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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60

作者:卧底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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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一眨眼间,那板车突然转了方向,径直朝他们的马车正面冲来。

易鸣惊得头皮一炸,几乎跳起来用力勒紧缰绳:“疯了不成!”

马匹嘶鸣起来,行人惊叫着纷纷往后躲避,推板车的汉子却像听不见似的只顾垂头往前冲。

千钧一发之际,隐藏在人群中的焦奕正要出手,忽有两道更迅疾的人影先他一步飞身而出,一左一右截住了那汉子的车把。

靠后的那人抬脚就踹在推车汉子的腰上,直把人踹得翻滚出几步远。

车上的米袋子因着惯性扑啦啦地全翻到了地上。易鸣出了一身冷汗,堪堪控住了车,惊疑不定地抬头看去。

止住这场灾祸的两个人,一个穿着黛色深衣,博带佩玉,像个文士;踹人的那个戴着奇怪的鹰面具,背上背着一把缠裹严实的剑。

易鸣按下狂跳的心,并手道:“多谢二位义士相救。”

文士泰然回身:“小兄弟客气。”

那遮了面容的年轻剑客却未看他,只目光冷然地审视着文士:“是你。”

文士意外地打量了他几眼,视线扫过他背上的剑囊时,微蹙的眉慢慢舒展开了:“不错,是我。”

剑客声音更沉:“你有何图谋?”

文士立即作深沉状:“助人为乐,谈何图谋?身为二公子的清客,理当日行一善,匡扶正义。”

剑客:“……”

这仿佛刻意排练过的神态和语气,不知为何叫人止不住地想抠地。

“都让开!堵着做什么?”

人群后突然传来呵斥声,一队持矛戴盔的巡逻兵推搡着拨开了人群。文士与剑客张望一眼,也随着人潮暂退到一旁。

为首的卒卫长看到地上痛呼叫唤的汉子,皱眉道:“怎么回事?马车把人给撞了?”

易鸣对这上来就颠倒黑白的责问有些不快,下车禀道:“大人明鉴,是这人推着货先不管不顾地往马车前撞,并非我们驱车撞人。在场之人皆可作证。”

“不是,不是!”地上的汉子嚎叫起来,指着易鸣道,“是他要杀我!我看到了车里的人,他就要杀我灭口!”

易鸣一怔,气急骂道:“你怎能含血喷人!”

汉子惧怕地一缩,抱头喃喃:“我看到了,我就是看到了……车上藏的是官府缉拿的要犯!”

这话一出,围观者都退了几步,惊惶又好奇地向易鸣身后的车舆望去。兵卒们的神情也一肃,抬起手中兵器喝问:“车里是什么人?”

那矛头几乎要戳到易鸣脸上,他忍了又忍:“车内是我家公子。此人满嘴疯言,大人……”

卒卫长见他衣衫粗简,马车也俭朴寻常,语气不耐烦了几分:“管你什么公子,让车里的人都下来!”

他说着使了个眼色,身后的士卒拥上前,竟是要强行掀帘抓人的模样。

“欺人太甚!”一旁那戴面具的剑客低骂了一句,攥紧了拳要上前,却被文士先一步拦了去路。

“大人此举不妥吧?”文士振袖提声,“仅依他人一面之词,就要当街拿人,天子脚下,没王法了吗?”

卒卫长一眼瞪去,叱道:“皇城营办事,岂容你指手画脚?再妨碍公务,当心连你一并惩处!”

气氛僵持之间,久无动静的马车内忽然传出一声忍俊不禁的笑:“哟,皇城营可真威风啊。”

笑声中尽是嘲讽之意,士卒们互相看看,迟疑不决地停了下来。

卒卫长面上顿时有些挂不住:“谁在那儿拿腔作调?还不快滚出来!”

车中人笑意更甚,垂着的车帘随之扬起一角。

青帷半掩下的锦衣金绣繁丽,与俭朴的车驾格格不入。

谢幼旻露出脸来,悠然道:“这么着急,是想邀我出来给你鼓掌喝彩吗?”

第058章 诱饵

士卒们的面色霎时变得十分古怪。

没人不认得谢幼旻——这从小浑到大的京都霸王, 连地痞流氓见着他都远远绕道走,跟他杠上准没好事。

“怎么都站着了?”谢幼旻走下车来,“不是要拿我这个朝廷要犯么, 动手啊。”

卒卫长勉强道:“世子说笑了,您自然不是……”

“噢, 那谁是?车里的人吗?”谢幼旻侧目看他, “这马车的主人是我的至交好友。看你们这架势, 是觉得我与疑犯勾结来往、包藏祸心?”

他说着走近了些许, 似笑非笑道:“你敢不敢过去掀开车帘,看看里头坐着的人是谁?”

卒卫长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他是得了上头临时给的命令,特地来此搜捕逃犯的,因此一听那汉子的指控,就先入为主地认定马车有问题。

可事情的发展显然不太对劲。

能与寿宁侯世子同乘一车,甚至还把这祖宗打发出来亲自料理外头的事, 想也知道车中人的身份非富即贵。看这马车如此朴实低调, 车中人又始终不曾出声, 大约是不便显露身份……

难道是太子微服出巡?

骤然冒出的猜测让卒卫长心惊胆战, 他忙低声下气道:“世子言重了。近日京中不太平, 兄弟们这才较往常更警惕了些,实是无心冒犯……误会一场,还望世子见谅。”

“说得好,误会么。”谢幼旻瞥了眼地上的汉子, “此人当街行凶,推着载重货的板车恶意冲撞,也不知是不是存了要置我们于死地的心思——依你之见, 这是不是误会呢?”

卒卫长的额上渗出了细汗。

开玩笑,车里的人若是太子, 这人蓄意行凶,犯的就是谋害皇嗣的重罪!

他连忙表态:“属下这就将人带回去审问,定会给世子一个妥帖的交代。”

士卒们听了这话也反应过来,立刻转头要去拿人。

还在地上装模作样呼号的汉子见势不对,忽地一个滚身弹了起来,像只豹似的径直朝马车扑去。

卒卫长大骇:“拦住他!”

谢幼旻和易鸣面色骤变,正要回身阻截,一道更为迅疾的人影先一步纵身而上,照着那汉子的心窝又是狠命一踹——这回直把人踹得呕出一口血,跌在车下不动弹了。

周围人群惊呼不止。戴着鹰面具的剑客收回腿来,居高临下地睨着地上昏迷的人,即便遮着面容看不清神情,却也挡不住他周身的寒意。

隔着一道车帘,祝予怀似有所感。他的右手紧握着一把臂弩,那是离开卫府之前,卫听澜硬塞给他防身用的。

小羿被外面的动静吓得一哆嗦,在他腿边蜷成了一团。秦宛紧张地坐在一侧,攥着祝予怀给她的竹簪子不敢出声。

祝予怀用空着的那只手抚了抚小羿的头,极轻地向两人道:“别怕。”

车外,卒卫长从震惊中回过神来,看着那戴面具的剑客,对自己的猜测愈发深信不疑——太子出行,人群中定然有不少高手暗中相护。

谢幼旻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场面,向剑客比了个拇指:“兄台……好脚法!”

他还想上前搭几句话,却被剑客甩了一记暗含警告的眼刀,下意识止步捂紧了嘴。

卒卫长看向剑客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敬畏,不敢再多耽搁,催促着惊魂未定的士卒们赶紧将汉子缚起来,又用最快的速度把挡路的板车和货物拖开,给马车腾路。

事情至此算是暂了,剑客扫视了一眼人群,跟乔装过的焦奕等人对上了视线。

焦奕看他的眼神像是见了鬼,懵逼中带着点凌乱,凌乱中带着点“我他妈就知道”的痛心疾首:祖宗,你跑出来干什么?!

罩了一层面具,卫听澜本就刀枪不入的脸皮愈发厚实,眼神示意道:护好马车。

在焦奕如有实质的谴责目光中,他径自提步向一旁看热闹的文士走去:“我有话要问阁下,还请移步一叙。”

“嗯?”文士四下张望一圈,“你不留下来吗?莫非这人群中有你的……”

卫听澜挡住他的视线,语气冷硬:“走还是不走?”

文士话音一顿,微笑起来:“行,那在下便舍命陪君子,走这一趟。”

易鸣检查好车驾与马匹的状况,再抬头时,就见搭讪失败反被瞪的谢幼旻站在车旁,十分苦恼地挠着下巴。

易鸣问:“世子有何顾虑?”

“也没什么,就是觉着方才那人……”谢幼旻拧起眉,抓心挠肝地想着措辞,“那仿佛要刀了我的眼神,怎么那么熟悉呢?”

易鸣心思一动,赶忙抬头望去。

那剑客和文士不知何时没入人海,早已不见了身影。

*

行到一株临河枯柳边时,卫听澜止了步。

这地方远离街巷,行人不多。文士觑了一眼边上的河道,谨慎地想往后退,却被卫听澜一掌扣住了肩膀:“说吧,‘二公子’是谁?”

肩上传来的力道让文士的额角一跳:“若要详谈,咱们可以寻个好说话的地方坐下……”

“不必。”卫听澜打断,“我看这儿就很好,你瞧这水多深。”

文士面上带笑,心中暗骂。

好在哪儿?好在随时可以把我踹河里溺毙是吗?

他抬手用力,将桎梏着自己肩膀的爪子强行掰开几寸:“郎君莫不是忘记了,您现下应当在府中卧床养伤才是。此时在街头与人动手,恐非明智之举。”

卫听澜轻嗤:“威胁我呢?”

文士报以谦和的一笑:“好意提醒罢了,郎君何必多想。”

“你叫什么?”卫听澜抽回手来,不疾不徐地转着腕,“你主子不会就姓‘二’吧?”

“敝姓岳,名潭。”岳潭不动声色地退了半步,“至于二公子……机缘天定,该遇到的时候,郎君自会与他相识。”

卫听澜瞥了眼他的小动作:“紧张什么。你主子知道你在外人面前这么怂吗?”

正准备跑路的岳潭脚下一顿,神情有些微妙。

卫听澜忽然一笑:“遮月楼的前身聚贤馆,是睿王在世时出资捐建的吧?”

岳潭面色骤变:“你……”

卫听澜悠然抱起胳膊:“我怎么了?放线钓鱼的人是你们,现在我咬着钩送上门来,你倒慌了?”

岳潭噎了一下,见他一副看戏的姿态,忍着气回敬道:“这话便荒谬了。得是什么样的蠢鱼,才会去咬空饵的钩?”

“怎么就空饵了。”卫听澜压低声笑道,“将沐猴而冠的伪君子拽下九重阙,这饵还不够诱人么?”

岳潭闻言一震,陡然退开几步。

他飞速扫了眼四周,再看向卫听澜的目光便多了戒备与敌意:“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卫听澜不赞同地啧了声:“别妄自菲薄。回去多悟一悟,总有听得懂的一天。”

“……”岳潭做了个深呼吸,“是我小瞧你了。”

“大半天了,掏心窝子的话就这一句吧?”卫听澜笑了声,“真没意思,走了。”

岳潭不由得上前一步:“且慢!”

卫听澜顿了下步。

岳潭盯着他的背影,心中有怀疑,更多的是复杂和不解:“恕我多问一句,你所求为何?”

二殿下要谋那个位置,不止要在这皇城中步步为营,还需顾及天下局势。朔西突骑是大烨的边墙,卫昭与卫临风皆是不可多得的良将英才,自是要争取的。

可问题在于,他们才刚打算从卫听澜这里撬开条缝,想暗戳戳地试探一二……结果这人自己就顺杆跳上贼船,准备入伙了?

卫听澜沉默良久,久到岳潭以为他不会回答时,才语气微冷地说了一句:“尸位素餐的无能鼠辈,不配受万民朝拜。”

他没再多言,在岳潭诧异而犹疑的注视中,径自转身离去。

*

秦宛母子离开卫府后的第二日,左骁卫在城中贴出了两人的寻人画像。

侯跃将消息从外头带回来的时候,卫听澜正在关押武忠的那间柴房里坐着喝茶。他腿前搁着个废弃的矮几,两人说话之间,焦奕扛着个硕大的竹筐进来,往那案几上一倒,乱七八糟的刑具霎时噼里啪啦堆成了一座小山。

不远处被束缚着手脚的武忠惊恐道:“不是,大哥,大哥们!有话直接问行不行啊?我到底是哪儿没交待清楚,好歹给个提示啊!”

卫听澜没搭理他,自顾自地向侯跃问道:“画像与真人有几成相似?”

侯跃答道:“约莫只有五六成吧,若不是写出了名字,我险些没认出来。”

“不应该啊……”卫听澜皱眉思忖,“况且以左骁卫的能耐,怎会拖到今日才绘出像来。”

武忠赶忙抢着答道:“西郊民窑里多是从别的地方逃来的难民,平日里没少受官兵欺辱,最憎恶的就是带着刀穿华服的人。左骁卫要是向他们询问秦宛的长相,怕是没人乐意说真话,都装傻胡诌呢。”

“除了民窑中的百姓,”卫听澜说,“秋思坊的绣娘不也见过她吗?”

“秋思坊闭门歇业有些日子了。”焦奕插了一句,“绣娘们要糊口,不是所有人都固定在一处做活,通常是哪里有活计招人便去哪里。左骁卫要找人,得费点功夫。”

“咳,说到这个……”武忠的脸色有些古怪,“我忘了说了。秋思坊的主人,似乎和主子……呸,和乌尤有些关系。”

屋内沉寂下去,武忠偷抬了下眼,就见对面三个人环绕着一桌刑具,静静地注视着他。

武忠欲哭无泪:“我不是故意的,我是饿昏头了才没想起来啊!”

卫听澜冷笑一声,搁下茶盏。

他扫了一眼面前案几,随手捞了根半臂长的钢钉,走到武忠跟前蹲下来在他脸上轻轻比划着,像在斟酌落钉的地方:“所以,那个叫‘秋娘’的坊主,也是瓦丹人?”

“不,不是。”武忠冷汗都下来了,“秋娘和秦宛一样,是被掳去瓦丹的大烨人,她只是明面上的坊主。除了乌尤,秋思坊背后还有别人,但我不知道是谁……”

感觉到钢钉的尖端定在了他颅骨正上方,武忠登时嚎了起来:“别别别——卫郎君,卫大哥!求你了卫爷爷!我真不知道是谁啊!!”

“你到底在怕什么啊?”卫听澜饶有兴趣地盯着他,“放心。阿日骨身上被钉了十几个窟窿都没死,你肯定也不会。”

“十几个……”武忠毛骨悚然,“还还还没死?”

“是啊。”卫听澜笑着拿钢钉抵住他的下颌,“不止如此。府里起火的那夜,我把他扔进了火海里,他还有力气在地上又滚又爬,挣扎了很久才咽气呢。”

武忠像看疯子似的看着他,挣扎道:“我与阿日骨不同!我知道的事比他多,我做过乌尤的亲信,我可以帮你们……”

钢钉刺破了下颌的皮肤,武忠的声音一滞,血液的温热激得他的呼吸极速起来:“你、你到底想怎样!”

“阿日骨从始至终什么都没招,你们的训练方式,只会比一般都死士还要残酷。”卫听澜手指用力,声音渐冷,“你在演戏。”

武忠终于变了脸色,咬紧牙关道:“死士,也是人,怕死是人之常情!”

“是怕死,还是不能死,或者不想死?”卫听澜散漫一笑,“好好说。要是说得我不满意,我就拿这钉子,钉穿你的头颅。”

第059章 射术

卫听澜在柴房中待了一整日, 日头西移,于思训拿着枚竹筒匆匆走来时,焦奕和侯跃都守在门外。

于思训迟疑了一瞬, 看向紧闭的房门:“还没出来?”

侯跃和焦奕同时摇了摇头,身后的门忽然开了。

几人一下子绷直了身, 卫听澜一边理着衣袖一边迈出屋来, 见他们莫名一副严阵以待的架势, 顿了顿:“做什么?”

侯跃瞟着屋内, 试探道:“可要属下进去收尸?”

卫听澜扯了下嘴角:“人还有气,先留着。”说着视线移到于思训手中的竹筒:“有信?”

“是。”于思训连忙递上,“是从朔西来的。”

卫听澜接到手中,看了一眼信筒外层所系的布帛。上头字迹虽有些模糊,但隐约可辨得“吾弟阿澜”几个字。

他拆开信筒,取出薄薄两页信纸几眼扫完, 又将那布帛反复看了几遍, 抬眼问道:“只有这一封?”

于思训谨慎地说:“目前……就这一封。”

卫听澜掂了掂竹筒, 意味不明地哼笑一声:“行。”

把信往怀里一塞, 掉头就走了。

侯跃探了下脑袋:“这又是咋了?”

焦奕无言地瞧他一眼。还能怎么?

不就是小郎君来京后写了一堆信巴巴地往家里寄, 左等右等只等来他大哥的一封回信,卫老将军却半个字也没回,伤着心了呗。

侯跃好奇死了,压低声八卦:“训哥, 那信上写了啥?”

“你有点眼力见行不行?”焦奕抬手把他掰了回来,“不是你的事儿别瞎打听。”

“啧,你轻点!”侯跃捂头抗议, “小郎君那似笑非笑的模样,我看着心里发毛, 悄悄问一句还不行吗?就你俩心有灵犀,一看都懂,懂了又不肯告诉我。”

“心有灵犀”的两人下意识对上了视线,焦奕眼神闪烁,飞速别开了脸。

于思训见状皱了下眉,走近半步,似要开口说些什么。焦奕余光见他靠近,霎时紧张起来,倏地伸手把侯跃往后拽了个踉跄,挡在了两人之间。

侯跃震惊了:“你扯我作甚?”

“咳。”焦奕长臂一勾,若无其事地搭上他的肩背,“猴子,谨言慎行你懂不懂?”

侯跃感觉自己像只被套紧的羊,敏锐地嗅出一丝危险:“我懂。”

两人大眼瞪小眼地对视一瞬,焦奕笃定摇头:“不,你不懂。”

于思训微眯了下眼,盯着他的目光如有实质。

焦奕装作没看见,揽着侯跃斩钉截铁地转了个向:“不懂也不要紧。少问多看,这是做人的大智慧,你过来,听哥哥慢慢给你讲。”

“哎哎哎?你等会儿——”话未说完,侯跃已经被圈走了。

被两人抛下的于思训目光微凝,从焦奕过分热情的背影,看向他越走越快的双腿。

这人的每一根头发丝仿佛都写着“很忙,在逃跑”。

这么个嘴欠手欠、一天不在他眼前晃悠就浑身皮痒的流氓,竟然一句话都没同他说,转身就逃了?

此情此景,让于思训再次回想起半月前,自己一时情难自禁落下那个吻之后,焦奕落荒而逃的身影。

他不理解焦奕为什么要跑——那一吻明明很轻。

于思训后来想了一整夜,觉得大概是这厚脸皮的家伙难得在“情”字上生出了羞耻之心,对自己突如其来的回应有些手足无措。

于是他耐下心来等待,等着焦奕从措手不及的状态中回过神来,想通了捋顺了,两人再坐下来认真谈一谈。

可这些日子他忙得脚不沾地,先是为着一封密信出城查探,回来后又要处理纵火案的后续事宜,为了将秦宛母子安全转移,还连着几日出门踩点。

好不容易歇下来喘口气,可左等右等,等到的竟是这么个对自己视而不见、径自往反方向遁逃的背影。

于思训垂在身侧的手紧了紧。

这泼皮无赖……莫不是要始乱终弃?

另一头,步履匆匆拐了弯的焦奕偷偷觑了眼身后,见人没跟上来,劫后余生地松了口气。

这都叫什么事儿啊?

半个月了,他只要一摸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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