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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70

作者:卧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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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模样,有些好笑。

借口倒是挺多,其实就是挑食。

“我只是瞧见那边有南方菜,觉得应当合你胃口。”他忍着笑指了一指,又补充道,“你尽管拿,吃不完的就给我。”

祝予怀这才明白过来,耳廓微微红了:“多谢。”

他顺着卫听澜所指的方向往里走,刚走出不远,卫听澜的神情忽然变了。

一个学子脚步匆匆,垂着头迎面而来,在经过祝予怀身边时一脚踩滑,食盘中还冒着热气的汤就往他身上泼了过去——

“当心!”

卫听澜捞起根筷子横空掷去,把那汤碗击偏了几分,可滚烫的汤汁已然溅了出来。

他顾不得多想,抛开手中的食盘直接朝着祝予怀扑去。

在周围人的惊呼声中,祝予怀只觉得一股大力揽着自己转了半圈,后背撞进个坚实的怀抱中。

急促的呼吸洒落在耳侧,食盘脱手坠落,祝予怀还没看清满地的狼藉,整个人就被熟悉的气息笼罩起来。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只是觉得心跳在这一瞬猛烈加速,与身后人的胸膛紧贴的地方,像有一簇温火流淌而过,蔓遍全身。

“濯……濯青?”

卫听澜轻喘了几口气,从后慢慢松开他:“没烫到吧?”

祝予怀还在呆滞中,迟缓地转头看他。

两人近在咫尺,卫听澜一见他这吓懵了似的神情,顿时慌起来:“怎么了?哪里烫着了?”

他把着祝予怀的肩上下左右地查看,正手忙脚乱着,就听见身后有人不耐烦地“啧”了一声。

“你俩差不多得了。”

这微哑的声线有些耳熟,祝予怀怔然抬眼:“崇如兄?”

卫听澜一下子绷直了身,转过头去。

有杂役听到了动静赶过来,唉声叹气地开始收拾残局。颜庭誉让到了旁侧,手里拎着空空如也的食盘,神情古怪地瞥了眼卫听澜,又看向摔倒在地的那名学子。

“你们几个害我废了件衣裳。”她冷漠地开口,“商量下吧,谁来赔?”

卫听澜这才看清她手中的食盘溅了不少油渍,宽大的衣袖也湿了一片,还在往下滴汤汁。

而自己身上,只有衣摆部分有少许沥沥淅淅的湿痕。

他这才意识到,那本该落在自己背上的沸汤,是颜庭誉用食盘和衣袖替他挡掉了大半。

卫听澜呐呐道:“谢了。”

颜庭誉眉梢微挑:“‘谢了’的意思是,你赔?”

卫听澜怔愣住了,下意识回答:“要多少银两?”

“等等……”地上那名狼狈的学子已爬了起来,歉疚地插话,“是我的过失,我赔吧。”

说完又向他们施了个平辈礼,不好意思道:“在下陈闻礼,惊扰几位同窗了。你们没受伤吧?”

“我穿得多,没烫着。”颜庭誉轻掠一眼,“他二人更没可能了。”

陈闻礼松了口气:“那便好。我先带两位兄台去更衣?”

卫听澜看了眼祝予怀,摇头:“我就不去了。”

“我也不去。”颜庭誉淡淡道,“学子青衫三百文一件,再加上他身上这件,便宜点算你半两银,掏钱吧。”

陈闻礼顿了下:“抱歉,我没带钱袋。要不两位随我一道去住处……”

颜庭誉干脆地打断:“我风寒未愈,走不动。你写张欠条,得空了把银两送来谦益斋就行。”

陈闻礼挣扎道:“可我也没带纸笔……”

“写食谱的公公那儿可以借。”颜庭誉深深地看他一眼,“陈贤弟,还有异议吗?”

陈闻礼:“……没、没有了。”

最终,陈闻礼忍辱负重地写下欠条,被颜庭誉盯着按了手印。

这饭是没法吃了,祝予怀向膳堂管事借了个食盒,打包了三人份的饭食,由卫听澜提着,三人一道回谦益斋梳洗更衣。

一路上,颜庭誉强忍着衣袖的油腥气,走出了要去杀人的气势。

卫听澜和祝予怀跟在后面,频频瞄向她六亲不认的背影。

“咳。”祝予怀鼓起勇气打破沉默,“今日多谢崇如兄……”

“你别谢我。”颜庭誉眉头拧成疙瘩,“诊金没还成,白搭进我一件衣裳。早知道你身边这位会冲上来救,我才不多管闲事。”

天知道这满身油污对一个爱洁如命的人来说是有多窒息。

卫听澜略有尴尬地摸了下鼻子:“话虽如此,但你这阴差阳错地一挡,到底让我免了一灾。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颜庭誉这才回头正眼瞧了他们一眼。

待周围行人少了下来,隐约能看见谦益斋的门檐时,她才漫不经心地开口:“你们两个是头一回进芝兰台吧。这才半天不到,得罪谁了?”

两人都愣了一愣。

卫听澜忽然意识到什么:“颜兄的意思是,方才那个陈闻礼是故意的?”

颜庭誉摊手:“这很明显吧。满满一碗鱼汤,谁不是小心翼翼地端着?就他走路跟脚底抹了油似的,生怕泼不到人身上。”

祝予怀回想着陈闻礼的言行举止,神情凝重起来:“我才到京城不久,自问不曾与人结仇,与此人更是素昧平生。他没道理设计伤我啊……”

“没结仇啊?那你惨了。”颜庭誉怜悯地瞥他一眼,“怕不是木秀于林,碍着哪阵风的眼睛了。”

她语气促狭,祝予怀却觉出一丝弦外之音,追问道:“崇如兄若是知道些内情,可否与弟指点一二?”

颜庭誉却已转回了身,淡漠地摆摆手:“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哪儿知道你身上有什么?自求多福吧。”

她似乎是想与他们撇清干系,又恢复了那生人勿近的疏远模样,头也不回地走了。

祝予怀和卫听澜欲言又止,最终只得目送她远去,站在原地若有所思。

过了一小会儿,颜庭誉在他们的视野中调了头,骂骂咧咧地走了回来。

“啧,差点忘了,我的午膳还在你小子手里。”

第066章 擢兰试·共眠

经了陈闻礼这桩意外后, 卫听澜越发放心不下,当天晚上就带着铺盖卷出现在祝予怀房里。

祝予怀握着书卷坐在床沿,看着他专心致志地打地铺, 神情十分复杂。

“倒也不必如此……”

“哎,九隅兄此言差矣。”卫听澜张口就背打好的腹稿, “易传有云, ‘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凡事未雨绸缪, 百利而无一弊。”

祝予怀:“……”

这字正腔圆的, 怕不是备考太久,学魔怔了。

卫听澜铺好了被褥,坐在地上看着他笑:“那陈闻礼想让你落单,我岂能遂了他的意?这几日我就寸步不离地守着你。我还备了伞,既能防水又能防身,看他还能往哪儿泼。”

祝予怀也笑了:“怎会有那般傻的人, 天天逮着我泼鱼汤?”

“那可说不准。”卫听澜盘膝坐正, “总之你去哪儿都得捎上我, 即便是更衣洗漱这样的小事, 也别一个人去。”

“记着了。”祝予怀无奈道, “那你守得专心些,若是被人调虎离山了,我这山可追不上你。”

“自然。”卫听澜满意了,“山在哪我在哪。”

因为明日还要早起考试, 两人收拾妥当了,就准备早早安歇。

卫听澜拆了发带,起身去熄灯时, 听见已经躺好了的祝予怀又犹豫地开口:“虽是春日,夜里也有些凉……你睡地上, 不会受寒吧?”

烛火微微摇曳了一下,墙上的光影也跟着晃动起来。

“啊。”卫听澜轻轻说,“那谁知道呢。”

祝予怀沉默良久,慢吞吞地向里蜷了蜷身:“要不……你上来睡?”

这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了。

夜风拂窗,烛火忽地灭了。

一片漆黑中,卫听澜摸索着抱起自己的被褥,悄悄翻上了床。

然后是“咚”的一声巨响。

黑暗里响起祝予怀强忍笑意的声音:“濯青,你磕着哪儿了?”

“嘶……不许笑。”卫听澜捂着头,龇牙咧嘴地在他身旁慢慢躺下。

屋里重归安静,就是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卫听澜总感觉床榻里侧的那团被褥在轻轻颤动。

过了一会儿,被褥团子颤动的幅度越来越大,连带着整个床都抖了起来。

“祝、九、隅!”

卫听澜自暴自弃地翻身坐起,“你要笑就大点声,笑够了赶紧睡觉。”

祝予怀自己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

毕竟卫听澜爬床磕到头,还磕得那么响亮,听起来挺不幸的。

“抱歉……”他边笑边缓着气,“我并非有意笑你。我就是忍不住。”

卫听澜满心的悸动,都被这死活停不下来的笑给整没了。

“好了九隅兄。”到最后他自己也没绷住,一边笑一边报复地摇着祝予怀,“傻死了!你明日可别在考场上笑出来。”

两人在床上乐不可支好一阵,终于累得摊平了。

一时间谁都没有再说话。

卫听澜闭着眼,听着近在咫尺的呼吸声,又闻到了祝予怀身上那股似有若无的竹叶味儿。

不同于冬日时那种微苦的气息,今夜的祝予怀带着甘雨后的春笋香,总让人想起甜口的粽子。

卫听澜莫名有些饿了。

浅淡月光在窗台投下朦胧的影,这本该心荡神摇、辗转难眠的一夜,在卫听澜毫无来由的饥饿中,在两个人逐渐轻缓的呼吸中,慢慢荡平了涟漪。

半梦半醒间,祝予怀含糊地说:“濯青,春日到了。”

“嗯。”

“春日……记得教我骑马和习武……”

呓语声渐渐轻了下去。

卫听澜抬起手,小心地摸了摸他的头发。

“记着呢。睡吧。”

*

次日清晨,祝予怀醒来时,身边空无一人。

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盯着自己的床发了一会儿呆,总感觉哪里不对。

濯青什么时候起的?

怎么连人带着铺盖卷都消失不见了?

祝予怀起身穿衣,束好了发,不太甘心地在床边转了一圈,什么痕迹也没找着。

他自我怀疑地推门出去,就见对面卫听澜的房间屋门紧闭,里面依稀传来沥沥淅淅的水声。

他试探地唤了声:“濯青?”

屋内的动静一停,紧接着又是哗啦啦的几声响,跟锦鲤拍水似的。

祝予怀听得奇怪,正要再唤,房门刷地打开了。

卫听澜衣衫有些乱,鬓发微湿,下颌还在往下滴水。

不知为何,祝予怀觉得他的面颊有些微红,似乎不大好意思直视他。

卫听澜轻咳一声,露出个笑:“你醒了?我方才在洗脸呢。”

祝予怀:“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在房里养鱼呢。

“你还没洗漱吧。”卫听澜拿着巾帕胡乱擦了几下,“等着,我去帮你打水。”

婉拒的话下意识就要出口,祝予怀思绪一顿,又改了口:“我跟你一起去。”

卫听澜笑了:“好。”

两人拿了木盆漱盂,正要出门时,祝予怀斟酌几番,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濯青,你昨夜是在我房里歇的吧?”

卫听澜身形一僵:“是、是啊,怎么了吗?”

一提到昨夜,卫听澜的心就开始发虚,在脑海中拼命回想祝予怀睡着后自己做了什么。

不就是摸了摸他的头发,捏了捏他的手心,然后偷偷凑过去闻了闻他身上是竹子味还是粽子味吗……

是哪一件被发现了?

“啊,没什么。”祝予怀不好意思道,“房里干净得像你没来过似的,我还以为是我记错了。”

卫听澜长松一口气:“我醒得早,就顺手收了。走吧,我们先去洗漱……”

他一脚刚迈出门,又听祝予怀好奇地问:“你方才洗脸,为什么要关着门啊?”

“……”卫听澜冷汗都要下来了。

洗脸当然不是真的洗脸,只是他现在这个血气方刚的年纪,早上醒来,总会有些不大方便的地方,要背着人解决一下。

祝予怀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

“关门是因为,因为……”卫听澜艰难地找着理由,“我看你睡得熟,怕水声把你吵醒了。”

祝予怀恍然大悟。

濯青真是好贴心。

卫听澜的耳根已经烫得不行了,生怕他再逮着自己问东问西,当机立断拉起人的衣袖就走。

“快走快走,再说下去,就赶不及考试了。”

打了水简单梳洗后,两人就出发去用早膳,走到廊下,恰好遇到了顶着黑眼圈的谢幼旻。

谢幼旻还在为昨天的事过意不去,拉着祝予怀道了歉,再三保证会把柳雍他们抓来挨个向他赔罪,被祝予怀宽慰几句后,他才勉强支楞起来。

祝予怀见他精神不济,关心道:“你昨夜没睡好?”

提到这个,刚支棱起来的谢幼旻又迅速萎靡了下去:“我抱了一夜的佛脚,但我感觉佛祖不是很想搭理我。”

卫听澜笑了声:“不理你,总比把你一脚踹开要好。”

他本是随口说句风凉话,谁想谢幼旻抱着脑袋呜呜起来:“不止如此,我还听见佛祖在嘲笑我。”

祝予怀无奈:“怕是做噩梦了吧。”

谢幼旻泪眼婆娑:“是真的,昨晚我困得不行了,还依稀听见有人在笑,笑了好久,根本没停过。”

卫听澜若有所思地看向祝予怀:“该不会是……”

“幻觉。”祝予怀一口否认,“绝对是幻觉。”

三人一边交谈,一边向膳堂走去。擢兰试无需考生自备笔墨,因此一路上遇到的学子,基本都是轻装简行,唯独卫听澜多带了一把伞。

谢幼旻呜呜够了,终于注意到这多此一举的考试装备。

“今日不像要下雨啊。”他迷茫地打量着伞,“作法用的?”

卫听澜漫不经心地扫视着人群:“打人用的。”

谢幼旻立马噤声,离他远了一点。

擢兰试一考就是一整日,中途不允许考生离场用膳,因此今日的早膳格外丰盛。卫听澜一边啃包子,一边高度戒备着每一个靠近他们的人,好在这回什么岔子也没出,陈闻礼连个面儿都没见着。

待用完早膳,三人稍稍散步消食,便结伴往学宫去。

考场座次已在学宫外张贴出来,祝予怀和卫听澜同为候选者,名字添在最后,考场却不在一处。

谢幼旻的考场还更远些,中途便与他们分开了。

卫听澜不大放心,一直把祝予怀送到了考场外,反复叮嘱:“收卷之后,莫要自己回去,就在这树下等我。”

“记着了。”祝予怀答应道,“你快去吧。”

芝兰台学子统共不过七八十人,因此无需像科举那般用独立号舍隔开,只需将考生座位错开、间隙拉大即可。

一间考场只容纳十人,核查身份倒是方便。祝予怀依例被搜了身,很快就被巡吏带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坐下之后,他意外发现考场中还有熟人——颜庭誉恰好坐在他的斜对角。

入场后便须静肃,颜庭誉只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目光。她的咳疾还没痊愈,偶尔还会压抑地咳两声,听着倒比昨日好多了。

祝予怀心里稍安,清点完案上的笔墨纸砚,确认没有任何异常了,合上眼慢慢地缓了口气。

开考时辰将近了。

*

芝兰台的钟声响起的同时,韶华宫上空徘徊的春燕发出一声尖锐的嘶鸣,直直坠落到了地上。

在花园中洒扫的宫女们诧异地叫出了声,一抬头看见窗边站着的人,纷纷跪倒在地:“四、四殿下!”

赵文觉隔着窗,视线略过跪了一地的人,只冷漠地注视着那被击伤了翅翼、正在地上挣扎惨叫的燕。

擢兰试期间,芝兰台授课暂停,皇子身份尊贵,并不与学子们一道考试,因此赵文觉今日并未去芝兰台。

只要四皇子在韶华宫里,宫人们都是提心吊胆的。伤了只燕还是小事,要是有人触了这位殿下的霉头,下场恐怕会比这只燕惨得多。

“觉儿。”娴妃的声音从后传来,“又在发什么脾气?”

赵文觉随手抛开弹弓,微微皱眉:“这鸟聒噪,我听着心烦。”

娴妃走到他身边,看了眼院中那凄厉哀叫的春燕。

“是那只在画檐下做窝的燕啊。”娴妃轻叹了口气,“你打伤了它,它的孩子便也活不成了。”

赵文觉的眉还是皱着,听了这话,皱得愈发紧了。

他看了眼脚边的弹弓,沉默良久,向院中跪着的宫女们发话道:“你们,去把那只燕救活。”

皇子的命令,没人敢有异议。宫女们战战兢兢地应下,很快便有人小心地将受伤的燕带走了。

赵文觉转过了身,脸色似乎舒展了一些。

娴妃随手合上窗,重新看向殿中的人:“接着说。”

韶华宫内,地上跪着的仍是昨日来送信的宫侍。

那人磕了头,苦着脸道:“娘娘、四殿下,那卫二郎着实机敏,奴才安排的人差点就能将沸汤泼在祝郎君身上,偏偏又是他不管不顾地冲上来挡……阴差阳错的,到底还是没成。”

赵文觉无法理解:“这个卫听澜和祝家到底是什么关系?他二人相识才多久,竟能护到如此地步?”

“这……”宫侍为难道,“许是因为在图南山时,祝郎君偶然帮过他一把?”

赵文觉只觉得可笑:“不过是借了他几匹马,举手之劳罢了,他竟也拿这恩情当个宝。”

娴妃也神情复杂:“他二人若始终形影不离,也许是察觉到什么,有所防备了。此时再频繁动作,恐怕反会落下把柄,得不偿失。”

沉吟片刻后,她又道:“文试期间不好下手,那武试呢?”

卫听澜是将门出身,势必会参与武试。而祝予怀,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病秧子,想来是会弃权的。

宫侍两回没办成事,不敢犹豫,立刻磕头表态:“但凭娘娘吩咐。”

赵文觉听到这里,来了兴致:“母妃,这事不如交给我来办。擢兰试的武试素来精彩,我也想去看看热闹,看看那卫家子,到底有多在意那个病秧子。”

千呵万护的人在眼皮子底下出了事,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呢。

第067章 擢兰试·熄灯

擢兰试的文试题量庞大, 通贯古今,一科考完已是黄昏。钟声响过后,学子们头重脚轻地出来, 学宫四处哀声一片。

“风萧萧兮题太难,文试完兮, 吾亦完……”

“写不完, 根本写不完!”

抱头痛呼的诸学子中, 只有卫听澜神采奕奕, 逆着人潮一路疾奔。

另一处考场外,祝予怀站在树下静静地等。

颜庭誉经过他身边,投去一眼:“不去用膳?”

祝予怀同她打了招呼,笑着解释说:“和人有约,稍后与他同去。”

颜庭誉了然一笑,和他一起在树下站了会儿。

祝予怀看她无所事事地晃悠, 略微迟疑:“崇如兄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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