我就说得击登闻鼓。要想将贪污罪证直接呈到御前, 只有这一个办法。”

卫听澜不同意:“越级上告者, 击鼓后要先挨三十廷杖。你并非习武之人, 行杖官若故意下死手, 你少说得去半条命。”

庞郁不屑道:“才三十杖,我去就是。我可不像有些纸糊的的文人,一打就坏,空有一张利嘴。”

“点我呢?”颜庭誉似笑非笑道,“行啊,你放心去。万一你扛不住了, 我就靠我这文人的利嘴哭天抢地、寻死觅活, 没准能把你救回来。”

“你……”庞郁的五官略微扭曲, “你别当众犯病!”

卫听澜却觉得有道理:“大丈夫能屈能伸, 只要能保命, 被人救一救不算丢人。”

“谁要她救?”庞郁冷笑,“她又不是我庞家人,我才不承这个情。”

庞瑛幽幽地看向他:“阿弟,好好说话。”

庞郁嘲讽的气焰矮了半截, 闭上嘴不吭声了。

屋内其他人交换了一下目光,知韫笑着打起圆场:“庞郎君不必多虑,这不过是个备选策略罢了, 不一定用得上呢。是吧颜姑娘?”

颜庭誉拖着长音糊弄:“是是是。”

还能怎样,先哄着呗。等这头倔驴被按着打的时候, 看他这嘴还硬不硬。

几人终于商议好对策,准备各自回去。www.dexing.me

为了确保安全,庞瑛和颜庭誉都暂住遮月楼,庞郁和卫听澜则从偏门离开,以免引人注意。

分开之前,庞郁状似不经意地问他:“哎,白驹是真病,还是装病?”

卫听澜避而不答:“不劳你挂心。”

“我若非要挂心呢?”庞郁好整以暇,“你说我要是上门探病,把刚才的计划全告诉他,会怎样?”

卫听澜停了步,转头盯着他。

庞郁欣赏着他的脸色:“你果然把他蒙在鼓里。”

卫听澜说:“把他卷进来对你没好处。”

庞郁无所谓道:“但也没坏处啊。”

卫听澜深吸口气:“方才为了逼你过来,拿你姐姐作要挟,是我不对。你有不满都冲我来,别打他的主意。”

庞郁诧异地挑起了眉:“你这是在道歉?”

“对不起。”卫听澜尽量放缓了语气,“这样够诚意吗?”

庞郁没想到他道歉如此干脆,反而衬得自己像个恶棍,拿捏着把柄逼人服软似的。

“啧,少来这套。”他不自在地撇过脸,“我可懒得管你俩的闲事。”

卫听澜这才松了口气:“多谢。”

他这道歉完又道谢的礼貌举止,跟祝予怀简直像是一个蛋里孵出来的。庞郁对文人这一套过敏,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谢个屁,你被姓祝的传上了吧?”

卫听澜愣了愣,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抓头道:“有吗?”

庞郁面无表情,转头就走。

君子病竟会传人,可怕得很。

*

人虽散了,但知韫还有的要忙。她安置好庞瑛和颜庭誉后,又回去召集人手,加班加点地布置新任务。

夜深人静的时候,遮月楼的暗探们拿着刷子,提着小桶,在夜色遮掩下倾巢而出,没入澧京城的各个街巷。

翌日一早,天才蒙蒙亮,澧京城里的百姓们照常早起准备营生。

卖汤饼的老伯收拾好食材,开门要出摊时,被外头的景象吓了一跳。

熹微晨光下,沿街的墙面影影幢幢,依稀可见上头浮现出鬼画符似的的妖怪像,尖牙利嘴,身着官服,正眼冒凶光地冲他狞笑。

老伯大惊失色。

耗……耗子成精了?

一夜之间,澧京城中的大街小巷,都被穿官服的老鼠像占领了。

黎明的雾气逐渐散去,早市也跟着热闹起来。但今日的热闹却不同往日,凡是人潮密集的地方,都有百姓围在墙前窃窃私语。

“这画边上还有字儿呢,这写得啥?”

“我看看我看看……‘官仓老鼠大如斗,见人开仓亦不走。穷年无粮百姓饥,谁遣朝朝入君口’。”

“是说老鼠精化了人形,要闹鼠灾了?”

“没那回事儿。”肚里有墨水的路人解释道,“这是前朝一位诗人作的讽刺诗,是在骂贪官呢,说他们就像官仓里偷粮的老鼠。”

“噢……”众人恍然大悟,纷纷道,“这倒是骂得很妙。”

因为这诗太过朗朗上口,画中的老鼠又丑得令人发指,等巡城的官兵过来赶人时,“官仓鼠”的恶名早已在民间流传开来。

这事还没查出个头绪,学子书生们也闹腾起来了。

原来是一篇无名氏的《硕鼠赋》,神不知鬼不觉地被人投进了书斋,在书生群体间飞速传阅,引起了骚动。

这《硕鼠赋》乍看平平无奇,但其所述的故事却让人不寒而栗。

赋文讲一位辛劳的农夫,一年到头勤于耕作,收获的粮食都进了地主的粮仓。

仓库里的屯粮多么充实啊!连老鼠都被养得脑满肥肠。农夫日日躬耕,却饿得骨瘦如柴。

灾年来时,再任劳任怨的人,都要为活命发愁。苦命的农夫铤而走险,去粮仓偷粮,还未偷到一粒米,就被硕鼠发现了。

硕鼠们吃腻了稻谷,看到活人,个个垂涎三尺,朝着虚弱的农夫蜂拥而上,生啖其肉,啜饮其血。

吃饱喝足之后,最肥硕的那只硕鼠幻化成了地主的模样。它大摇大摆地走出粮仓,穿上华服,坐上高轿,向扛轿的年轻力夫笑道:“农夫无肉,不及尔父。”

如此骇人听闻的故事,即便是惯用讽喻的文人也看得心惊。有人感叹此赋辛辣大胆,也有人鄙夷作赋者哗众取宠,尽管褒贬不一,但所有人都注意到了赋文的末句:

“今有朝官,私人以珠玉,啖民之血肉,虽吐人言,着彩衣,何异硕鼠耶?”

这不就是在明言,朝堂上有鱼肉百姓的“硕鼠”?

书生之中,不乏有家境贫寒、受过官吏欺压的可怜人,一看这赋文,句句血泪,哪能不愤慨、不痛恨。

文人抒意,便是以诗文相和。《硕鼠赋》一出,很快有人效仿着作《田鼠赋》《相鼠赋》《佞鼠赋》……还有人受到京中时兴的《采莲传新编》的启发,作《莲女恨》《怨歌行》等等,不枚胜举。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流言的风向逐渐偏移,转到了水患上。

泾水年年都会因为水患而出乱子,虽然总能被镇压下来,但不代表民众们就不记得了。

怒意积攒到一定程度,要引燃只需添一把火。

澧京上下,骤然掀起一阵反抗腐败吏治的风潮,人人奔走呼吁,竟有种山雨欲来的味道。

当天傍晚,卫听澜又去了一趟望贤茶楼。

临街的窗户半开着,依稀能听见外头有孩童在唱新编的歌谣。

“没想到如此顺利。”知韫感慨地说,“我还以为少了白驹的名头,《硕鼠赋》得费些时日才能撬动民心。可看眼下的局势,计划可以提前了。”

卫听澜点点头:“夜长梦多,趁热打铁最好。”

说着他又觉得少了点什么,问:“岳潭呢?出任务去了?”

“我让他去泾水了。”知韫说,“整个遮月楼,他的易容术最精湛,让他去顶替‘颜庭誉’这个身份,颜姑娘在京中会方便许多。”

卫听澜没什么异议。

两人最后对了一遍计划的细节,他就准备告辞。可才刚站起来,视线往半开的窗户外一扫,卫听澜的步子就顿住了。

茶楼对面停了一辆低调的马车,车上下来一个戴帷帽的人,正巧也抬头往这边望来。

卫听澜心里咯噔一下,手比脑子快,啪地一下关上了窗。

望贤茶楼下,祝予怀向车夫付了车钱,转身正准备向茶楼走,就听见楼上突兀的一声响。

祝予怀敏锐地抬头,目光锁定了二楼那扇紧闭的窗。

关这么快,掩耳盗铃?

他微微眯起眼睛,加快了往茶楼前进的脚步。

*

二楼雅间内,卫听澜背抵着窗,心慌意乱,只觉得自己要完蛋了。

虽然楼下那人遮了面容,换了衣衫,但他莫名有种不妙的直觉。

那人是祝予怀!

在写《硕鼠赋》的那夜,祝予怀曾说过要亲自出面公开赋文。卫听澜表面上答应了,却又哄骗他说时机未到,不如等颜庭誉安全入京后,再从长计议。

然后第二日,趁着祝予怀没醒时,他就把所有的文稿都卷走了。

为了让祝予怀彻底和此事撇清关系,卫听澜故意给他请了整整一旬的病假,并且给易鸣出了一堆馊主意,让他这几日阻挠祝予怀出门。

包括且不限于故意搞坏马车、偷偷给马匹喂泻药、藏祝予怀的簪子和腰带、假装屋顶漏水、假装厨房着火……

但眼下看来,易鸣凭空添乱的本领还缺点火候。

他一个贴身护卫,竟让自己弱不禁风的主子自个儿跑出来了!

这会儿满城风雨的,祝予怀一路上肯定听见了不少风声,要来找他算账了。

卫听澜越想越慌,知韫看他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奇怪道:“怎么了?”

卫听澜来不及解释,着急道:“你们这儿有助眠的药吗?就是那种,那种喝下去能睡个两三天的……”

知韫扬眉:“蒙汗药?”

卫听澜急得快出汗了:“蒙汗药伤身!要那种温和无害、病弱之人也能用的。”

病弱之人……知韫的神情变得微妙起来。

年轻人有点铤而走险啊。

*

祝予怀刚走进茶楼,招呼的伙计就迎了上来。

他礼节性地应答了两句,耽搁的这片刻里,卫听澜从楼上下来了。

祝予怀的余光捕捉到人影,立刻转过了头。

因为有帷帽遮挡,卫听澜看不清他的神情,但在这僵持的沉默中,他直觉自己要大祸临头了。

这种时候装不认识,只会火上浇油。卫听澜被迫挤出一个笑:“好巧啊九隅兄,我正要去找你。”

祝予怀没应。

卫听澜更心虚了,转移了视线看向伙计:“咳,我跟这位客人是一起的……给他来盏安神清火的枣仁茶吧,一会儿送到楼上来。”

伙计应声记下了。祝予怀这才挪了步,一直走到他身边,朝他抬起了一只手。

卫听澜如临大敌,盯着他越伸越近的手,紧张地咽了咽唾沫。

祝予怀轻声笑了。

“濯青啊。”他拿衣袖擦了擦卫听澜额角的冷汗,声音温和到不像真的。

“你敢出来,是想好怎么狡辩了吗?”

第106章 廷杖

这句一出, 卫听澜就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他勉强笑着:“九隅兄,我们上楼慢慢说,好不好?你看你颠簸一路, 站这儿多辛苦……”

祝予怀微微一笑:“言重了,哪儿有你和阿鸣辛苦。一个忙着满城画老鼠, 一个忙着在家里卸马车轱辘, 都累坏了吧?”

“……”卫听澜眼神飘忽, 吱都不敢吱一声。

祝予怀替他擦完汗, 顺手拍了下他的脑袋:“上楼。”

这是要找个清静地方好好算账了。

卫听澜只能硬着头皮带路。

好在茶楼的救兵来得也快,两人面对面刚坐下,伙计就端着枣仁茶来了。

抢在祝予怀开口前,卫听澜把茶推了过去,讨好道:“先润润嗓。”

祝予怀瞥他一眼,倒没有拒绝, 端起来抿了一口。

卫听澜忐忑地观察着他的反应, 祝予怀只尝了一口, 就略略皱眉:“有点烫。”

卫听澜立马探头:“我给你吹吹……”

祝予怀按住他凑过来的狗头, 意味深长道:“濯青, 你有点殷勤过头了。”

卫听澜被他盯得讪讪地缩回去,麻溜地认错:“我错了。”

“你认错一向很积极。”祝予怀缓缓搁下茶盏,“但我看你下次还敢。”

卫听澜小声嗫嚅:“我也不想瞒你的。这次的事,我实在是害怕……”

祝予怀打断他:“那你就没有想过, 我也会怕?”

卫听澜顿了顿。

祝予怀看着他,逐渐敛起了神情:“我不过写了一篇赋文,你便怕到要将我圈禁在家里。可你自己呢?瞒着我在京城搞出如此大的动静, 你是想豁出性命,与他们玉石俱焚不成?”

卫听澜耷着脑袋道:“我没那么想。我就是觉得, 与其让你去犯这个险,我替你去也是一样的。”

“你与我不一样。”祝予怀口吻严厉了些,“我不过是个无权无势的文人,就算遭人攻讦,也无非说我沽名钓誉罢了。可你身后是朔西卫家,是数万兵马!一旦事情败露,朝中有人弹劾你煽动民心,弹劾卫家居心不良,你该如何辩解?”

卫听澜想说他并未动用卫家的人手,却又不好解释,只能含糊道:“你放心,我心里有数,绝不会扯上我父兄的。”

可这话落在祝予怀耳中,就是卫听澜要把别人都摘干净,自己一人揽下全部罪责。

祝予怀几乎拍案而起:“濯青,你到底明不明白……”

话还没说完,他忽觉头脑一阵发晕,身形晃了晃,不受控地就要往前倒。

卫听澜眼明手快地扶住了他:“你别生气,别生气!来,先喝口茶缓缓。”

祝予怀以为自己是气急了,按着额头缓了缓,被他搀扶着坐下。卫听澜把茶递到他唇边,他便下意识地喝了几口。

枣仁茶的甘甜余韵中,似乎夹杂一丝不明显的苦味。茶水的热气扑面而来,祝予怀昏沉的思绪忽然一顿,脑中有根弦警觉地绷了一下。

他蓦地推开茶盏,扼着咽喉拼命呛咳起来。

“你……”他咳出了眼泪,也没能把咽下的茶水吐出来,“你给我喝了什么!”

卫听澜还想去扶他,祝予怀却更用力地推了他一把,把剩下的半盏茶“砰”地掀翻在地。

“卫、濯、青,”他不可置信地咬着牙,“你竟给我下药……”

茶汤和碎瓷溅落满地,祝予怀挣扎着想起身,下一瞬却身体发软

本站已更换新域名
新域名 https://wap.sunsilu.com xs小说 silu丝路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加入书签 推荐本书 我要报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